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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杨志远当天晚上的酒喝得比谁多,但他第二天醒得比谁都早。杨志远第二天上午醒来,苏锋和李长江还趴在床上打呼噜,杨志远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身的酒味,赶忙跑到卫生间洗刷了一番。洗完澡出来,苏锋和李长江还没醒,杨志远踢了他们几脚都没什么反应,正想着怎么把他们弄醒,安茗跑来‘当当’地敲门了。杨志远刚把门打开,安茗就一阵风地闯了进来。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场景,皱了皱眉,说:“苏锋这家伙从小就是这样,嘴上叫得最凶,实际上也就是个三脚猫的功夫,折腾不了几下子。”
杨志远一直以为安茗是通过自己才和苏锋认识的,今天一听安茗这说话的口气,心想原来安茗和苏锋早就认识,而且交情还不浅。苏锋家杨志远去过,苏锋的爷爷是老革命,他家是门口设有门岗,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安茗能随意出入苏锋家,家庭成员肯定也有厉害人物。杨志远和安茗结识一年,从未见安茗谈起自己的家庭。杨志远这人性情沉稳,既然安茗不说,他也就不问。安茗不说,自然有她不愿意说的理由,他冒冒失失地去问,反而让安茗为难。这会尽管他心存疑惑,他也就想想,没多问。只说:“你怎么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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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远笑,说:“也是。那我问你,这刚醒来就跑到我们宿舍来,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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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淀到天桥百货得转好几趟车,杨志远一听逛街就有些头疼,他说:“我可是今晚的火车,我还得清理行李呢。”
安茗说:“我还不知道,你那些重要的行李早就打包从邮局发走了。正因为你今晚要走,你更得陪我去逛逛。”
杨志远知道安茗的个性,明白自己躲不过去,他说:“要不我先把苏锋他们叫醒,不然等下他们醒来找不到人怎么办?”
安茗嗤之以鼻,说:“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不管他们了,我们现在就走。你要是担心他们等下找不到你,你就写张留条,告诉他们你的去向也就是了。反正你是晚上的火车,他们知道你的去向也就没事了。”
杨志远一想也只能这样了。留了条,和安茗就走。在公共汽车上,杨志远问,“你要逛街也用不着非要去什么天桥百货啊,就近不行啊。”
安茗说:“我就想让你陪着我在北京街上到处逛逛,不行啊。再说了,你今天晚上就回家乡了,我以后想逛街了,我到哪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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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百货大楼里的人很多,安茗牵着杨志远的手来到男装部。在‘梦特娇’专柜里,安茗看中了一件T恤,杨志远一看价格,吓了一大跳,乖乖,一千多元,都抵三月的工资了,一拉安茗,说:“干嘛,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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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远岂会轻易接受女生送什么礼物,起脚就往外走。安茗气急,一把拦住杨志远,说:“杨志远,你什么意思?”
杨志远知道安茗这人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笑,说:“傻丫头,这礼物也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接受。”他不想安茗太难堪,说:“你要送我礼物也可以,等会我挑件衣服,你买单好了。”
安茗这才高兴了起来,说:“这还差不多,要不然你也太见外了。”
杨志远在一家国产品牌的柜台挑了套,黑裤白衫,价格适中加起来不到三百元,安茗嘟着个嘴,说:“这也太便宜了吧。”
杨志远说:“你甭管它便宜还是贵,你就说好看不好看。”
安茗围着杨志远转了一圈,说:“还别说,虽然便宜了点,可穿在你身上还挺像那么回事,你的眼光不错。”
杨志远说:“这不结了,好看就成。”
安茗笑,“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杨志远还是一帅哥,看来我还真不能把你打扮的太帅了,要是你被别的小女孩抢去了,我也许会心痛的。”
杨志远平日里和安茗斗嘴斗惯了,以为说笑,并没怎么在意,他摇摇头,说:“丫头,你就不能和我少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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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远笑了笑,正要说点什么,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个小偷从一个女顾客的挎包里偷出一个钱包。杨志远几步跨了过去,拍了拍小偷的肩膀,说:“老兄,你这是干嘛?”
