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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居然一下沉默了,我偷偷看着他,发现爷爷脸色没有变,看我等着他的回答,爷爷居然微微笑道:“虽然说这块牌子是老祖宗留下的,毕竟当初已经送人了。垣先公大方又给了你,也不过仅仅是块木牌而已。骆伯伯如果要的话,给他自也无妨!”
不过爷爷没有等我回答,居然又轻笑道:“即使这块木牌作用大,以我揣测,当天他答应教你东西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他不会要的!”爷爷看到我一脸疑问,便又低声说道:“咱们拿着它没有什么作用,如果骆伯伯知道它的作用,或者明白它的效果,不是对老祖宗最好的念想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忍不住便拿出来了。在我脖子上戴了几天,我虽然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神奇,但是木牌本身散发的淡淡清香,还是让我感觉很舒服。我也很是奇怪,一块桃木牌而已,怎么就会有这股淡淡的清香。它比樟木的香味要淡,却比古柏的香味要明显,反倒是有点像是古檀一样。
家里还有一些物事,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或者是爷爷奶奶当年的用具。如全套的古樟家俬,摆放书的古柏博古架,还有两个古檀香炉。其余的一些,都有些破损了,据说是在大运动的时候,差点就被毁了。我有幸看到这些东西,那已经是因为老人勤俭舍不得购置新家具的原因。
乡里人还没有文物和古董收藏的意识,保留这些东西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它们实用。所以看到这块木牌,我自然便会比较一下。尤其我还喜欢这木牌的雕刻,上面的观音和老人栩栩如生。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便是这块木牌的由来,忍不住便问了爷爷。爷爷的思绪似乎忽然飘离了很远,我在一旁不敢打扰他。好久爷爷才回过神来,看我还看着他,他似乎想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居然说话了:“家里的老祖宗,原先是有些威望的,当年在外面也帮助过不少人的!”
我乖乖的听着,没有打岔爷爷的话:“垣先公把这块木牌又送回来,这么些年了,可能他一直还感谢咱们老祖宗。想必他的日子也不多了,想清了一些事情,感觉到你是老祖宗的后代,便把这东西又送给你了,投桃报李罢!”
看爷爷顿了下来,我便试探着问道:“老祖宗当年一定很威风,不然那个老人这么多年还记得!”
“威风!”爷爷声音有些拔高,我却听着有些自嘲的感觉,看到爷爷眼睛居然有些发红,我心里愣了一下:“老祖宗当年在舜皇山附近,那是名声极响的,不过,,,,,,后来的事情也就不说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唉!”爷爷深深叹了口气:“当年跟着老祖宗吃饭的人,可是很多的,不过时代变了,那些事,那些人都已经过去了!”
我听出了爷爷不愿意说太多,便愣愣的看着灯光,没有开口再问,却紧紧的握着了木牌,低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也是那个老人送给我的礼物!”
爷爷再次笑了:“不错,是的,怎么说是长辈送的礼物,当初虽然是老祖宗的东西,如今又到了你手里,也算是一种缘分,好好保存吧!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倒是要去看看垣先公,那个老人想必是极老的了罢!”
