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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姝的手并没有伸出去,还往张辰这边闪了一下,拉住张辰的手,说道:“同学聚会我当然是要参加的,大家都知道我会来的啊,你来早来晚关我什么事,我又没让你等我。”
任志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打量了张辰一眼,问道:“这位朋友,幸会啊,我叫任志,是张姝的老同学,你是……?”
这家伙就是任志啊,蒜头鼻子的横跨度快有整个面部的三分之一了,鼻翼还有点外翻,两道毛毛草草的八字眉,一副丧门星相,这尊荣的确是配不上张姝。家世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华通房地产也不算小了,但是和张姝的家世比起来,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关中张家虽然因为和龙城张家的分裂而有些滑落,但是也算得上政界豪门。再加上张姝说的,这家伙生活作风问题严重,完全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不过他要是知道张姝的家世,估计会更加死缠烂打的,谁还能不想靠上点过硬政治背景啊,怕是他老子也会鼓吹着他追求张姝的。
张辰听他的问话就知道,这家伙还有后招。明明看见俩人拉着手,还问张辰是什么人,这不是明摆着要找茬吗,也懒得多搭理他。
张姝还没等张辰开口,就替他说道:“他是谁和你没关系。”说完就拉着张辰和其他同学聊去了。
任志对张姝是志在必得,倒不是因为他多喜欢张姝,只不过是因为张姝太难追了,大学三年多,毕业后又是三年多,愣是连脚毛都没碰过一下,这对任大少爷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想他任大少也是叱咤花坛的人物,家里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人不得拜倒在它的牛仔裤下啊,偏偏这个张姝让他屡尝败绩。
在任志看来,张姝就属于给脸不要脸的类型,任大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乖乖的把任大少爷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可现在倒好,居然带着一个小白脸来参加聚会,还把不把我任志放在眼里啊!
气极了的任大少爷叫了两个老同学,到一边去嘀嘀咕咕了一气,两个家伙很是明白了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张辰,又点头哈腰的说了点什么……
不多时,该来的都来了,还有带着家属和男女朋友的,坐了六七桌。任志和那两个应该是他狗腿子的家伙死皮赖脸的和别人换了座位,挤到了张姝他们这桌。
坐在一桌,自然是要相互了解一下的,说到张辰的时候,张姝也只是介绍说张辰是搞古玩的。
大多数人对古玩收藏这一行都感觉比较神秘,这一行里边的人都应该是比较厉害的人物,而张辰不但儒雅,看起来也是有点深藏不露的低调,很能给人一种好感。收藏这行当,越来越火热,虽然大家都不是搞收藏的,但是对于收藏行当里的故事却很感兴趣,就有人建议张辰讲一讲。
还不待张辰开口说话,任志开口了:“嗬,原来张兄弟也是古玩行的啊,我也是搞古玩收藏行当的,你入行多久了啊,手里有什么样的好玩意儿,有时间咱们交流一下。”
张辰看了他一眼,也是收藏圈子里的吗,还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耍什么花招,语气平淡地道:“哦,我就是小玩玩,手里也没什么好玩意儿,权当一乐而已。”
“唉,你这就不对了,古玩行是一个博大精深的行业,如果不求上进的话们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如果你只是小玩玩一下的话,我奉劝你还是收手吧,这行当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动辄几十万上百万,以你这样的态度两三下就要把你赔光的。”说完,任志还很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果然不是好饼,看起来是在关心张辰,其实是在打压他,顺带着又抬举了自己。这话让人一听,觉得张辰不但不求上进,而且也只能小打小闹,同时也没有几个钱,要不怎么能两三下就赔光了呢。可他任志就不一样了,家里有个有钱的爹,能供得起他在这方面的投入,而且他还是一个上进的青年。
可是他这算盘就完全打错了,这话最重要就是说给张姝听的,张姝对张辰虽不能说很了解吧,可至少也有一半的了解,张辰个人估计就要比整个华通有钱吧,这还不算他未来要继承的两间公司呢。而且张辰是能捡漏捡到《兰亭序》和《积雪图》的人,这也叫小玩玩?只不过张辰一半谦虚,一半在给任志挖坑罢了,待会儿还不知道谁跌的惨呢。
张辰表现出一副很是平淡且人畜无害的表情,道:“哦,那你一定是高手了吧,在行内很有名气吗?”
