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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整个梁京最结实的守卫者,护着一方水土。
叫暗门,是所做事涉及黑道、黑案、黑盐道以及陛下暗中调查一事。
又叫“鬼夜子”是因所接之令并非是非分明,涉及最高层的官位以及皇帝想灭之人。这些人,贵为宰相、将军或是城主。
皇帝一声令下,暗门出动,手刃高层。
凡是出动,必定不知明日是死是活。达识知道,达道的人生从来都不安稳。
他自小性格诡异,不爱言语。
只有在他面前,这位哥哥才会咧嘴笑,有脾气,也会打趣玩闹。
在旁人眼中,他是尊贵嫡子。
只有达国府和陛下知道,他既是嫡子,又是现今暗门中的最高统领“寂刹将军。”
而梁京人只知有个杀戮重的寂刹,并不知他就是达国府大公子。
达识盯着这一片随风飘的芦苇荡,看着达道消失,不免一声叹气。他奔走多年,刀尖上舔血,何时才能真的释然灵魂,回归梁京呢。
次日,褚公府。
“五姑娘从昨晚一直傻笑到今日,像是真的被烧疯了,脸也毁了。”
仆子们小声议论。
都说浮沉疯了。
立浮轩烧了,浮沉暂住在蔚听阁偏殿。
浮漪盯着偏殿的门,诡异地说,“我瞧她是真的疯了,从昨晚就一直傻笑,再过三日可就是大姐姐嫁人的日子了。到时候说不定陛下都会来咱们府,浮沉这般德行,可如何是好啊。”
浮滢,“公府嫁女,陛下能来,就是稀罕事了。”
她一句,塞得浮漪再没言语。
浮沁也担忧。
白家的人若是来了,看到这样一个傻乐、言语不清还毁了半个脸的嫡女可如何是好,该如何向以后的婆母解释此事。
若是真以为她疯了,那岂不让人以为,这些妹妹都各个有点疯怪不成。
浮湘一句不言,她担忧浮沉,也得顾着褚府颜面。
她才不会进去看一眼,万一真的疯了,咬她一口,岂不是自找无趣。
浮沉隔着镂窗,故意笑得更大声。
惹得那几位姑娘一哆嗦,都跑了,她才缓口气歇了下来。
之青扶着她坐下,梳着她的长发,“姑娘这是何必呢,眼下尤娘子和老爷都在忙大姑娘的嫁娶一事。虽说立浮轩起火也是大事,可还是大姑娘嫁人要紧。姑娘呐,三日后府上要来许多人,你再这样装傻,咱们日后可有得苦头吃了。”
浮沉饮下几口茶,缓口气,“之青姐姐,你说,一般府中有了疯魔之人,又怕她在正宴上惹事,该如何?”
之青一想,“藏起来。”
“嗯,如此就对了。”
浮沉挪步到了铜镜前,看着自个的脸一阵酸楚。
她是个姑娘,如今这般模样,以后再出门时,只得戴面纱示人。
之青还是不懂,“可姑娘这样折腾,就为了让老爷把你藏起来?我实在不懂,图个什么呀?”
浮沉用绒布轻轻擦拭着伤疤:“不是藏,是送走。”
之青一愣。
浮沉冷冷道,“戳破尤娘子最深处疑惑的人是我,若我是个祸害,她一时除不掉的话,最好的法子就是送走瘟神,永世不见。”
“可是姑娘,老爷会送你去何处呢?”
浮沉淡然一乐,“但听父命,不问长短。”
如浮沉所说,尤秋柔和褚槐看着疯魔的浮沉也是唏嘘一片。
望月轩内,尤秋柔终是开了口,“再有三日就到日子了,我们府上从未办过喜事,这是头一桩,万一到时候在浮沉身上生了乱子……”
她只做提点。
褚槐再细细一想,“是啊,眼下浮沉又是这般容貌,全无嫡女风范了。”
尤秋柔凑上前,坐在褚槐旁边,“老爷,依我看,不如先送浮沉回乡下老宅一段时日,等大姑娘的事成了,再无别的风波,再接回来就是。”
“送老宅?”