在我们爷孙的慢慢聊天中,爷爷又问了我垣先公的样子,我说到他老苍苍的样子,爷爷的神色有些唏嘘。我问他什么时候和垣先公认识的,爷爷说很多年了,那时候大家都很年轻,但是解放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我有些恍然的神色,但是脑海里也有一些遐想。
因为和爷爷的聊天,我的思绪没有那么紧张了,不过晚上我没有陪爷爷睡,我自己回到了自己住的这边。而且晚上我一直都在做梦,一会儿看到了金枝,一会儿又变成了牡丹,一会儿看到玫瑰追我,一会儿又看到沈素泡在水里。一晚上就在莫名其妙的梦境中度过,让我惊讶的是却没有太多的恐惧。
第二天我起来跑步了,路过沈素这边的小路时,看到她家门口紧闭。我慢慢沿着土马路跑,到了这边却没有看到玫瑰的人。我以为她会稍微的晚一些,于是我便站在一边一块草地上打那套慢拳。谁知道我拳打完了之后,还是没有看到玫瑰过来,心里有些失望。
不过想到自己昨天也放了玫瑰的鸽子,心里的郁闷便没有那么强了,对着初升的太阳跳高几下,便慢慢的往回返。
回来的时候,莫名其妙有些不敢走沈素家门边,可是心里又有些期盼。刚刚要到水渠边路口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我心里一愣,马上便闪到了一旁一棵大樟树后面。远远的便看到有个人从水渠那边走过来,我定眼一看果然便是那个金枝。
今天她穿着一件短袖的确良上衣,下面是一条蓝色的短裙,扎着一个不高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清爽。我猜测的没有错,她一边慢慢的走,一边不时四处的张望。想起那天的事情,虽然心里一直有些紧张,可是如今我心里居然变得有些亢奋了。
据说她嫁到了县城附近,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每次从这边过来。后来听人说她有个姐姐就嫁到了这边,应该是向家村附近的位置。不知道她会不会去大院,我倒是想到那天叔叔说他们要聚会,不知道和金枝有没有关系?开始我还有些担心这事,如今看来她这么紧张,倒让我心里安然了许多。
直到她慢慢走过了大樟树,我看到她居然皮肤很好,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比沈素还年轻,我很是奇怪。直到看到她到了沈素门口,她忽然停了一下,似乎想进去看看,不过她没有看到外面有人,便转身想走。恰好这个时候一奶奶出来了,看到她便招呼她。
她们说什么我听不到,但是我看到金枝在她家门口坐下了,两个人在聊天。我没有太在意,沿着这边的下路慢慢下到了大槐树的池塘边。虽然这口池塘和大槐树有细脚的故事,但是大白天的我还是不担心,甚至看到水井的时候,我都没有害怕。因为水井边有很多人在洗菜,也有人在洗衣服和挑水。
不过他们在聊天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他们说命悟找到了,这本来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不好的是,命悟烧的基本上不成人形了。而且据医生说没有渡过危险期,不但家里人全去了医院,就是刚刚进入钢铁厂的领导,都派人过去看过他的伤势了。
据去看过的牛永祯回来说,就是恢复好的话,这个人只怕也是费了,至于以后能不能自理,听医生说很多年可能都需要有人照顾。大家便感慨了一回世事无常,刚刚得到一份好工作,娶了一个好堂客,因为一次车祸,整个人就毁了。也有人说这个已经是万幸了,至少活下来的话,这人还是在的。
我对他们的八卦不太感兴趣,还嘀咕着金枝会不会过来,匆匆回到家里。没有想到爷爷居然笑盈盈的过来,原来刚刚牛爷又给骆伯伯打电话了,骆伯伯后来叫爷爷去接电话,和爷爷说了这次回来会带我去一下万福亭。他问爷爷的意思是放不放心,爷爷还是挺高兴的。
于是,在我懵懵的情形下,居然便要和骆伯伯去参加一次招魂。
第五十九章 第一次得书
我听了有些兴奋,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是紧张居多。
骆伯伯说要回来,对于我来说有些期待。虽然我看不上他那慢腾腾的拳,但是想到他在村里的威望,还有大家敬仰他的神色,就足以令我神往了。
至于说跟他学东西,这个时候我还真的没有上心。因为我感觉任何东西,要想学会的话,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的。想到上次在电影院看到的情形,我便有些期待。只是不知道那样的威力,骆伯伯会不会教我,或者说自己能不能学会。
倒不是我没有自信,我也想过一些古怪的问题。这骆伯伯两个儿子,骆鹰就不说了,那个骆岗山是喜欢惹事的人,为什么骆伯伯不教他一些东西,约束一下他的心呢!不过我也有些小小的激动,虽然我还没有想到关键点,但是似乎发现自己确实胆子大了一点。
这种感觉我隐隐觉得是来自于底气,虽然我没有什么底气,但是可能感觉到近距离接触了骆伯伯,使得自己依稀感觉到有了凭借。所以现在自己虽然没有说过什么感激的话,但是至少还是对骆伯伯更加坚信。这次如果看到他回来,那个跟着看一些东西,这是不是别人体验不到的?
