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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地图》-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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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的手心里也赫然躺着一枚水晶碎片,与我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第六十九章 黄金竹简

        看到这块神秘的水晶碎片忽然多出来一个“分身”,我惊的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急忙向前一探头想看的更清楚,但是胸口的剧痛让我不得不重新躺好。

        骨头也之分震惊,目光在两片碎片上不停的来回游走。我看着天花板慢慢回想这片水晶的来历,从遇到救援队一直往后退到龙凤鸳鸯墓,猛然想起在那颗巨树身上曾经被我打出来过一个树洞。当时我在树洞里就摸到了一块凉凉的玉片,现在回想起来形状大小都跟水晶碎片基本无异。我闭上眼睛摸了摸手中的碎片,发现感觉果然像一块玉石片一样,凉凉的。

        骨头看我一会闭眼一会睁眼的连忙在旁边问:“老张,你想起来了没?这是哪来的?”我一边回忆着一边跟他讲了树洞的事情,心里却越想越糊涂。这样一块小小的碎片怎么会跑到树洞内去?很明显是人为的。按照光头所讲的故事,林大帅应该已经集齐了所有水晶碎片然后带着整张水晶地图消失在水晶之城,林氏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碎片安置在龙凤鸳鸯墓内,难道这其中某个环节出了纰漏?

        骨头听完也感到很惊奇,看着两块碎片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俩水晶是地图的一部分?俺还以为一个真一个假呢。”我将两块碎片举到头顶在阳光下细看,果然发现两块水晶虽然大小外形一模一样,但是内部的蜿蜒曲折的细痕却毫不相同。我手里的这一块明显要比骨头的那一块复杂,似乎是地图的中间部分,线路痕迹纵横交错,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还有一丝美感。

        虽然我很想仔细调查一番,但是无奈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所以只能告诉骨头把这件事先暂时放一放,将两块水晶碎片收好,其他的等我出院后再说。

        随后的时间里,王编辑来找过我,告诉我报社通过各级领导的商议表决,认为我在这次路西热带雨林的考察中带回了珍贵的视频资料表现优秀,并且属于工伤,所以医药费全部报销,五万元奖金已经打到工资卡里,还特批了半年的带薪疗养假。这是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从他嘴里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小叶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来给我送饭,在无形中我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骨头听说报社只报销我的住院治疗费,不到三天就办了出院手续到病房来陪我。光头虽然胳膊骨了折,却也住不惯医院,脖子上挎着绷带就跟骨头一起办了手续。于是我安排他们两住在我的房子里。

        虽然每天十分清闲的在医院内晒太阳,可是我心里始终在琢磨水晶碎片的事情,两个月以后面对着医生满口的“建议在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迫不及待的出了院。小叶和骨头把我接回了家,光头正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屋子里一片凌乱。我抽出鞋垫拍在光头脸上,等着看他怎么醒。谁知道等了足足五分钟,光头抓住鞋垫翻了个身喃喃道:“你家这臭豆腐味可不太正,怎么还卖这么贵……”我们三个哈哈大笑……

        当天晚上小叶收拾了屋子,给我们三个做了一桌子丰盛可口的饭菜。我在医院里不是大米粥就是小米粥,喝的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浆糊了。骨头和光头也是天天盒饭,如果终于改善了一顿,我们就像三个月没吃饭一样狼吞虎咽最后只剩下一堆空盘子。

        骨头打着饱嗝跟我竖着大拇指:“老张,俺这嫂子……一个字,贤惠!”光头在一旁摸着圆滚的肚子纠正道:“说你文盲你还不乐意听,‘一、个、字、贤、惠’这分明是五个字!”小叶红着脸一边说他俩贫嘴一边收拾桌子。

        送走小叶后,我拿出带回来的背包,两个月原来因为一直在住院,所以基本什么都没动。我走到客厅将背包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了茶几上。随着一声刺耳的咣当声,一个十分沉重的长方形物体砸在茶几上。正在看电视的光头和骨头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那卷从紫毛大粽子脖子上取下来的黄金竹简。

        看到值钱的东西光头眼睛顿时冒了光,一把拿在手里道:“老张,这玩意你从哪弄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可是一大块金子啊!”骨头听说全是纯金的,也连忙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被他俩这么一折腾,那黄金竹简忽然哗的一声被抖开,变成了一大块金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看到竹简被打开了,我也凑过去细看。

