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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信有鬼》-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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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很想去凑热闹,就是妈妈想带我去,我都有些不情愿。

      因为牛爷家那个院子和堂屋是共用的,秋儿爷爷家是有一半的。因为细脚的夭折,我感觉那里很阴森。

      后来我没有忍住脚步,那是因为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每次去看电视的人多。心里想着就是有什么东西,都被大家吓跑了的。其实我每次和一帮人过去,基本上都看不到,纯粹就是为了凑热闹。

      第二件事说起来和骆伯伯无关,但是据说也有些牵连。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小华的父亲在某个时候去世了,那时离着放假已经是临近了。那天大院里都是他妈妈哭的声音,听着很凄惨,其中便提到骆伯伯没有来她家。

      我现在已经记不清,那天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隐隐记得天还没有亮。我被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声惊醒了,然后大院里便是闹哄哄的。外面还没有天亮,但是外面点亮了灯。

      妈妈去看了一下,看着我躲在被窝里发抖,便没有告诉我什么。因为也快要天亮了,我迷迷糊糊地的想睡又睡不着,最后愣是起来给妈妈烧火做饭。

      

      第八章 报应

      每个黎明之前,天色似乎都是最黑暗的。

      不过这个时候夏天的早晨还是很温馨的,因为到处还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冷漠。

      那天我醒来的比平时早,虽然正常起床时间还很早,但是我是被吵醒的。我爬起来帮妈妈干活,看到木窗外的天色还暗,估计天应该也快亮了。

      大院里此刻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因为小华家的事情,更加的吵闹和喧嚣了起来。

      我心里本能的又害怕起来,但是因为没有睡够,神色又有些迷迷糊糊地,反正就像是半梦半醒。妈妈也匆匆忙忙的起来,可能看到我坐在土灶前迷迷糊糊地,安慰了我几句便也赶过去了。

      她虽然没有告诉我什么,但是我心中的不安更甚,也隐隐猜到了什么事!看到火塘里跃动的火苗,我似乎心定了不少。

      大院里的邻居似乎都起来了,还在我蒙头躲在被窝里的时候,也听到小华妈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此时即使我在这边没有过去,都知道大家都涌往小华家里去。

      不安和不甘,让我禁不住不时从灶屋探头出去。房里点着油灯,在昏暗的油灯下,感觉房里的老家具都张牙舞爪。我把灶塘里的火加大,心脏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因为这个大院住的人,都是本姓本家的,虽然如今各房血脉已经有些久远,毕竟都是一族出身的子弟。不管哪家有什么事,说出来那都是算本家,是需要前去帮衬的。

      当时我很怕,但是也理解妈妈。自己窝在灶屋里,只希望妈妈能够早点回来。其实我这灶屋是和遇仙家共用的,一人占据着一头,但是他家没有人过来灶屋里。

      我已经不记得别的了,满脑子都是恐惧,生怕那昏暗的老家具里,突然蹦出一头什么鬼东西来。只是紧紧盯着火光,后来一直看着火塘里面,眼睛花了差点踢倒温在火塘里的水锅。

      大家要去小华家,一来是安慰他妈妈,我想更多的是想做点什么。小华的父亲因为在床上多年,大家都有些怜惜。尤其是一些老人主动前去,因为小华父亲辈分高,只有老人出面才能合适。

      我又惊又怕,后来心里便有些怪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还记得就是身体不好的奶奶,听到都起来赶了过去,因为她走过窗外的时候,还叫了妈妈的名字,我居然不敢回答。

      妈妈回来的时候,我虽然还在发抖,可是仍然有些迷迷糊糊地,对于妈妈来说,她自然知道我胆小,安慰我一起做早饭去学校。闻到炒饭的香味,看到火塘里的火焰,我的不安的心脏才慢慢平复。

      油炒饭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看到慢慢炒热了的剩饭,在铁锅里散发出香味,然后撒上一点点盐巴。当米饭有些锅巴的时候,沿着铁锅边沿放上一点猪油,起锅时撒上一点葱花。

      就是一份上好的油炒饭。

      在那个物资还毕竟缺乏的年代,一般家庭有一两只母鸡,能够每天生鸡蛋的话,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即使是这样的话,我对鸡蛋的兴趣也不大。所以从小油炒饭,我都是不加鸡蛋的。

