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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明》-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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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对你,孤寄于厚望,也望你不要辜负了本王。”

      “臣谨记于心。”

      向朱以海告退之后,吴争随张煌言出了“王府”大门。

      说是王府,其实也就是征用会稽一商贾的宅院。

      自然是不能和京城真正王府比的。

      看着马车上的两箱银子,吴争感叹道:“监国殿下心中还是有百姓的。”

      也许是因为之前二人有过一起流泪的情份。

      张煌言与吴争之间,距离变得很近,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都说一起读过书,一起扛过枪,一起坐过牢,一起票过娼,就是好兄弟。

      可如果为同一件事,一起流过泪,那就是过命的交情。

      因为前四种是客观,而后一种是主观。

      心灵的共鸣,才是魂的交流。

      张煌言轻叹,低声道:“生不逢时,若在太平年间,殿下能做个明君。可惜啊。”

      吴争没有接话,虽然不知道张煌言为何说可惜,但吴争很清楚,张煌言说得对。

      如果不可惜,历史又怎么会是南明最终被灭呢。

      吴争向张煌言拱手道:“张大人若没有别的事,吴争告辞了,岸边这么多军民聚集着,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变。”

      张煌言点点头道:“也是,岸边军民确须尽快疏散。吴争,殿下已经知会过张尚书,明日你再去一次衙门,我引你去兵部领文书和百户令牌,便可去卫所上任。”

      “那就烦劳张大人了。”

      张煌言含笑点头道:“去吧。”

      “这是要去哪啊?”

      这么一声传来,吴争和张煌言一起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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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维含笑道:“吴争,可愿赏光,赴老夫家宴啊?”

      吴争是真惊了一跳,对方可是正二品兵部尚书啊。

      这相当于后世国防部长邀请一个连长,不,现在是营长了,去赴家宴。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看着吴争吃惊的脸容,张国维转头对钱肃乐呵呵笑道:“看吧,钱大人,老夫就说你我面子不够吧?”

      钱肃乐脸色平板一块,扫了一眼吴争道:“吴争,所谓长者赐,不敢辞。张尚书是抬举你,你可不能不知好歹。”

      说完,看了张煌言一眼。

      张国维忙道:“没这么严重,不过是闲话罢了。”

      吴争听得心惊肉跳的,连忙应道:“回大人话,下官只是心忧江边军民缺少食宿,并非不想应大人邀约。”

      张国维听了哈哈大笑道:“钱大人,听听,听听,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在获监国恩宠、春风得意之时,竟还能想着他那些手下和落难百姓,不可多得啊!”

      钱肃乐的铁板脸动了动,说道:“张大人所言甚是。确实难得。”

      此时,张煌言微笑着对吴争道:“吴大人或许还不知道,方才散朝之后,张大人和钱大人就命下官去安排了此事,如今岸边军民皆已支起了帐篷,埋锅造饭。虽说简陋了些,但温饱总还是可能的。吴大人不必担忧。”

      吴争听了心武散去后,张煌言等人并非弃自己而去,而是去安排岸边军民食宿了。

      这么说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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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维微微颌首,张煌言拱手还礼。

      钱肃乐却板着脸道:“百姓是大明百姓,军兵是大明军兵,你我皆是大明臣子,为何谢?以何谢?何须谢?”

      吴争被问得张口结舌,呐呐不知道如何答话才好。

      幸好张国维打圆场道:“钱大人,你就这不知转圆的臭脾气,看看,一句好好的话,却吓得少年不知如何回答了。”

      钱肃乐道:“天下都是懂得转圆之人,才被数十万【创建和谐家园】占了江山。”

      张国维被这话一激,脸色有些不虞。

      吴争一看不对劲,这要是在王府门口争执起来,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识趣。

      这罪过就大了。

      于是赶紧道:“既然三位大人已经帮着下官安置了江边军民,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去叨扰张大人一顿了。”

      张国维与钱肃乐交情菲浅,只是话赶话罢了。

      听吴争这么一打圆场,顺势应道:“如此甚好,钱大人,那就走吧。”

      钱肃乐其实话一出口也就后悔了,张国维或许能力有限,但人品却是受人称道的。

      此时听张国维一招呼,也就应了。

      张国维朝吴争处迈了两步,对张煌言道:“张大人也一起吧。”

      张煌言笑应道:“那下官就叨扰了,多日未饮酒,嘴上酒虫都要爬出来了,听说尚书大人家中藏有一坛陈年花雕,今日可得多喝上几缸子解解馋,大人可不能心疼喔?”

      张国维哈哈大笑道:“你张玄著馋酒之名,路人皆知。放心,今日老夫备足了酒,包你喝个痛快。”

      一行四人便去了张府。

      说是府,那是客气。

      连王府都是征用当地商贾的,张府自然更加不堪了。

      好在地方够大,酒也管够。

      绍兴老酒,配以茴香豆、花生米,一碟五香豆腐干,加上一碗子盐水猪头肉。

      也算是不错的佳肴了。

      可吴争是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大明兵部尚书请宴,竟是这等捧场。

      张国维举杯邀饮道:“诸位,今日家宴小聚,放怀畅饮,不醉不归。”

      钱肃乐、张煌言应声举盏道:“张公好客,我等岂有不从之理?”

