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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国色》-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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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柜里有数件男子衣物,如汗衫(当时乃男子内衣),棉袴,半臂。此外还有无脚幞头,草鞋等等。衣物皆是粗布麻衣,连一件长衫长袍,丝绸锦缎都没有。而且衣物都是白,皂二色,不见青绿,更不用说紫绯了。

        由此而见,这个穿越的对象,身份显然不会太高。在柜子底部,还收罗到几枚钱币。

        钱币直径和一元钱硬币差不多,但略轻许多,钱币中间穿有孔洞,外圆内方,孔洞左右上各书有五铢两字。若这真是隋朝,那么这钱币是当时隋朝五铢钱,当时又将此钱称为肉好。

        肉指得是边,好指得是孔,与以往缺斤少两的私钱不同,这边孔上皆有廓,所以民间将之称为肉好。开皇五铢钱,乃是隋文帝杨坚混一南北后所制。

        为了杜绝南北朝地方发行之劣币,天下之钱币皆由中央而出。这是何等雄厚之气魄。

        将这几枚钱币掂量在手中,他的脑海中不由出现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好一个大隋盛世自画面中跃然而出。

      第二章 误打误撞

        他将五铢钱又放回衣柜之中,这钱并不多,只有二十几枚。

        隋朝时,官方民间都是以肉好和绢布,作为货币流通。而银对于当时而言,还是稀罕物。整个帝国年产不过万两,不用说明朝时拿着官锭买东西了,就算是银豆子也是很罕见的。

        他举头四望,从衣物,五铢钱,以及这张弓上。他仍是无法具体判断出,现在的具体情况。正要再找线索时,他脑子里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之前,几个人说得话来。

        当时自己模模糊糊地躺在床上。只觉得几个人影在眼前晃动,之后他们在面前,似乎在忧心的说着什么。他们说的很多,但自己只是隐约记得几句。看着身体上触目惊心的淤青,他猜测过去,自己大概是被什么人打伤之后,灌下汤药和人参,才救下了自己性命。

        真是一个悲催的小伙子。他揉着身上淤青,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这伤受得可不轻。

        到底何人打伤的?

        难道自己有什么纠葛。

        他努力回忆起来,将那些话中,几个关键地方记了起来。

        为这辽参夫君翻山走了几百里路,当年从靺鞨人手底买的……小九的命算捡回来了……四当家野山参……

        靺鞨人,没错,是女真人的祖先,更近一点,就是后世熟悉的爱新觉罗那家子人。靺鞨,活动范围,就是在隋朝辽东一带,也就是今天东北三省范围。如果说走了数百里,还是翻山路,在靺鞨人手上买到辽东野参。那么自己身在之地,就很好推断了。

        辽东方圆数百里,北面大兴安岭,先排除,那里是生番之地,绝非眼下的中土人情。至于东面的棒子国,也可以排除,方才的人口音虽奇怪,但是绝对是汉语一种。而南面,嗯,从河北进入辽东,不一定要走那么多山路。所以眼下最大可能,就是自己身在太行山以西,燕赵之中的赵,现在的山西。

        幸好,没穿越到撒哈拉以南,拉美,这也是不幸之中万幸,否则可就真是从石器时代,茹毛饮血起开始奋斗了。意识到这点后,他心底一松,心思活络起来,开始推断的东西,亦越来越多。

        方才,这些人口称四当家的说法。这天下好似只有山贼土匪才使用的。

        而这屋子之中,那副角弓,绝对是上乘之兵器,在军中制氏装备,等闲军士是不能用的,而不是平常百姓家用得猎弓之类兵器。当然自己身份是府军,郡兵,也说不准。不过府军中不大可能有四当家这样称呼的。这点推断,又距离山贼土匪,近了几分。

        至于刚才所呼的小九,似乎听起来是自己小名。能呼唤自己小名,一般是极亲近的人才会,这些人不惜以辽参救治自己,显然非亲属家人莫属。那么很显然,自己绝非被山贼绑票的,而是与山贼是一伙的,并且有什么重要家人是山贼一员,身份不低。

        这就是自己暂时能够确认的一切。至于其他屋内暂时搜索不到了。

        他勉强支撑身子,从窗棂向外望去,就是重重用茅草覆盖的屋檐,以及颜色单调,土黄色夯土所铸的土墙。一个简单的院落,四面土墙夯得高而实,除了几颗参天大树的枝叶,这就是窗外的全部景象,围起来颇有几分坐井观天的味道。至于其他只有似乎鸡,羊的鸣叫声,颇有几分鸡犬相闻的味道。

