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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赔笑道:太太,是令公子发挥聪明才智把这两件房的号码牌换了吧。
胖妇人把眼睛瞪得更大,我儿子还没有出过包厢门一步,再说就算他出过门,也不会玩这种肮脏的东西。
慕千成刚想说算了,胖妇人又叨唠了起来,不停责骂列车员,说车厢内,哪里太脏了,哪里又漏风,又说餐车里的东西根本难以下咽。
列车员解释了几句,发现毫无用处,干脆就闷不啃声,由她说个不停。
那位美丽小姐的房门又开了,她把头探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慕千成一眼,这位先生是东西不见了
慕千成还了礼,惊扰小姐休息了,也没什么事,不知是谁,把房门牌换了过来,让我刚刚鲁莽撞进了小姐的包厢内。
白衣小姐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门口,也笑了,大家不要吵了,就当是我想认识这为俊朗的先生,故意把号码牌换了,好成就一次并不偶然的邂逅。
她的大度令慕千成等都脸红了起来,胖妇人叨唠了几句,带着孩子估计是往餐车去了。慕千成和列车员再一次向白衣小姐致歉,小姐微笑把门关上,在这过程中,慕千成一直发现一号车厢的门开了一条很小的缝,一双警惕的眼睛,不时往外面偷看。
回到车厢内,隔壁的小鬼头已不在,慕千成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等醒来时,才发现原来路轨出了点小问题,车子停过好几遍,仍然没有驶出江苏境内。慕千成倒不赶时间,他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本绿皮封面的外文书克里斯蒂娜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这当然是他特意带着身上的,其实十多年前,初到加利福利亚时,他已经看过波洛侦探一系列的故事,但在这种状况,重温这部经典,那滋味绝不是在大学宿舍里依着枕头来看,所能比美的。
他不禁问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自己会否有波洛的睿智他不敢忘下判断,不过每多看一章,对于自己的否定或许就增多一分,毕竟经典不是轻易就能够超越的。
当看到波洛盘问英国来的小姐这一节时,慕千成的肚子已咕咕作响,他决定去餐车尝尝那些所谓不是人吃的东西。
她出去的时候,四号车厢内刚好也出来了一个理着平头,穿着整齐西服,不高但很壮实的中年男子。他的手指头还戴着几个金戒指,一幅商人的摸样。
他也没对慕千成打招呼,大咧咧就走了过去,好像满怀着无数的心事。
头等车厢有独立餐车,慕千成也觉得那些东西不是人吃的,好吃的不应该是人吃的,那些法国菜真是地道的不得了,那个胖妇人一边说菜难吃,一边却点了很多,最令人气愤的是,她狼吞虎咽以后居然可以不用现金结账,估计定是哪位大官家的太太。
慕千成也不用自己结账,可惜帐都是算在永兴名下,反而让他不好意思放开肚皮来吃。
那个没什么礼貌的商人,也在餐车内,他当然也点了很多,但吃得却不多,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干干瘦瘦畏畏缩缩的中年人,一点都不像是能坐得起这么昂贵包厢的人。
但这个商人一直看着那个人的后脑勺像在想什么一样。
慕千成记得这个干瘦男子,应该是住三号包厢的,而且总觉得他有点令人眼熟,不过最令人感兴趣的事,不知一号车厢究竟住着什么人,为何要这么鬼魅而且二号车厢好像还从来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过,但里面一直亮着灯。
饭后,慕千成买了两块最好的蛋糕,轻轻敲了敲七号包厢的门。
过了一回,没有回音,他以为女子已经睡了,刚想离开,门却开了,女子依在门旁,她已换下了中午时的白衣,穿着一身淡粉红色的套裙。
先生,我这里是七号包厢。
哎呀,这里不是六号,我又来错了,慕千成尴尬地一笑,就是白天冒犯了小姐,现在特来赔罪。
说完把两块装在礼盒内的蛋糕奉上,小姐微微一笑,先生太客气,相逢不如偶遇,我这里刚好也有些小吃,先生若不嫌弃,路途漫漫,可以进来聊天。
慕千成并不是陈君望,他不会为此尴尬,他也不会觉得这个女子唐突或是有失矜持,他只觉得邂逅有时就是那么讲缘分,况且无论是谁,只要他是个男的,都无法拒绝如此美丽小姐的邀请。
慕千成真的就走了进去,坐在了软皮椅子上。
包厢其实并不宽敞,尤其是同时坐了两个人。但这女子也不知怎么弄的,令人感觉这包厢异乎寻常的宽敞洁净。
