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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
他脸上的笑容徒然消失，转而是无比的愤怒：“我承认，你说的这些，确实没错，没有关系的人要想往上混，靠的就是案子就是功劳。”
“但是你在说这话的时候，你有没有仔细的考虑过我的安全？！我钟文泽是死是活？！”
面对钟文泽的质问。
莫Sir立刻接话：“有，卧底继续进行，但是一旦有什么危险，立刻停止！”
“呵呵，太妙了！”
钟文泽笑着摇了摇头，冲莫Sir竖起了大拇指：“你说的轻巧，万一我暴露了，怎么停止？到时候我就会是一具尸体。”
他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莫Sir：“既然你觉得，我执行卧底任务没有问题，那么我倒是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你要是能回答出我这三个问题，那么我答应你的这个请求！”
“好。”
莫Sir点了点头，视线与钟文泽对视：“我知道，你非常反感做卧底，换做是我，我也非常反感，但是我真的觉得，这是一个莫大的机会！”
“我觉得，我们之间还缺少信任，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对我说出来。”
“但是我能保证的是，我莫督察，绝对没有把你当傻子！没有考虑过你！”
说话的时候。
他的视线就一直与钟文泽对视。
视线对视，是交流过程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他还是有注意到这一点的。
“第一问：知道我身份的人，有四个！”
钟文泽扫了他一眼，抛出问题：“宋子杰，宋子豪，吴警司，马克李！”
“宋子豪在里面，关押他的时候，我会单独给他安排一个监舍，他不会有机会说出去的。”
“宋子杰也是我的人，我会跟他单独谈话的。”
“吴警司他是台岛的警方，他作为内部人员，而且跟咱们不在一个地方，也不会这么做的。”
“至于马克李，他压根不敢露面。”
莫Sir语速很快的分析到。
“呵呵。”
钟文泽笑了笑：“你自己觉得，你这些话苍白吗？有说服力吗？”
“宋子豪，你能保证他一直跟外面没有接触？宋子杰我就不说了，吴警司那边，他本就本身就执着于马克李案，你能保证他不会为了马克李的信息，跟别人做交易？”
“最危险的莫过于马克李了，我卖了他们，他会不找我？这个局，无解！”
面对钟文泽的连番质问，莫Sir张了张嘴，喉咙好似发涩，说不出话来。
“第二个问题：我怕死！”
钟文泽没有继续纠结，跟着说出第二个问题：“你说的什么端掉这个制D基地，还港岛市民一片干净的环境，我非常理解这种大义凛然的精神。”
“但是，我怕死，我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跟那些亡命徒打交道，一旦我暴露了，我必死无疑！”
“我没有那种舍我其谁的大义，我没有那么崇高的精神，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再大的功劳，也没有比好好活着更美好了。”
“……”
莫Sir张了张嘴，依旧说不出话来。
“第三个问题：你真的有考虑过我的安全？”
“按照你之前说的计划，我借助宋子豪小弟的这一身份去接触姚长青，然后站稳脚跟获得地位，这个计划确实非常美好，但是你忘记了？”
“磁带是宋子豪偷出来送给你们的，我以宋子豪小弟的身份去接触他，你就有信心，他不会见面后直接杀了我？！”
“你这个所谓的完美计划，压根就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压根就禁不起任何的推敲，你也压根没有考虑过我的人身安全！”
“你说你把我当自己人，把我当你的亲信，你确定？！”
“你确定吗？”
钟文泽说到这里，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点上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第58章 放人
“长官，你嘴上说的，跟实际情况比起来，二者差的太多了，这只是一个单方面对你而言，非常有利的一个计划。”
钟文泽面无表情的裹着香烟，青烟顺着烟头，缓缓上升，遮住了他的眼：
“如果是我的话，我至少会拿出一个比较稳妥，至少是禁得起推敲的方案跟计划来。”
“我也不会在没有任何仔细思考的情况下，就让我的下属去承担那些巨大的风险。”
他的语气变得非常的平静，没有之前的那般义愤。
莫Sir坐在他的对面，怔怔的看着钟文泽。
这小子。
在教自己做事？
可是。
为什么自己又无法反驳呢？
良久。
“滋..”
莫Sir伸手点上了一根香烟，默不作声的抽了起来。
一时间。
审讯室里陷入了安静。
两人谁都没有继续再开口说话，各自抽烟。
一根烟结束。
莫Sir掐灭手里的烟头，看了看钟文泽，深呼吸一口。
他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好一会，语气诚恳的说到：“抱歉，钟文泽，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太欠缺考虑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过于执着于眼前的功劳，被功劳所蒙蔽了双眼，甚至都没有进行仔细思考，就做出了一个粗略的方案出来。”
他的语气顿了顿，跟着说到：
“你说的没错，所以，今天这件事情，当我没说，我也非常尊重你的选择。”
“我谢谢你。”
钟文泽抬着眼皮子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
“这样吧，等羁押时间一过，我们会把你放走的，这件事做与不做，全看你自己的意思，我先给你放几天假。”
莫Sir简单的思考一下：“如果你要是愿意，咱们重新制定计划，如果你要是不愿意，那么到时候直接过来复职就好了，钱的话，到时候我再给你。”
说完。
他拿起桌上的资料跟信封，跨步往外面走去，手掌搭在门把手上，又回头看着钟文泽：“但是你务必相信我，我还真是挺看好你的，也确实一直有把你当自己人。”
钟文泽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
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回应他。
先不说莫Sir这态度是真是假，但是钟文泽是真的没有考虑过继续再帮他干卧底的事情了。
有很多事情。
穿着这身衣服，好办多了。
最重要的是。
风险系数比卧底低的多。
门口。
莫Sir思考了一下，冲下面的人一招手：“再安排个人进去问问他，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你们看着走程序吧。”
他做这一手，其实还是为了不让钟文泽的卧底身份曝光。
在他的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
他还是希望。
钟文泽能够答应帮他再干一手。
下午。
仇雄折身来到审讯室，跟门口的警员说了两句，推门进来。
原本他是不想来跟钟文泽对口供的，但是莫Sir却点名让他亲自过来操办。
“钟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仇雄一改之前对钟文泽说话的态度，语气轻柔，好像在跟美少女说话一样：“现在，我要对你在做一些例行询问。”
刚才。
他已经看了对钟文泽的审讯结果了。
钟文泽身上确实非常干净。
莫Sir自己也是亲自进去问过了，给出的判断是这个人只是一个简单的人质。
虽然仇雄对莫Sir一直都很不服气，但毕竟是莫Sir说的算，他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再继续对钟文泽做什么。
当然了。
仇雄现在这态度，一切都取决与昨晚的那一枪。
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钟文泽眼皮子抬了抬，扫了眼仇雄：“嗯，我需要一支烟。”
“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仇雄笑眯眯的摸出香烟来，亲自给钟文泽点上。
“呵呵。”
钟文泽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