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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看过去,“我说你这一天好几趟的过去,是有要紧事还是怎么的呀?有急事你不会去八哥府里找我呀?是不是傻?”回府才知道老十找了自己好几趟,给他吓的转身就又出门,往老十这里来了,来了才知道老十又出门了。这一通好等。
没错,哥俩没约!对着老八不那么说不成呀,总得找借口打听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吧。
这会子见九哥这么急赤白脸的,他嘿嘿一笑,“我不是当出啥事了吗?”
老九能气死,既然没事他就不留了,说老十,“你是傻呀?出事了你跑你的,你往里凑什么呀?嫌牵扯不上还是怎么的?”真被老十给蠢哭了,“你好好呆你的,出事不出事,都跟你不相干。”
然后就往出走,从始至终都没给一个好脸。
但老十追过去还是喊了一声:“九哥!”
咋了?心烦着呢,钱挣不成,老不得劲了,觉得没意思的很,爷就想一个人呆着。这么黏黏糊糊的想干什么呀?
是又没钱了吧!
老九摸了摸身上,嘴上继续骂骂咧咧的,“你一日三餐吃的是银票呀,动不动就没了。就是你福晋管的严,你也好歹偷着留几个呀!以后红利拿七成回家,三层我得扣着!你九哥我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你这么个坑货……”这边嘴上不饶人,可手上却把荷包里的散碎银两和袖子里的银票都给掏出来,一把塞到老十怀里,“先拿着用吧。”然后气哼哼的摔门就走。
老十没有送,怀里的银子和银票烫人的慌。
他一个人坐回榻上,半晌只后才喊人:“拿一坛子酒来。”
“爷,明儿有大朝。”喝了酒就起不来了。
“拿吧!”他坐在榻上吩咐,“爷叮嘱你件事,必须给爷办好了。”
爷您吩咐。
老十盯着桌上那银子,“今晚上这酒,爷是非喝不可,喝的少了还不行。”
这不是胡闹吗?
老十打了手势,招手叫人近前来:“……但是爷呢,明儿非得去早朝,迟了还不行。你呢,就是别管下刀子还是下什么,准点叫爷起来,给爷送到马车上,哪怕划拉爷一刀呢,也得叫爷上朝去……这事你要是敢耽搁了,爷回来剐了你!”
把人吓的心肝颤,但还是忙应下了。皇家这事不好说的,笑未必真笑,哭未必真哭,夸未必真夸,骂未必真骂。自家爷这醉,不好说的,对吧?
于是,早起大朝,看到一个面色蜡黄,面色浮肿,一瞧就是宿醉没醒的老十。
老九差点没气死,“把头低下,怕皇上瞧不见你的脸吗?”这狗怂东西长的五大三粗的,他这纤瘦的小身板,挡也挡不住。
老八还问老十:“你晚上跟谁喝的,喝成这个德行了?”
“自己喝的!”声音闷闷的,“然后喝多了。”
皇上最烦贪杯酗酒,他们哥几个都没这么毛病。就是不得不喝的酒,那也是注意酒量,喝多了也得保持脑筋清楚。可像是老十这么着,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多能耐呀!
十一在老十身后一戳一戳的,“十哥,怎么能自己把自己灌醉?”
端着酒坛子吨吨吨的,自然就多了。哎呀!好烦呀,问什么问,知道什么呀就问。
他乖巧的把头低着,早朝安稳的很,皇上也没注意。都以为老十走了狗屎运了,今儿躲过去了。谁知道老十就跟抽风一样,在李德全宣布‘退朝’话音才落下,大臣们都跪下,恭送皇上的时候,老十窜出去了,奔着皇上追过去了,“皇阿玛……儿臣有事启奏……”
皇上一看老十那德行,脚下就没停,要说上御书房去说,别当着满朝的大臣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老十这么着,哥几个能不跟着吗?
老九紧跟其后给窜了,吓坏了,他怀疑老十酒没醒。
老九一跑,老五就先追了。蠢蛋,别一个搭进去了,另一个跟着陪绑呀!
