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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色生枭》-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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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守加快了语速,不再去算敌人的数量,而是一一数道:

        “燕人投毒,欲毁我两城,这一仗他们准备的是‘兵不血刃’,之前不会做太多攻坚打算,此刻他们多半以为,红城也如折桥关一般,被瘟疫夺去了全城性命。”

        “准备不足、心中轻敌……不是轻敌,而是以为没有敌人。还有,从折子、折丑两哨放出军雀的间隔能算出敌人前进的速度,末将已经算过,这样的速度只可能是骑兵、全力奔袭的骑兵。”

        “燕动用一座大营,倾巢而出或有两万之众,可正急行赶来的是骑兵。两万人的大营,能有六千骑兵便不得了了。”

        “而七十里路,足够他们跑掉一半力气了。且骑兵的威力,在于开阔地冲击,他们攻不了城。”

        “折桥关中毒不战而破,但我红城未受影响,仍有精兵强将,守城无虞,大人不必担心。而还有一重关键在于……骑兵最怕的是巷战!”

        “如果放燕骑进城的……天色已晚、乌云盖顶、燕军只道红城已‘死’,天时在我;红城守备熟悉城中每一街、每一巷、地利在我;燕人狠毒,红城军民义愤填膺,且末将麾下一万三千骁勇战士,两倍于燕骑,人和也在我!”

        城守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抱拳躬身:“求丞相示下,这一仗,究竟是关门落闸、在城头打‘守’,还是四门大开,城内打‘攻’?”

        第十六章 选择

        两个选择。

        关门落锁,军卒登城,面对轻装急行、连攻城器械都不曾携带的几千燕骑,想要守住红城不过是小事一桩,几乎可以肯定,这一仗将不战而胜……燕骑连试都不会试,一见红城卫戍森严,吃惊之余拨马便走;

        四门大开引燕军入城的话,城守有把握让来犯燕骑全军覆没,但城内开打,少不得殃及百姓,但更重要的,南理敢这么做么?

        燕军只调动了一个大营,不是来灭南理,更像是扬威……这样的话,第一种选择中规中矩,反正折桥关已经完了。但南理挨了一巴掌,咬牙忍下的确太窝囊了;可第二种选择,挥手还大燕一巴掌,邹城里那位景泰皇帝,怕未必会当成‘大家打平手’来看待。

        即便明知时间不多,不容耽误,左丞相还是举棋不定,直到宋阳走上前,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胡大人这才恍然惊醒,下定决心,对城守道:“折桥关之仇不可不报。开门、熄灯、扮尸诱敌,敌将要活的,普通军卒放手去杀!”

        城守眼中喜色闪烁,当即传令身后校尉:“提狱中死囚、城中燕人,换装后尽数扼杀,记得,是扼杀,不能见血见伤!”死城需要死人来装扮,战时没有无辜,这城中的燕人先被燕国舍了,再被南理杀掉又何妨!

        胡大人则转回头,对宋阳点了点头:“多谢先生指点。”

        刚刚宋阳说的,只有两个字:解药。

        雨仍未停,折桥关和红城都是‘疫区’,燕军敢来就说明他们不怕这场‘涝疫’,究其原因不外事先服食了能够对抗瘟疫的药物。

        想得深一步,今天发生的事情,绝不止是两座城关的争夺,而是大燕手中出现了一件可怕的‘大杀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南理都要找到克制的办法、必须要找到解药,否则以后的日子真正没法过了。

        擒敌将、搜解药……

        南理人不知道景泰的狗死了,自然也想不通大燕为什么会突然向折桥、红城下手,不过宋阳、左丞相等人倒是大概能猜到,这次边关的惨祸中,至少藏了燕人‘试药’的目的。

        宋阳并未居功:“我不提醒,胡大人也会想到的。”

        左丞相没多客套,又问出另一件关心的事情:“折桥关已经重疫肆虐……这个……非得解药、或者多长时间……”

