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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血八旗》-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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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师是顾不得了,五爷要是真有个万一,咱们就拥六爷主事,大军退回固安!眼下总还乱不了!”显德也是不住的落泪,果兴阿都有些发红了,烧的这么厉害,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不行了。

      “四个团长都留不住!谭绍光和毕云涛最多带些亲信走,博日图和吉英走的时候恐怕除了亲信,还要带一批精锐走啊!”邹德归对于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就算留下又有什么用?莫说六爷还是个小孩子,就算成人了,他又怎么比得了五爷的胸襟气魄。就算六爷胸怀大志,怕是也没有五爷的才略手段啊!退回固安之后,我们拿什么养这一万多人,拿什么来维持兵工厂的运作?朝廷若是调我们出征,六爷能像五爷这样指挥若定,百战百胜吗?不如让部曲散了,各位高才各奔前程,我们老哥俩护着六爷做一个安乐富家翁吧!”赛尚阿一边说一边叹气,他已经看透了,也已经心灰意冷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老天爷啊!”皮润民等人都知道赛尚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果兴阿缔造的这支强军,将会随他一起烟消云散。

      果兴阿创造了一个奇迹,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创造了一支极为强大的军队出来,而且形成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利益集团。但是就像所有速成的东西一样,果兴阿的这个利益集团存在各种各样的隐患,当唯一的粘合剂果兴阿倒下之后,马上便会分崩离析。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和家规不仅是维护着庞大系统的日常运行,也保障着它的传承。只有拥有完善的传承体系,或者传承法则,才能避免争夺和分裂的出现。正是因为这一点,历史上才会出现传承数十代的王朝,延绵上千年的豪门世家。这些法度和规则,让国家和氏族可以面对传承时不会出现分裂,而能够在确认新的领袖后快速整合自己的能量。

      但是果兴阿发展的太快了,在急速扩张的过程中,他吸收了大量的外来力量,原有的佐领传承法则不再适用于新的团体。他还没有自己的地盘,所以没有自己的运行模式,完全是军阀狂飙的野路子。这也注定了,当他这个唯一公认的领袖倒下后,无论谁也无法接替他继续领导团队。

      近代中国的军阀中,只有东北的张作霖父子完成了传承交接,而其他的军阀全全都是领袖一倒就玩完。就是因为只有东北的奉系军阀完成了规则的制定,有自己的运行模式,所以张作霖死后,他的部下们可以按部就班,直接推选少帅接任。果兴阿目前至多算个野路子军阀,他距离奉系军阀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慕顺陆续送回了几个大夫,但是把了脉之后,却都不乐观。个别不会说话的,直接就让准备后事了。高烧不退,谁也没有办法,只能靠他自己挺,挺过来就活,挺不过来就死。

      果兴阿迷迷糊糊的烧了一整晚,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中间醒了一会,只是要水,然后就又昏睡了过去。

      “五哥,你怎么就这么……”长禄也连夜赶了回来,不过齐布琛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在院子里就嚎了起来。

      “六爷,高声不得!”长禄急忙捂住了齐布琛的嘴,屋里看护果兴阿的众人也迎了出来。

      “赛叔叔,我五哥怎么样了?”齐布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六爷,您进来看看吧!五爷一直是高热不退,唉……”看着齐布琛,赛尚阿也哭了起来。

      “哥啊!”齐布琛一进屋就扑到了果兴阿的身上,又哭又捶好一通折腾,把果兴阿额头上的湿手巾都给弄掉了。

      “六爷,五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众人急忙上前解劝,再让他闹一会,果兴阿没病死,也让他折腾死了。

      又哭闹了好一会,齐布琛才在赛尚阿几人的搀扶下,走回了堂屋。上了茶之后,众人才依次坐了下去。

      “赛叔叔,您这么急,让我来,是为了……”齐布琛收起了眼泪,凝重的向赛尚阿问道。

      “六爷,五爷这次病势沉重,身边没个血亲是不行的,所以我们这人商量着让您过来照料着,如有万一……”赛尚阿几人得把意思给齐布琛说明白了,不过果兴阿毕竟还没死,有些话也不好说的太直白。

      几人吐沫星子里绕来绕去的时候,长禄引着吴秀明背着药箱,去了果兴阿的病床前。

      第二百三十七章 碧眼儿(一更)

