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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匠将篮子放回,笑着说道:“我只是打一个比方而已,布置这五鬼搬财局的人比较阴毒,想要破解,得认真找寻才行。”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望去,却是洛富贵和屈孟虎折返回来。
小木匠问道:“没追到人?”
洛富贵叹了一口气,说人是追到了,不过他也是受人所托,收了几十文钱,就跑过来送信,我问了他,结果那人一问三不知,居然对交纸条的那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估计他应该是中了邪术,也就没理了。
小木匠听了,吸了一口凉气,说若是如此,恐怕不好惹啊。
洛富贵忍不住冷笑,道:“什么好不好惹,要是撞到我的手上,定让他生不如死。”
屈孟虎问小木匠,说怎么样,这边看得如何?
小木匠将刚才与老医师说的,重新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道:“若是寻常手段,我寻物辨位,随手便可破去,但在这儿布局的,很有可能就是我那师叔,使用的厌媒也并非一种,可能是多种风马牛不相及的物件,相互作用成局,所以白天不行,得等晚上,而且我还得去备些东西才行。”
屈孟虎问:“晚上,大概什么时候?”
小木匠说子时。
他算了一下,与洛富贵商量道:“那纸条上面,也是今夜子时,如果是这样的话,留十三在院子里找寻厌媒破局,而我们两个则盯着房顶即可。”
洛富贵本来就有些火气,想要找那暗中鬼鬼祟祟布局之人麻烦,听到屈孟虎的安排,点头说好。
他说完,拉老医师去旁边,用苗话交流几句,那老医师一开始是不太相信此事的,但这会儿也不敢大意,进了屋里去,出来时拿了十块大洋,递给小木匠,说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去买,不够的话,再找我拿。
小木匠连忙摆手,不肯接,说用不着、用不着,洛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吩咐我做事,哪敢收钱?
老医师执意要给,小木匠却不肯收,两人一番拉扯,洛富贵将大洋拿过来,塞在了小木匠的手中,然后说道:“情分是情分,但找你做事,总不能让你亏钱不是?再说了,倘若是有结余,回头你做东,请我喝顿酒,不就行了?”
他说得豪气,小木匠受了感染,不再推辞,收了钱,说好。
这边谈完,小木匠将木箱寄放妥当,然后与屈孟虎出门采买本来那些东西是足够的,但先前工地出事,县里的差人来查,将底层里面用来破解厌胜的器具都给收走了,后来又遭了一回乱,现在除了那些木匠工具,其他的都没了。
不过这些东西,除了少量特别的器具之外,寻常的材料城里都能买到,而譬如雄黄粉、朱砂之类的东西,药店里直接就有。
在屈孟虎的陪同下,小木匠去香烛店买了线香和蜡烛,粮油店买了陈年的糯米和小米,又去城东头的小庙香炉里撮了香灰,请那看家的和尚画了两张安宅符,又跑了几里地,找了一处乱坟岗子,挑了十年的老坟头,弄了半口袋的阴土,还巡了两小时,找到一处养黑狗的农家,谈妥了价格,弄了盆新鲜的黑狗血
忙完这些,已经是晚上,小木匠从药房里找了七八味药来,调配那红烛和线香。
另外他还得用那黑狗血,染了两捆棉线绳。
平日里相处,小木匠性子温和,大多都听屈孟虎安排,而一旦涉及这等事情,他就显得很认真了,全身投入进去,安排活计,就宛如当初的鲁大一般。
毕竟,跟随鲁大那么久,这一身本事,他还是学得的,只不过之前没有独当一面而已。
这些天的经历,让习惯于依托旁人的小木匠,逐渐变得坚强。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但性子却已然改变。
忙忙碌碌到了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方才停歇,老医师叫老妻准备伙食,那是隔年的腊肉,拌了折耳根,香喷喷,招呼几人吃饭,因为心里装着事,大家简单填饱肚子之后,洛富贵陪着小木匠来到了后院的堂屋布置起来。
至于屈孟虎,他直接离开,在外面找位置,监视屋顶。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小木匠在堂屋布置了七星探秘阵,这是一种找寻厌媒的手段,虽然不如之前他师父使用的三才显化那么强,但应对这些,应该是足够了的。
