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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二傻愣愣摇头,嘴唇有点哆嗦,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三个字:“太好了!”
宋阳哈哈大笑,还不等说什么,有仆役过来请他们,驿馆中的节庆宴已经备好了……
以左丞相为首,使团中诸多官员与奇士悉数出席,宋阳看人比较仔细,落座不久就看出来,身边的奇士们倒没什么,但同行而来的那些使节官吏,大都面色不悦,只有胡大人谈笑风生,完全没事的样子。
坐在身旁的施萧晓看出宋阳的疑惑,给他解释道:“虽然一品擂向后推迟了,但今日还是佳节,燕帝传召在宫中办了节宴,宴请各国使节,唯独漏了咱们。”
其他几位奇士也是此刻才知道的消息。
本来这件事也不用隐瞒,施萧晓继续道:“也不能算是‘漏掉’,今早时候燕吏传讯,着咱们准备入宫赴宴,不过到了中午,他们又复告知,让咱们不用去了,临走前还嘀咕了句‘菜准备的不够’。”
奇士个个变色,阿伊果第一个开口咒骂,就连一向不怎么显眼的鬼谷瞎子也皱眉冷笑:“浩浩大燕,堂堂帝王,这样的手段,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侏儒火道人第一次没和瞎子唱反调,点头附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全无高明可言,直接甩过来的耳光,与市井中的泼皮骂街没有丝毫区别,又哪是一国之君该有的风度。可这样的事情,景泰也的确做得出来。
可事情还没完,施萧晓借着说道:“这也仅只是燕国而已,下午时,吐蕃使节来访,看上去和和气气,但句句不离今日的燕宫节宴……”高僧出身果然气度不凡,说起此事语气里没有一丝羞怒,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归根结底,也是一番羞辱。”到了现在,宋阳也大概明白了,不久前回鹘王子说的‘不用挂在心上的破事’是什么了,宋阳笑了下,那位汗看着混,心地倒还算不错。
左丞相咳嗽了一声,终于开口了,可这一次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淡淡一句:“辱人者,人恒辱之。老夫与诸君都记下今日之事。”随即他换上笑脸,招呼酒菜再不提今天发生过的窝囊事了。大好节宴,菜色精致酒馔丰富,但气氛又怎么能再热烈,喝闷酒的时候二傻偷偷跟宋阳说:应该把刘六刘八刘三十一它们全都带来……
没了兴致,酒宴没持续多久,大概填饱了肚子后众人就此散去,宋阳没回自己房间,而是找二傻要来地图,仔细研究了一阵,看着半截忽然‘咳’了一声,笑着伸手一拍自己的脑袋。
之前他看了二傻勾勒的驿馆、皇宫路线,心中冒出了个想法,此刻正细心盘算着,突地想起二傻画的地图未必就准确,这幅图要是乱画的……不过找到馆吏一核实,这幅地图居然真的大差不差,堪用。
而后又单独去找到阿伊果,和她低低耳语,嘀咕了一阵,阿伊果面色兴奋,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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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王子之前不知经历了什么,身负刀创被卖到了红城做奴隶,涝疫事后从南理赶到燕国,与本国使节汇合,只能算‘中途加入’,是以身份虽然尊贵,却不是使团的主官,今天的燕宫节宴他嫌拘束,没去出席,只是让使团中的主要官员去了,也不算太失礼。
亮出手镯,一路畅通直接被带到回鹘王子跟前,对方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脸红扑扑地,见宋阳来了道:“我正准备出门,你来得正好,走走走,带你一起去,有什么事都到无关风月坊去说。”
说着,伸出毛茸茸的大手猛拍宋阳肩膀:“来了睛城,不能不去那座坊子,我请客!”
