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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玉清的声音,在外面轻轻传来。
尔芙微微撩了撩床幔。穿着一身中衣坐在了床边。
玉清忙取过了一旁的袍子,披在了尔芙身上,这才招呼了其他人进来伺候。
漱口、洗脸、梳头、上妆……
尔芙瞧着铜镜里,那朱红色的唇瓣,有些不舒服的摇了摇头,说道:“替我洗了面上的胭脂吧!”
玉清忙取过了铜盆和湿帕子,麻利的替尔芙卸去了面上的妆容,重新浅浅的扫了些珍珠粉。这才扶着尔芙站起了身子。
“那消息可曾确认了?”尔芙瞧着玉兰手里头捧着的玫红色旗袍,轻声问道。
“确实是真的,昨个儿爷还特地叫了弘晖阿哥陪着嫡福晋用了晚膳。”玉清隐晦的点了点头。“取件素净的袍子过来!”
尔芙不想怀疑身边人的忠心,但是今天早晨那过于艳丽的妆容和衣裙,让尔芙多留了个心眼。
过了片刻,尔芙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绣粉白色小碎花滚水粉色边,头戴着整套素银缕金丝嵌粉玉的发钗,踩着粉色的花盆底绣花鞋。迈步走出了正房。
果然,正院里往日花枝招展的女人。都穿的颇为素净,连一贯偏爱玫红色衣袍的李氏。也换上了一身水粉色的旗袍。
尔芙站在一盆素白色的菊花盆景前面,陷入了沉思。
往日,尔芙便是个不喜欢大红大紫颜色的人,即便穿着红色的旗袍,也只是穿着粉红色的旗袍,那身水红色绣了大幅暗红色花纹的旗袍,尔芙便从来没有穿过。
如今府里头出了这样的传闻,可是却有人将那身旗袍翻了出来,这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有心而为呢!
众人等了片刻功夫,福嬷嬷便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走出了正房。
“各位主子,咱们主子今天身子不快,还请各位主子回去吧!”福嬷嬷浅浅福身一礼,轻声说道。
“那还劳烦福嬷嬷多多劝劝咱们福晋呢!”李氏笑眯眯的走上前,说道。
尔芙看着李氏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头一阵不痛快,微微蹙了蹙眉头,“行了,福晋身子不好,咱们也别在这乱着了,免得吵了福晋休息,咱们还是各自回院子吧!”
“吼吼……侧福晋这是急着接福晋的班了!”李氏略带挑衅的挑眉,说道。
尔芙懒得再和李氏废话,转身对着福嬷嬷福了福身,“还请福嬷嬷转告福晋,逝者已矣,还要放宽心才是。”
说完,尔芙便转身离开了正院。
被尔芙无视的李氏,很是不爽的拉了拉宋格格,“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能放宽心,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姐姐,还是少说一句吧!”宋氏小声的提醒着。
李氏微微扬了扬眉,望了望正坐在窗边榻上的乌拉那拉氏,故意提高了音量,嚷嚷着:“唉,真是难为咱们福晋了!”
说完,李氏便扭着水蛇腰,状若拂柳的往外头走去。
宋氏等人,对视一眼,对着福嬷嬷福了福身,也离开了正院。
福嬷嬷瞧着还没走远的李氏,轻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回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
房间里,乌拉那拉氏穿了一袭黑色绣了大幅银丝纹路的旗袍,头戴素银嵌水蓝色宝石的头面,双目无神的半靠在矮桌上,手里头摩挲着一个锦盒。
福嬷嬷刚刚走进门,乌拉那拉氏便声音沙哑的开了口,“都走了?”
