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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儿不为奴》-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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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士相和宋襄公在罗定倚重那些知州衙门小吏的事邵九公知道,同样,他也不信任那些小吏,所以他在得知廖老头的师爷身份后,便很是热心的替他向周士相引见。

        一听是个写反诗被抓进大牢的,周士相兴趣一下来了,不知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写得什么反诗。

        反诗嘛,自古就有,周士相记得不多,不过却是知道几个著名的,如“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又有“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亦或“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更有“龙潜海角恐惊天,暂且偷闲跃在渊。等待风云齐聚会,飞腾六合定乾坤。”

        这写反诗的大多是大人物,所写的反诗令后人读之霸气无双,却不知这廖老头水平如何,其诗能否叫人读之荡气回肠?

        在周士相殷切的目光下,廖师爷抖抖索索的念出了他的反诗,却是一句“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

        这他娘的算哪门子反诗?

        周士相怔在那里,半天才明白自己眼前站着的可是活生生的文字狱的受害者。

        明月有情,清风无意,不是心念明朝是什么!

        反诗,正宗的反诗!

        最终,这位写了反诗的廖师爷被周士相收在身边,盘子大了,自然需要幕僚,总不能屁大点东西都要亲自动手吧。

      第62章 许诺

        周士相见人多了,便下令立即将人组织起来,免得他们生乱。他亲自从那118名犯人中挑选出60名青壮,充为太平营的死士使用,死士营的队正由刚刚和邵九公谈过,脸上还青红一片的壮汉陈默担任。

        陈默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立威,他效仿狱中牢头狱霸,拉拢犯人中的较强者一同欺压那些较弱者,定下各项规矩,把个死士营弄得跟牢中一样黑暗。

        对此,周士相视若不见,他只要听话的死士,至于这些几个时辰前还是犯人的死士遭受到什么不人道的对待,他并不在意,说实在的,哪怕陈默为了立规矩而打死某个不听话,敢于反抗的犯人,他也会当作这事没有发生,甚至还会派兵协助陈默镇压不愿意服从的犯人。

        后世伟人曾说过,理论要与实践相结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周士相前世虽在人民军队服役,但军队归根结底是暴力机器,不需要士兵有独立的思想,更不能允许一百个人一百条心这种情况发生,服从,是军队的首要原则,诸如剌头、逆反者,是绝不能容于军队之中的。所以,当一个踏进军队的新兵在遭遇种种不适产生逆反,理论上的说服教育无法起到效果时,体罚或许是最为有效的手段。

        周士相无意将后世的种种理论搬到17世纪的中国来,在他看来,任何一个超越时代特征搞出来的东西都是不切实际的,因此,在17世纪的军队中体罚士兵甚至杀死不听话的士兵无可厚非,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和单个士兵的悲惨遭遇相比,太平营的存在和强大压过一切,如果太平营败亡,那就不是一个士兵倒霉,而是无数的士兵和他们的家人倒霉!

        造反是门技术活,如何让士兵听话就是其中的一门技术,周士相的选择很简单——暴力。

        活在什么时代就要按什么时代的国情办事,诸如后世某些穿越小说喜欢在古代搞什么议会,三权分立,这在周士相看来就纯属臆想,一拍脑袋想出来的笑话。试问,在大多数百姓并不识字,没有任何文化的前提下,他们如何能独立思考,又如何能够运用自己的政治权利?

        不顾国情强行推行某些看起来“高大上”的政策,结果就是三权分立是有权者、有钱人坐而分脏的合法制度,议会也是地痞流氓、【创建和谐家园】结黑恶势力的俱乐部。普通百姓是根本无法参与这个游戏的,因为他们不识字,他们没有钱,他们没有权,他们更没有时间,因为他们要为养家糊口而忙碌。

        民主,是有钱人的游戏。

        周士相从不相信什么民主,他始终认为最适合中国的政治体制就是集权,在17世纪的中国更是如此,军队更是必须如此。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就眼前的问题,周士相看得很简单,死士就是用来送命的,如果这帮死士不听话,要来干什么?所以只要陈默能让这帮犯人听话,无论他使用的办法是什么,周士相的态度就是默许,他可没有精力去扮演什么青天老爷,这些犯人是不是冤枉,又是否不应作为死士白白送命,并不是他关心的事情。至少,不是现在的他应该关心的事,他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如何让太平营存活下来并且发展壮大,直至彻底消灭满清,恢复中华。