        只见整张竹简由八根金条所组成,金条大约有十五厘米长,两厘米宽。每根金条的中间部分都有七个繁体字。光头磕磕绊绊的念了出来:“路水林间巨树中,西天黄土地中蓬。俑石皆在阴阳处,藏深白雾九灵瞳。百岛玄机通冥鹿,龙山鬼谷雾中松。诶?这最后两句好像不是繁体字吧?”我从骨头手里接过竹简细看,果然发现第七、八两根金条上写的字似乎是某种篆体,歪歪扭扭很是滑稽。

        骨头看着黄金竹简憨憨的问道:“老张、秃子,你俩说这东西是当黄金卖值钱还是当古董卖值钱?”光头听了一咧嘴:“那当然是古董值钱了,黄金才值几个钱,一件上好的古董能卖出一车黄金的价!等过两天秃爷带你见识见识去。”

        我没有说话,盯着黄金竹简上那六句繁体字看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头绪。于是扔给骨头道:“可能是那林大帅喜欢写诗,所以临死还不忘写一首挂脖子上,过两天让秃子卖了吧。”光头一听要卖东西顿时来了劲:“行啊,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卖出个最高价!”说着从骨头手里拿过竹简看着上面的句子笑道:“这林大帅也真够逗的,写的这几句话除了押韵点之外毫无文采可言。”

        我抬了抬眼皮问他:“你一个倒斗的还懂诗?”光头哼了一声道:“别以为就你们文化人懂这些,倒斗也是一行全能的职业,不懂点文言诗词还怎么找线索淘宝贝。”

        骨头在一旁笑道:“你就装吧,给你根杆子你就往上爬,以为自己是孙猴子啊。”

        “你还别说,我真就懂点,比如这个,我给你翻译翻译。”说完光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第一句:路水林间巨树中,意思就是……在一处有山有水的林子里……昂……有一条大路!”

        我俩听完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去,骨头哈哈大笑道:“照你这么解释俺也会,说成‘在路西热带雨林的那颗巨树里’都比你那个靠谱!”话音刚落,我和骨头的笑容同时僵在了脸上,相互对望了一眼,一股凉意顿时从头顶贯穿到了脚心!

        我连忙从光头手里抢过黄金竹简仔细去看,光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歪着脑袋分析道:“路水林间,路西热带雨林?巨树?还别说,倒真有点像,只可惜当时太紧急不知道树里面有什么,没准是更多的金条呢!”说完闭着眼睛做起了白日梦。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骨头:“老骨,别听,继续分析,还有下一句呢!”骨头盯着第二根金条上的繁体字看了半天,最后转头对我说道:“俺不认字……”

        我脑袋上闪过一排黑线,知道骨头也分析不出个大概,于是将黄金竹简收好,各自睡觉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已故的二舅。在梦里我似乎是去二舅家做客,可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二舅拼死拉住我说什么都不让走,嘴里一直念叨着“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大早,买了点牛奶水果打车直奔住在赤峰郊区的二舅家。二舅走的时候我正身处在路西热带雨林,现在回来了当然应该前去告慰一下,顺便探望探望二舅妈。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二舅家,虽然善后事宜已经处理完毕,但是在院子里仍然能看到一些没打扫干净的纸钱元宝。二舅妈的样子很憔悴,两个眼睛红的吓人,看到我来了却十分开心,抓住我的手就拉进了屋子嘘寒问暖。

        我解释了一下两个月前的状况,二舅妈并不怪我,嘴里一直念叨有我这么个孝顺的外甥这辈子也知足了。交谈之中,我无意中从二舅妈口中得知在二舅去世的几天后骨头的四叔也去世了。虽然跟我没有什么亲戚可言,但是我也一直跟着骨头把他唤作四叔。自从干爹被埋在大黑山后,骨头就只剩下四叔四婶两个亲人。现在四叔也猝然离世,我怕他一时接收不了,所以决定暂时不告诉他。

        眼瞅时间到了中午,在给二舅妈留下五千块钱后我起身告辞。回到家门口正好遇到光头和骨头出来,光头看见我大嘴里咧:“老张,你回来的正好,一起走着,我带你长长见识!”

      第七十章 薄利古玩街

        我一头雾水的跟在他俩后边追问:“长什么见识?你俩这是要去哪啊?”光头嘿嘿一笑,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队司机说道:“师傅,去薄利古玩街!”

