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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历四年作者:张维卿》-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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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带着王翊他们把这个史诗难度的副本开荒成功吧。

        待陈文回到军营,士兵们已经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往既定的西校场而去了。陈文暗自庆幸了没有迟到,便赶忙登上了点兵台,从早就为上官设想周全的顾守礼手中,拿到了他先前已经制定好的军法。

        陈文的军法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被称之为条例,下半部份则直接叫做军法。

        条例乃是适用于日常作息、训练和非战争状态的纪律,包括陈文在中午时便开始执行的按照小队吃饭、睡觉和优先下属用餐在内,都在条例的范畴之内,可以说是吃喝拉撒睡没有不管的地方;而从下午开始的训练和绝大多数非战争状态的情况也在条例的管辖范围之内。

        陈文的条例在刑罚上移除了明军军法中的例如割鼻、切耳、穿箭游营在内的所有肉刑,惩罚的方式也主要由鞭笞和军棍组成,很少有斩首的刑罚。至于他本来打算的包括打扫营房在内的刑罚,则被那三个千总军官认为是有侮辱士卒尊严的倾向,和陈文的条例精神不相符而被取消了。

        这让陈文颇有些莫名其妙,当初他准备取消肉刑时以其有侮辱性质为由,被这三个家伙不置可否,甚至暗地里嗤之以鼻,而在打扫营房这个问题上却被认定是有损害士兵的尊严,真不知道是谁在侮辱士卒的尊严?

        如果一个军官或士兵正式融入了这支军队的团体之中,那么最为繁复,且占据条例中绝大多数的日常作息条例就基本上不可能被触犯,至于剩下的数量并不多,陈文觉得就是傻子也能记下来,记不下来的挨两次皮鞭或者军棍也会记住的。

        和条例不同,军法部分很短,包括战争状态的行军、扎营和战场纪律以及一些特殊情况。

        而军法部分除了同样移除了肉刑外,与条例的处罚力度截然不同,几乎是全部以斩首的形式出现,少有鞭笞和杖责,尤其是在战场纪律上最为明显。

        “临阵,伍长阵亡而所在伍无斩获者,斩全伍;队长阵亡而所在队无斩获者,斩全队;哨长阵亡而所在哨无斩获者,斩全部队长……”

        这是当年戚家军曾经使用过的军法,被陈文全盘继承了下来。对此,除了吴登科和楼继业这样的戚家军子弟外,即便如李瑞鑫这样的辽东人士也认为这样的刑罚是理所当然的。

        早在陈文讲完条例之时,士兵们就普遍感叹于较之明军军法陈文的处罚力度过轻,只是没有人敢于当场议论,毕竟陈文在此宣读的条例第一条就是关于主帅发言,下属未经允许便高声议论或窃窃私语的处罚条例,尤其是在军官和镇抚兵们一双双写满了警惕的眼睛注视下,更是没有人敢于去成为典型。

        对于他们而言,明军军法中的肉刑实在让人无法接受,毕竟鼻子耳朵什么的割下去可就长不出来了。成了残疾不光影响自身的形象和感官,就连娶媳妇都深受影响,这也是他们入营以来最大的担忧。

        而陈文所修改的条例将所有肉刑全部取消,改由鞭笞和杖责来进行惩罚。虽然皮鞭和军棍打下去还是很疼,但起码不至于成为残废了,这让他们对陈文心怀感激同时也觉得这个主帅还是有些文人的妇人之仁。

        但是,这样不更好吗?

        只可惜,幸福的时光过去的太快,当陈文开始讲解那绝对称得上严酷的军法时,每个士兵的心中的窃喜都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而一部分提前就知道个大概的军官们则在看到他们属下表情的同时,流露出了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兔死狐悲的念头,毕竟这些动辄斩首连坐的军法一样适用于他们每一个人。

        当然,也同样适用于陈文本人!

        只是陈文知道,除了严酷的军法,戚家军每个倭寇斩首的赏额更是高达四十两白银!