        那六百多逃荒到德庆的百姓中的青壮也被抽出组织起来,共有230人,一部分被补充进损失惨重的各队,余下一部分新编了两队,如此,除罗定赵四海那队兵外,太平营在西河渡的兵力就有8队,总共400人,其中死士营60人。

        缴获的德庆绿营兵器被快速分发下去,四十幅棉甲被分给了江西兵和罗定兵中表现突出者,二者中的大部分人也被火速提拔为伍长,这使得太平营的面目为之一新,伤亡惨重造成的颓丧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士气大振。

        死士营没有发给武器,倒不是兵器不够,而是没有必要。邵九公对周士相说,这帮人平日吃喝供着,也不用训练,到打硬仗时一人塞把刀,条件允许就多披层甲衣,让他们冲就是,死了拉倒。

        对死士营的日后发展,周士相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眼下邵九公说得也没错,因此他并没有做出过多安排。

        彭大柱从周围村庄掳来的那一百多青壮没有被编入军中,而是暂为夫子使用,周士相准备回到罗定后择其中愿意从军者留下,不愿意的放他们回来。

        这些德庆青壮不同罗定兵,也不同这些逃荒过来的百姓,他们的家在德庆,亲人也都在德庆,如何会在太平营安心?强行留下他们的结果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于其他们因为想家而大规模的逃亡,进而泄露太平营的真实情况,那不如就直接放他们回来,等日后有实力可以攻破德庆时再裹挟他们也不迟。现在把人强征入伍,不过是浪费粮食而矣。

        周士相让还未从犯人这个身份转变过来的廖师爷去安抚那些青壮,许诺他们将太平营的伤员和物资送到罗定后就可以回家,每人还可以领取20斤大米和一两银子的报酬,他们家中被抢的牲畜也可以得到一定补偿,总之,太平营是大明王师,是大明西宁王李定国部下的仁义之师,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百姓的事。

        这个许诺起了很大效果,至少,这一百多德庆青壮对太平营的敌视减弱不少,不再是由士兵喝骂鞭打干活,而是主动了许多。

        有承诺总比没承诺得好,有希望也总比没有希望得好,相较从前那些拉夫子的军队,太平营能给出一个放他们回家的许诺已是极为仁义的好事了。

        军中没有随军郎中,周围村庄也没有郎中,因此受伤的士兵得不到医治,在渡口那哀叫一片。周士相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烧些开水,尽量用煮沸过的布带为这些伤兵包扎,并让相熟的罗定兵去安慰他们,鼓励他们能够活着回去见到自己的亲人。这个手段使得一些伤兵生出了求生的意志,不过只能针对伤势不重者。到深夜时,渡口传来消息,有8名断手断腿的重伤员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死,周士相听了这个消息,叹了口气,决意回去之后加强新兵训练的同时还要把军医制度建起来。每一个经历过死亡的士兵都是一个精锐的种子,能够多救活一个就是为太平营多攒一份力量。

        大概子时时分,唐三水派人送银子和粮食来了,并且提出一个周士相无法拒绝的好买卖。

      第63章 抢劫

        黑夜中,一辆辆马车奔驰在通往肇庆府的官道上,车夫竭力想让马车跑得再快些,可车上堆的货物实在太重,任他的马鞭抽得如何再狠,那马都是无法跑得更快。

        除了马车,路上还有很多驴车,甚至还有几辆牛车,同样,上面也都坐满了人,有的无法挤上车的只能抓着车把子跟着跑。车队前后拉了足有二里地,男女老少都有,大包小包不知带了多少。

        车多,人多,夜却太黑,黑漆漆一片,只能靠着前头的火把指路,每个人都急着逃离明军逼近的德庆城。很快,就有辆马车因为赶得太急而撞上路边的大树,顿时车翻人仰,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埋怨声,孩童的哭泣声混合在一起,听得后面的人都是心慌。

        翻掉的那辆马车的是德庆城中做珠宝生意的王仕运家的,听到下人来说有辆车翻了后,王仕运急得直跳,要管家赶紧去把车上的珠宝搬到其它车上,至于那些受伤的下人却是不管了,由他们自生自灭去。

        “管事,带上我们吧!”