        一时间措辞不好,但宋阳能明白他的意思,答道:“雨不停,疫毒就不会消散。如果日出天晴,仍只要六个时辰,疫毒就会不攻自破,再去那个地方就无妨了。”

        ……

        燕南七营均以‘夺’字为号,从营字上便能轻易看出燕对南理的心思了。而七座兵马大营中,最精锐那支,莫过距离南理最近的‘夺山营’。

        大半个月前,一支燕人商队忽然到访,商队的首领长得面团团的和气相,不过他的手里捧着圣旨,怀中藏着虎符。夺山营指挥使江案不敢怠慢,急忙请密使上座,躬身领命。可是等密使说明来意之后,江案呆住了……要夺山营准备出战、独自一军攻打折桥关,且全无补给、后援和辎重调配?

        就凭着他这一个大营,麾下军卒再怎么精锐,想要强攻折桥关也是痴人说梦,这还不算完,密使居然还要他在打下折桥关后再取红城。

        可虎符代表军权,密使的话便是军令,江案除了大声领命之外,全没说话的余地。最后密使交代了句‘少安毋躁、等我号令,此事机密,绝不容向外界透露以免走漏消息,就是你家破字七营的总官大将军也不许说’,就回归商队再度启程去往南理。

        三天前,密使从南理返回大营,仍是让大军等待,有关军务密使并不插手,所有的准备都交给江案。直到昨日清晨暴雨来袭,密使面露喜色,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沙漏开始计算时间,同时传来江案问道:“出征军卒,一共多少人?”

        江案如实回报:“两千人留守本营,一万八千精锐随时出征。”

        密使点了点头,吩咐身后的亲随:“一万八千人份,去办妥。”跟着又望向江案:“出征前需服食药物,此事还要将军配合。”

        密使随从商队车上卸下了一箱货物,其中盛着满满的黄色辛辣药粉。药粉被溶于水中,分与所有参战士兵饮下……等沙漏中最后一粒沙落下,军令即刻传出,夺山营发动,直扑折桥关!

        江案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番情形:南理雄关铁门虚掩,一具具手扼咽喉、双目血红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泥泞中……放眼望去满城皆是如此。天上惊雷滚荡、身边大雨浩荡、周围还有大队军马急行的脚步隆隆,完全是乱作一团的响动,江案却只觉得寂静无声,仿若置身森森幽冥。

        但很快,惊愕变成狂喜、恐惧变成亢奋。原来一切早有安排,他江案不过是适逢其会,平白接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大功!

        按照事先的准备,夺山营大军化作小队,在长官带领下穿插大街小巷掠劫全城。

        密使也派出这一支小队深入城中,江案明白这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事情,只传令麾下全力配合。不久之后回报传来,折桥关的军旗已自城头扯下、关中的南理军印也从军戍守中找到,此时直属密使指挥的小队也折返回来,他们带回来了一只包裹,鼓鼓囊囊看上去不小,足以装下半个人。

        最重要的几样东西都已经找到了,密使不愿再等,低声对江案交代了几句……很快军令传下,夺山营一分为二,骑兵部集结于主将周围,离开折桥关全速急行赶赴红城,步兵大队留在原地继续搜掠。

        红城城守对燕夺山营的骑兵有过一个预估,在数量上他的猜测异常准确,夺山营不多不少,恰有六千骑兵;可是在质量上,红城城守低估了对方——夺山精骑之中,还有一千鸿矛重骑。

        是低估,但也是高估。重骑的可怕之处自不必说,可他们不擅急速奔袭,都被留在了大营没带出来,扑向红城的燕骑只有五千之众。

        急行途中江案意气风发,卫戍侧翼的游骑几次传报,途中发觉有隐蔽的南理哨站,他都没去理会,也不用理会吧,就算哨站发出信雀通报红城又能怎样?红城早都已经死了!

