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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兴阿肝肠寸断了没多久,显德就带着另外一个坏消息来了,曾经让果兴阿无比期待的援军非常不是时候的到了。虽然恨不得这些来的不是时候的援军赶紧滚蛋,但果兴阿还是亲自带着全体军官出迎。
出迎的果兴阿很开心,因为和春答应他的洋炮被援军送到了,三门十二磅炮。火炮不是什么高级货,也是欧洲一二十年前的产品了,不过口径还算对得起果兴阿。仔细检查了一下以后,果兴阿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1841这个数字有缘了。送来的居然是m1841十二磅口径榴弹炮,也是美国货,而且还是果兴阿缴获这五门的亲戚。
赛尚阿等人可不像果兴阿一样,见了武器就没心没肺,而是仔细的和援军交流了起来。才叙谈了几句,几位老人就差点闹了起来。这队三百人左右的人马,居然是援军的先头部队,带队的只是个绿营把总。让果兴阿堂堂的四品大员,亲出辕门来接你一个小小的七品把总,这也太过分了。诸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那绿营把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说大队援军马上就到,便讪讪的站在一边不敢言语了。
得了合手的火炮的果兴阿,到是无所谓,既然大队没到,我们就等一会吧!果兴阿带着一众军官,在村口足足站了大半个时辰,五百人左右的大队援军才姗姗而来。
“长毛发匪在哪里?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谎报军情,不要脑袋了吗?”一个一身盔甲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军官,端坐在马上一步三摇的缓缓来到村口。果兴阿等人刚准备上前等他下马序礼,这年轻军官便已挑着眉毛呲着牙尖声问道。
第四十六章 公中佐领
马上武官挑衅意味明显的话一出口,别说赛尚阿等人一片哗然,就连给他打前站的把总也是眉毛一跳。大哥你真敢说啊!村口附近地上的血迹才刚刚干涸,村子里到处是残垣断壁,这里明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而且从村口可以看到村里空地上,一堆一堆的首级,你瞎啊!
“有劳上差星夜驰援,一路劳顿。战地简陋,怠慢了,请上差入内歇马!”果兴阿恭敬的向马上的年轻武官行礼,按照赛尚阿等人教好的词句背了一遍台词。
马上的年轻武官一下子不会玩了,所谓举拳难打笑脸人,果兴阿的反应是他始料未及,准备了一肚子的刻薄话也没办法往下说,只能一脸尴尬的坐在马上。那绿营的把总也是一阵错愕,果兴阿的肚量实在是太大了。旗人老爷那个不是死要面子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对方高自己几品,估计也要跳着脚的骂开了。何况果兴阿也是四品,和马上这位大爷品级相同。果兴阿这样还能笑脸迎人,有这份容人之能的旗人,可真的不多见。
果兴阿当然没这么好的脾气,他正一脑子的长枪短炮的过电影呢,根本没听见马上这位说什么。m1841十二磅榴弹炮,是美国一八三五年从法国进口的十二磅山地榴弹炮的改进型,和缴获太平军的m1841六磅炮是同一个血缘的兄弟。m1841虽然不具备阿姆施特朗炮那种垮时代的技术优势,但也有着机动性强、火力凶猛、制造和使用极为简单的优点。m1841六磅炮可是有着小拿破仑的美誉,十二磅炮虽然不像六磅炮那样知名,但是目前也算是可以高速机动的重型武器。毕竟美国人用三十三头骡子,就可以驮着六门火炮和弹药杂物,在山岭间高速机动作战。
一次尴尬的初见,在果兴阿神游外物的大度之下,非常尴尬的过去了。年轻武官非常傲娇的甩蹬离鞍,昂首挺胸的走进了果兴阿的中军大帐。入帐以后也是客气都没有客气一句,就抢了果兴阿的主位坐了下去。
慕顺和贵武的手都已经摸在了刀柄上,赛尚阿也是咬着牙不说话,丰升阿眼神在到处乱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位武官的这个举动,比刚才村口的刁难还过分。在村口你高踞马上言语刻薄,当你不懂军务也就算了。可现在你直踞主位,可就太过分了,因为已经没法序礼。年轻武官也是四品顶戴,果兴阿也是四品顶戴,就算你是上差,两人也应该序平礼。然后果兴阿在客气几句,把主位让给他,或者两人并坐。年轻武官直接坐了主位,果兴阿就只能在下行礼了,那不是行礼,那叫庭参。你丫当自己是江宁将军啊!所谓主辱臣死,果兴阿代表的是整个佐领,所以年轻武官欺负的可不是一个果兴阿,而是整个佐领上下的所有人。
帐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果兴阿的部下摸刀的摸刀,瞪眼的瞪眼,那绿营把总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旗人官员之间因为礼仪的事,直接抡刀子火并的可不是没有。他的身份比较尴尬,拉架都没办法,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了火药桶上一样。
“来这干嘛!帐篷里怪气闷的,我们去大殿那边吧!那边宽敞!”对外界事物毫无知觉的果兴阿,短暂的恢复了意识,发现来了中军帐,当即提议回大雄宝殿去议事。中军帐是怕太平军炮击搞出来的,现在太平军都打跑了,当然回小庙的大殿里坐着舒服。果兴阿随口说了一句话,还满脸笑容的伸手肃客,然后一马当先的转身就走。
看着果兴阿潇洒的背影,年轻武官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好像川剧的变脸一样。丰升阿等人老实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你不是坐下的快吗?好!我们换地!走吧!咱们再抢座去!
