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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罗庚仔细端详了片刻。
“磁场很乱,难以定位,但此地有点逆乱风水的兆头,对人非但不会有益,反而还会有害啊。”
“此话怎讲?”
“人喜阳气,五路阴神不见光,八字会被阴神压迫,无时不刻都像是扛了五座大山,自身的时运又怎么会好?”
他的分析令我十分不解,因为我的运气很好,虽然犯了三灾六难,在外颠沛流离,就连阴曹地府也要抓我,可游荡凡间三年的时间,危险倒是经历过,可往往最终也能逢凶化吉。
或许,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巧合?
不可否认,他的确很有学识,甚至还知道萨满九千岁的传说。
听他讲,因为民间山野精灵成仙得道以后,会凌驾于凡人之上,久而久之难免对凡人有所威胁。
玉皇大帝便在南北各设立两座大山,传说北方的山在吉林,南方的山在福建,任何精怪只要是成仙得道后,都是以长江为界,是必须要去山上修行。
民间讲的出马仙不出山海关是指当年萨满教兴盛于东北,天庭与五大仙家签订协议之时就规定了五仙不可以踏出东北地界,这才有了“仙鬼不过江,五仙不过山海关”的说法。
但五仙只有那五位,其他民间小仙如谁要是敢私自下山,抓到可不仅仅是剥夺修为那么简单。
萨满其实是地仙儿、神灵、凡人三者之间交流的媒介,在北方的山神叫九千岁,也是各个部族统一供奉的神灵。
按照黄教授的打算,我们抄后路,破了他们的祖祠风水,迫使博济不敢对那几个人动手。
可现在看起来,事情有了些许的变化,只见隧道已经开始由窄变宽,手电的电量有些不足,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等一等!”
黄教授忽然叫住我,他低着头,发现地上竟然铺砌着花岗岩石板,表面雕刻古怪符文,仔细辨别,是一幅记录性的图画。
我说:“这是干什么用的?”
“很像是祭祀图文。”
我仔细观察,图画是一排排小人跪在地上,由于太过庞大,我们边走边查看,至少相距十几米处,画面一转,竟然上演着一连串的酷刑。
虽然此图为人工雕刻,上面涂抹的油彩也已经脱落下去,但依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出画中的内容。
第一幅图上面雕刻一位戴面具的男子,对方正拿着一根儿大钳子拉着受刑者的舌头。
“难道是地狱图?”
“没错,这是拔舌地狱!”他说。
“前面还有!”
不做停留,摸索着前进,看到了第二幅图,脚下的这块也是很多戴面具的行刑者,所描绘的是拿大剪刀对人实施刑罚的画面,依照十八层地狱来看,此图为第二层剪刀地狱!
继续向前,第三幅图是人挂在铁树上剥皮,场面格外凶狠。
三幅图画结束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许许多多的火把在远处移动着,能仔细分辨出人群正在围着一处古庙绕圈。
在火光辉映之间,古庙渐渐变得清晰,造型古朴,房子顶部呈伞状,大块儿石头搭建的墙壁貌似有着雕刻,但由于距离太远,实在是有点看不清楚上面雕的是什么。
这些人一边走还一边打着节拍,低沉浑厚的咒语在黑暗中阵阵回荡。
我们俩趴在地上观察,黄教授警惕的问:“他们是人是鬼?”
“应该是人!毕竟,鬼魂是拿不了火把的。”我肯定的说。
他拍拍胸口,喘息道:“是人就好,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
我们俩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搞出动静被发现,除此之外还注意到在这处空地,一共有六个隧道延伸至各处。
“教授,您的知识多,神庙到底是干嘛的?”我说。
“庙当然是举行某种仪式。”
这不废话么,不是仪式,难不成还会是广场舞啊?
躲在一旁静静的聆听,这些人像是正在说满语,他们虽然是萨满教,可脚下的十八层地狱图说明,那个年代受佛教影响很深。
我突然想到那副令穆文斌十分兴奋的玉佩,他说过,玉佩上面写的是“罪赎书”,意思是能够免除十八层地狱苦难,消除自身罪孽的一种通灵之器。
待人群停下后,他们紧接着便是整齐的跪在地上,冲着庙宇磕头,直到仪式结束后相继离开,很万幸,没人走我们这边,否则一旦撞见,肯定是免不了恶战。
人群离开之后,我们俩快速走向神庙,可没走出几步,竟然差点被绊倒。
身体一个踉跄,半蹲在地上时才发现,原来这里摆着许许多多的地桌,桌子上没有酒,唯独摆着生米、生肉。
利用电量不足的手电筒照应四周,发现整个空地摆满了饭桌!
随着周围火盆莫名燃烧的时候,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竖起,紧张脱口道:“次奥他玛德,是萨满设鬼宴,咱俩快走啊!”
“什么鬼宴?”
“来不及解释了,快跑!”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黄教授就开始跑,朦胧间,身旁渐渐多出了很多人,这些人刚一出现便开始跪在地上吃东西。
起初还好,来的都能看出点人样子,但后来就不行了。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残肢断骸的还好说,甚至有的竟然披着兽皮,半张脸是人,半张脸是野兽。
所谓鬼宴不是一般人可以设的,这里是地下,打通幽冥,直接请阴曹地府的鬼来上界。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吃谁家的饭,自然要帮谁家干活。
他在古庙外设宴,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儿玩呢。
想跑已经晚了,只有进了庙才能得救,毕竟那里是九千岁的寝宫,没有鬼怪赶进去。
距离有些远,奔跑途中,突然有一位拄着拐的老头拦住我们去路。
“急什么急!好好看看,你都把我的饭碗踢掉了。”
他的眼睛冒着绿光,身穿灰白寿衣,吓得黄教授颤抖不已。
对方目光有所停留,貌似在思考什么。
我临危不乱,现在动手肯定打不过人家,保不准还会被密密麻麻的阴魂拉到地府,想起那多次帮我的胡四娘,我忙说:“见过老人家,在下乃是胡家【创建和谐家园】,特来拜见九千岁。”
老头用力嗅了嗅鼻子说:“的确是胡家的【创建和谐家园】,可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拜见?难道博济没告诉你,咱们今天需要开工修龙脉么?”
