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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翌日早上,刘秀等人起床,和邓晨、邓奉一同吃过早饭后,刘秀提出要出邓府一趟,去拜访自己的同窗好友。
刘秀在新野,还真有位同学,此人姓邓名禹,字仲华。
邓禹在新野乃至在整个南阳郡,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他的名气,不是因为家世背景,也不像刘縯以豪爽侠义闯出名号,而因为他是个神童。
邓禹打小就很有名气,十三岁便能背诵整篇《诗经》,十四岁入太学,和刘秀一样,学的是《尚书》。
在上太学期间,刘秀只能算默默无闻,而且学《尚书》也学得很一般,只是略识大义,而那时的邓禹在长安城都是很有名的。
用现代的话讲,刘秀和邓禹,一个是学渣,一个是学霸,不过他二人却偏偏成为了好友,而且有意思的是,还是邓禹主动结识的刘秀。
也许是因为两人同乡,也许是因为邓禹慧眼识英雄,在长安的时候就看出刘秀这个人不同寻常,总之,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密切。
邓禹的家世谈不上贫寒,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邓禹没有与家人住在一起,而是有一间自己的小宅子,三间房,一个院,布置的并不奢华,却十分雅致。
上午,刘秀、朱祐、盖延、龙渊四人找到邓禹家。
刘秀走到房门前,轻轻扣门。等了一会,里面传出大笑之声,刘秀还没反应过来,房门打开,定睛一看,门内站有一长一少两个人。
看到这两个人,刘秀先是一怔,而后又惊又喜地说道:“子陵,你怎么在仲华家里?”
年少的自然是邓禹邓仲华,他比刘秀还小三岁,今年才十七,生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
而年长的那位,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年纪不大,却留着胡须,国字脸,相貌堂堂,慈眉善目,虽说穿着很普通的布衣,但却给人一种道骨仙风之感。
这位青年,也是刘秀、邓禹、朱祐的同窗,名叫严光,字子陵。
上太学期间,刘秀、邓禹、朱祐、严光都算是传奇人物。
刘秀和朱祐是边上学边做买卖,而且做的买卖很具备超前的思想,物流!他二人专门帮人家把东西从东城运到西城,或者从北城运到南城诸如此类。
能够边上太学边做买卖的,刘秀和朱祐也算是开了先河,他二人可算是勤工俭学的始祖。
邓禹的传奇自然因为他是神童,所学的知识,过目不忘,人家是头悬梁锥刺股,拼死拼活能考出个好成绩,他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至于严光,用他们同学的话讲,这位就是个散仙。
太学期间,严光用于悟道的精力比用于学《尚书》的精力多得多,而且经常上上学,人就突然不见了,等他回来时一问方知,原来人家去云游山野,感受天地之灵气去了。
刘秀、邓禹、朱祐、严光既是太学院的传奇人物,也是至交好友。
此时,看到门外的刘秀、朱祐等人,严光一点也不意外,还特意扒拉着手指头,说道:“仲华,怎么样?我只掐指一算便已断定,今日你家必有访客。”
邓禹最烦严光这副装神弄鬼、能掐会算的一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出房门,一手拉住刘秀,一手拉住朱祐,笑道:“文叔、仲先,你二人何时来的新野啊?怎不事先来封书信?”
他不是在责怪刘秀和朱祐,三年的同窗,他们之间的关系太熟了,没有那么多的客套。
刘秀笑道:“昨日刚到。”
邓禹看向盖延和龙渊,问道:“这两位是?”
刘秀介绍道:“这位是盖延!这位是龙忠伯!都是我的至交好友!”
“别在外面说话了,来来来,里面请!”邓禹热情地把刘秀、朱祐、盖延、龙渊让进院中。
别看小院子不大,但布置的很好,地上有鹅卵石铺的路面,一边有个小花坛,一边有个小鱼塘,靠近院墙那边还种着一颗梅花。真可谓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进入院中,刘秀环视一圈,笑道:“仲华,你这小院子,都快被你布置成世外桃源了。”
邓禹仰面而笑,还特意向严光那边瞥了一眼,说道:“不然的话,也引不来子陵这位散仙嘛!”
严光哎了一声,摆摆手,说道:“我到新野,可不是被你这小院子吸引来的,而是冲着他来的。”说着话,他抬手一指刘秀。
刘秀瞪大眼睛,回手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冲着我来的?”严光笑道:“我若不来救你,你岂不要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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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把酒言欢
刘秀听得莫名其妙,喃喃说道:“我要大难临头,子陵来新野救我?”
