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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沉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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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槐缓了两年多,家中无正头娘子实在尴尬。

      可梁京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敢把姑娘嫁过来。

      又过了半年,白次府外室所生的庶女白芹的亲事说定了,虽说是庶女,但褚槐早已无所求,只要是个姑娘,愿嫁过来就是褚公府烧高香了。

      纳礼彩聘,六礼许书。比娶戚国府嫡女时都风光。

      可就在成亲那日,花轿穿过镶瑛巷,刚歇在褚公府门前。送亲的下马问六礼,迎亲的刚备好火盆时,只见花桥底下渗出了一堆血。

      婢女胆怯地掀起轿帘一瞧,白娘子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这……

      实在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

      在场众人全都逃窜,大喊褚公府中邪了,新娘未曾进门就暴毙而亡了。

      褚槐昏厥,一蹶不振,夜夜寡欢。就连朝中事务也顾不上了。

      梁京人都说,褚公府这下,怕是要败在褚槐手中。

      褚槐休养的这半年,再无人去褚公府说亲。

      而褚槐,却在府中,觅得了一位能说上话的知心人,就是曾伺候过周姨娘的婢女尤秋柔。

      她才情好,会在枇杷树下练字,会在褚槐的书房放一盏醒神的香炉。

      褚府无当家娘子,那五位姑娘都由尤秋柔一直照料着。

      日子久了,褚槐对这个小婢女生了怜惜疼爱的情分,看着她在跟前伺候,心竟能如此平静。

      褚槐在府中,越来越离不开尤秋柔了。

      可是他又怕,他怕会害了尤秋柔,怕自己的煞气会让她送命。

      几次想开口,都被胆怯堵住了嘴。

      尤秋柔看出了他的心思,“奴婢知道,老爷是嫌弃奴婢是伺候人的。奴婢不敢高攀,只求能伺候老爷,服侍姑娘们就是。咱们府上的五个姑娘也没有母亲,奴婢待她们,如亲闺女一般。”

      这话让褚槐的泪夺眶而出:“不,我只怕配不上你,我只怕会连累了你啊,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好姑娘。”

      尤秋柔眸子挑动,她再也控制不住自个,冲上去,一把抱住褚槐。

      二人坠入爱河。

      云雨之爱,夜夜甚欢。

      半年后,褚槐低调娶了尤秋柔,开了大门,没有十里红妆。

      褚公府也算个中高门,祖上曾是连中过状元、榜眼、探花的“三鼎甲”,文官高门,如今娶了一个伺候过人的婢女当正娘子。

      褚槐懦弱,一字都不敢多提。

      尤秋柔说,“官人娶了我,怎样都行,但我是贱籍出身,实在不敢当褚府的正头娘子。我只做妾,不做娘子。”

      尤秋柔说得坚定,褚槐内心狂喜,这女子果真体贴、识大体。

      尤秋柔为人温厚,当着褚家的妾,却把府上前后打理得妥当有致。对五个姑娘很好。

      小浮沉偶尔还会亲切地喊她“母亲”。

      褚槐也喜欢尤姨娘,心里又担忧,怕她怀孕,怕她难产出事。

      尤秋柔怀孕时,褚槐几次劝她别生了。

      她笑着说,“为你生孩子,哪怕是刀山,我都要去。”

      怀胎十月,又是暴雨,又是河口决堤。

      一切像是发生在昨日,褚槐站在阁门外,攥紧拳头祈祷,可千万不要让尤秋柔再出事了!

      阁门一声巨响,半晌后,产婆喘气跑出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尤姨娘怕是,怕是又要生出怪物了!”

