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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将头戴一顶铁兜鍪,身披这年月最先进的鱼鳞铁甲,但是估计是为了方便活动,没装筒袖,只有披膊。跟自己红黑两色的皮甲不同,对方的鳞甲是红白二色,厚重感稍逊,但映着日光是熠熠生辉,威风劲儿要足量再加三分。他盔顶上没插羽,却系着斗大一朵红缨,肩项上也系着大红色的披风,随风翻卷,胯下黄骠马,掌中一支怒长的铁戟……
我靠瞧着是个大将啊!可是为啥会有袁术的大将率领数百游骑杀到俺们后方来呢?还是说,这只是个有闲钱置得起好行头的下级军官?可是不管怎么瞧,上瞧下瞧,左瞧右瞧,我这身打扮就比老兄你差得十万八千里啊,你这么不要命地猛追我,究竟为的是哪般?
是,这押粮队里也只有我穿得最体面,也只有我骑着马,是个人一瞧就知道我是头目——可也就一百来兵的头目,就算砍下我的脑袋,算多大功劳?你吃错药了吧?你追【创建和谐家园】嘛?咱们是不是有啥误会……
是勋当时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不禁在心中无比恶毒地咒骂了老天爷的所有女性亲属(倘若真有的话)。耳听得来自背后的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对方的坐骑明显比他的要好啊——是勋不禁把牙一咬,把心一横,愤然怒喝道:“来啊,来啊,老天爷你有种弄死我啊!你要这回弄不死我的嘿,我……”
正在琢磨自己能把老天爷怎么样呢,突然一抬眼见到前方的地形,不禁暴叫连连——“我靠你丫实在太狠了,你玩儿真的?!”
是勋没命地狂奔,这时候已经偏离了小路,但是因为来的时候曾经探查过这一带的地形,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前面不远之处,东西方向就横亘着一条巨大的沟渠!这沟是哪儿来的,谁挖出来的,他不清楚,光知道这条沟起码两里多长,站在小路上,左右都望不到两方的端点。估摸着可能是某条引水渠道的残迹,要么曾经有人在这里立寨拒敌,因此而开挖的战壕,至于连通南北的小路,是在沟成后重又填出来的,工程质量不佳,又窄又多坑,粮车跟这儿耽搁了不短的时间——倘非如此,他对这条沟还真没有那么深的印象。
他记得这条沟深将近三米,宽就超过了十米,估计普通的马不助跑肯定跳不过去啊——要是助跑呢……他喵的马究竟能跳多远来着?是勋没有正经测试过自己这匹坐骑的跳跃力,但他心里本能地就先跳出来一个字——“玄”!
说时迟,那时快,人脑子里的念想也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闪亮,却又瞬间沉寂。不沉寂不行啊,这眼瞧着坐骑就要到沟边上了啊,赶紧刹车……啊不,赶紧勒马还来得及。可是不行,背后还有一名敌将在追呢,自己别说停下了,只要一减速,肯定就被妥妥地追上,然后对方手里那杆戟,戟头亮晃晃的实在吓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间,又是无数英雄人物的形象在是勋脑海中闪回:刘皇叔马跃檀溪、孙仲谋跃马小师桥、杨再兴陷身小商河……啊不对,最后那个是没能跳过去,于是——死了!自己停下是死,跳不过去是死,跳过去了或许还能逃出生天……那还能怎么办啊?硬着头皮,跳呗!
当下马至沟边,他是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左手执弓在手,就用弓臂在马臀上狠狠地抽了一记,口中不自禁地就大叫道:“的卢,的卢,今日妨吾!”话才出口就觉得不妙……虽说刘皇叔喊完这句以后确实是跳过檀溪去了,但这句话本身可是太不吉利了呀!
