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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霍山的这个刘鼎,还能搞点小聪明……刘巢的儿子有这么聪明的吗?他根本就是【创建和谐家园】一个!否则刘巢起义军也不会失败的那么快了!”金维东不屑一顾的说道。
颜觉郦迟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刘巢的儿子脑子有问题,一味的凶狠好斗,却连最基本的方向都无法分辨,平日也是痴痴呆呆的。在陈州大战中,河东节度使李迪虎率突厥骑兵突袭刘巢起义军的大营,刘巢起义军仓促应战,损失惨重,刘鼎率军英勇奋战,最终战死颖水河边,这是突厥人向朝廷上报的突出战功之一。尽管当时没有找到刘鼎的尸体,淮西军对于突厥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突厥人不会撒谎的本性,还是让他们相信,刘鼎肯定是死了。这个出现在霍山县的刘鼎,应该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既然对方不是刘巢的儿子,就算给他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大的波浪来。
霍山刘鼎最大的过错,就是杀了任空禅。不过,这也是流言,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任空禅就是死在这个刘鼎的手中,为了淮西军的面子,淮西军也从来没有正式承认任空禅是被清淮军杀死的。对于任空禅的死,颜觉郦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觉得他死了更好,他本来和任空禅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在周文岱的精心控制下,淮西军的五虎上将之间,关系都很差,尤其是任空禅和颜觉郦之间,因为两人都是五虎上将中排名最末的。任空禅为了摆掉排名最末的位置,经常找颜觉郦的麻烦,令颜觉郦非常的恼火,只是因为任空禅有些特殊的关系,颜觉郦才一直忍耐未发。现在任空禅死了,颜觉郦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不过,任空禅毕竟是五虎上将,霍山县也是他颜觉郦理论上的管辖范围,如果刘鼎在那里无法无天,他视而不见的话,似乎也不太过得去,这个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金维东也觉得有必要作点表面文章。然而,颜觉郦并不觉得能够马上就抓到刘鼎。霍山县就在大别山脚下,刘鼎如果打不过,肯定会逃入大别山的,打不过就逃,这是每个当兵的共识。
没有几千人的兵力,想要抓住刘鼎,不太可能。蓝衣侯报告说霍山县的清淮军只有一百人左右,这么点兵力自然不用放在心上,可是就是因为清淮军的兵力太少,他们可能见机不妙,马上就潜逃到大别山里面去。在这种时候,要颜觉郦抽出几千人的兵力去抓刘鼎为任空禅报仇,根本不可能。
“叫葛宁来。”
颜觉郦挥手叫卫兵。
葛宁是他麾下最不受欢迎的人,和周文岱一样,都是从朝廷军队投靠过来的,虽然有点小才干,可是经常顶撞他,甚至让他下不了台,这个任务派给他最合适了。做好了,功劳是自己的,做不好,刚好可以借刀杀人。给葛宁交待了任务以后,颜觉郦拨给葛宁五百个士兵,让他到霍山县去,打败清淮军,抓住主谋人物刘鼎。
根据蓝衣侯的说法,霍山县的清淮军大概有一百人,用五百个淮西军士兵去进攻,从理论上来讲是足够了。如果葛宁连这样的任务都完成不了,他刚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处理掉,任凭谁也没有话说。葛宁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觉得任务十分困难,如果刘鼎困守霍山县,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刘鼎放弃了霍山县,逃到了大别山里面,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想了想,颜觉郦又给葛宁调配了五十名紫焰都士兵。紫焰都是淮西军的精锐,有这五十名紫焰都的士兵坐镇,刘鼎翻不出大浪来,到时候周文岱如果追查起来,也可以有个更好的答案。多了五十名紫焰都的士兵作为增援,葛宁马上放下心来了,他甚至错误的觉得,颜觉郦倒不是要借刀杀人,对于完成任务更加充满了信心。
