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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当更强》-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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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为小有心计,冯仲才更加重视周县令的随口吩咐,因为冯仲太清楚项康能说会道的本事了,又从种种事情上看出项康其实是个讲义气识进退的人,知道一旦让项康和周县令见了面,以项康的头脑和口才想讨得周县令欢心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而只要周县令欣赏自己引见的项康,那么自己的官位等于就是多了一重保障,将来即便再出什么差错,也可以请项康出面游说,怎么都比自己辗转求人的强。

      所以,十月初二在县城里耽搁了一天,依次给县丞和两个县尉拜了年后,十月初三这天冯仲刚回到家,马上就置办了一份礼物,又叫门客带了两坛酒,屁颠屁颠的就跑来项家拜年,顺带着恳求项康和自己进城去拜见周县令。

      冯仲的运气不错,成天东游西逛的项家子弟这天恰好没有出村游玩,冯仲才到了村口,就看到项家子弟和一帮正处农闲期的同村男女正在村中的空地上玩六博和投壶,自己的首要目标项康也敲着二郎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热闹。冯仲大喜,慌忙快步直接来到了项康的面前,满面笑容的拱手说道:“项公子,正旦安好。”

      “冯大兄,事办妥了?亭长的位置,没问题了?”

      项康的话让冯仲有些诧异,赶紧反问项康如何知道时,项康笑道:“还用怎么知道?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不是那事是什么?”

      冯仲恍然大悟,慌忙又向项康拱手,笑嘻嘻的低声说道:“多谢兄弟,按你的指点,两只芈月鸡一做,县尊他马上就答应不追究我去年的过失,让我继续干下去。”

      “恭喜恭喜。”项康拱手道喜,瞟见冯仲家门客带的礼物和酒坛,又随口问道:“怎么?还要给谁拜贺新年?”

      “当然是给兄弟你了。”冯仲也还算会说话,笑嘻嘻的说道:“兄弟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愚兄我不来给你拜贺新年,给谁拜贺新年?”

      又看了一眼冯仲,见他脸上的亲切笑容不似作伪,项康忙推辞道:“大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再说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你来给我拜贺新年,我连款待你的东西都没有,所以就不必了。”

      “兄弟你才不用客气。”冯仲从门客手里抢过礼物,往项康怀里一塞,然后又指着那两坛酒说道:“用不着兄弟你款待,看到没有?酒我带来了,咱哥俩今天好好一杯,兄弟,大兄我来给你拜贺新年,你怎么都得请我去你家坐一坐吧?”

      见冯仲的动作和语气都相当真诚,项康也不好继续推辞,只能是向已经围上来看热闹的项家兄弟说道:“各位兄长兄弟,冯大兄来请我喝酒,一起到我那里喝一杯吧。”

      喜欢混吃混喝的项家兄弟轰然叫好,赶紧和冯仲一起簇拥了项康往村里走,留下在一旁看热闹的同村男女在原地面面相觑,纷纷惊讶说道:“我没听错看错吧?亭长带着礼物来给项康拜贺新年?项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连亭长都这么尊敬他?”

      不止是同村的青年男女傻眼,项庄和项睢等项家兄弟其实也相当震惊,因为他们不但看到冯仲主动来给项康拜年,到了项康的破烂小屋里后,又亲眼看到冯仲争着抢着的拿碗倒酒,双手把酒捧了请项康享用,恭敬得简直把项康当成了他的上司长辈。彻底颠倒的场面古怪让项冠都忍不住悄悄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项庄,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冯仲怎么把项康恭敬成这样?是不是你们又去帮项康吓唬这个冯仲了?”

      只有项康知道冯仲绝对不会无事献殷勤,喝了两碗米酒就主动对冯仲说道:“冯大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就直接说吧,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只要能帮忙,一定尽量帮。”

      “还是兄弟讲义气。”冯仲谄媚的挑起大拇指,然后说道:“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件事,第一,想问问你还会不会做什么楚宫美食,能不能教我那个婆娘再做几道?”