年轻武官和众人跟着果兴阿到了大殿以后,没有去抢座,而是老老实实的和果兴阿以平礼见了礼。他也说不准,这个十几岁的佐领是有心还是无意,但就这么笑嘻嘻的和你软刀子对砍,他还真受不了。万一他又抢了主位,果兴阿再换地方怎么办,他可不是来这耍猴的。他现在已经恨死了果兴阿的笑脸,那笑容就好像在逗孩子一样,让他有很深的屈辱感。
见礼之后,众人终于通报了官职姓名。那打前站的绿营把总,也是世家出身名叫毕云涛,字是雨来。这在当时本是个不算特别的名字,不过果兴阿的反应可就大了。先是整个人在椅子上激灵了一下,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好容易控制自己坐稳,又像抽风一样,在椅子上不住的抽搐发抖,好像什么东西上身了一样。弄的众人一阵疑惑,还以为这毕云涛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阵。搞得毕云涛自己也是浑身的不自在,弄不清楚这位年轻的佐领,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反应。
而这位傲娇的武官,出身也不简单,京旗镶红旗出身,司职为公中佐领,名叫尼玛善。当尼玛善的大名出口以后,果兴阿几乎改成了震动模式,整个人不停的颤抖。
“果兴阿佐领,你没事吧!”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尼玛善问道。
“噗!”果兴阿看向尼玛善的时候,终于没忍住狂笑了起来,更过分的是直接笑出了鼻涕泡。
“果兴阿佐领,你太失礼了吧!”尼玛善几乎气死。
“对不住,对不住!”福全几人送上毛巾,果兴阿一边笑一边擦拭着鼻涕。
“果兴阿佐领,你到底为何狂笑不止!”尼玛善已经快被果兴阿的笑声折磨疯了。
“没事,没事!”果兴阿艰难的忍着,这事没法解释。
“果兴阿佐领,你年纪虽轻,也是旗下佐领,你以后注意些!”尼玛善训斥到。
赛尚阿等人面露不悦,但这次却不好发作。所谓公中佐领,就是如果佐领中的世管佐领家族绝嗣或者犯罪被剥夺佐领身份以后,由旗下官员公推选举出来的佐领。这种佐领虽然是终身制,但是不能世袭。不过毕竟是选举出来的,地位较世管佐领略高一些。而且果兴阿刚才鼻涕泡都乐出来了,的确不是一般的失礼。
“这次奉和春军门之命,前来援救尔等。除了送来三门洋炮以外,和春军门还念尔等孤军苦守不易,特调绿营新军一百五十名今后归尔调遣。这位毕把总就是新军的管带,以后就归你果兴阿佐领调遣了!”尼玛善二十几岁的年纪,说话却像七老八十的老干部一样,每一句话都要拉长声。而且一口一个尔等,听得人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好!我部正愁兵力不足,多谢和春军门啦!”果兴阿根本不在乎什么称谓,又补充了一百五十个脑袋可是大喜事,美滋滋的向尼玛善拱了拱手。
“卑职绿营把总毕云涛,参见果兴阿佐领大人!”毕云涛出来向果兴阿行庭参大礼,毕竟以后果兴阿就是他的直属领导了。
“哈哈哈哈哈……”一听毕云涛报自己的名字,果兴阿又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果兴阿佐领,你笑够了没有!”尼玛善已经忍无可忍。
“尼玛啊!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果兴阿强忍着,又向尼玛善拱了拱手。
“本官叫尼玛善,果兴阿佐领,希望你下次说全了!”尼玛善还以为果兴阿那句尼玛是说他。
“哈哈哈哈哈……”果兴阿已经不能回话了,像只大虾一样弓着身子,伏在椅子上一抽一抽的。
尼玛善也不说话了,看着好像吃了笑药一样的果兴阿,脸色铁青的尼玛善彻底无语了。他完全搞不清楚果兴阿到底在笑什么,这货不是疯了吧!一个十几岁的疯孩子,他怎么当的佐领。
“尼玛善佐领,我们果兴阿佐领身体不适,您也一路劳顿。不如您稍事休息,下官等扶我们佐领也下去缓解一下。”果兴阿已经快把所有人都给笑毛了,赛尚阿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
“好,好!”尼玛善不耐烦得挥着手,他现在恨不得亲自出手把果兴阿给轰出去。