        破晓未到,红城在望。

        红城北门内外匐尸遍地,阴雨沉沉的夜中弥漫无尽肃杀,一派大疫肆虐的惨状。

        先是哨尉小队进城查探,片刻后传回讯号,城门附近全无异常,不见活人只有死尸,随即哨尉策马驰向城中深处查探,江案却没再等……折桥关的时候,他曾着探哨仔细查探,当时密使已经面露不屑,夺山营越小心,就显得越信不过密使。

        折桥关足以证明密使的手段了得,而眼前的红城与折桥关如出一辙,情形再明白不过,实在用不着再探,江将军一声令下,大队人马进城。

        仍是化整为零、仍是密使小队单独行动,可这一次……才进城不久,一声炮号震彻死城,【创建和谐家园】如蝗遮目蔽夜,数不清的南理健卒手执利刃,不知从哪里冒出、蜂拥杀来,转眼间喊杀之声响彻红城!

        ‘燕贼投毒,欲杀灭全城,幸得左丞相及携下奇士识破阴谋,红城才得以保存’;‘前方的折桥关却没这么好的运气,已经全军覆没’;‘燕人得意忘形,正赶来红城’。一连串的消息早在南理军中传散,在获知真相后,军兵心中惊、怒、且恨,哪还再用长官激励士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燕人来得大好。

        夺山无防、红城有备;燕人惊慌失措、南理士气冲天;骑兵不擅巷战、城戍熟知地形,且人数相差三倍、燕人队形分散、体力消耗、先遭箭雨临头……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此间哪是寂静幽冥,分明烈火炼狱!江案大惊失色,转头望向身边的密使:“大人放心,末将誓死护送御使冲出红城!”说完,正准备招呼周围残兵突围,不料密使漠然摇头:“不能退。有一样东西,一定要带回去的,请将军掩护。”

        密使扬手再度亮出虎符,冷冷道:“江案听令。集结余部,猛攻红城军戍守。”说完,翻身下马,回头对自己带来的几个亲随低叱:“随我来!”

        身边几个亲随始终身着商人服色,此际也不用易装,紧随在密使身边,一起向城中心的方向冲去。

        江案则大吼:“军令当头,好兄弟随我杀,兵进南蛮的军戍守!”数百燕骑,夺山营中最最精锐的一支精兵,齐声叱喝追随主将向另一个方向的军戍守杀去……

        城中混战,怒吼与惨叫交杂一片,胡大人与城守稳坐于军戍守内,听着不停传入的战报,在得知江案整理残部向军戍守全力突进时,红城城守对左丞相说道:“大人放心,凭他们,全没看到这大屋围墙的机会。”

        胡大人露出了一个森冷笑容:“跳墙的疯狗,打死算了,只要记得留下狗头。”随即笑容又变得温和了,对城守道:“将军此战,建绝大功勋,老夫当呈报天子为将军请功。”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何况若非丞相进驻红城,末将早已命归黄泉。”

        胡大人一笑:“将军谦逊了,宋阳和你,各有各的功劳,都不容抹杀。”而他提到宋阳时,才恍然发觉,他已经离开了自己身边,不知何时走的、不知去向哪里。

        还有那个施萧晓也不在,应该是和宋阳一起离开了吧。胡大人皱了下眉头:“请将军告知城中手足,留意施、宋两人,当朝奇士,不可被战乱伤到。”

        城守当即传令,除了要搜索两位奇士,他还另外命令,城中军卒加紧围剿敌军首将,对方是冲着军戍守来的,虽然城守笃定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但乱军之中难免出个‘万一’,早拿下早省心。

        红城中两位大员交谈之际,大燕密使借着夜色与建筑的掩护,迂回纵跃,向着红城中央逼近。这一行人数虽少,但个个身手矫健,落足无声潜行如风,显然身负精深修为。

        不过再如何小心规避敌军,也免不了几次与南理士兵迎头遭遇,冲杀、逃跑……凭藉着出色武功和南理士兵把重点挪向江案的亡命之师,密使总算有惊无险,在身边人手不断折损的同时,他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施萧晓破庙所在的、宋阳察觉涝疫先兆的、红城内最最繁华的那条大街。

        城中恶战基本集中到了北门、江案所在这两个地方,与此处相隔较远……店铺里的商、仆早都疏散,空荡荡的长街透出一份古怪的萧条,密使加快脚步,直奔日前发觉尤太医半截尸身的那棵树下而去,但就在他们跑到地方,还没来得及挖掘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别找了,不在这。”

        话音落处,刀光乍起,从树冠中倒卷而下!