胯下战马受痛,“唏溜溜”一声长厮,奋起四蹄是腾空而起啊,转瞬间便跃……掉进了沟里……
其实,是勋的坐骑这一下跳得挺远,只差着这么一两厘米,前蹄就要踩到对面沟边儿上了。不过也幸亏没能踩着,否则一个倒翻,就能把是勋给压在身下,这好几百斤压下来,再一起跌到沟底,估计是勋即便不成一滩泥,那死相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好在坐骑距离对沿还差得好几厘米——换言之距离成功还差得老远呢,所以直直地就奔了沟底去了,当即一声惨嘶,“嘭”的一声摔了个实打实,前蹄当即折断。是勋虽然被迫狗急跳……马急跳沟,他的神志还算清明,身在半空,就已经把双脚从镫里给抽出来了。所以就趁着马蹄落地的一霎那,他凌空一个跟头,横滚出去一米多远,虽然摔得满身是土,狼狈不堪,并且全身上下肌肉、骨头无处不痛,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小命,而且似乎就没受多严重的伤。
绝处逢生,是勋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心说果然“我命在我不在天”,要是不敢跟老天爷叫板,那老子今天就死定啦。抬眼朝来路望去,只见敌将已经在沟边勒住了坐骑。他正想腆着脸嘲笑对方:“有种你下来逮我呀?”就见对方将长戟挂到鞍下,然后伸手从鞍桥旁就抽出弓来了……
我靠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咱俩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哪?!是勋大惊失……更加失色,站起身来,朝侧面就疾奔出去——他也只能在沟里跑,对面根本就爬上不去啊。
他要是真能爬上对沿,则对方为深沟所阻,难以靠近,不一会儿是勋就能逃到弓箭射程之外去。可是这么侧向一跑,对方也不是死人啊,当即双腿轻磕马腹,也沿着沟边小跑了起来。马是小跑,人是快跑,可是人快跑的速度就赶不上马的小跑速度,眼见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对方倒有点儿象是猫捉耗子——其实他要是快速引弓射箭,估计是勋很难躲得过去,再说了,就算躲过一箭去,对方箭壶里可还满满当当的哪——一边催着胯下坐骑小跑,追赶是勋,一边就好整以暇地慢慢抽箭,搭上弓臂,拉开弓弦,然后慢慢地瞄准……
当然这一切是勋都不清楚,他只管低着头朝前狂奔,只怕稍稍一慢,就被对方追上,又怕只要一回头,那来箭就能直接贯穿自己的眉心——真要是后背中箭,靠着皮甲的防护,说不定还能留得残生,这要是面门中箭,那就死定了呀!
跑出去大概半里多地,搁两千年后也就不到200米,忽然就见,原来前面到头了!不但到头,而且沟渠的这一端没有彻底封闭,就是个挺陡的斜坡。是勋心里这个凉啊,话说要是直上直下的,我实在没路走了,暂且缩在某个角落里,大喊两声“投降”,说不定还能保命,这有道儿坡在,对方大可以策马下来,一戟把我给穿个透心凉啊!
完蛋完蛋,老天爷啊,请你原谅我刚才出言不逊吧。既已绝望,他干脆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他心里想着,你要是正巧这时候放箭,那我就死个痛快的,要是还没射呢,咱们打个商量,我愿意做俘虏,而且肯定老实,但求放小人一条活路吧英雄!
可巧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暴喝:“宏辅勿惊,某来救你!”
第二十一章、先见神亭
东莱太史慈保着老娘离开家乡南下,是在秋收之前。他估计田里的庄稼一旦成熟,袁军肯定要派出无数个小队到各处去抢割,到时候再走就危险重重了。但是即便如此,这一路上也不太平,随着袁军的骚扰不断,各处盗贼纷起,好在太史慈武艺娴熟,等闲几十上百个贼人还真是拿他没招。
更重要的一点,因为袁军和盗贼的骚扰,青州各地豪门都修缮坞堡、召聚壮丁,严防死守。太史慈名头响亮,不管到了哪儿,只要一报名,对方立刻开寨请入,让他可以暂歇风尘。可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行进速度总也提不起来,一直到进了兖州境内,情况才略微好一点儿。
太史慈先奔了鄄城,入城一打听,感情是勋已经南下去成阳赴任了。于是他再跑去成阳,把是勋从前递来的书信一亮,吴质早闻其名,赶紧把他请入县署,好生款待。太史慈一问,怎么,是宏辅又押粮南下了?不禁笑道:“是天不欲我与宏辅重逢么?愈是如此,我便愈是想要再见他一面呀。”
当下把老娘安顿在成阳县内,他跨马执槊就出城追来。太史慈的意思,不仅仅想再见是勋一面,而且难得的袁、曹大战,这个热闹不可不赶,要是借着是勋的推荐,可以跑前线去瞧上一眼,足慰平生。他虽然武力拔群,但此前也根本就没有真见过大军平原对决,颇想借此开开眼界,增长一下见闻。
结果无巧不巧的,跑到卢门亭附近,忽然耳听不远处传来战马的悲嘶声——那是是勋掉沟里了——好奇心起,于是策马沿着沟渠的北沿就一路寻来。时候不大,视野展开,就见一名小将正在沟对面弯弓搭箭,又见一人狼狈不堪地在沟里狂奔。太史慈眼神很好,略略一瞥就瞧明白了——这不正是我那宏辅贤弟吗?!