十一想拉路过的老九没拉住,拉老五也没拉住,险些给带倒了。十二顺手扶住了,“十一哥,我送您过去。”
老八能不跟吗?
这一走,跑了一半了,那剩下的不跟着,岂不是没有一点兄弟之情?
跟去了怎么着了?一个个的都在跪在外面吧。
是!什么话不能等到散朝之后再说,非等不到朝臣走利索,你就得喊呀!这么跪着就是磨性子呢。
皇上在里面见大臣,一点别的情绪都没带,好似教训儿子这么丢人的事,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这些跪着的阿哥们在外间都能听到皇上的兴致极好:“朕听闻索岳尔济山,也算是的上是名山。听说是非常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此次去巡幸塞外,朕一定要去看看……”
这么说下去,得跪到啥时候。嗣谒觉得,今儿要是不晕一晕,怕是要扛不过。
结果在他还没晕的时候,跪在最前面的老十,突然就来了一嗓子:“……皇阿玛,去哪里都是要银子的……”
===梦里清欢(74)二更(梦里清欢(74)这一嗓子...)===
梦里清欢(74)
这一嗓子, 里外都吓了一跳。
老九上去就捂老十的嘴:疯了!要撒酒疯咱回去撒,在皇上的御书房,撒什么酒疯呀!
老四就低声道:“拉老十出去!”
直郡王已经起身了, “皇阿玛, 老十宿醉未醒,还迷糊着呢。儿子这就带他下去, 好生教训……”
话没说完, 李德全就出来了:“诸位爷,皇上宣诸位进去。”
老九心说,完了!老十这次闯祸了!
他都恨不能一把掐死老十, 又悔的不行, 怕是老十遇到啥难事了,银子不够。要是昨晚自己多留一会子, 老十不定就说了,要是说了,就没今儿这事了。
他脑子里转圈圈,想着怎么给老十脱罪。
进去之后, 太子已经站起来了,恭敬的站在皇上身后。
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 都给跪下了。连不上朝的十三和十四听了信也跑来了,偷摸的跟在后面跪着。
嗣谒朝后一瞧,看十三那一脸的一言难尽,他就知道了, 肯定是十四拉着十三来的。你说你蠢不蠢,怎么什么事都往上凑呢, 这是好事吗?老十倒霉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他微微动了动,挡住十四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脸。
大臣们起身退到一边, 皇上不叫出去,都不敢出去。可看着皇上训斥儿子,好像也不是很美妙的事情。
皇上在一群儿子中找到老十,“不是有事启奏吗?奏吧,朕听着呢。”
这语气越是平静,越证明皇上怒了,很不高兴。
老十膝行出去,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才要说话,那边老九跟着就出来了,挡在老十前面,“皇阿玛,是儿臣的错,儿臣没照看好十弟,叫他喝多了……”
皇上点了点老九,“让来,叫这孽障自己说。”
老十|一把推开他九哥,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叫嚣着,“皇阿玛,难道儿子说错了?朝廷上上下下,哪一天花出去的不是银子?儿子笨,儿子蠢,儿子啥都没学会,但儿子知道这当家就得开源节流!可朝廷呢,节流是节不了的,该花的一分也少不了花……皇阿玛要巡幸这里巡幸那里,儿子也没说不对,可这就是得花银子呀!节流不行,就得开源呀!可咱们有源可开吗?这里的赋税要免了,那里的赋税给蠲了……这还不算拖欠着朝廷的钱粮不给的。儿子怎么看着,都觉得皇阿玛这家当的,跟儿子那个家是一样的,钱哗啦啦的往出走,就是没有回钱的道道……儿子能靠着九哥补贴过日子,可大清国能靠着谁过日子?九哥靠着生意赚点钱……儿臣觉得,朝廷也能靠着做点生意赚点钱……那要是没点进项,皇阿玛不是跟儿子一样了,花销无度,擎等着坐吃山空呢……”
话没说完,御书房里里外外都给跪下了。这位小爷呀,你这不是指着皇上的鼻子骂皇上是败家子吗?普通人家的儿子敢这么说老子,这都是忤逆!你家这位老子那是皇帝呀,你这不仅是忤逆,你还是犯上!