        一把暗红颜色、弧度圆润、锋刃修长的短刀。

        第十七章 傀儡

        红芒缱绻,来自刀身的颜色,找不出丝毫杀气只有垂垂温柔;而这一刀荡起的气势,如虹、如虎、如雷霆一斩。截然相反刀光与刀势,绝不应共存,可偏偏就同时出现。须臾间,红芒变作血色,奔雷随风消散。

        三颗人头落地。

        宋阳现身,随手甩掉‘红袖’上的血迹,望着燕国密使:“你是首领?”这一行人训练有素,即便仓促遇袭,仍保持不乱,护住密使后撤,却也因此被宋阳看穿哪个才是首领。

        燕国密使瞳仁猛地收缩了下,正想搭话不料眼前红芒再现龙雀之势贲烈,红袖刀光委婉,宋阳又复冲杀而至。没有厉啸怒吼、不闻哀号惨叫,只有兵刃交击的锐响和刀锋割入骨肉的闷声,七八个人在寂静长街中闷头苦斗……一炷香的功夫,余人尽丧,宋阳正反两掌抽在了密使的脸上。

        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伤性命却打落他满口牙齿,一颗不剩,那颗藏了剧毒的臼齿也不例外。

        宋阳的左臂中了一砍,伤口不浅,鲜血泂泂流出,他根本不看自己的伤口,收刀同时伸手捏住对方后颈。制住敌人后,宋阳回头喊道:“下来帮忙。”

        忽地一阵枝叶乱响,施萧晓也从树冠上跃下:“做什么?”

        宋阳指向脚旁几具尸体:“要他们的衣服。”施萧晓二话不说,除掉死者衣衫,裹成一个包补背在身后,宋阳微一点头,抓起俘虏向着城外跑去……燕骑到时,宋阳就离开了军戍守,旁人都不曾察觉,唯独这个白袍和尚有所察觉,而且还跟了下来。

        路上有巡回的南理士兵发现宋阳,出声招呼宋阳理都不理,军卒门不敢动手,当然也没法拦阻,能做的只有上报长官……等左丞相得知两位奇士无恙的时候,他们早已冲出北门,来到城郊的荒僻密林中。

        而施萧晓居然也有一身好武功,追在龙雀冲之后,虽然显得有些吃力,但也勉强跟得上。等宋阳止步,施萧晓额角见汗,喘息几下后问道:“你怎么知道,燕人会回来取走毒源?”

        发现尤太医尸身被亵渎,宋阳恨欲绝、怒欲狂,情绪的激烈之处比起一年前尤太医慷慨赴死时也毫不逊色,但冷静下来、思索整件事后,宋阳先后生出两处疑惑。

        最先的疑惑是:为什么只有‘半个’。

        涝疫要靠尸体作为毒源,燕人掌握了这个方法,想要屠城试药,大可以运进来两具完整尸体,折桥埋一个、红城埋一个。何必把他锯开,两城各藏一半?不外一个答案:能做‘涝疫’毒源的尸体只有这一具,但燕人欲屠两城,所以才把他一分为二。

        要施展凶狠毒术,不仅需要秘法,还需要特殊的‘毒物’。即便燕人找到了早已失传的秘法,没有合用的材料也是白搭。尤太医一生浸淫毒道,体内积攒剧毒无数,说不定他正是适合施展涝疫的‘材料’。

        想通了第一重,第二重疑惑也就冒了出来:为什么是尤太医?