      在一八五三年法国科学家弗雷德里克·热拉尔,合成了一种有机化合物,不过没有任何人重视,仅仅是一个学术研究的产物而已。容闳一次和果兴阿闲聊的时候提起过,果兴阿也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但是一次回望人生的时候,果兴阿忽然发现这种有机化合物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加过。

      乙酰水杨酸,在果兴阿的记忆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阿司匹林。本来打死前世的果兴阿,他也不可能知道阿司匹林还有这种名字的,这源于前世的一个笑话。有一次果兴阿的前世叶果感冒发烧,去买退热药,但早上药店还没有开门,他只能蹲在门口等。一边难受的直哼哼一边和同样等开门的店员聊天,玩笑中店员告诉他,如果实在受不了了可以去啃柳树皮。因为柳树皮里可以提取水杨酸,就是做阿司匹林的原料,吃了就没那么难受了。虽然过后叶果还是买了药,而没去啃树皮,但是他记住了柳树皮的作用。而且回家吃药的时候,他还特意记下了阿司匹林的别名——乙酰水杨酸。

      眼下部队用的土法青霉素,生产难度太大,而且产量也低的可以,效果也非常一般。而阿司匹林则堪称近代神药,大力丸一样啥病都能治,牛的不行不行的。果兴阿在固安闲得蛋疼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起了阿司匹林。原料水杨酸可以从柳树皮和马尿草里提取,兵工厂生产*用的化学设备,也具备一定的化学提纯能力,提取水杨酸问题不大。浓硫酸一方面有容闳上次买回来的存货,而且兵工厂也有生产浓硫酸的设备,也不是什么问题。醋酐也简单,就是把醋精炼提纯就结了。可是怎么把这三样东西弄到一起,可就麻烦了,果兴阿对于化学也就是个略知一二,纸面上算数还行,真的实验他就不怎么灵了。

      所以果兴阿提出概念之后,一直是容闳带着一群心灵手巧的工人,不停的在兵工厂里做着医药生产实验。战火从天津都烧到八里桥了,容闳才搞出了第一批成品,但是这些白色的粉末到底有什么用,能不能吃死人,谁也说不清楚。吴秀明本想找一个受伤的战俘试试药的,可还没等他下手,就被长禄给抓来了亦庄。

      看见果兴阿的第一眼,吴秀明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果兴阿要不行了。中医善于预防疾病和调理身体,治疗慢性病的效果也不错,但是最怕急症。中药见效缓慢,对于急症已经高热不退的炎症,往往力不从心。果兴阿脸都烧红了,而且已经整整烧了一夜,依然没有退烧的迹象,八成是不行了。

      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吴秀明知道,大家已经在给果兴阿安排后事了。就是个药铺学徒出身的他,一多半的能耐都是和果兴阿学的,开个刀他还行,治病他真不会啊!焦急无奈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刚刚研发出来的神药。

      “大人,您是不行了!这是您要我们做的神药,做是做出来了,可您不在谁知道对不对呀!也没时间找人试药,今天您都这样了,小郎中自作主张就让您自己试这药了!”果兴阿平时说话有些玄乎,为了给容闳、吴秀明几个研制人员鼓劲,按照大力丸的套路狠吹过一次阿司匹林的药效。吴秀明只能祈祷这药果然具有神效,能让果兴阿的烧退下来。他也怕药做的不对,直接把果兴阿给毒死了,只用药匙挑了两小匙,和水给果兴阿灌了下去。

      福全和吴秀明在里屋照看昏迷中的果兴阿,外面堂屋里却在一片哭声中,上演这一场相当精彩的大戏。

      “怀远兄,可惜东翁没能打下一片基业,不然好一出碧眼儿坐领江东啊!”被冷落的皮润民和邹德归悄声嘀咕道。

      “惠扬公和前四位公子不过尔尔,这五爷、六爷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五爷长于军伍大局,六爷在人心权谋方面,却也非寻常人可比呀!”邹德归暗暗感叹,得亏惠扬的前几个儿子都死了,不然就这几个小儿子,将来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

