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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楚若四下扫了扫,入口处不过仅容得下一个人通过,且是在几块大假山的中间处,从外面看,哪怕洞口打开了,也没有人可以看得到,更没有人可以看得到假山下躲着几个人,尤其是这里地处偏僻。
杨楚若没让马公公扶着,只是让马公公打头阵,一路往地下秘道而去。
一入洞口,便是漆黑一片,好在马公公拿了一个火折子照明,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才能看到这是一条狭小的通道,想来是常年照不到阳光,故而,一进去便感觉一阵凉嗖嗖的。
“娘娘,您别怕,奴才誓死都会保护娘娘的。”马公公咧嘴一笑,小心的引着杨楚若进去,心里寻思着,此次过后,娘娘会不会赏赐他,如果赏赐他的话,又会赏赐什么。
“还有多远?”
“还有一段距离,地下秘室还挺深的,不过,好在容妃并没有派人守在这儿,以前还有采荷守在这儿,现在采荷被关了后,便没有人了。”
“你不是很多年没有来这儿了吗?你怎么知道容妃没有再另外派人进来驻守。”杨楚若一边走着,一边眯眼。
马公公尴尬的笑了笑,羞涩道,“这个……奴才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喜欢揣测各个主子们的性子,尤其是得宠的主子们,所以,奴才没有少关注容妃娘娘,依奴才所见,容妃娘娘这个人吧,太过于谨慎了,所以除了她最信任的人,她宁愿让人发现这里,也不会轻易派人守在这儿,毕竟,如果事情败露,容妃娘娘也可以开脱,而一旦派来的人被抓了后,那么……她也就败露了,所以她不会轻易冒险的。”
“哦……这么说,你也没有少分析本宫的性子了?”杨楚若似笑非笑。
马公公脸色又是一变,惶恐道,“娘娘,奴才不敢啊,奴才怎么敢,娘娘金枝玉叶,身份高贵,又得皇上宠爱, 奴才连娘娘都不敢直视,因为娘娘就是天上的仙子,奴才更不敢揣测娘娘的想法呀。”
“你揣不揣测,本宫不在意。本宫只告诉你,如果你乖乖听本宫的命令,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本宫都不会少了你的,若是你敢背叛本宫,本宫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杨楚若警告。
马公公抹了抹冷汗,发誓道,“娘娘,您放心,本宫一天是您的人,一辈子都是您的人,奴才永生永世都不敢背叛娘娘的。”
杨楚若凝视前方,见走了挺长一段路程后,眼前没有路了,堵得死死的。
马公公赶紧解释,“娘娘,虽然容妃娘娘没有派人过着这儿,却布下了不少阵法,碰巧,奴才学过一些阵法,奴才现在就破了这阵。”
杨楚若倒是被马公公这句话给惊到了。
他学过阵法?他一个太监公公,居然学过阵法……看来,马公公也不是一般的公公,不容小看。
还有容妃,她也懂奇门八卦吗?
秘室里太过于昏暗,杨楚若也没有看清马公公是怎么动作的,刚刚紧闭的石门轰隆一声,直接打开,又是幽深的小道,只不过,这次小道水止一条,而是七八条了。
“娘娘,走西北乾位,这以五行八卦分布的,要是走错了,很容易迷路,也很容易被阵中的暗器所伤。”马公公扶着杨楚若,往西北方向而去,态度恭敬。
杨楚若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你怎么会学奇门遁甲之术?谁教你的?”
