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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沁一哆嗦,一把扔出去。
褚槐再捡起,怼到浮沁跟前,“你瞧瞧,你仔细着瞧瞧,这就是你深在闺房中的妹妹。她不仅思淫欲,她她她……她还和那个孟瑺互送此等秽物,她清清白白女儿身,这般不顾廉耻。我今日打死她,都不为过!”
浮沁一愣,含泪抬头看着褚槐,“父亲!浮漪现下已过二十了,早过了定亲之龄,可您只顾着尚在学堂中的六姑娘,整日为她攀附国府之子,为她的将来作打算。浮漪二十岁了,她的亲事,您和尤娘子谁顾及过!”
尤秋柔含泪为自个辩解,“大姑娘此话不可乱说,我对家中的姑娘们各个都一样的。浮漪与孟瑺的事,实在是老爷为她考虑啊。那孟瑺是远府公子,将来要是嫁过去,就得远离梁京,住在外乡。我们可是公府之女啊,我和你父亲,实在是为了她,才一直阻止这门亲事。”
浮沁抱着浮漪,哭成了泪人。
这两位,活脱脱都是演技上身,这几年,浮沁见过太多了。彼时的她没了一丝力气。
白穆上前,抱起昏迷的浮漪要出院子时,褚槐一个眼神,家臣围住白穆。
褚槐:“白公子近来要考武科,万不可为了这等忤逆之女耽误了前程。”
白穆知道,武科考试中的两门文史,是褚槐等人负责监考院一事。
他愣在那,看着虚弱的浮漪,决定冲出去。
就在这时,祠堂正对的廊下,一个身穿黑衣,手持青龙宝剑的男子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男小厮,手持红缨枪。
出了廊下,到了祠堂门外时,褚槐震住。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达国府嫡子达道。不,确切地说,正是刚坐稳正一品太保之位的书元太保。
褚槐慌了神,赶忙丢了长鞭,憨憨地小跑上前,“书元刚到翰林院就职,怎得今日有空暇来府上。怠慢了怠慢了,快些随我去方元厅,好生招待书元贤侄。”
达道退几步,挡住褚槐的殷勤。
今日是他从肃州快马回梁京的第三日。
方才他刚要回达国府时,路遇褚公府,见婢女不顾阻拦上门拦马车,心生疑问。
他停了马车,一问才知公府出了事。
放在以前,他从不会参与这些宅中妇女事,可一想丰乡,一想快四年未见的浮沉,他还是生了好奇心。
他心中嘀咕,“若是能帮得一二,倒也是来对了。”
在肃州三年多,达道与夙叶暗中联手,除掉根基颇深的杜彦一伙人马、私人军队以及全部党羽。梁帝又联手宫中羽林将军,把杜相一脉全都铲除根基,彻底没了隐患。
至此,整个杜家上下全都被铲除干净。
朝中都知此事是暗门做的,却无人知晓暗门将军是谁,到底是何方神人。
只有达国府与宫中的梁帝、梁后和太后知道其中缘由。
宫中的这三位,为了梁京安稳,自不会随意说与旁人。达国府更是守口如瓶,此等秘密绝不敢轻易告知旁人。
不过,达道回京后就被授予正一品扶持太子的太保之位,朝中倒是有人诸多议论。
只有达国府心知肚明,这个太保之位,是这位暗门将军拼死厮杀而来,当之无愧。
眼下的褚槐虽看到达道还是胆怯,但他多少也有点不那么紧张。朝中议论,都说达道此番正一品是借了她母亲长公主之面,多少有点名不正。
既是有了议论,自然是有人反驳过。
所以褚槐觉得,达道也并非人人顺服,总有一日,会保不稳这空手得来的正一品。
达道抬眼瞧了一眼后,再无趣去管内宅事。
他招招手,又转身欲出院子。
芒山颠颠上前,一本正经道,“我们公子说了,陛下已仁孝、仁厚治天下。褚大人今日鞭打女儿至昏迷,皮开肉绽凄惨无比。我们公子既是正一品太保,又有朝中文三品副职。现下,公子要暂抹去褚大人廉孝四品的公牌。”
褚槐和尤秋柔一听,险些没当场哭出来,就连一旁的浮沁都惊住了。
浮沁一看事态不对,赶紧上前解释,“太保大人多虑了,这不过是妹妹闹腾出了家事,说到底都是内宅之事,实在不必暂抹父亲的廉孝四品啊。”
浮沁知道,凡是公府中在朝为官的人中,都有廉孝品阶划分。
所谓“廉孝”,就是梁帝给的官衔副挂。譬如说,三品文司使,副挂名就是廉孝三品。带了廉孝副挂名的官,才能在梁京购买宅院,上京早朝,面见圣上。
若是没有副挂名,只得在梁京为官,却不可购买宅院,以租赁为主。每月只三次面见圣上的机会。
因为梁帝是仁孝治天下。
而褚槐的“廉孝”,是褚太祖活着时,他以“三鼎甲”高名,为褚槐走后门而得的。
若是真的被抹去,整个褚公府,立马就变为一潭死水,位子与次府相等了。
浮沁不愿,她的依仗就是褚公府。
褚槐更不愿,事关仕途。
尤秋柔更害怕,多年苦苦经营,不可就此断送了。
褚槐还在身后求饶,说到动情处甚至给达道下跪。
达道一副慵懒样,不为所动地出了公府大门。
抹去廉孝四品之说,也是恐吓褚槐。他每每想起浮沉,总能想起她去丰乡时的可怜样。
容貌俱毁。
眼神呆滞。
他一直在想,如此聪慧如此单纯的嫡姑娘,是怎得被迫害到需远离梁京,去穷乡之地思过的无奈。
达道坐在马车内,走了许久,他探出头喊芒山。
芒山上前,“公子吩咐。”
达道:“明日扔给褚公府一个抹牌的折子,先拖几日……”
达道还没说完,芒山立马接了话茬,“先拖几日,待公子处理完梁京就职一事后,我们再去丰乡寻五姑娘,禀明此事。看五姑娘那里有无想法,若是有,咱们就配合五姑娘。”
芒山傻乐,“公子,卑职都懂!”