那小偷先是一惊,再一看杨志远就一青皮小生,顿时放下心来,说:“没你什么事,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杨志远并不在意,说:“你还别说,这事我还真是管定了。”
小偷拿出一把跳刀来,安茗吓了一跳,拉了拉杨志远的衣角,说:“志远,你可要小心。”
杨志远笑,说:“没事,这刀不是谁都可以玩的。”一抬手,那小偷还没反应过来,那把跳刀已经到了杨志远的手里。行家一动手就知有没有,那小偷一见这架势就明白自己遇上了高手,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赶忙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一个劲地求饶。杨志远也没什么客气,解下小偷脚上的鞋带,三下两下的把小偷反绑起来。杨志远从小偷的身上搜出钱包,递给那个正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的漂亮【创建和谐家园】,那【创建和谐家园】这才醒悟了过来,接过钱包一个劲地道谢。杨志远笑,说:“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以后可得注意。”
那【创建和谐家园】笑,说:“这当然要多谢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我包里的身份证什么的一旦丢了,我在北京就会寸步难行。小兄弟身手不错,听你的口音,我们应该是老乡,能不能告诉我姓名?”
杨志远说:“是吗,我是新营县的杨志远,你不会也是新营县的吧?”
那【创建和谐家园】摇摇头,说:“那倒不是,我是省城的,叫姜慧,也算是半个老乡。”
杨志远把小偷送到保安部,和姜慧在大楼前握手告别,姜慧巧笑嫣然,说:“杨兄弟,如果有缘,希望我们能在省城相见。”
杨志远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姜慧远去。
安茗推了他一下,笑,说:“怎么看到美女就放不开眼睛?”
杨志远笑,说:“这个女人在我们家乡只怕不简单,你看刚才接她那车,挂的都是军用牌照。”
安茗心说挂军用牌照又能怎么样,多大个事,但她不想让杨志远看出来,一推杨志远,说:“走吧,苏锋他们还等着送你去车站呢。”
这年7月2日的北京火车站的3号站台上。杨志远和苏锋、李长江、张悯、沈协、许晓萌、安茗等诸多同学一一话别,男人之间相对坚强,尽管大家都有些不舍,但都是拍拍肩抱抱腰,互道珍重。和许晓萌道别的时候,许晓萌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伏在杨志远的肩上,哭得梨花带雨,搞得杨志远心里也是酸溜溜的。杨志远拍了拍许晓萌的肩膀,故作欢笑,说:“晓萌,这是干嘛,我们又不是不会见面。”
安茗擦了擦红润的眼睛,说:“就是,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来,志远,我们也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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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分的北京,南下的火车缓缓地驶出了站台,杨志远伏在绿色的窗棂边朝站台上的同学挥动着手。列车驶出的风,扬起许晓萌和安茗的衣裙,两个女孩,同样的美丽,同样的飘逸,杨志远的心没来由地动了一下,一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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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远一阵震颤。火车开始加速,所有的场景都一一退去。
杨志远挥动着手,心里一遍遍地喊,北京,再见!同学们,再见!晓萌,再见!安茗,再见!
第2章 师生情重(1)
杨家坳属林原市新营县周洛乡管制。既然叫杨家坳,顾名思义,村里杨姓居民为多,虽有外姓,也都沾亲带故。杨家颇有出处,为北宋名门杨家将之后裔,明末清初为避战乱,杨家祖先率一干子裔翻山越岭,隐居于此,这倒不像是传说,有杨家族谱和杨氏宗祠为佐证。杨氏宗祠里供奉着杨氏宗族历代贤哲贞烈的肖像牌位,佘老太君、杨六郎、杨宗保、穆桂英等一干英烈赫然在位。杨志远在族中辈分挺高,儿时顽劣,经常统领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侄孙在宗祠里玩闹嬉戏,多有得罪祖宗之处。好在杨家祖训虽严,但都在国家民族大义之处,倒也不居小节。杨志远的顽劣之举,至多被族中长辈呵斥几句,实在出格,也不过是被族长杨石打几下手心【创建和谐家园】,罚其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面牌思过过几次,并无太大处置。照杨志远现在来看,杨石对自己的处置实在算不了什么,只能算是长者对顽劣小儿独特的爱护和宽容。