就在这种矛盾和乱乱的心理下,爷爷告诉我骆伯伯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我在意的是他会带着我去见见世面,虽然这种世面需要胆量,但是爷爷说了,只要自己慢慢的接触,不但以后胆量会大起来,就是自己单独行动,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问爷爷骆伯伯什么时候回来,爷爷说这次的事情有些特殊,这边有人希望他最快回来,他那边已经答应了下来。但是最快的速度也是今晚,或者明天才能到村里。这个时候的交通,不能说让人无语,而是让大家已经感觉到很快了。
在交通不便,道路不畅的年代。一般人还只能坐拖拉机的时候,骆伯伯每次从省城回来,那都是直接坐客车和火车的。
我们这个地方,可以直接从省城坐客车到县城,然后从县城坐车到村里;也可以从省城坐火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到村里。当然引以为豪的就是,我们乡里因为有着钢铁厂的缘故,乡里每周有两班客车直接到省城的,我估计骆伯伯就是坐这般客车回来。
爷爷便说了,这次邀请骆伯伯回来,不但是村里的一些老人,还有入暨公一家的意思。命悟的事情有些蹊跷,当然我估计大家揣测的,就是上次骆伯伯提前透露的事情,如今惊人的应验了。所以现在不是说什么信仰的时候,而是周围还会不会有事的关系。
政府不允许大家搞这些东西,老人说主要是不好的形式,而不是不准大家坚持真相。普通老百姓很简单,这种事情不是人人可以了解的,只有找骆伯伯这种人回来主持。重要的是据说乡里有一个领导的姐夫,也在这次事故里丧生,凄惨的是居然只剩下了一点内脏。
爷爷提到这个领导的名字的时候,我便有些惊讶了,因为这个人在我们乡里是排前三的人物。我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却是因为我们这边的人一直在传,牛爷的儿子唐宗要和这个马姓领导结亲。已经沸沸扬扬的传了一两年了,双方都已经同意了,不出意外会在这一两年就成亲。
这位马领导的姐夫,据说是乡里中学的老师,还是文教办的领导。他这天去县里是去县里教育局办事,临行的时候因为吃了一碗面,加两个鸡蛋的原因,居然成了这次认尸的凭据。原来法医在车上收捡尸骨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副烧残了的内脏,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因为当时这幅内脏都极难收的,一动的话外面那焦糊的东西就破裂了。法医证实那是一个人的胃脏,当时看到里面有没有消化完的面条和两个鸡蛋。
马领导作为汽车始发站所在地的领导,亲自参与了死者尸骨的收敛。而且因为他姐夫也失踪了,便抱着一些心理想找找。他姐姐一家和许多人一样,都在外围等候着传信。当法医收捡一副尸骨的时候,便会让大家过来看看。因为车上的尸骨基本上是无法看清的,但是听到这个人的情形后,马领导的姐姐当场便晕了过去。
不说别人有没有雷同的,光是马领导的声望,一声下去的话,一旁的家属便明白了。果然是只有马领导的姐夫符合,虽然没有匹对别的,但是至少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令马领导带头找人。而是因为他姐姐因为伤心过度,当场就心脏病发,没有拖到医院便断气了。于是,这事成了这次惨祸之外,又一起令人唏嘘悲痛的事情。当地百姓感觉到不吉利,于是请去他们那边有名的师公九师公做法。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随之便是九师公的意外,这让当地百姓人心惶惶,更让死者的家属全部崩溃。
马领导和牛爷也算是亲家了,牛爷可能也是无意的透露,加上马领导也听到过骆伯伯的大名,于是一切水到渠成,大家要把骆伯伯请回来。这事虽然没有宣扬出去,但是我们村子这边肯定很多人知道了。爷爷说乡里的领导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大家没有人说。
因为这事一来对百姓没有损害,对政府也不会有大的影响;二来也可以安抚一下民心,如果事成的话,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于是一切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牛爷亲自给骆伯伯打电话了,希望他可以马上回来主持大局。
听了爷爷说的,我有些期待的情况下,我便又回到自己住的这边来,没有想到看到了堂叔顾经。对于我的礼貌,堂叔还是挺满意的。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跟着他进二楼看书。堂叔果然没有拒绝,就是对于我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有出现,他都回答我说天天被圈在家后面做红砖。