颜觉郦派人通知蓝衣侯,说明此事。这时候,蓝衣侯也通过以前在盛唐县的关系,招收到了两百多名亡命之徒。这些人本来是要参加淮西军的,但是颜觉郦开口,让他们跟着蓝衣侯到霍山县“发财”,这些人马上欢呼雀跃的跟着上路了。蓝衣侯压根儿就没有提到刘鼎占领蓝家大院的消息,只是说霍山县来了一些匪徒,只要打败了这些“匪徒”,每个人都可以获得一两白银的酬劳。因为武器紧缺,颜觉郦并没有给蓝衣侯自己招收的人专门配备武器,所有的武器都是他们自己搜刮到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甚至有人还扛着竹枪。
这支奇怪的队伍很快就出发了。走了大半天的时间,葛宁很快率军到达了走马岗地区,从北往南看,道路到了走马岗地区以后,逐渐变得弯弯曲曲,两边的山岭也多了起来,非常有利于敌人伏击。葛宁下令部队暂时停止前进,随即派出了斥候,进入走马岗仔细侦查。
葛宁个子不高,矮矮实实的,经常给人一种鲁莽的感觉,事实上,葛宁并不十分鲁莽,脑子有时候还是蛮灵活的。他是从朝廷军队投靠到淮西军的,因为身上带着朝廷的印记,因此在淮西军里面并不十分得意,被发配到了颜觉郦麾下以后,这种不得意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为了不给颜觉郦给自己穿小鞋的机会,他越发显得小心谨慎。
正文第61章走马岗(1)
“葛校,怎么下令停止前进了?”蓝衣侯带着队伍走在最前面,葛宁的命令居然没有传递到他那里,他走着走着发现后面没有人了,才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结果发现葛宁正靠着树干喝水呢!六月的天气十分的闷热,太阳热辣辣的挂在中天,淮西军的士兵们都拥挤在树木下乘凉,用呆滞而麻木的目光看着心急火燎的蓝衣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蓝衣侯急,淮西军可不急。
“歇一歇再走。”葛宁直截了当的说道,一点也不在乎蓝衣侯的感受。
蓝衣侯欲言又止。
“这种鬼天气,真是要人命啊!”葛宁仰天喝掉一大碗的清水,坐在树荫下惬意的说道。
蓝衣侯喉咙滚动了两下,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下令自己召集的人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他惦记着蓝家大院,也不知道那里被清淮军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恨不得马上插上一对翅膀,飞回去那里,但是他也知道,想要这些淮西军卖命,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他没有足够的资本让这些淮西军拼命向前冲,而且颜觉郦借刀杀人的计划,连他这个外人都能够感觉出来。
走马岗地区的山路九曲十八弯,从盛唐县通往霍山县的道路,到了这里就变成了羊肠小道,最狭窄的地方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行,两边的山岭上,树林虽然不是非常茂密,可是藏一百几十个人却也不是问题。蓝衣侯没有心思坐下去休息,于是自己也派了斥候队,侦查走马岗周围的区域,以防止清淮军在这里设伏,尽管他觉得清淮军在这里设伏的可能性很小。只要走马岗没有清淮军的埋伏,淮西军就不好意思在这里拖着不走。
“葛校,有什么收获吗?”过了好大一会儿的功夫,淮西军斥候队的第一份情报反馈回来了,蓝衣侯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什么发现。”葛宁头也不抬的说道,正眼也没有看蓝衣侯一下。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蓝衣侯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逃得非常匆忙,蓝衣侯没有携带多少财物,因此所有的承诺都是空头支票,必须等打败了清淮军以后才能兑现,天知道清淮军已经将那些财物埋藏在哪里。没有到手的利益,颜觉郦和葛宁当然不会积极了,蓝衣侯心理虽然焦躁无比,却也不敢催促的太厉害。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埋伏的好地方!如果清淮军在这里伏击我们,我们淮西军的损失会非常大,到时候你有赔偿的能力吗?”葛宁斜眼看了蓝衣侯一眼,冷冷的说道,恰好又击中了蓝衣侯目前最大的软肋。