        薄利古玩街是赤峰最大的古玩市场,里面从字画到玉器,从店面到摆摊,各种旧物以各种贩卖形式出售。别看名叫‘薄利古玩街’,其实利润一点都不薄,平常地摊上的五块钱一枚的小铜钱,放在这里敢要你五十一枚,还不带讲价的。

        下了车,光头满面红光的走在里面,我和骨头就像两个小弟一样跟在他后边。在一家门帘较大的古玩店前光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店门上挂着一副牌匾,匾上镶着三个金边黑字《如意坊》。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似乎看出了光头是老大,马上笑脸迎了上去:“这位爷,看看需要点什么,我们这里全都是正品行货,价格也非常实惠。”我一看这服务还真是迎合市场,连说话都改了强调了,在这种环境下一听还跟古代店铺有那么几分相似。

        光头一脸低沉的嗯了一声在店内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一个一米多高的瓷器花瓶前问道:“伙计,这个什么行情?”

        那小伙子在旁边陪笑道:“你叫我小李就成,这花瓶名叫‘碎纹螺旋尊’,是乾隆年间康熙爷大殿边上放蒲扇的物件。本身一共两件,结果因为物件太大,另一只已经在出土的时候就碎了。所以现在世上只剩下一只,就是您面前这个。看大爷您也不是那计较的人,我给您个实在价,最低七位数,可以的话一会派人送到您府上去。”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一只花瓶竟如此值钱,骨头更是掰着手指在那算七位数是多少钱。光头却不动声色,冷冷的说道:“我给你两位数你卖不卖?”

        小李一听脸色顿时一变,随后满脸堆笑道:“大爷,如果您觉着价格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骨头也低声跟我说道:“老张,秃子绝对是历史上最能砍价的,人家要一百万,他砸到十块!”我也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于是示意他继续往后看。

        果然光头哈哈一笑,随即厉声说道:“秃爷混江湖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你呢,你说这个是‘碎纹螺旋尊’是吧?好,乾隆年间的物件都在瓶内盖有窑印。咱们现在就当场把它破开,如果里面有乾隆窑印,我给你二百万!如果没有,你倒赔我一百万,怎么样?”小李听完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在柜台后面忽然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胖男人,大约四十多岁。只见他挥了挥手让小李退下,张口说道:“我是如意坊的刘掌柜,看这位秃爷是个行家,我们素来无冤无仇,想必您不是来砸场子的,而是来‘出明’的吧?”

        ‘出明’并不是指‘出名’,是古玩界和倒斗界的暗语,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出手明器。一般有几分能耐的倒斗人到古玩店‘出明’的时候都会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以此告诉掌柜自己带来的东西有多好。光头也是这个意思,先在气势上和技术上压倒对方。

        见光头微微点头,李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我们引到了后堂。在这件古玩店的后堂有一处非常隐蔽的房间,房间内红木桌椅,地毯梁柱装修的十分豪华。虽然和喧闹的外面仅一墙之隔,却非常僻静,看来掌柜在隔音方面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待我们坐下,小李端上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给我们倒上。我泯了一口,居然是上品铁观音,而且非常新鲜!

        客套话也说了,茶也喝了。刘掌柜直奔主题:“这位爷,既然到了后堂,咱们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出手还请拿出来一看吧。”光头也不吝啬,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糖丸大小的翡翠珠子放在了桌子上。

        刘掌柜小心翼翼的拿起来细看,斟酌一番后面色变得极为凝重,将脑袋探到光头旁边低声问道:“如果我没走眼,您这应该是枚凤凰眼,北宋年间的物件,距今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此物不凡,我冒昧问上一句,这是您转手的还是自己淘的?”

        光头双眼一瞪:“你说呢?”刘掌柜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光头胸前的摸金牌上:“原来几位都是淘土高手,失敬失敬。能否问眼前这位秃爷一句,此物想什么价位出售?”

        我在心里琢磨着,这一千年以前的东西怎么着也应该比那花瓶值钱,两百万不知道多不多。还没等我估计好价,光头十个手指头攥起了九个:“零头不算,一年加一万!”骨头在旁边听的脸都绿了,我心里也是一惊!这么一个小珠子要一千万!那得几辈子才能花完?!

