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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美色墨武》-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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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谈笑风生,转瞬都是风花雪月起来,对于秦叔宝和程咬金不再理会。

      秦叔宝眼中有了诧异。他成熟稳重,远非程咬金毛毛躁躁可比,见到萧布衣的官服,已经知道他是绝对不如禁卫军地官衔,这些禁卫军都是不好惹的,规矩也懂,对萧布衣的这个称呼实在是值得商榷。

      程咬金却是满不在乎,坐了下来。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伙计。客人来了,怎么不上前招呼?”

      伙计这时才敢出来,哈腰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你这酒楼有什么拿手好菜?”程咬金大咧咧的问道。

      “这酒楼的拿手好菜可真不少。”伙计抖擞精神,“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可是应有尽有。不过我们这里地特色有五香羊肉,肥狗肉羹。兽脊肉片,清蒸鲤鱼,不知道客官想吃哪样?”

      “不过寻常地菜肴罢了。”程咬金扁扁嘴,“也没有什么稀奇地地方,你看我穿的不好,当我是什么?老子也有钱过,想当年我什么没有吃过?”

      伙计肃然起敬,方才见到程咬金和秦叔宝虽是官服。可衣衫敝旧。想必钱袋并不充足,给他们介绍的是酒楼的拿手菜,不过也是寻常的百姓菜肴。听到程咬金的不屑,倒是来了精神,“客官要是吃更好的也有,我们这里天鹅掌,鱼肉,骆驼峰,白马肝也是不差,至于什么猩唇豹胎,熊掌酥)哪样?”

      他说一样,程咬金点点头,咽下口水,等到听完后,口水几乎流了一地。

      “客官,你想点什么?”伙计陪着笑脸道。

      “给我先来二十个馒头吧。”程咬金道。

      “什么?”伙计愕然。

      “我说先来二十个馒头,你没有听清楚吗?”程咬金大声道。

      他这一吼,伙计差点坐在地上,苦着笑脸道:“馒头马上就到,除了馒头外,客官还要吃些什么?”

      “再来点,来盘咸菜吧。”程咬金看了秦叔宝一眼,微笑道:“我最近吃斋,我地朋友只喜欢吃咸菜。”

      伙计没说什么,那旁的张庆已经大笑了起来,“,我以为什么路子来的,搞了半天是个装阔的穷鬼,笑死人了。”

      程咬金恼怒非常,霍然站起,“你说谁是穷鬼?”

      孙晋也是跟着站起,依照方才程咬金说的嘲讽道:“怎么的,东都城连我们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

      是没有了王法不成?”

      几人都是火爆地脾气,方才被萧布衣压住,这会儿转瞬又要打了起来,秦叔宝低喝道:“咬金,坐下,再这样,我们回去吃吧。”

      程咬金嘟囓地坐下,孙晋和张庆还要不依不饶,天子脚下他们算不上最大,可是一般人也不敢得罪,平时不惹别人已经是好事,哪里有别人惹他们的份?

      萧布衣却已经端起酒杯道:“两位兄弟,方才你们帮手,我还没有敬你们一杯。”

      孙晋和张庆顾不上程咬金,慌忙转过身来,“萧大人太客气了,我们是举手之劳而已。”

      “喝酒喝的也是憋屈。”程咬金嘟囓了一句,“这小杯子有什么乐趣?”

      萧布衣听到笑了起来,“酒家,来两坛女儿红,再拿几个大碗过来。”

      秦叔宝目光一闪,低声道:“咬金,你要是再啰,你直接回齐郡,我在京城就好。”

      “张大人让你我出来办事,如今事情未成,我回去算怎么回事?”程咬金低声道:“我其实就看不惯他们狗眼看人低地样子,故意刺刺他们,什么萧大人,我看也是稀松平常。”

      秦叔宝望了一眼萧布衣,声音已经低的不能再低,“稀松平常?我只怕你五六个也打他不过的,此人是个高手。”

      “什么?”程咬金满是诧异。

      那面的酒保已经捧了酒过来,萧布衣一掌拍开泥封,酒香四溢,满楼皆闻,程咬金咽了下口水,低声道:“叔宝,我们的钱还能喝点酒吧?”

      “能。”秦叔宝点头。

      程咬金大喜,“那我们也来上两斤如何?”