        在万历年间,一两白银能够购买两石大米,也就是将近四百斤,四十两也就是不到一万六千斤!而戚家军抗倭基本是在嘉靖年间,那时隆庆开海还没有开始,海外的白银也还没有大规模的涌入中国,白银的购买力只会更高。

        一面是动辄斩首连坐的严酷军法,一面是获取几个斩首就可以在家乡买房子置田土娶妻室雇佃户的高额赏银,这就是除去对倭寇的仇恨外,戚家军强悍战斗力的来源之一。也难怪戚家军在面对倭寇时几乎很少有俘虏,只要能斩首的全部被拿去换银子了。

        陈文不知道戚继光这个死后家无遗财的穷军官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办法,只是那个办法现在还用不了。

        正因为如此,眼下对于他来说很是困难。以大兰山的财政状况,王翊和王江绝对不可能将斩首的赏金提高到这个数字,哪怕是白银早已贬值的今天,他们一样出不起,因为他们手下不只有陈文的这个一个营。

        是故,陈文就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

        “本营斩首以队计算,赏银分为二十份,队长拿三份、伍长各拿两份、火兵拿一份、其他士兵各拿一份半。所有斩首由火兵负责割取,火兵只得割取本队斩首,战兵不得脱离战阵收割首级,火器队和骑兵队斩首另计。本营所有缴获全部归公,不得私存,战后按照战功分授,私存之人便是强抢他人战功赏钱,本将立斩之!”

        斩首以队计算并不出军官和士兵们的意外,毕竟鸳鸯阵是个整体,各人有各人的任务,如果按照个人分配的话负责防御的士兵便要吃亏了,所以由火兵割取首级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至于陈文的赏银分配方式,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意见,军官多拿,火兵少拿,其他人相同的基本原则军官和士兵们都能够接受。只是缴获归公有点让士兵们失望,明军一向是士兵搜索缴获,然后一层层的向上孝敬军官,现在缴获归公倒是可以从中获取战功赏钱,但是能分到多少就不是由自己决定了,所以士兵们更关心的是斩首赏额。

        “按照戚少保当年定下的规矩,斩首倭寇赏银四十两。本将决定,本营斩首蒙古八旗兵赏银同倭寇例,为四十两,斩首满八旗兵赏银六十两!”

        “哇!”听到这个赏额,几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甚至还有一些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声音,只不过此时的镇抚兵们也被惊呆了,无暇顾及这些明显踩了条例惩罚线的行径。

        虽然眼下白银的购买力没有戚继光那个时代那么惊人了,但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也不太清楚到底贬值了多少。他们只知道蒙古人当年都是几万人几万人的被戚家军歼灭,至于满八旗兵虽然很强,但是他们的将主不也讲过吗,戚金将军当年在浑河带领的戚家军也一样不怕他们。

        这样高的赏额着实令军官士卒们瞠目结舌了一阵子,一个蒙古人加上一个建奴的斩首就是一百两啊!就算只能斩首蒙八旗兵,多杀几个不就好了吗?毕竟蒙古人的战斗力在明朝中后期一向是被【创建和谐家园】所瞧不起的。

        只是身处这消息闭塞的山区,他们根本不知道浙江现阶段绝少有满蒙的八旗兵。汉八旗倒是有,足足四千之众,不过一个月后陈文也只打算逼退了事。倒不是他畏战,只是对于那些队友们的战斗能力他实在是提不起信心,尤其是回想起那个被他暴打过的薛岙游击将军王升,这种不信任的情绪就更加的深刻了。

        “斩首汉八旗兵,赏银三十两;斩首总督、巡抚、提督、总兵标营兵,赏银十五两;斩首普通绿营兵,赏银十两;斩首辅兵、团练兵和土匪,视情况而定。”

        辅兵战斗能力几乎为零不提,这个时代的团练兵并不是后世湘军、淮军之流,而是当地地主组织的以保卫乡里为目的的群众武装,杀得太多了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矛盾。而土匪其实很多只是被贪官污吏盘剥的无以为生的百姓,他们上山只是为了在山上种地免受盘剥,并非都是以劫掠为业,所以要是情况而定。

        “呃。”随着汉军的赏额被陈文提出,军官和士兵们心中的惊喜一下子就演变为狂喜。比起蒙古人,满清的那些汉军更加被这个时代的明军所鄙视。

        当然,这些鄙视更多是来源于道德方面。除却不要祖宗给【创建和谐家园】当狗的谩骂外,汉军劫掠百姓客商的能力丝毫不在满蒙八旗兵之下,这些都构成了明军对于他们的蔑视。而这些道德上劣迹也影响到了在心理上拥有道德优势的明军对于这些满清军中的汉军的战斗力的评价。

        陈文营中的军官和士兵们普遍觉得,他们【创建和谐家园】于当年的那支戚家军,怎么也不可能打不过一群不要祖宗的二【创建和谐家园】吧?

        一个汉八旗兵就值三十两呢,一队十二个人一起上都够分了。至于那些绿营兵,能不死于不明AOE就不错了,只是要劳烦火兵多出些力气把脑袋砍下来,不过他们也不会介意的不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从军几年,安家费、月饷再加上斩首的赏银和一些额外收入,就算被军需官和上司盘剥一些,回到家乡也是可以盖房子、买地做个小地主了。到时候除了媳妇外还能有几房妾室也说不定呢。至于伤亡,戚家军的伤亡一向很低,就一定会那么倒霉轮到自己吗?