      可能有了火光,有了油炒饭的香味,我的胆子也逐渐大了。天也逐渐亮了起来,妈妈送我到左边荷塘边路口去上学。

      我隐隐看到大院的人都出来了,还有旁边一些心含慈悲的老人。大家更是不住的安慰着小华的妈妈,他妈妈就瘫坐在门口的木墩上,一双眼睛愣愣的吓人。

      我住的左边厢房靠近大院的大门,小华家虽然在右侧杂物房旁,其实离着大门不过十来米,所以和大院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他家里哭声一片,有什么动静大院这边听的还是极为清楚。

      上学路过小华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家的木门早已经打开了。有人在往外抱被子和衣物往外走,小华站在他妈妈身边手足无措。看着他迷茫的样子,我不由紧紧的抓紧了妈妈的手。

      小华却是没有看我,屋里他两个姐姐和哥哥也在哭,就是我看到妈妈的眼圈都在发红。我没有敢吱声询问,可是看到大院的老人们抱出来的东西,我自然看的更清楚,心里有些发沭。

      那应该是小华父亲生前用的东西,有衣物和被褥,显然是要当成缟册,要一把火烧掉的。这是乡里人的习俗,说是人死了之后,如果生前的东西没有跟着一起化灰,到了阴间就没有用的。

      作为家人自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形,所以死者的用具一般都会付之一炬。就是家人要留下念想,也是留一两件特别有意义的,但是乡里人能有什么宝贵的?

      看到他们把那些东西都堆到了一旁,那处是小华家挨着石板路边,一丘水田的一块小自留土,不过一分来地的范围。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害怕,因为我忽然想到了细脚那烧掉了的缟册。

      那灰白的灰烬,莫名的令我感觉到心寒。

      因为大人说了,那是烧给死人留下的灰烬。如果胆大的人,第二天早上可以在灰烬上,看到一些痕迹来。

      那种痕迹自然就是死者留下的,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让我看到这些缟册烧成的灰烬,心里都会很害怕。

      就是离着远远的距离,我都闻到一股浓浓的味道,那是那些衣物被褥发出来的,真不知道他家人是怎么习惯的。可能是我年纪太小,或者没有这份经历罢。

      妈妈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她拉着我快步往前,走到了大院门口左边的那条土路。土路前面就是一口很大的荷塘,我们一直走到荷塘边,妈妈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我不时回头看向小华家的方向,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害怕,一边和我轻轻说着,一边说下午放学让我还是到荷塘边等她。我机械般的轻轻嗯了声,却感觉好像浑身无力一般。

      脑海里却全部是小华的妈妈伤心的样子,可能那种哀伤占据了一些上风,我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小华父亲死亡的事情。我对小华妈妈的印象在小时候也不深,毕竟她比我妈妈大太多了。

      我的记忆中她是一个瘦瘦的,看起来满脸是褶子的妇女,而且头发好像都有些半白了。可想而知,她显然是并不年轻了,可是她其实也不算太老,因为那时候她应该就将近五十岁。

      不过让我小小的年龄就替她难过的是,小华的父亲这一走,她可就变成了寡妇。寡妇在乡里是很可怜的,我听大人说一般女子寿命比男性长,往往年轻的寡妇独自生活有几十年。

      据说从小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自幼丧父随母改嫁到别家,谁知道生母不久又去世,后来做了小华爷爷家的童养媳。而且后来和所谓的娘家没有过什么来往,我也没有见过小华外家有人来走过亲戚。

      她跟随小华的父亲生养了四个孩子,小华是她在四十岁的时候生养的。据说本意是给小华父亲的身体冲喜,那时候他父亲的身体已经是有些差了。

      可是,小华的父亲身体不但不见好,而且每况愈下。最后等到我知道的时候,我连小华父亲的容貌都没有见过。

      不管如何,我听到一个惊人的小道消息,据说小华的父亲生病,居然和他爷爷有关。虽然我不敢肯定,也不敢去问大人,但是这天晚上,我还是听到了同样的消息。

      有老人在聊天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一则消息,小华的爷爷生前是个败家子。他们家里以前本来很是富有的,后来因为迷上大烟,把身体搞垮了,也把家当败光了。