一进入屋内,心情都立刻明快了很多,若非窗外的景致在飞驰,真让人丝毫没有在火车上的感觉。唯独让人不舒服的,就是车窗开得很大,使得冷风一阵阵地吹入。
小姐在数数星星
先生见笑了,漫漫长夜,对着月亮在说悄悄话。
哦,小姐真有诗意,不过这样的话,你可要对着我这么有诗意的人说才行,不然别人会说你神经病的。
小姐很甜地笑了。
慕千成此时才看见小小的茶几上,写着一副字,墨迹还没有干,但那字真是写得好得不得了,清秀中透出刚毅。
窗前明月光,只因坏窗框。举头望明月,冷到泪汪汪。慕千成哈哈笑了起来,帮女子去关车窗,车窗也不知被什么卡住,慕千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关上。
女子已为慕千成递上了一杯茶,茶水装在简易暖水瓶的盖子上,器皿虽然简陋,却丝毫不减茶香,想不到她一个女子,出门在外,还带着这么好的茶叶。
慕千成慢慢呷了一口,好茶好茶,他已明白女子是故意让自己进来帮忙关窗的,因为列车员好像去车长那。
先生是哪里人,到北方做生意吗
我,我是外国归来,想到北方探望朋友。
现在北方时局很乱,先生却还要探朋友,真是情深意重。
哪敢当,回来一趟不易,想见见阔别多年的老友,小姐又是为了什么独自一人北上
我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之前被个女同胞拐带去了广东游玩。本来是跟表兄同行的,他突然有事在南通提前下了车,我正为孤身一人,漫漫旅途忧虑呢。
我看这列车安全得很,小姐大可放心。
小姐咩嘴一笑,因为有先生在听说美国人都会波形boxing,拳击,先生想必是其中高手。
拳击我倒是不会了,只不过有隔壁那位胖太太在,我想这车就会很安全。
哦,难道那位太太是武林高手,那可是真人不露相。
她是不是高手我就不知道,若是也是重量级的拳手,只不过我知道她是大富婆,就算有列车劫匪,抢她就够了,管不着我们的。
女子又微微一笑,慕千成趁机问道:不知有没幸,能知小姐芳名。
傅韵兰。
幕千成默念着这三个字,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一只耳环扫落,耳环滚进门边的柜子底下,慕千成立刻尴尬地趴下去捡,只听到门口有很轻的靴子声,要动手吗
不,再等等,你听我就是。
难道掉到了门外,慕千成一边说,一边悄悄打开了门缝,想看看说这话的是谁,但过道上已经没有人,但一号三号还有四号包厢却恰好同时关上。
第二章 失而复得的“犯人”
第二章 失而复得的犯人
带着狐疑,慕千成结束了跟那位小姐愉快的谈话。
他有预感,这列火车总会有点事发生,虽然他也讲不清楚那到底会是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那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未卜的前途,永远都不会影响他的心情,何况车窗外是一片绿油油的田地。今天路上一直比较顺,可惜啊,如此美景,偏偏肠胃不听话。
一个早上他已经去了四次厕所,厕所与盥洗室在车厢的尾部,最靠近厕所的就是一号包厢。两间厕所并排着,慕千成去的时候两间厕所都是空的,他选了左手边的那一间。
里面的环境当然不会好,也很狭窄,不过慕千成倒痛快得很,水银泻地,酣畅淋漓。
正当他蹲着,想着一号车厢的怪人时,隔壁传来一声像是什么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几下重重的敲门声,接着门好像就被什么破开了,跟着就是靴子的声音。
谁急成这个样子要上厕所
因为分隔厕所的铁皮直落到地上,所以慕千成无法看到对面是否有人。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慕千成刚准备出去,门外又吵闹了起来,过了一回好像还听到那个胖女人的的尖叫。
慕千成正待开门,已有人在重重地敲着。
他嘀咕道:这车的东西真不干净。
门外站着的是警察,警察也是人,也有肚子痛的时候,不然他的脸为何如苦瓜一样
慕千成刚想说请进,才发现原来门外站着三名警察,这真是集体中毒了。
带头的警察瞪了他一眼,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隔壁出了点事
慕千成没有答话,反而以奇异的眼光打量着这名警察。这警察的身材并不高,约莫一米六左右,五大三粗,黝黑的脸上有一道大伤疤,看起来相当的结实,大约五十岁上下,他旁边站着一个高高胖胖的警察,口中不停喃喃自语,这回麻烦了。还有一个满脸凶相的刑警,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慕千成。
那个老刑警突然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好像有点面善
