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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不由觉得奇怪：“你今日怎么去学堂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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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九娘也没有多问，心里想着或许是流民太多，她不想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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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愣了下，随即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咱们家里不兴这一套吗？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说句实话，府里这些丫鬟仆妇，只要她们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对萧铁策没有觊觎之心，明九娘就愿意在她们需要的时候拉她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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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皱眉：“先起来，慢慢说。谁要你嫁人了？是老爷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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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像啊，萧铁策不爱管这样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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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谁？”
明九娘话说出口也反应过来了：“不会是冯星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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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撇撇嘴：“他怎么一把年纪了，自己的婚事还没解决，开始来操心你的婚事？你放心，你的婚事，除非你自己点头，府里的人谁也不会勉强你。对了，他想替谁保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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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
不可能吧，冯姨娘不一直想要冯星殊找个高门贵女，日后飞黄腾达吗？
她一直觉得冯星殊也这么想的，否则不会耽误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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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震惊过后摆摆手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还是那句话，但凡我和老爷能给你顶下来，就不会让你为难。冯星殊有什么好的？我也觉得他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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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讷讷道：“奴婢，奴婢没想到，您会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难道要说你配不上他？”明九娘翻着白眼道，“冯星殊有什么好的？他是有学问，可是那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他一文不名，跟着他还得吃苦受累，别说你不愿意，我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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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
“那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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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九娘心里，冯星殊一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那种类型。
虽然最近他表现得淡泊名利，积极投身“教育大业”中，但是要知道的是，在这个时代，夫子是受人尊重的。
天地君亲师，师长必须有一席。
学堂规模越来越大，已经上千人。
在现代就是一所普通中学的规模，算不得什么；可是这个遍地文盲的古代，才多少读书人？
冯星殊还是有自己目的的，说的难听点叫沽名钓誉。
但是只要是做善事，有目的明九娘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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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不知道。”茯苓低头道，“奴婢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令冯先生动了这种心思。奴婢只怕您误会，所以……”
“误会什么？”明九娘撇嘴道，“他看上你，说明你好，我误会什么？你看不上他，是他不好，多大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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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冯星殊是晔儿的师长，所以她担心明九娘会撮合他们两人。
“不过啊，”明九娘托腮笑嘻嘻地道，“茯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想嫁人呢？还是就是不喜欢冯星殊？先说明，我也不喜欢冯星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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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没有任何亲人，出宫之后身如浮萍，所嫁非人，没有人会帮她出头，倒不如留在萧府。
她对主子的事情都上心，也不往男主子面前凑，对几个孩子尽心尽力，日后不会没人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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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说白了，还是冯星殊不够好。”明九娘道，“不慌，你才二十五，还有时间能遇到喜欢的人。”
前世三十多岁结婚的不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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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知道！她儿子果然是人精。
明九娘往前探身道：“那你跟我说说呗，怎么回事？”
晔儿道：“冯先生的家里，就是他姑母，想给他安排官家女子，日后让他被岳家提携；可是冯先生和我说，女方人品和见识，比家世更重要。茯苓姑姑在宫里长大，处事不惊，什么场面都见过，单单这一条，就已经是很多人没法比的了。”
原来考虑的是经济适用……不得不说，冯星殊这厮还挺聪明的。
好的家世是能给他被提携的机会，但是谁也不是傻子，肯定要牺牲一部分女方的质量，倒不如选茯苓，日后相夫教子，都有裨益。
冯星殊的观念，不得不说很先进，好母亲，那可是能管三代的。
第709章 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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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九娘觉得自己的智商现在以越来越高的频率被儿子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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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教子？日后男人飞黄腾达之后，恐怕会一脚踢开糟糠之妻。
她又无所依仗，谁会帮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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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也是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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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做什么？”
“宁缺毋滥，不娶便是，日后总能遇到合适的。”晔儿如同小大人一般道。
明九娘忽然生出逗弄他的心思，眨眨眼睛道：“晔儿，那你告诉娘，你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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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哈哈大笑，刮刮他的鼻子道：“小屁孩，还真的考虑过呢！”
晔儿一本正经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来娘不管让我娶谁，我都会对她好的。”
明九娘忽然羡慕起这个未来要给自己当儿媳妇的小姑娘了。
她这个婆婆肯定不讨人嫌，能出钱绝不含糊；晔儿俊秀而天资卓然，难得的是还心细体贴……
不过明九娘想着想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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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笑道：“恐怕将来你要成亲，别人一听你四个妹妹，有四个小姑子，就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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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铁策大步进来，“什么小姑子？”
天气越来越热，他走了一身汗，进来先扯过屏风旁边架子上挂着的棉巾擦汗。
他刚从校场直接回来，身上穿着一身短打，被汗水浸湿了大片，贴在身上，肌肉轮廓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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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娘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萧铁策笑骂道：“晔儿老实，你就欺负他。快给我找身衣服，一会儿帮我擦擦背。”
明九娘道：“越来越难伺候了，沐浴还得专门配个人伺候你。”
萧铁策挑眉：“我不占你便宜，咱们俩相互伺候如何？”
明九娘骂了一句“色胚”，起身去翻箱笼给他找干净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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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茯苓是明九娘的左膀右臂，这时候需要她帮忙。
“你账册看得怎么样了？”萧铁策问。
通过种种努力，他拿到了淮王府一小部分账册，当然是誊抄出来的，已经给了明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