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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志远_校对版by:罗为辉》-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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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至诚笑,说:“不怕,只要我们有心,就肯定可以把这事做好。本省现在的经济是落后了点,但我想用不了几年,本省的经济肯定可以得到长足的发展。到时,可就不是我请你们喝酒了,而是你们请我喝酒了。”

        大家哈哈一笑,说:“哪敢情好。杨志远知道周省长把行长们请到一起吃个饭,喝杯酒,其实就是在表明一种态度,表明省里对四大银行突然惜贷表示关注。省长把自己的态度亮出来了,银行自然也就会有所考虑,银行的钱不可能趴在银行里不动,要不然,银行喝西北风去。钱迟早得放出去,至于放给谁,怎么放,迟放还是早放,自然用不着省长和行长们多费口舌。”

        周至诚说:“现在是市场经济,省里尊重各大银行的抉择,但你们千万别把一味药下猛了,这药要是下猛了,副作用就出来。真把企业都卡死了,大家的日子可都不好过。”

        以目前的体制来看,行长们首先是政治家,其次才是银行家,有时候,政府的行政命令还不能不听。行长们先前还有些担心省长动用行政公权强制作为。现在一听周至诚说尊重市场行为,行长们都松了一口气。心里也知道周至诚说得是实话,放水养鱼的道理,大家都懂,真要一下子把水抽干了,鱼都死了,也没这个道理。

        周至诚把自己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了,行长们的心态也放宽了,这酒宴的氛围这才慢慢地起来了。酒过数巡,张平原敬了周至诚一杯酒后,说:“周省长,得跟你借个人,说说话。”

        周至诚笑,说:“我这就这么几个人,我怎么不知道有谁和张行长相识啊?”

        杨志远一听,赶忙站起身来,说:“省长,张行长是我老师。”

        周至诚呵呵一笑,说:“看来你们师生还真是有缘,志远第一天到省政府上班,就和老师遇上了,不容易。志远,既然老师和你有话要说,你们就谈谈。”

        杨志远跟着张平原出了包厢,在外面的大厅坐下,早有服务员给他们每人沏了一杯茶。张平原抿了一口茶,说:“志远,我一直都赞同你入仕,可你给周省长当秘书,我还是一万个没想到。”

        杨志远说:“老师,这事也是来得比较突然,我还准备等自己安顿下来再找您说说话,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张平原笑,说:“这正如省长所言,你我有缘。”

        杨志远点头说:“就是。”

        张平原说:“志远,之所以急着要和你说几句,是因为给省长当秘书,不是外人想象的那般简单,心里有些为你担心,想及早给你提个醒。”

        杨志远说:“老师您阅历丰富,正好向您请教。”

        张平原说:“其实作为秘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到慎言慎行,作为省长的秘书,更需谨慎。慎言慎行的意思你我都知道,就是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情不做,小心说话,谨慎做事。志远,你我认识已久,你的个性我很了解,慎言这一点,我对你很是放心,我担心的是慎行这一点要你做起来只怕有些困难。”

        杨志远说:“老师,为何您是这般认为的?”

        张平原淡淡一笑,说:“你这人个性张扬,富有良知和正义感,做事有想法有冲劲,属于敢想敢干之人。你要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基层官员按自己的个性和意图行事,虽然锋芒尽露,但只要领导赏识,别人倒也说不上什么,可一旦身为省长秘书做起事情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了,要有所收敛才行。要知道你现在的位置特殊,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肯定会有许多人关注,一不留心就会引来非议,于你不利。”

        杨志远笑,说:“还是老师了解我,我这人就见不得不平之事,某些事情要我熟视无睹,只怕我还真是做不到,该出手时我还是会出手。”

        张平原说:“这就是我担心之处,我就怕你不计后果,要知道,你身处这个位置,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你自己,你有时还代表省长,你的不计后果说不定会给省长带来困惑。”

        杨志远笑,说:“这些问题,其实我也有想过,可我想既然省长对我早有考察,我的个性省长虽不全知,但多少还是会了解一些,他既然敢用我,就对这方面的事情也有所考虑和预期。”