达道细细一想,觉得芒山窥探了他的全部,眼神一直盯着芒山。
芒山又立马收回牙床子,捂住嘴,“公子,芒山什么也没说,您就把芒山当个屁,放了吧。”
这么一听,达道才缓缓眼神,把头缩回马车内。
他伸手,掏出挂在胸前的黄荧石。
细细一瞧,想起小浮沉,那张没表情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柔情一笑。
第27章
原来是双胞胎
燕州丰乡。
雪箐的事,浮沉还在想法子。
达道拦截的信笺中,雪箐多次提到在梁京做脚奴的弟弟,浮沉想着,或许这个弟弟,可做突破雪箐,让她忠心自个。
但弟弟又远在梁京,实在不知如何突破。
若是回梁京,首先就得肯定雪箐是自己的人。
这些年,她待雪箐也是甚好的,她只负责养护花草,从不做粗活。且自个又有意授她刺绣、书法和各种闺阁女子的护身技能。芒山说过,也就前半年她一直往梁京送信过,之后便一直再没了动静。
浮沉猜测,或许,多半也是爱上了这样惬意的日子。
落日余晖照着念溪阁的屋檐,几只雅雀落在檐处嬉闹。浮沉闭眼,享受日光倾城的晌午。
半个时辰后,褚上宅来了人:“五姑娘,我们娘子说备好了姑娘爱吃的酥肉粥和溜丸子,让姑娘去尝尝呢。”
浮沉一听有好吃的,颠颠往外跑,被之青拦住,扯着到了铜镜前,“姑娘现下可是咱们的女主子,不可随意一穿就出门。”
浮沉低头一瞧,才看到自个穿着寝衣就往外蹦跶了。
她换了一件抽丝绿罗裙,梳了发簪。
走了半个时辰到了褚上宅,一脚迈进去,就是裂开牙床子地喊叫:“大婶婶,可是有溜丸子吃?这过个年,浮沉最想念的便是大婶婶的溜丸子啦。”
刚迈进正厅,浮沉傻眼愣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吃溜丸子呀,简直就是大型见面会。
只见正厅坐着三位娘子、两位小哥,还有憋笑的褚笙。娘子旁边站着一位束发、别腰、揽起袖子的清秀帅气姑娘。浮沉一瞧她看似就是会些拳脚的,再一瞧站立的位子,便知这位帅气姑娘,就是笙哥哥的正娘子了。
她再一斜眼,猛地后退几步。
她,瞧见了捂嘴笑的芒山。
芒山旁边的长椅上,坐着淡然抚茶盏的达道。
别看达道一脸淡然,内心早已慌如乱蚁。他处理完梁京就职一事后,快马回丰乡。一路上想了数万种借口找浮沉。最后都把一颗乱心寄托到了褚笙身上。
到了褚上宅,又知娘子刚巧有意叫浮沉过来,达道这才放了心,静等见浮沉。
彼时的浮沉,收起嬉笑脸,恭恭敬敬上前行了礼,问了安。
退到一旁,静听娘子开口。
娘子柔声一笑,“咱们这位五姑娘,与我性子合些,素日也常来府上玩,被我惯得没了规矩。”
一旁穿深绿衣衫的娘子细细打量着浮沉,一脸喜欢,“五姑娘不愧是梁京长大的,与我们丰乡姑娘不同。你瞧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儿来。”
浮沉赔笑,她最受不惯的就是恭维。
娘子指着深绿衣的娘子道,“浮沉呐,这位是丰乡章文司的胡娘子。”
她又指着一旁穿素衣,不曾梳簪的娘子道,“这位是平乡地方林府门的苏娘子。”
浮沉赶紧上前,再行了礼,问了好。
娘子又指着端坐在一旁的两位小哥道,“左边这位是胡娘子的嫡子章潋。右边这位是苏娘子的嫡子苏林茂。都与你年岁相仿,未曾议亲。”
这后四字一出来,达道刚喝一口的茶水瞬间喷出。
茶盏跌倒,达道茶水喷至好远。他一脸泛红,赶忙起身回礼,“冒失了冒失了。”
芒山忍着笑,憋红了脸,递给达道一块巾布。
乖乖。
浮沉更是一脸惊慌,听娘子这话茬,这哪里是什么坐坐,这分明就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相亲!
浮沉想溜,却找不到借口,只能干杵在那。
章潋起身行了端礼,“方才听娘子说,这年过完,姑娘就十六了。我比姑娘大两岁,姑娘唤我哥哥便好。”
浮沉恭恭敬敬道,“潋哥哥好。”
苏林茂一瞧,也不落下,赶紧嬉笑着上前,“我比姑娘大三岁,姑娘唤哥哥也好,唤名字也罢,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