        当初尤太医说起涝疫的时候,并没什么异常,只是闲聊天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涝疫解药的配置方法,但他清楚该如何‘镇尸’、清楚该如何避免瘟疫,并仔细讲解给宋阳听……对于这桩失传的毒术,他的了解显然不算少了。可是同样的,已经失传的毒术,他又何必要给宋阳仔细讲解?就凭他那副懒惰性子?

        或许,尤太医知道自己的身体适合‘涝疫’,猜到自己死后,有可能会被人制成毒源?

        对自己的后知后觉,宋阳再如何痛恨也无济于事了,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对涝疫而言,尤太医是唯一合用之‘人’。

        尤太医曾说过,涝疫毒源能够反复使用,燕人不会放弃他们的‘大杀器’,既然尤太医是唯一,燕人一定会再把毒源取回来。

        果然,取尸之人来了。

        宋阳没心思去给施萧晓长篇大论地解释,只回答了两个字:“猜的。”跟着揪住了燕国密使的发髻用力一拽。不闻嘶声惨嚎,只有‘嗖’的一声轻响,乌黑茂密的头发不过是个发套,之下露出一颗圆溜溜光头,还有九点香疤。

        施萧晓咦了一声,诧异道:“是个和尚?”旋即脸色阴沉了:“亵渎‘慈悲’两字,阿鼻地狱里会有你一个位置。”

        宋阳却并不意外。

        这场涝疫的‘手法’,与当年燕国凶僧偷取山溪蛮十二尊尸的目的何其相似;而尤太医与燕国师的莫名渊源、出现在燕皇廷的龙雀刀,早已让宋阳怀疑舅舅的那个仇家,就是燕国师。

        到如今,事情终于坐实了,除非杀害尤太医之人,否则又哪会有他的尸体?

        除非能把尊尸炼化成瘟疫的国师,否则又哪有手段把尤太医泡制成毒源?

        又见国师门徒,这次却还有个朝廷密使的身份……宋阳缓缓呼出了一口闷气,问对方:“另外半具尸体在哪里?”

        密使的毒牙脱落、要穴被制,想自我了断也没有办法,闻言森森怪笑着:“被重军护着,你休想再取回来。”

        宋阳也笑了,没吱声,抓起对方手腕看了看,随即张嘴咬了下去!

        咬了一口,宋阳闭上双眼、嘴巴来回蠕动,很明显他在品尝着对方鲜血的味道,片刻之后,宋阳好像尝出了滋味,施萧晓从旁边看着,只觉得光头上一阵发冷。而宋阳又抓起了对方的手腕,这一次也不再是浅尝即止,换做大口吞咽。连吞了三口滚烫鲜血,宋阳才抬起头来,双唇殷红嘴角、下颌上满是血迹,望向施萧晓:“你要不要喝?”

        施萧晓赶忙摇头,宋阳也不勉强,伸手从挎囊中取出黑口瑶送给自己的那只红色木铃铛,毫不在意其珍贵,仍在地上伸脚踏碎……等了大半个时辰,长草之中忽然响起了呼呼地虫豸怪叫,一头蜈蚣样的爬虫快速爬来,围住被他踩碎的那只木铃来回打转。

        爬虫后面,还跟着一个黑口瑶。

        大雨前八位奇士都被远远地送走,后来接到飞雀传书,得知城中无恙就开始返程,不过他们跑得着实够远,燕骑杀来的时候他们在路上,直到天色破晓才刚进城。接到‘千里不断’,阿伊果迅速赶来,一见宋阳四肢完整、面色从容,阿伊果脸上的担心立刻变成了心疼:“格老子,不是要死动啥子千里不断?不知它珍贵咯!”

        让尤太医身体完整、安详入土,或许比着宋阳自己的性命更重吧。宋阳问她:“以前闲聊时听你说过,巫蛊术有办法把人变成傀儡?”

        阿伊果傲然一笑:“山里的瑶家神通广大,人肉傀儡算得爪子么。”

        “帮我傀儡了他,我要他带我去做一件事。”说着,宋阳伸手指了指燕国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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