被扶出大殿的果兴阿,本已平复了不少,可新收的下属毕云涛也上前慰问,果兴阿又捶墙狂笑了起来。一直笑到赛尚阿找来了吴秀明,果兴阿才终于停了下来。果兴阿是谁问也不说,众人是怎么都弄不明白,来了个找茬的,果兴阿为什么高兴成这样。
“此次来袭的长毛发匪,已经被果兴阿佐领您独立击退了?”看着回来以后正常了不少的果兴阿,尼玛善又拉着长声问道。
“是啊!尼玛善大人,我们又把敌人击退了!”果兴阿提到尼玛善的名字,还是忍不住笑一下。
“不知战果如何?”尼玛善让果兴阿笑的心烦意乱。
“尼玛善大人,详细的战果还在统计,估计明天能有结果。”果兴阿又笑了一下。
“果兴阿大人,本官名讳尼玛善乃芝麻雕之意,并无甚可笑之处,你每次提到本官名讳都要发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尼玛善整个人都要暴走了,虽然果兴阿什么都没做,但是就这样一直笑,已经让尼玛善像被人千刀万剐般的难受。
“没什么,没什么,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果兴阿虽然没笑,可肩膀却在一直的耸动。
“你……”尼玛善很想和果兴阿拼命。
“尼玛善大人,请息怒,我们果兴阿大人可能在战阵上伤了气门,所以一直无故发笑,请大人见谅。”赛尚阿也快让果兴阿弄疯了,只能出来胡说八道替果兴阿辩解。
“对,对,伤着了,内伤!”果兴阿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哼!”尼玛善气鼓鼓的又坐了回去。
“尼玛善大人,本次具体的战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不过我部斩首八百余级,毙敌一千余众,已经无疑,可谓是一场大胜啊!”赛尚阿不想让果兴阿继续和尼玛善对话了,果兴阿再笑下去,两位佐领大人非得当堂动武不可。
“一派胡言,你佐领不过两百余人,算上家奴童仆也不过五百人,如何能败发匪近三千余众。还斩首八百,怕不是杀良冒功吧!前次尔部就呈报过斩首太平军八百余级,这次又是八百余级,好巧的事啊!上次的首级便疑点颇多,这次本官便在这战地亲自验看,看尔等还能如何欺上瞒下,冒领功绩!”尼玛善拍案而起。
第四十七章 夺功
“具体的战报还没出来嘛!尼玛大人不要急,明天战报出来了,我们再谈吧!尼玛大人,一路辛苦,刚好缴获中有几头羊,一会我们烤全羊吃如何啊?”尼玛善拍案而起,果兴阿却忽然沉静如水了。
“果兴阿大人高见,这烤全羊却是美味,就按果兴阿大人的意思办吧!”尼玛善收起了声色俱厉的嘴脸,也忘了提醒果兴阿又把他的名字少说了一个字。
“塞叔叔,去安排烤羊吧!别让客人久等,晚上我再和你一起整理战报。”果兴阿笑眯眯的拍着肚皮。
“嗻!”尴尬的赛尚阿答应了一声,直接下去安排杂务队准备饭食了。
赛尚阿走后,果兴阿和尼玛善都瞬间变身成了翰林院的翰林,开启了相互吹捧模式。果兴阿称赞尼玛善是青年才俊,尼玛善就赞扬果兴阿才是后生可畏。果兴阿感谢尼玛善星夜驰援,尼玛善就佩服果兴阿治军有方。尼玛善正经攻读过经史典籍,果兴阿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本科毕业。两人对着就是一顿狂拽,听得列席的一帮大老粗云山雾罩,唯独丰升阿连连点头。暗地里暗暗佩服尼玛善的学识渊博,果兴阿的见解独到。
士兵们的午餐仅是加肉加菜而已,军官们可是开了全羊席。一共烤了七头羊,果兴阿索性开了七桌酒席。尼玛善带来的军官不多,果兴阿的部下班排长可不少。再加上杂务队和警卫班的人,也是坐得满满登登,大伙一个个也是吃满嘴流油。一些没出息的新军军官如李枝之流,还悄悄的把一些不起眼的小肉块,藏在了袖子里准备回去给弟兄们尝尝。
主席的高级军官们可没有低级军官们那么好的胃口,鲜美的烤羊在他们嘴里味同嚼蜡。尼玛善席间频频举杯,口口声声忠孝仁义,果兴阿也是杯来盏去,一句句忠君爱国。刚才还一个尖酸刻薄一个装疯卖傻,现在却亲如兄弟一般,勾肩搭背亲密无间。
酒到酣处,尼玛善吟咏了曹植的《白马篇》以助酒兴。“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一句一出,果兴阿连干三碗以示感佩。接着果兴阿就趁势来了一曲颇具草原风格的小曲《朋友的酒》,以表达对于与尼玛善之间友情的珍视。“就像朋友的这杯烈酒烫我心上,温暖我凡事别再放心上”的尾音一落,果兴阿再次干了碗中的酒。尼玛善也是连干三碗,以示知己难得。