宋阳心里琢磨着怎么都是这个调调,摇头笑了笑:“外伤好了,但王驾身体尚需条理,喝些酒无妨,【创建和谐家园】之事最好先不要碰。”跟着,宋阳随口说出几个病症之兆,又取来纸笔,飞快写了一道方子:“调养身体,一个月后便告无妨。”
回鹘儿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右胸的刀创基本痊愈了,不过力气和精神都大不如往常,也请大夫看过,可是连个大概的说法都没有,最后都归于‘伤后体虚加水土不服’。要知道他身体里的毛病归根结底还是由涝疫而来,普通的大夫别说医治,连病因都找不到。
胡大人的情形也和回鹘儿相似,但左丞相不是武夫,力气衰弱些并无大碍,就是咳嗽得比原来痛苦了些,因尤太医的尸身之事,宋阳对他难免有些反感,没出手帮他治病;至于施萧晓,在城郊时他服食过宋阳用人血调和的‘解药’,全然没事。
这后遗症的影响,其实也不用非得行针用药,只要安心休养,过个一两年就会自然消除,可回鹘是刀马之国,自古就封强者为尊,萨默尔汗以勇武著称,合了民意民心,这才能在威望上压过几个兄弟一头,现在力气小了,他心里如何不急,听宋阳说的病症全都中了,脸上泛出喜色,伸手抓过药方:“当真有效?”
“若非有效,我又何必把这事说出来。”
萨默尔汗笑了:“赏赐还没给,居然又欠下了新人情……”
不等对方说完,宋阳就认真开口:“王驾不用提赏赐了,小人只有一事相求,盼你成全!”说着,把手镯递还给萨默尔汗。
交回手镯,就是示意‘赏赐即可’,回鹘儿重诺,大方点头:“你说!”
最初时,宋阳本想请萨默尔汉在任小捕的和亲事上帮忙,或者回绝婚约或者点选别的南理公主,总之不娶任小捕怎么都成,可现在他改了主意。
任小捕的事情他早有安排,若以‘自由’而论,还是新凉更保险些,否则这一次就算逃过了回鹘和亲,谁又能保她不会和亲犬戎、或者被皇帝指婚哪家尚书之子……宋阳认真开口:“求王子打吐蕃狗子。”
萨默尔汗吓了一跳,差点把刚接到手里的手镯给他扔回去,瞪眼道:“两国开战岂同儿戏!”
“不是兴兵开战,打他们使节就好!王驾从红城来,当知南理、燕国边关战事,交恶之下,燕人以节宴羞辱南理,固然可恨,但毕竟事出有因,换了是我,怕是做的比燕帝更小气!”宋阳沉着脸色,声音缓慢:“而最【创建和谐家园】的,当属吐蕃使节。”
说着,宋阳翻出那张地图,指着某处:“在这里打。”
今天在南理驿馆中发生的事情回鹘人大都知道,不用解释太多。
而宋阳要说的还没完,他所求,不止打架那么简单。
……
离开回鹘驿馆的时候,宋阳手中多了个包袱,鼓鼓囊囊,里面装着一身回鹘人的袍子。他并未回自己住处,一路走出长街,直奔无关风月坊、漏霜楼,还好,那个叫做叶非非的少女侍立楼前,这便说明宋阳可以去找李明玑……见到正主,简单说过此行之意,李明玑皱起双眉:“这么急,如何调运人手?”
宋阳摇头,直言:“我不管!”说完,停顿了片刻,又加重语气:“今天晚上乱子不小,是个机会。”
第三十章 械斗
李明玑略作思索,又问道:“你确定回鹘儿会闹事?这不是小事,他们凭什么答应你?”
宋阳点头,给她一一数道:
“使团打使团,大燕不会管,闹得再凶,也只是一场大热闹,至少在睛城不会惹来什么厉害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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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件要紧事……照我猜,对吐蕃萨默尔汗心里早都憋住了一股邪火,前阵他落难,多半就和吐蕃人有关。现在撺掇他打这一架不难。”
堂堂王子沦落到红城奴隶,身上还带伤,这件事匪夷所思,不可能是在本国受伤。大燕的可能性也不大,一来两国没什么冲突;二来能让这种尊贵人物吃大亏,只可能是官家动手,若真是大燕要对付王子,他哪会再傻乎乎地跑到睛城来;而更重要的,贩卖跨越国境贩卖奴隶的,大都是吐蕃商人……按照宋阳的猜度,萨默尔汗应该是在吐蕃境内出的事,不知怎的混进了奴隶商队,经由大燕最终被卖到了红城。
当然,这一条并没有真凭实据,宋阳也没多解释,跟着继续数道:“还有就是……回鹘王子人还不错,好像有些知恩图报的意思。”
……
在青楼中只耽搁了片刻,说完话宋阳急匆匆地往回赶,此时天色全黑,睛城四处焰火升空,勾画旖旎夜色。宋阳顾不得欣赏景色,回到南理驿馆,直接找到阿伊果:“怎么样,搞定……做好了没?”
