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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吴登科、尹钺和李瑞鑫还有那两个文书一起来面见陈文。
看着他们放在桌子前的那几沓子稿纸,陈文知道先前交给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而他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将军,这里不少人都不符合戚少保的募兵标准,招募他们做什么?”
直面着吴登科的疑问,陈文知道这三个千总大概都有这样的疑问,只是吴登科更早的说出来罢了。
“现下浙江的时局,【创建和谐家园】占据了几乎全部的府县和平原,而王师始终被挤在山区和海岛,很多百姓虽然渴望王师收复乡里,但是如果本部不能占据府县,在百姓眼里就不过是义师而已。”
“本将知道,按照戚少保募兵的标准本部应该招募那些眼睛有神,肌肉结实,老实本分,畏惧官府的人。可是现在畏惧官府的几乎都在【创建和谐家园】的占领区,本将留下的已经都是些老实人了,至于肌肉,那个只要吃饱外加适当的锻炼,还是可以有的。”
经过了昨天和今天那位算命先生在镇上的城隍庙外的宣传,很有一批有志于当兵吃粮的汉子前来投军,每次有人到辕门外要求入营参加考核,都被陈文晾了一个时辰,为的只是留下比较有耐心的人。
直到今天晚饭时分,最后一批接受考核的待选者完成考核。陈文尽可能的留下了一批老实汉子,而那些落选者则被请吃了顿饱饭后送出老营。
只不过留下来的人很多都比较瘦弱,毕竟这乱世之中,老实本分的人吃不饱饭的多。陈文虽然配置不起那种一天一斤肉的兽人食谱,但是一天三四两的还是可以勉力坚持一两个月的,反正暂时还不需要他来发愁银子的问题。陈文相信,肌肉这东西只要吃饱饭,再加上即将开始的军事训练,真的可以有。
“三位兄弟和两位先生都知道,王经略给了本将五千两银子安家费,现在存在老营的银库里。这年头的义师哪家还有安家费?所以本将也没有在招兵的榜文上写明,为的就是招募一群真正渴望与【创建和谐家园】拼命的义士,哪怕他们现在瘦弱一些,本将也愿意让他们吃饱饭,到时操练出来,肯定比招募一些营混子要强。”
“将军英明。”在得到答案后,三个军官心悦诚服的躬身行礼,而他们本来准备要问的下一个问题也已经有了答案。
陈文笑了笑,说道:“这其实也是顾先生给本将的灵感。”
顾先生就是那位年长的童生,他的名字叫做顾守礼。这个人最初给予陈文的印象只是个屡试不第的酸书生,可是经过了那一日他主动暗查营中士兵领头之人的事情,使得陈文更加相信一个人的运气和智商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但是阅历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尤其是能力。所以他最终决定优先招募那些老实人,而不是肌肉发达的壮汉。
将三个千总和那个年轻的秀才安抚走,陈文指着那些各式各样的名册对顾守礼说道:“顾先生,想必心中已有成算了吧?”
“学生明白,必做得不露痕迹。”
陈文哈哈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接下来,陈文首先将李瑞鑫举荐的那两份关于骑兵和弓箭手的名单抽出,放在了顾守礼的桌前,顾守礼则飞快的按照先前他制作的那份做了记号的花名册进行对比,再将拟定的名单写在另一张纸上。
其次,陈文将吴登科和尹钺举荐的藤牌手和长牌手的名单提出,和他先前拟定的队长名单放在一起,按照籍贯分别列出。这些人将是战阵中的队长和伍长,是最基层的军官。
再次,陈文将狼筅手、长【创建和谐家园】和镗钯手的名单分别按照籍贯分类,整整弄了一桌子出来。而顾全礼则在忙完骑兵和弓箭手之后,按照他手中的花名册将平日里总在一起的人员打散重组。
然后,陈文将顾守礼打散重组后的鸳鸯阵正兵加火兵的名单与队长、伍长那份进行匹配,将营中每个鸳鸯阵的名单全部设计好,并为他们安排哨长。
最后,由陈文和顾全礼联手对于整个名单进行审核,审核结束后,将无用的稿纸付之一炬。
几乎没用多少时间,陈文和顾守礼就将名单制作完成。并非二人默契,更多的是顾全礼能够跟的上陈文的节奏,这让他突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陈文给顾守礼倒了杯水,随即对他说道:“顾先生辛苦了,本将手中有两个职务需要您和齐先生效劳。一份工作是负责营中的军需武备,另一份是负责营中的文书,您可以先行挑选。”
闻言,顾守礼连忙放下茶杯,拱手一礼,他知道这是奖励,也是试探。“学生年岁大了,负责军需武备唯恐计算有误,误了将军的大事。”
文书就不怕书写错误了吗?
