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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叹息一口气。“贝兄伤势很重,在下背你回去如何?”
他说完这句话,已经蹲下身子,背对贝培。贝培在他身后嘟囓道:“我伤地一点不重,方才是示弱让陆安右上当,你可要小心,我可能会暗算你。”
萧布衣知道自己方才的怀疑让他颇为不满,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只能苦笑。贝培虽然埋怨,却还是让萧布衣背了起来,然后再没有了声息。
萧布衣用背心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心中稍定,辨别了一下方向,已经发足疾走起来。他走的极快,但是走的也稳当,为了避免加剧贝培的伤势,上身很少晃动。这种姿势对别人而言或许很累,他却轻车熟路,当初他一剑刺中陆安右,就是得益于每日锻炼古怪姿势地身体。他的身子可以很软,当然这个软并非是说和稀泥一样,而是身随意动,筋骨拓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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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了足足一个时辰,萧布衣还是精神不错,贝培却是日益萎靡,几乎处于半昏死的状态,萧布衣路过一条小溪,捧点溪水喂他喝下,见到他喉咙动了几下,突然有些发呆。
贝培紧闭双眼,眉间紧皱,显然强忍着痛苦,就算昏迷中也是不能幸免。他皮肤黝黑,嘴唇一抹小胡子,对人横眉立目,让人看起来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很多人只是望了他第一眼,就很难仔细看下去,萧布衣也是如此。
虽然对贝培有些感谢,可萧布衣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贝培,他还没有盯着一个大男人看的习惯,可是方才喂水之际,他无意中发现贝培竟然没有喉结!
贝培是个女人?萧布衣见到他的脸,皮肤黝黑,脖颈的肤色也白不了多少,苦笑摇头。陡然想到贝培曾经冷冷的对自己说,谁说女人不能出塞。当时他只以为贝培和自己顶嘴,原来却是大有深意。
只是呆立了片刻,萧布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明白了贝培为什么脾气如此暴躁,多半是女人地缘故,她长的如此,也怪不得心情不好,这么说什么四科举人的事情,她也是刻意激怒自己。自己想去她怀中取药,她急声喝止,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才是恍然,不由有些脸红。
所有的疑惑片刻都有了解释,萧布衣也不揭破他地身份,暗道一个女人长成这样,是男人的都应该担待些,也不要对她过于刻薄。怀着这个心事回转商队,众商人望眼欲穿地差点变成望夫石,见到二人回转都是大喜,可是看到二人都是伤痕累累,尤其贝培死了一样,又是大惊。
惊喜之下,萧布衣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本以为会有人质疑,没有想到众人都是异口同声的骂陆安右该死。萧布衣把功劳推了贝培的身上,众商人当然不信,现在萧布衣就算放个屁,大家不会说香的,也会说屁乃人身之气,焉有不放之理。众人按照萧布衣说的地方去寻找毗迦,好在老人无事,还很精神,想必陆安右也是觉得这老人不值得杀害,留着更有作用。
商队出塞兽医准备了一个,治病的医生也有,给贝培把脉半晌,只说他脉相怪异,血气失和,实在生平仅见的怪症,所以不敢包治。
萧布衣见到神医连男女都分不出,估计他的医术也是有限。神医拿出常见的伤药熬成一碗给贝培服用,没有想到贝培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去。药汤满是鲜血。众人有些惊惶。对贝培没有好感是因为他地脾气,可是他毕竟对商队兢兢业业,这次为商队身受重伤已经让人抹去了成见。贝培自己勉力取出点药来。就水服下,沉沉睡去,商队破天荒地等他一晚,没有出发,贝培沉睡一晚,第二天终于醒来。虽然气息微弱,但总算活转过来。
第二天商队开拔,陆安右一死,他的手下群龙无首,众人一致推举萧布衣为领队,萧布衣只能谦让,谦是谦了,让却是别无可让。陆安右。宁峰,李志雄,贝培或死或伤或消失,商队能拿得出手的护卫也就他萧布衣一人而已。
好在陆安右地手下多数只是为裴阀卖命。换领队也很寻常,再加上萧布衣最近颇有威望。倒也都听他的命令。
萧布衣因循旧规,走的是老路,一路上小心行事,当初安营扎寨的时候因为多留心可敦和陆安右他们的方法,现在应用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自从他当上领队,商人都觉得否极泰来,一路到了紫河,居然风平浪静。他们经历太多了意外,打劫和谋算,回来的行程顺地出乎太多人的想像,当见到紫河明亮的河水,巍峨庄严长城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激动万分,欢呼雀跃。
过了紫河长城,剩下的路程都和绸缎般的顺滑,毡帐渐去,牧民远离,土屋木房中原人士渐渐多了起来,一切看起来,熟悉而又亲切。
虽然中原很多地方是烽烟四起,可边境看起来竟是平和一片,丝毫没有战乱的痕.
