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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沁眼眶湿润,“你说,那日在莱芜湖,是不是你们有意推搡我落水,故意让我失了名声,你再趁机而来,救我出湖。现下想来,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你们白府,到底骗了我们褚府多少事!”
白穆爱浮沁是真的,他看着浮沁一直哭,急着跪上前,摁住她的手,“你莫要哭,都是我的错。”
浮沁甩开她的手,“你今晚若是不说,我便一尺白绫,吊死在你们白府!”
白穆害怕了。
他在浮沁眼中,看到了她的决绝。
他释然起身,与她并坐在床榻前。
之歌识趣地退下,闭了厅门。
白穆:“不错,那日你落水一事,确不是意外。”
浮沁错愕一惊。
白穆再道,“那日在来芜湖你落水一事,确实是我母亲,和你们褚府的尤娘子一起设计的。”
浮沁猛然抬头,泪都被吓没了,“尤娘子?”
白穆点头:“你落水前几日,尤娘子来过我们府上一段时日,那段日子她与母亲一直借着学刺绣之名,在厅内说话。我是男子,也不便多去叨扰。”
他停顿片刻,“后来有一日,母亲与我说,要我娶褚公府的长女进府。我们是次府,你是公府,我一想就不可能。母亲却很淡定,说一切都在她的筹划之中。那时我就猜,会不会是母亲和尤娘子交好,与她促成了这门亲事。之后在来芜湖,你去玩叶子戏时,母亲就慌忙上前与我小声说,若待会有姑娘落水,就让我下水救人。我还未问缘由,你就落了水。”
浮沁一听,原来自个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被人推下水,还浑然不知。
她忍着怒气,攥紧拳,“然后你借话求娶我,这样算来,是你们白府与尤娘子算计到了我头上。然后尤娘子借你们白府之手,送我入了虎口。”
浮沁乍然,她仔细想了一遍尤秋柔。
终究是查出了异样。
只是此刻,她是白府的正娘子,是白穆正妻。
是褚公府嫁出去的女儿。
一切,都晚了。
她懊悔不已,想起褚公府的三位妹妹,如今该如何应对尤秋柔。婚姻大事,全系在尤秋柔一人身上。
这一切,如何是好。
她再看自个,已败落成如此,不免感伤。
白穆轻轻摁住她的手,“浮沁,落水一事瞒你,母亲有精神短缺一事也瞒了你,可这些,都是因为我不想你被议论,也不想你被人指点。”
她再甩开他的手,“议论?指点?白公子,这些若不是你赐我,此刻我还是褚公府长女,你母亲这般模样,又关我何事。”
白穆看着她,垂头起身。
浮沁没挽留他,看着他出了屋内。
白穆何尝,不曾担忧过这一幕呢。
坐在床榻前的浮沁,看着屋内的一片喜庆,想起尤秋柔的种种,她除了悔,还是悔。
燕州的六台山脚下。
浮沉坐在颠簸马车内,看着夜色出神。
突然,马车像是被人用力扯住,一直往前拉。
她和之青抱在一处,颠簸得没法坐稳,马夫险些倒进马车内,“五姑娘,遇到贼寇了!”
马夫话还未说完,就被那人一把扯住,丢弃在地上。
外头的人突然摁住马身,马车猛地停住,浮沉被颠簸猛推出了帘。
她滚落几下,掉在地上,长帷帽也掉落在地。
她下意识抓住杂草,这才停了翻滚。
她抬头一瞧,眼前五匹马。
马上的人,身穿夜行衣,蒙面,背上扛着长弓和剑。
一看模样,就是这山中贼寇。
浮沉欲爬起,骑着红马的男子上前,盯着浮沉,再掏出画像,仔仔细细端详许久。
点头,“没错,老大要的就是她。”
浮沉慌了,“你们老大要我做什么,我一个赶路的姑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要我命没用,又不值钱。”
那红马蒙面男子摇手,“姑娘,我们老大说了,要囫囵个地把你带回去,你且放心,我们老大不会对你如何的。”
浮沉爬起身,她护住之青。
缓和几下后,她看清了对方的马头戴着梁京卫马的马缰绳。
再看这帮人,虽看着鲁莽,却不像是山野贼寇。
他们蒙面,魁梧,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上过战场杀敌的人,并非是流寇出身的草莽之人。
浮沉还在想,那男子一把拎起她,提溜放在他身后。
之青也被拎起。
浮沉猛地上前咬住他的胳膊。
那男子发出一声吼叫,“你丫属天狗的啊?”