陈文的两个选项,军需武备是肥差,即便陈文盯得紧也一样有贪墨的空间,从来没有听说过军需官会比士兵先饿死的;而文案虽然没有什么油水,但却是将主的近臣幕僚,日后的前途也更加远大一些。
“那好,就由顾先生负责文案,齐先生负责军需武备,明日与军官名单一起公布,顾先生可以提前给齐先生报个喜。”
顾守礼的选择很符合陈文的需要,顾守礼本人阅历丰富,这两日文件处理的也不错,很适合负责文案工作;而那位姓齐的秀才虽然很是稚嫩,却也可以说是一张白纸,只要书写好了,未必不能成为清官廉吏,当然,有机会还是要让孙钰给他洗【创建和谐家园】效果应该会更好。
这时,顾守礼提出了他在刚才制作名单时就想提出的疑问。“将军,为什么这甲哨的人员全都是由金华府和台州府籍贯的军官士兵组成的呢?”
陈文军中金华府和台州府籍贯的人士数量最多,多到了连宁波绍兴的本土人士都无法与之抗衡的地步。这除了是陈文在招募阶段就进行筛选的缘故,更多的还是陈文那个重建戚家军的口号对于这两个府的汉子更有吸引力,毕竟最初的那支戚家军中就是由这两个府的士兵组成,尤其是金华。
陈文笑了笑,回答道:“战阵并非是文案整理,本将的军中需要一支可以一锤定音的精锐,这支精锐将被投放在战场上最重要的时间和地点,从而为全军夺取胜利。而甲哨的四个队全部由同府的军官士卒组成,他们的凝聚力要比其他部队更强一些,战斗力也会更高一些。”
这样一说,顾守礼很快就明白了陈文的用意。陈文之所以要将人员打散,除了是为了防止本就互相抱团的士兵挑战军官的权威,更重要的是防止相同府县的军官做大,威胁到他的地位。甲哨虽然是由单一府籍的军官士兵组成,但是同样会被其他几个哨牵制,而且甲哨本身也是由两个金华籍贯的队和两个台州籍贯的队组成,本身也存在互相牵制的作用。
只是顾守礼不知道,陈文如此做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从开始谋划这支军队开始,他始终打出的是重建戚家军的口号。既然如此,就势必要打造一支和当年那支戚家军一样的模范部队出来,即便由于兵员的问题无法全部【创建和谐家园】,那么也要【创建和谐家园】出一部分。
陈文现在拥有的声望,不足以支撑起一个让所有将士都心甘情愿的在他的旗帜之下与任何敌人都能够死战到底的形象。
在古代,一般来说,这种形象都是靠着武将自身的素质在士兵心中不断体现出来而完成的。比如一个武将每战必拼杀在前,那么他的士兵也大多愿意追随他一起拼杀。可是,这对于陈文而言难度是系数实在是有点高,以着他那可怜的武力值实在是无法产生信心,哪怕他在身高体重上比这个时代的古人要有优势得多。
所以,从一开始陈文就是要借助戚继光的赫赫威名来为其张目,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信心在一个多月后和清军在浙江的绿营精锐对决沙场。当然,只要第一战能够取胜,这个他借来的声望就会成为他的一部分,并且开始在他的身上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膨胀,而那时这支军队才真正意义的算是和他融为一体。
对此,陈文唯有自嘲,谁让他没有王霸之气呢。有那东西在的话,只要虎躯一震,悍勇小弟纳头便拜,绝色美女投怀送抱,还特么赠送武功秘籍,用得着现在那么麻烦?