      “当然可以。”秦叔宝苦笑道:“可我们只怕要走着回齐郡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有马?”程咬金问。

      “有是有,可是要卖了马儿才够你喝酒。”秦叔宝摇头道:“咬金。我们在东都耽搁有些日子,盘缠快要用尽了,要节省点使用才好。等到公事一了,官家发了盘缠,我让你喝个痛快。”

      萧布衣手腕一翻,已经拎起了一坛子酒来,举重若轻的倒了几碗酒水,居然滴酒不撒。

      众禁卫互望一眼。都是露出敬佩地表情。他们都是习武。见识和街头打架的混混不同。这一坛子酒十多斤重,再加上个坛子,分量不轻,伙计都要吃力的捧过来,萧布衣只手倒酒,毫不费力,只是凭借腕子之力。在场的人恐怕无人能及。众禁卫都想,孙亲卫武功就是高明,对萧布衣甚为推崇,看来绝非无因。

      萧布衣满了酒后,先端起一碗道:“萧某不才,得众位高看,今日一事,得你们相助。实在感激不尽。”

      众人都是端起酒碗说道:“萧大人真的客气了。”

      “想我们习武之人。除了强身健体,为家为国外,还要为路上不平之事。”萧布衣微笑道。脑海中却想起虬髯客的谆谆教诲,“若是持技打架斗狠,那是为世人不耻。几位今日扶助弱小,让船娘姐弟有了居所,看起来是小事,其实已是侠义行径。我生平最敬佩这种人物,在此不为船娘姐弟,却为自己的钦佩,敬各位兄弟一碗。来,来,来,我先干为敬。”

      他一饮而尽,亮了下碗底,众人心中大为舒畅,头一次觉得不敲诈勒索也有如此舒畅的时候。众人帮助船娘姐弟,只为了亲卫地吩咐,孙亲卫帮助姐弟,却为了萧布衣,可让萧布衣一说,都成了善人,心中愉快不言而喻。

      萧布衣敬完众人酒后,却是拎着酒坛子来到秦叔宝和程咬金身边,为二人满上碗酒,举起酒碗道:“扶助弱小是侠义行径,保家卫国亦是如此,两位仁兄跟随张大人平叛卫民,萧某心中敬佩,也敬你们一碗。”

      这次他只是端着酒碗,等待二人地回答,秦叔宝凝望萧布衣地双眸,缓缓端起酒碗道:“不敢言敬,只是兄台这种汉子,已经值得叔宝和你喝上一碗。”

      “我觉得人说不上值得,这酒却值得我喝上一碗。”程咬金早就端起了酒碗,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抹了把嘴角的酒水,斜睨着萧布衣道:“我说这位大人,要敬酒不要只敬一碗,最少三碗才有敬意。”

      他的态度颇为无礼,众禁卫都是愤怒,只想过来三拳两脚的打他个满地找牙,萧布衣也不恼怒,只是一笑,干了手中的酒后,居然又敬了二人两碗。这一碗酒足有半斤,他连喝四碗后,众禁卫都是高声喝彩道:“萧大人好酒量。”

      秦叔宝也不推脱,也是酒到碗干,程咬金更是海量,咕咚咕咚的倒水一样。萧布衣见到二人喝完,走到自己那桌拎了没有开封地酒过来道:“我还有事,不能再陪两位喝酒,这坛子酒算是歉意好了。”

      他说完后已经转身回转孙少方那方,众禁卫也是纷纷起身道:“萧大人明日还有事情,反正来日方长,今日也就散了吧。”

      众人下楼,程咬金望着那坛子酒眉开眼笑,秦叔宝却是只望萧布衣的背影。不一会儿的功夫,伙计凑到了程咬金面前,恭敬道:“客官,你还要吃什么?”

      “我别的什么也不吃的,只是这酒可是别人送的。”程咬金一把抱住了酒坛子,牢牢不放手,“不能算钱。”

      伙计陪着笑脸,“客官,不但这坛子酒不用付账,就算客官再点什么菜吃,小店也是不算钱的。”

      程咬金一怔,“怎么了,你们酒楼老板发善心了?”

      伙计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摇头只怕老板会打,“是方才的那个萧大人临走地时候给了锭银子。”伙计没有隐瞒,拿出了锭银子,“他说萍水相逢就是有缘,两位客官地饭钱他帮着付了,若是还想吃什么,尽管点好了。”

      “,这个萧大人什么来头?”程咬金搔搔头,“好像比我还要富有?”

