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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识挨着人肩一个个过,冬亦看他急匆匆,一把将他扯来廊下,“我的公子哎,你自打进来就一直四处走,都没去褚公府正厅给褚老爷还正礼。”
达识:“你小子难不成忘了,我们是国府,哪有国府还公府正礼的。”
冬亦听出了端倪,“公子还是去还了礼吧,凡是女子出嫁做的博诗会,从不分府门高低。正礼我都备好了,就在马车上。”
达识收起神色,盯着冬亦看了许久。
随后一笑,“如此说来,就是我那位梁京长公主嫡母诓骗我了。”
他忍着酸楚,“出门时,她与我说,这些都不做正礼。她是见我与哥哥交好,而哥哥的梁京应酬一事都是我出面的,她心中不甘,所以才出了这招,让我不回礼,让我这个庶子,被嘲笑。”
冬亦低着头,“公子既是知道梁娘子所为,就不该处处听她。”
达识心酸。
这些年,这位嫡母处处看不惯他,处处为难他。达道在府中时,一直护着他,把应酬一事全都甩给他。
达识知道,达道素来不看重这些,之所以把应酬一事给他,还是为了让他多识人、多走访,为他以后考虑。
可这位嫡母,是当今陛下的姐姐,他不敢得罪,只得隐忍。
达识一笑,“回礼一事,我们等走时再去,先放在马车上。”
说完,他又在四处寻人了。
博诗会也是浮沁嫁人前的第七日,白穆一早就从白府过来,拿了许多礼,“这些都是母亲交代拿给你的。”
他一见浮沁就傻乐着笑。
浮沁弯腰为他系上了福袋,“依着礼数,今日博诗会后,我就会待在闺阁中,七日迎娶那日,才能再见到你。我听母亲说,你们府上已备好了迎娶那日的各类物件。”
白穆点头,“是。都按照公府之规备好了,母亲说,你是公府之女,我们次府,断不能寒酸娶你。”
浮沁起身,“话虽不错,但你要记得一句话,我们梁京,最忌讳僭越之举。虽说是公府女嫁次府男。但到底是我嫁次府,若是排场太过奢华,我怕会被人议论。”
白穆一想,谨慎点头,“你说得不错,但我怕,会委屈了你。”
浮沁摇头,“只要你待我好,这些规矩、排面我都不在乎。”
她取出铃铛,放在掌心,“就如这对铃铛,那日回府,万千贵物,远不及它带来的温暖。”
白穆与浮沁,二人相视一笑。
博诗会开始时,浮沁与白穆才从方绾厅出来。
浮沁与白穆今日不作博诗,会在诗会到一半时,给来往贵人敬酒,再告知婚事何时、何地,再送上请帖。
这也算姻事正请。
院内热闹,来了好几位公府夫人,还有闺中姑娘们。
浮沉在文斋阁楼往下看,看得眼睛都花了,既能瞧见湖中水,又能瞧见岛中人,很是热闹。
她坐在梨帐浮雕桌前,顺手掀起一对卷帘。看着香炉气,饮下一杯庐山雨雾。
惬意。
心安。
她瘫坐下,“之青,此情此景,要是来一碟子酥肉就完美了。”
正说这话,背后一只手攥紧她。
她惊慌一瞧,是尤秋柔,身后还跟着浮淰。
“我的五姑娘哎,今日博诗会是府中大事,你且能安心在这坐着?”