        张平原笑,说:“从刚才周省长不动用行政公权强制作为这一点上来看,周省长的工作作风应该是开明的。说实话,他敢启用你,还真需要些胆识。你杨志远这人就像一把尖刀,用好了,肯定会让刺痛一些官僚麻木的神经,一旦没用好,就怕会伤手。虽无大碍,但总是要消消炎的,需要用些时间去抚平的。”

        张平原说的这些杨志远虽然有所考虑,只是他看问题没有张平原这么透,杨志远原来的想法可以说简单了些,他把步入仕途,当成一种全新生活的挑战,他一直认为只要自己坦荡做人,清白为官恪守自己做人的原则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真要是与当今官场格格不入,举步艰难,大不了辞官不做,漂洋过海也好,回杨家坳也罢,他杨志远不愁找不到按自己心性行事的地方。现在听张平原这么一说,杨志远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简单自私了一些,看来官场需要大智慧,自己今后遇事需要三思而后行才是。杨志远心想张平原到底是自己的老师,换了别人肯定不会如此苦口婆心,谆谆教导。杨志远的内心充满感激,他真诚地道谢,说:“谢谢老师提醒。”

        张平原笑,说:“你我之间,没那么客气,你这人聪慧,什么事情一点就醒,送你四个字,怎么样?”

        杨志远笑,说:“好啊,老师想送哪四个字给我?”

        张平原说:“韬光隐晦!”

        杨志远笑,说:“老师,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但我不一定能保证自己可以做到。”

        张平原笑,说:“就凭你说的这句话,要你做到这四个字,还真是难为了你,要不然你也就不是杨志远了,你能做到尽力而为就很好了。”

        张平原站起身,拍了拍杨志远的肩,说:“志远,走,也该进去了,要不然省长该派人出来找人了。”

        杨志远跟着张平原进了包厢。果不其然,周至诚看到他俩走了进来,笑,说:“张行长,你不会是想躲酒吧,我可比你多喝了好几杯。”

        张平原笑,说:“周省长,我自罚三杯任何。”

        周至诚呵呵一笑,说:“好啊,这才彰显公平嘛。”

      第2章 韬光隐晦(2)

        周至诚有意和本省的银行家们亲近,多喝了小几杯。宴席上从来就是如此,不喝酒,光吃饭,三下几下就吃完了,一上酒,这宴席一时半刻就散不了。中午这个酒宴就这样,因为周至诚有了兴致,这酒宴散的就比较晚,快到一点半才散。杨志远计算了一下,这顿饭前前后后吃了不下两个小时。酒宴结束,周至诚和行长们一一握手道别,这种时候自然没杨志远什么事,他和保卫处的一个干事走在最后。行长们礼送周至诚到富丽华大酒店的门庭前,保卫处和于小闽的车早就停到了门庭上,待周至诚上了车,杨志远朝张平原笑了笑,张平原点点头,算是道了个别,杨志远这才跑回到焦达的车上,两台车没什么迟疑,驶离了门庭。

        回到省政府,三人跟着周至诚上了楼。杨志远这回正式进入角色,他自自然然地送宋华强的手里接过周至诚的钢化玻璃杯,到外间把杯里的茶叶倒到了垃圾袋了,重新换上新茶,滤了第一道水,这才把沏好的茶端到了周至诚的桌子上。周至诚看着杨志远微微一笑,表示赞许。

        周至诚有中午午休的习惯,他笑了笑,说:“你们去忙自己的,我的抓紧时间眯一会,养养精神。”

        付国良笑,说:“省长您休息。”

        三个人走出周至诚的办公室。付国良笑,说:“志远,角色转换的挺快,不错。行,你和华强先熟悉熟悉,我先下去了。”

        杨志远和宋华强把付国良送到门口,付国良一摆手,说:“行了,志远,今后我们每天总要见上几次,真要是这般迎来送往的,你累我也累,以后这类程序就免了。”

        杨志远一笑,说:“明白了。”

        付国良笑了笑,摆摆手,下楼去了。趁此时有空,宋华强开始告诉杨志远处理政府公文的程序和方法,这些事情说复杂也还复杂,说简单也是简单。杨志远用心记下了,几个重点还记在了本子上。