“这个……哎,那都是以前小时候的事了,以前奴才是一个小叫花子,从小父母双亡的,大概七岁的时候吧,奴才有一次行乞到天凤国,差点儿饿死了,多亏一个大将军好心,赏了奴才一些吃食,见奴才可怜,又收了奴才,奴才也是跟他学的一点儿奇门八卦。”马公公提到那个将军,心里有些感慨,也有些落寞,似乎不愿意提起那些伤心的往事。
“天凤国的将军?是哪个将军?” 杨楚若心里一动,对这些话极是敏感。
“三十多年过去了,那位将军早在多年前去了,奴才想报恩,却一直无法报恩,那是位好将军,收留很多像奴才这样可怜的叫花子,他从不看不起我们的……”他已经离世八年了,满门也被抄斩了……
“既然在那里那么好,你为什么又会离开天凤国,反而来到楚国皇宫?”
马公公为难了一下,本不想回答,可是一接触到杨楚若的目光,又不敢不回答,只能尴尬道,“其实,这也怪奴才,奴才从不穷怕了,所以奴才看到银子,双眼就会发光,有好几次都拿了别了的银子,所以那位将军极是生气……就是……就把奴才赶出将军府了,奴才没有地方可以去,一路游荡,后来就来楚国,至于为什么要做太监……这……这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吗?”
杨楚若大抵明白了。想来是马公公被赶出来后,三餐无依,为了活下去,才会进宫当太监的吧。
虽然杨楚若看不起他不务正事,但他应对能力,交际能力,不得不说,真的很赞。
天凤国的将军……
奇门八卦……是谁?哪个将军?
若说奇门八卦之术,爹爹跟大哥三哥,似乎最是厉害的吧,零星的记忆中,还能记得世人对爹爹跟哥哥们的夸赞。
想到三哥,杨楚若满心都是疼,希望里面的人,真的是惜月公主,也希望她能活着吧。
“娘娘,往这边,那儿有危险。”又一处分叉口,马公公扶着杨楚若往前左边走去,走不到几步,眼看又没有路了,马公公嘿嘿一笑,转动石壁上的木柚,化坎为坤,走乾离震,轰隆一声,又一道石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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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随着他们进入,石门再次关闭起来,诺大的石室里,只有杨楚若,马公公,刑架上看不出面目的人以及满室的呈亮的刑具。
杨楚若的心微微一紧,扫过石室里的各种染着鲜血的刑具,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刑架的人身上。
刑架上的人,着装太过于破烂褴褛,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不少外露的地方,伤痕累累,狰狞恐怖,还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一点儿也不比她以前受的伤轻。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过重,刑架上的人任由铁链锁着她的四肢,无力的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长年未梳理的发丝,早已打结,卷曲的头发将她的面容尽数遮挡,看不出原有的面貌,倒是地上,还有不少未及干涸的鲜血,想来,在她们来之前,她曾经受过一顿重刑。
杨楚若的心跳动得异常厉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粗重的锁链铁勾贯穿琵琶骨,长长拉起,四肢更被重重吊起,虚弱得连呼吸都没有的人,会是楚宇晨口中一代巾帼英雄,叱咤朝堂,指点江山的惜月公主。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惜月公主的话,那她这么多年来,受的都是什么样的罪……为什么刑架上,她认识或不认识的刑具都沾满干涸或者血红的鲜血……
还有她的身子……为什么这么瘦……瘦得几乎只有皮包骨……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可那娇小的身材,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娘娘,就是她了,但是奴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惜月公主,娘娘,可要奴才拉起她的脸,露出她的真面目?”马公公道。心里也不敢确定,毕竟,上次匆匆来到这里,还没有看到她真正的容貌时,容妃娘娘就来了,而他躲在背后,只能看到容貌,根本看不到她的容貌,倒是容妃挥着刑具的狰狞模样,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时的容妃,跟平时看到的容妃,根本天差地别,寻常的人,根本看不出她还有那么狠辣的一面。
“不了,我自己来。”杨楚若努力压制心里的激动,一步步走近刑架,颤抖的伸手,捧起被吊在刑架上的女子的脸,触手一阵冰凉,让杨楚若忍不住怀疑,这冰凉的身子,是否是一个活人。
杨楚若的动作极轻,捧起后,依然看不到她的脸,杨楚若只能颤抖的撩开披在她脸上的卷曲发丝。
这一打开,杨楚若瞳孔瞪大,差点惊呼出声,手中第一时间,将捧在手里的脸蛋放下,马公公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身子直打哆嗦……
这……这……这个人……脸上怎么那么狰狞,整张脸都是纵横交错的刀疤,甚至……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没了……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眶……还有她的脸上,肉怎么都……都被割下了……连鼻子都少了一边……
太吓人了……实在太吓人了……
杨楚若全身哆嗦……
马公公更是直抖鸡皮疙瘩,见鬼似的直哀嚎,“吓死人了吓死人,太吓人了,娘娘,您有没有事?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她一张脸都毁成这样了,根本看不出来是谁了。”
155:冤家相见,火花四溅
就算她是惜月公主,那又如何?说出去又有谁相信?