祖先选址,无不讲究阴阳调和宜风适水,杨家祖先自然也不例外。杨家坳选址不错,背依清山,北高南低,山似卧龙盘首,首为峰,有溪流于山岚之间潺潺而出,于村前平坦之处汇聚而成杨家湖,后经杨家先祖的世代耕耘,依湖而耕出千亩良田,终成现在规模。既然北为首,宗祠自然居于村中北首,想来古时杨家坳古槐成荫,杨家宗祠都是由成抱的槐树建成,经千年风霜而不朽。杨家子嗣后代的楼台庭院无不以树为柱,依宗祠次第而建,颇有湘西吊脚楼之风范,古色古香,自成特色。
杨家坳选址固然不错,却有着必然的局限性。杨家先祖为避战乱而来,又是行伍出身,选址自然以战略考虑为主,杨家坳因此远离集镇,山高势险,进可攻,退可守,这在乱时,农耕时代,杨家坳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藏身之处,一旦天下大乱,杨家人立马就可封山自守,以山为屏障,阻一切纷扰于山外,自给自足,有如世外桃源。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天下太平,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工业时代,山外的变化天翻地覆,谁家还愿意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抠食。可杨家人没办法,想变还无从变,杨家坳远离集镇,离县城更是百来里,山高路远,彼时的优势就成了现时的劣势,村前原本庇护杨家子孙的高山现如今已经成了杨家坳难以逾越的障碍。
杨志远在县一中读书时,就听过县城有句民谣,叫‘天当被,地当床,有女莫嫁杨家郎’。由此可见杨家坳早已被时代远远的抛在了后面。杨志远读高二那年,父亲病逝,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更是不易,高二下年,杨志远有心放弃学业,像村里的其他侄辈一样南下打工,帮母度日。这事被族长杨石知道了,杨石当时就急了,找上门来,说这哪成,志远你哪次考试不是全县第一,分明就是考状元的料,我们杨家坳这支杨家还指望你光宗耀祖呢,你要是弃学,那不是抽我们杨家祖宗的脸,让外人嘲笑我们杨家没人了吗?当日族里就开会,作出决定,凡杨家子孙务必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务必保证杨志远读完高中,直至大学毕业。两个务必,态度坚决,毋须置疑。
但凡宗族,讲究宗族团结,更何况杨家坳杨家,乃忠贞之后,历来同仇敌忾宗族感强,族长一发话,杨家人没人多说一句闲话,送钱送米,争先恐后。后来村里一有人到县城,就有人到杨志远的学校给他送腊鱼腊肉、山鲜野味,羡熬了一班同学,也让杨志远倍感自豪。这事让杨志远懂得团结的力量,杨志远后来当班长当院学生会主席,能团结同学,莫不与此有关。
杨志远这次舍弃唾手可得的一切,认定要回杨家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再三,不是头脑发热,一时之冲动。杨志远这几年来,一直以一种换位的思维在思考问题,他想如果自己是杨石,如何才能把杨家坳的乡亲带上富裕之路?慢慢的,杨志远有了一些头绪,任何事情有利必有弊,有弊也必然有利,就拿杨家坳的穷来说,现如今杨家坳的穷对他杨志远就是一种天大的利,穷则思变,有变就有通就能通,这比去面对墨守成规做起事情来要容易得多。还有就是杨家坳人的宗族感团结心,更是一件无往不胜的利器,用好了,定能所向披靡。这也是杨志远有信心把杨家坳带出贫穷的基石所在。杨志远始终认为,万事万物,要想突破,人是第一要素,人定胜天,并不是空洞的口号,它有一定的哲理意义在里面,而这个所指的‘人’包含了人心和人的思想。有了思想和信心,很多事情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
杨志远一直难以释怀这么一个场景,当初为了给他凑足学费,乡亲们纷纷解囊相助,独身老汉石匠杨填给杨志远的一百元,沉甸甸的,全是一元、五角的小票和钢镚,有的小票上还有血渍,杨志远明白这一百元是杨填一凿一凿打石头积攒下来的。杨志远知道于情于理他都得回杨家坳去,给乡亲们以希望,带领乡亲们致富,一刻都不容他耽搁。