她扯着浮沉就往阁下走。
浮沉挣脱开,“母亲,您知道我什么都不会,今日就让姐姐们去便好。”
尤秋柔急了,“这褚公府的嫡女可是你啊,哪有嫡女藏,庶女出头的道理。我知道学识只教了你画,并未教你识字。但今日,你是嫡女。再者,博诗会,也有作画的例子。”
浮沉还在犹豫,就被尤秋柔扯着下了阁。
刚到湖边廊下,就与达识撞见。
达识一见有人,行了礼,看着浮沉一脸惊慌被扯进内院。
他隐约觉得不对了。
浮沉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站在了一脸酸意的浮漪跟前。
浮漪一瞧,“哟,大字不识的嫡女也来了。”
浮滢:“二姐姐,话不多,无人知你是哑巴。”
浮沉还在想如何应对时,对面的锣声敲响。
博诗会,正式开始。
第一位公子是郭国府郭宥与闵国府闵瞻的对诗。
郭宥以花、鸟、鱼连作三首。
闵瞻一一对答。
第二回合,闵瞻邀了达识上台。
达识跳上台石,站在闵瞻对面。
闵瞻与达识是一个学堂所出,二人关系甚好,但在斗诗这事上,向来都是不分你我。
闵瞻指着文斋阁的卷帘,“你我就以这卷帘来对诗两首即可。”
达识余光扫了浮沉一眼,再对着闵瞻温柔一笑,“湖中石天欲假曙,唯见姑娘,战战兢兢,垂暮顿首。衣内林刺绣纱,惊慌之举,慌慌张张,卷帘再起。”
这是达识第一次见到浮沉。
湖旁相遇,她惊慌失措。
穿一件刺绣白纱,惊慌之时,让他想起了卷帘下再起的西风。
他再看一眼浮沉,“若归湖中遇,卷帘炉帐起。再见,再见,惠州一别,再无宣心。”
这是他第二次再见浮沉。
看她在卷帘炉烟下,打开锦盒看到宣纸时的惊艳。
他再瞧浮沉一眼,“暮烟沉沉,浮浮今日,再见一别,卷帘西风。”
这是今日所见。
浮沉像是听懂了,她慌忙抬头,与达识眼神交汇。
她立马,缩回眼神。
闵瞻再答了三首。
学识看着写在纸上的三首诗,指着达识一笑,“达公子更高一筹。”
闵瞻:“今日姑且让你。”
场内的夫人姑娘们,都上了台,挨个来博诗,斗才情。
浮沉在下方,尤秋柔过来温柔拉着她的手,推她上了台,“这是我们褚公府嫡女,五姑娘浮沉。才情好,今日由她来替我们褚公府了。”
尤秋柔摁住她想挣脱的手,推她到了台上。
浮沉有些胆怯,她站在几案前,看着台上的纸和笔犯怵。
台下有褚槐京中好友,有梁京的小公主、国府公府的夫人,还有那些闺阁尚未嫁的姑娘们。这些人,每个人都盯着她,看着她来斗诗,为公府赢脸面。
她胆怯握住笔,不知如何。
此刻,她已隐约猜到,今日若是出糗,必定和尤秋柔有关。她战战兢兢站在那,盯着对面的空位。
之后,达识翻身上了台,站在浮沉对面。
他看出了她的惊慌,一脸担心地上前,“五姑娘是要对诗?”
浮沉点头。
达识早年听过一两句,说浮沉不太懂写字一事。
他行了礼,“达国府庶子斗胆,与姑娘一试。”
浮沉回了礼,“请国府赐教。”
达识在浮沉眼中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惊慌。他站在那,盯了许久,像是从浮沉眼中看穿了她的惊慌。
他回想片刻,“一山二水三青四白,别山清水花红云白。”
达识写了一首,最没水准的诗。
两单句,全场愕然。
“这达国府庶子,方才还一番好才情,此刻是怎得了。”
“他哥快来救救他,这不得,丢人呐丢人呐。”
达识没理台下,他柔声道,“五姑娘只需,对答两句便好。”
浮沉的笔,怯生生一直不敢落下。
院内无一人说话,都等着她的诗。
她颤着手,不敢落笔。
突然她眼神变得清澈,甩笔落下时,尤秋柔急匆匆走来,一脸歉意,“真是对不住,我家这位姑娘被宠坏了,一字不识。但她会作画,可否让她以画代字来对答呢?”
全场再一次愕然。
浮沁一脸淡然。
浮漪一脸得意。
浮滢一脸平静。
浮湘有些担忧之色。
接着,人堆有人发问,“这褚公府嫡女,竟是个大字不识的假嫡女,真是荒唐!”
第11章
达识解困
达识站立在浮沉对面,看出了端倪和浮沉的慌张。
再瞧尤秋柔一脸善意,他已然是懂了这褚公府宅院深深的算计。和面前这位尤姨娘的背后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