      在邹德归的眼里,包括惠扬本人在内,这几个果兴阿家里的大人,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平,但这几个小的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果兴阿没事就搞搞发明创造,而且在军队整备方面堪称一代名家,对于天下大局看得也比较通透,可是人心权谋他就【创建和谐家园】一个了。而老六齐布琛带兵如何还不知道,但是笼络人心,勾心斗角却是一把好手,眼泪刚收起来一会,就非常坦然的坐到了他五哥的位置上。

      “我就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的,全要靠几位帮衬!如今五哥病的这样重,大军必须立即返回固安!不知大家以为如何啊!”齐布琛好像是怯生生的问着众人。

      “六爷,五爷病势沉重,暂时怕是经不得车马劳顿啊!”赛尚阿一直担心着里屋的果兴阿,全没注意到齐布琛刚刚与众人相互介绍时,一个个拉关系的样子。听齐布琛说要班师,他第一件想到的也是果兴阿经不起颠簸。

      “赛叔叔,五哥是不宜活动,但眼下是非常时刻啊!这里距离敌军太近,万一洋鬼子打过来了,五哥就更没办法修养了。长痛不如短痛,不若马上返回固安,再让五哥细细调养!”齐布琛说的好像也有一番道理。

      “敌军却是不远,但我们毕竟……”

      赛尚阿也觉得齐布琛说的有些道理,可是还是不忍心让果兴阿赶路,两人又分辨了起来。

      “好狠的心啊!六爷比五爷狠辣啊!”坐在角落里的皮润民搓了搓手指。

      “也不仅最是无情帝王家,普通的豪富之家其实也是如此,这就是人心啊!五爷一天不咽气,六爷的位置一天不安稳啊!”邹德归也叹了口气。

      “好吧!就依六爷的安排吧!”赛尚阿和齐布琛分说了一阵,就好还是只能依了齐布琛的意见,抬着果兴阿回师固安。

      “回师的一路也未必太平啊!这大军调度还要仰仗诸位哥哥!”齐布琛走到堂屋当中,对着四个团长一躬到地。

      “六爷,不必担忧,我等自当安排得宜!”几人都起身还礼。

      “五哥身边要人照顾,大军中枢也得有人指挥,这可如何是好啊!”齐布琛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六爷有何令喻吩咐就是!”显德觉得齐布琛咋呼的有点欢,不过还是守着自己的本分。

      “四位都是五哥最看重的人,五哥如果醒了,肯定希望四位能在身边。我看不如这样,四位便留在中军,两人看护五哥,两位代我指挥大军中枢!几位觉得如何?”齐布琛一副不知说得对不对的样子。

      “我们都来中军,哪团里怎么办啊?”吉英一时没反应过来。

      “让各团的参谋长先带着吧!步兵二团没有参谋长,就让慕顺先过去搭把手!”齐布琛显然了解过部队的建制,而且对于各团的情况也都心知肚明。

      齐布琛的话一出口,不仅四个团长不说话了,连赛尚阿和显德也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角落里的皮润民和邹德归,双双翻起了白眼。

      “还是太小了,全是小人书里的计谋,成不了气候!”皮润民颇为不屑。

      毕云涛步兵一团的参谋长是阿克敦,谭绍光骑步团的参谋长是承泰,博日图轻骑兵团的参谋长是希拉布,如果团长不在,这三个团将全部由固安出身的旗人接管。而吉英的步兵二团本参谋长一职一直空缺,本来应由金喜补上,可是齐布琛却点了慕顺。这摆明了是把四个团长控制在中军,然后用固安籍旗人接管全军。

      齐布琛面上做得还不错,但是毕竟年纪还小,做事太过急切了,这一下所有人都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看穿了却不能说破,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谭绍光等四人的心可是哇凉哇凉的了,虽然四人注定和齐布琛不同路,但是毕竟有果兴阿的恩情在,怎么也要送一程的,怎么也不可能果兴阿一死就拆伙。但齐布琛实在是够狠,果兴阿现在还滚烫滚烫的呢!这小子就对他们四个动手了,要架空夺权了。

      显德、赛尚阿虽然也和四人属于不同的利益团体,但是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们也有过和四人争权的心思,但绝对不是这么个弄法。齐布琛今天能动了四个团长,将来站稳了脚跟,难免要培植自己的亲信,到时候他们这些父兄留下的老人,也得靠边站。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惯例,果兴阿如果不是扩张的太快,自己爬得太高,也会对赛尚阿等人做些调整。但是像齐布琛这样,【创建和谐家园】还没沾椅子就开始搞的,实属罕见。