一人经历,他们虽听到莫古德千军逼婚,可多当故事来听,没有经历过其中地惊心动魄,本来雨夜杀戮之时,只恨亲自出塞,如今想来,现在获利不错,明年交易也是大有希望。
过紫河南下,途中有几个村落小镇,杨得志和周慕儒都已经熟悉,也不用特意回转马邑,和萧布衣招呼一声,取道西南带着马匹和货物奔山寨的方向而去。
萧布衣没有跟随二人,还是留在商队,毕竟他沗为副领队,如今转正,总要有始有终。
贝培伤的虽重,却是好的也快,她身上带地伤药不比虬髯客少了多少,不用神医,天天服用自己的药物,快到了马邑之时,已无大碍。
商人对杨得志周慕儒二人并不在意,因为杨得志不好说话,周慕儒能比木头多说两句话,在商人心目中自然不会有什么深刻地印象。萧布衣贩马贩驴的他们不管,他们只在乎萧布衣这个人!
商队没进马邑之时,高士清已经早早的出城相迎,他是一如既往的飘逸俊朗,不羁潇洒,见到商队归来,先和带头的商人恭喜道贺,祝贺平安归来。
不等他提议,林士直就已经早早把萧布衣拉过来,不住口的赞扬,其余的商人也是随声附和,当下决定,摆酒天香坊为萧布衣庆功。
萧布衣无可推脱,倒真的身不由主,回头望时,才发现贝培已经不见,不由若有所失。
他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出塞来回,大约两个多月,怎么说也和贝培出生入死,知道她是女人后,更是觉得此人的能力非同凡响,高士清让她主持大局显然经过老谋深算,这次一别,倒是不知道何日再见。
踏入天香坊的那一刻,萧布衣恍如昨日的感觉,掐指一算,却过去足足两个多月。自己百战不死,变化不小,却不知道梦蝶是否依旧明眸善睐?
虽然有些牵挂梦蝶,萧布衣不好当堂问出来。酒筵早早的摆上,高士清坐了主位,让萧布衣坐在下手第一位,商人并没有意见,分主次落座。
高士清端起酒杯,微笑道:“今日只是接风,且谈风花雪月,放开一切。”
众商人齐声称好,萧布衣也是微笑以对。对于出塞之事,高士清并不询问,可是见过他们飞鸽传讯后,萧布衣知道高士清早对商队的一切了若指掌。这一行中,李志雄,宁峰,陆安右死的死。逃的逃。他问也不问一句,其人温文,其心似铁。
在可敦帐下。萧布衣早就领略到权谋地冷酷无情,对高士清已经由伊始地真诚到多少带有戒备。当然这种戒备并非敌对,而不过是保护自身而已。
高士清虽是开怀痛饮,谈笑风生,细心的萧布衣却看到他眉宇间的忧虑,不解他在发愁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商人都是微醺有了醉意,林士直一旁高声调笑道:“布衣醉否?”
萧布衣微笑道:“林兄此言何意?”
林士直用手一指身旁彩袖翩翩地【创建和谐家园】道:“这些【创建和谐家园】舞技其实也是不弱,只是比起梦蝶姑娘还是差上很多。不知道高先生为何藏起梦蝶姑娘不让我等见到,可是成了布衣的禁脔不成?”