邓禹翻了翻白眼,将众人请入正房。他们脱下鞋子,纷纷盘膝而坐,邓禹一边给众人倒茶,一边说道:“文叔不要听子陵疯言疯语,他指不定又跑到哪里招摇撞骗,被人识破,不得已才跑到新野来避难!”
严光仰面大笑,说道:“文叔要起兵反莽,若无我相助,岂不真就大难临头了?”
他此言一出,邓禹倒茶的手一哆嗦,刘秀、朱祐、盖延、龙渊四人亦是心头一震,瞠目结舌地看着严光。
尤其是盖延和龙渊,他俩和严光是第一次见面,对这个人毫不了解,见到他之后的第一印象就感觉此人身上很有一股子仙气,难道,主公的这位同窗,真的是半仙之体,能掐会算不成?
邓禹放下茶壶,揉着下巴看着严光。他可以百分百的笃定,严光没有生天眼,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绝非无的放矢,而且看刘秀等人的反应,很可能是被他说中了,邓禹只是很好奇,严光到底是怎么判断出刘秀要起
兵反莽的。
看严光那副乐呵呵,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邓禹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问道:“子陵,别再装神弄鬼了,你说说,你怎么知道文叔要起兵反莽?”
严光笑道:“文叔的大哥刘縯,现正广招门客,以刘大哥的家财,他招这许多的门客要做什么?能养得起吗?只有一种可能,刘大哥不是要养他们,而是要用他们,可是做什么事能用到这么多的门客?”
经严光这么一分析,邓禹暗暗点头,觉得严光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刘大哥在南阳声望颇高,一呼百应,愿追随者,不计其数,此为人和。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人心思汉,而刘大哥又恰恰是汉室后裔,此为天时。北方的赤眉,越演越烈,当今朝廷必然出兵镇压,而朝中可用之大将,再没有谁比廉丹更适合,廉丹一部,势必要被朝廷调回京城,前去进击赤眉,如此一来,南阳起事,周边已无直接威胁,此为地利。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刘氏兄弟起事反莽,也就
成顺其自然之事。”
听完严光这番话,邓禹若有所思,刘秀则是对这位同窗好友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向严光拱手说道:“子陵虽非仙人,但尤胜仙人!”
严光大笑,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
刘秀还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严光刚才的那番分析,毫无预兆,严光突然向他这边一倾身,差点靠到他身上,而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刘秀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问道:“子陵,你看我作甚?”
严光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文叔体内似有金光闪现,可是奇怪,为何以前我没有发现?”
听严光又在胡言乱语,邓禹扶额,说道:“体内有金光?子陵,你是想说文叔是当今天下的真命天子?”
此言一出,把刘秀都吓了一跳。朱祐则是一拍大腿,瞅着刘秀,咧开大嘴嘿嘿的傻笑,说道:“我看主公也像是真命天子!”
邓禹眼眸一闪,不是因为朱祐的话,而是因为朱祐对刘秀的称呼,原来仲先业已拜在文叔门下了。看来,刘氏兄弟是真的要起兵反莽了。
上太学的时候,朱祐就很听刘秀的话,对于朱祐会跟着刘家兄弟一起干,邓禹也不太意外。
他转头看向严光,问道:“子陵,你这次来新野,也是要拜文叔为主公?”
“也未尝不可嘛!”严光笑吟吟地说道。
而后,他看向刘秀,慢慢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文叔,我的性情你是了解的,我可以辅佐于你,但不会授命于你,文叔可愿接受?”
言下之意,就是我现在可以在你身边做事,出谋划策,尽心尽力的辅佐你,但什么时候我不想干了,你也别拦着我,我想走就走。
刘秀闻言笑了,这就是他认识的严子陵,性情淡薄,不受约束,一直向往着来去自由的生活,子陵做事,不分对错,只凭内心之喜恶。
他站起身形,向严光深施一礼,说道:“子陵助我,文叔感激不尽,无论子陵提出什么条件,文叔一概接受!”
严光紧跟着站起身形,整了整身上粗衣布裤,向刘秀拱手回礼,一本正经道:“子陵只是一闲散之人,承蒙文叔不弃,子陵自当倾尽全力,为文叔成就一番大业!”
邓禹见状,眨了眨眼睛,紧跟着他也站起身,同样向刘秀深施一礼,说道:“主公,也受仲华一拜!”