杨楚若心里波涛汹涌不停,她是月相惜……她是月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她是被冠以国姓为月的月公主,也是第一个敢嫌弃月公主不好听,更名为惜月公主的月相惜,她是手握月国大半兵力的睥睨人物……
这真的是她吗?这真的是名闻天下的第二美人吗?这真的是三哥最爱的女人吗?
杨楚若不知道她以前长什么样子,她只知道,如果她现在出去的话,定然会吓死一片的人。
莫名的,杨楚若眼里一酸。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杨家,也许惜月公主也不会那么惨,如果没有遇到三哥,也许她已经是月国的一代女皇了……可现在,她了却沦为阶下囚,被人囚禁在这里八年。八年不见天日,全身都是伤痕……
看着眼眶空洞,无力低垂着脑袋的惜月公主,杨楚若只觉全部充满愤怒,充满恨意。
容妃……容妃……那个表面心善,暗里阴险的女人,她竟然将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样……惜月公主无论怎么说,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也下得了狠手,那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三哥之所以会死,怕也都是因为她从中作梗的吧。
杨楚若粉拳紧握,恨意一重强过一重。
“娘娘,若想抖出这个女人就是惜月公主,怕是有些难了,咱们想要借她抖出容妃的阴谋,也只能别想它法了。娘娘,不如我们先出去,再从长计议,否则皇上出来,找不着咱们,怕也是不好的。”马公公咧着嘴,小声的提醒。
他才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反正他带娘娘来到这里,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如今能出去自然早点出去的好,面对这么狰狞丑陋的女人,指不定晚上还会做恶梦呢。
杨楚若冷冷撇了一眼马公公,忍着剧烈起伏的心,再次缓缓上前,压下所有的思绪,再一次轻轻撩开她凌乱的发丝,务求证明她到底是否就是惜月公主,毕竟她现在已经全部毁容了,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公主。
撩开头发,与之前一样,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张丑陋到极致的脸,让人看了直想呕吐,可杨楚若忍住了,沉声道,“你是月相惜,字惜月的月国公主吗?”
刑架上的女人进气多,出气少,身子无力的低垂,仿如死人,没有一点儿动静。
马公公不由怒道,“装什么装呢,没听到娘娘在问你的话吗?”
马公公还想踹一脚过去,杨楚若冷不防的瞪了他一眼,瞪得马公公全身鸡皮疙瘩全部窜起,心里一阵阵凉嗖嗖的,马公公抬出的脚定格在半空,再也踹不过去。
杨楚若见刑架上的女人没有一点儿反应,压下了声音,柔声道,“你放心,我不是容妃的人,对你也没有任何恶意,如果你真的是惜月公主的话,我们可以救你出去。”
静,诡异的安静,除了她跟马公公喘气的声音外,再无一丝半点儿的声音,刑架上的女人,更没有半点儿反应。马公公还想开口训斥,杨楚若又一个冷眼瞪了过去,瞪得马公公心里再次一凉,隐隐发作,娘娘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反而……还挺亲切的……
娘娘跟她认识吗?好像八辈子打不到一杆的吧……
不管如何,马公公也算有眼色了,不敢再对惜月公主无礼,只是静静的候在杨楚若身后。
但凡是娘娘的朋友,那就是他的朋友,要是娘娘的敌人,那也就是他的敌人了。
杨楚若不知她是听到了不想回答,还是伤得太重,根本无力回答,但她觉得,也许是第一种可能性更高的吧,不管伤得再重,哪怕动一下,她相信,还是可以的。
如果她一直都没有回应,光凭马公公的话,也不可全信。
杨楚若看着满室的刑具,忽然灵机一动,开口道,“你还记得杨楚南吗?”