        只是陈文却很清楚,这个时代的汉八旗除了源于皇太极建立的黑旗汉军外,很多都是孔有德、尚可喜等人带去的东江军,那些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兵。而绿营兵之中,尤其是田雄的提标营当年也在黄得功帐下围剿过流寇,战斗力其实都没有营中这些将士们想象中的那般弱。

        不过嘛,这种心理优势到是陈文乐于看见的。在他的印象中,当年那支“坑爹铁骑”关宁军入关平定登州之乱和围剿流寇时,除了甲坚兵利以外,更多的就是拥有这种心理优势。

        以左良玉和吴三桂为例,左良玉崇祯初年开始围剿流寇,也称得上是一员虎将,那时李自成、张献忠这样的狠角色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可是到了崇祯末年,这二位刷出了六神装,左良玉立刻就扛不住了,到了后来,更是一听说大顺军南下,就毫不犹豫的起兵清君侧,怎么也不肯和李自成对战了。

        再说吴三桂,这位被称之为用兵华丽的绝世骁将,平定登州之乱时在其父吴襄麾下配合副将祖大弼也确实吊打了孔有德的叛军。这和他们作为平叛军的心理优势,而孔有德作为叛军心理上本身存在劣势很有关系。可是到了一片石之战,面对左手无尽右手红叉的李自成,吴三桂被打得连他爹都不认识了。就因为这样,他也只能连夜剃发降清,靠着重新认爹来保住性命。

        未战先怯,没有开打就先吓得尿了裤子,仗也就不用打了。

        陈文很庆幸,他所喊出的那句重建戚家军的口号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士兵们的心理。不过,除了即将开始的训练外,这些还不够!

        “本营安家费、本色、折色、斩首赏银和战功赏银全部由军需官按照军功发放,包括本将在内,各级军官不得侵吞。”说罢,陈文转身面相齐秀峰,厉声问道:“军需官齐秀峰,自你而下,有敢侵吞者,本将必杀之!尔可知晓?”

        闻言,齐秀峰竟流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对陈文躬身说道:“学生明白,学生必不敢有违军法,亦不会使将士们受困于饥寒。”

        “好!”看着齐秀峰的表情,陈文舒了口气,严格的监管还是必须要有的,而这个如同一张白纸般的读书人至少暂时不用太过于担忧其人近期内会制造出什么滔天大案了。至于长远,还是先把一个多月后的那关过去再说吧。

        这一刻,陈文麾下的士兵们纷纷流露出了喜悦之情,虽然对于是否能够足额拿到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既然将主已经写明于军法之中,那么就算被盘剥也应该会少一些吧。

        这一刻,在场的军官们则显得神色复杂,他们失去了一些盘剥士卒的机会,但是也暂时不用过于担心被上司盘剥。孰轻孰重,犹未可知,如何能不复杂?

        这一刻,站在一旁的顾守礼趁着没人注意他的时候,转过身捻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很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去选那个油水很多的军需官的职务,而是选择了这个处理文案的主簿。

        因为他感觉得到,陈文这个人说到做到!

      第四十二章 兵法

        公布了军法,陈文便开始带着麾下的将士们做一些简单的体能训练。

        从俯卧撑到跑步,满心满意的准备操练兵器的军官和士兵们,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做这些累傻小子一般的锻炼项目。不过,看着朝廷任命的堂堂游击将军尚且带头训练,他们也就忍耐下了这份不解和好奇。

        晚饭时,陈文依旧是在属下们全部打完饭后才去打饭,他知道,如果作为制度的制定者的他都无法坚持,那么也就别想要求别人了。

        不过,晚上就没有再出现中午那种所剩无几的现象了。

        军中的伙夫一个是顾守礼介绍来的,是他的表弟,而另一个是山下村子里的人,就住在孙家附近。这两个人虽然一个来自杭州,一个就是本地人,但却是有志一同的脑袋大脖子粗,陈文在看过两个人的样子后,毫不犹豫的就决定由他们二人负责本营的伙食。当然,挑水、劈柴、看火和搬运粮食菜蔬之类的打下手工作还是由老营分配的役夫来做,他们只要一个颠勺、一个切墩儿就可以了。

        大概是看到了中午陈文没吃饱,晚上两人就多做了一些。作为厨子,若是连出钱的金主都喂不饱,那岂不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所以,赶在金主摔碗骂厨子之前,干脆多做一些,总不会有错吧。