蓝衣侯当然知道这里是最适合伏击的地方,可是,他觉得,清淮军只有一百人左右,用一百人来伏击八百人,未免异想天开,就算刘鼎有三头六臂,这八百人的队伍也可以将他活活的撑死了。然而,葛宁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站在淮西军的角度上来看,他们的确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当然,淮西军这样小心谨慎,最大的问题还是觉得霍山县没有足够的利益。
“这群王八蛋!之前拼命的讨好我们蓝家,现在却不屑一顾!”蓝衣侯在自己的内心里狠狠地骂道。
“这鬼天气……”葛宁懒洋洋的躺在树荫下,似乎不想动了。
蓝衣侯只好一个人着急,带着自己的队伍搜索整个走马岗,只要确信走马岗没有清淮军的埋伏,葛宁就不得不加快行军队伍。他带着几个老家人艰难的爬上半山腰,打量着四周的山岭,发觉四周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丝毫埋伏的迹象。然而,四周的确太安静了,安静的让蓝衣侯自己也有种错觉,就是刘鼎和清淮军随时都会蹦出来。猛烈的阳光射下来,山岭上的树叶都反射着明亮的光芒,蓝衣侯觉得自己的眼前很快就眼花缭乱起来。
“刘鼎,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有本事就出来和我们见个真章!”有淮西军在背后撑腰,蓝衣侯的胆气壮了不少,忍不住对着空旷的山岭大声吼叫起来。声音远远的传播开去,但是很快就消失在炎热而空旷的山岭中。几个被惊动的麻雀扑棱扑棱的飞起来,在炙热的阳光中扑腾着,发出混杂的吱吱嘎嘎的声音,最终又全部没入了树林中。
四周的山岭静悄悄的,连个回音都没有。
蓝衣侯吼了两嗓子,就没有力气再吼了。
刘鼎当初那两脚实在太阴险了,现在他还是病蔫蔫的,只要一用力,胸口的位置就刺疼难忍。
事实上,刘鼎听到了蓝衣侯的吼叫。
几乎在淮西军到达走马岗的同时,刘鼎率领的侦察队也到达了走马岗地区,大部队却还在后面。为了对付淮西军,刘鼎只留下鱼多均率领三十人驻守霍山县,将其余的两百多人都全部拉出来了。潜伏在走马岗中间的山岭上,刘鼎可以看到淮西军的一举一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淮西军对于走马岗也是非常警惕的,如果不确保安全,淮西军是不会通过的。这也就意味着,伏击已经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面对面的厮杀,兵力对比是一比四,形势不容乐观。
太阳热辣辣的照耀着每个人的脊梁骨,淠水的水面在散发着银光。淠水从走马岗中间流淌而过,进入霍山县的山路,就顺着淠水绕来绕去的,弯曲成无数的S形,道路和河流中间,大部分是悬崖。河流的两边,散布着很多沙滩,因为洪水的冲蚀,这些沙滩上都零星分布着大量的岩石,有的地方比较密集,有的地方却比较疏散,岩石中长着艳红的石榴花,开放的非常的绚丽多姿,让这紧张的战场,凭空多了几分妩媚的色彩。
刘鼎从山上下来以后,将清淮军的军官聚集在石榴花丛中,商讨作战方案。阳光从投射在石榴花花瓣上,在地上形成一圈圈的光晕,看起来非常的迷人,粉红色的石榴花看起来非常的艳丽,可惜没有人有心思来欣赏。淮西军的谨慎让清淮军无懈可击,如果让淮西军成功的进入霍山县,清淮军就只有继续撤退到大别山里面去。考虑到大别山的匪徒是非常不稳定的因素,没有人对于撤退觉得乐观。最好的选择,当然还是歼敌于国门之外。
走马岗的地形地貌,的确利于埋伏,但是,这里太利于埋伏了,只要是从外面进来的军队,都会特别小心的,当日刘鼎带兵到达走马岗的时候,也情不自禁的停下来观察这里的地形,因为他觉得这里实在是埋伏的好地方。他既然可以明显地察觉到这一点,淮西军的军官只要不是十分的愚蠢,肯定也会察觉到这一点的。
令狐翼提供的情报,在这八百名的淮西军里面,有大约五十名的紫焰都士兵,紫焰都是淮西军的精锐部队,淮西军就是用紫焰都作为骨干支撑起来的,他们的战斗力比普通的淮西军要强上不少,完全可以这样认为,淮西军的战斗力,就是建立在紫焰都士兵的基础上的。相反的,清淮军只有不足三百人,而且还大部分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新兵,想要依靠他们打败人数众多的淮西军,谈何容易?