      “这个我得回忆一下,不过应该没多大问题。”项康一口答应,又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想请兄弟你陪我进城走一趟,去见见我们下相县的县尊。”冯仲说了目的,然后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给了项康,说明了周县令对项康身份感兴趣的原因,又说道:“兄弟放心,我觉得这事一件好事,就算你和县尊谈不成什么,能认识本县县尊也是一件好事,以后说不定那天就能用上这层关系。”

      项康这次没有马上答应冯仲,原因有两个,一是那天晚上项伯是被项康用计救走,项康得防着走漏了风声,官府设套诱捕自己。二是项康必须得掂量一下结交周县令的后果,担心会不会引起自家兄弟的反感项家兄弟对秦朝官府的切齿痛恨可不只是在嘴上说说,同时项康还得担心自己这个项燕后人如果过于招摇,会不会被有心人盯上,引来难以意料的后果。

      再仔细往下思量后,项康很快就发现自己在第一点上有些杞人忧天如果官府真想抓自己去问罪,直接派人来抓就是了,还肯定是连项庄、项冠等同案犯一起抓,犯不着这么处心积虑的设计诱捕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还给项庄和项冠等人乘机跑路的机会。

      第二点也问题不大,因为盘算时,项康突然想起了一个历史细节历史上,项梁和项羽是利用到会稽郡守府做客的机会,突然动手干掉了郡守举兵造反,这点足以证明项家兄弟并不抵触与秦朝官吏结交来往。同时项梁、项伯和项家兄弟在下相县也从来没有故意遮掩过自家是项家后人的身份,就连邻近的虞家都知道自家是楚国贵族之后,如果有人想用这一点做文章肯定早就动手了,用不着等到今天,自己犯不着过于担忧。

      弊端排除,再仔细一想利益,项康又发现自己和县令结交绝对是好处多多,不但在有事的时候可以找得到直接烧香的庙门,还可以从县城里弄到一些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机密消息比方说陈胜吴广起兵造反的要命大事,做到提前防范万一,怎么都比成天两眼一抹黑的强。

      迅速权衡了这些利弊,项康当场拿定主意,马上就说道:“好吧,既然是大兄开口,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说个时间吧,我们一起进城,去会一会那个县尊。”

      “太好了,项康兄弟果然给面子。”冯仲大喜鼓掌,又赶紧说道:“项兄弟,打铁趁热,明天就去如何?”

      不在乎时间的项康一口答应,当即与冯仲约定第二天早上一起出门,应邀去城里拜访那个姓周的县令。冯仲听了大喜,赶紧向项康连连敬酒,末了又硬是把项康和项家兄弟请到了自己的家里,主动让项康和项家兄弟在自家又混吃混喝了一顿。

      当夜,项康自然少不得又用花言巧语忽悠了自家兄弟一通,让项家兄弟知道自己去拜访周县令是为了自家利益着想,没费多少劲就让项家兄弟同意了自己在第二天单独进城去拜访周县令。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时,才刚吃完早饭,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冯仲就来到了项家,毕恭毕敬的把项康请出了门,和项康一起有说有笑的直奔县城而来。

      顺利进城后,在冯仲的引领下,同样尽量打扮得十分整齐的项康直接来到了周县令办公的县寺门前,冯仲出面,上前表明身份并说明来意,守在门前的差役入内禀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后方却突然传来了项它的焦急叫喊声,“季叔!季叔!项康季叔!等等,先不要进去。”

      项康疑惑回头,见自己的族侄项它和项扬正快步向着这边冲来,项康知道肯定有事,忙迎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虞家,虞家来人了。”项它喘着粗气,说道:“今天你刚走,虞家就有人到了我们家,说是他们家里出了大事,虞公又病得很重,什么事都管不了,想请我们去颜集亭给他家帮点忙。项庄季叔他们先去了,叫我来给你报信,叫你也快去。”