        吃过晚饭,士兵们被约束在营房里,在伍长和镇抚兵的带领下开始扯淡、养膘外加熟悉军法,除了上厕所和击鼓点兵他们是不能离开营房的,除非得到队长以上军官的特批。

        与此同时,本营的千总和队长们则自带凳子来到了陈文那间刘翼明曾经住过的有厅、有卧又有书房的“游击将军府”来听他们的将军讲解兵法,而今天作为第一天,要讲的便是《孙子兵法》。

        只不过,陈文刚刚表示今天要讲这个时,大概还记得陈文自称从善如流的事情,吴登科就犹犹豫豫的按照陈文的规矩举手表示了他的意见。

        “将军,这个《孙子兵法》好像是给文官看的,我们只是下级军官,学这个是不是有点早了?”

        早?

        按照明朝的制度来说,确实是早了,甚至可以说是浪费时间了,所以这些人中和陈文最为熟络的吴登科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明朝中后期,但凡有战事,一般都是由监军文官负责战略决策,监军太监负责后勤,而武将则只负责在文官决定好的战略下上阵打仗。这样一来,由于文官垄断了战略运筹,《孙子兵法》这本书就逐渐被武将们所遗忘,战略上不归他们管,何必瞎子点灯白费蜡。

        对于这一点,陈文扫了一眼眼前的属下们。李瑞鑫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看他的样子如果吴登科是他的部下,他早就出言训斥了。他听过陈文那个新版本的庙算理论,已经隐隐猜到陈文是打算在讲庙算前铺垫一下,所以对于吴登科的话颇有些不满。

        楼继业没有说话,神色上显得对吴登科的说法很是认同。将门子弟出身,从军多年,又在多路文官武将麾下任职,使得他对这个说法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他和陈文的关系并不像吴登科和陈文那般熟络,说话自然也多了层忌讳。

        至于尹钺,那却完全是一副“对于你们说的这些,二狗哥哥我只是来打酱油的,一句也没听懂。”的样子。而其他队长也大多和尹钺相同,只有有限的一两个流露出了楼继业一般的神情。

        陈文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问道:“吴兄弟,你所认识的武将之中,他们都读哪些兵书呢?”

        “这个……”听到这话,吴登科变得有些犹豫,看样子他似乎是想起了陈文现在是他的上官这回事。只是陈文已经开口闻讯了,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卑职听说他们都是读《武经总要》和戚少保的兵书的。”

        戚继光的兵书很正常,明朝后期,但凡是个武将都会收藏一两本,至于看不看就两说了,就算他们想看也要考虑下认不认识字这个关键性问题。而《武经总要》陈文只是依稀记得是北宋时候编撰的,似乎是为了应对战事频仍,以求提高武将的能力,至于里面写的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反驳的理由他倒是随着这本《武经总要》的出现而想好了。

        “吴兄弟,《武经总要》乃是北宋时编撰的兵书,北宋时还编撰了一部兵书,叫做《武经七书》,你可听说过?”

        听到这话,楼继业立刻恍然大悟,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这部兵书,其他人依旧如故,而吴登科却还是那副迷茫的神色,继而摇了摇头。

        “《武经七书》乃是宋神宗时编撰了,这部兵书收录了《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司马法》、《尉缭子》、《六韬》、《三略》和《李卫公问对》这七部普遍为兵家所认同的兵书。这部兵书在宋朝乃是武学的必修课程,武将若是想考武举人也必须在这一项上合格,否则直接罢黜。”

        “本朝自于忠肃之后,文官名正言顺的拥有了插手战事的权利,后来更是文视武如奴婢。所以文官们在垄断战略运筹的同时,为了防止武将在天子面前抢了他们的风头,才传出了这种武将不需要读《孙子兵法》的理论,为的是不让我们武将插手战略决策。”

        于忠肃就是于谦,景泰帝登基后,以于谦插手五军都督府事务,兼管京营。夺门之变后,景泰帝退位,于谦被冤杀,但是文官插手军务的故事却被保留了下来,明朝中前期实力雄厚、可以与文官分庭抗礼的勋臣武将集团也彻底被文官集团压倒。从此,文视武如奴婢,武视文如寇仇。

        “无论是这部兵书,还是它所收录的《孙子兵法》,宋朝时的岳王都读过,本朝的戚少保也读过,我们自然也要学习的。”

        “虽然我们的上面也有文官作为监军使者,王经略在文官之中也算得上是知兵的,但是作为武将,打仗是我们的专业,即便是为了保住吃饭的家伙而必须要学习,况且……”

        说到这里,陈文觉得只是威胁和讲道理显然不够,还是要适当的利诱一下,提高下属忠诚度这种事能多做自然还是应该多做的。“况且诸君乃是本将麾下的第一批军官,本将对诸君寄予厚望。日后本将镇守一方,尔等皆要节制方面,若是不通兵法,如何独当一面?”