        宋华强说:“志远,其实作为省长秘书,除了为省长服好务外,无外乎就是接发文件、接听电话、传达指令、安排省长一天的日程,这些都是基本活,我一说,你就明白了,至于其中的技巧,只可意会没法言传,得靠你自己在工作中慢慢去掌握和体会。”

        关于做秘书的一些技巧,杨志远这次到北京时李泽成也跟杨志远说过不少,相对于李泽成,省长秘书就是小秘,而相对于下面的地、州、市,杨志远就是大秘。大秘、小秘为领导服好务的方式都是大同小异,那就是耐心细致。所不同的是因为大秘小秘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视角也就不一样,大秘看的是全局,小秘看到的是局部。高瞻远瞩,这个词只适用在大秘的身上,与小秘无关,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就是这么个道理。

        宋华强说:“除了以上这些,作为周省长的秘书,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本省出现突发事件的时候作为周省长的代表,随同工作组或者调查组出现在事件的现场,及时掌握现场的第一资料,为周省长的决断提供依据。”

        这点杨志远知之不多。杨志远忙说:“宋兄,这一点你得给我重点说说。”

        宋华强笑了笑,说:“一个省,难免不出现火灾、矿难、交通事故等等诸如此类的突发性事故,此类事故一旦有一定的人员伤亡,那就是重特大事故,需要省长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省长都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突发现场,但也有特殊情况,省长因为事发突然,此时并不在本省,此时就需要秘书长或者秘书代替省长出现在事发现场,及时把现场看到的情况向省长汇报,根据省长的指定行使省长之权。”

        杨志远想到张平原刚才和自己的谈话,说:“宋兄,虽说是根据省长的指令行事,但细节只怕谁都不好把握,要知道此类现场,情况往往是瞬息万变,具体的情况得具体分析才是,得见机行事,而且每个人的行事方式都各不相同,最终的结果能否让省长满意只怕谁都没有把握。”

        宋华强看了杨志远一眼,说:“志远,我跟你说实话,我给周省长当秘书以来,遇上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我知道周省长对我在事件中的表现不甚满意。”

        杨志远不解,问:“这是为何?”

        宋华强说:“这应该跟我的工作履历有着莫大的关系。我大学一毕业就分配道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因此没有多少基层工作的经验,做事不免有些畏缩,太过于小心翼翼,在一些该拿主意的时候不敢拿主意,事无巨细都需在请示省长后方才实行,省长对此自然不太满意。”

        杨志远笑,说:“从组织程序上来看,你这样做并没有错。”

        宋华强苦笑,说:“周省长的行事方式和别的省长不太一样,他往往就给你一个大的原创性框架,你在这个框架里去实行就行了,可事情往往就是这般矛盾,自由度越大越是不好把握。”

        杨志远笑,说:“宋兄,省长如果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倒是适合我的个性。”

        宋华强笑,说:“志远,我跟省长这么久了,对省长还是有些了解,他选你当他的秘书,除了人品才学外,也与你这人个性分明,做事偏离常规有着很大的关系。”

        杨志远笑,说:“你就这么肯定,这真是一人一种说法,今天中午张平原老师还担心我个性太过外露,要我学会韬光隐晦呢。”

        宋华强笑,说:“这是因为张行长不了解周省长。周省长最大的优点就是包容,他既看重你的长处,也宽容你的短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现在这个位置呆这么久。”

        杨志远笑,说:“这么说来,老师的担心是多余的咯。”

        宋华强说:“不过张行长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做秘书的,适当的韬光隐晦于己有利。”

        杨志远笑:“我就怕自己做不到。”

        宋华强说:“人的个性一旦成型,一时半刻是改不了的,我这人的个性就是事事太过小心谨慎,我知道跟着周省长这样的领导,做事需要放开些才行,可我事到临头,就是做不到这一点,没办法,个性及惯性使然。志远,你不一样,你这人年轻,遇事会动脑,经历一些事情之后,肯定会对事情的轻重缓急,心里有谱。一旦该锋芒外露的时候露出锋芒,该收敛的时候就收敛,我可以保证你百分百比我强。”

        杨志远笑,说:“宋兄,可别说的这么肯定。”

        宋华强笑,说:“秘书最会的是什么,其实就是察言观色,我宋华强在办公厅这么久,虽然看不清自己,但看别人却从未走过眼,志远,你跟在省长身边,会有施展拳脚的空间。”

        杨志远笑,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省长要把你放到平定去当书记而不是当县长了。”

        宋华强笑,说:“为何?”