刘鼎沉静的看着众人的脸色。
令狐翼等人都保持沉默。
现在的形势的确让他们感觉到忧虑,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刘鼎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真重,不但要提高他们的战斗力,还要引导他们进行思维,而不是一味蛮干,个人英雄主义在某些时候,并不能完全决定战斗的胜负。没有脑子的指挥官,多少部队都经不起消耗。但是,想要将这些还处于懵懂状态的军官,变成有水平的头脑灵活的指挥官,谈何容易?
微微吸了一口气,刘鼎启发性的说道:“我们现在的确处于被动,那么,有没有化被动为主动的方法呢?”
大家都悄悄的搔着脑袋,装作是在思考,事实上却是在等待刘鼎的决定。他们虽然明知道刘鼎是在启发他们的思维,可是以他们的习惯,除了鱼多均之外,愿意认真动脑的人还不多,他们已经习惯了一切都是刘鼎做主了,这时候自然也不例外。
正文第62章走马岗(2)
刘鼎看了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苦心是白费了,这群家伙只会机械的执行命令,想要他们独当一面,根本就是奢望,只好继续说道:“化被动为主动,无非是几个方法:一是寻找对方的弱点,主动攻击;二是故意显露自己的弱点,声东击西;三是掩盖自己的弱点,不让敌人察觉;四是以强示弱。”
微微顿了顿,刘鼎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基本的敌我态势,慢慢的说道:“蓝衣侯是被我们打跑的,他对霍山县的地形非常熟悉,走马岗这个地方更加不会陌生,他知道这个地方适合伏击,因此,我们在这里伏击的成功率很低。葛宁虽然在颜觉郦的手下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但是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这个人还是比较小心的,不会轻易上当。”
令狐翼低声的说道:“他总不能磨蹭多久吧?这里是必经之路,他总是要经过走马岗的。”
刘鼎严肃而深沉的说道:“我不知道他会磨蹭多久,但是他将五分之一的兵力投入到搜索行动中,我们无论怎么潜伏,都无法避过。葛宁将紫焰都士兵牢牢地集中在自己的身边,显然是准备一旦发现我们的身影,马上采取雷公打豆腐的手法,对我们发动雷霆一击。紫焰都士兵的战斗力我已经领教过,正面迎击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沈梦翻翻白眼,欲言又止。
刘鼎声音冰冷的说道:“不要不服气,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要认识到自己的长处,更加要认识到自己的短处。紫焰都士兵有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喝过的血要比我们某些士兵吃过的饭还多。他们的战斗意志和战斗韧劲都相当的出色,我们现在还比不上。夜郎自大,井底之蛙,只会让我们覆灭的更快。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和淮西军正面碰撞。”
微微顿了顿,刘鼎慎重的说道:“因此,在走马岗地区伏击,是非常冒险的,我坚决反对!”
令狐翼迟疑着说道:“那我们固守蓝家大院?”
沈梦等人也都认为这是好建议。
经过这些天的特别加固,蓝家大院修建了四个箭楼,围墙上也增设了机关,可谓是“固若金汤”了。由于霍山县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清淮军拥有的弓箭手非常多,居高临下的进行射击,完全可以让淮西军无法靠近蓝家大院。
刘鼎摇摇头,缓缓的说道:“那样就完全等于放弃主动权了。”
沈梦急切的说道:“到底怎么样?不要吊我们的胃口了好了不好?你说在哪里干,我们就在哪里干,哪怕是刀山火海,咱们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刘鼎意味深长的说道:“换了你们是蓝衣侯和葛宁,过了走马岗以后,你们会怎么样?”
沈梦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马不停蹄的立刻杀往霍山。”
刘鼎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不错,过了走马岗以后,敌人的警惕性肯定会大大的降低,蓝衣侯惦记着自己的家里人,肯定会催促葛宁加快行军速度的。换句话来说,过了走马岗以后,淮西军将不会担心再遭遇到埋伏,我们的机会来了。”
令狐翼迟疑着的说道:“哪里有伏击的机会?”