      “肯定和那个单右尉有关!”项康心中飞快得出结论,同时也马上发现这事确实麻烦刚才县寺的门子可是已经进去通传了,那个周县令没时间接见自己还好,他如果正好有空接见自己的话,自己可就没办法马上去颜集亭去给虞家帮忙了。

      “兄弟,出什么事了?”发现情况不妙的冯仲凑上来问道。

      “颜集亭的虞家,和我是朋友,他家出了急事,想请我去帮忙。”项康顺口解释,又向项它和项扬问道:“虞家的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具体没说,只说是那个单右尉故意整他们家,想把虞知弄死,还想把虞公逼死。”项它回答得有些含糊,说道:“项庄季叔他们已经去了,季叔,你主意多,你也快去吧。”

      “好,我马上走。”项康拿定主意,无比担心如果没有自己在场,项庄和项冠那帮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会把事情弄得无法收拾,到时候不但让虞家的事更麻烦,说不定还有可能害了自家兄弟。所以点头过后,项康马上又转向冯仲拱手说道:“冯大兄,万分抱歉,虞家那边的事太急,我必须得马上走,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

      “可这里怎么办?”冯仲的脸色哭丧了,说道:“守门的差役,已经进去通传了,县尊他如果答应见面,我可怎么交代啊?”

      项康犹豫了一下,又拱手说道:“那就只能请大兄你对县尊如实说了,我想周县尊应该会通情达理,体谅我的苦衷。再请大兄告诉周县尊一声,就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登门谢罪。”

      说罢,项康也不给冯仲分辨的机会,拉上了项它和项扬就往来路飞奔而去,冯仲阻拦不住,只能是连声叫苦,“项兄弟,你这是救一人害一人啊!你走了,我这里怎么办?”

      也是活该冯仲倒霉,项康前脚刚走,之前去通报的门子后脚就回到了冯仲的面前说县令有请,冯仲满头大汗,只能是结结巴巴的向县寺门子解释原因。结果那门子一听火大了,怒道:“开什么玩笑?刚替你们通传了,县尊也同意见你们了,你带来的人又突然走了,我怎么向县尊交代?走,你进去自己对县尊说!”

      迫已无奈,冯仲只好是乖乖的跟着门子进了官寺,硬着头皮进到后堂向正在午休的周县令见礼。而周县令一看只是冯仲一个人进来,难免万分奇怪,忙问道:“冯仲,你不是说带着那个项康公子来拜见本官吗?他人呢?”

      “县尊恕罪,他突然有急事,先走了。”冯仲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先是把项康朋友出事求救的事说了,又说了项康选择先帮朋友的情况,然后鞠躬作揖的说道:“县尊大人恕罪,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巧,项康公子刚到官寺门口就出了这样的事,害得县尊你白等他,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说这些话时,冯仲除了脸色苍白外,心里更是一片死灰,都已经做好了被当场免职的心里准备。然而让冯仲万分意外的是,仔细聆听完了自己的解释后,周县令不但没有勃然大怒,还十分诧异的说道:“为了朋友的事,宁愿放弃与本官见面的机会?这个项康公子。”

      诧异的自言自语到了这里,周县令突然提高了一些声音,道:“真乃侠士!”

      “县尊,你不生气?”冯仲小心翼翼的问道。

      “本官为什么要生气?”周县令反问,又说道:“那位项康公子如果为了与本官见面,选择对朋友见死不救,本官反倒会看不起他!那位项公子任侠重义,本官以治下能出现这样的侠义之士为荣!”