任志是正牌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没有夸耀面子的好习惯,接口道:“那是自然的了,你知道收藏协会吧,全国最权威的收藏家都在那里呢。每年的正月初八收藏协会都要办一次斗宝大会,今年我也有幸参加,到时候会拿出两件顶级藏品,完后我就能加入收藏协会了。我看你也就是跑单帮的吧,这可不行,你得拜师啊,就像我吧,我师父那可了不得,收藏协会的名誉会长麻尚峰你听说过吗?没有一个有名气的师父,你终究是混不出头的,永远只能是小玩玩。想要像我这样加入收藏协会,进入到最顶级的收藏圈子,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
这一刻任志仿佛被话唠附体,喋喋不休的讲述着收藏协会的各种好处,把自己捧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俨然已经是国内最顶级的收藏家的样子。
叨叨了一气之后,任志又语重心长的和张辰说道:“说起这收藏来啊,这说道可就多了,想来你也是刚入行的新手,我给你上一课吧。这收藏圈儿里边啊,但凡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那手里边绝对得有几件重器。就拿我来说吧,你知道王羲之吧,王羲之有一幅千古留名的作品《兰亭序》,现在就在我手里呢,……”
任志说是要给张辰上一课,实际上还是在标榜自己,同时也压低张辰,说白了就是要在张姝面前出出风头。让她看看自己多么的能耐,而她身边的这个小白脸永远只能小玩玩,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在坐的众人对收藏行当并不了解,听任志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也信了九分,对任志也有着几分羡慕。照他说的,能进收藏协会的,那可就是一流的收藏家了啊,能有这样的成就,在这帮同学里边绝对是一个佼佼者了。
唯独张姝对此表现的很不屑,那《兰亭序》现在就在张辰手里,任志说点其他的还好,可他偏偏要说到这个。还进收藏协会呢,张辰早就是收藏协会的理事,如果他真的进了收藏协会,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丢脸了。
看着这家伙有的没的都拿来吹嘘,张辰都有点懒得和他对话了,起身就去了卫生间。
任志今天主要对付的目标就是张辰,见他要去卫生间,也起身跟着一起。
到了卫生间,任志很是猥琐地笑着,和张辰道:“小子,实话和你说吧,张姝我是要定了,你迟早是个失败的结果。如果你现在把张姝让给我,我托关系保你进收藏协会,另外还给你五百万,怎么样?”
张辰看着他笑了笑,“你没事吧,脑袋给门挤了?”说完也不管任志的反应,径自往餐厅内走去。
留下任志在后边,咬牙切齿地嘟囔着:“小子,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子下黑手了。张姝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老子哪点配不上你了,就凭这小白脸长得帅吗,今天就要你好看。”
回到饭桌,任志就给两个狗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开工。两人当下会意,就按照之前定好的套路想要灌张辰的酒,然后把他灌醉了,任志就借机送张姝回家,然后就是任志的事了。
张辰早把他们的眉来眼去看了个清楚,虽然张辰的酒量不错,但是这样的酒他可不想喝,不论对方怎么样的劝酒,张辰就是不喝。
任志见张辰软硬不吃,心里也是火了,讥笑道:“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这帮同学啊,大家都给你敬酒也是看张姝的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张姝,你这男朋友可不怎么样啊,该不会是个小白脸儿喝不得酒吧?”
张辰早看这小子不爽了,不剥剥他面子,他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不屑地道:“就你这点小脑子还玩计谋呢,还有你这两个狗腿子,演技也太差了点,漏洞百出,真是好笑。刚刚在卫生间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得寸进尺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说着站起来,端着杯子走到任志跟前,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说道:“说到收藏,我也给你上一课,如果你真的有一幅《兰亭序》,那就一定是赝品了,千万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任志已经是恼羞成怒,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兰亭序》,连赝品都没有,说出来只不过是想抬举自己一下,没想到张辰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站起来朝着张辰怒道:“你TM胡说什么啊,你懂个屁啊,一个跑单帮的小杂碎,算什么东西,也有脸在这里评价我的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说话可要当心一点。”
看着恼羞成怒的任志,张辰依然保持着戏谑的微笑,扬手就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任志的脸上,道:“最见不得这种拼爹的人,你TM也不看看我是谁,一个小破房地产公司,有什么好炫耀的,惹急了老子给你们家公司拆了。哦,对了,你说的那幅《兰亭序》的真迹就在我手上,你师父也是知道的,他没和你说吗?”