      秦叔宝目光闪动,突然道:“咬金,你在这里吃饭。莫要闹事。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伙计眼前一花,已经不见了秦叔宝,差点跌坐在了地上。程咬金突

      :“我若是不吃,这锭银子就是我的吧?”

      伙计一愣,只能道:“地确如此。”

      程咬金大喜,一把夺过银子,捧起那坛酒。大踏步的向楼下走去。高声叫道:“叔宝。等我。”

      伙计唾了一口骂道:“吝啬鬼,这般小气。”转瞬想起了什么,慌忙追出去喊道:“客官,你二十个馒头的钱还没有付呢。”等到冲出了酒楼,见到大雪漫天,程咬金早不见了踪影,伙计恨恨跺脚道:“这个无赖。”

      萧布衣和众禁卫告别。没有走上几步,就听到身后呼喊,“萧大人留步。”萧布衣回头望过去,见到秦叔宝已经到了近前,微笑道:“兄台何事?”

      望着这个与尉迟恭驰名天下的人物,萧布衣不动声色,心下感慨。他就算不知道秦叔宝的大名都会和他结交,更何况他知道此人以后必定扬名天下。只是眼下来看。秦叔宝比起尉迟恭而言。处境还算强上一些,不过却也强不到哪里。

      “不敢请教萧大人大名。”秦叔宝虽是武将,人却斯斯文文。

      后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程咬金捧着酒坛子过来,气喘吁吁,“叔宝,你也不说等我下。”

      “什么大人,那是朋友在开玩笑而已。”萧布衣微笑着望着二人道:“敝人萧布衣,不过是个小小的校书郎,在两位将军面前,如何敢称大人?”

      秦叔宝失声道:“你就是萧布衣?”

      萧布衣大惑不解,“兄台难道听说过贱名?”

      这下就算程咬金都是睁大了眼珠子,目瞪口呆道:“你是那个四方馆让众外使哑口无言的校书郎萧布衣?”

      萧布衣只好点头,没有想到自己一首红日白云到了天子耳中,几个脑筋急转弯竟然让百姓皆知,就算是程咬金这种人都能知道。程咬金大笑了起来,“直娘贼,我还以为那个扬威四方,让百姓吹地神乎其神地校书郎长着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也是不过如此。”

      “咬金,不得无礼。”秦叔宝低声呵斥句,歉然道:“萧大人莫要见怪,我兄弟并无恶意,就是心直口快,管不住这张嘴地。”

      “程兄率性之人,我何怪之有?”萧布衣并不介意,“秦兄找我何事?”

      秦叔宝见到萧布衣虽然年轻,却是谦顺沉稳,心中大生好感,他追出来也算是无可奈何之举,听到这个萧大人不过是个校书郎的时候,不由有些犹豫。

      “萧大人,其实我们都是张须陀大人的手下,这次来到东都只是公干。”

      “哦。”萧布衣没问什么公干,只想着这是人家的事情,不好询问。秦叔宝却是主动说了出来,“张大人讨贼辛苦,率我们才击溃了齐郡贼帅左孝友,这又去征讨郡的贼人卢明月。只是征战频频,军马供应不上,这才让我二人到京城请调马匹。圣上对张大人器重,总喜欢让人画上张大人的画像,我们也顺便带了过来。”

      “哦?”想起程咬金骂鸟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萧布衣已经想到了什么,“可是出现了什么阻碍吗?”

      他来到东都几月,要不是虞世南地话,说不定这刻也在等候见杨广,哪有今日的风光,对二人的遭遇自然等同身受。

      “萧大人果然聪明。”秦叔宝恭维道。

      程咬金低声嘀咕句,“我看不出聪明在哪里。”萧布衣笑笑,并不理会,“那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以往的时候,见了圣上,奉上画像,请了马匹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秦叔宝苦笑道:“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秦叔宝请见,宫人只是说圣上心情不好,谁也不见。我等只有先去太仆寺找太仆少卿请调马匹,偏偏那些人说少卿不在,让我们等等。我们等了数日,每次都是不在,别人又是不能擅自做主,日复一日,都是如此回答,这才无奈出来喝闷酒的。”

      “你说给他又有什么作用?”程咬金满是不屑,“他一个小小的校书郎还能有什么主意?”

      萧布衣心道,杨广心情从来没有好的时候,喜怒无常,我运气不错,才能见上一面,你们这般等,只怕明年都不行。太仆少卿不是不在,只是得罪了我,到现在在家里当百姓呢,你见不到圣上,估计张须陀一心打仗,没有教会你们给人送礼而已,这些真相当然不好对秦叔宝说,萧布衣想想,“秦兄是见到我和禁卫他们交好,以为我能在圣上面前说两句话地,所以才希望我这个萧大人有机会地话,向圣上说说此事?”

