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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酷吏传说

  　　回到人文学院之后，我们再次集中在了老宋的办公室里。

  　　“这个叫做孟卞念的老僵尸其实是做了一个局：用十二个年轻女孩的魂魄给他做了个一个活尸，也就是那个守魂尸，唐朝到现在过了上千年，那个守魂尸从第1级僵尸一直进化到4级僵尸，其中的过程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她既然自己选择继续留在那里，那么我们就遵从她的选择吧。”老宋说道。

  　　“怎么做呢？”我问道。

  　　“今天晚上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明天带上工具，我们打开那个棺材，把里面最后一具尸体弄出来然后烧化就可以了，具体的事情就让张恒和雨薇负责就好，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

  　　说道这里老宋磕了一下烟灰：“本来我没想到这一点，但是今天进入了这个古墓之后我才想明白这件事其实和赵诗涵的七尸阴煞这件事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守魂尸的制作方式和七尸阴煞都同出一脉，都属于邪术，并且这种邪术到底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共同特点还是很明显的……”

  　　“都是折磨年轻的女孩来达到目的！”柳雨薇恶狠狠地说道。

  　　“没错，结合着这个特殊的年代这些邪术恐怕需要在唐朝的历史上来找。”老宋说道。

  　　唐朝在中国号称盛世，但是却似乎没有人提过，唐朝其实也是中国历代中折磨和整人艺术最为发达的朝代。

  　　众所周知的武则天收拾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办法：砍去手脚，挖掉眼镜，割掉舌头，剃光头发放在酒缸里淹死大概就是其中你的代表。

  　　而武则天时期也是唐朝统治最为恐怖的一个时期：为了政治斗争和别的一些目的，武则天用了许多酷吏：例如著名的周兴、来俊臣等人发明了种种酷刑来折磨政敌。

  　　但是如果仔细的读唐朝的历史，你会发现所谓的酷吏和酷刑最早都来源于一个人。

  　　索元礼。

  　　仔细翻阅这位老兄的档案，你会发现这位老兄是个典型的三无人员：没有籍贯、没有出生日期、没有户口，唯一对他身份的描述是他是武则天男宠薛怀义的干爹这一个不着调的身份。

  　　而对这人的相貌描写还算比较详细：深目高鼻，满脸胡须。

  　　也就是说，这人根本不是唐朝人，而是一个胡人，也就是少数民族，但是到底属于那个民族就不太清楚了。

  　　索元礼仗着自己的干儿子，借着镇压一宗叛乱发迹，成为了洛州推使（洛州就是现在的河南，推史可以认为是当地的司法长官）之后，开始了他创造发明各种酷刑。

  　　最开始他发明出了逼供的两大原则：狱持和宿囚（狱持就是酷刑逼供，宿求就是如何监禁囚犯取得供词）

  　　于是只要是进了他洛州司法大堂的人（那个时候洛州牧院）基本就是进入了人间地狱。

  　　举例一下他发明的两大酷刑。

  　　第一个叫做“铁笼子”：只有头颅大小，上面有好几个不同的圆洞对着你的五官，然后用一些木楔子从这些圆洞里顶进去，让犯人直接颅脑爆裂而死。

  　　第二个叫做“晒翅”：用一块木板上打四个洞，然后把人双手双脚全部固定入四个洞里面再吊起来不停的旋转，通常还在脖子上吊一块石头。

  　　他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穷根柢”：被审讯的犯人必须交代同党才可以缓刑，但是这一交代就没个底，往往一件案子交代了数百同党都还没完没了。

  　　从他开始，酷吏们都开始学习索元礼，后来就出现了来俊臣、周兴等人，不过更重要的是他的狱持和宿囚两大理念都被各位酷吏热捧，后来还诞生了哪一部在中国历史上前无古人，后面估计也无来着的刑讯逼供的教材，取名《罗织经》。这本书也成了唐朝之后历朝历代刑讯的教科书，里面的各种词汇都成了后世某种酷刑的代名词。

  　　“唐朝有着非常丰富的整人技术，但是这一切其实都是索元礼开始的，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名利吗？”老宋皱着眉头说道。

  　　“宋教授，你的意思是这个索元礼很可能就是这种专门折磨人的邪术的发明者？”我想了一下问道。

  　　“我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但是这两件事虽然看起来没有联系，却有着一些相同的性质，我想可以联系到一起处理。”

  　　大家都没说话。

  　　因为这个结论实在是很难下。

  　　“大家都累了先到这里吧，先去休息一下，雷横里还是继续监视上官馨，一定要搞清楚她那个男朋友的身份，张恒和雨薇负责处理唐朝古墓里面的事情吧。”