他们二位恶心死人不偿命,其他人可没有与君同乐的觉悟。这些每次举杯都只舔一下的人,可并不觉得两人已经冰释前嫌了。果兴阿看向尼玛善时脸上还是带着奇怪的笑容,尼玛善偷偷看向果兴阿时眼中也是一片冰冷。猜不透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众人更是不敢怠慢,每一口酒每一口菜都是斟酌再三,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的变故。
一顿比午饭直吃到了月上柳梢头,果兴阿才和尼玛善依依不舍的饮尽了杯中酒。果兴阿虽然没有邀请尼玛善抵足而眠,但还是把自己居住的小院让给了尼玛善。尼玛善再三推辞之后,才欣然而往。
带着众人来到了赛尚阿的居所,果兴阿扣嗓子就开始吐,撕心裂肺只把苦胆都快吐出来才肯罢手。福全递上热毛巾擦了脸,又喝了几杯浓茶,果兴阿才靠在椅子上活动着脖子。
“大人,您好点了吗?您这个年纪,实在不该喝这么多的酒!”赛尚阿关切的问道。
“显老,您老上次去江南大营有没有见过这个尼玛?”果兴阿仅仅举手示意了一下赛尚阿,便眼神清澈的看向了显德。
“回大人,按您的吩咐江南大营各个营头下官都拜访到了,没有这个尼玛善。到是见过那个毕云涛,他原是张国梁手下的人,不算得志,一个兵头而已。”显德忽然觉得果兴阿有些高深莫测。
“喜寿你呢?你知道这个尼玛吗?”开喝之前果兴阿就交代了赛尚阿,散席以后所有连级以上待遇的军官议事。
“回大人,属下也没听说过这个人,这个人起码在我们上次报功之前不在江南大营。”喜寿有几点好处,一是记性好,绝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上官。二就是交游广博,江南大营上上下下,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喜寿,你今晚就走,去一趟江南大营,三天之内务必给我弄清楚这个尼玛是打哪来的,后台靠山是谁。希拉布,骑兵连出一个班,连夜护送喜寿去江南大营。”果兴阿揉搓着手里的茶碗。
“大人,这无缘无故的去江南大营……”喜寿有些话不好意思当着众人说出来。
“从缴获里拨一百两银子你带着去,别想那么多名目,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事。你就是想王浚了,想给他送点钱花花,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果兴阿可没有喜寿那么多的顾忌。
“嗻!”喜寿躬身应命。
“赛叔叔你去给喜寿拿钱,希拉布你去调兵,马上走,别耽搁!”果兴阿有些迫不及待。
三人领命出去之后,果兴阿把玩着手里的茶碗久久没不语。《鹿鼎记》里学来的官场知识,让他知道问题出在了那里,可尼玛善的表现好像不只是那么简单。
“大人,是不是过于急切了,尼玛善大人的态度好像缓和了不少。而且他只是来援助我们而已,又不是我们的上官,大人不必过于担心。”丰升阿见果兴阿眉头紧锁,上前劝慰道。
“你们觉得那个尼玛今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闹这么一出是为什么?”果兴阿的眼光扫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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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也不懂军务,胡说八道吧!大人您一直笑脸待他,最后他不是也不端着架子了。”
“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不会做人的后生……”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顿,果兴阿都认真听着,最后转向显德道:“显老,您看呢?”