刘鼎毫不犹豫地说道:“红河滩!”
令狐翼皱眉说道:“红河滩?”
刘鼎用力的点点头。
红河滩,距离走马岗只有不到六里路,原本南北流向的淠水,在这里轻轻的拐了一个弯,变成了东西流向,因此,想要到达霍山县,就必须在红河滩渡过淠水。红河滩周围都是些被洪水冲刷侵蚀而成的突兀岩石,只有中间大约一百米的宽度可以自由徒涉。因为红河滩的地势平缓,淠水流经这里,形成一个个的浅湾,河水清澈见底,游鱼碎石,历历可见,景色十分的优美。在没有战乱的时候,路过这里的人,经常会停下来,补充水源,甚至是干脆到河水里面去浸泡一会儿,缓解疲劳,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中,淮西军士兵路过这里的反应可想而知。
沈梦毕竟反应快了一点,兴奋的说道:“半渡而击!妙计!”
令狐翼、乌杰和鱼多均也反应过来了,随即频频点头。
红河滩周围都是些突兀的岩石,路过的行人都见怪不怪了,事实上,这些岩石掩盖在石榴花中间,很少引人注目。清淮军的弓箭手刚好可以掩藏在石榴花里面,利用岩石的掩护,对淮西军的精锐进行突然杀伤。淮西军想要反击,就必须在岩石中穿插,这对于没有足够盾牌掩护的淮西军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也是最最致命的。如果淮西军在渡河的时候顺便浸泡浸泡,解解乏什么的,那就最美不过了,而这个行动是十分有可能的。当然,前提是淮西军在走马岗地区被折磨得足够凄惨。
刘鼎迅速的敲定了作战方案以后,严肃的说道:“我以前说过,对于我们这种弱小的军事力量来说,基本的作战方针是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要达到我们胜利的目的,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带几个人负责迟缓敌人的进攻速度,疲劳敌人,最后将敌人引诱到淠水边,你们各就各位,动作必须要快!否则军法伺候!”
沈梦主动说道:“这项工作交给我来负责吧!”
刘鼎点点头,表示同意。
最后,刘鼎果断的挥挥手,坚决的说道:“我们现在是背水一战!告诉士兵们,他们的命运就在这里!如果不能打败淮西军,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命!杀了蓝家的人,奸了蓝家的女人,蓝衣侯还会放过他们吗?想也别想!”
令狐翼等人肃然。
单就这一点来说,所有的清淮军士兵也只有拚命了!
或许在攻占蓝家大院的时候,刘鼎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了吧。
蓝衣侯对刘鼎的仇恨,绝对是无法稀释的,这种仇恨当然会迁怒到所有的清淮军身上。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清淮军的某个士兵是否真的罪大恶极,面对疯狂反扑的淮西军,他们除了战死,就只有被虐待致死的命运。果然,当命令最终传达下去以后,所有的清淮军士兵都明白,生与死,就在红河滩决定了。
刘鼎亲自向令狐翼和乌杰交待任务,主要是弓箭手的集中使用。如果双方面对面的肉搏,清淮军多半要吃亏。清淮军拥有大量的弓箭手,这是淮西军不能及的地方,因此,唯有最大限度的发挥弓箭手的作用,才能够扭转劣势。扬长避短,永远都是最基本的军事原则,但是真正做起来却不太容易。
乌杰和令狐翼都热切的期盼着,能够和刘鼎一起到前面去骚扰敌人,他们是清淮军里面最出色的两个弓箭手,刘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布置好了以后,刘鼎带领令狐翼和乌杰到前面去诱敌,迟缓敌人的进攻,疲劳敌人。当他们重新进入走马岗地区的时候,淮西军往前挪动了还不到一里路,淮西军的斥候兵依然在小心翼翼的探索着前进,距离刘鼎最近的,还不到六十步。
刘鼎紧握着铁臂弓,弯弓搭箭。
嗖!