      褚槐的心,碎了一地……

      难道是,天要亡褚家不成……

      第2章

      姨娘上位

      暴雨之夜,一切都如昨日。

      褚槐受够了这种支配的恐惧,他挪不动步子,一直抱头蹲着。

      产婆和医官们忙碌,谁都不敢去碰这个蹲在竹帘下的男子。

      六岁的小浮沉,跟在四姐浮湘身后,端着清蒸鱼糕和一盏茶穿过廊下,发梢挨着竹帘流苏。

      浮湘悄悄蹲在褚槐跟前,“爹爹,吃点东西吧,姨娘会熬过这一日的。”

      褚槐紧绷的神经被打碎,他站起身一把推开浮湘递给来的玉盘。

      顷刻间,鱼糕和茶都撒在白绒毯上。

      浮沉胆小,自从戚娘子难产死后,她有很长一段时日都沉默寡言,只在镂窗前坐着,下人说五姑娘能坐好几日。

      自那后,她变得安静了许多,没有骑马,也不去逗乐子玩了。

      浮沉两个小发箍一缩,怯生生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父亲。

      连着几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浮沉的怯生。

      产婆和医官推开阁门,“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啊,夫人为褚家生了一个男孩,母子安好!”

      褚槐几乎爬进了阁内,浮沉跟在身后,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生产的妇人。这位素日穿青白衣裳的尤姨娘,说话柔和好听,略施粉黛的样子很好看。可如今,她面色发青,额头汗珠滚落,衣裳和被褥也湿透了。

      浮沉心想,这尤姨娘,像是从鬼门关爬来一般模样,她不敢上前,躲在浮湘身后。

      褚槐眼含热泪,“苦了你了,我在阁外心急如焚,我怕极了。”

      尤秋柔斜靠在软枕上,斜眼看一眼浮沉和浮湘,“方才吓着二位姑娘了吧,这是内阁,老爷不该让她们来。”

      褚槐,“她们就该来,该让她们瞧瞧,你为我们褚家生下男丁的不易。”

      浮湘连连点头,浮沉也跟着点头。

      阁内的炭火暖得人一迈进脚就发汗,浮沉的衣领都湿了,她不敢言语,鼻尖寻着阁内的香味。在竹帘下的紫檀桌前,看到了紫檀香炉的烟云缭绕。

      香炉旁的小摇车内,那个小男孩闭眼睡在此处。

      历经磨难,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放在软褥中。

      尤秋柔为褚公府诞下男丁一事,成了梁京闺阁女眷中热议话题。

      戚国府闭门封灯,谢绝一切女眷和官家之事的来往。

      戚老太太一听褚公府的消息,便想起了那个在褚公府惨死的女儿,她哪受得了这【创建和谐家园】,一病不起。当年若不是为了浮沉能在褚家好过些,她撑着身子去为女儿讨要公道,强逼着褚槐许下“褚公府只浮沉一嫡女,再无别女与之同等”的话。要没有这事,她早让褚潋一命抵一命了。

      如今,褚公府算是熬过来了,尤秋柔喜添男丁。褚家的大喜之事,成了戚老太太的难关。

      她扶着床柄,已过多年,又犯了思念亡女之病。

      再瞧褚公府,燃起长明灯,府门外悬挂灯笼。尤秋柔坐月十日时,府中来往不断,褚公府像是打破了这些年中邪的谋论,朝中那些女眷,以往个个不敢踏足怕沾了晦气,可这几日,褚家的门槛都快踩破了,前厅后院摆了许多礼和小孩衣物。

      浮湘带着浮沉,左藏藏,右躲躲地跟在丫鬟身后,“浮沉你说,这个弟弟叫什么名字好呢?”

      她比浮沉大三岁,心思单纯,远没有浮沉想得多。

      浮沉摇头,她再一瞧暖阁内的女眷们,“四姐姐,你说,尤姨娘为我们褚家添了男丁,那往后,爹爹会不会让尤姨娘当正娘子呢?”