他和萧布衣一路颇为熟识,口气当然是诸多调侃,萧布衣早有这个疑惑,却被林士直抢先提出来。按照他现在在裴阀的地位。在天香坊摆酒,裴茗翠虽没有说把梦蝶赏赐给他,可要是想拉拢他,绝对不应该把梦蝶送给他人。所以他对梦蝶的处境倒不算担心,但在天香坊这么久。梦蝶迟迟没有出面,倒让萧布衣有些忐忑。
含笑望着高士清,萧布衣打趣道:“林兄实在开小弟的玩笑,梦蝶姑娘岂是萧某的禁脔,这一切还是要由高爷做主。”
高士清面露难色,让萧布衣心中一沉,只是不等高士清开口,一个有些放浪地声音从外边传过来,“说的不错,看来这里的一切还是要由老高做主才对。”
众人一惊,扭头向外看过去。
高士清是裴阀的人物,更是裴茗翠手下的得力干将,能够称呼高士清为老高的人不多,就算是林士直等江南华族的代表,见到高士清虽然不称呼声爷,也要尊称一声高先生。裴茗翠叫高士清老高那是信任,这人称呼老高却并不亲热,听口气倒是戏谑的成分多一些。
高士清抬头望去,缓缓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少卿大驾光临,高士清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来人年纪不小,却也不算太老,最少风度翩翩,气度华贵,鼻高眉重,双目炯炯,额头宽广,看起来也算是一表人才。
众商人都是纷纷起身拱手,萧布衣不知道这个少卿哪里来地这么大的架子,居然高士清都要施礼,只好也跟着站起。
那人对旁人都是不理,目光扫过萧布衣,微有不屑,径直来到高士清的面前,重重的一拍他地肩头,“老高,我是不请自到,你多半意料不到?”
高士清含笑道:“少卿来此,实在让天香坊蓬荜生辉。”
那人摇头道:“其实不然,我倒觉得你巴不得我滚蛋,不然怎么我来了三次,你高士清都是不在?”
高士清笑道:“我是的确有事,怎么能天天守在天香坊?难道这里地主事接待不周,对少卿有了怠慢?那我倒要好好的责罚他们。”
“不是不周,而是太周到。”那人哈哈大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天香坊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个小场面,还不值得我三顾茅庐。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见梦蝶姑娘一面。可偏偏这个梦蝶姑娘左说有病,右说有恙
在我是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不知道可是梦蝶姑娘架算我宇文化及都是不能求见?”
他说的客气,神情却是嚣张无比,萧布衣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愣在当场。
此人是宇文化及?我靠,不可能吧?
萧布衣历史不好,宇文化及是哪个他倒知道,那可是隋唐第二条好汉宇文成都的老子!第二条好汉武功就算不盖世,那也是不容小窥,可他老子怎么是这种猴急飞扬跋扈加上精虫上脑的德行?是大智若愚,还是扮猪吃虎萧布衣并不清楚,可当下的第一眼看过去,此人深有士族子弟的浮华,却无贵族子弟的凝练。
贵族子弟当然有好有坏,可怎么来看,这个宇文化及都是靠边站的那种类型。
爹是英雄儿好汉,萧布衣心中琢磨,宇文化及,宇文成都这八个字千古流传,毕竟有过人的本事,自己倒不能小瞧他们父子二人。
这人也要见梦蝶,萧布衣心中微沉。隐约觉察到不妙。自己在裴阀再是呼风唤雨,不过是个布衣草民,有什么底气去和隋唐第二条好汉的老子去叫板?宇文阀也是大阀。裴阀会为一个歌妓得罪宇文化及?
紧锁着眉头的不但是萧布衣,林士直也是如此,他站起来拱手施礼,宇文化及理都不理,不免心中不是滋味。他虽是个商人,可也是个大家。江南华族有一号,也算是个有头有脸地人物,这个宇文化及不给他林士直面子,隐约就是看不起林家,那是他很难容忍地事情。
“能得少卿垂爱,实乃梦蝶的三生有幸。”高士清微笑道:“可是梦蝶姑娘眼下真的不能来见少卿。”
宇文化及瞳孔微缩,“老高,我知道你今日在天香坊。抢先过来见你,只怕你跑了。就算这个土包子都知道所有地一切由你做主,梦蝶也不例外,难道你到现在还推三阻四不让我见见梦蝶?我今天就和你说一句。我宇文化及想要的女人,凭你高士清。还没有资格阻挡!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莫要让我失望。”
他口气隐有威胁,众商人都是有些忿忿然,可毕竟不会为了萧布衣得罪宇文化及。萧布衣微微变色,对于土包子一称,他倒是并不介意,可现在他终于明白高士清一直不让梦蝶出来弹琴歌舞的原因。
高士清笑容不减,拱手道:“少卿言重了,梦蝶不见少卿,实在有迫不得己的苦衷。”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那我倒要听听。”
高士清不咸不淡道:“少卿常在圣上身边,当然知道圣上的心意。如今距离元宵灯会虽远,可是各地都是早早的准备。上林苑十六院更是早早地筹备歌舞管弦以博得圣上喜悦。只是上林苑十六院歌舞管弦虽然不差,但是【创建和谐家园】起来甚为吃力,裴小姐向来以圣上的心思为重,这才急调梦蝶前往东都。梦蝶姑娘琴舞双绝,正是前去【创建和谐家园】十六院之一明霞院的姑娘,少卿若是想见梦蝶姑娘,只怕要去东都一行!”