咝……
刑架上的女人呼吸忽然重了几分,痛苦的抬起无力低垂的脑袋。虽然一双眼珠子早已没了,空洞得吓人,可杨楚若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她此时正在看着她,急切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知道杨楚南的事情。
不需要多余的话,也不需要多余的表情,光是她这个动作,杨楚若便无法告诉自己,她不是惜月公主。
心里骤然一痛。
她真的是月相惜,她真的是惜月公主……
她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唯独听到她哥哥的名字,如此……如此震惊……她到现在,心里一直都装着三哥的吧。
杨楚若强忍住氤氲的眼泪,尽量让自己平静,“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我想,你现在更想知道杨楚南的事情吧。”
“杨楚南八年前就被传……已经死了,万箭穿心而亡。”
刑架上的女人忽然低下了头,一如既往无力的低垂着,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只是身上多几分悲伤的味道。
杨楚若能感觉得到她绝望的心情,可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无论什么安慰的话,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她甚至连一点求生的欲望也没有。
“娘娘,她的琵琶骨被贯穿了,所以她的武功应该在多年前就被全部废了,她身上新伤添旧伤,到处都是伤口,不少地方都露出森森白骨,怕是……怕是活不了多久了。”马公公小声的道。
“活不了多久了?”杨楚若挑眉。
马公公点点头,“是。确实活不了多久了,特别是她现在一点儿求生的欲望也没有,如果不是她的舌头被剪了下来,怕是早已咬舌自尽了。”
杨楚若咬牙,眼里森寒一片。
眼珠子被挖了,舌头被剪了,武功被废了,容貌被毁了,鼻子被切了……容妃……这个仇,我杨楚若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杨楚若眼里迸发出一股寒意,彻骨的寒意,满腔的恨意,差点将她的整颗善良的心都给侵蚀了。
“娘娘。”马公公害怕的看着杨楚若,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娘娘那么可怕呢?她身上为什么又有那么重的恨意?
“公主,无论如何,请你撑下去,为了杨楚南,你一定要撑下去,我很快就会救你出来的,你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还是杨楚南牺牲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你的生死也关系着整个月国。”杨楚若一字一句的道。她相信,她能够听得懂。
杨楚若痛苦的闭上眼睛,压下起伏波动的心,几乎不敢去看她身上的伤口,再次睁眼,眼里一片平静,从怀里拿出一颗易书尘给她的救命丹药,捧起月相惜的脸,撬开她的嘴,帮她喂了下去。
“这颗药,可以暂时帮你保住性命。记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别让杨楚南失望,也别让我失望。”杨楚若说罢,决然的离开秘室,留下一袭火红的背影。
她怕自己再耽搁下去,便不想再出去了,她怕自己再留下去,便会忍不住替他包扎伤口了。
马公公见她离开,赶紧屁颠屁颠的也跟着离开。
进来的时候,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出去的时候,杨楚若却一句话都没有,步伐也相当的快。马公公不觉有些狐疑,今日娘娘的行为实在惨异。
轰隆隆……
假山处的石门打开,炽烈的阳光打开,照得两人一时有些不适应。
杨楚若望了一眼紧闭的假山石门,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如果不快点儿将惜月公主救出来的话,怕是会发生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