说完又对着众人拱了拱手,笑着道:“诸位,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我还有点事,这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说罢,拉起张姝,“走吧!”
第138章 闻阔海
只是搭帮着参加了一场同学会,没想到却闹出了这么一段,这让张辰很是无可奈何。不过这样也好,狠狠落了那家伙的面子,以后估计也没脸找张姝了。
正月初八一早,张辰操持完自己的一套事务,和宁琳琅一起来到了会场。今天就要开始斗宝大会了,这次实干派的成员都是憋着劲儿要把经济派打压下去,好好的一个协会机构,让那些人搞得乌烟瘴气,快要成商场了,简直不成体统。
宁琳琅已经拿到了永久居留权,在收藏鉴定方面也有着深厚的功底,董老就有了让她进入收藏协会的意思,这次的斗宝大会正是一个途径。
斗宝大会只是收藏协会的内部活动,并不对外开放,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仪式和讲话。只是大家坐在同一个大厅里边,轮番拿出自己得意的藏品相互鉴赏而已。
要说收藏协会,虽然不是政府机构,但是其能量却不可小觑,收藏协会的会员多数都是有些能力的,甚至有些人在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内都是佼佼者,这些人聚合到一起的能量绝对是不可忽视的。
都说收藏是有钱人的游戏,这话一点不假,真正玩得起收藏的人,很少不是身价丰厚的。真正像电视剧里那种屋顶漏风的收藏家少之又少,概率往大里说也不到万中出一,即使有那么两个,手里的东西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手里没钱想捣腾好玩意儿难度太大了。
但凡能进收藏协会的会员,身家最少的也得在几百万往上数,很多知名的收藏家都是有自己的买卖的,而且做的都不小。其中也不乏一些隐形的富豪,这些人手里的资金更是庞大,只不过是懂得藏富,不屑于在市面上露头罢了。
像马三立那种不显山露水,默默无闻地搞古董家具买卖的,财产怎么地也要以千万计。这样的人在收藏协会是最多了,走在街上,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千万富翁。
这次斗宝大会的会场就是一位会员赞助的,会场所在的大酒店就是他的产业。据说在陕西等地还有自己的煤矿,国外都有买卖,身家过亿,但是在市面上却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真正搞收藏的人,都是对文化艺术有研究有心得的,他们在为淘到宝贝而欣喜的同时,更大的快乐却来自于对自我的认可,和传承古文化所带来的欣慰,这样的感觉并不是你赚到亿万家财能够带来的。
每一件玩意儿都会讲述一个故事,他能把你的思维带入到几百上千年之前,去感受那种历史年轮的委婉和沧桑,或是汉唐时代都城的繁华似锦,或是明宋年间江南的烟雨凄迷,还有历朝历代文人墨客的风流潇洒,以及宫廷民间将人们的点点血泪。
当然,每一个行当里都有败类,古玩行本是一个文雅气很浓厚的行当,但是偏偏就有一些人利用这个来满足自己的利欲,盗墓者大有人在,造假者大有人在,坑蒙拐骗的更属多不胜数。就好像宗教一样,本是教人向善的,可总有那么一撮又一撮的人,借着宗教的名义去敛财的,去达到一些肮脏目的的,都是大有人在。
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这三百六十行里边,哪一行都一样,除了有状元之外,还有不少的败类。哪怕是这收藏协会里边,也有那经济派的人士,借着收藏协会的名声,在外边为自己谋私利。
进到会场里边,虽然大家都保持着面子上的和睦,相互之间也会点头问好,甚至攀谈几句,但是各个派系的人都是各自为政,同一派系的自然是聚在一起。
张辰带着宁琳琅先给太师叔陈老爷子和董老以及各位老前辈问了好,挨个儿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到后边和卢俊义等人坐下开聊,有些过年没见到的也相互拜个年。
坐下聊天,当然离不开斗宝的话题,第一天的斗宝是选拔入会成员的,会内人员都不参与,谈论的话题也就围绕着实干派这边要参与斗宝的几个人展开。
宁琳琅要参加斗宝是年初三才定下来的,其实入不入收藏协会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经济派那边今年有马上风带着他的徒弟搅和,为了稳妥起见,陈老爷子最终还是把这个女徒孙也推出来了。宁琳琅一向是以张辰为骄傲的,能够和张辰同属一个机构,她自然是不会反对。
