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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件厚外套,随我到芙蓉亭。”
“可是……”
“书棋断然不可能这么做,我怕……是风凌在找我。”
红凌脸色一变。
主子……主子找娘娘?
主子怎么可能会以用这种方式找娘娘呢?这不像主子的做事风格啊。
红凌有些拿不一定主意。如果真是主子找娘娘,她们不去的话,也不大好。
踌躇片刻,也只能去安排了。
芙蓉亭一处隐蔽的地方,楚宇晨端坐石凳,自斟自饮,等着看一场好戏。身后跟着一身劲装的水凌。
水凌显得有些着急,偏偏自家主子若无其事的饮着酒,让他着急难安。
主子到底想做什么,叶相宜费尽心思,想要见到苏贵人,主子非但不阻止,反而还替叶相宜扫除障碍,让他们见面。
甚至,叶相宜策划了一个又一个计谋,安排苏贵人离开皇宫,主子也配合了。
上次主子不是听到她们的谈话了吗,他们两个分明就是认识的,而且感情还不错,主子难道不吃醋吗?难道不怕苏贵人爱上叶相宜吗?
人家可也是满腹才学,文武双全的,天下多少女子都争着抢着要嫁给他。
水凌透过石缝,突然道,“主子,苏贵人来了。”
楚宇晨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眼里射出一道冷光,仰脖,一饮而下,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是你?”杨楚若略微震惊的声音。
“不然你以为是谁?难道你在宫中,还与谁暗中有来往吗?”叶相宜儒雅的脸上,透着一抹沉思。
“叶使臣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只想在宫中平安的度过一生,又怎么会跟谁有来往。倒是叶使臣,你明知我是楚皇的妃子,却相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若是让人看了,岂不误会?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杨楚若的脸有些苍白,透着一抹病态的美,抬步就想离开,不想与他过多亲近。
红凌脸色平淡,但仔细看的话,便能看得出来,那淡漠的眼里有着丝丝的冷气。
原以为是主子,没想到,是一个碍事的人。
“等一下。”叶相宜忽然拦住杨楚若,抛开一切,有些惆怅的道,“后日,我们便要离开楚国了。”
“叶使臣一路好走。”
“你就不关心轩辕皇子娶的是谁吗?你就不关心,此次一别,我们可能……此生再也无法见面了吗?”
“轩辕皇子娶谁,自有皇上决断,我只是一个妃子,无权插手朝中大事,也不想参与。而我,跟叶使臣也不熟悉,叶使臣说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吧。”杨楚若看向别处,巴不得立即离开,再也不想见到他。
叶相宜眼里闪过一抹痛楚,苦笑道,“你我确实不算熟悉,我也不想说太多,我只问你,你要不要离开楚国皇宫?若是你想要离开的话,我马上安排你离开,你若不想回天凤国,我可以安排你去一个任何人都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不必了,我现在生活很好,我也喜欢现在的生活。”杨楚若想也不想,直接跨步离开,留下一道消瘦的背影。
叶相宜黯然,伸在半空的手,颓然的松开,苦涩一笑,落寞离去。
石缝另一处,水凌道,“主子,他们都走了。”原来主子让他们见面,是想套出他们的话,可惜,他们并没有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知道该怎么查了?”
“知道,苏……苏贵人很有可能是天凤国的人。”
“那就从天凤国开始。叶相宜不是一直痴恋杨家五小姐杨楚莹吗,给朕先从杨家查起,尤其是杨九小姐,杨楚若。”楚宇晨用力一捏,咔嚓一声,杯子碎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他就不相信,他会查不到苏沁的真正身份。就算把整个天下都挖撅三尺,他也要查到苏沁的真正身份。
水凌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主子还真以为苏贵人是杨九小姐?这怎么可能了,压根不可能的事。
挠了挠后脑勺,纳闷道,“杨九小姐杨楚若?杨家的小女儿?杨家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咝……
接触到楚宇晨冰冷如刀的眼神,水凌全身打了一个冷颤,赶紧领命而去。
楚宇晨洁白分明的骨结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石桌,看着水凌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
能够让叶相宜不顾一切相救的人,除了叶家的人,还有杨家的人,他想不出还有谁。
杨家……九族皆灭了吗?
既然南宫家能够留下一条血脉,杨家……或许……也有劫后余生的人,那个白杨……不就很有可能是杨家七少爷吗?