宇文化及脸色微变,仰天打个哈哈,“好你个老高,神神秘秘,也不早说,倒让我急怒一场,看来我要见梦蝶,真的要去东都一行。”
高士清说的软中带硬,扯上了圣上,饶是宇文化及嚣张如斯,也是不敢多话,只怕被高士清抓住了把柄。
“只因裴小姐叮嘱,这事能不说最好不说,”高士清苦着脸道:“少卿,你也知道裴小姐的意思我也不敢违背,要非你逼的急迫,我倒真的还不会说。”
“那这么说都是我地错了?”宇文化及淡淡道。
“高某不敢。”高士清拱手道。
“错就是错,有什么敢不敢的。”宇文化及大笑了起来,“我既然错了,就要赔罪,这样如何,今日我打扰了你们饮酒的兴致,明天我来宴请众位,你,你,你们,哪个都不许缺席,否则就是不给我宇文化及的面子。”
他伸手一指,略过林士直,袁岚,还特意地指了下萧布衣,倒让萧布衣微微错愕。
宇文化及说完,不等众人应诺,已经大笑的走出了天香坊,高士清微微皱眉,沉吟不语。
萧布衣总感觉宇文化及今天不是为了梦蝶,倒是对自己颇有兴趣,虽然自己和他头次见面,他也很少望向自己。
见到林士直已经凑了过来,萧布衣忍不住问,“林兄,这个宇文化及是什么来头,怎么不把高爷放在眼中?”
林士直嘴角一丝不屑,压低了声音,“他还不是仗着老子地风光,他老子宇文述,如今是左卫大将军,深得皇帝宠爱。他弟弟宇文士及,娶了南阳公主为妻。他年轻的时候,不守法度,总喜欢游荡在女人中间,自命风流不羁,西京人都识得他,给他个外号叫做轻薄公子。本来他没有什么能耐,可是仗着老子和弟弟的缘故,也弄个太仆少卿的官做做。”
“太仆少卿做什么的?”萧布衣问。
林士直神色很是轻蔑,“都说我们商人地位不行,他贵为朝官,其实地位也是不高。太仆少卿不过是给圣上养马而已,听说当年圣上放千匹良马去草原求龙马,让人遗笑大方,就是他给出的馊主意。如今他本事没有多少,可是他老子和兄弟都得皇上宠爱,倒没有人敢得罪他。”
萧布衣愕然,从来没有想到过威名远播的宇文化及历史上竟然是个这样的人物,不但是个轻薄儿,狂傲不羁,还和自己是同行,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森冷,难道是因为同行是冤家的缘故?Www.xiaoshUotxt.cOm
一百零九节 初到东都
《t》xt小说天堂都洛阳,千古名都。洛水流逝,不舍昼夜。
萧布衣面对洛水,听人声往来,水流不息。他望着洛水,少了分凝虑,多了分随和,只是眼中凝思,嘴角浮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比以前改变了很多,如果说出塞磨砺让他多了更多生存经验的话,那易筋经已经在无声无息的改变他的气质和神采。
他本来是个马术师,日进斗金,出入的场所也算是高档,很多场合司空见惯,来到千年前并不大惊小怪。后来附身到少当家的身上,虽然所处的档次下来了,毕竟见识只有更多。幸运的是,他附身之人长的的确不错,甚至可以说是个美男子,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他虽是男人,长的太过俊朗,幸也不幸,倒也难说。
他临洛水一立,虽着布衣,可干净整洁,衣袂飘飘,神采飞扬,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包含好奇的游客,卷发高鼻的异域胡商,撑筏的美貌船娘,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还有不少豪情勃发的文士,击剑任侠的侠客。
萧布衣并不理会那些目光,只是想着最近的事情,想着以后如何去做。
出塞可以说是出生入死,回来之后他虽不明白全盘的经过,却知道梁子玄,刘文静是两大关键,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居然无形中得罪了弼马温宇文化及。当然这个弼马温的称呼是萧布衣送给宇文化及的,并无第二人得知。
好在宇文化及要置他于死地之时,他保持了冷静。拖延了时间。赖三被贝培毒死,山寨转危为安。虽然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萧布衣也知道以宇文化及地性格。不会西去挨个山头去寻找马匪来指控他,可萧布衣还是心有戚戚然,慢慢地觉察到明哲保身有时候并非最好的选择,除非他真的出家当了和尚,归隐山林,不然只要做生意。就要提防无穷无尽,匪夷所思地暗算。他当初只是想着依托裴阀,做出一番事业,可是他依托了裴阀之后才发现,更多的阀门莫名的变成了他的敌人!