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我自然不敢取笑他,而是马上便窜到那大木柜子里翻了起来。这木柜子据说还是有几十年了,当年是用来装谷物的。后来叔爷爷家孩子挺多,一些杂物可能是太多了,加上这柜子实在是有些陈旧了,便用来装一些当年的书籍之类的东西。
我还是要感谢我的那些堂叔堂姑他们,因为他们这些书籍得以保存了不少。但是看到顾经堂叔那义无反顾的撕书,我还是在心里一阵阵肉疼。他根本就不在乎,坐在楼板上就地编织游板。可能是担心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这次我翻得很仔细,顾经堂叔倒是没有说我。
让我意外的是,我翻到了两本线装的书,打开一看和家里的谱书一样。我有些惊讶的看了下。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很快就要扔到底下去,但是因为跟着骆伯伯学了两篇口诀,我忽然看到这书的第一页上的字,就和我学的口诀有相同的地方,我先是有些惊讶,继而心里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看到堂叔坐在那里聚精会神,我把那两本书拿着过来,鼓起勇气和他说了一通谎话。那便是我说自己跟着爷爷学繁体字,这书上的字都是繁体的,让堂叔把这书给我好不好。顾经堂叔没有想太多,拿过书便翻看了起来。看着他一脸仔细的样子,微微心里紧张的彭彭乱跳。
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他看到这比课本薄一点的书,都是用桑皮纸编好的,对他织游板没有什么作用。顾经堂叔先是皱着眉对我说,这书都是叔爷爷和堂叔、堂姑他们的,他不敢做主什么的。就在我十分懊悔也感觉无望的时候,他忽然语音一变,斜视的瞟着我说:“听说毓哥哥给了你不少电影画报,你拿一本电影杂志来给我,这书就给你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知道他没有说假话。虽然我心里很是肉疼,也知道那种杂志都是很好的纸张,如果用那种做出游板的话,威力自然好太多了。好不容易收藏了基本杂志,顾经堂叔居然要一本,而且是要撕下来做游板,我真的是很舍不得。
但是看到他要收起来,我很快就妥协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顾经堂叔看到我拿来了一本旧的杂志之后,不但把那两本书给了我,还让我选了两本小人书。他迫不及待的便把杂志拆了,我心疼的不忍看下去,拿了书便下楼回屋。
虽然不知道这两本书是做什么的,但是我敢肯定是和骆伯伯教的口诀是相关的,我想应该是道家的书籍。而且可这书发黄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很多年了。虽然我现在还研究不了,但是我想自己已经认识了不少字,可以慢慢的翻看,然后结合一些东西问问爷爷。
可能是感觉到新鲜的缘故,我很快便翻看了这两本书。一本书上的名字是《阴符经》,一本书已经有了一些残缺,看不到封面,不过幸好从第一页开始还是有的。
第六十章 第一次握手
虽然不知道这本是什么书,但我还是看到这两本书被人系在一起。这本封面残缺的书很薄,看起来不足二十页,而且还是被烧过一样。我翻开书稍微看了一下,便发现它的不同之处。因为里面的字虽然整整齐齐,但是我感觉不是印刷出来的,而是书写的这个人写的一手好字,并且他在写字的时候很用心。
一般人看来就像印刷的,我揣测这应该是一本薄薄的手抄本。如果它不是和那本连在一起,我估计看外形的话,早就会被人丢了。而且这书第一页虽然字迹还算比较完整,但是看着当初是被烧过一点点,其中第一行的字有些没有了。
因为跟着爷爷学过不少繁体字了,我还是慢慢看了下去,而且越看我越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不错的东西。因为这好像便是骆伯伯教我的口诀相似,不过我倒是感觉和咒语差不多。
但是等我认真的看完了第一页的字,便也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以前的人留下的,都是关于咒语的东西。
在书里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世上万物皆有灵。只要大家恪守本道,上天就不会降下愤怒和灾难。如果起害人之心,就会遭到报应。他留下的这篇东西,就是希望学到的人可以持本心,驱散一些不该存于世间的东西。也可以用这些咒语,解决一些世间突发的东西。
我有些兴奋,也有些茫然。
难道自己捡到宝了,虽然年纪还不大,我都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其实此刻我心里想的最多的,那就是这本书究竟是哪个闲人用来忽悠后人的。真的这么好的话,这书怎么会随便放在楼上?如果是本好书的话,早就应该有人学了,可是不但没有听说过,而且好像还差点被烧了。还有这书里的东西,真的像他说的这么神奇,那么可真是宝贝了。
我也想过别的原因,我自然希望它真的是宝贝。不管它写的内容是真是假的,我想只要以后验证就好了。不过这书既然出自于我们家里,想必是当年的长辈留下的。