圈了你都是轻的!
皇上的面色已经大变,蹭一下站起身来,抬脚就踹:“混账东西……”
老九蹭一下抱住老十,皇上一脚给踹老九脊背上了。老九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老十今儿这一出,不是喝多了,怕是从老八那里听说了什么,这才闹出这一出的。
他挨着这一脚,返身就抱住皇上的大腿,“皇阿玛,这事因儿臣而起,您息怒,听儿臣细说……”他嘴上不停,“是儿臣想以朝廷的名义跟洋人做生意,儿臣以为,朝廷对外税收有问题……皇阿玛对外优容过度……”
“妄议朝政!揣测圣意……”皇上冷笑连连,显然是被气的狠了,指着老九就要说话。
可话没出口,老十就道:“不关九哥的事,儿臣本就是那么想的。越想越觉得朝廷这个事办的有待商榷……儿臣今儿见驾,要上奏的便是这件事……”
嗣谒怎么也没想到,老十会从中插了一杠子。他摸了摸袖子里的折子,这东西得找个时机拿出来。如今紧要的,反倒是怎么替老九和老十脱罪。
皇上还要张口说话,太子就过来扶了皇上,“皇阿玛您息怒,老九和老十您还不知道吗?最最有心没肺的就是他们了。您消消气,叫两人滚回去,抄三个月孝经再回来说话。如今都成家了,怎么还跟没长大似得,说话不过脑子,跟这俩混账犯不上生气……”
太子给拦了,只说罚,却不说罪。
那边直郡王也站起来了,冲着老五和老七就喊:“把那俩混账叉出去……”
老五和老七不敢不听,赶紧拉了老九老十就出去。皇上不发话,也不敢真出去。就拉了在多宝阁的另一面给跪了。
在这个角度还能看见直郡王上前去,扶住皇上的胳膊,“皇阿玛,您把弟弟们交到儿子手里,儿子没管教好弟弟,是儿子的错。儿子回头就收拾他们,咱不生气。”
紧跟着老三就道:“是!皇阿玛,老十那自来就是个霸王一般的性子,都十多岁了,那撒泼打滚的,就那德行。那就是一混人,您跟混人计较什么呀!这不定是哪里又不顺心了,多喝了几口,酒没醒……您打几板子都行,可千万别被气坏了身子。”
皇上坐在上手,面色并不见缓和,“念了几本书,懂了几个道理,喝了几口酒,就非议起朝政……”
老四赶紧道:“皇阿玛,老十万万不敢非议朝政。刚才老十那话,儿臣听了是既生气又欣慰。生气的是,老十这性子着实鲁莽,办事说话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想到什么张口就来,半点不曾顾忌。欣慰的是,他开始琢磨正事了。对事的认识上,有不足,甚至有谬误,但肯用心于正事了……”
话没说完,老八忙道:“四哥说的是!要论罪,儿子首当其冲!您要罚,儿子求与九弟十弟同罪!”说着,就飘了老六一眼,但到底是压住了话头。
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老四嘴角都抿起来了,老八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想把老六拉进去,叫皇上以为是老六撺掇老十吗?