于是他大喝一声,给是勋壮胆,然后也顺手把自己的弓箭给抄起来了。对面那将听到喝声,转头望去,吓,好一条大汉,当即也不瞄准是勋了,朝着太史慈就是一箭射去。太史慈听风辨位,把脑袋微微一偏,就让开了来箭,同时也松开了自己的弓弦。对方那将身手也极敏捷,双腿一磕,胯下坐骑骤然加速,来箭便从脑后飞过。
各自一箭发出,双方都暗中挑大拇指:“此人弓术不俗,值得一战!”太史慈首先开口叫阵:“某乃东莱太史慈,来将通名!”对方那将冷冷一笑:“吴中孙伯符。”
“啪”,是勋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地上了。
孙策孙伯符跟真实的是勋(阿飞)一样,都是汉灵帝熹平四年生人,到这时候虚岁是十九、实岁才刚十八。他老爹孙坚是初平二年或者三年春被黄祖部将射死的,那时候孙策十七岁,还没行过冠礼呢,正保着老娘居住在庐江郡的舒县。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孙策带着老爹的尸体,渡过长江,安葬在曲阿,然后渡江北上,迁居到广陵郡的江都县,再后来因为受到徐州牧陶谦的忌惮,就又返回曲阿,去投靠舅舅、袁术所署丹扬太守吴景。他正式投到袁术麾下,是在兴平元年,也就是是勋这回卢门亭遇袭的第二年。
但是历史的轨迹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孙策安葬完老爹以后,没有再往江北去转上一圈,直接就留在曲阿了——因为徐、兖合纵,这时候陶谦已经退出袁术——公孙瓒集团,反而倒向了袁绍—曹操集团,所以孙策不会跑徐州去找虐。因而这回吴景跟着袁术北拒曹操,孙策就也带着老爹留下来的几百淮泗精兵,披挂上了阵。
袁术在前线连吃败仗,好不容易说动了汝南黄巾,侧击曹军,按照孙策的想法,就该全线反攻,起码把曹操赶出汝南去啊。可谁成想曹军主力不动,袁老二也不动,就跟这儿干耗着。孙策跑去跟吴景说,我可听说啦,曹操今年收成不错,军粮充足,咱们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你怎么跟他耗?希望吴景向袁术进言,主动发起进攻。但是吴景根本就说不动袁术,孙策一怒之下,说那我就自个儿去战,我去骚扰曹操的后方,烧他的粮草。
孙策主意很大,外加脾气暴躁,吴景虽然是舅舅,可还真拦不住他。最终孙策就挑了几十名出身淮泗的精卒,再向吴景,以及跟他这小年轻关系不错的袁术大将乔蕤、张勋等人借了点儿骑兵,凑了两百多不到三百游骑,抄小路就跑到敌人大后方来了。
两军交锋,各撒游骑骚扰敌人的侧翼和后方,这本就是兵法之常,问题是孙策胆子够大,越跑越远,竟然离开前线两百多里地,直接杀入了梁国境内。曹操因为战局起了变化,琢磨着一开始准备的粮草未必充足,写信让荀彧、曹德等人继续筹粮往前线运,不光光是成阳县接到了命令。可事情偏就这么巧,其他接令的各县,不是磨磨蹭蹭的动身迟了,就是压根儿不从这条道上走,只有是勋,大概因为瞧不起老天爷,所以老天爷要狠狠摆他一道,竟然就被孙策给迎面撞见了。
孙策也郁闷啊,没想到曹操对粮草的防备这么严密,他几次想要摸了曹操的屯粮点,都因为守兵警惕,外加数量超过自己好多倍,而咬着牙没敢动手——他虽然莽撞,但是不蠢,不可能拿鸡蛋去硬磕石头。辞别舅舅他们,出来已经十多天了,计算绕到敌人后方也六七天啦,就连随身携带的干粮都快要吃光了,除了假装强盗抢了几家大户庄院外,竟然一无所获。所以今天好不容易撞见是勋一行,他才要穷追不舍——光烧粮不见本事,而且眼瞧着这支队伍所护的粮草也不算多,咱得取一员敌将的首级回去,才有夸耀的资本哪!
这敌将也脓包,孙策估摸着应该是名队率,要么是县尉,两军才刚照面,对方是掉头就跑啊,一点儿勇气都欠奉。孙策是个见了怂人搂不住火儿的主,心说你跑啊,我瞧你能跑多远去,我瞧你能在老子手底下逃得残生不能!