        刘掌柜两个眼珠贼溜溜一转:“按理来说的确值这个价,也不算太贵,只是我这小店里没有那么多现金。要不您先给我留着,明儿个过来交易?”光头将凤凰眼重新装回兜里一拍桌子:“好,明个这时候我再来,你准备好钱等我吧!”说完带头走了出去,我和骨头连忙起身在后面跟着。

        出了如意坊,我一拍光头肩膀:“行啊,秃子,瞬间变成千万富翁了!”骨头也嘿嘿笑着说:“这一个小珠子就能卖这么多钱,那以后你还倒个屁斗,赶紧娶老婆生孩子吧。”光头虽然步伐悠闲,但脸上极为紧张,悄声说道:“你们俩别做梦了,还真以为他要买啊,赶紧走!”

        骨头一脸狐疑的问道:“咱们不都跟他谈妥了么?咋的了?”光头回道:“干这行有一半都是黑吃黑,如果真想买他刚才不会连价都不砍,现在八成派人在后面跟着咱们准备到人少的地方下手!”

        我听了顿时也是心头一紧,刚才的喜悦感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一边假意四处观看一边悄悄留意着后面。果然正如光头所说,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七八个体型健壮的彪形大汉,始终跟我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骨头也见到了这一幕,动了动嘴唇问道:“那咱们咋办?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转圈吧?”光头并不回答,若无其事的看着周围,我知道他也在想办法。

        正当我们三个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乱钻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东北口音:“哎呀妈呀,秃爷!你咋在这疙瘩呢?”我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身体干瘦的老头正抓着光头的肩膀两眼放光。

        光头看着他似乎也是一喜:“老钱?你不在东北好好呆着跑这干嘛来了?”说完把他拉到面前给我们介绍:“这位是我以前的合作伙伴,钱满仓,人称钱老六,倒腾古董有十几个年头了。”我跟他握了握手,钱老六笑道:“一言难尽啊,咋地,又重新鼓捣俩搭档,还干老本行呢?有啥生意没?还找我啊!”

        光头苦笑一声:“生意的是咱先放放,刚才我进了一家店出明,结果让他们黑吃黑盯上了,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齐纳老刘一听眯着一双小眼睛跃过我们往后面看了看:“是如意坊的那伙子人吧?放心,你就跟我走吧。”说完在前头带起路来。三拐两拐竟然进了一个小胡同,我心说这不是害我们呢么,被七八个大汉堵在胡同里哪还有好,我胸前的肋骨可不想再断一次了……

        正在我暗暗担心的时候,只见胡同内部竟然有无数的细小的分支,钱老六带着我们熟练的穿行在其中,转眼间就将那群人甩没了踪影。光头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行啊老钱,还跟以前一样厉害!”钱老六笑了笑:“嗨,现在不行了,老骨头一把喽。”说话间我们又除了胡同重新回到古玩街上,继续走了一段后被钱老六引进了一家门面非常不起眼的小店铺内。

      第二卷 沙城帝都

      第一章 碎玉鬼童

        这间店铺没有门脸也没有匾额,只是挂着一块休整不平的木板,用毛笔在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聚财堂”三个大字。走进屋内,里边跟外边一样略显寒酸。一排长木桌子上摆着大大胸小的花瓶玉器,上面挂满了灰尘,似乎好久都没被人动过。在木桌子尽头有一个小圆凳,应该算是柜台之类的地方。五六十平米的屋子还在中间摆了一道屏风分出了内外两堂。

        钱老六将我们引到屏风后面,这里空间并不大,只放了一张颜色发黑的破旧圆桌,圆桌下的凳子也摇摇欲坠,坐上去嘎吱嘎吱的叫唤。光头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凳子上问道:“我说老钱,看这些行当,这家的买主靠谱吗?要不咱还是去你那吧。”钱老六尴尬的裂开嘴笑了笑:“不怕秃爷您笑话,这就是我的小店,您受累担待着点。”

        光头显得很吃惊:“你的店!?不是吧?你怎么混成这样了?”钱老六端上一壶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唉,一言难尽啊,我在东北的场子被黑子抄了,混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这。换了新地方哪那么容易落脚的,我最开始只是摆摆地摊卖点零碎小玩意,现在才勉强混上了小门面。谁知道位置太偏僻,还不如地摊赚得多……”