宁琳琅带来的藏品是之前淘到的那只犀角杯和从关家刨出来的狻猊葡萄方镜,有了这两样宝贝,宁琳琅进入收藏协会是稳打稳的了。石磊也把它的两件宝贝报了出来,分别是一块战国古玉和一只竹雕的笔筒,他的东西都是由他爷爷石老把过关的,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其他的还有几个人,都是实干派这边的理事会员等人引荐的【创建和谐家园】之类,既然都是一个战壕的,免不了要相互关照几句。有的显然是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深怕丢了脸面,多少带着点紧张,田乃昘和卢俊义作为他们的前辈,自是要多多鼓励他们,捎带着讲一些以前斗宝大会的轶事给他们减轻压力。
在今天要参与斗宝的人之中,有一个人自从张辰进门开始就时不时的看他,张辰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可是过了一刻钟之后,那人还是面带疑惑的看他。张辰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仔细看了那人两眼,倒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了,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不管是什么人,他总是实干派这边的人,张辰就善意地对他点了点头。
那人见张辰对他示意,就也和张辰点头笑了笑,这一笑,倒是让张辰想起来一个人。走到那人身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带着一点疑惑问道:“闻阔海?”
那人笑着道:“果然是你啊,张辰。你一进门我就看着你眼熟,可这么多年不见了,又有点不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张辰也笑道:“你得变化也不小,要是搁大街上,我绝对认不出你,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啊?”
闻阔海是张辰的初中同学,这时候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意思,笑道:“咱们初中毕业之后我就跟着家人来京城了,一直在这边念书,龙城也没个亲戚什么的,就没再回去。本以为之前的同学很难在见到了,哪成想在这里就遇上你了,你也是来斗宝的吧,准备的怎么样?”
张辰也是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会遇到七八年不见的同学,和闻阔海一起坐下,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我的东西安排在后天,今天参加斗宝的是我未婚妻,我是陪她来的,顺便和大家热闹热闹。”
他的东西安排在后天,后天可是理事以上人物的斗宝,这张辰该不会就是哪个传说中最年轻的理事吧?
刚才闻阔海也看出了张辰,以为张辰也是来参加斗宝,借此加入收藏协会的,只是他好个面子,并没有主动和张辰去打招呼。要知道在有些时候,谁先和对方打招呼,就代表谁更被动一点,有的人就是靠这一点来维持自信和自尊心的。闻阔海落户京城已经很多年了,他父亲早些年是在三晋开工厂的,后来买卖挪到了京城,他们全家也就跟着搬到了京城,现在买卖资产上亿,也算得上是富翁之家了。在他看来自己算是混得比较好的,张辰估计也就是刚到京城,他作为地主,当然更显得优越一些。
可是现在张辰虽然没有直说,但闻阔海却是知道,但凡排在最后一天斗宝的人,那都是收藏协会里叫得上名号的,那些个理事可没一个是简单的,看来张辰还是比自己混得好啊,人家都已经进理事了。
人家能够主动过来和自己打招呼,那就是看得起自己,立即把心里的那一点点攀比和骄傲收起来,更正了对张辰的态度,道:“你都要结婚了啊,真是够快的,就是刚才和你一起的那美女吧,看着不像中国人啊?”
“哦,她是英国人,中英混血儿。她年龄还小,只是要订婚,结婚还得等一段时间。你呢,现在怎么样?”既然是多年的同学,在收藏协会又是一个阵营的,张辰也不介意有些来往。
闻阔海本来也不是什么骄纵的纨绔,只不过有一点年轻人的骄傲而已,这会儿知道张辰有这么高的成就,更加愿意和张辰续上少年时的情谊,道:“我啊,瞎混呗。当初学了个考古专业,毕业之后找关系安排到首博了,反正是撑不死也饿不死,做买卖我是没兴趣,就喜欢收藏这一行,我爸为这个差点和我翻脸呢。还是你厉害啊,上学时候你成绩就好,现在出来到了社会上,一样还是那么优秀,连老婆都找国外的了。哪像我啊,从大学到现在,连着找了有四五个了,没一个能谈成了的,到现在还寡着呢!”