所以他一路就追了下来,谁想堪堪追上,却被斜刺里冲来一将,硬生生挡住了去路。孙策见怂人是搂不住火,见了强人那更是遇强则强,兴奋得忍不住就要发抖——这家伙厉害,别管有名没名,是啥身份,要是能斩下他的首级,就算人前无可炫耀,我自己都能裹被窝里偷着乐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东莱太史慈”,这名字好似在哪儿听说过啊……
于是孙策随口报了名,然后拍马拧戟,就跟太史慈在那条深沟旁边的平地上杀成了一团。当下瞧得还缩在沟里的是勋眼花缭乱,心说:“我靠这就是大将单挑?!精彩啊,这可是等闲见不着的场景啊!难道说神亭大战就要重现于……先见于今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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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繇就仅仅任命太史慈当了个侦察队长,让他跑前线去探查孙策军的强弱。也不知道怎么一来,他就跟孙策当面撞上了——演义上说,是孙策跑神亭岭上拜祭光武庙,被太史慈瞧见了,所以特意冲上去逮他。这就是神亭大战的典故,其结果是,孙策拔了太史慈背着的手戟,太史慈摘了孙策头上的兜鍪,算是打个平手。
其实单挑这种事儿,大多是小说家语,正经历史上,尤其是汉末三国史上,出现的频率非常之低,低到令人发指。虽说冷兵器时代,那肯定是要兵对兵、将对将啊,你身为大将不去扛敌方大将,光转着圈儿地虐待小兵,还要脸不要脸啦?但极少有两阵对圆了,士兵们都后撤,光两员武将在阵前单挑的,而都是在混战中发生的将领之间的对决。
所以说,阵中相遇,谁赢谁败,其实并不看……或者准确点儿说,并不仅仅看武力值高低——因为环境因素的影响太大啦。就算你本领通天彻地,当面撞上一个差不离的将领,正恶斗呢,不定哪儿就冒出一支冷箭来,或者冒出个小兵给你一枪,你挡是不挡,挡了难免失去先手,不挡就……就等死吧。所以历史上关羽刺颜良、黄忠杀夏侯渊,不见得是他们的武力值比对方高出一个档次去,而是因为本来就是突袭本阵,颜良军和夏侯渊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这时候来员猛将一冲,就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为虐死名将的最后一招必杀。
但是虽然史书上语焉不详,孙策和太史慈的神亭大战,理论上却应该是正经单挑,没有旁人相助的。因为当时孙策身边还带着十三名随从,按照史书上所说,“皆韩当、宋谦、黄盖辈也”,而太史慈身边只有一个无名小将。太史慈再牛逼,难道还能一个打对方十三个,还都是未来江东有名的上将吗?还是说,按照后世网络上不负责任的传言,是无名小将看住了韩当他们十三人?
怪不得网上盛传,汉末三国第一猛人是这位无名小将,吕布都得往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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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是第一次瞧见武将单挑,甚至也是第一次瞧见真正意义上的马战。从前他跟着太史慈从都昌城里突围出来,倒是也见着有黄巾骑将来拦了,可是要么隔着老远就被太史子义一箭放倒,要么是到了面前被他一槊直接拍飞,突围三人连马都不带停的——那是碾压,不是格斗。
直到这回,他才真瞧明白了,古代马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双方各自收起弓箭,把长兵器抓在手中。孙策执一条长戟,戟头有两尺多长,光小枝就不下三十公分;太史慈则使一条马槊,槊头只有比对方的戟头更长更粗。两将各自把长兵器用大臂夹在肋下,然后左手带着马缰,拉开大约四五十步的距离……
是勋心说,难道真的跟电影里中世纪的欧洲骑士那样,所谓马战,就是瞄准了对冲吗?那可很容易分出胜负来呀。再一琢磨也不对,骑士那样对决,左臂上还得绑块盾牌的,这两位就没盾,那会不会一个照面过去,你死我完蛋,大家一拍两散呢?
再定睛一瞧,接下来的情景却又不同。只见两骑远远相对,然后两将就各自松开了缰绳,光用双腿来控制胯下坐骑。是勋瞧见他们都把右臂给打开了,一抖腕子,把兵器给端起来了,并且还使上了左手——虽然仍是当面直刺,但这双手执械就比单手挺骑枪要灵活得多呀,可玩的花巧也多得多呀。
转念一想,也对,中世纪的欧洲骑士那都是穿得跟铁罐头一样的重甲,说不定还是具骑,把着四五米甚至更长的骑枪,用双手吧,压根儿挥舞不起来,用单手吧,也就只好夹在肋下了。如今这年月还没有重甲,孙策一身鱼鳞,搁AD&D里那叫中甲,太史慈则根本没有着甲,所以即便在马背上,那长兵器也是舞得起来的。
把长兵器双手端平了,两将各自用小腿一磕马腹,那坐骑可就跑起来了,而且越跑越快,等照面儿的时候,估计速度就都能上了四十迈。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两骑临近,马上将各自把兵器就挥起来了,基本动作还是穿刺,但在一瞬间就耍了好多种变化出来,正如演义小说中常说的:一招抖出了一万多个枪头!
