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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航清楚，鱼子酱也是有贵贱的，贵的一斤就要几万块，便宜的十多块一罐。

  “航哥这是准备做鱼子酱？”田忠池目光一闪。

  “鱼子酱制作有点麻烦，包装之类需要专门机器做，我们没有条件，基本可以排除。这批鲻鱼，我准备将鱼子做成鱼子干，同样是很值钱的。”卫航摇摇头。

  “我们这样，将鱼杀了，把里面的鱼卵拿走，还有人会要鱼吗？”唐德彪担心道。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觉得麻烦了。死的海鲜大家还能接受，毕竟市场上不少海鱼都不是活的，但做了手术的海鱼，还会有人要吗？再便宜，人家也会顾忌三分吧？

  卫航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人要我们可以留着，一并晒干，你们回家扛几袋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

  这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随后更多的是感动。

  曹达不会忘记，在自己家乡，即使是咸鱼干，价格也不便宜，海鲜更不指望吃上。他们那儿，农田自己养有一些鲤鱼，所以也叫田鲤。稻谷收割的时候，鲤鱼也到了收获的季节，吃一顿鲜的，剩下的都是晒干，时不时炖两条给孩子解解馋。

  “这……是不是破费了点？”

  大家都知道卫航的好意，心中感激不已。老实说，带些海产干制品回去，家里人肯定喜欢。

  “破费什么？我家吃不了那么多，村里人更是不稀罕，你们不带走就是浪费。反正这鱼我是肯定杀的，宰了之后，谁要就拿，左右是卖不了钱的。”卫航对他们说道。

  想想也是，靠海的人，谁稀罕咸鱼干？拿回家里不是搁地方吗？想到这，其他人也没有推迟了。

  “以后，捕捞到的鱿鱼也晒点，一并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算是你们一种福利，要不要随便。”卫航也不强求。有些人可能会嫌麻烦，回家带着大包小包，所以跟他们说随便。

  很快，第二网收了上来。这次经过调整，收获大了不少，有七八百斤，比起以前，依旧不大理想。唐德辉只好不断地调整曳纲，调节渔网的角度问题。

  这期间，卫航特意留意水下的情况，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情，也明白了为什么明明看见不少鲻鱼进了网，但捕捞量不高。

  原来，进网后的鲻鱼几乎都不甘心被网住，一条条使劲从渔网的网孔钻出去。它们本事当真不小，渔网的网孔明明比它们小，却还是被它们逃掉不少，反倒将网孔撑大了不少。

  看到这，他不禁想起一个传说，说的是一尾百年老鲻王向自己后辈传艺。

  老鲻鱼说：“我们祖孙生来能跳善钻，你们若是看着雷网顶头，就向网底下面钻；看着雷网蟹地，就从网顶上面跳！”

  知道了缘由，卫航轻轻一笑。

  “换一张网，网孔小一点的。”卫航吩咐道。

  渔船上有两三张备用渔网，规格也稍微不一样，就是为了应付不同情况的。

  其他人虽然不解，但老板的命令，没有人质疑，几个人赶紧将渔网拆下来，换上一张网孔小的。

  当下一网被拉上来，大家都微微吃惊，收获居然直接翻倍，有一千多斤的渔获。

  “也没发现这一网的鱼比之前的小呀！”方振嘀咕道。

  “你们看，这些鱼有什么特别？”卫航笑道。

  见大家都看不出所以然来，直接告诉他们，这些鱼大多数鱼头朝着网孔方向，回忆一下刚才两网，有些鱼的鱼头掐在网孔里面。

  说到这，大家都猛然醒悟过来。

  “原来是被它们逃掉了，厉害呀！那么能钻。”孙旭成微微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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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乌鱼子

  几个小时，渔船上冷库堆积的鲻鱼起码上万斤。卫航才发现，这一带海域的鲻鱼资源原来那么丰富。经过这段时间的捕捞，渔船外面依旧是鱼海，数量不减反增。

  “先回去，明天制作乌鱼子，晚上我们继续。”卫航对大家说道。

  回到码头，已经半夜十二点多，大家赶紧回去冲个凉睡觉。那些海鱼先留在渔船的冷库，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人家出海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得到的收获摆在冷库那么久都没有问题，他们就放一晚上，能出什么差错？

  次日，卫航找上老村长，让他老人家帮忙找几个人帮忙，男女都要。男人主要负责宰鱼，完整地将鲻鱼肚子里面的卵巢取出，妇女负责晾晒。

  同时，也给大家传达一个消息，谁要鲻鱼的尽管来拿。

  老村长没有推迟，马上找来了七八个人，男女各半。男的村民都上了年纪，重活干不了，但宰鱼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人，开鱼肚之类的工作相当熟手。