      “我年纪小,胡乱说的主意,大家觉得不合适,我们再商量嘛!”大家谁都不说话,齐布琛也发觉自己太急了,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开始问起了众人的意见。

      “六爷还小,大家还是说说自己的意见吧!”场面还是很尴尬,显德只能出来倚老卖老。

      “大人患病,事出突然,咱们有点乱了阵脚了!再贸然退兵的话,只怕军心动荡会惹出什么是非来。而且大人晕倒之前,也是在部署继续进剿洋鬼子的方略,我们似乎不该撤兵!不如派人在此地驻守,大人也就地将养,其他各部继续袭扰洋鬼子,完成大人保卫京师的意愿。”毕云涛本就不准备撤兵,听了齐布琛的安排之后就更不同意撤兵了。

      “大人卧病,谁来指挥大军啊!”赛尚阿可不想让几个团长把部队带走,这一走可能就不回来了。

      “还是参谋本部制定方略,临阵……我们再推举一位便是!”谭绍光一直是果兴阿的前锋总指挥,果兴阿离开主力的时候,也是谭绍光代理全军。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敢推谭绍光,毕竟谭绍光的身份太敏感了,没了果兴阿谁也不敢把大权放在他手里。

      “各部还可以各自为战!”博日图提出了一个分家一样的建议。

      第二百三十八章 神药东青(二更)

      博日图分兵的建议一出口,大堂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不过有齐布琛夺权的言论在先,这次到没有太多的尴尬。博日图这是摆明了车马炮了,既然齐布琛已经有了收权的心思,那就怪不得博日图要拆伙了。

      “洋鬼子兵力占优,我们还是要着眼大局,分兵……不是急切间的事情!”毕云涛不同意义散伙,不过对于分兵也不是完全否定。

      眼下部队的主干,就算不是固安籍的旗人,也和果兴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接拆伙的话,他们谁也拉不走太多的人马。而且这军事主官需要朝廷的任命,没有朝廷的授权,私兵可是违逆的大罪。与其分兵不如好好表现表现,固安的佐领肯定是齐布琛的,但是这大军的统帅可要看朝廷的意思。果兴阿打造的这支铁军,是眼下大清最强的部队,朝廷绝对不会把部队交给乳臭未干的齐布琛,在各部主将里选拔继承人的几率是非常大的。拆伙了,这支强军也就没了,如果朝廷任命谁来接管这支军队,起码强军还在。毕云涛盘算着,要保住大军,而且要击退洋鬼子,还要让自己立下头功,这样自己成为果兴阿真正继承人的概率就非常大。

      “我们可以拟定一个作战方案出来,各部分进合击,也不必大家非得天天绑在一起!”谭绍光也赞同分兵。

      谭绍光为人宽厚随和,私下里与许多人私交不错,但是真正有志同道合的只有果兴阿和容闳。没了果兴阿的军队,他也没有留下的兴趣了,他可不想为满清的无道昏君卖命。他现在只想去打洋鬼子,将来洋鬼子被打退了,他就带着部分亲信和容闳,回江南找他们家忠王殿下去。大家伙天天在一块腻歪着,他是走不了的,他也不想和这些袍泽撕破脸,所以分兵是个不错的选项。

      “没了大人居中调度,聚在一起也没有战力,还是各团摊开了打好!”吉英当然支持博日图,他俩本就是一回事。

      “大人之前也说了,我们强攻洋鬼子在别名。

      “嗻!”吴秀明拿着纸笔记下了。

      “我等向大人请罪!”赛尚阿带队,大堂内的所有军官都跪下向果兴阿请罪。他们刚刚干的那些事,假如果兴阿死了,就都是应该应分的,但是果兴阿活着就是大逆不道。

      “算了,没有这新药,我可能真的就死了!人之常情,不怪你们!”果兴阿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他非常理解这些人刚刚的表现。

      “小郎中啊!你回去的时候,把我家老六也带回家吧!这兵荒马乱的,他一个孩子就能添乱!回家玩去吧!”果兴阿同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齐布琛只觉得一阵恶寒,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