好吧,这数字有点儿夸张……但总而言之,以是勋的目力和能耐,根本就瞧不出来一戟一槊真正指向的是对方身上哪个部位。只听“当”的一声,双刃相交,两马错身而过。照理说这错过去,就是一个回合,然后马打盘旋,掉过头来再走第二个回合。然而这终究不是铁罐头骑士对冲,只见两将在错身之际,就又把武器给荡回来了,顺势一扫,于是再度“当”的一声,这才前后分开。
是勋瞧着目眩神摇,可他只是瞧热闹而已,真要有个高手跟这儿,立刻就能察觉不出对来——太史慈太吃亏了!
问题就在于这两马错镫……嗯,只有太史慈有马镫,所以严谨点儿,应该叫两马一错身——两马一错之际那一扫,虽然不难格挡,但一个不慎,就很容易受伤。孙策是鱼鳞在身,太史慈的槊尖要是直着捅,也能捅他个透心凉,但要是侧着轻轻一划,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退一万步说,太史慈力量太大,那一划又赶上寸劲儿,真的划开了他的鱼鳞甲,那也未必就能割破甲片的皮衬里,更别说孙策的皮肤了。
可是太史慈身上只有夹衣,连一片儿皮子都欠奉——他倒是有一身皮甲,但是还挂在鞍囊上呢,根本就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敌人,所以也没拿出来穿。孙策的戟头要是这么划过太史慈身上某个部位,肯定的立码就是血花飞溅啊,他太史子义又没练过“金钟罩,铁布衫”!
所以双方兵器这么侧着一划,各自舞械给荡开,人身就不自禁地要朝后略略一缩。孙策是小缩,太史慈是大缩,这身体活动的幅度一大,自然而然地就影响到战马的奔驰,所以等跑出去再拨回马头,准备第二回合的时候,太史慈明显比孙策要慢上半拍。
每一回合都慢半拍,太史慈于是先手尽失,整个儿是被孙策给压着在打。眨眼之间,四五个回合过去,子义不禁脑门儿上冷汗就下来了。他还在琢磨着应该怎样挽回先手呢,孙策得理不饶人,双方再会面的时候,直接就把戟头一绞,锁住了太史慈的马槊。
要是双方都用槊,这武器绞不起来,可是一方用戟就不同了,戟上小枝曲折向上,正好用来锁拿兵器。当下孙策锁住了槊头,双膀用力这么一绞,对方力气要是小一点儿,当场兵刃就得脱了手。可是太史子义也是个力大无穷的,不但没有脱手,反倒拧着劲儿要给绞回来。要是按照一般的作战法则,孙策一绞不动,就该暂且放弃,抽出戟来,可是太史慈这么一拧,鼓起了孙策的雄心——好,咱们就来比比看及究竟是谁的力气大!
就见这两匹马不对冲了,反而各自向侧面迈步,就这么以绞在一起的戟头和槊头为中心,开始转起了圈子。“嗒嗒嗒嗒嗒”,蹄声越来越密,尘沙漫起,是勋简直就要瞧不清楚两将的身影了。时候不大,就听“啪”的一声,两马各退三步。
原来双方的膂力只在伯仲之间,谁都绞不赢谁,也谁都不肯撒手,终于同时把槊头和小枝给掰折了。这下表面上是孙策吃了亏,因为自家戟上的小枝弹射起来,直飞向他的面门,虽然孙策急忙仰头躲避,还是被劲风在脸上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鲜血“刷”的就淌下来了。但实际上是太史慈吃亏,因为孙策戟上的小枝虽断,大刃还在,完全可以继续当矛使,但太史慈的槊头坚实处就粗如小臂,两侧刃展,宽达十多公分,根本不可能靠人力给掰折,所以折的其实是槊杆接槊头的木质部分。说白了,孙策长矛在手,太史慈可光剩下根棍子啦。
两马拉开,拨转过来再对冲——太史慈倒是不想冲的,可是不冲不行,敌人都过来了,难道这时候撒丫子就跑?别说自己一跑,是勋肯定完蛋,就说自己扛着根晾衣杆子,也未见得就能跑得了啊!他眼瞧着对方将领的脸上显露出让人浑身恶寒的得意的冷笑,也只好一咬牙关,硬着头皮冲上。
这回兵器相交,只有“嗒”的一声,脆响不起来了,因为一方已经没有了铁头。虽然暂且硬扛过了这一招,但是太史慈就觉得两膀酸麻,虎口巨震,晾衣杆子也差点儿脱了手。没办法,骑马冲锋,一靠武将本身的力道,二靠马力,第三还得靠武器顺手,太史慈平常用惯了的槊头折断,手里武器就轻了不止一半儿,而且对方戟上传来的大力没有槊头缓冲,全都通过槊杆透过来了。他这槊杆是木芯积竹,柔韧性很好,也因此对方的大力就沿着槊杆形成了一道震荡波,尽数被太史慈的双膀“食下”。
两马一错,孙策就把戟又荡过来了,心说这回看你怎么扛?你少了一整个槊头,也就是说你的兵器威胁不到我了,我的戟头可还照样能够着你的身体!