        光头听完也叹了口气,随即一笑:“没事,遇着秃爷我你就相当于碰见财神了,看看这物件现在什么行情。”说罢将怀中那枚凤凰眼放在了桌子上。

        钱老六拿在手里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喜:“秃爷,您可真是个大财神,千年的凤凰眼都能弄到!敢问是对卖还是单甩?”光头喝了一口茶水:“我只有这一只,单甩。刚才我跟如意坊那孙子开了个一千万的价,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妈的明摆着黑吃黑!”钱老六兴奋的表情顿时有些黯然,惋惜道:“可惜啊,不瞒您说,这东西如果是一对,那一千万一点都不为过。可如果是一只,撑死二百万也到头了。”

        光头到是大方,满不在乎的说道:“咱俩之间废话就扔一边子去吧,东西先放这你给我出手,明天直接一百万打到我卡里。老规矩,你卖多了我也不眼馋,赶紧把你这破地方修修,下次给我换点好茶叶。”

        钱老六听完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秃爷还是这么豪爽,您放心,明个一早钱就到账。”生意谈完,光头又跟他聊了一些以前的陈年旧事。

        从中我可以听得出他们之间曾经常合作,光头倒斗得着好东西,钱老六就帮着出手,价码也抬得很高从来不让人吃亏。话赶话就又谈到钱老六的处境,光头就问他遇到了什么黑子。‘黑子’并不是古玩界的行话,而是倒斗的暗语。意思是指不干净的东西。钱老六在古玩街混了接近二十年,而古董又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所以家底十分丰厚。能让他破产的黑子,我们都感到十分好奇。

        见光头问起,钱老六痛苦的摇了摇头,随后缓缓道来。

        原来,钱老六一直都在黑龙江开着“聚财堂”,生意也十分红火,有时候收上一件真家伙一倒手就能赚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就在一年前的一天,一个老头走进了他的聚财堂。此人全身衣服破烂不堪,怀里紧紧抱着一卷黑色破布,上面还沾着许多泥土,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四周。钱老六打眼一瞧就知道生意来了,凭他以往的经验,这样一身行头的人不是刚刚倒完斗的灿头就是就在乡下挖到古董的农民。于是将他让进内堂并且沏了一壶好茶。

        那人警惕的看着钱老六问道:“诺这里收古器不嘞?”钱老六一听心说这什么地方的口音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过呢?于是笑道:“收,只要是好玩意咱这里都收,并且价钱还不少嘞。敢问您怎么称呼?”那老头又环顾了一边四周,见再无其他人,便小声答道:“诺叫俺老土就行,诺这里多少子票票收?”

        面对着这位名叫老土的老头和他那奇怪的口音,钱老六苦笑一声道:“老土,咱这里给票子得先看东西,东西越好给你的票子就越多。”老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随后将怀中的破布小心翼翼的放在圆桌上一层层打开。

        除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后,只见破布中央是一尊孩童雕像。雕像大约二十厘米高,是一个还带着肚兜的四五岁孩童,孩童仰面朝上脸上笑得正欢,肩膀上还扛着一柄与身体极不协调的大锤子。

        钱老六拿在手里,发现雕像微微发黄,却又有些莹透之感,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似乎是被包的太严实了,摸上去竟微微有些温度。左右瞧了半天,经验丰富的钱老六竟然硬是没看出是什么材质的,只在底座上发现一处方印,印上写着四个大字“天地碎瓷”。

        各种各样的瓷器钱老六见过的不在少数,什么陶瓷、釉瓷、青花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唯独这‘碎瓷’从来没有听说过。于是就在心里暗想这果真是个宝贝,但由于从来没接触过这种瓷器,也不知道放在市面上是个什么价,便先入为主问道:“这确实是个好东西,老土你想以个什么价出手?”老土动着嘴唇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道:“俺要一千!”