      冯仲长松了一口气,紧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也顿时放回了肚子里,暗道:“项兄弟,你真是福星啊,这样的事,县尊竟然能不但不生气,还更看得起你!看来,做人讲义气还真是不错。”

      “好了,没事了,冯仲你回去吧。”周县令挥了挥手,又说道:“等那位项康公子把他朋友的事忙完了,你再请他来见我,到时候本官要亲自出去迎接他。”

      冯仲咧大了嘴,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今天遇到的事了。周县令则稍一盘算,又吩咐道:“对了,你是亭长,侍岭亭和颜集亭离得也不远,想办法打听一下项康公子那个朋友家里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你能帮忙的,尽量帮帮项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的,也可以叫那个项康公子来对我说,本官喜欢他那样的侠士。”

      冯仲赶紧点头哈腰的替项康向周县令道谢,又在心里嘀咕道:“早知道耍周县尊会有这种结果,刚才我就应该跟着项康兄弟去给那个虞家帮忙,说不定周县尊也会因为这点高看我一眼。”

      第十九章 见微知著

      继续来看项康这边的情况,年轻体壮脚程轻快,可毕竟是先到县城又走回头路到邻郡的颜集亭,等项康带着项它和项扬急匆匆赶到虞家大门前时,天色还是已经接近微黑,同时一路全靠步行急走的项康、项它和项扬也累得不轻,然而项康等人却丝毫不敢耽搁,象征性的和已经颇为熟悉的虞家守门老仆打了一个招呼,也不等通传,直接就冲进了虞家门里。

      一路都在担心自家兄弟过于冲动惹下大祸,结果让项康松了口气的是,虞间的宝贝儿子虞知虽然满面愁容的坐在虞家客厅里的主人席位上,项庄和项冠等项家兄弟却也一个不少的坐在虞家客厅里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不象是已经把事情闹大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项康在项家兄弟中的地位也不知不觉的发生了不少变化,看到项康急匆匆的进来,包括项庄和项冠等项家兄弟都是忍不住面露喜色,纷纷站起来迎接项康,项庄还有些埋怨的说道:“项康,你怎么才来?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

      “已经够快了。”项康随口解释,“为了尽快过来,我这次搞不好还把冯仲连累了,他都已经替我求见那个周县令了,项它和项扬正好找到我,我等不及见县令,丢下冯仲直接就过来了。”

      随口解释了几句,项庄又迫不及待的向同样已经起身过来迎接自己的虞知问道:“虞大兄,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项康兄弟,那个单右尉他欺负人啊!”虞知的声音里尽是委屈,象是小孩子告状一样的说道:“他故意要我去服戌役,想故意整死我,让我把命送在边疆,给他儿子报仇。”

      “戍役?”项康眉头一皱穿越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项康已经知道秦朝的徭役分为两种,一种叫更役,是参与大秦朝廷或者地方官府主持修建的大型土木工程,比方说给秦始皇修陵墓或者开凿运河、修建宫室什么的,虽然又苦又累,但每个成年人每年只需服役一个月,同时生命也比较有保障,除非是特别倒霉遇上意外事故,否则基本上都可以囫囵着回来,危险系数很小。

      另一种就是戍役,是到苦寒边疆参与各种军事行动,除了要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外,还得巡逻边塞,与外敌作战,同时还得参与修建万里长城等军事工程,相对更役来说不但更苦更累,服役时间随时可能延长至数月乃至数年,死亡率和伤残率也高得多,项康所居住的下相侍岭亭,去年征召去戍边的戍卒,就大部分还没能回来。

      皱眉过后,项康又想起一事,忙向虞知问道:“是按身份次序要你去服戍役?还是那个单右尉故意找茬,找借口派你去服戍役?”

      秦时法律,征召戍役分成五个梯次,第一梯次是罪官、赘婿和商人,第二梯次是曾经当过赘婿和商人的成年男子,第三梯次则是祖父母和父母曾经当过赘婿和商人的人,第四梯次是左邻左闾,第五梯次是右邻右闾。顺便说一句,历史上某个姓陈的和姓吴的,就是被秦朝官府在第四梯次征召的戍役。

      “故意找借口。”虞知赶紧说道:“去年我家田里的收成好,多余的粮食大部分卖到了市集上,有一次是我亲自带着人去凌县市集里卖的,那个单右尉也不知道从那里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就硬说我是从商,要逼着乡里和里典把我的户籍改成市籍商户,然后把我发配了去服戍役。”