好一个太史慈,见势不妙,他干脆不挡了,直接就把手里晾衣杆子朝孙策面门狠狠掷去。孙策被迫改变了长戟的方向,朝上一撩,格飞槊杆。然后眼瞧着太史慈就把腰里的环首大刀给抽出来了,然后也不催马冲出去,反而单腿一磕马腹,侧向逼近了孙策,狠狠地一刀当头斫下。
孙策见状,赶紧把长戟给兜回来。这时候他速度要是快一点儿,就能一戟直刺太史慈的腰部,反正戟长刀短,太史慈拿他完全没招。但是太史慈把时间和距离都拿捏得极准,他就知道孙策得拿武器扛自己掷出去的槊杆,也知道自己只要逼得多近,孙策就暂且无法反攻,只好硬扛自己这一刀。当下刀、戟相交,“喀”的一声,孙策不自禁地就暗叫一声:“不好!”
照说孙策跟太史慈的膂力只在伯仲之间,太史慈虽说仗着泰山压顶的猛扑之势而来,终究是单手挥刀,孙策双手握着戟杆,比较力气,就未必会输给对方。而且孙策的戟杆也是木芯积竹,他老爹是一郡太守、天下名将,家中殷富,说不定武器的质量就比太史慈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也不会光一刀就给劈断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孙策就无法“硬食”下对方这一着!
骑兵有一个进化发展的过程,这事儿孙策不知道,太史慈不知道,只有是勋模模糊糊地有点儿明白。其实最早的中原骑兵,只是骑马步兵而已,因为缺乏把骑士和战马牢牢维系为一个整体的辅助工具,所以人在马背上基本无法作战,只能快跑到了地头再下马步战。那时候能够在马背上骑射甚至砍杀的,只有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无他,人家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人马天生地浑然一体。
所以秦代骑兵,以及汉代初期的骑兵,都不跟匈奴骑兵似的配置弓箭,而是用的弩,因为用弩可以不必在马背上横向用力(那时候的骑兵弩大多是膝张),可以放心射击,而不怕乘骑不稳。中原弓骑兵的出现,则要到高桥马鞍被发明或者被传入以后,骑兵得到了一定的固定——一般认为,起码在西汉后期,中原就已经得到了高桥马鞍。
跟着高桥马鞍而来的骑兵战术的革新,除了弩骑兵变为弓骑兵以外,还包括了格斗骑兵的产生,中原人终于可以在马背上挥舞近战兵器了——其实即便匈奴人,在没有高桥马鞍之前,真正能够骑马肉搏的也只有某些特定勇士而已。不过那时候的中原骑兵基本都是枪骑兵,使用矛、槊,或者戟之类的捅刺武器,攻击方向基本是正面。象后世纵横欧亚大陆的【创建和谐家园】人或者蒙古人那种马刀骑兵、铁蒺藜骑兵,这时候还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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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马鞍所起的作用,是从纵向固定骑士,使得骑士朝向正面拉弓,或者正面以武器捅刺成为可能。但是骑士仍然不易向两侧用力。试想一个人站在地上向侧面攻击,则双腿最好分开呈弓箭步,攻击哪一侧,则同一侧的腿、脚就会受力,同时也给地面一个向下蹬的力量,地面若稳固,则出招无虞,地面若是软的,你根本就发不出力去。
但是骑兵在马背上,脚下空空,没地面可踩,力量全都要落在小腿上,得靠小腿紧紧夹着马腹——这发力可是太困难啦,你要依靠的不再是推动力,而变成摩擦力了。所以随着时间的推进,马镫才终于应运而生。
马镫可以从侧面固定骑士——虽然不如高桥马鞍那样是长时间固定,咱们前面说过,一直踩镫就会把【创建和谐家园】颠烂,但是在需要侧向发力的时候,马镫的作用就立刻凸显了出来。当时太史慈一见了马镫,就觉得这玩意儿有用,为啥呢?因为在没有镫的时候,即便向侧面射击,也必须先在纵向上拉开弓箭,然后再拧腰,但有了镫,就可以借踩镫之力,直接侧向拉弓瞄准,甚至可以直接拧过腰来,反身而射。