      第二百三十九章 破袭战

      果兴阿一句平淡的送回去,差点没吓死齐布琛,赛尚阿等人也是悚然而惊。历史上的皇位之争向来是残酷非常,这大家族的权利之争也不遑多让,嫡亲兄弟争夺大宗族长之位,闹出人命来的也不在少数。而且这次齐布琛窥伺的可不是一般的权位,他要谋夺的是果兴阿的万余雄兵,兵权的争夺更是历来都见血的。

      果兴阿苏醒之后,如果大骂齐布琛,甚至打他一顿这大家都能理解。可是就这么笑眯眯的让人送回去,只怕这回程上要有些门道。虽然不是派了阿克敦、长禄、承泰这样的嫡系死党,可吴秀明也是果兴阿一手带出来的,而且吴秀明是个大夫,可能比其他人还要可怕一些。估计第二天齐布琛到达固安的尸身,既验不出伤,也验不出毒来,连个死因都没有。

      “五哥,我错了!您饶了我吧!”齐布琛直接从椅子里滑落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大人,接六爷来是我的注意,你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吧!万万不可伤及骨肉亲情啊!”赛尚阿也抢了出来,跪在了果兴阿的面前。

      其余众人也有心出面求情,但是刚刚各人的表现也都不怎么样,而且涉及了果兴阿的家事,他们都不便开口,只能在一旁一脸为难的看着。

      “赛叔叔,老六,你们都起来!多大个事,搞得好像要处理谋朝篡位似的,一件小事而已!”果兴阿剧烈的咳嗽了一会,连连摆手让两人起身。

      “赛叔叔,我之前病的的确凶险,你的做法是对的,你没有错!”两人不肯起身,果兴阿只能在福全的搀扶下,亲自下来把两人扶起,并异议安慰。

      “老六啊!你这个年纪,要多读书,读好书,别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要珍惜亲人,珍惜亲人们对你的爱!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佐领的位置,就盼着你的哥哥死!也希望你将来永远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乖乖回家去吧!好好读书,和达萌学学英文,了解一些国际上的知识,别老学那些不着调的!”果兴阿又拍了拍齐布琛的肩膀,给他安排了些学习内容。

      “谢……谢……谢五哥,我回去一定用心学!”齐布琛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被果兴阿拍的时候更是瑟瑟发抖。

      “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我是你的哥哥,虽然我失忆了,但我不会冷酷到为了权位去伤害自己的弟弟!”果兴阿对于齐布琛影响都少到可怜,更没什么感情,但是他前世也是三十多的人了,当然不会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当真。

      “是,五哥,我记住了!”齐布琛正常了一点,但却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回去吧!”果兴阿又安慰了齐布琛几句。

      吴秀明带着齐布琛离开之后,众将又向果兴阿请罪,他们刚刚几乎把家都分完了。果兴阿要是在晚个几小时醒过来,这帮人都已经散摊子了。

      “情况特殊,既往不咎,但谁都别放在心里,以后也不要再想了!”果兴阿想追究也没办法,正所谓法不责众,所有人都参与了,果兴阿当然只能既往不咎。

      大局稳定了下来之后,果兴阿又回到里屋休息,之前被抓回来的大夫也再次为果兴阿诊了脉。果兴阿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连续多日休息不好,又风餐露宿的,受了风寒。本来就是普通的感冒,但是发病的时候果兴阿正在指挥大战,生生把感冒耗成了重感冒。最凶险的高烧已经消退,之后喝些汤药,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确认了果兴阿没有大碍,仅需修养之后,赛尚阿建议大军退回固安,果兴阿也回家安心养病。但果兴阿却不准备走,他和英法联军的仗还没又打完,不强攻可不代表不打了。果兴阿昏迷前对谭绍光说的话的下半句,就是要换一种打法,继续消耗联军,积少成多,最后达成消灭联军的目的。果兴阿淌着大鼻涕,再次召开了参谋本部会议,他抛出了他的新战法——破袭战。

      因为客观条件的关系,果兴阿的破袭战和我党我军的破袭战有一些区别,融入了一些中国特色的古典计谋。顾名思义,破袭战分为破和袭两部分。固安军的破不仅是破坏敌战略意图、破坏敌战略物资、破坏联军补给线,还要在个别关键点上做突破,比如在适当的时候占领河西务等关键节点。而固安军的袭,也不仅局限在袭击敌军有生力量,更多的集中到了袭扰方面。果兴阿要求,在联军进抵北京城下之前,不能让他们睡一个安稳觉,要让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战火之中。