“原来是这样,将军思虑深远,学生佩服之至。”说罢,顾守礼便是拱手一礼。
“顾先生谬赞了,这些不过是一个武人所必备的知识和思维方式,当不得顾先生夸赞。”
言罢,陈文抚摸着这份正式的名单,感受着手指划过稿纸表面所带来的触感。
“这就是我横扫天下的基础,也是我所要建立的军事集团的种子,更是我在日后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前期依仗。我会让你们成长为参天大树的,而我也绝不会让你们辜负我的期望。”
出了陈文的房门,顾守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半是激动、半是惶恐。
将所有需要的军需整理成册后,陈文就赶到了中军大厅面见王翊和王江。见了面,陈文立刻将名册和所需要的军备明细分别交给了他们。
王翊本来打算随便看了看就将名册还给了陈文,按照惯例,他作为监军文官无须知道武将麾下军官士卒的明细,只要保证这个武将能够为了大明王朝作战不至叛变即可。只不过,这份名册了还是存在着一个问题,让他不得不开口闻讯。
“辅仁,本官记得给你的编制是五百人,你怎么才招募了三百四十二人呢?而且……”王翊翻动着那份名册。“而且这还把包括你在内的军官、文书还有,还有厨子都算了进去,现在大兰山左近招兵就那么困难?还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听到这话,王江也抬起了头,颇为诧异地问道:“不会吧,十两银子的安家费现在都没有人来吗?”那形象,根本就不像是个三品大员,分明就是个锱铢必较的账房。
陈文心中暗自腹诽了句职业病,便赶忙躬身一礼,回答两位上官的问题。
“安家费的事情末将没有在招兵的榜文上提及,打算明日再行告知,而银子要到一个月后考核结束才给。因为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所以末将决定招募一群真正的义士,而不是当兵就只为了吃粮拿饷的士兵。”
见事不关己,王江继续埋头研究陈文那份军需申报明细,而王翊则很清楚陈文口中的那个一个多月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也没有再对这个问题说些什么。
过了会儿,仔细审核过了军需申报明细,对老营武库里的储备烂熟于心的王江便开了腔。
“长牌、藤牌、腰刀、长枪、马刀武库里都有,马桨没有,用骑枪可以吗?”见陈文点头同意,王江继续说道:“这些明日一早就可以给你。旗枪、狼筅、镗钯还有尖头扁担已经在按照你的先前提出的要求制造或者改装,今天晚上让工匠们加个班,应该能够完成;火炮一门也没有富裕的,火铳的话可以给你二十支,其他的用弓箭补齐,所需的弹丸、火药和箭矢除去训练时期必要的外,时用时发。”
“军服、鞓带、葫芦、军鞋、内衣、蓑衣、斗笠、绑腿、被褥等物也是明日一早送到你营中。”王江看下面的项目,皱了皱眉头。“军马、鞍具、马鞭、头盔也是明天一早送到,盔甲只有布甲,而且现在不能给你,浙江的天气你的士兵现在也穿不了,还不利于保存,暂时寄存在武库,那三件锁子甲也是明日一早。”
“至于这些训练器械……”王江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随即说道:“三日之内我便叫营造司的人弄出来。”
“末将谢过经略、副宪。”陈文拱手行礼,他知道能够如此痛快的拿到绝大多数军需,这里面必定饱含着王翊和王江对自己的期许。
明天,便是成军之日,我不会让二位失望的!