      “虞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跟着项康来到虞家的项它插话道:“你家下人这么多,为什么要亲自到集市上去做买卖?”秦朝和西汉时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就不进市场,买卖点什么东西通常都是由奴仆下人负责,这也是项家兄弟两次在下相遇见虞家人却没有见到虞间或者虞知的原因。

      虞知有些脸红,说道:“我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的奴仆,会和集市里的商贾勾结,故意拿价格不对的券赚钱【创建和谐家园】虚开高价,担心我家里也有这种情况,就亲自去做了一次买卖查看情况。”

      有些嗫嚅的解释完了,虞知又赶紧说道:“但就是一次,我就只去了一次啊,那个单右尉拿这个借口要把我贬为市籍,是故意整我啊。项康公子,都说你主意多办法多,这事又多多少少和你有点关系,你得帮我,你得帮我啊。”

      没介意虞知在称呼中并没有把自己当妹夫看,项康飞快盘算着又问道:“你的户籍改了没有?”

      “还没有。”虞知赶紧说道:“是里典居委会主任昨天悄悄把消息传给了我家,说单右尉给乡里带了话,要他用我曾经到市集里做过买卖的借口,把我的户籍改成市籍,然后把我发配去服戍役,目前还没改,不过可能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说罢,虞知又哀求着说道:“项康公子,你要帮帮我,你要帮帮我啊,我是虞家的独苗,不能去边疆白白送命啊。我父亲本来就有病,听到了这事以后,马上病得更重,从昨天到现在连床都还没起来过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虞公,和他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然后看怎么办。”项康答道。

      “好,我这。”虞知话到嘴边,突然又改了主意,说道:“我先进去看看,看父亲这会的身体情况,能不能见你。”

      “不想让我直接进你家内宅明说,找什么借口。”项康心中有气,可是毕竟欠着虞家的人情,项康还是忍着火气点了点头,让虞知进去请示虞间的意思。

      虞知走后,项家众兄弟马上又把项康包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说道:“项康,这事怎么办?要不要去凌县直接找那个单右尉?”

      “去凌县城里干什么?送死?”项康反问,说道:“那个单右尉是官,先不说我们去凌县未必能直接见到他,就算可以直接见到他,又能把他怎么样?一刀宰了就跑?跑得出城吗?”

      “那怎么办?”项庄赶紧问道。

      “别急,让我想想。”项康摇头,一边努力回忆着上一个项康留下来的相关记忆,一边盘算着说道:“解决这件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关键也还不是那个单右尉,是另外的人。”

      “另外的什么人?”项庄又问,项康却不再回答,只是努力盘算如何从其他方面下手,粉碎单右尉故意整治虞家乃至整死虞知的美梦。

      又过了片刻,虞间在虞知的搀扶下来到了前堂,项康忙上前去见礼,也这才发现只是区区几天时间不见,虞间仿佛就象已经苍老了十几岁一样,神情要多憔悴有多憔悴,模样要多虚弱有多虚弱,说话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创建和谐家园】着说道:“项康公子恕罪,各位项公子恕罪,老夫重病缠身,没有亲自。”

      “虞公,不必多说了,你还是先坐下。”项康打断虞间的客套,先是帮着虞知一起把虞间搀了坐下,自己也坐到了虞间的身边,然后才说道:“虞公,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也想到了一个办法解决,但没办法,你这次肯定得出点血了。”

      “出点血?什么意思?”虞间楞了楞。

      “就是要拿出一些钱粮来打通关节,化解这件事。”项康解释了自己的现代用语。

      “要出多少钱粮?”虞知的脸上带着心疼,很是不甘心的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项康回答得很干脆,然后又说道:“还有个办法就是虞公子你和我们走,先到下相,然后我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以后再想办法回来。”

      “你要我当逃卒?”虞知的脸都白了,说道:“如果被抓住,我搞不好要被腰斩啊。”这个处罚非虚构,出自奏谳书。

      “那就只能用第一个办法,要钱还是要命,虞公子你选择吧。”项康回答得更加干脆。

      虞知闭上嘴巴,虞间则咳嗽了几声,说道:“项公子,还是用第一个办法,钱粮我出,但送给谁?送给那单右尉吗?”