        钱老六已经做好了高价往下砸的准备,却没想到老土会出这么低个价格,心中一喜不禁叫出声来:“什么?一千?”老土还以为价格要高了,怯生生的说道:“咋?要不八百?”钱老六自知有些失态连忙正了正神色道:“我这个人喜欢广交朋友,看您也不像是本地的,我给您一千五,那五百就当做回去的路费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您在过来我却对出个高价收。”说完当即从身上数出十五张毛爷爷拍在桌子上。

        老土一看激动的全身都哆嗦起来,千恩万谢后拿钱而去。钱老六也是满心欢喜,自知捡了个大便宜,像这种市面上几乎没有的东西,遇到有钱的主忽悠个一两百万根本不是问题。

        谁知道这欢喜劲没持续几个小时,当天晚上就出了问题。钱老六照常关门收摊然后回家,等到了第二天早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铺子里的一尊汉白玉花瓶被人砸了个粉碎!奇怪的是店铺门窗完整,并没有外人涉足的痕迹。由于找不到证据抓凶手,他只能自认倒霉。

        哪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第三天他打开店铺门的时候竟然发现一尊琉璃玉净瓶也被砸碎,而且碎裂的十分严重,根本无法修补。第一天的汉白玉花瓶并不值钱,是钱老六花几百块钱淘来的地摊货,这尊琉璃玉净瓶却是他从拍卖市场出五十万高价拍回来的!心如刀割的钱老六恼羞成怒,当即收拾了铺盖卷住进了店铺想看看这个让他损失惨重的人到底是谁。

        到了晚上,他躺在铺子中间的地面上竖着耳朵监听四周,就这样一直坚持到第二天早晨五点,天色已经开始大亮,他也没发现一丝异常。一阵阵倦意袭来,终于眼皮一闭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当他七点钟伸着懒腰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的抽搐了一下。他看到就在他旁边,一只紫砂漏斗壶已经只剩下一堆碎片。

        跑了二十几年江湖的钱老六知道自己肯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黑子,于是马上动身去当地的一位半仙家里请求破解之法。那半仙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一番后给他两张画在黄表纸的门神让他贴在店铺门上,这样无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被拦在门外。

        钱老六如获至宝,马上跑回去把两张门神贴在了门上。到了晚上他在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于是起身准备去店铺里看看。刚走到聚财堂门口他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响声不断,连忙扒着窗子往里看去,这一看顿时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只见里面有一个身戴肚兜的小男孩,手中握着一柄接近两米的巨锤正叮当的砸着铺内价值不菲的瓷瓶玉器!钱老六知道是那小人搞的鬼,连忙推门进去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断我财路?”那孩童见有人闯了进了也是一惊,随即回道:“既然无冤无仇为何要将我困在这破屋之中!?非但不放我走还将门封住,该砸该砸!”说着抡起巨锤啪的一声砸在了钱老六的脑袋上。钱老六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狼藉,所有家当均被砸了个粉碎,那尊小人雕像也已经不知去向。由于店铺内有不少物件是被人寄卖置此,钱老六这几十年攒下的所有积蓄都做了赔偿,最后自己只剩一座满是碎片的聚财堂。

        钱老六毕竟是老江湖,什么样的风雨都经历过,颓废几日后重新将聚财堂开了起来,但是因为小人雕像的事件,没有人再敢将东西放在他那里寄卖。他眼看整日温饱都是成问题,只好卖了房子背井离乡到赤峰寻找出路,再然后就成了这个模样。

      第二章 第三块水晶

        我们听了也十分替他惋惜,毕竟从千万家产落得温饱不齐,这样的打击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了的,更何况钱老六已经接近古稀之年。

        光头叹了口气问道:“你就没查查让你落魄至此的那小人是什么来头?”钱老六苦笑道:“自然查过了,那东西就是碎玉鬼童。”

        “什么?”光头一脸震惊:“碎玉鬼童?就是晋朝的那个?”

        钱老六点了点头,冲我们笑道:“罢了罢了,可能我这辈子就该破这个财,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是有句话叫‘往事不堪回首’么,呵呵呵……”

        随后光头给陈老六留下了我的银行卡账号起身告辞,我们顺着后门的一条僻静小路安全的离开了薄利古玩街。走在路上骨头问道:“秃子,一千万的东西让你一百万就这么卖了?”光头笑了笑:“你懂什么,老钱说的一点都没错,单颗的凤凰眼价格就在一百五十万到二百万之间。我要他一百万是念在这么多钱的感情上帮帮他,以后再出明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刚才所说的碎玉鬼童,于是问他:“秃子,那碎玉鬼童是什么东西?你也遇到过?”