第三十九章 复活
鲁监国五年七月二十四。
刚刚到了上值的时辰,负责军需储备的武库官员就开始给小吏们分配任务,而接到任务的小吏则赶忙前去指使着役夫将需要运至陈文营中的军需一一搬出,待数量核实完毕后便要开始起运。
而此时,陈文营中新进的军需官齐秀峰已经开始清点第一批运抵的物资,而他的同乡刚刚被任命为本营主簿的顾守礼则负责在他清点结束后复查,若无错漏便由陈文签字画押入库。
只不过,此时的入库并非是全部都搬入军营中的库房,没有入库的物资一部分被抬到了营房区的大门口,而其他的东西则都要搬到西校场的点兵台。
营房区,昨天就被军官们拖去洗澡修发的士兵们开始排队从陈文手中领取下发的内衣、鞓带、军服、军鞋和绑腿,每人两套以供换洗,而他们先前用的旧被褥和衣物则被统一拿去用石灰水消毒。
明朝的营房是通铺,一个士兵如果携带病菌很可能会将同营房的袍泽全部传染。虽然入营的这两天士兵之中并没有出现病患,但是陈文觉得一项预防制度的确立远远要比出了问题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要强得多。
士兵在向他们的统帅发出感谢后,便赶回了营房,将其中一套衣物换好,而另一套则装进包袱带在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衣服在今天中午的成军典礼时要用的。
换上崭新的军服,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士兵们开始按照平日的交际圈子攀比、撕闹起来,气氛也越发轻松。
这时,那三个千总领着六个镇抚兵开始从各个营房里往外撵人。见状,本来还大多在嬉闹的士兵们连忙跑了出去,而那些刚刚领到衣服还没有全部穿好的士兵则赶快在熟识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那三位千总且不说,那可是朝廷正儿八经的军官。就算那些镇抚兵也是由将主直领的,在普通士兵看来陈文的十个镇抚兵其实就是他的亲兵和家丁。按照常理,亲兵、家丁获得晋升的机会远远比普通士兵要大的多,所以他们也就是未来的军官。
军队中,阶级就是一切,古代甚至有拿父子来比拟军官与士兵关系的例子。所以,这样的军官和准军官的组合下,士兵们哪还敢说个不字,自然是听从命令赶忙的跑出来,随着他们往西校场而去。
西校场的点兵台上,一个架子立于原先放置正座的位置,而架子上则悬挂着一幅画像。画像前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摆放着三牲以及香炉一鼎。
整个点兵台上除了这一切,只有在下手处摆着一把太师椅,而椅子上坐着的身着孔雀补子官服的那位不怒自威的文官不是别人,正是大明经略直浙军务、兵部左侍郎兼左副都御使王翊。在王翊身后,两个经略府亲兵侍立在侧,一人手捧着尚方宝剑,而另一人则双手托着盛放印信的托盘,他们手中的物事所代表的乃是大明王朝那不容置疑的权威。
点兵台下,身穿着军服、要悬着宝剑、顶盔束甲的陈文站在早已按照顺序码放好的物资前,等待着他所设计的这个全新的成军仪式的开始,而他的身前则是一张放着花名册的窄长桌子。
每过一会儿,陈文所部的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来到了校场的一侧。当他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之后,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而每当有人出声都会遭到军官或是镇抚兵的呵斥,很快校场就恢复了安静。
这时,站在陈文和士兵们之间的顾守礼见时辰已至,立刻向前一步高声喊道:“典礼开始!”
听到典礼开始的消息,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凝望他们的将主。
陈文翻开了长桌上的花名册,大声念到:“楼继业!”
