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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直起身来,黑暗中,一道黑影坐在床前的四方桌边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灯光,李信只能看到有个人影,可他就是觉得黑影在看着他,目光透彻他的内心。
“阁下是谁?”边问着,李信边在床头摸索着武器,他记得有把匕首藏在枕头下。然而,李信摸了个空。他不信地仔细摸了摸,还是没有。是啊,这匕首都不知道多久没用了,自己也一直忘了它的存在,几次换床单都没见到,可能早就丢了。
李信紧张的身体软了下来,放弃了反抗的心思,对方就坐在离床不足三尺的四方桌旁,自己刚刚就从桌子另一边经过,却是一无所觉,要是有什么杀心,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去十八层地狱报到了。
黑影看着李信的反应,默默地不出声。
“阁下,有何吩咐,只管说出来,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李某必会尽力而为。”既然不是来杀自己,便是有所求,性命不由自主的李信是大包大揽,先活下来再说。
“哦?你作为李家掌控下的铁刀会会主,帮着李家干得伤天害理的事也不少,今儿个却是做起善人来了。而且,也不问什么事,就应承下来。万一,我吩咐你做的是送死的事呢?或者,是对李家不利。”清羽不由奇道。
不错,这深夜来访的黑影,正是清羽。而李信,便是李家门下的铁刀会会主。铁刀会里的基本都是青楼的打手,平常别的事不多,专干些欺男霸女,逼良为女昌的勾当,名声比杀人越货的五虎门还要差一百倍,要多臭有多臭。
李信闻言,无奈苦笑道:“天道好轮回,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多了,就怕报应临头。李信自问罪有应得,却怕祸及妻儿,所以这些年一直未曾娶妻生子,可家中尚有老母,我只想母亲能安享晚年。至于其他的,命都快没了,还能顾得上其他?”
清羽听了李信的回答,笑道:“你不老实啊。你只提怕祸及妻儿,不提祸及父母,是巴不得祸及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吧。”
一直表现得十分从心的李信听到清羽提及父亲,却是怒火中烧,顾不得冒犯,大吼道:“他不是我父亲。他是畜生,畜生,他们全家都是。”
“怨气十足。看来你十分仇恨李平笙一家。”清羽拍手道。
李平笙,便是李家家主,上文提到的禽兽不如的李家三少爷的父亲。也是李信的父亲,李信是李平笙一次醉酒的产物。
“不过有一点,你错了。你的老母亲还是被波及了,今天下午,在你处理后事的时候,李丘言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她,顺手将她打死了。当然,为了笼络你这个合格的打手,李家那边封锁了消息。这也是你到现在还没得到你母亲死讯的原因。也许,你明天就能得到你母亲因病去世的消息。”
李丘言就是李家三少。
李信一下子瘫倒,从床边缘滑到地上。死了,自己的母亲,支撑自己活到现在的母亲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李信心中难以置信,他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李家眼中的有用之人,保全自己的母亲。结果,自己还在帮李丘言擦【创建和谐家园】,处理善后,李丘言另一边就顺手杀了自己母亲。
李信没有不信清羽的一面之词,他清楚李丘言那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的秉性,也知道李家的行事作风,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清羽没理由欺骗自己。况且,无论其他,自己的老母亲去世,这点一定是真的,假的骗不了自己。这么一来,李家那边【创建和谐家园】息,就证明跟李家有关,而且是跟李家的核心人物有关。
李信直感觉无边的黑暗压来,压得自己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着一般,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比黑夜还黑的黑暗。
“我可以帮你报仇。”
这道声音,恍如一道利剑,划破眼前无尽的黑暗。
李信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黑影。
“我帮你,你帮我。我正好要对付李家。这也是我今晚来找你的目的。”