        “老爷,你不能丢下我们啊!……”

        “老爷,我跟了你十几年,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几个受伤的下人拖儿带女的抱着管事的腿,盼着东家能够把他们带上,可得到的却是管事无情的咒骂,平日那个和善的东家也变了嘴脸,极其不耐烦的一腿踢开一个在他家做了十几年的伙计,然后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伙计的女儿,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见爹爹被打,哭着喊着冲到东家身边,抓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去,却被一个护院的打手一把拎到一边。

        那伙计的婆娘见东家如此恶无情,绝望之下恶毒的咒骂起来:“王仕运,你个没良心的,你不得好死啊……”咒骂之后,抱着腿被压断的丈夫和嘴角流血的女儿放声大哭起来,那凄惨的声音在这深夜中格外剌耳。

        途经的一辆马车里的老妇人听到那女人的哭声后,不禁皱眉问车厢外:“哪家的这么心狠把人给丢下了?”

        车厢外和车夫坐在一块的管家闻言掉头道:“泰达行王家的。”

        “难怪,王仕运不是个好人,偏老爷和他家走得近。”老妇人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身边的丈夫身上,有些紧张的握着他的手,低声道:“老爷,明军不会追上我们吧?”

        叶经廉轻轻拍了拍老妻的手,宽慰她道:“明军要得是德庆城,撵我们做什么,你放心吧,这都出城几里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明军哪知道我们跑了。”

        听了丈夫的话,老妇稍稍心安,继而又有些埋怨道:“老爷从前做得是大明的官,不当替满州人做事的,现在好了,明军一来我们就要跑,唉……”

        “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叶经廉最不爱听妻子这等啰嗦话,加上心情本就烦燥,忍不住声音大了些,“明朝已经亡了,这天下是人家满州的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夫也是为咱叶家着想,难不成真要叶家从此绝步官场,沦为普通人家不成?南明那永历天子长不了!”

        见丈夫生了气,老妇不敢顶撞,只得喃喃道:“那也不用做那些对不起明朝的事啊。”

        “为夫若不做那些事,林儿能得到总督大人重用?”

        丈夫一提儿子,老妇顿时无话可说。夫妇二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叶经廉突然骂了句:“唐三水竟敢收我一千两银子,这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为夫是哪个!……回头定要叫林儿在总督大人那里告他一状。”顿了一顿,却又冷笑一声:“却不知这银子最终是落在他唐三水手中还是明军手里,若是死在明军死里却也省事。”

        老妇却道:“老爷,银子毕竟是身外之物,那唐千总冒险放咱们出城已是仁义,可不能记人家这点……”正说着,却听车厢外管家惊慌的叫起来:“老爷,后面好像有骑马的追了上来!”

        “什么!”

        叶经廉身子一颤,掀起厢帘向后看去,远远就见后面追上来一帮打着火把,骑着马的人。霎那间,他的脸色已是变得无比难看。

        ……

        “明军来了,明军来了!”

        后面突然出现的骑兵让逃难的人群骚动了,最后头的几辆车都停了下来,上面的人大呼小叫的往路两侧的树林跑,唯恐跑得慢了叫明军给杀了。

        周士相一骑当先,艺高人胆大,仗着娴熟的马术越过人群,直接冲到前头逼停数辆马车,顿时官道便被堵住,后面的车辆想走也走不得。

        “大伙快逃命吧!”

        马车动弹不得的各家老少尖声喊叫着从车上跳下,怀中紧紧抱着细软财货往两侧跑去。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有几家底子厚、家大业大,养有不少护院家丁的人家见状,呼喝着那些护院企图负隅顽抗,可在那些明军的刀下,那些护院家丁只能是如猪羊一般被宰杀,很多人连惨叫声都未发出,脑袋连着辫子就滚落在地。

        夜色之中,不知道明军到底来了多少骑兵,家丁护卫们心里都怯得很,硬着头皮勉强挡了片刻之后,任凭主家怎么重赏,他们也不理会,发一声喊就一哄而散。

        “马五,马五,快带老爷走!”

        因为恐惧,叶经廉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拉着老妻苦苦哀求护卫头领马五,说话都带着哭腔。

        “老爷,若是寻常贼人,小的一定护你周全,可来得是明军,小的只是个护院,哪里能和他们打,老爷你多保重,小的先逃命去了!”