        这时他突然听见几声,沙沙的脚步声。院落里的大门,吱呦一声被推开。他眯住了眼睛,侧开了半个身子,紧紧盯向门外。

        只见门外出现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对方面相颇为忠厚,单手吃力地提着一个类似一样食盒的东西,走进了院落。看对方走路的样子,似乎受过什么伤,或者有什么疾病在身。

        眼见这名老人走进院子,他随即支撑着身子,返回坑上。正当盖好狼皮褥子时,这名老人推门而进。他没有睁眼,平静了呼吸,继续在床上装睡,不过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声响。

        只听这名老人在屋中放下食盒之后,走到自己身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对方身上有一股羊膻味,不过并不重。

        过了半响,这老人沙哑地言道:“奇怪了,按理来说,小九伤势已好了大半,今日就是会醒,为何还是昏迷?”

        听着对方言语中的关心之意,他心底微宽。

        坐了一会,他又言道:“唉,那个小娘皮下手也忒狠了吧,将少当家打成这样。”

        “什么?”

        确认这一信息,此刻他终于一揭开被褥,从床上坐起。

        少当家,他的父亲这么说来,真是土匪头子。

        “少当家,你醒了。”

        那个老人亦是惊喜交加。

        “嗯。”吃惊之后,他不动声色点点头,而那老人还是一副惊喜的样子,喋喋不休地说着,显然是惊喜难以自定。

        看着对方如此关切自己的样子,他心底涌起了一丝暖意,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唉,瞧我这记性。这汤饼赶紧吃了。”

        对方用左手一拍脑袋,当下将一旁食盒取过,才一揭开盒子。

        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道,已是飘来。这个老人先取出两个黄澄澄的鸡蛋,放在一边,之后端出一黑色砂锅来。之后对方小心翼翼地捧到他面前,揭开砂锅盖子,顿时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鸡汤面,呈现在眼前。

        他突然记起来,隋唐时将一切面食制品,都称作为饼,比如馒头,称为蒸饼。汤饼就是面条,放在汤水里捞过。油花浮面,厚厚一层粘着碗壁,几点青嫩可爱的葱头点缀在面上。

        “赶快吃了,别凉着了。”

        看着他挑着筷子吃了一口,对方脸上皱纹顿时舒展起来,之后开始剥鸡蛋壳。这位老人将鸡蛋壳剥得很仔细,似乎生怕露了一点,甚至连蛋皮亦不放过,由此可见生活环境并不是很富裕啊。

        正当他准备吃面时,突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陡然之间侵袭了他的脑袋。而这时一副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一个女子怜悯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

        而一旁一名男子大声说道:“三娘子,这群蟊贼,连我们唐国公府也招惹,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是什么?前任残留着记忆?

        啊!

        他觉得头上一股剧痛。

        “少当家?小九?”老人起身关心地问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不,这并非是伤口疼痛。而是……而是。可恶,只留给自己这一点线索,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确认身份,他凝思了一下,是否采用假装失忆,这最常见的穿越方式。不过但见这位老人,似颇为憨厚,当下决定先套下对方的话。

        小九,嗯,已是第二次听到这称呼了。

        隋时,若是彼此只见称呼,一般是以家里的排行相称。比如李世民,乘着他未登基前,或者没封秦王时,大胆点叫他一声李二,恭敬的称李二郎都行,至于世民兄还是免了。

        那么小九,是不是行九呢?

        他顿时想到自己那八个兄弟姐妹,顿时有种狂汗的感觉。但是不对,既是少当家,就是继位人选,那么有前面八个兄弟姐妹,怎么会选到自己。

        “自我病后,这里……这里一切都好?”

        “还好,大当家为了你的伤势,也不顾城墙上,还贴着他的缉捕告示,冒险去县城为你买野山参。”

        “如此紧张啊?”他不由有些感动。

        “可不是,你可是李家的独苗,大当家一辈子的指望都在你身上。少当家可需体会。”这老人说到这里,脸上也不平静,浑浊的眼底,似乎差点流出眼泪。

        李家独苗。

        “你出生那日,有一个相士恰好路经,上门言道,此子出生时,二九相重,紫气东来,贵不可言。”

        “当时大当家听了,十分高兴。”

        “李重九?”