当然,我也有些另外的疑问,那便是一直听人说,叔爷爷是会一些法水的。这书在他房里归他保存了这么多年,放在他门下他一定是看过的。既然他都没有重视,想必是没有什么用的。不然是好东西的话,哪里会轮到这些晚辈,他们应该早就收藏好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倒是又有些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不过看到这书上抄写的字体极为好看,又都是自己喜欢的繁体,于是还是决心好好留下。毕竟这可是我自己拿画报杂志换来的,这以后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
,,,,,,是天目,与天相逐。吾眼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内外,万物皆伏。急急如律令。
翻开了第一页之后,看到书里的记载,第一张里面就是这些字。
这些字体比封面下第一页的介绍那些字明显,而且显然要大了不少。我感觉就和课本里的诗句一般,主要是为了让人看清楚,显得更明显一些。不过因为这本书的边角都烧毁了一些,所以看起来靠边的字会有些缺失。
虽然不知道前面缺失的是什么字,但是看着这书缺损的面积,和这些字体排行的方式,我揣测着可能只缺少一个两个字。我心里不敢肯定,因为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有些小小的兴奋,至少和骆伯伯教我的一些东西相似,我想着到时候可以问问骆伯伯。
而我翻到第二张的字,再次明显小了一些,和那些介绍书目的字一般。我慢慢看下去,发现它却是一些注释,正是解释前面那段话的意思。不过这些文字就通俗了很多,用正常自言自语说话的方式记载,加上一些咏读注意的细节都写着,当真让我大开眼界。
时间过的很快,因为看书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永蕙叫醒的,我迷迷糊糊有些意外。外面的天色居然刚刚亮,我爬起来问永蕙干嘛,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居然是微微含笑的骆伯伯。我愣了一下赶忙问好,骆伯伯示意我跟着他们走。
然后骆伯伯将我拉到一边,在耳边轻轻的嘱咐我,跟着他出去的时候,不要和别人提起现在跟着他学东西。这话爷爷已经反复提醒过我,我想都没有想便点头答应了。
看起来骆伯伯今天神色和善,小小的眼睛显得有些笑眯眯的,也让我多了几分期待。我甚至都没有问他去哪里,便有些激动的跟着他。刚刚出来影壁边的弄廊,从堂屋门口往外走,却看到爷爷站在弄廊里朝我点头。想必骆伯伯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爷爷,我朝爷爷摆摆手。
跟随骆伯伯一路,来到牛爷家门口的路边,路上基本上看不到有人。就连勤快的卓义明都没看到起来,他可是村里最勤快的人之一。但是我也没有奇怪,因为现在确实还早。不过到了这边之后,才发现牛永桢和牛爷都在。而且村里的那台大型拖拉机也停在路边,一听他们在聊天,我才知道是牛爷叫牛永桢开拖拉机送我们几个去万福亭。
我便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有些纳闷永蕙去干嘛!
拖拉机开到外面国道边,我才吓了一跳。原来在弘扬堂门口,居然站着有十多个人,有老人也有年轻人,都是弘扬堂和村里一些人。不过我看到入暨公这一房的人居多,我便想到了命悟。
这些人都爬到了后面的拖挂里,只有娇红的父亲入海公进来驾驶室。他不但是村里的领导之一,还是命悟的叔叔。我和永蕙坐在一边不占位,他便和我们坐在了一起。
入海公进来之后,主动和骆伯伯、牛爷聊天,我才知道永蕙去的原因。据说骆伯伯是要过去万福亭设立一个法坛,然后这个法坛需要一个童男童女。因为这次叫牛永祯开车来送,于是骆伯伯顺便就叫上了永蕙。而男童悬我的时候,牛爷肯定会有些惊讶,但是骆伯伯和牛爷说,我爷爷给他抄了基本经书,这一切自然便水到渠成了。
万福亭其实并不远,但是如果走路的话,还是会比较累的。因为七个巨大的山弯,不但形成了我们村里最大的一个水库,也使得这条国道弯曲连绵。上次车祸的地点,就发生在第六个弯道的位置。因为从第三个弯道开始,就属于万福亭的范围,而我们往上第二个弯道就没有了人家,所以我们村里这片接壤的地方,平时还是极为荒凉的。
我随父亲去过县城,对这个地方隐隐还是知晓。可是远远看到那出事的坡坡时,我还是惊讶了一下。原来这里居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还停着两台吉普车。我看到入海公下车的时候,还特意的整了整自己的中山装。这里他的年龄最大,骆伯伯客气的让他先下车。
牛爷却是大咧咧的说话,要骆伯伯先下,骆伯伯含笑说:“你亲家他们都在,你先下车,何况你们都是领导!”牛爷知道骆伯伯没有挪揄的意思,便也甩腿没有客气的下去了。骆伯伯却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又微微笑道:“我等下起坛做法,需要你们两个帮忙,你们不用害怕,一直跟在我身边就好!”