浮沉到底是弱女子,三两下就被捆住手。
她看到他并非用粗绳,而是用了罗带,防她手受伤。
之后,他们骑马朝山间溪水处跑去。
浮沉吼着声音,“你要带我们去何处!”
那男子挥起绳鞭,“寂刹神山!”
第14章
暗门将军是谁
浮沉知道,寂刹神山有个杀戮重的血腥将军。
她在梁京闺阁玩闹时听国府姑娘们说起,这位寂刹将军,黑白两道人人不敢得罪。
守着七方故土,无人敢犯。
山路崎岖,入夜后,进山的林荫小道,洒着些许月色。
浮沉和之青都被蒙住眼,带上了寂刹神山。
浮沉眼前一片漆黑,被男子拎进一间屋子。她松开遮布,这是一间殿宇,透过窗能看到树叶,想必是高层殿宇。
殿内有长明灯、香炉,几案前摆放着糕点,还有浮沉最爱吃的各类酥肉。床榻上是新被褥。
整整齐齐摆列着。
门口站立两位小丫鬟,见她行了端礼。
面前这一幕,生在浮沉意料之外。
这若真是贼寇,她幻想的山中之景要么是土匪窝,要么是暗无天日的黑洞。
可眼前之景,这些摆设和饰物,可是比褚公府都奢华许多。
穿粉色短褂的丫鬟端着梳和铜镜上前,“姐姐,这是公子让备好的东西,姐姐洗漱后就可休息,公子吩咐,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浮沉伸出手,她试探着放入这木盆中,“你家公子是哪位,这里又是什么府?”
那粉色小丫鬟很知趣地低头不言。
浮沉套话失败,坐在床榻前,盯着眼前的一切。
之青探头瞅了许久,“姑娘,这到底是哪里,我们好端端的怎得被劫来此处,眼下要如何回丰乡呢。”
浮沉索性坐下,抓起床榻上的羽扇,拿在手中把玩,“我瞧着,这里倒也不是个坏去处,我们从府中出来时走得匆忙,原本跟着我们一起去丰乡的家臣也被喊去前院帮做杂活了。显然是这位尤娘子故意使作。此去丰乡还有数日,出了梁京地界,也不知道前方是贼寇还是山人等着我们。这一路我们只顾着赶路,也不曾去看周围的环境。方才我们出梁京地界后,一路都有难民在荒草中挨冻。我瞧着,或许翻过这座山,前方必有战事。”
之青也顺势坐下,“可若是,这里就是狼窝呢?”
浮沉一笑,靠在软枕上歇息,“不一定。方才那黑衣小哥捆绑我们时并未用粗绳,而是用了软罗带。这是害怕伤到我们,如此细心周到的安排,你觉得这里是狼窝吗?”
之青似懂非懂地点头。
虽说,是无别的大碍。
可这里,到底是谁安排的,浮沉也纳闷。这些殿宇,内厅精致,手扶椅背上都垫着软垫。
摆盘上的酥糕和酥肉都是热乎的,还有一碗热汤。
零星点点,细致得当。
浮沉懒得再猜,她舒缓着身子躺下,“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静等明日吧。”
殿宇下方,一片杏花盛开。
微风四起,杏花飘在半空。
红墙砖瓦,四周皆是这样的高殿宇,杏花舞动的下方。达道窝躺在长软椅上,他对月饮酒。
一壶。
两壶。
三壶。
酒壶空了,跌落下案桌。
他闭眼,盯着杏花,侧眼再瞧一眼离自个很近的红殿宇,发呆。
挟持浮沉上山的男子叫芒山,是达道的贴身侍卫。
他憨憨地下了楼阁,穿过一片杏花林,跑到达道跟前:“公子,都安顿好了,上暖阁间。吃食和糕点,还有热水都放好了。”
达道半闭眼,“五姑娘可有怀疑?”
芒山憨笑,“不曾,姑娘都睡下了。”
达道起身,再瞧上方熄灯的阁窗,“她竟能睡下。”
芒山坐下,“是啊,公子你说,咱们这位二公子从达国府传了书信上来,说褚府这位嫡姑娘要去丰乡,要你路上多照顾。这书信中所提,五姑娘如何柔弱如何娇嫩,又如何胆小怕事。哟,我一瞧,这可一点都不像二公子书信中所言。莫不是我捆错了人?”
达道平静的脸上,听到“捆”字时,一愣,“你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