        马五说完就撒开两腿朝西边的林子跑去,他一跑,余下的几个护卫便也跟着跑。

        四周到处是惊慌逃窜的人群,身边只剩老妻和管家的叶经廉吓得都要哭了,对着已经跑出十几尺的马五苦苦哀求道:“马五兄弟,你带上老爷……我把银子,把银子都给你……”

        或许是银子起了作用,跑出去的马五竟然咬牙又带了两个手下回来了,一人一个拖着叶经廉和他的老妻,可刚跑出十几步,身子一顿,却立在那,仔细一看,马五那背上叫长矛捅出老大一个血洞。

        “我的老天爷呀……”

        叶经廉的老妻平日吃斋念佛,哪里见过这场面,当时就吓得晕死过去,叶经廉也是两股战栗,腿下如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出去。管家更是死命的抠住嘴巴,哇哇的干呕。

        那两个回头的护卫见状,赶紧松了手头也不回跑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东西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叶经廉趴在地上不住磕头,却不知道对谁磕。

      第64章 清鬼

        控制官道上的人群后,周士相立即要葛五带人搜捕那些逃进两侧树林的人群,约摸大半个时辰后,除少数人趁着夜色得已逃脱,这支出城的队伍被完全控制住,估摸有数百人之多。

        男人被喝令蹲在地上,女人和小孩则被押在另一处,两侧都是打着火把的太平营士兵。面对明军的大刀长枪和地上的尸体,人群人人寒噤,无人敢说话。视线中,不时有士兵将从林中捡到的装满值钱物什的包裹扔在地上,很多包裹上还染着殷红的血迹。

        一辆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被士兵牵向后头,周士相则一手拿着火把,一手仔细看手中的名单,每念一个名字,旁边就有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为他轻声解说什么。

        等到车辆都被拉到后头,周士相才来到那帮蹲在地上的男人面前,拿眼瞥了眼手中的名单,尔后扬声喊道:“谁是郑隆发?”

        人群一阵骚动,却是没有人应声。

        周士相眉头一皱,再次喊道:“郑隆发自己出来,休要本将军派人提你出来!”

        沉默片刻后,一个穿着绸衣的胖子从地上站起,然后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周士相面前躬了躬身,极是小心道:“将军,我便是郑隆发。”

        周士相拿火把在他眼前一晃,感受到火把热度的郑隆发忙转过脸去,回过头来时,就听眼前之人问他:“永历六年,你任南雄府推官时是不是反绑了知府开城向清军请降?”

        闻言,郑隆发立时一个寒颤,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跳将起来,指天大叫道:“绝无此事!我没有做过!”

        周士相哼了一声,冷冷盯着他道:“你说没有此事,可为何别人说你干过这事?”

        郑隆发被盯得极是心虚,嘴里却叫骂道:“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嘴里嚼蛆污蔑于我,我郑隆发生是明臣,死是明鬼,如何会做那开门纳降之事!将军万不能听信小人污蔑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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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家伙竟然还敢嘴硬,明晃晃的辫子让周士相不由火大,就这你还敢以明臣、明鬼自居,勃然大怒,喝道:“当时出城向清军请降的可有你郑隆发?你但说有还是无,多说一个字,本将立即结果了你!”

        “我……”

        郑隆发心下发苦,知道自己这是在鬼门关前了,既不敢说有,可又不敢多说什么,哆哆嗦嗦在那冷汗直冒,待看到眼前明将已经不耐烦时,再也顾不得了,咬牙就道:“当日出城是有我不错,可当时我也是被逼着去的,若是我不去,那帮人就要杀了我……”

        不等他说完,周士相的手已经挥下:“拖去斩了!”

        “是!”

        顿时就有两个士兵冲上前来将一脸愕然的郑隆发拖到一边,然后在他叫声高喊“冤枉”时一刀将其头颅砍下。

        “呼!”

        郑隆发脑袋落地时,蹲在那的人群顿时发出一片惊呼声,前面的人更是吓得直往后退,内中更是有几人心中如有千面鼓在敲,两手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盖断了都不知晓。

        在人群还未从郑隆发之死反应过来时,周士相已然叫了第二个名字。

        “李清水!”

        这一回却是再也没有人出来,好在周士相早就有备,朝那蒙面的男人看了一眼,后者立时打着火把朝人群走去,不一会就将一个已吓得面无人色的中年人指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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