下午听到这个讯息的时候,清羽当即想起李家人物中,关于李信这个私生子的介绍。机会,突如其来的机会,清羽抓住了这个机会,并选好时机,在李信最脆弱的时间出现,一举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我该如何相信你?相信你有足够的力量。”李信嘶哑着嗓音,问道。
铁刀会会主,听起来威风,实则不过是李家养的狗中领头的那只,手下的人都是李家发钱养的,忠心的对象也是李家。
清羽找上李信,便证明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无【创建和谐家园】面击垮李家。就算能够能有足够的力量打上李家,其他两个家族也不会坐视不管,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
“杀死一个人,不一定需要武力,还有很多其他方法。明天,你就能看到一出好戏。相信我,你会看得很痛快,那是一场绝佳的好戏。”清羽的声音轻柔,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月光于此时从窗【创建和谐家园】入,照亮清羽的面容。
李信看着眼前略显稚嫩的面孔,有点难以置信之前的话语从眼前的少年口中吐出。不过,这少年越是可怕,自己复仇的希望越大。
他深深低下头,伏在地上:“若能让李家付出代价,信,愿为公子效死。”
第19章 三尸脑神丹
次日清晨。
急骤的敲门声响起,快又杂的敲击声,显示敲门人的匆忙和紧张。
门被突地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什么事?”李信盯着拳头还没放下的敲门者,他认得眼前的敲门人,昨天跟随李丘言返回李家的两个家丁中,就有一人是他。
“你······”敲门的家丁被李信狰狞的表情吓得后退一步,又想起自己代表的是家主和夫人,胆气一壮,跨前一步,趾高气昂地道:“李信,你那个死鬼老母昨晚突发疾病,没撑到大夫赶到,就咽气了,家主吩咐我来喊你去收尸。”
李信虽然只是个私生子,但他习武天赋不错,二十来岁就已经有后天七重境界了,比那两个没出息的真武门人强多了。加上敢打敢拼,被家主赏识,执掌铁刀会,一般的奴才,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这个家丁,也是由于善于拍马屁,是李丘言的心腹,狐假虎威,才敢在李信面前大放厥词。
尽管昨晚便从公子口中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李信依然不由悲从心来,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哭什么哭,要哭丧也别在我眼前哭,真TM的晦气。”狗腿家丁为自己先前胆怯后退的行为感到丢脸,死命地在李信面前耍威风。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是三少爷的心腹,李信这个不受宠的私生子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只是个应声虫。
只可惜,他还没认识到,眼前的李信,不再是以往那个带上项圈的狼犬,而是挣脱枷锁,正急欲噬人的狂狼,依然在喋喋不休地作死。
“你那死鬼老······”家丁正说得爽快,一直铁铸的大手突地伸来,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到半空。
家丁死命抓挠掐住脖子的死亡之手,企图挣脱它的束缚,两眼看着李信布满血丝的双眼,眼中满是乞求和求饶。
“我娘死得时候,也是这么看着你们的吧,”李信抬头看着手掌中这狗仗人势的家丁,“你这垂死挣扎的丑样,竟然让我想到我的娘亲,该死。”
怒从心头起,李信手上加力,直接拧断家丁的脖子,随手把他扔到一旁。
“就让我看看,今天李家会有什么好戏······”李信满怀期待地想到。随即,他又想到自己无辜惨死的可怜母亲,悲伤复起,脸上又哭又笑,十分诡异。
李信进门的时候,只有家丁给他引路,带他到他母亲停尸的地方。他看到自己母亲唯有白布覆盖,连副棺椁都没有。以李家的财势,真要想置办,别说是晚上,便是凌晨,都能让棺材铺赶制一副合身的棺材来。更别说,他母亲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下午,可怜自己当时还在想着帮李丘言那人皮禽兽善后。
除了刚到的李信,屋内连个家丁婢女都没有,李信的生父——李平笙,更是不见踪影。人世之凄凉,可见一般。
李信正自哀伤,忽听屋外有人大声呼喝,此起彼伏。
“快来人,快来人,三少爷疯了·······”
“快去叫大夫······”
“快叫老爷,三少爷正在咬夫人······”
李信出来的时候,便听到往来家丁侍女呼喊。
他跟在几个家丁身后,朝事情的起源地行去。
步行片刻,他们走到李家庭院中。一进庭院,李信便看见几个家丁正合力拉着那个畜生的手脚,将他拉开。地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正在惨嚎,她脸上血肉模糊,手按着伤口满地打滚。