        杨志远说:“因为作为一县之书记,最重要的就是会看人会用人,用好人。宋兄,既然看人从不走眼,那当书记还不绰绰有余。”

        宋华强一笑,说:“志远,说老实话,我对当好省长的秘书,心有惶恐,但到去平定,我还是信心满怀的,我相信自己可以把平定的工作做好。这大概就是因为环境因素在作祟,我一直呆在省政府大院里,感觉过于压抑,走出去,反而放得开了。”

        杨志远笑,说:“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

        两人正说着,这时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人。杨志远记忆力好,虽然时隔数月,和其也只是一面之缘,但杨志远马上就记起来了,此人为合海市市长罗亮,曾于高速公路通车那天与周至诚省长一同到服务区的杨家坳土特产品馆喝过茶。

        宋华强看到罗亮笑,说:“罗市长你好。”

        罗亮朝宋华强一笑,说:“宋处,省长在不在?”

        宋华强笑,说:“罗市长,你只怕还得等十分钟,省长正在休息,两点半省长准时办公。”

        和省长约见是有时间安排的,罗亮不会不懂其中的规矩,之所以提前十分钟上来,也是想先到宋华强的办公室坐一坐,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

        宋华强的办公室也有一个沙发区,省长和下属的谈话时间一般都排得满满的,一个套一个,但难免不碰上省长兴起,延长与前者谈话时间的时候,那么后继者,就得在秘书室耐心等待,等候接见。秘书室放几个沙发就很有必要。

        罗亮在沙发上坐下,杨志远给罗亮泡了一杯茶,放到罗亮面前的茶几上,说:“罗市长请喝茶。”

        尽管罗亮和杨志远有过一面之缘,但人家是大市的市长,见的人多,自然不会对杨志远有多大的印象,此时一见杨志远,感觉有些面熟,还以为杨志远是秘书一处的工作人员,并没怎么在意。但他一看杨志远给自己沏好茶,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宋华强一起整理桌上的文件,罗亮就知道这事情有些蹊跷,他略一沉思,心有所动。他端起茶杯,望了宋华强一眼。

        宋华强明白罗亮的意思,他笑,介绍,说:“罗市长,这是周省长新任秘书杨志远同志。”

        罗亮一听,顿时站起身来,表情丰富,一拍脑袋,说:“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是杨总杨志远同志,我们在服务区见过面。志远同志,你看我这记性,真是不好意思。”

        杨志远笑,说:“罗市长事多,能有印象就很不错,没什么,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不就记住了。”

        杨志远这些天,做了不少的功课,对罗亮也就有些了解。罗亮四十七岁,本省一十五个地州市,五十岁以下的市长有三人,在本省政界被归属少壮派之列。合海是本省的第三大经济强市,罗亮自然公认为少壮派的领军人物。既然是少壮派,其特点是发展潜力大,做起事情来有干劲放得开手脚,愿意接受新生事物,想出政绩愿出政绩,有时候激进一点的事情也会去做,不像上了一定年龄段的领导干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周至诚到本省后,在本省需要打开局面,没有几个得力的人手在前面冲锋陷阵自然行不通,重用少壮派也就理所当然,罗亮因此和周至诚走得比较近。

        罗亮哈哈一笑,说:“志远同志这话我爱听,不必等什么下次,这次我就记住了。”

        罗亮喝了一口茶,靠到沙发上,说:“宋处,这么说来,你到平定县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宋华强笑,说:“前两天组织部门已经下文了。”