侧面格斗也是同理。踩在镫上,就跟踩在地面上一样,方便通过镫索,把向下的力量转移到整个鞍桥马具上去,虽然仍不如真踩在平地上得力,终究要比光用小腿夹着马腹,要给劲多啦。
马镫是谁发明的,是大致什么时候发明的,学术界还没有统一的说法。但考古所发现的最早一副硬质马镫(而不是有助于上下马的软套),是来自我国辽西地区,见于南北朝时代北燕大将冯素弗的墓葬。再结合文献记载,比较可靠的说法,最晚不超过四世纪晚期,我国东北地区就最早出现了马镫,发明人不是鲜卑,就是高句丽。
当然啦,如今历史已经被改变了,是勋穿越过来,提前两百年把马镫给亮了出来。这一世第一个使用马镫的,肯定是是勋本人,第二个是瞧着有趣却不明白真正好处的是家老八是峻,第三个就是太史子义。太史慈耍上马镫不是一天两天啦,他早就把马镫的性能给琢磨通透了,虽然没有就此放弃双手长兵器而改玩儿单手武器,但单手武器能够通过马镫,在马背上发挥出多大的效果来,那他可是门儿清!
所以今天跟孙策单挑,在落于下风之际,他就本能地抽刀出鞘了,然后单脚用力踩镫,借势狠狠地当头一刀劈下。孙策双手握戟来挡,就觉得一股极大的力气从戟杆上传了过来——要是在平地上,这种程度的攻击难奈他何,可这会儿是在马背上啊,大力透来,他根本就再也夹不住马腹了,不禁“啊呀”一声,侧着就滑了下去。
倘若孙策借势主动从马背上出溜下去,卸掉了对方的蛮力,他还未必就会受伤——马背才多高啊。可是孙策先是用力朝上搪,硬生生被砸下了马背,结果太史慈的膂力,再加上孙策反击所造成的反作用力,就全都落到他的身上,“嘭”的一声,他后背着地,就差点儿没把脊柱给砸断喽。当下长戟也脱手飞出去了,人也哼哼着不能动了,就连脑子也开始糊涂——
我试过他的力气了呀?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大,跟在平地上砸我似的……难道这小子暗中留了一手?!
要是在往常,敌将【创建和谐家园】,就有小兵一拥而上,按住了,瞧着四周形势好点儿就用绳子绑,四周形势不太好,害怕被对方给抢回去,就直接割脑袋。所以混战当中,将领不能【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起码一半儿的几率就是完蛋。但是如今在场的只有三个人,是勋既没有当小兵的觉悟,靠他一个也根本按不住孙策。或者太史慈要是马槊还在手里,就能补上一槊,直接取了孙策的性命,可是他现在手里只有环首刀,骑在马上,刀尖儿根本就够不着地面。
当然啦,太史慈还没打算杀孙策。虽然双方见了才不过六七个回合,但他已然察觉出来了,对方的膂力、马术和器械技能,就跟自己差相仿佛——这小子瞧着还没自己身量高呢,而且起码比自己小五岁,竟然能跟自己战得不分上下,难道他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学武了吗?还是说,他的天赋竟然要超出自己老大一截去?太史子义不禁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啊,他打算跳下马来,先用刀制住了孙策,然后再好好询问一番对方的来历——不想袁术麾下,还有这般大将!
可是才刚片腿要下马,他却又突然定住了,侧耳倾听。果然,那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风声,就听着远处传来杂沓的马蹄声,似乎有不止三五骑正疾奔而来。到这时候,是勋也听到了,他猜那一定是孙策的从骑,说不定内中就有什么程普啊、黄盖啊、韩当啊、周泰啊……不对,周幼平这时候大概还没有加入革命队伍。他知道情况不妙,好汉难敌四手,光太史慈一个可对战不了那么多猛将,于是赶紧手脚并用,就从沟里爬出来了,跑过去一带孙策的马缰:“快走!”