阿伊果正优哉游哉地嗑瓜子,闻言笑道:“老子办事,你娃放心就是咯!他敢说个不字么!”说着,伸手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如平时,引得波涛汹涌。
宋阳大喜,说了声‘等我片刻’,转身出屋,又跑去南荣右荃的房间,顾不上多客气直接问她:“你易容术了得,能把我头发弄黄么?马上?”
南荣看了他一眼,起身从行囊中取出易容所用之物,淡淡问道:“哪种黄,屎黄?”
可把宋阳恶心坏了,哭笑不得摇头:“回鹘那种黄,拜托拜托。”
……
宫廷饮宴,直到亥时过半才告结束,燕帝排场非凡,宴席奢华无比,但席间的气氛着实不怎么样,四国矛盾重重,主家表现得倒还中规中矩,但三家胡夷宾客彼此间在敬酒时少不得明捧暗讽,其中回鹘距离汉域最远,言辞功夫最差,就这场‘骂架’而言,算是吃亏了。
回鹘使团主官闷了一肚子火,一马当先带领手下返回驿馆。平时此刻,邹城百姓早已熄灯休息,但今天是双五节庆,街上热闹依旧,烟花爆竹此起彼伏……在经过四平大街的时候,忽见一伙同族迎面走来,仔细一看,打头得正是自家萨默尔汗,主官立刻下马,迎了上去,用回鹘话问:“您怎么来了?”
回鹘也是游牧之族,没太多文化传承,言辞简陋,并没太多‘客气话’。
萨默尔汗径自问道:“吐蕃狗子呢,在后面?”
主官点头,正想问问何事,萨默尔汗就大声传令:“停下队伍,勇士回头。”
王命之下,回鹘使团齐声喝应,虽然饮酒不少,但动作依旧整齐,齐齐掉转马头,即便还没抽刀,但战意已经升腾,直指身后另一只使团。
四平大街上的节日喜庆一扫而空,不过眨眼功夫,杀气席卷长街!
回鹘主官见状大惊,伸手抓住萨默尔汗的胳膊:“您是要打吐蕃?”
萨默尔汗目光凶狠:“你敢拦我?”
主官赶忙摇头:“不是阻拦,后面是犬戎……再后面才是吐蕃,咱到底打谁?”
犬戎也是刀马强国,使团中既有护卫也有赴擂强者,突兀见前面的回鹘人露出恶意,虽惊却不乱,带队主官第一声号令,身后武士同时亮出草原牧族管的短矛与护臂方盾;犬戎主官第二声令起……咚、咚、咚,声声钝响震碎安宁,短矛与方盾互击,整齐、闷钝。
打就打,现在才没人多嘴问句为什么。
就在交击声越来越急促,犬戎武士渐觉热血沸腾、只等第三声号令便告冲锋时,对面的回鹘队伍里,忽然传来一声大吼:“犬戎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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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戎避让;
犬戎避让;
犬戎避让!
三声大吼之后,回鹘中的吐蕃语通译上前,又喊道:“吐蕃领死!”
同样,回鹘众人又复高声重复……吐蕃,领死!
犬戎才明白这一架跟自己没啥关系,乐得看热闹,主官当即传令下去,带队闪到了一旁;最后的吐蕃则正相反,之前他们还以为遇到大乐子了,正兴高采烈地看戏,突然听到‘吐蕃领死’,这才知道回鹘是冲着他们来的,忙不迭整队备战。
事出仓促,但吐蕃番子的动作也着实不慢,很快便准备完毕,与犬戎一样,对为什么要打他们连问都不问。或许是西、北荒凉、条件恶劣,蛮夷生就一股凶悍气,或许是出访别国选拔出的都是精锐,单就眼前这些使节队伍中战士显出的战意,明显要比着南理红城守备军更高一筹。
长街肃清,两家对峙,萨默尔王大声传令,回鹘队伍中,有十个尤其强壮的武士闻言都露出不甘之色,但军令所在不得不遵从,皱眉走出了大队,退到路旁。跟着回鹘通译再次扬声:“我族十杰离队。”
十杰就是回鹘派来赴擂的十位武士,回鹘遣他们离开战场,意思明白得很,高手要留到打擂台的时候再用,现在的拼杀与他们无关。此举再正常不过,赴擂高手要是打残了,白白便宜别家。吐蕃也有此意,传令之后十个吐蕃武士愤愤退出。
诸事妥当,萨默尔汗策马队首,背对吐蕃而面冲本族武士,放开声音喝问:“告诉我,圣火何所在?”