准备妥当之后,洛富贵也进了屋,让老医师一家人在房间里待着,不要出来。
月上头顶,街上的打更人敲着竹板走过,小木匠取出火折子,将七根特制红烛点燃,这红烛之间,绑着浸透黑狗血的棉线,随后一根线香插在七星漏勺处,小木匠盘坐对面,耐心地打量那线香的轻烟,以及七根蜡烛的外焰。
至于屋顶,洛富贵放了一包袱,不过里面并没有大洋,而是一堆碎瓦片。
找寻厌媒,即便是有法子,但也讲究时机,不能急躁,因为那厌媒勾连风水、显露气运之时,都只是一刹那,稍纵即逝,倘若是毛躁大意,说不定所有的布置,都白费了去。
好在小木匠这些年来,练就了淡定和从容的脾气秉性,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七星探秘阵一丝迹象都无,但房顶之上,却传来了一声轻响,紧接着有石子从瓦檐上滚落了下来。
有人,在用石子试探包袱里面是否装了大洋。
听到这动静,早有准备的洛富贵纵身而起,那身子仿佛狸猫一样,冲出了堂屋,又跃到了房梁上去,四处张望,而远处,却传来了屈孟虎的喊声:“在这边。”
洛富贵早有准备,听到招呼,转头望去,瞧见一个黑影从十几米远的房顶上跳下,朝着城南奔去。
他跟着人影急奔,屋里的小木匠也是霍然而起。
在刚才的那一刹那,蜡烛的火焰动了,一阵狂跳,而轻烟也指了方向。
时机稍纵即逝,他圆睁双眼,记住了所有细节,随后抽出黑煤石,在地板上画了几笔,计算一番之后,胸有成竹地站起了身来。
他首先走到了药铺的正门口,在匾额的旁边,找到了一根不起眼的铁钉。
这铁钉有些生锈,上面还有一些黏黏的血垢。
随后他来到前店和后院中间的过道,在地基石下面,翻出了一条死去的蜈蚣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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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去了厨房,在灶台角落的夹缝处,翻出了一颗黑蚕豆来。
这黑蚕豆糊了泥巴,放在鼻间细细闻,竟然有一股死老鼠的味儿。
又去老医师的房间,在夜壶桶下,翻出了一块黑色膏药贴来。
那膏药贴中间,却是女子月事的血垢。
最后小木匠来到了老医师母亲房间,在床头正对的房梁上,摸到了一块火燎过的黑色竹牌来。
那竹牌只有尾指大小,上面刻了一个古怪的三角符号。
如此五个隐藏诡秘、毫无联系的物品陆续取出,原本只剩下一口气的老医师母亲,那老婆子突然间剧烈咳嗽,随后在儿媳的服侍下,吐出了一大口淤积的浓痰。
一口浓痰吐出,她大哭起来:“我的儿哟”
第二十章 启明集团浮水面
老母亲痛哭起来,但那声音宏亮,让老医师先是惊讶,随后狂喜起来。
照这动静,先前的重病,却是消减了一大半。
老医师过来照顾老母亲,等她停下哭声之后,给其把脉,发现脉象已经好转,顿时就激动不已,等老母亲疲惫睡下,他出了屋子,来到了堂屋,却见小木匠将那五个物件放在七根蜡烛的中间,正在用那红绳将其捆绑。
他变得十分恭谨,走上前问:“小先生,这些玩意,便是五鬼?”
听听,嘿,这称呼都变了。
小木匠点头,说道:“巽天五六祸生绝延,离六五绝延祸生天,这竹牌是东方青瘟鬼刘元达,木之精,领万鬼行恶风之病;蜈蚣虫是南方赤瘟鬼张元伯,火之精,领万鬼行热毒之病;铁钉是西方白瘟鬼赵公明,金之精,领万鬼行注气之病;膏药贴是北方黑瘟鬼钟士季,水之精,领万鬼行恶毒之病;黑蚕豆是业,土之精,领万鬼行恶疮痈肿此五种汇聚,邪性极大,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你屡遭破财,阴气汇聚,家人重病”
老医师听得一身冷汗,说道:“现在呢,解决了么?”
小木匠说道:“稍等片刻。”
他将这些东西用那浸泡了黑狗血的棉线缠住,又用庙里求的黄符包裹,外面裹上香灰、糯米、小米和阴土,加水之后,捏成球状,将七根蜡烛挨个儿倒,将蜡滴上,弄成一个蜡球之后,问老医师找来铲子,随后在院子里挑了一个地方,开始刨土挖坑。
老医师一开始不知晓,等小木匠准备将那玩意放进坑里面时,慌忙拦住,问道:“这玩意不扔了,还要放家里?”
小木匠笑了,说道:“您别急啊,其实吧,这世间事,阴盛则阳衰,物极则必反,这些东西放在原位,麻烦不断,但经过我这么一处理,又安放于此处,不但能够祛除阴晦,而且还能够聚拢福源,并且还能够当做镇宅之用,回头倘若还有人算计你这儿,恐怕是徒劳了。”
老医师有些惊讶,说果真如此?