“是,主子!”福嬷嬷轻声应道。
锦盒里。铺着软软的绒毛布,两块两寸长的描金竹叶纹的徽墨摆在当中。
这是乌拉那拉氏前些日子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也是乌拉那拉氏为父亲准备的五十岁的寿礼。
费扬古,一个标准的满洲八旗勇士,不善笔墨书画。一身弓马骑射的功夫,让领兵多年的直郡王,也是敬佩有加。
可是自打康熙三十七年,四爷被册封成了贝勒,赐居了贝勒府。
开府宴客,费扬古作为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阿玛。也出席了这场宴席。
而当时正深受四爷宠爱的李氏的父亲,也在邀请之列。
只是没有想到,李文熚,一个略有几亩薄田的汉军旗小县令,居然借着费扬古不通文采。借机明捧暗嘲。
费扬古虽然当时并不知道,回府后,还当李家懂嫡庶尊卑,颇有些夸赞之意的和旁人说起了这件事。
那人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跟费扬古解释了李文熚的意思。
费扬古听后,虽然当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过后却让人请了一个颇为有名的大儒入府做了西席先生,而费扬古也从那天起。跟着儿孙一起读书识字。
这事原本乌拉那拉氏并不知情,只是后来乌拉那拉氏的额娘觉罗氏见李氏成日围在自家女儿跟前奉承的样子,又想到李文熚嘲讽费扬古的样子。这才将费扬古这些日子的转变原因说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原本在听说自家阿玛,居然开始读书写字的时候,便有些觉得想不通,而额娘的一席话,彻底让她明白了这里面的根由。
李氏,不过就是一个模样不错的汉军旗秀女。要不是看她伺候的尽心,乌拉那拉氏也不会让她留在自己房间里伺候。成全了她,让她生下了孩子。可是她们家却不知道感恩,还如此对待她的阿玛。
自打乌拉那拉氏年岁还小的时候,便由康熙爷赐下了婚约,一言一行都是有教养嬷嬷严格教授的,虽然很明白内宅争宠的**,但是到底是出身在武将之家,性子颇为直爽,并没有想要让这些格格成为内宅争斗的牺牲品,反而,乌拉那拉氏觉得只要嫡长子出自正室,其他的女人,有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
只是乌拉那拉氏没有想到,她的宽和态度,却让这些人生出了旁的心思。
宋格格出身在边陲小镇,再加上模样不算出挑,虽然产下了大格格,但是不足满月便夭折了,倒是没有显露出不敬的心思。
李氏因为一连生养了二格格、弘昐,出府便独占了东小院,可谓是四爷心头上的人,也让这位格格生出了不少野心,而李文熚不过是因为瞧着自家女儿能生,又知道费扬古不善文采,这才敢当着费扬古的面冷嘲热讽。
费扬古位居一品,不管是家世、官位,都要比李文熚强上许多,而费扬古为了能让自家女儿在四爷府里头安心,却强忍下了这口火气,只是拼命的读书识字。
乌拉那拉氏无比感念着阿玛为其做出的牺牲,也从那以后不再亲近府里头的这些女人。
如今,费扬古过世,可是乌拉那拉氏却连为其披麻戴孝都做不到,只能穿戴的素净些,强忍着心里头的悲伤。
而原本那些被乌拉那拉氏遗忘的记忆,也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乌拉那拉氏是费扬古的唯一的女儿,自小便是被兄长和阿玛护着长大的,而且满族家的女儿,并没有汉家女子那么多避讳的事情。
一次皇帝南巡,年仅七岁的乌拉那拉氏,便伪装成了一个小男孩,跟着父亲费扬古,随着圣驾离开了京城。(小说《清妾》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怀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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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扬古,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对待乌拉那拉氏那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圣驾南巡,虽然随行的官员都可以带上一两名家眷,但是如此贸然带上一个小孩子,那完全是费扬古在拿着自己的前途去赌。
御驾驻扎在了素有“一面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美誉的泉城济南府。
小时候的乌拉那拉氏,还并不曾学习规矩,更对于皇帝没有什么概念,虽然阿玛多次让她不要乱跑,她还是没有忍住外面如画般的风景的诱惑,一身小厮打扮的来到了大明湖畔。
湖上鸢飞鱼跃,荷花满塘,画舫穿行,岸边杨柳荫浓,繁花似锦,游人如织,其间又点缀着各色亭、台、楼、阁,远山近水与晴空融为一色,犹如一幅巨大的彩色画卷。
暖风吹拂,柳丝轻摇,微波荡漾,荷浪迷人,葱绿片片,嫣红点点,小乌拉那拉氏随意的褪去了鞋袜,提着小小的羊皮小靴,坐在了湖边的一块青石上。
“……”
乌拉那拉氏沉浸在美景之中,情不自禁的唱起了家乡的小调,那是往常额娘哄她入睡时候经常唱的曲子,此情此景,让乌拉那拉氏有些想家了。
一身墨色常服的康熙爷,闻声而来,只瞧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小姑娘,正在轻声吟唱。
跟在康熙爷身后的费扬古,那真真是出了一身冷汗。瞧着自家的顽皮丫头,正不知道死活的唱歌,费扬古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康熙爷跟前,连连叩首请罪。
康熙爷随意的拂了拂手,说道:“朕微服出巡,特地准恩众臣工携家眷同行。也是为了能感受下普通人家的生活。你何罪之有,快起来吧,别吓到了她!”