他才要说话,后头的老六就动了。他起身之后明显的晃了晃,然后走到皇上的跟前,跪在皇上的脚边上,“……皇阿玛,别人不知道老十为什么闹的,儿子却知道。”老九立马想说话,之前自己去老六府里说的话,老六怕是要说出来的。与其叫老六说出来,不如自己跟皇上说清楚。
才要张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朝上一瞧,这亲五哥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差点没给捂死过去。
老五瞪着眼睛,今儿就是憋过气去,你也给我闭嘴,老实的给我瞧着。
老七看着老十,防备着这货猛不丁的抽冷子。老十蹭的一下,自己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爷点炮了,之后爷再说话,那就是棒槌!皇上怒了,以爷以往的尿性,爷该怂了,所以,就是掰开爷的嘴,爷也不会再说话了。
然后四个人偷偷的,朝里看,看老六嘴里能说出啥。皇上就听他家六儿子再张口,声音都带着哽咽,“皇阿玛,十弟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把家事影射到了国事上。皇阿玛告诉我们说,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相通。儿子也在想,这家事国事,到底是怎么一个相通法。迄今为止,儿子也只能说,尚在思量之中。今儿这事,起因便是离开了宫里,儿子们害怕了!是,儿子们自以为长大了,可其实真开府了,才懂了在人世间立足的难处。就像是在场的诸位大人,谁家给儿子们分家了?”
那不曾!父母在,不分家。
“是啊!”早早的给儿子们分家的,是极少数,“儿子出宫的时间不长,接触的人也不多,最熟悉的莫过于儿子的岳家,西林觉罗家。儿子的岳父,本是四品翰林,可儿子的大舅子离京去西北就任之时,他毅然辞官。他身上有个爵位,以皇子岳丈的身份在官位上,他言说,所能做极少。但儿子知道,岳父离京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担心儿子的大舅子不能担事!年轻,就意味着见识少。百姓人家,父亲不给儿子分家,带着儿子们一起过,这是做父亲的在慢慢的教导儿子怎么为人处世。岳父的那个决定,儿子没拦着。儿子从这事里明白了,儿子出宫以来,那么些惶恐究竟是从何而来。说到底,是离开了阿玛,儿子们觉得心里空了,害怕了!从此得自己顶门立户,没有阿玛挡在前面,儿子们惶恐了。”
说着,他似乎都哭出来了一样,“皇阿玛,儿子们在外面不敢丢了体面,不过是硬撑着瞧着像那么回事。可回家来,不敢跟您和娘娘说,还不敢叫妻儿看出惶恐来。对内,儿子得软着些。对外,儿子得硬着些。这是儿子离开皇阿玛,自己开府之后才懂的。想来十弟不是如此,也差不多。他将这事影射在国事上,怕是也觉得,对内,对百姓减免赋税是该的。对外,面对外人,硬些才能立足……”
那一排的大臣就不由的瞧这位六贝勒,接触不多,但也没想到这位是这样的。
拽着皇上的袖子,哭着说一个儿子的惶恐害怕!没错,谁家儿子年纪轻轻的分出去,长辈都不会放心的。他们也确实是学着过日子的。皇家跟普通人家不一样,但皇上也是父亲,且皇上自己没父亲。皇上想做好父亲,但他并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是一个好父亲。他打小就是皇帝,他没有父亲顶着,小小的皇帝害怕过吗?
肯定害怕过的!
而今,六贝勒一句‘儿子害怕’,一下子就戳到皇上心里了。
没瞧见吗?皇上的眼圈都红了。
更妙的是,长大的儿子才会是威胁,可是长不大,依旧需要父亲庇护的孩子,是威胁吗?
不是!他们没有威胁到父亲,他们只是惶恐失措,离不开父亲庇护的孩子罢了。
而国事,他说了吗?他说了!他把这夹杂在家事里说了。他说:对内,要软。对外,要硬。
这道理对吗?回头皇上细想,便明白这话是有道理的。
跪着的哥几个不敢相互交换眼神,但心里却不由的都骂了一句:好你个老六。这边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呢,谁知道十一神来一笔,他先是小声抽噎,继而嚎啕出声:“皇阿玛……六哥说的对……儿子就是很害怕……”
???
所以呢?你们都害怕了,我们也不得不害怕?然后我们一起磕头,再补充一句:是的!皇阿玛,我们离了您,可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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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清欢(75)三更(梦里清欢(75)桐桐在家...)===
梦里清欢(75)
桐桐在家都等的心慌了, 上了朝不见回来。以往便是上朝之后要去衙门,也会打发个人回来说一声的,结果今儿没有。
直到天都擦黑了, 外面才来禀报, 说是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