      家族里的人看不过去,那时候还没有小华的父亲,于是为了留后延续血脉,给小华的爷爷找了一房太太。虽然生下来了小华的父亲,但是也从小体弱多病。

      尤其到了解放后,因为大家平等都要干活,小华的父亲身体,就远远赶不上一般的劳力,可以说在那个年代里,遭受了不少白眼。而小华的爷爷自然就看不到这一切了,他在解放前就一命呜呼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小华的父亲被很早就累垮了,得了乡里人闻风丧胆的痨病。那个时候这种病是死症,基本上是没有可能治好的,据说是累出来的。

      我听到的只言片语,奇怪的是晚上就来了给小华父亲吊唁的,大院来了很多族里的老人。小华家本房的老人没有讳言,在写祭文里唱说到小华父亲的去世,就是一种报应。

      给前人还债的一种报应。

      

      第九章 招牌和水师

      那天在学校学习了什么,我早就已经忘记了。哆哆嗦嗦的脑瓜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反正被早上小华家的动静折腾的够呛。

      就是到了后来我一直都奇怪,为什么自己小时候那么胆小。

      反正一个人都不敢去厕所,看到黑乎乎的东西,心里都有些心惊肉跳的。那天怎么过的我几乎都忘了,反正心里瘆的慌。

      估计自己上课的时候都走神了,但是因为学的是新东西,我还是强打着精神。即使是这样慌神,老师也很少批评我,不管我有没有犯错。

      不过后来想了一想,可能是因为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任何时候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都放特权的。

      那时候我的班主任老师还没有结婚,她是隔壁凤岭村里一个老书记的女儿,当时十**岁的年纪。那个叫沈晓华的年轻老师,却是给我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在那个乡里人还没有特别开放的时代,她是学校里第一个穿短袖和短裙的女子,不说被成年人盯着看,就是小学生们都偷偷打量着它。用现在的话说来,当时她就是一个潮人。

      而且虽然她外形给人感觉温柔贤淑,而且罕见的是个子也有一米六五以上,这在当时的女子里面足以令人过目不忘了。其实她也是一个对生活极具【创建和谐家园】的人,也待人很是热情和客气。

      本来这些故事里和她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因为说到这个老师,她的性格却影响过我一段时间。加上在此后的时间里,她和我生活中常见的人,有了一些接触的原因,所以提上了她。

      首先便是我这个小时候的伙伴小华,因为小华的成绩一直不好,加上他看起来不是那么聪慧,依照当时学校的惯例,沈老师便建议小华留级。

      留级这个发明,我不知道是谁创造的,但是绝对算得上是伟大。

      我记得我曾经就有个堂兄弟,因为从小灵智未开,在学业上可以说是一塌糊涂。曾经在学校创造过一项奇迹,那便是和他一起上一年级的同学小学毕业了,他还在上一年级,可能很多人感觉一定闻所未闻。

      在当时这并不稀奇,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沈老师做的决定,但是那通知肯定是她签发的。而在这年的九月份,小华后来真的留级了。他妈妈还去找了沈老师,沈老师后来因此还来到了大院解释。

      不过这是暑假之后的事情了。

      小华父亲去世的事情,应该在我儿时的生活和学习里,没有留下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我记得在此后有一段时间,小华便变得更加不吱声了,学习成绩更是不用说了。

      他每天和我一样去上学,回来带我去田地周边扯猪草,然后再去帮她妈妈喂猪干活。我不知道小时候为什么大家有那么多的活干,可是却没有看到大家干出什么来,可是大家天天如是。

      我便感觉比小华幸运,我虽然陪着他去扯猪草,但是不是家里让我去的,而是纯粹为了陪他去。他哥哥已经是家里的主力,妈妈和大姐是辅助,他二姐那时候刚刚成年,他负责家里很多零活。

      如果不干活的话,他妈妈居然让他饿饭。在现在看来很难想象,可是当时的家庭里,并不会因为你最小就有特权,而是一样都要跟着家人去干活。

      我偷偷的问过他,是不是吃不饱,他摇摇头没有回答我。

      不过这天在学校虽然我有些稀里糊涂,老师也没有公开批评,但是沈老师还是叫我去她的房里。当时我记得我还是吓得清醒了很多,谁知道我虚惊一场,沈老师是问我小华怎么没有来上学的事情。