“水凌。”楚宇晨忽然喊道。
水凌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哭丧着脸看着自家主子,懦懦道,“主子……苏贵人的身份,属下会用心查找的……属下……”
“杨家五小姐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吗?她的画像还有遗存的吗?无论如何,给朕找出一张,朕 要看看她到底长得如何。”
水凌一喜,心里瞬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紧抓着苏贵人的身份不放,无论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一桩,拍拍胸膛,自信的笑道,“属下记得,咱们楚国皇宫的文字阁,便有楚五小姐的画像,属下这就取来。主子,其实属下觉得,杨五小姐就算长得再漂亮,也不会比咱们苏贵人漂亮的,所以,主子其实不用对比。”
楚宇晨咔嚓一声,石桌被他捏碎一角,眼里聚拢着滚滚寒气。
他怎么会用这么蠢的一个下属做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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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一条手绢引起绝世隐患(含领养榜)
御书房里,楚宇晨一身龙袍,正埋首批阅着奏折,却突然得到下人的传报:苏贵人求见。
苏贵人求见?苏沁?
她来这里做什么?身子还没好吗?怎么又乱走?
“让她进来吧。”楚宇晨放下笔墨,疲惫的伸个懒腰,脖子酸疼得厉害,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夜色已经黑了。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温婉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光听这声音,便知道说话的人,是一个温柔如水,善良美丽的女人。
“起身吧,你身子未好,怎么来御书房了。”楚宇晨起身,亲自扶起眼前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一素玄色素雅衣装的杨楚若,低头,在她手上端着的盅汤上多停了几秒。
“臣妾知道皇上日理万机,怕皇上累着了,所以熬了碗银耳汤给皇上喝,昨儿里,皇上也应允的,咳咳……”杨楚若淡淡笑道,将手中的银耳汤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阵扑鼻的香气传来,笑道,“皇上要不要尝尝?”
“这是爱妃亲自做的?”楚宇晨就着盅汤看了几眼,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喝上几口,尤其这是她亲手做的,更让楚宇晨跃跃欲试。
他昨儿个是听她说起过,心里也一阵窝心,可他以为,她至少会等病好了再做,倒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送来了。
“爱妃,你的身子不好,以后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朕这里什么也不缺。”
“臣妾想着,自己做的会更心一些,皇上吃的也会更喜欢,皇上,给……”杨楚若盛了一碗,递到楚宇晨面前,脸色虽然有一抹苍白,却依旧挡不住她的美丽,烛光的印衬下,反而更显一层朦胧的美。
楚宇晨接过,拿起汤匙,轻轻喝了一口,一阵温甜袭上心头,不止他的嘴里,都是甜意,就连心里,满满的也是甜意,赞赏的点点头,又喝了几口,夸道,“不错,甜而不腻,味道刚好,爱妃好手艺,看来以后朕有口福了。”
“皇上若是喜欢,以后臣妾多做一些您送来可好?”杨楚若站在楚宇晨身边,虽然笑得一脸温柔,可那双剪水的眸子,却把御书房的格局统统记住,甚至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视在御书房各个可以藏放兵符的地方,以及有可能藏有暗格的地方。
“自然是好的,不过,爱妃得等身子好一些再做,否则,朕便要生气了。”楚宇晨握住她冰凉的手,心里如同银耳汤一样甜蜜。他怕他吃了她做的银耳汤后,以后无论谁的银耳汤,他都吃不下了。
杨楚若条件性的想把手抽回来,一想到来这里的目地,杨楚若便任由他拉着,乖巧的点点头,“皇上可还要再吃点儿?”
“当然要,爱妃亲自做的,若是没有吃完的话,岂不是糟蹋了爱妃的一番心意,来,我们一起吃吧。”楚宇晨亲自给杨楚若也倒了一碗。
“臣妾谢谢皇上。”杨楚若惶恐的接过银耳汤,脸上有一份羞涩,低头眉,与楚宇晨一起共享银耳汤,只是那双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扫过御书房的各个角落,最终落在他桌案上的奏折里。
极目一扫,杨楚若将奏折的内容都记在心里,脸上笑得一脸温柔,有些踌躇的问道,“皇上,你……今晚歇在哪儿呀?”
楚宇晨的动作一顿,挑眉道,“爱妃为何如此询问。”
“没,臣妾就是问问罢了。”杨楚若低头,佯装羞涩,端着银耳汤的手,也有些发紧。
“朕今天本想去容妃寝宫,朕许久没有去看容妃了,不过,如果爱妃希望朕去你那儿的话,朕倒不去容妃那儿了。”楚宇晨心里有抹莫名的神采,不管她讲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开心,他也很享受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既然皇上决定去容妃寝宫,那臣妾又怎么敢打扰呢,皇上,臣妾明天还可以来看您吗?”