轰的一声巨响,仿若闷雷,一众回鹘武士攥拳重锤头盔。
“圣火在头顶,永照前方!”萨默尔汗再问:“再告诉我,怒火何所在?”
又是轰然大响,依旧重拳,回鹘人锤击护心甲,怒火永在心头。
萨默尔汗哈哈大笑:“最后告诉我,怒火何处去?”笑声陡然变作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们指给我看!”
最后一字落下刹那,所有回鹘武士同时抽出弯刀,直指吐蕃使团,齐声嘶吼:“那里!”
刀光映月,战意滔天!
旋即,一声‘杀’字令起,恶斗爆发。
……
长街恶斗转眼惊动四方,很快消息入宫,景泰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摆手道:“狗咬狗,不用理会,让他们打去吧,全都打死了才好!”
圣谕传下,城中当值将领心头一松,只在四平大街周围部署重兵,防止事件继续恶化,对战团本身却没有更多干涉。战团的确没有蔓延,打来打去都没离开大街,周遭全无妨,唯独苦了四平大街上的住户……镇国府也在其中。
如今镇国府当家的是镇国公四儿子。
长街械斗如火如荼,要知道双方都人多势众,加在一起足有数百人,而且大都精锐,虽然赴擂的顶尖高手不曾参与进来,但使团中也不乏上品武士,这一架打得轰轰烈烈,已经几次冲击到镇国府大门。
谭四又惊又怒,把府中大多数护卫都集中到前院,以防械斗会波及府内,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轰隆一声大响,大门彻底轰碎。府中卫士首领怒声大吼:“王府重地,擅入者格杀勿论!”
吼声的确响亮,但他喊的是汉话,长街上这群斗发了性子的蛮夷、番子哪听得懂!
若在十年前,有人敢在镇国公门前放肆,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谭归德一声令下大军碾压而至,早都一股脑地拿下了。
可现在镇国府只剩下个空架子了,对方固然打进了门,但毕竟不是攻打王府,而且打架的人身份特殊……谭四气得浑身发抖,却始终不敢喊一声‘拿下’,只是连声催促手下,出去求请救兵,同时再度调拨府中人手,更多壮丁被他抽调到了前院。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王府的后宅中忽然升腾起阵阵浓烟,失火了。
而火势的蔓延快得出乎意料,还不等府中卫士有所反应,火蛇就层层蹿高,片刻功夫里,大火便成熊熊之势。
尤其可恨的是,对于只能用‘突如其来’形容的大火,正发狠打架的回鹘人猛地爆发了一声欢呼,口中蛮话纵声怪叫着‘圣火天降,照我前路’,尽数精神大振。他们奉火为尊,打斗正酣突见大火冲天,人人都道是神光照耀,士气层层高涨,本来势均力敌的恶斗,渐渐被他们占了上风。
前院乱斗、后宅失火,莫四急得捶胸顿足,忙不迭分配人手或救火或防乱,昔日名动四方的镇国公府,此刻真正乱成了一团。
其实今夜,起火的远不止王府一处,睛城四处走火锣声不断,要说今日风势不小,又因节庆各处都有燃放烟花爆竹,多发些火灾也算正常,不过……好像有些太多了,尤其有那么十余场大火,全都和王府的情形一样,火势转瞬成形,烧起来得奇快无比。
放火,也是门学问。
第三十一章 太岁
放火,也是门学问。
巧的是南理奇士之中恰有一人精通此道,火道人,人如其名。
火道人刚降生的时候不是侏儒,身体和其他娃娃无异,自幼就喜欢摆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