这人是洛富贵的同乡,而且关系不浅,所以小木匠即便是被质疑,也不恼,而是自信满满地说道:“到底是不是,我说了不算,您得看你家老太太,过几日病情是否能有好转,再谈这个不迟。”
老医师回想起先前的种种之事,这才知晓面前这个少年郎,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年轻后生,当下也收起了疑虑,帮着把那东西埋了进去。
两人将东西埋好,坑也填了,又等了两刻钟,洛富贵终于回返,却不见屈孟虎。
小木匠有些担忧,迎上去,问怎么回事。
洛富贵告诉小木匠,两人追着那人,一路往东走,最后那人进了城外的民团营地,他们不敢跟进去,又怕这边出事儿,就留了屈孟虎在那里盯梢,而他这边,则回来查看。
听到屈孟虎无事,小木匠松了一口气,而洛富贵则问起了此间情况。
老医师今夜见多奇事,十分激动,跟洛富贵说起,又谈到自己老母亲状况好转,现在已经安然睡下,洛富贵很高兴,问起小木匠,小木匠坦然相告,对他说道:“大概情况差不多,布置这些的人,对福伯应该是没有什么仇怨的,只不过是想要找人敲一笔钱,至于为什么对福伯下手,这个就不得而知,也许是露了财,被盯上了。对方无仇无怨,只为钱财,所以布置得也就粗糙了,子时一到,就显露出来了,我刚才作了布置,那人再来,只怕也没用了。”
洛富贵听闻,长舒一口气,说道:“我擅长医道,江湖术法,多少也懂一些,但术业有专攻,对这情况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嬢嬢受苦,还好有你在,不然真的要出祸事了。”
小木匠谦虚,说我这点儿小本事,也就是撞运气而已。
两人闲聊几句,小木匠说道:“虽然我作了布置,按理说不会有事,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想要解决此事,还是得找到那黑心的家伙才行。”
说到这个,洛富贵有点儿咬牙切齿,说那是自然,我这就过去,盯着那边,一旦那人出了军营,老子就要他好看。
小木匠有些担忧屈孟虎,便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边事了,搞事的人跑进了民团的驻地去,而且他们找到老乡,只为钱财,洛富贵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点头说好,你且等等。
他与老医师用苗话交代几句,然后与小木匠一同离去。
小木匠的木箱子着实笨重,他挑了两件有用的东西随身携带,剩下的则留在了药铺这儿。
两人出门朝东走,来到了城外的民团驻地,乾城县城是辰沅道的道府所在,而这民团,则是辰沅道保境安民的最大武装力量,驻地在一处小土丘边儿上,占地颇广,北边有一大片的野林子,居高临下。
洛富贵领着小木匠往北边走,在林子边缘站定,然后双手放在嘴前,学了两声鸟叫。
听到鸟叫,屈孟虎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朝着两人招手。
洛富贵走上前,问道:“有人出入没?”
屈孟虎摇头,说没,那家伙进了营地里面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很显然,他在这里头,有认识的人。
洛富贵说:“是当兵的?”
屈孟虎说不知道,而小木匠则很肯定地说道:“绝对不是。”
屈孟虎有些奇怪,说为什么不是?
小木匠说道:“鲁班教最盛之时在元末,流传于手工匠人之中,后来元人暴戾,鲁班教的领头赵普胜忍无可忍,追随徐寿辉在蕲州起义,凭借着一身本事,再加上鲁班教天生的优势,与俞廷玉父子、廖永安兄弟等人,以巢湖为根据地,发展水师,有水军千艘,达至巅峰,号称天元政权的四大金刚之一,在元末枭雄陈友谅麾下时,连败朱元璋大将徐达,风头无二,却不曾想中了反间计,史书上称他被陈友谅所杀,但实际上却逃到了黄石富池,隐姓埋名后世的鲁班教一脉,多出于此,而赵头领留有遗训,鲁班教众,不得从军。”
听完小木匠的讲述,洛富贵点头,说原来如此。
屈孟虎则有些疑惑:“这么多年过去,鲁班教都散了,这遗训只怕也没人守了吧?”
小木匠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师父说了,鲁班教中,登堂入室的子弟,都得立下毒誓今日在福伯家中的布置,一看就不简单,绝对不是那种只知皮毛的角色,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屈孟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情,跟吴半仙摆脱不了关系。”
这话一出,大家都点头,觉得极是。
鲁班教【创建和谐家园】,与这民团,半点儿瓜葛都没有,但吴半仙却不同,他与小木匠的便宜师叔关系匪浅,又跟民团的官长攀上了远方亲戚关系,如此一来,几乎可以确定,在洛富贵同乡那里动手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木匠的便宜师叔,又或者身边的【创建和谐家园】之类的家伙。
只不过,凭他们三人,自然是不可能硬闯那重兵防守的军营。
怎么办?
洛富贵提出要不然直接去找吴半仙算账,将那老乌龟绑了,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屈孟虎却拦着,说不行,且不说吴半仙早有准备,人未必会在家里,就算在,也肯定有所防备,说不定有兵保护着,而事情闹大了,这事儿还牵扯到十三我们是江湖儿女,千里奔波,跑路就是,他正经帮人做工的,沾惹上官司,很麻烦的。
洛富贵双手一摊,说那该咋办?
屈孟虎别看年纪不大,历练却很多,颇有大将之风,说道:“这件事情急不得,敌人既然找到了,我们就耐心等着,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