      随着果兴阿的一声令下,固安军开始了多种多样的破袭战,把联军折磨的*。从天津到通州的整条运输线上,联军的补给队伍,需要随时随地面对固安军的各种攻击。有动用了一两个团的兵力,以劫夺物资为目的的伏击,也有十来个人,三五发*的小规模袭扰。固安军更是用沉船、木桩、火排等各种办法,不遗余力的封堵运河航道。虽然天津方面也派出了重兵,物资大部分都成功运抵了通州,但是速度却变得奇慢无比,原本十来天就能完成的运输,生生被拖延到了二十天。

      如果说破只是让联军有些麻烦而已,那么袭可是几乎要了所有联军士兵的命。固安军全线发起了对联军的袭扰作战,一天到晚没日没夜的小规模袭击,吵得联军永无宁日。被重点观照的八里桥主力,更是二十四小时一刻清静的时候都没有。

      团级规模的偷袭,营级规模的骚扰,连级规模的野战、甚至是班排级规模的小打小闹,从来就没有停歇过。*便携又容易发射,实在是袭扰作战的绝佳利器。四五个骑兵就可以抱着*,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联军的视线里,对着联军大营发两发,打完就跑。联军除了挨炸,连人家的影子都抓不到。

      侦察营的狙击手,更是让所有联军士兵永远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些一身草叶子的家伙,有时候在树上,有时候在草地里,抽冷子就是一枪。虽然不是枪枪毙命,但也是非常可怕的。毕竟今天被人偷了个哨兵,明天就忽然死了个传令兵,谁也不知道远处是不是有人正在瞄准自己,自然个个都是疑神疑鬼。即便狙击手们早都回去饭饭觉觉了,联军的士兵们也依旧是疑神疑鬼的,时刻都生活在紧张之中。

      当铁皮桶里放鞭炮,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主意问世之后,联军就开始出现精神失常的士兵了。人必须要睡觉,但是固安军真真假假的不停进攻,就是要让联军永远也没办法睡觉。长期失眠的人,变得焦躁,甚至发疯也就不奇怪了。

      “我们必须驱逐这些该死的【创建和谐家园】,再让他们折腾下去,我们的军队就要解体了!”顶着一对熊猫眼的蒙托邦,在曾经属于僧格林沁的中军大帐里暴跳如雷。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应该驱逐补给线上的隐患,保证我们补给线的安全!”英国米切尔同样是一对熊猫眼,不过嘴里还在说着怪话。

      “就算把天津的留守部队都调来,我们也是做不到的,补给线只能相对安全,不可能彻底消除那些该死的隐患。”蒙托邦有些颓丧,他已经得到了咸丰哈皇帝逃亡的消息,但是他的部队依旧处于困境之中。

      “如果不能保证补给线的绝对安全,我们同样也无法彻底驱逐那些该死的袭击者!我现在终于知道,那天这些该死的幽灵为什么撤退了,他们是想用这样卑鄙的手段逼疯我们!”固安军在优势情况下忽然撤退,让蒙托邦和两个米切尔纳闷了许久,今天英国米切尔算是找到答案了。能用一些小计谋逼疯自己的敌人,为什么好要拼着死伤去硬碰硬呢?

      “我们不是消灭他们,只要把他们赶开一段距离就好了,士兵们太需要休息了!”蒙托邦也认同他们窘迫的兵力不足以歼灭敌人,但是赶走还是可以的吧!对方毕竟非常在意伤亡情况。

      “如果骑兵旅还在的话,或许又这种可能,但是目前我们没有多少骑兵了。只有骑兵才能快速的追上他们,遇到他们的伏击,也能快速的撤回来。我们的步兵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上他们,还很可能陷入他们的伏击,甚至给他们撕开我们防线的机会!”米切尔谨慎的分析之后判定,失去了高速机动兵种的联军,已经陷入了被固安军任意蹂躏的境地。

      “那么现在我们能怎么办?撤军吗?宣布远征失败吗?”蒙托邦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头,长期的缺乏睡眠,让他经常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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