圣旨一到,让他即刻起程,萧布衣不能不从。虽然他无意四科举人,更不想抱杨广的大腿。只怕到时候陪他一块去死,可是天王老子让你去见驾,你要还想贩马的话,还是乖乖地去见一面的好。圣上让他马上启程。弼马温也是不敢阻拦,望见宇文化及忌恨的目光。萧布衣微笑以对,内心警惕。
众商人却是祝贺声一片,不敢阻挡萧布衣的行程,却早早的为他准备上盘缠路费。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出塞事成后,就邀请萧布衣四处走走,加深下感情,袁岚更是早早的定下要萧布衣先去汝南,表面是游览江山,骨子里却是希望他能欣赏下女儿袁巧兮的美色。
只是计划远不如变化快捷,就像当初在仆骨一样,圣上来找,那是谁都不敢耽搁,好在众商人在东都都有自己地产业,只请到时再聚。
萧布衣知道有钱的好处,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不缺钱的那一天。
众商人备上的盘缠厚足十分,萧布衣想要周游世界都是绰绰有余。众商人给萧布衣盘缠地同时,倒没有忘记了替萧布衣打点下黄舍人。
黄舍人叫做黄仆江,本以为这趟差事没有什么油水,哪里想到会有偌大的甜头,虽不说对萧布衣另眼相看,却也对他态度好上很多。
黄仆江不过是个通事舍人,朝廷中地位并不算高。大隋三省六部,三省是指尚书、内史省、门下三省,统管大隋地万千事务。通事舍人归属内史省,人数不少,主要就是掌管宣奏事宜,权利不大,小道消息不少。
萧布衣和他一路南下,并不刻意奉承,可是花钱却是大方,黄仆江知道萧布衣是裴阀提携,又有众商人高看,本来觉得他是个布衣,不值得结交,见他倒也豪爽,寻思说不定他也有成龙的那天,慢慢的竟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二人和两个护卫在途并非一日,从马邑出发,顺汾水南下,过楼烦,太原,晋阳,穿雀鼠谷,一路赶到了黄河。在途山清水秀,风景秀丽,夹杂着交战兵士义军的骸骨,残存的箭簇,还有铁甲藤衣的风侵雨淋的痕迹,让人不由感慨万千。
萧布衣小钱使出去,大道理涌上来。黄仆江觉得萧布衣孺子可教,倒跟他说一些宫中的规矩,让他注意,萧布衣自然唯唯诺诺,谨记在心,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到。黄仆江说的尽兴,一路行来,风光无限,倒觉得此次宣奏却是近年来最为惬意的一次。
只是黄仆江惬意是惬意,却也不敢怠慢,路途驿站不过是稍作歇息,赶路极为乏累,黄仆江是老马硬抗,萧布衣修习易筋经后体质渐壮,都是不觉得辛苦。
过黄河后,快马加鞭只是行了一日,二人就已到了洛阳。
洛阳的恢宏气势让萧布衣这种见过世面之人也是赞叹,那种厚重沉凝远非他在当代可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