        光头连忙让我住嘴:“得得得,你这张嘴通常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千万别咒我,那东西晦气的很。”随后见我和骨头都好奇的很,只好将那碎玉鬼童的传说讲了个大概。

        原来,碎玉鬼童本是晋朝时期的产物。相传在晋朝的时候有一对祖孙,爷爷叫陶翁,孙子叫陶童。陶瓮有着一身烧土做陶的好本领,烧出的瓷器每个人见到都会赞赏一番。但是日月如梭,陶瓮转眼已经八十高龄,不忍让自己这身独门的烧瓷本领就此失传,便让自己的孙子陶童学习烧瓷。然而陶童生性顽劣,每天嬉戏玩耍吃不得一点辛苦。陶瓮教的口诀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连完整的一句都记不住。

        陶瓮知道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中十分焦急。面对着如此不成器的孙子又毫无办法,只好又收了一个叫宁凡的徒弟。宁凡比陶童大五岁,非常喜欢烧制瓷器,许多技艺一学就会。陶瓮也对他十分满意。

        慢慢的,陶童觉得爷爷不如从前对自己那般怜爱,到是更加疼惜宁凡。于是也要求陶瓮教他烧瓷,陶瓮自然十分开心,对一徒一孙都感到十分欣慰。

        又过了一年,陶瓮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在弥留之际,他拿出一本《陶之术》,里面记载了所有烧瓷的秘籍和技术。让宁凡和陶童每人做一件陶器,做得最好的就可以拥有这本书。

        经过紧张的塑性制造,尽管陶童已经很努力,但是因为天分和学习的时间都不如宁凡,最后还是输掉了这场较量。陶瓮离世后,宁凡靠着那本《陶之术》很快有了些名望,甚至有些人会不远千里找他烧制陶瓷。宁凡也顿时变了一副模样,经常嘲讽陶童,有些时候甚至还当中羞辱他。

        陶童的怒火越积越多,最后终于爆发,进入窑洞从此再也没有出来。宁凡连续一个月没有见到陶童顿感奇怪,于是进去窑洞查看,洞内并没有陶童的身影,却多了一尊小人陶像。

        陶像上的小孩扛着一把巨锤,模样栩栩如生像极了陶童。宁凡看不出这种材质是用什么方法烧出来的,于是将雕像拿回家研究。从那以后,只要他烧制陶器,无论放的多好多隐秘,第二天都被被莫名砸的粉碎!

        直到有一天宁凡烧了一批陶器假意去休息,实则躲在隐秘处窥探。只见被他拿回来的那尊碎玉鬼童忽然自己晃了起来,接着越变越大,最后竟然化成陶童的模样疯狂砸着那些陶器!宁凡冲去质问,陶童恶狠狠的告诉他这一辈子都会缠着他,只要他烧陶,都会被砸的粉碎。说完摇身一变又化作了碎玉鬼童。

        宁凡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将雕像拿起来远远扔掉。然而无论他仍的多远,回来后都能看到碎玉鬼童稳稳的摆在原位。此后他试过各种办法想摆脱陶童,却都以失败告终。宁凡终于崩溃,拿着碎玉鬼童冲进了窑洞就再也没出来。当人们准备进去寻找的时候,窑洞内忽然轰鸣大作,紧接着山体破裂坍塌将洞口死死封住……

        骨头听完后喃喃道:“这么说那碎玉鬼童就是陶童变得?这有点太邪乎了吧?”光头一摆手:“嗨,传说而已,不邪乎就不叫传说了!也该着钱老六倒霉,那玩意最恨的就是瓷器,他还给摆到店里,不被砸了才怪。”

        转了这一圈还真让我涨了不少见识,对光头的“专业”知识也刮目相看,于是夸他道:“看不出来,我们秃爷在这行里面也是大名鼎鼎啊。”

        光头属于给个杆子就往上爬那号的,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就美上天了:“那是自然,全国各地的古玩市场我没去过的还真没几个!老张,赤峰市哪家酒店最大,咱兄弟们走着,我请客!”我冲着他那锃亮的大脑袋拍了一巴掌骂道:“有点钱你就嘚瑟,不过赚了这么大一笔不喝点也说不过去,跟着我走吧。”

        十分钟后我们站在来仙客菜馆门前,光头摸着下巴道:“赤峰市没这么穷吧?最大的酒店就长这熊样?”骨头咧着嘴嘿嘿笑道:“这家的菜好吃,俺来过!”我叹了口气带头走了进去。老板娘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哎吆,张记者,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又上哪发财去了?”我笑了笑:“我哪有什么财可发,前些日子出差做了个专访,昨天刚回来。老地方老规矩,上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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