他没有把话挑明,只不过大家都明白被警察觉得面善的一般都是什么人,但慕千成突然笑了起来,你难道是冯一神冯叔叔。
你是小慕
正是
慕千成握住了警察的手,手上的老茧依然如故,他最忘不了的是这只手曾经为他做风筝,教他怎么放风筝。
那个还在喃喃自语的警察插话道:老大,他是你的相识
恩,同乡的贤侄,不好多年没见。
慕千成笑道:只不过见一面就保证终身难忘。
当然了,一见到你我押解的重犯就死了,不过故交归故交,贤侄能交代一下,刚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慕千成摇了摇头,乱七八糟的,我又刚好肚子疼,真的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事,不如你给我看看现场,说不定我就能够想起既然发生了案件,他又怎能不凑这个热闹,况且说不定还能帮冯一神一点小忙。他刚想靠过去,冯一神却拉着他,干什么这事好像与你无关。
怎么这么说了,我一直在隔壁的厕所里,怎样说也是涉案人员,说不定看一眼现场就能想起什么重要的事。
高个警察道:老大,让他看看又何妨
冯一神瞪了他一眼,多嘴。说完却把慕千成隔壁的厕所门开了,对于慕千成的事迹他也从老乡那略有耳闻,现在对于他来说,搞清楚案情,比什么规矩都重要得多。
一个穿着灰夹克衫的男子横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把地板与便盆全染红了,致命伤在左胸上,血还在渗出,他的右手则被手铐锁在便盆旁边的水管上。
慕千成扫视了几眼,冯叔不是已经贵为北平警察局的分局长,什么犯人还要劳你千里押送
冯一神压低了声音,这你用不着管,反正此人干系重大,我奉令押他回北平受审,现死在半路,我有理也说不清,如果你知道是谁害了他命,我们定会重赏。
慕千成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既然是重犯,就算上厕所,冯叔也肯定会派人在外面守着,自然没有人可以杀得了他,难道是畏罪【创建和谐家园】这些话,他当然是故意说给冯一神听,目的是诱他说出整个经过。
冯一神怕被其他人听见,仍然用低声道:那可不一定,这贼子狡猾的很,说肚子疼,本不给他来的,吵了半天,我一时善心让他来了,但总不能跟他一起蹲在里面吧,我就把他的手铐在水管上。
慕千成慢慢点燃了雪茄,也给冯一神递上了一根,当时就只有冯叔在外面守着
冯一神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像在审问我似的,我可没义务告诉你案情。
当然不是,是冯叔在教导小弟,大案子是该怎么破的。慕千成一边说一边用火柴帮冯一神点燃了烟,他心里那股探险的冲动已被引了出来,这当着他面发生的案子倒真是不过问心里难安。
冯一神指了指身旁的高个警察,我跟小高一直守在外面。
慕千成看了满脸惊慌的小高一眼,那手铐是冯叔你锁的,确定犯人不能够打开犯人身上又有没有能够自裁的凶器
手铐绝对没有问题,没有我们的钥匙是打不开的,我搜过他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才让他进厕所。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他出事,是因为他很久都没有出来
冯一神叹了口气,若他仅仅是在里面【创建和谐家园】了,我还不会觉得很奇怪,奇怪的是,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
慕千成深吸了一口烟雾,那你是为了什么要破门进去
听到当的一声,我立刻就冲进来了,估计就是那铁窗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这间有尸体的厕所,跟慕千成刚所处的几乎完全一样,唯独不同就是多了一扇很小的窗,窗上本来装了铁栏,现在铁栏掉在了地上。
所以你一开门进来,发现他不在,窗却打开了,你就认为他从车窗逃了。
对,所以我立刻让车长停车,并带着小高下车寻找,我们估计这荒郊野外,他逃不远的,因为他脚上的枪伤还好了没多久。
慕千成看着没有了铁枝遮蔽的窗户过了一会,但估计以这大小,这犯人倒未必能够爬出去,就算要出去,估计也很费时间。
冯一身一摸脑袋,当时就是没有想到这个,那时车又出了故障,停在路上,我交待车长先不要发车,就立刻下车寻找,但当我四处搜寻时就起了疑心,因为不久前下过小雨,但车窗下,乃至铁轨旁都没有任何脚印,所以我立刻就回来了。
慕千成隔着手帕,慢慢把厕所门拉开,门后倒也是可以藏下一个人,犯人说不定就是躲在这里,借着你的一时冲动,骗过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