永蕙拉着我的手,我们狠狠的点头。牛永祯也插嘴让妹妹不要怕,一脸笑意感到光荣。
我们跟着骆伯伯下来,便看到牛爷领着一个胖胖的领导过来了。骆伯伯不紧不慢的走着,看到快要近前便站住了。果然牛爷一介绍,这人便是我们乡里的领导,他的未来亲家马领导。
骆伯伯和马领导客气了一番,看到跟他过来的有不少人,居然还有两个是乡里派出所的人。但是骆伯伯不卑不亢的颔首见礼,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大家带着他到事故现场这边来了。
听说又有师公来做法,这周围不少乡民都过来看热闹。有人是认识牛爷和入海公的,便在一旁善意的提醒,说道前两天九师公在这里做法,后来突然便出事了,如今还在医院抢救。牛爷脸色一沉,大着嗓子说道:“九师公是九师公,老骆做法还从来没有搞不定的,大家让开地方,让老骆先看看,再起坛做法!”
我本来是有些怕的,不过看到这么多的人,加上永蕙一直拉着我,又跟在骆伯伯身后,我居然有些小小的兴奋了。看到出事的汽车已经拉走了,不过那烧毁留下的一些痕迹,还是很明显的。因为不但露面上的柏油全部化开了,和别的地方明显的不同,而且似乎还有一个大大的四方的形状。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一旁路边还搭着一个大大的凉棚,可以看到架着木板,木板上用竹席盖着一些东西。凉棚边烧了很多纸灰,也有不少的燃放完的鞭炮纸屑。听到身边的人一说,我顿时吓了一跳。原来这里居然还有三具尸体没有搬动,很多失踪人的家属就在旁边等着。
法医已经采样去识别,不过这些人烧的无法辨识了,失踪了那么多的人,谁也不敢乱往家里抬。毕竟人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相对于那些在车里的人,这些人虽然也认不出来,至少还有具完整的尸体。于是这些家属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在这三具尸体里,找到自己的亲人。
站在凉棚前,骆伯伯没有吱声。我和永蕙站在他的身后,身子却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我感觉到永蕙也有些害怕,不由紧紧的抓着了永蕙。便看到骆伯伯让人拿来一些纸钱,他四平八稳的站立,口中念念有词,点燃了一撮纸钱之后,慢慢的放在了地下。
旁边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不敢太靠前,因为不但这些尸体已经隐隐有些味道了,就是这空气中淡淡散发的气息,都似乎有些让人紧张。在大家的注视下,骆伯伯看了眼那个马领导,然后神色自然的走到中间那块木板边,轻轻的掀起了竹席的一角。
看到下面的情形,围观的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哪里哪还是一个人,黑乎乎的就像一只烤黑了的动物。我正好看到那只原来是手的东西,却已经缩成了一个弯。我瞬间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感觉到不好了。
谁知道这还不算,骆伯伯忽然偏头看了过来,我便猛然感觉不妙。果然我的担心刚刚冒起,他便神色严肃的看过来,低声说道:“小河你过来!”
我感觉自己双腿发软,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胆子大了一点点,可是心里还是发沭。却被永蕙推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但是当骆伯伯那温暖的手握着我的时候,我瞬间感觉自己脑海清醒了一些,然后耳中是骆伯伯低低的声音:“不要怕,跟着我念那教你的口诀,然后伸出手,去摸摸他的手握一下,以后你的胆子就大了!”
鬼使神差一般,耳边响起骆伯伯念诵口诀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背过的,便也跟着念了起来。本来心底有些发凉,这个时候却感觉自己浑身有些发热,忍不住便伸出自己的左手,慢慢的伸过去那边,去摸那只似乎已经烤焦了的手。
第六十一章 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