听到了主将的传唤,一个身高臂长、膀大腰圆的汉子自那群站的散乱不堪的士兵中越众而出,大步流星的走向陈文。待他走到陈文面前,立刻跪地行礼。
楼继业是义乌楼家的子弟,在戚继光的时代义乌楼氏有很多子弟都参加了戚家军。到他们离世时,光总兵副将就达到了六人之多,以下的参将、游击、守备、千总等各级军官更是不胜枚举。
与吴登科那个疏远已久的亲戚关系不同,楼继业是戚家军中后来积功升至云南副总兵的抗倭名将楼楠的嫡系子孙,虽然他只是个庶子,却自小被他的祖父视为复兴家业的希望。
据说此子周岁期扬(抓周在明朝时的称呼)之时,无视放在地上的东西,一步一步的爬出了屋子,抓着院中立于架子上的长枪说什么也不放手,被时人引以为奇。开蒙之时,人家读完了三百千都去学论语,而他却开始抱起了《纪效新书》。
束发以后,楼继业便开始了投军当兵的生涯。最初他在金华当兵,参加了镇压许都余部之乱;很快,清军南下,他的上司打算降清,有感于上司的知遇之恩,可是作为抗倭名将的子孙又不耻于为蛮夷爪牙,于是乎当夜他就带着一众乡党和手下逃离了军营。
此后数年,楼继业曾经追随过好几位主帅,可是在那个反清武装旋起旋灭的年代,他追随的主帅们不是战死,就是降清,以至于他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要换一次东家,到了后来,别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人中的卢”,认为是他命太硬把主帅们都克死了。从那之后,也再没有哪个主帅愿意招揽他了。
而那时已经开始奔四的他也逐渐开始自暴自弃。后来更是干脆在四明山娶妻生子,怎么也不肯还乡。用他的话说,从军十余年,未曾功成名就,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按道理说,他和吴登科都是义乌人,他的祖上和吴登科祖上的族兄又曾一起在戚继光帐下效力,两人应该关系很好。只不过这世上总有凑巧的事情,当年许都死后,吴登科跟着许都的手下继续作乱于金华,而楼继业则从属于负责镇压他们的武将,两人甚至在战场上还交过手。从那开始,二人便开始结下了仇怨,以至于吴登科来到大兰山时,与楼继业重逢,他们依旧互相看不上对方。
陈文公布了重建戚家军的决定后,吴登科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觉得楼继业是个人才,不然能在战场上和他打个不分胜负吗?又考虑到两人本就是同乡,若是同站在重建戚家军的旗帜下也没有什么仇怨是解不开的。于是乎,吴登科就跑去劝他加盟陈文的队伍。只是那时的楼继业并不是很信得过陈文,便没有答应下来。
可是,在吴登科走后,那句重建戚家军的口号却始终萦绕在楼继业的脑海之中,久久无法散去,于是他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听了一次陈文的讲古。也就是在那天,当陈文讲完他编造的那个故事之后,再次扬言要重建戚家军的时候,楼继业那颗渴望着衣锦还乡的心再次炽热了起来,他觉得陈文应该是和他一样的渴望着重振家业的人。
结果就出现了打谷场上吴登科宣誓效忠后,立刻就有一个义乌的汉子带头追随陈文重建戚家军的场景,而那个汉子就是楼继业。想来,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吴登科早先就编好了说辞,只怕很可能会被楼继业抢了风头。
对于楼继业的加盟,吴登科自然是表示赞同,而一向深受封建迷信思想所影响的尹钺则提出了质疑,质疑的原因很简单,那个“人中的卢”的诨号。
不过,作为主将的陈文对此到是毫不在意,除了常年接受唯物主义无神论思想的教育外,他觉得自己穿越后几次听到“哈士奇”叫都没有命丧狼吻,后来更是能从一个游击将军手下逃脱,估计一般人也方不动他。