  “小航，你要的就是我们完整将这东西取出来吧？”

  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将话说完，已经将鱼肚破开，用手在里面一抠，一个杯子粗大，里面充满鱼卵的梭型卵巢完整地取了出来。

  卫航接过来，发现一点破坏都没有，包裹在鱼卵外面的白膜没有破坏，让里面的鱼卵得到很好的保存。

  “没有错！正是这样。”

  其他三个男人也清楚该怎么做了，一个个埋头苦干起来，卫航可是给他们两百每天的薪水，不能怠工呀！

  “这些取出来后，你们先将它们缜密漂清，除去附带物。”卫航对几个妇女说道。

  这些工作对心灵手巧的妇女来说，根本没有压力，甚至比卫航做得更好。

  张勇等人则是负责将鱼肉晾晒，跟乌鱼子晾晒的方式不一样。咸鱼干，当然是放到烈日之下暴晒。乌鱼子则是先经过暴晒，然后需要阴干，可以有风，但不能直接露在阳光下。

  也有不少村民过来，顺手拿走一两条取掉卵巢的鲻鱼，权当中午一道菜。尽管卫航没有限制大家领走的数量，但几乎没有拿多的，原因正是卫航所想的那样。靠海的人，没有必要藏那么多鱼自己吃，海上新鲜的多的是。

  “小家伙不要在这里玩，都走。”老村长将那些孩子们赶走。

  卫航则是出钱，请他们到小卖部吃零食，这回再也没有小孩子打扰了。

  “这么多鱼，真够忙一大天了。”

  “要不，我再去找两个人帮忙吧！”卫航建议，望着那么多鲻鱼。

  “不用再找了，我们几个也有空，虽然没什么本领，但宰鱼还是手到擒来的。”方振他们说道。

  晒点鱼干，也不用那么多人的。那么多鱼肉，他们也有点苦恼，终于发现，东西一旦多起来，也是麻烦。这要是让他们弄回家，先不说要花的力气，弄回去家里人恐怕得吃上一年半载吧？

  卫航则是安慰他们，弄回去，可以分给一些乡亲们呀！博个好感也好呀！

  人多好办事，方振他们加入后，进度确实快了不少。

  “都挑好了？”卫航询问道。

  “分雄雌鱼又不是很难，哪能耽搁很多时间？”成叔笑道。

  雄鱼没有鱼卵，这是常识，所以第一步是将雌鱼分出来，以备加工，雄鱼则是放进泡沫箱，加冰、撒盐，封箱，运给黄利生。

  雌性乌鱼开肚后取出其卵巢，漂洗干净后以食盐餣渍脱水去腥，然后经过曝晒、阴干程序即可。

  加工程序看似简单，但实际操作并不容易，盐的用量过多会咸苦，太少又不行；曝晒、阴干的控制，全凭经验，压的札实，够硬够干才好吃，不够干则易发霉变质。

  “啧啧！鱼卵居然还能这样做，长见识了。”一个围观的村民啧啧称奇。

  其他人同样感觉新鲜，以前捉到这种鱼，发现那么多鱼卵，通常都是扔掉。如今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宝贝，以前是有眼无珠了。

  得知卫航捕捞到不少鲻鱼，准备制作乌鱼子，老胡连忙预定下来，要一口吞下卫航这批货。然而，古言吉跟赵文昌听到消息，也当场表示高价收购。

  卫航心里暗暗遗憾：可惜不是冬至的鲻鱼，雌鱼的鱼卵还不算丰满，制作出来的乌鱼子就算不上顶级。

  “村长，你不拿条回去清蒸？”卫航笑道。

  “也好，你这那么多，也就不跟你客气，尝尝鲜也好。”老村长笑眯眯地说道。

  他小孙女拉着贝儿的手走过来，两个丫头年纪差不多，算是村里的好姐妹。刚才，两人到卫航家，要找妈妈，卫兰又带她们翻了一遍冰箱。

  “爷爷！给你吃一口雪糕，可好吃了。”村长的小孙女献宝一样，将雪糕拿出来分享。

  老村长呵呵一笑：“又去你卫伯伯家了吧？小孩子以后不要吃太多冷的东西。”

  “航子，要是我们也捉到这种鱼，你要不要？”一个村民忽然问道。

  卫航下意识地回答：“要呀！最好就是雌鱼，或者说这东西。”