      秦叔宝大喜道:“萧兄聪明如斯,叔宝正有此意。”

      要是以前,这对萧布衣是个天大的难事,可现在怎么说,他也是皇后的远房侄子,皇后因为萧布衣父亲萧大鹏地缘故,对他甚为关切,让皇后向杨广说一声,算不上什么难题。因为这件事结交下秦叔宝,那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稍微露出点愁容,萧布衣犹豫道:“我一个小小的校书郎,在圣上面前说不上话的,不过既然秦兄有托,我想想办法,尽力而为了。秦兄住在哪里,如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吧。”

      秦叔宝很是高兴,“那有劳萧大人,我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平安客栈,思顺坊不知道萧大人可曾知道?”

      萧布衣在东都也有些日子,知道那在丰都市的旁边,点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想办法,不过秦兄还是莫要太过指望。”

      萧布衣和秦叔宝话别,程咬金却是扁嘴道:“叔宝,我看你是急病乱投医,我只怕他是不行的,我这激将之法恐怕用错了地方。”

      秦叔宝摇头道:“咬金,你莫要小瞧了此人,这人扬威四方,百姓皆是津津乐道,岂是无因?再加上一帮禁卫都是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满是恭敬,对我们是天大的难题,此人不见得没有法子解决!”www/xiaoshuotxt/c o m

      一三三节 试刀(求推荐票!)

      (/t/xt|小/说天|堂)布衣一箭射爆箭靶后,众人动容,李渊大皱眉头,沉就算是李世民都忘记了去安慰柴绍,只为这一箭所摄,心想都说这个萧布衣千军横行,自己以为多少有些夸大其词,可只凭这一箭,萧布衣就是能人所不能,比自己的准姐夫要强上很多!

      苏威早早上前道:“回圣上,千牛备身射穿了六重皮甲,校书郎他……”

      “我知道了。”杨广凝望着远方的碎屑,嘴角一丝微笑,向萧皇后问道:“萧布衣果然箭法高强,勇猛过人,皇后,他没有辜负你的举荐。”

      萧皇后心中窃喜,“圣上,妹妹向来不会夸大其词,布衣也没有让圣上失望的。”

      杨广嘴角一丝笑意,却已经向下道:“苏卿家辛苦了,下一场殿试是什么了?”

      “回圣上,是文试。”苏威被一句辛苦了安慰的有些飘飘然,使了个眼神道:“这次却是儒林郎曹翰出题,老臣都不知道是什么。”

      杨广点头道:“不要咏雪作诗了,这个校书郎作诗不行的。”

      曹翰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早就让宫人准备了笔墨纸砚,上前施礼道:“回圣上,这次考的是校书郎的见识,微臣斗胆让校书郎以圣上开通运河为题,说一下圣上良苦用心,还请圣上恩准。”

      杨广没有说什么的时候,萧布衣已经心思转动,他不知道这个曹翰是未卜先知,或者是得到了杨广的授意。不然怎么会出地题目就是他和杨广说的内容?

      杨广虽表面对他生气,但是却对他拍的马屁颇为满意,所以才授意苏威和曹翰出这个题目?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萧布衣不等多想的时候,曹翰已经缓步走到了萧布衣的身旁,微笑道:“校书郎,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校书郎移步书写。书写是苏大人之意。只想着校书郎骑射不差。想必书法也是好的。”

      萧布衣硬着头皮走到桌案前。发现居然是虞世南给自己研墨,不由受宠若惊。伸手抓起毛笔的时候,已经引起了众人的窃窃私语,惊诧不已,甚至超过了他一箭射爆了箭靶子之时。萧布衣拿毛笔是五指虚抓,不依常规,这个时代恐怕没有任何一人是采用他这样地握笔之法。

      曹翰见到他姿势僵硬。握笔如同提着个百来斤地锤子,吃力非常,想笑又是不敢,“校书郎,你可以坐下来写字地。”

      萧布衣坐下来,只是想着写什么,他本来文采就是不行,拿着毛笔别扭十分。这段时间又是勤于习武。对于书写一事根本就没有学习的念头,虽说不上什么提笔忘字,可这时代文字都是繁琐非常。他想写出几个完整的出来,真的不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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