        听到这话,吴登科立刻拜倒在地。“卑职多谢将军培养,卑职一定用心学习,必不负将军厚望。”

        眼见于此,众人也都赶忙从凳上起身,拜倒在地,【创建和谐家园】吴登科的话语,更是传来了一片凳子被撞到的声响。

        陈文叹了口气,军中无跪礼这个规矩看来比吃饭睡觉那些条例还要难以普及啊。

        待这些军官重新起身后,陈文便翻开了《孙子兵法》的第一篇——始计篇。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句话是全书的第一句话,起到开篇明义的作用。孙武子告诉我们,战争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既然事关国家、百姓还有我们这些武人的生死存亡,那么就不能不认真的进行思考和研究这里面的学问。”

        见众人皆是正襟危坐,两只眼睛也死盯着自己,陈文知道他们已经听进去了,随即便接着讲了下去。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这段话有点长,而且孙武子所要讲述的东西也是要分成两部分来理解的。”

        “首先是五个对于战争的胜负影响比较大的方面:第一便是人和,说明白了,老百姓愿意和朝廷同甘共苦,便会留下来出粮出丁,要是不愿意就会流亡他地或者为敌人效力,这会影响到最终的胜负。”

        “举个例子吧,本将以前讲过陈庆之的一个手下败将叫做侯景。侯景在陈庆之死后,起兵作乱,起兵之初,梁国的百姓竟然出现了乐于迎他这个叛逆外加胡人入城的现象。”

        “本将查过当时的史书,那时梁武帝信用同族兄弟,而他这些兄弟则在各地胡作为非,闹的民怨沸腾,而这位天子却始终在纵容。当侯景起兵后,很多百姓都觉得侯景再差也应该比那些动辄杀人放火,抢夺民财妇女的王爷强吧,于是就出现了上面的现象。”

        “所以,民心很重要,我们大兰山王师就是因为民心所向才能屹立至今,当年的岳家军和戚家军也都有着这样的军纪,所以百姓才乐于为岳王和戚少保所用。而这也就是本将今天所公布的军法之中,无论是前半部分的条例还是后半部分的军法,都一再强调不许劫掠百姓的原因。所以,诸君要记住,无论是谁,只要劫掠百姓,本将立杀之,也包括本将在内!”

        “卑职明白!”

        陈文舒了口气,这样讲的效果果然比下午那样干巴巴的拿斩首吓唬人要强。“今天讲课结束后,你们也要把这一点讲给你们的部下,这要当做军事任务来对待!”

        在得到了一定完成任务的回答后,陈文继续开讲:“第二和第三便是我们常说的天时地利,天时便是昼夜、晴雨、冷热以及季节气候的变化;而地利就更加直观了,比如路途的远近、道路是否平坦、经过之处有无容易设伏的地方以及所在地是否利于进退,这些都算是地利的范畴之内。”

        “相比地利,天时有时会被忽视,本将举个例子,唐朝时的李愬雪夜袭蔡州。”

        “李愬是唐朝名将李晟的儿子,唐宪宗元和年间,彰义军节度使吴少阳之子吴元度拥兵自立。彰义军辖区有蔡州一地,那里民风彪悍,和本朝的金华相似。不过金华出的是好兵,而唐朝的蔡州人则一向号称为蔡贼,后来的吃人魔王秦宗权、孙儒所引发的那场大乱也是蔡州人发起的,还有吴越王钱缪在世时的那场武勇都之乱,也是由武勇都这个蔡州军事集团发起的。”

        对于秦宗权和孙儒,陈文的军官们皆是一脸迷茫,就连楼继业也不例外。可是一提到钱缪,他们就知道了,毕竟钱塘江海堤就是此人占据两浙时建造的,为浙江百姓造福。只有李瑞鑫还是一脸迷茫,而这倒也不怪他。

        “有这样的强兵,再加上其他藩镇的支持,唐军屡战屡败,宪宗皇帝便改用李愬为主帅,出兵平叛。李愬于这一年的十月,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利用蔡州叛军心怀松懈的机会,偷袭蔡州得手,一战平定叛乱,被后世兵家称为经典战例。”

        “哦。”陈文引用的这个例子里面涉及了昼夜和风雪两个天时的要素,听课的军官们在听故事的同时也彻底弄明白了天时到底意味着什么,至于能不能活用就要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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