      我想那时候我还是很尊敬老师的,心里又有些犯嘀咕,于是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在喉间憋了半天,只好嚅嚅喏喏的告诉沈老师,说小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即使我没有说明白,沈老师也知道了缘由。因为大院里我的另外一个伙伴惠江,他父亲达风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何况小文、小安的父亲遇礼,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放学的时候,我跟着一帮同学一起回家的。大家嘻嘻哈哈的完全忘记了一切,可是进了村子之后,我便又记起来了。果然便站在荷塘对面的田埂上,呆呆的等着妈妈来接我。

      那时候荷塘边田埂上那条石板小路很光滑,因为平时附近有两个村子的人来这边,都是要走这条小路的。我记忆犹新的是,两边都是水田或者水塘。石板就垫在小路上,小路边就是一些永远长不长的小草。

      看着那弯弯曲曲的小道延伸,偶尔小路上会有几个人路过,一派田园美景,看了让人心里感觉很安逸。

      可是这天似乎没有人走过,遥遥的看着荷塘那边的大院,虽然没有听到哭声,却安静的令人感觉害怕。而我站的位置,看去左边不到五百米就是秋儿家,右边不到四百米就是大院,这更让我心里感觉到不安。

      虽然是大白天的,我却感觉到心里一阵阵的发虚。本来以为要在小道上等很久,便傻傻的看着荷塘里的荷叶,绿色的荷叶令我心安不少。

      而看着那错落有致的绿荷,似乎闻到了伙伴们用荷叶包田鸡的味道。

      阳光照射在荷叶上,似乎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清新。我心中的不安似乎缓解了一些,想到刚刚一路上同学间的嬉闹,心里舒服了许多。甚至看到了有的荷叶上有田鸡蹲着在那里,好像在嘲笑我的胆小一样。

      心里有些郁闷,却也没有办法,谁让我那么胆小。

      没有想到妈妈却是在大院门口看到了我,她应该在小华家里帮忙,这是一种乡里的惯例。哪家有了大事,不管是红白喜事,一个地方的人都会来帮忙,何况是真正的邻居之间。

      因为小道上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看去很是扎眼。她站在门口的叫唤,让我避开了那荷叶上田鸡对我嘲笑的眼睛,心里有些愤愤的却拿它没有办法。

      我不敢下水去捉它,因为细脚的事情过去没有多久,我对水也有很大的恐惧。

      妈妈过来接我的时候,我跟着一起回去,果然看到那块小华家自留地边,堆满了不要的衣物被单,甚至还有一架拆架了的木床,显然都是要等着付之一炬的。

      我低着头便不敢再看,匆匆的回到了家里。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我那最小的小姨细荷居然在我家。她比我大不了两岁,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感觉。每次看到我有些敬畏她,倒不是因为她比我大和是长辈,而是我很奇怪她怎么是我妈妈的妹妹?

      在那个叔叔、姑姑、舅舅、小姨比自己晚辈小的年代,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因为人在没有有效的节制节育的环境下,只要身体允许的话,有些人将近到五十岁还在生孩子。

      我偶尔会感觉奇怪,但是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因为身边和我差不多年龄的,都比我大上一辈,有些还要大上两辈。所以从我懂事起,我感觉这还算很正常。

      不过更让我不安的是,小姨细荷听说我因为胆小不敢回来。居然一本正经的鼓动我妈妈说,让我去看看小华父亲的遗容,那样以后胆子会大很多的。

      因为外家的表兄弟姐妹太多,我平时虽然聪慧,但是并不是怎么显眼。在这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姨面前,我不敢出声驳斥或者反对。

      我看着妈妈那意动的神色,双腿立时发软,从来没有感觉过小姨这么可恶过。一边强烈反对,一边躲到奶奶那边去了。

      在乡里的习俗,想瞻仰亡者遗容在没有出殡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至亲的人,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族里的族老都是不会允许的,但是我当时是不知道的。

      被小姨的馊主意吓得没有了主张,本来我心里还有些嘀咕,不过小姨开始和妈妈说的时候,我爷爷奶奶也是在一旁的。他们一向对我挺好的,这次居然没有驳斥小姨的说法,这让我心里有些郁闷。

      难道给胆小的孩子练胆,这居然是一个方法?

      我不敢往下想,心里却是感觉四肢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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