上山后,陈文找机会和楼继业谈了谈,他很快就发现了吴登科和楼继业这两个戚家军子弟的区别。吴登科早年接受过族中的传授,对于戚家军所使用过的冷兵器了如指掌,也很能够理解这些武器为什么会出现在战阵之中;而楼继业则更加专注于阵法的使用和变化,以及戚继光的建军思想,这大概跟他年少开蒙时就开始读戚继光的兵书有关。
在陈文看来,这个人读书识字又通兵法,是他现在的这个军官团中最适合做参谋长的人选。只不过陈文并不打算那么早提拔他,因为陈文知道现在营中的金华人除了在吴登科和尹钺带领下向自己宣誓效忠的那些汉子外,大多都是这个楼继业招揽来的,他比吴登科到四明山更早,于寄居此地的金华人较之吴登科更有威望。等军队建立一段时间之后,尤其是取得一次胜利之后,军中的阶级概念和袍泽之情会逐渐压过同乡情谊,陈文自然会提拔此人。
见楼继业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他面前,陈文一把将其扶了起来,随后从身边的一个镇抚兵手中接过了一顶头盔,戴在了楼继业的头上;而后又接过证明身份的腰牌和一杆旗枪递到了他的左手;最后,陈文从旁边那个箱子中取出了一锭价值一两的银子放在了他的右手。
“楼兄弟,好好做,戚少保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些为了驱除鞑虏而从军的英雄不能衣锦还乡的。”
拿到银子时,楼继业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喜悦,他从军多年,并不缺银子。可是当陈文说出那句话时,楼继业的目光中竟隐隐闪烁着些许泪光。只见他立刻握紧旗枪,双手抱拳,大声说道:“卑职必不负将军厚望!”
示意楼继业站到一旁,陈文大声喊出了第二个名字:“牛平安!”
牛平安和楼继业一样,都是义乌人,不过他是和吴登科等人一起来到大兰山的,并非楼继业的熟识。这个汉子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安排给他的事情都会尽力做好,陈文讲古时,吴登科便安排他看管篝火,哪怕陈文的故事讲得再精彩,他在聆听的同时从不会忘记需要他做好的事情。
对于这样一个懂得尽忠职守的汉子,陈文很是欣赏,只是他并不识字,对鸳鸯阵和兵法也不甚理解,使得陈文暂时还没有提拔他的理由。不过,此人身形魁梧,到是没有辜负了他的这个姓氏,按照鸳鸯阵的选兵标准,他的性格和身材很适合作为长牌手。于是,陈文就将他安排在了楼继业的麾下。
在陈文给他戴上头盔之后,牛平安接过了陈文递给他的腰牌、长牌、腰刀还有那一两银子。木纳如他,在接过银子后,也立刻表示了他对陈文的忠心。
一手递兵器,一手递银子,这是陈文所想出的用来激励营中士兵勤练武艺的办法,思路很简单,就是通过心理上的暗示来告诉士兵勤练武艺,立下军功就不愁不富贵。当然,只是这样还不够,还应该有团队精神和严格的军纪才能成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Ê¾Òâţƽ°²Õ¾ÔÚÂ¥¼ÌÒµµÄÒ»²àºó£¬³ÂÎÄÓÖÒ»¸öÒ»¸öµÄ½ÓÁ¬º°ÁËÊ®¸öÈË£¬¶øÕâÊ®¸öÈ˳ýÁËÒø×ÓÍâ·Ö±ðÄõ½ÁËÌÙÅÆÑüµ¶¡¢ÀÇóÚ¡¢³¤Ç¹¡¢ïÛîٺͼâÍ·±âµ£¡£
见这十二个人站成一排,陈文对他们说道:“从即日起,尔等便是本营鸳鸯阵第一杀手队的成员,持旗枪者为队长,持牌者为伍长,两伍长以长牌为尊,持尖头扁担者为火兵,由队长直领,其他人皆为战兵,按所在队列划分伍。去吧!”
“卑职等遵命。”说着,第一杀手队的首批成员们拄着各自的兵器单膝跪在倒在陈文身前,待起身后,便由着镇抚兵的指引下列队站在了校场上。
接下来,陈文按照此例,将一个又一个鸳鸯阵杀手队组编成列,又开始了按照花名册来列编骑兵队和那支只有三分之一士卒使用火器的火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