铁骨箭呼啸而去,打破了山岭间的宁静,潜伏于树林中的麻雀被惊动,全部扑棱扑棱的飞了起来。
可惜,没射中。
噗哧!
铁骨箭深深的射入了旁边的泥土中,只露出小半截的箭杆。
“敌袭!”前面的淮西军斥候被吓坏了,急忙趴下,同时大声疾呼,说发现了敌人的埋伏,后面的淮西军队伍马上惊动起来,上百名的淮西军士兵马上朝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趁着淮西军稍稍混乱的时刻,令狐翼和乌杰瞄准机会,同时发箭。嗖嗖两声,两枚箭镞脱弦而去,瞬间就有两个淮西军的斥候被钉在地上。他们两个的箭法要比刘鼎出色多了,每一枚箭镞过去,都是致命的一击。连续杀了四个淮西军士兵以后,他们马上转身撤退,没有丝毫的犹豫。
正文第63章走马岗(3)
“敌袭!敌袭!伏击!伏击!”淮西军的斥候接二连三的大声吼叫起来,弄得山岭间的麻雀不断地发出嘎嘎嘎的叫声,斥候兵将嗓子捏的最尖的吼叫着,恨不得自己的同伴马上飞到了自己的身边提供支援。
山路上的淮西军部队马上进入战斗状态,迅速的向山岭两边散开,刀盾手在前面封堵,弓箭手在后面压阵,蓝衣侯和葛宁也带着各自的心腹,准备迎接猛烈的战斗。有部分的淮西军士兵显得有点慌乱,但是在紫焰都士兵的威慑下,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各自举起武器,向着发现敌人的山岭逼近。
葛宁一边喝骂着自己的士兵前进,一边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果然是在这里设伏,嘿嘿!”
蓝衣侯着急的看着前面,想要尽快的搞清楚清淮军设伏的位置,还有设伏的兵力,以便迅速组织强有力的反击。清淮军果然是在这里设伏,反而令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清淮军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们也是黔驴技穷了,只要就地消灭他们,回到霍山县就依然是蓝家的天下。
然而,情况似乎并没有葛宁想象的那么糟糕,也没有蓝衣侯想象的那么乐观,袭击者在杀死了四个淮西军士兵以后,就再也无声无息了。从他们所站的位置看过去,前面所有的山岭都静悄悄的,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淮西军的刀盾手逐渐控制了周围的山岭,却没有发现清淮军的丝毫踪影。
“弓箭手!放箭!放箭!”葛宁很不耐烦地吼叫着,不断的吆喝弓箭手上前。
淮西军的弓箭手不多,射住了周围的山岭,那些茂密的树林都成了他们射击的目标,树叶和树枝被箭镞纷纷射落下来,很多麻雀无家可归,只好在天上扑棱扑棱的继续飞翔。葛宁和蓝衣侯先后来到四个淮西军的尸体旁边,他们从尸体上看不出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只能说明清淮军的弓箭手箭法很不错,命中的都是要害。不过,当那枚铁骨箭被挖出来以后,葛宁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这枚铁骨箭非常的沉重而锋利,哪怕自己就是有盾牌在身,如果遭受这种铁骨箭袭击的话,恐怕也是非死即伤的局面。
“清淮军怎么会有这样的装备?”葛宁看着蓝衣侯,半信半疑的说道。
“也许是他们从哪里抢来的。”蓝衣侯明知道这枚铁骨箭是蓝家从金陵府买回去的,是金陵府王家精心锻造的精品,当初购买这把弓和配套的箭镞花费了足足上百贯的金钱,可是这时候却万万不敢承认,要不然,葛宁又有拖延行军速度的借口了。如果继续拖延下去的话,恐怕到七月份都回不到霍山县。
葛宁玩弄着铁骨箭,脸色阴沉如水。他也是从死人堆里面钻出来的,自然明白这枚铁骨箭的厉害,
“报告前锋,前面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只有三个人的脚印,是往霍山县的方向去的,应该是已经逃跑了。”过了一会儿的功夫,斥候队长回来报告情况,蓝衣侯和葛宁的眼神,都变得疑惑起来了。
“是清淮军的斥候兵吗?”蓝衣侯试探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