        罗亮笑,说:“早知道省长要把你放出去,我就把你要到合海去。等我得到消息,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宋处你也真是,这么大个事情,也不给我提前露个底,也太不够意思了。看来我们合海在信息工作这方面渠道不那么通畅,还有待提高,今后得加强跟省政府办公厅的联系才是。”

        杨志远知道罗亮这话半是说笑,半是认真,试想宋华强外放这等紧要之事,作为一市之长的罗亮事前竟然没有听到一丝的风声,官场中人最怕的就是和上层断了联系,及时掌握上层的动态,下面的工作才更好开展。这也是为什么常委会之后,下面的人总是千方百计打听常委会的内容的重要原因,你对常委会的内容了解的比别人早,就说明你离权力中心近,反之,你的消息如果是来自同级,谁的后背都会发凉,就会去想,这些别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竟然最后才知道,是不是上层故意为之。如果真是如此,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被上层孤立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且不说上进之事,只怕自己现在的位置都是岌岌可危。为什么下面的人喜欢和领导的秘书搞好关系,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领导有领导的组织原则性,自己不方便说的话肯定不会去说,但他可以有意无意地把话露给自己的秘书,该让你知道的自然就会让你知道,如果刻意避之,那事态只怕就严重了。

        宋华强说:“罗市长,这事情也是来得突然,省长找我谈话时,事情已有分晓。我也想到合海去工作,有罗市长照应,工作开展起来肯定得心应手许多,但省长已有主意的事情,我等只能不折不扣地执行不是。”

        罗亮知道周至诚有意把宋华强下放到平定的消息后,曾动过把宋华强要到合海的想法,罗亮有自己的考虑,宋华强作为周至诚的前任秘书,真要到了合海,对合海来说肯定有益,无形间就加强了合海和省长的联系。周至诚听了罗亮的意思后当即一笑,很干脆地予以否决。榆江市委书记王文举为省委常委,排名靠前,王文举在榆江苦心经营了上十年,与榆江市市长张淮同为榆江系的核心人物,王文举这人虽为省委常委,但其人有个特点,本省之事,除非事涉榆江,一般很少干预,在常委会也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一般都是跟着多数人的感觉走,只要多数常委同意了的事情,他一般都会同意,要不就以沉默保持中立,属于典型的骑墙派。周至诚把宋华强安排到王文举的势力范围内,这一着棋,今后周至诚会怎么接着下下去,罗亮还真是没有看懂。

      第2章 韬光隐晦(3)

        罗亮笑了笑,说:“宋处,你不能到合海去工作,我可是遗憾了好一阵子,你到平定后,可记得还是要到我们合海多走动走动才是。”

        宋华强笑,说:“这个没得说,只是别哪天我真跑到合海讨酒喝,罗市长别避而不见就是。”

        罗亮打着哈哈,说:“宋处说笑了不是,我罗亮应该不是这般吝啬之人吧,要真是如宋处所说,合海的脸面何在。”

        杨志远一听罗亮和宋华强的对话,就知道两人平日里私交应该还算不错。宋华强笑了笑,顺势把杨志远推了出来,他说:“罗市长,你今后真要想加强和办公厅的联系,不妨和杨志远多加联系。要知道你加强和杨志远同志的联系就等同于加强与省政府办公厅的联系。”

        罗亮一笑,他知道宋华强这话说得很没水平有问题,杨志远就是杨志远,怎么可能等同于办公厅,但宋华强这人的性情他还是知道的,宋华强在办公厅混迹了这么久,一向小心谨慎,慎言慎行。今天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来,宋华强既然这般说了,肯定有这般说的理由,个中原因,宋华强既然不想明说,那就得靠他罗亮自己去好好揣摩了。官场就是这样,有些话不好说不方便说的,自然就只能话说三分,说的人累,猜的人更累。