      “送给那个单右尉没用。”项康说道:“他不是想要钱,是想要虞知和你的命,或者要你把女儿嫁给他那个恶霸儿子。”

      “那送给谁?县令吗?”虞知赶紧又问。

      “县令那个环节,关系不好走。”项康摇头,盘算着说道:“大秦法律规定,户籍是由乡里的里典审核裁定秦时称案比,最初裁定权在里典手中,只要把他这关走通了,让他可以顶着单右尉和乡里的压力,不给你的公子改籍,那个单右尉一个主管缉盗的,就很难再逼着虞公子去服戍役了。”

      “可是能行吗?”虞知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夫和本地里典虽然是乡梓,但交情并不深,往来也不算多,他能为了我,顶住县里右尉的压力,不给我的儿子改籍?”

      “只要出钱,没有。”项康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自行打住,惊讶说道:“等等,虞公,你和本地里典的交情并不深?那他昨天怎么会悄悄跑来给你透露消息?”

      “他说他是看在乡梓乡亲的份上,特意给我透一个风。”虞间如实答道:“老夫还谢了他。”

      “那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项康转动着眼睛问道:“有没有提到我,说我不配当你的女婿?”

      虞间和虞知都有些尴尬了,然后虞间又咳嗽了几声,点头说道:“不瞒项公子,他确实提到了你,还对你有些贬低,埋怨老夫老眼昏花,把女儿许给了你。”

      项康的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苦笑说道:“虞公,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虞公子的事,单右尉是主谋,本地的里典是帮凶,既帮着单右尉恐吓你们,也准备帮着逼你退婚,把你的女儿嫁给单右尉的丑儿子。”

      “里典是帮凶?项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虞间和虞知都是大吃一惊。

      “很简单的道理,虞公你和里典的交情并不深,他犯不着冒着得罪单右尉的危险,悄悄的提前把消息泄露给你。”项康答道:“他既然冒了这个险,又在话里话外都在故意贬低我,实际上就是想帮着单右尉逼你就范,把女儿改嫁给单右尉的丑儿子。单右尉和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想整死项公子,是想逼你嫁女儿,实在不行再考虑如何报复。”

      虞知和虞间一起恍然大悟了,锤案痛恨里典的助纣为虐之余,虞知又咬牙切齿的骂道:“婢女生的,帮那个姓单的整我,还要我家谢他,我家的一匹上好绸缎啊!”

      “项公子,那怎么办?”虞间忙又问道:“既然那个里典是单右尉的帮凶,那他不可能再帮我家了啊?”

      “虞公放心,那个里典不是单右尉的帮凶还有些为难,既然他是单右尉的帮凶,那这事就更好办了。”项康笑笑,说道:“很多过份的手段,就不用那么顾忌了。”

      “项公子,那具体怎么做?”见项康神情自信,虞间不由对项康生出了几分信心。

      “很简单,先把那个里典的情况都告诉我,我需要的话马上派人出去打听。”项康自信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项家兄弟在你这里打扰一夜,然后到了明天,你派人把那个里典请来,就说你想通了,请他商量点事,我保证他一定会来。”

      项康说这话时神情万分自信,脸上也仿佛散发出了一些光彩,让虞间和虞知父子不由又多了几分信心。殊不知此时此刻,前堂的窗外,两双清澈透明的美妙目光也紧紧盯在了项康的脸上,其中一双眼睛的主人还低声说道:“阿姐,坐在父亲身边的就是那个项康。”

      “他就是项康公子?小妹,你不是说他长得又丑又无赖吗?怎么我看不象啊?”另一双眼睛的主人低声说道。

      “他本来就无赖嘛,经常跑来我们家混吃混喝,今天晚上我们家肯定又要被他吃一顿。咦,阿姐,你觉得他长得不丑?难道你真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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