        他试探问道,眼见这老人,确认般点点头。二九相重,即是重阳,又称重九。当时百姓名字,还常以出生之日,胎儿产重为名,比如七七,初九,六斤等。

        嗯,朱重八,王重阳,幸会,幸会。

        李重九(正式更名)笑道:“那么那相士的话,爹就信了,凡生下小孩,就上前说几句吉利话,既讨个彩头,又有钱财入账。”

        老人赶忙道:“少当家,仙师的话,可不能不信。”

        李重九笑着摸着胸前的伤口道:“凭我这身手,现在被人打成重伤的样子,还贵不可言,算了吧,对了,还是个女的,将我打成这样的吧。”

        李重九记起记忆中那个画面试探地道。

        老人犹豫了一番道:“这是谁没有想到的事情,谁料到点子那么扎手。”

        “二十几个弟兄,对方还只有三个人,居然还失风了。”

        嗯,看来是半路抢劫,之后自己作为少当家率领二十多个人,准备将对方三个人给招呼掉。结果没想到对方,扮猪吃老虎,三人都是高手反击,结果自己一行,遭到团灭。

        “对方很厉害,三个人就打败了我们二十多人。”

        老人摇了摇头,言道:“是一个人,就是那个与少当家比武的女子。”

        李重九,不由想起画面里那个惊艳的女子,不由点点头,看来就是对方下手,将自己打伤的。

        不好,唐国公府。

        李重九似明白了什么。

        三娘,唐国公府。不会是这么巧合吧。

        隋朝的爵位,郡王之下就是国公,所以天下能称得上国公的,就那么几家。

        唐高祖李渊,李叔德,世袭唐国公,后以名爵为国号。所以唐国公府上,就是李渊府上。而打伤自己的那个女子,李三娘很可能,就是李渊的女儿,平阳公主。

        这时李重九亦不顾套问了,当下问道:“眼下哪朝天子即位,已有几年了?”

        那老人听李重九这么问,当下惊讶言道:“少当家,你不会得了失魂症吧!”

        李重九笑了笑道:“我好像睡了极久,所以昏昏沉沉记不清楚了。”

        那老人这才恍然过来道:“少当家,你昏迷足足有三日了,人世不知,唉,当今那个重瞳天子,即位第七年了。”

        重瞳天子,古代将眼有重瞳的人,看作圣人。大业七年。李重九下了断语。开皇一共十九年,仁寿四年,大业七年。

        嗯,幸好,距离李渊晋阳起兵,还有六年。现在的局势,还未最坏呢。此刻的朝廷,仍是那个乍看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的大隋朝。

      第三章 卧虎藏龙

        三天以后。

        重生之后的李重九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山顶上,看着对面山腰云雾缭绕的景象。李重九站起身来,深深地呼气吐气,呼吸了一番这个时代没有任何污染的清新空气。

        七千寨山贼,李渊,李唐公主,想到这些,李重九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既来之,则安之吧。李重九言道,上辈子太辛劳了,这辈子就当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作了山贼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称称金,这是梁山好汉方才有的生活。

        再随便见见李渊,李世民这等名人,再娶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弥补上辈子忙于事业的缺憾。活在当下才是真的,至于起兵造反,反隋争霸天下,还是让给李家父子去干吧。

        山顶雾重,湿寒却是不易再多留。

        他抬头四望,四面都是山峦起伏,好似一眼看不到尽头。不同于南方,北地的山脉颇显的苍茫,树木稀稀拉拉,透着一股广袤和荒凉。山寨的所在之地名叫七千寨山,现属于太原郡石艾县治下。

        太原这个地名,对于千年之后的李重九来说,再熟悉不过。现在太原郡的治所在晋阳,在过去晋阳一度为并州,太原郡治所交替。在大业三年,恢复秦朝郡县之制,此地由并州治所,改由太原郡治所。至于石艾县距离太原郡,有上百里之遥。

        李重九大步顺着山坡向山下走出,一路下山,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正当李重九微微出了一身汗以后,下到七千寨的山坳,已到了一线天的所在。这一线天,乃是进入山寨的必经之路。道路仿佛如巨石从中被人一剑避开,分作两半,中间只留一条不可并行二人山道向上。

        山道被修葺了一番,上面被劈出石阶来。这条路,李重九这三日已走得熟悉。几名手持着猎弓的山贼,正在蹲在石上戒备,一看李重九,便打招呼言道:“少当家!”

        “少当家!”

        李重九微微点头。他看得出来,这些山贼言语上招呼,但是动作仍是懒洋洋的,对于他显然没什么恭敬。甚至目光之中,有几分嘲讽之色。显然自己被一介女人打得重伤,险死的事情,传入山寨中,让人对他颇有几分看待不起。

        没有多想,李重九已到了山寨墙下。这山寨周近是用两丈高,两人抱圆巨木,一根根的码下,深插在土里。山寨里没有大门,凭日里就靠着两个吊篮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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