  　　完了之后，大家都分别回房睡觉了。

  　　走出办公室，柳雨薇一直默默走在我身边，在我到105停下来的时候，柳雨薇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张恒……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我问道。

  　　柳雨薇脸有些发红，憋了两下没憋出半个字来，努力张了张嘴，最后却说道：“没……没什么了……晚安……”

  　　然后就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虽然她没说，不过我大概猜得到估计是和那个劈腿男有什么关系，不过柳雨薇没说出口我总不能上去说其实我知道吧？

  　　没办法，我也只好回房休息了。

  　　自从来到了这个殡葬学，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过上了美国时间，白天昏昏沉沉晚上精神的要死，结果一睡睡到了上午11点，还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来电显示居然是李淑琴。

  　　“张恒吗？我是李姐，我给你打个电话主要想告诉你，明天上午9点52分诗涵下葬，你和雨薇能来吗？还有上官馨？”

  　　我想了想说道：“我和柳雨薇应该没问题，不过上官馨那边可能有点问题，来不来得了我可不保证，诗涵的死对她的触动好像蛮大的。”

  　　“哦？是吗？上官馨同学还有这种顾虑……那好吧我给她打电话好了。明天要不要我派车开接你们？”

  　　“不用了，我们会赶到的。另外你的那件事您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帮你办呢？”我又问道。

  　　“呵呵，我就是想给你说这件事，张恒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居然能懂得如何驱魂。这样吧，诗涵下葬之后我再联系你，估计就在后天吧。”李淑琴说道。

  　　“行，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才能采取相对的办法。”

  　　“……好吧，明天诗涵下葬之后，下午我们找个地方说这件事。”

  　　听起来李淑琴似乎不是很愉快，但是我现在也没办法照顾她的心情。

  　　放下电话之后，我总觉得的有哪一点不对。

  　　刚才的李淑琴给我的感觉就是：似乎对自己继女死掉了并不是如何伤心，反而在语气中有一种解脱似的感觉……

  　　然后我又想了想：这电话里还有一个疑点！

  　　李淑琴说她自己给上官馨打电话？可是她应该没有上官馨的电话才对啊！

  　　上官馨虽然一直就在灵堂里，但是我没见她和李淑琴有什么联系。虽然赵山富在给她的白包里附赠了自己的电话，可是上官馨也不至于……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了解上官馨这个女孩多少，但是她总能给我一些捉摸不透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真的让我不懂的，其实还是上官馨到底了解多少事情？

  　　这时候，我的门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柳雨薇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你还要睡多久？都中午了！”

  　　“对不起，晚上没睡好……你精神还不错啊？嗯？”我有点抱歉地说道，然后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却发现她居然戴了一副硕大的墨镜。

  　　“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老是做噩梦，两个眼睛都肿了。”柳雨薇解释道。

  　　“做噩梦？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想象那些被钉在陵墓里面的女孩，我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她们的样子……我在家里也学过不少历史，可是为什么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历史呢？”柳雨薇摇头说道。

  　　“历史这个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那些躲在历史边边角角里的黑暗多得很，只是大多数都不为人知而已，那些什么酷吏的传闻都好歹有历史记载，这个孟卞念搞的这些东西连个历史记载也没有，那才是最恐怖最让人恶心的东西呢。”

  　　“好了，今天我们是不是要去打开那个棺材取出里面的尸体？”柳雨薇似乎不想讨论下去了，看着我说道。

  　　“嗯……准备好东西我们就走吧。”

  　　先去找了一下老宋，在老宋那里找到了担架，尸袋等等我们殡葬学的专用收尸装备，老宋嘱咐我小心在意之后就没说什么了，然后我又去了一下冷栓哪里，冷栓说正在调取赵诗涵的QQ聊天记录和好友名单，这东西必须到腾讯的服务器里面去找看看有没有。

  　　“本地找不到就只能去腾讯的服务器里面找了，顺便说说，腾讯的服务器里的内容之丰富远超你想象。”冷栓笑着说道。

  第55章 魂归何处

  　　带着需要的东西，我和柳雨薇再一次回到了老校区的原址。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白天来老校区，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地方之所以很难有人发现是因为他的地点就在是狮子山背阴一面的反斜面上，照理说这个风水并不适合埋人，比起山上那个空古墓的风水环境差多了：不但在山谷内容易囤积雨水，还因为在背阴面容易被腐蚀。

  　　不过联想到那些女孩的尸体，也许孟老僵尸就是专门找的这种地方下葬，结果把自己弄成了僵尸了。

  　　走在路上，柳雨薇有些闷闷的问我：“张恒，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所谓的僵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用大蒜能杀死僵尸呢？”