      浮沉不经意间的一问,让浮湘吓得躲到了竹帘背后。

      白纱吹起,院内起了风,吹落了几片白玉花瓣。

      浮湘看着白玉花瓣,盯着院墙外青瓦下暮烟学堂中的大姐浮沁和二姐浮漪,不由得感叹,“若真是如你所说,我们四个姐妹是庶女,这往后的日子,不知会如何呢。以前府中没有正娘子,一切还算安好,可如今尤姨娘若真成了正娘子,我们四个庶女……”

      浮湘垂头,揉着裙摆丝纱,一滴滴泪滚落下来。

      浮沉拉起她的手,一笑,“尤姨娘就算当了正娘子,也定不会虐待我们的,四姐你就放心吧。”

      浮湘小声嘟囔:“你向来心宽大度,你可是这褚府的嫡女。”

      浮沉知道褚槐心疼尤秋柔,扶她当正娘子是他心中一直都想做的事,只是尤秋柔是伺候过人的,之前是贱籍出身,又是早年跟着周姨娘的婢女,身份很是尴尬。褚槐向在勤偣老宅念佛的褚老请求过多次,褚老都以“让贱籍下等婢女做褚公府的正头娘子,这是打褚公府三聚甲的脸”为由,驳了褚槐的话茬。

      可如今,尤秋柔也算是苦尽甘来,解了这几年褚家的难,还一举得男。

      如此美事,说不定远在勤偣老宅念佛的褚老,半夜都能笑掉牙床子,又何说让尤秋柔做正娘子一事呢。

      浮沉下定决心,不管未来如何,都得走稳自己的路。

      即便是嫡女,都得小心应付,这个尤姨娘的关系拉拢计划,势在必行了。

      尤秋柔所生男,褚槐找了莱芜山的真人细细盘算了府上风水,生辰八字,足足七日,取用“微我无酒,以敖以游”中的“敖”字做了单名。

      褚敖,字西辰。

      真人说:“褚敖,为日后成人游历,功名考取也罢,封官进品也罢,于他而言,不如一壶酒,一片天地广大。字取西辰,以后做个无拘无束的西辰少爷。”

      这话,褚槐和尤秋柔都不爱听。

      尤秋柔坐在软榻上,一口口喝着参汤,“老爷,谁家生男子不想让他将来长大建功立业,当个将军或者在朝中效力,这真人不信也罢。”

      褚槐虽嘴上不悦,但还是信了。定了名,上了族谱。

      一整月后,褚公府迎来西辰少爷的满月宴,上至郭国府郭王氏、达国府梁愫亚、闵国府张氏,宫中的莺贵妃、白次府、次府还有尹次府的女眷贵人,都到了褚公府的后斋园中聚宴。

      褚公府结彩挂礼,四处摆着玉器磁盘,花园池前挂着镂空长明灯。挨着八仙桌前摆放着家祠牌位,还有一盏红布帘。都是给满月宴备好的。

      据说,满月宴的拜帖送到了戚国府门前,被下人拒了回来。

      浮沉一听,放下手中的喜纸,心思游历在外:“已有数月不见外祖母,不知她可安好。”

      她还在心里嘀咕,尤秋柔跟前侍奉的刘女来喊她,“五姑娘,我们娘子在望月轩等着姑娘呢。”

      浮沉起身,“不知姨娘等我,可有事吩咐?”

      她又机灵地补充一句,“今日是姨娘的喜事,女儿在这恭喜姨娘了。”

      刘女嬉笑着,挽起浮沉的手挨着长廊走过。顺着竹帘,穿过女眷们的喜宴,进了望月轩的大门。

      轩门内,尤秋柔换了一套浅红色的细纱衣裳,她坐在艺凳前,鬓前簪了一个粉色暗花。发梢挽起,清浅可人。

      虽说发饰少,可看着贵了许多,浮沉瞧着今日的尤姨娘,有眼前一亮之感。

      尤秋柔转身再起身,她唤浮沉过去,“浮沉啊,今日是姨娘的喜事,也是你西辰弟弟的喜事。”

      浮沉聪慧,“姨娘若有事是需要浮沉做的,就吩咐好了。”

      尤秋柔一笑,她抱起浮沉,坐在软榻上,顺手梳着她的小发箍,“浮沉,你母亲当年难产那夜,阁中不知怎得生了许多黑鼠,当时屋内乱作一团,就连你爹也吓得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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