  他指着已经处理好的鲻鱼卵巢，鱼身给他也是麻烦，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好，所以最好就是村民自己消化掉鱼身。他没有相关的工厂机器，不然可以做成罐头鱼之类。加上这里经济不发达，饭店都没有几家，不然可以销售给低级酒楼、饭店、大排档等。

  “那好，今晚我们也试一试，要是没有月亮，捉这种鱼也不难。”那村民开口道。

  鲻鱼具有趋光的特性，在没有月亮的黑夜，退潮时，位于港湾处支起电灯，引诱鲻苗游至灯光处，然后用预先安放好的定置鱼苗网捕起，这样的方法诱捕鲻苗不仅捕获量大，成本低，花费劳动力少。

  在以前，这种方法还能捉到不少，现在渔人湾鱼资源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其他人同样动了心思，反正晚上没有事做，不妨出来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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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不明生物

  接下来三四天，卫航都是出两趟海，白天一趟，夜晚一趟。白天到海底摸点高档货，转给古言吉，据说那家伙最近生意不错，有三分之一卫航那些海鲜的功劳。夜晚，渔船拖几网鲻鱼，让人制作乌鱼子。

  “今晚还出去吗？”卫母问道。

  卫航摇摇头：“不了，大家休息一下。适可而止，再捕捞，这一带的鲻鱼资源就要没了。即使出海，恐怕也得换一个地方。”

  其他人听了暗自点头，他们虽然没读多少书，却也知道需要留点种，给条生路，凡事不能做绝。

  “明天也别搞了，得将屋子的东西搬一搬。”卫父开口道。

  明天就是修建屋子的大好日子，是村子一个风水先生先到现场看了风水，然后才定下来的日子。

  “很容易呀！我们那么多人。”方振笑道。

  第二天一早，老张工就带着他的团队过来，卫母早早准备了早餐招待大家，没有怠慢。在乡下，找人做工，基本上都是东家准备饮食的。

  “设计图纸我看了，这屋子修下来，没有二十多万不成。”老张工对卫父说道。

  本来，这些现代化的图纸，老张工看不大明白，让卫航指点一会，顿时就通了。其实，无非就是注意上面的数据，看图纸不需要很高深的知识，加上老张工有经验，很快就融会贯通。

  “跟我们预计的差不多，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的。”卫航回答道。

  卫航还没告诉他们，要是包括装饰，还不止这些钱。装饰的材料他也预定了，足足三万多。放在城市，三万多屁都不响一个，但在唐家村，足以装饰一栋屋子了。

  “嗯！那就好，帮你小子办事，倒也轻松。”老张工飞快地喝了一碗粥。别看他年纪有点大，但吃饭、做事一点不含糊，不比壮年差多少，可谓是老当益壮。

  其他工人也是暗暗吃惊，这屋子修好之后，无疑就是唐家村的豪宅了。

  吃了早餐，卫航带着张勇一群人，很快就将屋子搬空，压根没有让卫母他们动手，这就是人手多的好处。

  “那些老旧破烂能扔就扔了吧！”卫航对自己老妈说道。

  这话卫母就不爱听了，当即教训道：“还能用，干嘛扔掉？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后你成家了，这性格多少家产都留不住。”

  难怪卫母要教训，这些日子，这小子赚了不少，但愣是没有存点钱，还指望他留点老婆本，当真是不大现实。

  卫航讪讪一笑，就看见自己小妹掩嘴偷笑的表情。

  “笑什么笑？你丫头也是，两兄妹没有一个正经。”卫母还不解气，将女儿也算上了。

  卫兰马上端正态度，捡起一块石头：“哥，你这块石头还要吗？不要也扔了吧！”

  卫航一看，才记起这块海底捡回来的化石。那是一块不规则、盘子大的岩石，其中一面镶嵌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动物雕塑在里面。因此，当时卫航才觉得那动物生前似乎在挖土，但不知为何，就变成了化石。

  这些未解之谜，不是卫航能解决的，所以也没有深究头疼，捡回来后，随便扔在房间里，这些天的忙碌，都要将其遗忘了。

  “这是化石，也不知道这什么生物。”卫航接过那块化石，脸上也有些迷惑。他攻读海洋生物专业，居然看不出这种生物，足见这个物种应该早就灭绝，或者还未被人类发现。

  当然，他不敢说自己认识所有已知的海洋生物，但如此古怪的外形，在生物界应该很出名才对，自己多少会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