张辰和闻阔海聊的正热乎,就感觉旁边有一道阴气串了过来,浑身都不舒服。转头看去,果然是一道阴气,来源是一双灯泡眼,而灯泡眼的主人就是那天被他泼了酒的任志。
第139章 同派异派
任志算是恨透张辰了,不但给他泼了酒,还给他在众多很羡慕自己老同学面前拆穿了自己的谎言,让自己下不来台,从此成了大家的笑柄。
但是他很清楚,他惹不起张辰。原本任志还想着要找机会报复张辰,可是在听了他师父马上风的话之后,那点复仇的小火焰就瞬间熄灭了。
如果自己想要在古玩行混下去,就千万不能得罪张辰,这小子不单是自己很厉害,他的师门也是国内古玩行的翘楚,还有一位收藏界辈分最高的老爷子,收藏协会第一名誉会长陈老,光同门就有百八十,自称陈氏学生的更是数不胜数,得罪了张辰就意味着要被这么多人一起攻击。
在商业上人家也是不尿他任志,哪怕是他老子也动不了人家,最近在股市里节节攀升,并且成为华东地区多地政府指定采购商的中亚环球就是他们家的,那买卖可是独家买卖,股东都是自家人,不像他老子任春强,虽说是华通的董事长,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工的,家里的那些钱有多少是自己赚来的,又有多少是贪来的。
如果华通是他老子自己的,那就更不是个儿了,靠着政策扶持的时候都干不过人家,自己干那就更不行了;关于中亚环球的事情,任志也曾问过他老子,任春强的回答是“中亚这么牛是上边打了招呼的,你少给老子惹麻烦,就是你爷爷还在商业部的时候,也干不过人家,知道了吗?”
总之一句话,张辰这个人他惹不起。
虽然他不敢去招惹张辰,但是张辰身边的那个叫做闻阔海的家伙却是他能够比划比划的。上次因为一幅画结下的梁子已经让任志郁闷了好几个月,今天在斗宝大会又遇上了,今天任志带来的藏品中可是有一件相当不错的,恰逢其时,一定要好好踩一踩这小子,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古玩。
其实任志阴狠目光的投放对象是闻阔海,任志虽然对张辰很有些怨恨,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惹不得张辰之后,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埋在心里。像他这种半官半商的纨绔子弟,虽说是比一般的老百姓要牛,可一旦遭遇真正的老牌官宦子弟,他就完全不够瞧了。
闻阔海的师父刘涛也是收藏协会里的实干派,教出来的【创建和谐家园】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闻阔海家里本身的条件就不错,完全没必要通过其他途径来搞钱。闻阔海之所以能够被刘涛收入门下,也是因为他大学期间表现优异,加之经济条件比较好,又是真的喜欢古玩这一行。如果闻阔海在古玩上面有功利之心,刘涛是绝对不会让他进门的,更不会托着老脸把他介绍到首博去。
闻阔海和任志的矛盾起源是一幅戴熙的大轴。戴熙是“虞山”山水画派的名家,尤其他画山石,以干墨作皴,以湿笔渲染,画法独树一帜,被冠名以“蝉翼皴”,其画作很有收藏价值。
当时闻阔海是在报国寺看到那幅大轴的,确定是真迹之后,就和画主人谈价钱。价钱还没有谈妥,任志就出现了,也看上了那幅大轴,不顾行里的规矩就和闻阔海抬价。本来是个捡大漏的买卖,却因为任志的抬价只是捡了个小漏,要不是闻阔海急中生智,使了个小计谋,最后难免要搞成实价交易了。
而任志在事后反应过来,也因此恨上了闻阔海,要不是闻阔海玩阴谋,搞“破坏”,那幅大轴早就是他任大少爷的囊中之物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破坏了行内的规矩,只是觉得闻阔海这人太阴毒,居然为了一幅画耍阴谋,还让他任大少落了面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本来两人的未来就是相对的阵营,彼此之间多少也有些看不惯,在那以后,就更加的仇视了。两人都是憋着劲儿的去踅摸好物件儿,要在斗宝大会上跌对方面子,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争夺新人魁首,有了这个名头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压对方一头。虽然参加斗宝大会的新人前三名都可以直接入会,但是这魁首的意义却是不同,那可是代表着本年度最佳的荣誉的。
任志见张辰向他看过来,心里跟着就是一抖,很不情愿的把头扭向一边。任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被告知不得招惹张辰,那天在聚会上面的那股子恨意就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畏之如虎的心理。
像他这样的纨绔,平常的时候可以嚣张跋扈横来横往,可一旦遇到了比自己强横许多,背景比自己要硬气无比的人物,如果不能阿谀奉承,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地躲开,不要给自己惹祸。就连他师父马上风和他老子任春强都要他避讳一二,张辰已经被列为他绝对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这个一点儿都不丢人。