尤秋柔点头,“咱们有勤偣老宅和远在燕州的丰乡老宅。”
褚槐起身,“勤偣不行,那里有我们老祖们的老亲戚,还有郭国府和闵国府的老宅,若是去了那,岂不是把褚公府的脸丢去了外乡。”
“那就去丰乡,那里偏僻些,也好让浮沉养伤,清静一段日子。那场火啊,我瞧着她是受了不少惊吓。”
褚槐连连点头,解了心中一大事,“如此也好,丰乡那里药材多,或许还能歪打正着,救她那张脸。”
“是啊,戚老太太那里,等浮沉走后我再去说吧。现下咱们最要紧的就是浮沁的事。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褚槐连连点头。
蔚听阁内,浮沁一听浮沉要去燕州,这才放了心。她拿着自己的红盖头,继续绣着纹样。
浮湘来去徘徊几步,一听浮沉要走。
她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偏殿,看到浮沉,故作怜惜,“五妹妹,燕州的丰乡偏远,那里,怕不是好去处。可你如今又这样……”
浮沉故作痴傻地坐在几案桌前,盯着铃铛傻乐。
浮湘叹息几声,摇头出去。
她一走,浮沉收起神色,冷哼几声。
曾几何时,她也与浮湘真心相待过。
那时候浮湘喜欢找她玩,姐姐们去学堂时,浮湘会带着她去公府女阁找同龄的姑娘们踢毽子、玩叶子戏。
那时候浮湘总是当个大姐姐,走哪都把浮沉护在身后。
浮沉喜欢她,与她也亲近些。
可再经事,再一瞧,她在浮湘眼中,也只是一个嫡女罢了。
她现下才想明白,或许那时,只有她嫡女的身份才能进公府姑娘们的闺阁去玩。而浮湘,也只是借了她一个便利之处,去结交了不少闺眷。
浮沉现下,活得越发明白了。
曾经的美好,只不过全是利益罢了。
三日后。
褚公府方元厅与方绾厅悬挂红绸罗带、各式镂空铃铛。各类摆件玉器,府中院落放一座玉如意在正中。
四处锣鼓之声响起。
白次府一行人在正门外,红毯铺地。
虽无过多饰物,却很是精巧细致。
浮沁身穿红衣,戴花冠,坐在铜镜下。
老喜娘用红木梳梳着长发:“一梳安好两长情,二梳喜乐长相随。三梳儿女福禄全,四梳健康一生长久。”
她行了婚安,又上了红玉簪子。
再换了一身喜长褂,很是好看。
再有门口通传仆子高喊:“今日白府褚府,喜结连理,佳偶天成。”
在一阵鞭炮声中,浮沉戴着白纱,坐在马车内,从偏门出来。
到了正门处,她掀起帘子,看着窗外的一片喜庆。
她的三位姐姐,穿着姊妹喜服,抱着三株水仙花,做了喜结连理的姊妹送亲。
浮漪欢喜挂在脸上。
不爱笑的浮滢,今日也咧着嘴,看着四周的喜庆。
浮湘更是贴心地收拾着浮滢的衣裳,规矩站在一排。
浮沉看着看着,闪烁着泪花,低头小声哭泣。
是啊。
那是她的姐姐们,血浓于水。
可她,成了这场喜庆中唯一的不堪,成了一处污点。
成了被她们遗忘的五姑娘。
这些人,脸上的欢喜,谁人又能想起,她这个被送走的五姑娘呢。
之青撇过浮沉,放下帘子,摁住她坐稳,“姑娘不必难过也不必悲伤,待日后我们从老宅归来。必定十里红妆,把这些,全都赢回来!”
马车前行。
与接浮沁的红花轿,擦肩而过。
第13章
燕州丰乡
梁京由三州组成。
燕州、嗣州、孟州。
嗣州和孟州为边境之州,一南一北。
嗣州守梁京南端的雨林之地。孟州守梁京北端的沙漠之地。
而燕州,是三州挨着梁京最近之地,这是梁京通商、茶道、贸易必经之地。这里物资肥沃,却也因宝地之名,惹来许多纷争。
贼寇和京中结党之人,都会在燕州分一杯羹。
浮沉所到的燕州丰乡,就是燕州城最偏远的乡下。早年以种耕草药为生后,才算得以让贫民与下等民有所依靠。
褚祖父三十岁时,来到此地以药材为生,为褚家囤得第一笔。这才能有机会从穷地丰乡科考到了梁京城外乡的勤偣。
之后,丰乡老宅一直由褚家婆子和家臣打理,以种草药维持着这一块高升之后的富贵前路。褚祖父是个念旧之人,他是从丰乡走出去的,自然对这块土地,有非同一般的情感。
到丰乡,要走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