费扬古这才颤抖着双腿。重新站了起来。
而身后突然多出了许多人,乌拉那拉氏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瞧见自家阿玛正在跟前,笑吟吟的赤脚跑到了费扬古身边,抱着费扬古的胳膊。笑嘻嘻的说着刚刚的发现。
康熙爷无比羡慕的瞧着费扬古,虽然他子嗣很多。但是却从来没有孩子会和他如此亲近。
费扬古被乌拉那拉氏的微笑闪了神,随即忙拉着乌拉那拉氏给康熙爷见礼。
小小的乌拉那拉氏,眨巴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康熙爷。看软了康熙爷的心,很是开心的和小乌拉那拉氏说起了闲话。
乌拉那拉氏虽然不懂规矩,但是却是个善良的孩子。瞧着康熙爷俯身和自己说话,便领着康熙爷来到了刚刚坐过的青石边。随意的拍了拍那块大石头。
康熙爷忽然有了一种被人当做普通人对待的感觉,顺着乌拉那拉氏的意思,随意的坐下了身子。
一大一小两个人,同坐在一块青石上,乌拉那拉氏说着幼稚的话,康熙爷笑的格外开心。
晚风渐起,乌拉那拉氏才要拉着费扬古回去,而康熙则特地交代费扬古不许将他的身份说出去。
这次南巡,乌拉那拉氏也从费扬古的帐篷,搬到了康熙爷的专属帐篷内。
可以说,这次南巡是康熙爷最开心的一次南巡……
回京以后,康熙爷曾经多次召乌拉那拉氏入宫,更是在乌拉那拉氏垂髻之年,便为其赐下了婚约。
四爷,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男子,成为了她的夫君。
从那天起,阿玛费扬古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轻松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不能言明的紧张。
可是那时候的乌拉那拉氏,并不能理解阿玛的行为。
当其他手帕交还在尽情玩耍的时候,费扬古已经从宫里头请了几位到年纪离宫的老嬷嬷进府教乌拉那拉氏学规矩了。
当其他手帕交还在尽情跑马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学着掌家,学习琴棋书画,更是将那宫里头的规矩,刻在了骨子里头。
乌拉那拉氏被教养嬷嬷折腾的浑身酸疼的时候,无比怨恨着自己的阿玛,怨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为什么不再宠着她。
直到她被一辆车轿送进了阿哥所里,她成了四爷的嫡福晋,第一次见到了这个陌生的男子。
他俊朗的外表,沉稳的性子,让乌拉那拉氏不可自制的沉溺其中。
可是他的院子里,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两名格格,李格格、宋格格。
虽然他给了她权利、尊重,却将情给了李格格。
乌拉那拉氏想不通原因,而费扬古却特地让觉罗氏递了牌子进宫见到了正处于迷茫中的乌拉那拉氏。
觉罗氏将费扬古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乌拉那拉氏可能遇到的问题,一一讲给了乌拉那拉氏听。
如暗夜里的明灯,乌拉那拉氏总算是明白了些许阿玛这些年的安排。
那一夜,乌拉那拉氏失眠了。
几年的时间里,不管是阿玛送来多么新奇的东西,乌拉那拉氏都不曾对阿玛说一句话,她不能理解阿玛为什么要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
可是如今,她后悔了,她却没有一点点办法去改变了。
她走进了红墙黄瓦的紫禁城,成为了这宫中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即便是阿哥所,也有无尽的纷争,她只觉得很疲累。
她守着规矩,以宽容之心待人,是德妃娘娘心中最得体的媳妇儿,是皇上心目中的好福晋,但是却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可委屈!
分府别居,四爷安排了四大嬷嬷,管理着整个贝勒府的内院,她被彻底架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堂堂嫡妻的阿玛,却被一个侍妾的父亲奚落了。
从那天起,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