“回大人,下官觉得兼而有之吧!而且估计他还有索贿的想法,八成是想分一杯羹。”显德思量了一会道。
“还是显老看得分明,你们以后多跟显老学学。”果兴阿继续揉搓着茶碗。
“索贿怕也只是一点,分功才是大头。”果兴阿叹道。
“不知大人有何高见?”显德觉得果兴阿有着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成熟。
“辛苦一趟,一点点辛苦费还是该给的。我果五仗义疏财的美名,估计现在江南大营没有谁不知道,这个尼玛还用得着给我们下马威吗?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果兴阿特别讨厌这种官场的勾心斗角,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
“大人是担心尼玛善别有所图?”显德忽然也觉得不对,江南大营的钱都是他经手送出去的。这个尼玛善只要在江南大营混过一阵子,就应该知道果兴阿是非常上路的,怎么还会玩什么下马威。
“辛辛苦苦的跑了上百里路,结果仗都打完了,换谁都会有点怨气。可这么几乎撕破脸的搞法,估计不是一点点银钱能够解决的了。”果兴阿叹息道。
“大人是担心?”显德可不相信果兴阿会舍不得钱,这位小爷扔钱向扔石头一样,上次江南大营之旅可是连【创建和谐家园】品的小人物都打点到了的。
“这个尼玛是想分功啊!”果兴阿很舍不得自己的功劳,他想升官,想有更多的军队。
“大人多虑了吧!”显德有些不信,仗都打完了你人才到,这样也要分功,这也太不要脸了。
“战报是明天再谈!”果兴阿知道就是这句话让尼玛善不再挑事。
“谈?”显德一下子惊觉了过来,大殿议事的时候,果兴阿的确是说了战报明天再谈,尼玛善才老实下来。战报就是呈报个战斗的结果,这东西有什么可谈的,要谈就是谈怎么分东西。
“花花轿子人人抬,分他点首级缴获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果五也不是吃独食的人,只怕这个尼玛胃口太大。我们这次太过仓猝,漏白的东西太多了。尼玛敢这么直眉瞪眼的来,估计后台靠山不小。和春军门只要个筹划之功,这个尼玛恐怕就不好打发了啊!”果兴阿又是一声长叹。
众人也都没了言语,如果真像果兴阿说的这样,这个尼玛善的确不好打发。万一他真有个强硬的靠山,这位爷非狠狠的咬果兴阿一口不可。再想起尼玛善那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位还真不是不懂军事,而是志气不小。
一夜无眠,果兴阿和赛尚阿、显德等人把战报改了又改,终于算是拿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不错的方案。首级分给了尼玛善二百余及,俘虏分了一百多人,粮草杂物无算,金银五百余两。
“下官固安驻防镶蓝旗第十一佐领果兴阿呈报,咸丰九年八月三日,发匪黄达平所部三千余众犯我防地。赖军门前授机宜,下官督军血战两昼夜,防地未为发逆所逞。然逆匪势大,以洋炮数门,狂轰我驻地,职部死伤甚重,各线均已告急。下官唯图一死而全忠义,乃自去冠冕补服,裸衣仗刃直抵阵前。率部三呼吾皇万岁,后直冲敌阵,欲为白璧撞柱之美。幸得军门所遣援军佐领尼玛善率军来救,内外夹攻,乃大破匪军。阵斩大小匪首二十余人,斩首六百余级,俘敌二百有奇。获牛驴骡马若干,粮草兵仗器械无算。佐领尼玛善所部斩获亦颇丰厚,当别文以报,俯请军门台鉴。”
显德抑扬顿挫的把战报呈文念了下来,果兴阿听得频频点头,毕竟这也算是个双赢的结局,就当交个朋友吧!
“果兴阿大人,这战报与实情颇为不符吧!”尼玛善用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尼玛大人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嘛!朋友间就不要说那么多了,义气嘛!”果兴阿颔首笑道。
“果兴阿大人,本官叫尼玛善,不叫尼玛,你别再说错了。即便是朋友,也要实事求是,我们是为朝廷办事,怎么能含糊其词!”尼玛善又想起了纠正果兴阿,而且声音提高了八度。
“尼玛善大人,以为当如何?”果兴阿依旧面带笑容,不过看着尼玛善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贵部被发匪击败,溃散之后被本官的援兵所救,应当实事求是的呈报。贵部不能帮忙收了首级和缴获,就把功劳都算在自己头上吧!”尼玛善同样凝重的看向了果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