“修龙脉?”
“要不你以为我带这么多人干什么的?”老头指了指四周正在吃饭的幽魂,突然,他眼神盯着黄教授,语气低沉道:“你们不会是偷偷溜进来的贼吧?”
第一百零六章 大辽往事(一)
看出对方目光不善,如果要是被戳穿了,今天怕是会非常的麻烦。
虽然五雷号令乃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辟邪神器,但是真要打起来,我最多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黄教授今天将是必死无疑。
随着阴魂的增加,阴气渐渐已经有了侵蚀身体的势头。
面对危机,我的脑筋飞快,赶忙道:“瞧您说的笑话,我们哪能是贼啊,这位是我朋友,他儿子招了老仙要出马,求到了我身上,所以就带着过来,看看能不能求九千岁放他一马。”
老头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说:“看不透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这位想必是风水行当里的布衣派系吧。”
“正是正是。”黄教授抱拳拜见,态度恭谨。
老头摆摆手:“不必客气,我祖上也曾受过布衣派的照顾,今天能见到传人,也算是了结前世的因果,但走归走,小心点,别踢翻了桌子,一会儿大家吃饱了还得干活呢!”
连连道谢,让黄教授跟紧我,真是没想到会遇到鬼宴,幸亏他教书育人,并且持身端正,身上的正阳气足,加上又修风水术数,所以才可以抵御到现在,否则怕是早被冲了魂魄,与鬼魂一起随波逐流。
“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名号如何,等回去以后,也好给您送上一些钱财。”
对方一听说我要送钱,倒是没有任何推脱之意,笑容满面,看起来简直就是一朵盛开着的菊花。
他嘿嘿笑道:“好说好说,敝人阴曹七十五司,还魂司刘少卿。”
阴曹地府也有着权利结构,除了十殿阎罗以外,还有四大判官、六案功曹、十大元帅、七十五司,剩下的鬼卒、阴差,班头等是不计数的。
在玄门行当里,能与阴曹地府搞好关系,肯定是百利无一害。
“原来是阴司大人,失敬失敬。不知道我去祭拜九千岁,对您的修龙脉有没有影响?”
殷勤的聊天,心里主要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摆摆手:“不碍事,伙计们快干活,一会儿就能将龙脉填上。”
“大人,这龙脉到底是谁居在此,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名头,把您都叫来监工。”
他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了方圆百里之内的老百姓。”
“为了百姓?龙脉不是被人所占么?”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里面的事情乱着呢。”
我担心的看了眼黄教授,瞧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儿。
“大人,正巧我也在这儿,您如果真的是为了百姓操劳,这等丰功伟绩,理应上裱苍天,到那时岂不是功德无量!如今张某三生有幸,能在这儿遇见阴司大人,说明是有缘啊,等我回去一定找个道观,把您的事儿报上去。”
道教相当于神仙在人间设立的办事处,鬼魂、大仙、做了善事,积累功德,都是由道教、萨满、【创建和谐家园】上裱苍天的,这就好像老百姓做了好事儿,你不能直接说自己做了好事。
果然,刘少卿被我说动了。
他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的说:“这个,也好吧,你本是仙家【创建和谐家园】,又与我有缘,倒是可以将事情说与一二。”
听他把事情娓娓道来,原来曾经这里的确是萧思温的墓,北山沟住着的那些的的确确就是守墓人。
众所周知,萧家的女子各个都是王族皇后,与耶律家族带带姻亲。
虽然榜上皇族,可随着权利的增大,欲望也开始渐渐到不能自已,他就无时不刻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坐在皇帝的位置。
有时候,还会偷偷的在家中的密室里穿上龙袍,其实,他也就是自己过过瘾。
如果论起谋反,绝对是有贼心没贼胆。
后来他在一次狩猎中,救下了一位即将葬身熊口的道士。
那道士是全真龙门派传人叫仇道长,他出家之前有一子,谁知道却被贪官所迫害,道士悲痛欲绝,趁着夜黑风高,杀了所有涉事者的全家,共上百条人命。
这在大宋可是头等大罪,他为了不连累师门,独自踏上逃亡之路,而在王权社会下,唯有逃亡大辽境内才有一线生机。
他孤身一人穿过大山,被棕熊堵在树下两天两夜,终于体力不支掉了下来,愤怒之下与熊搏斗,若不是恰巧萧思温狩猎,他今天必死无疑。
不过,老萧看他伸手矫健,又是道士,便留在萧府当幕僚。
一晃生活了半年,仇道长也曾帮了他几次大忙,久而久之,凭借着渊博的学问以及出色的见解、武术,萧思温与他相处融洽,更是亲如兄弟。
有次,萧思温就问仇道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仇道长告诉他,帝王福气乃是上天注定,普通人若想触碰,难有好的结果。
他又问,人是否可胜天?
仇道长说:“无法胜天,如果利用玄门之术,倒是可以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