        罗亮这么一想,知道自己真需好好揣摩了。罗亮忆起周至诚省长上次在杨家坳土特产馆对杨志远态度随和,语气亲近的种种场景,罗亮当时就觉得周至诚省长如此,有些非同平常,不会没有缘故。现在看来周省长当时就对杨志远这么一个年轻人上心了,周省长这次没有搞什么借调,而是直接将杨志远调到身边工作,委以重任,这不能不引起了罗亮的无边遐想。罗亮心知,省长能一改常态,将一个体制外的人不经试用,就直接为己所用,这充分说明杨志远此人的能力和才学非比寻常,人品更没有任何问题。罗亮突然感觉,面前的这个杨志远只怕不简单,非宋华强可比,将来必为省长倚重和重用,罗亮豁然醒悟,宋华强这是让自己想方设法尽快和杨志远建立起关系。罗亮心想宋华强的意思已经到了,至于怎么去发展和杨志远的关系,就是他罗亮的事情了,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想发展就可以发展的,得有某种机缘才成,一旦契机出现,彼此间的关系才会水到渠成。罗亮知道这种契机一时半刻急不来,得等,得找,得慢慢来。而现在自己与杨志远之间,不求亲密无间,但求良好,这样于自己于合海都好,肯定大为有益。

        罗亮笑了笑,有意拉近和杨志远之间的距离,说:“志远同志,你刚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感觉怎么样?”

        杨志远笑,说:“今天是第一天,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

        罗亮笑,说:“这很正常,过两天习惯了,就好了。志远同志,第一天上班,办公厅可有安排,如果没有安排,我来给你张罗张罗,庆祝一下如何?”

        杨志远笑,说:“晚宴办公厅已经安排好了,谢谢罗市长。”

        罗亮一笑,其实他心里清楚杨志远既然是第一天上班,而且周省长如此看重此人,省政府办公厅不会没有安排,他这般说,无非就是想把自己需要表达的热忱表达出来。有没有张罗的可能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现在他的意思表达了,杨志远也知道了,罗亮也就不再多说,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那改天再请宋处和杨秘一起喝一杯。”

        宋华强笑了一笑,看了杨志远一眼,说:“我这没问题,得看志远同志有没有时间。”

        杨志远对罗亮尽管有所了解,但那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李泽成曾特意和他说过怎么处理好和下面官员之间的关系这方面的事情,再三告诫他作为省级领导的秘书,一般情况下,千万不要和下面的书记、市长私自发展过深的私交关系,即便是想诚心结交,也要在领导默许的情况下光明正大地进行才行,背着领导私底下接触频繁,那就犯了官场大忌,一旦让领导知道了,肯定会引起领导的误解,以为秘书背着自己搞什么小动作,从而对自己的秘书失去信任,一个秘书如果失去了领导的信任,那将是不可想象的,后果不用说谁都知道事态严重。而一个秘书一旦失去领导信赖,试想下面的书记、市长还会和他走得近吗,到时千万不要去怨官场势利,只能说你自己幼稚,没有看清楚官场的现实。李泽成告诫杨志远,既然步入官场,就得尽量按照官场的规则来,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这样才会在仕途上走得更远,将来只有自己走到了一定的位置,才会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政治抱负。李泽成还告诫杨志远,不要试图去改变现况,因为你还没有到可以改变官场规则的地位,官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可以按自己的规则行事。否则就是徒劳,得不偿失,没有必要。杨志远知道这样的话从泽成师兄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实属不易,不可想象。这些话,以泽成师兄的所处的位置,泽成师兄是不会说的,只怕一直藏在心里,从未向他人露过只字片语,现在却向他杨志远说了,何其珍贵,何等情重。正因为如此,才会更显醒世,如雷灌顶。杨志远明白泽成师兄这话的意思不是要自己随波逐流,而是要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不要犯低级幼稚的错误,没那必要。

        杨志远对李泽成的话记忆在心,现在听罗亮如是说,知其这是在主动向自己示好,他一笑,既没有当场应承,也没有一口回绝,毕竟罗亮是一市之长,从官职上自己要低罗亮好几个档次,而且他还和省长走得近,属省长赏识之人。杨志远回答的比较活泛,他说:“我刚到省长身边工作,千头万绪还没有理清,时间上我说了不算,要是到时省长不准我假,罗市长千万别怨我失约。”

        罗亮一听,知道杨志远这话留有余地,他一笑,并不纠结,说:“行,到时让宋处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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