闻阔海并不晓得张辰的身份背景,也不知道张辰和任志的矛盾,只是见任志是这样一幅表情,还以为他吃错了药呢。这家伙可是一观很狂妄的,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这完全不是任少爷应该有的表现啊,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的家世比不过任志,那是因为他老子的买卖是自己的,他家的企业和华通地产比起来也的确是不足道。商遇到官自然是没理可说的,所以闻阔海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本分,也没有拿着自己的家世和别人攀比什么,本着低调的行事准则做人。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拿家世去拼一下的时候,闻阔海也不是吃闲饭的,哪怕是拿鸡蛋砸石头,也要溅他一身黄,更别说闻阔海家里好歹也是亿万富翁,兔子蹬鹰也有大力的时候。
可任志今天实在是大出闻阔海的意料之外,见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来针锋相对地较量上几句,不论胜败,势头上是绝对不会输的。
闻阔海看任志时候的眼神落在张辰眼里,再配合两边不同的阵营和任志的做派,也就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是有些磨擦甚至过节的。就问闻阔海:“怎么,和那小子有矛盾?”
闻阔海也不含糊隐瞒,张辰明显是和自己一边的,又是多年前的老同学,就把他和任志结怨的来来往往简单说了一下。
末了又说:“这家伙虽然眼力有限,但收东西不管价钱,捡不捡漏都无所谓,所以手里还真有几件能看得上眼的玩意儿。再加上他师父的帮忙,这次怕是准备的很充分,咱们这边要想拿下前三甲,看来是要有些难度了。”
张辰笑了笑,道:“没关系,今年咱们也是有准备的,不是光他们有好玩意儿。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有底吗?”
张辰能这样说,是因为他心里有底,只要不是有人带来了顶级的重器至宝,宁琳琅带来的两件藏品足以保证拿下头名。而顶级的重器至宝哪是那么好得的,不知道有多少玩收藏的,一辈子下来也不见得能有几件,惨一点的甚至连一件都没有,想要真正的好玩意儿,不但要有眼力,很多时候还真得看运气。
闻阔海虽然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但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带着一丝不甘的语气道:“要说准备还真是很用心的准备了,可是据说经济派那边很不地道,这么多年的歪路走下来,谁手里没两件私藏啊,咱们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去捣腾,自然是要吃点亏的。”
对于这些事情张辰也有所耳闻,经济派的那帮家伙实在不怎么地道,给人家鉴定的时候,只要能有看上的玩意儿,就会想办法搞到自己手里。方式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鉴定为赝品或者不到代等等的,然后再派人去找物主低价收货,这个方法虽然老套,但却是百用不爽。
要说带着别人的物件来斗宝,倒是不新鲜,如今的斗宝大会,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派系之间的较量。为了得个头名的名声,或者是为了维护自己派系的面子,用一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哪怕是实干派这边,为了打压经济派在收藏协会的势力,也会在暗地里做一些准备,这些都已经是公开了的秘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闻阔海这次带来参加斗宝的两件玩意儿里,有一件是清嘉庆年的仿康熙朝五彩婴戏图玉壶春瓶,也是有些份量的了。鉴于斗宝大会的规矩,上场之前是不能让自己的玩意儿露脸的,闻阔海也就没把他那瓶子拿出来,张辰也不会去用意念力观察,毕竟这有点偷窥别人隐私的味道。
张辰自从拥有意念力以来,除了当初实验的时候看到了他家楼下某人的大脑等体内构造之外,还没有用意念力去透视过不该看的东西。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张辰也曾经有过一些小小的想法,但是潜意识中的道德观念和相对正派的个人作风,却多次把那些小小的荒诞念头消灭在萌芽状态。到如今,意念力已经和张辰的意识完全融合,那种念头早就没有了滋生的土壤。
接着又和闻阔海聊了几句,又给他介绍了宁琳琅,和田乃昘、卢俊义等人也认识了一下,彼此都是同一个阵营,几个人聊起来倒也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