杨志远坐了两夜两天的火车,到省城已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一出站,就看见了杨石的孙子杨广唯和孙女杨雨菲两兄妹站在出站口东张西望,看到杨志远出来,杨广唯赶忙跑了过来,一边来帮杨志远提行李,一边说:“志远叔,我爷爷让我来接你。”
杨志远的行李不多,许多重要的资料物品,早就从北京经省市托运到县里,由乡亲拖回杨家坳,身边也就简单了许多,带在身边的都是些必需品,就装了一个行李箱,拖着走就是。杨志远和杨广唯是发小,杨志远虽然辈分比杨广唯大,但俩人当年可没少在一起顽皮捣蛋过,见杨广唯要给自己提行李,杨志远有些不自在,说:“不用了,广唯,我自己提就成了。”
杨雨菲笑嘻嘻地说:“小叔叔,那可不行,这可是起码的礼数。”
杨志远笑,说现在知道礼数了,想当年你可是直呼我杨志远的。
杨雨菲有些不好意思,说:“小叔叔原来你还记仇来着。”杨雨菲比杨志远杨广唯要小三岁,当年杨志远他们喜欢上山捉鸟,下河捕鱼,杨雨菲偏生要跟着去凑热闹,那哪成,带着个小丫头片子多不方便,于是杨志远他们经常躲着杨雨菲行动,杨雨菲为此没少记恨杨志远,开口就是,杨志远,你不是东西,哪曾叫过一句什么小叔叔。叫杨志远小叔叔只怕是这两年的事了。
杨志远呵呵一笑,杨广唯乘机接过行李,杨志远也就由他,没有再行争夺。再夺就有些假意了。
杨志远只是有些奇怪,说:“广唯你不是在广东打工,怎么在这?”
杨广唯说:“知道志远叔要回杨家坳,我爷爷就给我写信,让我辞掉工作,立马回村,跟着你志远叔一块干。”
杨志远说:“广唯,你高中一毕业就跑到广东,这么多年了,应该是站稳了脚跟,现在就把工作辞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杨广唯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广东那地方,金钱第一,没有什么人情味,人在他乡,难免要受人鸟气,有机会回家做事,自是最好不过。再说了,志远叔你回到咱杨家坳,总不能单枪匹马吧,总要有几个帮手不是?咱杨家坳但凡有点力气有点才干的,全都在外搓食,谁还呆在家里。”
杨志远其实也有考虑,即便杨广唯不回,他迟早也会把他叫回来,只是现在为时还早,很多事情还没有调理好,现在既然杨广唯已经回来,他一想,也好,有个帮手做起事来也方便。
杨雨菲说:“小叔叔,你还不知道吧,族里已经通知了,凡是在外打工的杨家人,能回来的,必须赶快辞工,尽快赶回来,不能辞工的,如果你小叔叔真正需要,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回来。”杨雨菲停了停,又说,“小叔叔,你就看吧,过不了多久,咱杨家坳百分之八十的杨家人都会到村听令。”
对此杨志远没有一丝的诧异,很是认同。这于别村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对于杨家坳村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杨家坳人自古就实行准军事化的管理,组族一旦下令,族群诸人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也正是这套准军事化的管理制度,杨家坳人才能在乱世中生存了下来。尽管这些年,族人是有些改变,但骨子里的精髓毕竟还在,军令如山,令出必行,毕竟是自古以来,杨家坳人恒久不变的生存之道。
杨志远笑,说:“你爷爷他们就那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把事情办砸了?”
杨雨菲摇头,说:“爷爷们说了,既然你杨志远敢回来,有想法带领大家干,那就干,即便干砸了也没关系,咱们杨家人自古就是情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死在床上的,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杨志远点头,说:“这话我爱听,现在时代在变,杨家坳再不变,那就是一个死字,倒不如一变,搏一搏,搏出一条富裕之路来。”
三人走到公共汽车站,杨志远一个站牌一个站牌的看。杨雨菲自小聪慧,一看就知道杨志远肯定是所图,她问,“小叔叔,你这是要去哪啊,今天是不是不准备回去了?”
杨志远点头,说:“从省城到市里再到县里至少要三四个小时,县里到集镇,再到杨家坳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今天肯定是到不了家了,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着急赶路,我正好在省城办点事再回去。”
杨雨菲说:“小叔叔,那你问我啊,我应该知道。”
杨志远说:“也是,我怎么把你忘了,你不是在省城读大一吗,你告诉我到水凤井省农业银行怎么去?”