      吴争赶紧起身,冲三人连连作揖道:“三位大人恕罪,吴争箭创未癒,不敢沾酒,还望三位大人体恤。”

      第二十四章 坐而论道(一)

      张国维看了一眼吴争胸口,道:“也罢,这是老夫考虑不周了。这样,日后有得是时间,今日你就不必饮了,你就以茶代酒作陪吧。”

      张煌言、钱肃乐也点头称善。

      吴争松了口气,于是坐下,自觉干起了为三人斟酒的活。

      其实吴争来之前,是疑惑过张国维邀请自己赴宴的动机。

      原以为,张国维或许是有事要交待,亦或者是想替鲁监国延揽自己,加深自己对鲁监国的忠诚。

      可现在,吴争发觉并不是这是回事。

      眼前这三人的架式,不象是偶尔小酌,更象是例会?

      张国维这三人,虽然年龄有差,这说起来却都是斯文读书人。

      可这酒品着实要不得。

      平日都是一副正人君子、城府极深的模样,可几碗黄汤下肚之后,这拍桌捶凳、破口大骂,直如路边小店中的醉鬼一般。

      “山河破碎,老夫心中积闷郁郁难解。从北直隶到南直隶,区区一年功夫,弘光朝也就亡了。如今窝在绍兴府苟延残喘,何人罪过?嗯何人罪过?”张国维瞪着双眼,拿手指一个个地指过来,从钱肃乐到张煌方,再指到吴争,“可笑老夫堂堂兵部尚书,手下却无一砖一瓦,一兵一卒,都让那方、王二贼截留了去,如此朝廷、如此作派,以何面目示人?”

      钱肃乐的脸容早已不再是铁板一块,他一拍桌子道:“不怪尚书大人急愤。钱某毁家纾难,拥戴鲁王监国,为得无非是杀【创建和谐家园】,光复河山,以尽为明臣之责。可诸位也看到了,六十万钱粮说截留就截留了,殿下竟不能将二人如何,六千义军啊,从宁波一直追随钱某一路行来,说解散就解散了。那可个个都是大明的忠臣良民啊。”

      张煌言用手“啪啪”拍着凳子道:“如今清军兵临城下,时局唯艰。鲁王监国重用、依仗武臣是对的,可如今隆武帝在福州登基,都是大明皇室,却各怀鬼胎,老死不相往来,大有当着南下清军的面撕破脸的意思。为何?这是为何?诸公,煌言位卑言轻,可二位却是朝堂梁柱啊,为何不劝谏监国殿下?”

      张国维大喝道:“老夫没劝吗?老夫没劝吗?张煌言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指责老夫?”

      张煌言抬手一碗酒灌下肚,拍桌而起,指着张国维道:“鲁王监国以来,大人所作所为,世人皆知,无非是手中权力被削弱罢了,却天天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这是作给谁看呢啊?作给谁看呢?”

      张国维大怒,双手一抬,差点掀翻了桌子,嘴里大吼道:“老夫所作所为,无愧于心。岂是你一个后生晚辈能评论的?”

      钱肃乐举着酒碗,怔怔地看着一地狼籍,然后仰头一饮,喝光碗中酒,“啪”地一声将酒碗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吴争是坐如针毡,在他脑子里,这上位者,不该是这样啊?

      应该是一个个观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城府极深才是。

      可眼前这三位,哪象是上位者?

      吴争心中叹息,只能自觉地做个下人,整理桌子,收拾地上狼籍。

      好在这么一闹,三人脑子都清醒了一些。

      一个个屏息凝气,看着吴争收拾,都不说话了。

      吴争收拾干净后,问道:“三位大人不如喝茶吧?”

      张国维闷声道:“喝什么茶?刚刚就说过,今日不醉不归。”

      说到这,张国维看向钱肃乐道:“还敢饮吗?”

      钱肃乐双眼一翻,“钱某还怕你不成?”

      张煌言更是跑到门口,大声喝道:“来人,换碗盏,没点儿眼力见啊?”

      可怜尚书府的几个下人早已吓得簌簌发抖,抱着几个碗盏,愣是不敢进屋。

      吴争只好出去接过,给三人重新放好碗盏,再次充当起斟酒小二来。

      只是这次,张国维看向了吴争,他问道:“老夫听玄著说,你也是读书人,十三岁就是上虞县禀生?”

      吴争没太留意,只是随口应是。

      可张国维一碗黄酒饮下,矛头直指吴争,“既然也是读书人,那就说说,眼下这时局,该如何分解?”

      吴争一愣,连忙摇头道:“下官哪敢在诸公面前卖弄?”

      张国维喝道:“大胆说就是。方才情形你也看见了,在老夫家中,畅谈时政,无人怪罪于你。”

      钱肃乐的脸,又成了铁板状,他啜了一口酒,看着吴争道:“让你说就说,怕啥?”

      吴争看向张煌言,张煌言冲吴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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