是勋这阵子骑有镫马骑惯了的,加上孙策的坐骑又非常高大,他双手一扳马鞍桥,两腿一蹬,然后……就又滑下来了。太史慈一瞧,赶紧下马:“你骑我的。”
名将和战马之间,那是有感情交流的,也不知道太史慈跟自己的坐骑打了什么招呼,是勋跨将上去,那马立刻跑了起来,就又快又稳,一点儿也不闹脾气。孙策的坐骑可没人打招呼,还想奓毛,当不住太史子义力大身猛,朝上一纵,用力勒住了缰绳,那马怒嘶两声,一感觉勒得实在紧,也就好汉……好马不吃眼前亏,暂时服了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直朝北方跑出三四里地去,听得身后再无声息——估计程普他们都忙着救护孙策呢——这才缓缓放慢了速度。是勋就在马上抱拳:“多亏子义到来,救了我的性命,要不然的话,我今日便要死在卢门亭啦!”
太史慈问他,你不是往曹营去送粮吗?怎么变得孤身一人被人追赶?是勋不好意思说自己遇敌先逃,光说敌军势大,又都是骑兵,自己跟他们厮杀了几个回合,部下兵卒死的死,散的散,这才只得落荒而走。
太史慈又问:“适才那将自称是吴中孙伯符,宏辅可知道此人吗?”是勋回答道:“乃故破虏将军孙文台之子。”太史慈连连点头:“虎父虎子,果不其然!”
两人互道别后之情,太史慈就问是勋下一步怎么办。是勋说我粮食也丢光啦,曹营也不敢去了,只好先返回成阳县再说吧。太史慈说,要不然你从成阳再搜集一批粮草,这回我帮你押送到前线去吧。是勋摇头:“子义虽然勇猛,但成阳并无可用之兵,倘若再遇孙策,你一人难敌四手,岂不危险?”
太史慈“哈哈”大笑,跟是勋详细解释了一遍方才对战的状况,末了说,今天是铠甲未备,异日等我穿戴整齐了,正想再寻那孙策一战,比个输赢高下。是勋瞥了他一眼,心说要孙策那种鱼鳞铠,我还真未必帮忙置办得起,你要光穿身皮甲,估计仍然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行了一阵,下马暂歇。是勋是个有便宜不占枉为人的性子,赶紧就往孙策坐骑的鞍囊里去掏摸,结果只给他摸出了一副良弓、一壶好箭,其余的替换衣服啊、干粮啊、饮水啊,还有少少的几百钱啊,那都跟没有一样。是勋不禁在心中怒骂:“你一个将军公子,怎么也不知道在行囊里多揣点儿金银珠宝、珍珠玛瑙、支票VISA啥的呢?”
愤恨之下,取了孙策的水和干粮来,就好一通大嚼——太史慈也取一些吃了。休息已毕,二人重新上马,半日一夜疾驰出四百多里地,第二天天光才亮,就进入了定陶境内。是勋说我丢了粮食,总得去跟曹太守打个招呼,咱们就先进定陶城吧。
眼看远远地城池在望,太史慈手搭凉篷,就不禁“咦”了一声。是勋问他怎么了,太史慈就问啊,说我来时经过定陶县,就见城上都是红旗,怎么才刚两天,城上就全都变成黑旗了呢?
东汉盛行谶纬之说,按照五德排序,定下的德行是火德,吉祥色用赭红,是勋因为个人的爱好,所以他粮队打的是大红色的旗帜。此外,前汉曾经盛行过土德说,用过土黄的旗色,因而大汉城池上打红旗、打黄旗,那都不奇怪。当然啦,这种官方统一用色,一般也就在代表皇帝或者代表国家的重要场合上必须使用,底下人爱怎么玩是他自家的事儿,并没有硬性规定。可是曹德在定陶城上惯打红旗,这事儿是勋是知道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才要“刷刷刷”地把旗色都给变了呢?
他视力没有太史慈好,根本就瞧不清旗色,正瞪大眼睛瞧着,并且越瞧越迷糊呢,就听太史慈又说:“还有书字的认旗,笔划很少,不似‘曹’也不似‘汉’……嗯,貌似是个‘吕’字……”
是勋不听此言,还则罢了,一听这话,就觉得一整盆凉水是当头浇下!
第二十四章、城上易帜
历史被改变了,但惯性还在……
原本的历史上,吕布吕奉先在初平三年四月诛杀了权臣董卓,但是随即就被李傕、郭汜、贾诩、张济等董卓旧将给轰出了长安城。他带着麾下数百骑并州精锐,先跑去投奔袁术。这时候袁术还在南阳吃香的喝辣的呢,刘表还没敢对他下手,所以自以为安稳,又讨厌吕布反复无常,压根儿就不鸟他。吕布一怒之下,好,你不是跟你们家老大不对付吗?那我就改去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