  　　“这个应该是这样解释：其实僵尸作祟并不是尸体本身，而是在尸体死亡之后，在尸体上形成的一种奇特的微生物，一般来说可以叫做‘尸菌’。这种细菌大概是死亡之后的某种微生物通过了基因突变所产生的奇特物种，这种微生物会控制人的大脑和整个躯体，这样就会出现能动的僵尸。”

  　　“而僵尸是由微生物而来的，自然也会保持微生物的特征：用杀菌的大蒜水就可以杀死它们就是这么回事。”我笑道。

  　　柳雨薇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么僵尸和鬼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

  　　“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灵魂，其实是没有什么联系的。”我笑道：“鬼是人死了以后出现的，僵尸则是微生物堆积而成的，这两者之间其实没什么联系，我们老张家的主要都是为了对付僵尸，而对付鬼我们家族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柳雨薇对于这些话要消化需要一个过程，我也没多做解释。

  　　过了一阵，柳雨薇又问道：“那么一个人是真的有灵魂吗？灵魂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太复杂了。”我笑笑说道：“那天我们看李淑琴在铺设亡魂路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个野鬼夺舍的野鬼，你觉得那应该是个什么东西？”

  　　柳雨薇抬头看着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知道了还需要问你？”

  　　“我这样问你吧。”我笑了笑，继续引导她：“如果当时我们两个人的身边有另外两个东西：一只猫和一只狗，你认为猫和狗会不会看到那个野鬼？”

  　　“猫和狗？”柳雨薇更不懂了：“我听不懂你的问题到底什么意思？”

  　　“当年我趴在我爷爷的膝盖上，爷爷也是这样问我的，当然是我也不懂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现在，我大概明白爷爷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人类那么你会不会认为人类有灵魂。”

  　　柳雨薇已经被我彻底搞糊涂了，我笑了笑也不解释了，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那个洞外面。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搞定就是了。”我看着柳雨薇说道。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本来她估计是想和我一起进去，但是想想那些女尸，她还是有些两股战战。

  　　“但是……我还是不懂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有什么意义？人到底有没有灵魂？”看着我穿戴装备，柳雨薇坐在一块石头上似乎是在反复思考我刚才说的话。

  　　“柳雨薇，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标准答案。”我叹了口气说道。

  　　“在我的理解就是：灵魂是一种找不到物理存在的东西：它是什么构成的？有多重？有什么物理性质？这些东西完全都没有。但是我们却可以看到它们，而对于别的一些非人类的物种，人类的灵魂是否存在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意义，也就是说：灵魂是否存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它们只是我们脑子里的臆想，第二、它们存在但是和我们毫无关系。”

  　　穿上装备我准备下去了，看到柳雨薇依然在哪里冥思苦想，我笑笑说道：“柳雨薇，这些形而上学的东西通常不要思考的太仔细，给自己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就好，然后自己去小心求证就是了，这样想破脑袋也是没用的，你当你参禅呢？”

  　　“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故弄这些玄虚！”柳雨薇撅起了嘴巴说道。

  　　笑了笑，我钻进了墓里。

  　　因为要在这里待个一下午，我准备了一盏长时间照明的露营灯，下去之后，我立刻看见了守魂尸：她正坐在棺材边上，一动不动。

  　　也许在这1200年的时间里，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坐在边上一动不动吧？

  　　来到了另外一边的耳室，我开始准备打开这个小棺材。

  　　其实那些在外面被钉在墙上的女孩连随葬品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做法的器物，这棺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随葬品。

  　　先是仔细看了看棺材，这个观察比较简单，应该就是直接盖上棺盖，再用钉子给钉死棺盖就搞定的，要打开也很简单。

  　　先找到了一共十颗已经朽烂没头的棺钉，在木头里被我挖出了一个头来之后，用老虎钳一一拔了出来，在确认了没有别的机关之后，我拍了拍棺盖，直接把棺盖翻开了。

  　　里面是一具穿着非常华丽的女尸：唐朝标准的襦裙装，下身出拿着长裙，佩披帛（披肩），加半臂（就是短袖）全部都是日用常服，不过因为时间太长都已经是灰蒙蒙的看不出眼色，并且这个棺材看来已经漏水，很多部分都已经发霉损耗了，也不具有什么文物价值。

  　　里面这个女人看起来应该就是守魂尸的本相。

  　　这具尸体甘心贡献出了自己的灵魂与另外十二个女孩的灵魂，用其中一个女孩的身体做成了守魂尸保护陵墓，虽然不知道这女人和孟卞念这个混球的关系，但是既然这个女人肯这样忠心耿耿的为孟卞念守灵千年，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是非同一般。

  　　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别的东西了以后，我开始收敛这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