楚宇晨深邃的眸子一闪,在杨楚若脸上多看了几眼,看得杨楚若一阵发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臣妾既然入了宫,成为皇上的妃子,臣妾便是皇上的人了,臣妾……臣妾想真正成为皇上的女人,臣妾知道皇上怜爱臣妾,不会勉强臣妾什么,可是……臣妾也想……也想……”
楚宇晨恍然大悟,放下手中的银耳汤,将杨楚若揽在怀里,吸取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味,“朕准了,不管你什么时候想要来找朕,都不必经过通传,可以直接来找朕,你什么时候想朕了,命人来说一声,朕就去看你。”
“谢谢皇上。”杨楚若就势依偎在楚宇晨的怀里,那双眼睛却在楚宇晨看不到的地方,紧紧定格在龙案下首一处不明显的抽屉上,那里……应该有一个暗格的吧。
“身子怎么样了?朕看你比前天好了许多。”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叶琴师医术极为高强,对臣妾也极为照顾,在叶琴师在,臣妾过两天,身子便会好的,咳咳……”杨楚若离楚宇晨的怀抱,低垂着眉眼,脸上有着淡淡的绯红。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折,杨楚若体贴的道,“皇上还有政务要处理,臣妾便不敢打扰皇上了,臣妾先告退,皇上,臣妾明天还可以来看望您吗?”
“自然是可以的,朕求之不得。”楚宇晨笑得和煦,只是那抹笑意有些不达眼底,半晌,淡淡道,“明儿晚上,朕去沁香阁。”
“谢皇上,臣妾告退。”杨楚若一喜,苍白的脸上,染了几丝可疑的红晕,剪水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欣喜,取过喝完的银耳汤,躬身离去,待离开御书房的时候,眼里的欣喜,脸上绯红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抹平静的安祥。
御书房里,楚宇晨目送杨楚若离开,眼里的笑容,也是隐了下来,视线一低,扫在桌上的奏折与抽屉的暗格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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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知从何处,一道鬼魅的身子飘闪而来,跪在楚宇晨面前。魑影一身黑衣劲装,脸上也缠着厚厚的黑纱,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长得如何,只是那声久未开口而嘶哑的声音,勉强能够认定为男子。
“从今以后,你便跟着苏沁,贴身保护她,顺便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比如……她现在把消息传给何人。”楚宇晨看都不看魑影一眼,只是拿起压在奏折上的密报,那密报虽然被奏折压住,可一大部份的内容却展露无疑。
“是。”魑影身子一震,或许没有想到,主子会交给他这样的任务,也没有想到,一个妃子处心积虑的接近主子,主子非旦没有取她性命,反而让他去保护他。
鬼魅的身子一闪,早已不知从何离去,更看不到他的一丝身影,他好像一缕清风,来无影,去无踪。
楚宇晨看着密报,喃喃自语,“再完美的计划,也蔬忽的地方,朕就不相信,你的身份可以掩藏得滴水不露,朕更不相信,朕堂堂一国天子,会连一个神秘势力都查不出来。”
“主……主子……”水凌不知何时进来,跪在楚宇晨身边,哆嗦着身子,底气不足的道,甚至不敢抬头看楚定晨。
“主子,属下无能……杨五小姐的画像……没……没了,文字阁也被人一把火给烧了。”水凌双拳紧握,又是惭愧又是愤怒。
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非杀了他不可。
水凌以为楚宇晨会发火,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楚宇晨的声音,水凌不禁偷偷抬眼,看向主子,却见主子站在窗边,怔怔望着窗外,对于他说的话,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又或者主子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水凌不敢起身,也不敢再说一遍,他知道,主子肯定听到他说的话了。只是他猜不到主子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良久良久,久得水凌的腿都跪麻了,楚宇晨依然没有任何要他起身的意思。
忽然,一道鬼魅的影子闪了进来,哑声道,“主子,苏贵人把您要对付镇北大将军的消息传给宫中一个打扫的太监了,属下一路追踪,发现他们行事极为谨慎,在宫里兜兜转转,绕了无数的路,转交了多个宫人,最后往南边而去,行到半路,被人一箭射死。”
水凌大惊。
魑影轻功无双,世上鲜有人是其对手,尤其是他藏匿身份以及追踪的本事,更是无人可敌,怎么……还被发现了?
对手到底是谁,实在太恐怖了,这绝对是一个他难以想像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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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难过,水凌却不敢说些什么,本来就是他没用,查了那么久,也不能查出苏贵人的身份。
“南边?”楚宇晨骨结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棂,似乎呢喃的喃喃自语道,“往南边而走,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公主府,一个……是太后的寝宫。”
“属下知晓他们转换几个宫人的时候,也曾派人盯住那几个宫人的一举一动,可他们忽然间莫名奇妙的都倒地而亡了,据检查,他们都是中毒而亡的,那毒,皆藏在他们牙缝里,只需轻轻一咬,便可以当即丧命,只是属下不明白,他们分处不同地方,在没有任何信号的时候,为何会同时咬毒自尽。”
“因为他们每接一个任务,无论任务是否成功,都会咬毒自尽,压根就不需要任何信号。”楚宇晨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