杨广唯说:“志远叔,费那劲干嘛,打个车去就是,咱们虽穷,但打个车的钱还是有的。”
杨志远摇头,说:“没这必要,该节省的就要节省。”
杨雨菲说:“那就坐101路,这路公交车到水凤井。”
三人乘101路到达水凤井,抬眼就看见省农业银行那栋镶满深蓝色玻璃墙的大厦。杨志远扫了周围一眼,明白这里就是全省的金融中心,省农业银行周边,几大国有商业银行林立,气派非凡。
杨志远走到省农业银行的大楼前,并没有进去,瞄了旁边的富丽华大酒店一眼,朝杨广唯一招手,“走,我们今晚就住这了。”
杨广唯吓了一跳,说:“志远叔,这么豪华的酒店,那得多少钱?”
杨志远说:“多少钱也得住。”
杨广唯说:“我就纳了闷,刚才叫你打个车,你还嫌浪费,现在倒是舍得了,不就找个睡觉的地方吗,有这个必要吗?要不我们到雨菲学校的宿舍去打个地铺得了?”
杨志远拍了拍杨广唯的肩,笑了笑,说:“快走,哪那么多废话。我们不但要住在这,还要入住豪华套房。”
杨广唯说:“我的乖乖,那得多少钱。”
杨志远说:“该用的钱必须用,成大事者首先必须大气。”
杨志远大步走了进去,杨雨菲望着杨志远的背影,心说,难怪爷爷们都如此看重这个小叔叔,到底是经过北京的熏陶,小叔叔举手投足间都显现出一种自然天成的大气,杨雨菲觉得这种气度是别人学不来,它有着杨家人自有的文化底蕴,也与小叔叔自身的修养和内心的自信有关。
杨志远开好房,乘电梯上到十五楼,打开房门。杨志远从杨广唯手里接过行李箱,说:“广唯、雨菲你们坐一下,看看电视。坐了两天的火车,我的先洗涮一下,等会我们说不定还得出去会个朋友。”
杨志远走进卫生间,放水洗澡。
杨雨菲对杨广唯说:“哥,你以后可得跟小叔叔学着点。”
杨广唯不解,说:“我要学什么啊。再说了,真要像志远叔那样,我也学不来啊。”
杨雨菲说:“那是,小叔叔的气质你怎么学也没用,那是天成的,但你可以学小叔叔的行为方式。”
杨广唯说:“这话从何说起?”
杨雨菲说:“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吧,小叔叔不愿意打车,是真的不舍得,因为时间不紧,觉得没那必要。而小叔叔之所以又舍得花钱住这个宾馆,是因为他等会要见的这个朋友很重要,肯怕就是旁边农业银行的某个重量级的人物,所以他必须要花这个钱。因为这里离农业银行近,要是人家想在办公室见咱,咱几步就到了,要是人家放下身段来见咱们,也可省得人家车马劳顿。我们三个人,定个套房既可方便小叔叔他们交谈,又是对人家的尊重。这就是小叔叔的行事方式,思维缜密,用心良苦。”
杨广唯本来就是明白人,就是看问题没有女人那般心细,杨雨菲稍加点拨,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连连点头称是。
兄妹俩聊得正起劲,杨志远已经洗完澡,收拾停当了出来。黑裤白衫,风度翩翩。杨雨菲立马大呼小叫,说:“小叔叔,你真是帅呆了。”
杨志远的这身着装,正是毕业前夜,安茗和他一同到天桥百货买的那套,当时安茗的表情也如杨雨菲一般,还说:“志远,我可不能把你打扮的太帅了,不然你被别的女孩子抢去了,我会心疼的。”杨志远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安茗这丫头是在说笑,但一想到前天凌晨,在北京站台上,安茗那声带着哭音的喊声,杨志远的心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杨志远说:“你个丫头片子,拿你小叔开心啊。”
杨雨菲说:“我哪敢啊,真不骗你,你比我们班上那些男生要帅多了。”
杨志远说:“这有什么可比性吗?”
杨雨菲说:“那当然,你比他们成熟有气度。和你比,他们就是些小屁孩。”
杨志远说:“我比你们大多少啊,也就两三岁而已。”
杨雨菲说:“这可不是年龄问题,是自身的素养和气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