自打在长安相识,邓禹就十分欣赏刘秀的为人和德行,当时的刘秀在旁人眼中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但邓禹却觉得刘秀绝非池中之物,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现在知道刘秀和刘縯要起兵反莽,而且严光、朱祐都愿意辅佐刘秀,邓禹自然不愿被落下。
刘秀还真没想到,连邓禹这个向来少年老成的同窗挚友,都会如此干脆的愿意加入己方,要知道他们现在做的可不是寻常之事,而是造反,是掉脑袋的死罪!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仲华,你可知道起兵反莽有多凶险?”
邓禹点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败了,身败名裂,身首异处;成了,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我等生逢乱世,朝不保夕,与其平庸此生,不如赌上一切,全力一搏!”
“仲华能有如此决心,秀深感欣慰,仲华能将性命托付于我,秀又深感惶恐!”说着话,刘秀向邓禹拱手施礼。
如果说马武和铫期的加入,让刘秀的实力有了一个质变的飞跃,那么邓禹和严光的加入,让刘秀的实力再次得到了一个质变的提升。
前者二人代表的是个武字,可提刀上马定乾坤;后者二人代表的是个文字,可运筹帷幄安天下。
众人重新落座之后,邓禹正色问道:“主公和将军现在都有哪些本钱?”
刘秀说道:“在益州,有马武和铫期一部,他们拥有一千匹战马,只要假以时日,定可培养出一千精锐骑兵!”
邓禹边听边点头,严光则是乐呵呵地把玩着茶杯。
刘秀继续说道:“在宛城,李守会对我们给予支持。”
“宛城李守?”
“正是!李守的儿子李通、侄儿李轶,业已拜在大哥门下,将来起事之时,李守必会全力支持!”
邓禹点点头,问道:“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的姐夫邓晨!我和姐夫私下里交谈过,姐夫也做出了表态,等到起事之时,邓家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邓禹揉着下巴,沉思未语。
严光眼珠转了转,笑道:“宛城李家,实力雄厚,家财万贯,门客众多,威望极高,李家所能能给予主公的最大支持,就是在宛城起兵!”
刘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严光继续说道:“邓家在新野的威望和影响,虽然远不如李家在宛城,但前几代的先人打下的根基还是很不错的,尤其重要的一点,邓家与阴家交情颇深,如果邓家能得到阴家的支持,完全可以在新野起兵
!”
刘秀眼睛一亮,看向严光。严光含笑说道:“若舂陵、新野、宛城三地能同时起事,再加上益州的援军,可以说从起事的一开始,我们就占据了先机和主动,这一点至关重要。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刚开始打好了基础,后面的路,
也就好走了许多。”
邓禹边听边点头,对严光的分析很是赞同,他接话道:“宛城能否成功起事,尤为重要,宛城与郡城近在咫尺,若宛城起事成功,可直取郡城,捣毁郡府,只要郡府一毁,全郡群龙无首,我方大事可成!”
刘秀一拍大腿,觉得邓禹和严光分析到点子上了。宛城的地里位置太好了,紧挨着郡城,宛城能否起事成功,将直接影响到己方的成败。
他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地说道:“看来,过段时日,我当去宛城走一趟。”
对此邓禹和严光都没有意见,两人异口同声道:“主公,属下陪你一起去!”
刘秀笑道:“如此甚好。”
众人说到兴头上,朱祐嚷嚷道:“仲华,光喝茶水也太无趣了,你家里有没有酒啊?”
邓禹一笑,起身向里屋走去,没过多久,他从里屋出来,手中还提着酒壶和一盘炒黄豆。
见状,朱祐笑了,咧着大嘴说道:“家里有好吃好喝的,也不说早点拿出来。”
邓禹白了他一眼,给众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放下酒壶,说道:“我家的酒就这么多,仲先,你可悠着点喝……”
他话还没说完,朱祐已拿起酒盅,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胡乱地擦了擦嘴巴,叹道:“爽快!”
院内刮起微风,地上的花瓣旋转着飞到空中,微风吹进屋内,夹带着一股花香。
朱祐舒适地叹口气,禁不住感叹道:“仲华,你这小院子还真挺不错!等以后推倒了莽贼,光复了汉室,我们解甲归田之时,能有一间这样的小院子就足矣了。”
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
朱祐挠了挠头,问道:“主公,将来你想做什么?”
刘秀揉着下巴,含笑说道:“仕宦当作执金吾……”
后面的半句他还未说出口,邓禹、严光、朱祐三人已一同接道:“娶妻当得阴丽华!”说完话,三人又一同大笑,刘秀则是老脸一红,摇了摇头。邓禹拍了拍头脑,说道:“说起来,再过两天就是丽华小姐的生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