李丘言面泛青筋,眼中满是带着青绿的血丝,如妖似鬼,大张的嘴中满是鲜血,牙齿间还带着丝皮肉。他被几个健壮的家丁拉住双手,极力挣脱,平常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此时却是力大无穷,家丁竟然一时有点按压不住。见挣脱无望,李丘言又想咬身边的家丁,骇得旁边的家丁连连后退,竟一不留神,让李丘言挣脱了出去。
李丘言扑倒旁边的一个家丁,埋头一顿啃噬,只听得一阵阵痛喊。旁边的家丁唯恐避让不及,无一人敢上前营救。
“放肆。”一声怒喝,一道身影出现在场中,两手制住李丘言,来人正是李家家主李平笙。李丘言见自己被制,如野兽般嚎叫着挣扎,声音凄厉,让人听了就发毛。
李平笙接过家丁拿来的铁链,三下两下将李丘言捆住。做完后,他环视四周,观察众人,目光所致,却是有点失望。在场众人,多是家仆侍女,无人敢与他对视,这让李平笙企图通过观察众人,找出行凶的凶手的打算落空。
李信也在李平笙目光下低头,防止他看见自己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在李平笙打量众人的时候,旁边那衣着华丽的妇人的惨嚎渐息,竟是痛晕过去了。李平笙见妇人惨状,顾不上查找凶手,大喊道:“还不快找大夫。”
周遭家丁侍女如梦方醒,一时间场面大乱。
李平笙指挥家丁将发疯的李丘言关押,自己抱起李夫人,送往卧室。临走时,他深深看了人群中,正低头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李信一眼。
深夜。
李信独自一人,坐在四方桌前自斟自饮,也不点灯。
“戏可过瘾。”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信急忙起身行礼:“见过公子。”
“戏十分过瘾,只是······”李信有点犹豫。
“怕被治好?”清羽看出李信的担忧。
“放心。我给李丘言吃的丹药,名为‘三尸脑神丹’。此药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我事先剥离尸虫外的药壳,只余薄薄一层,让其提前发作。尸虫入脑,他熬不过今夜。”
是的,三尸脑神丹,出自笑傲江湖,本是日月神教教主用来控制手下的毒药。清羽从平一指医书的尾页发现三尸脑神丹的配方。平一指也是胆大包天,竟然暗中研究三尸脑神丹,对医术的痴迷竟然超过生死的害怕。三尸脑神丹配方十分多变,解药只有配制人自己知道。就像任教主同样知道配方,却解不了东方不败下的三尸脑神丹。难解,研究配制却难不倒平一指,让他研究出来。
第20章 掌控铁刀会
第二天。
李信刚来到铁刀会,就有人来报。
李家夫人,昨夜经大夫诊治后醒来,发现亲儿子似中邪祟入侵,癫狂而死,自己脸部受创,缺了块肉,自此毁容,受不了打击,当夜上吊自尽。
李信闻言,冷冷一笑,不做多言。他对来通报的手下说道:“火速召集副帮主以及各位长老,于大厅议事。”
说完,李信先去往大厅等候。他脑中还记得昨晚公子的吩咐:“全面掌控铁刀会,寻机挑动铁刀会与其他两个帮会斗争。”
大厅,李信坐在首座,看着左右两侧的长老。铁刀会算是历史悠久的帮会了,不过终究局限于扬城,平日里也就和其他两个同样的小帮会小打小闹。帮里除了一个帮主,一个副帮主,其余高层也就五位长老。五位长老还都是家传,他们的爷爷辈的祖宗在铁刀会刚创立的时候加入,获得长老位子,这长老位子一代传一代,传到他们手中。
这种高层结构,说实话,清羽当时听了李信的介绍,嘴角都快抽筋了,一个小帮派,还能搞成这样。扬城三大帮派不愧是帮派界的一股泥石流。
“人都到齐了吗?”李信对站在右边听候吩咐的手下道。
“副帮主和两位长老今日一大早便出门前往李家帮忙布置白事去了。”
副帮主李典,李家的旁支,也是李家派来监视李信的。听到李家除了大事,李典昨晚一夜没睡,今早披麻戴孝,带着一脸憔悴,跑李家哭丧去了。
“呵呵。”李信笑了下,看向其余来的长老。其实也就六个人需要召集,走了三个,来了三个,一目了然,李信问话,也只是为了引出他们去哪了而已。
“三位长老看来消息不怎么灵通,连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都还不知道。”李信对着剩下的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玩味笑道。
闻言,三长老只是讪笑,他头上还扎着白布,比不上副帮主披麻戴孝有孝心,却也是得知消息的一员。三长老终究年纪大了,昨晚和小妾嘿咻了一下,今早就迟迟起不来,被来报信的帮众抓包了。
另外两位长老倒是不似其他人一样消息灵通,闻言,不由想询问李家出了什么事。不过,看帮主那玩味的表情,把疑问按在心中,帮主和李家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听说他娘亲当年就是被李夫人仗责,落下了病根,这些年身体一直虚弱。
“好了。”李信挥手示意手下把大厅门关上,“今日议事,是为了青山帮杀我铁刀会高层,我等誓与其不罢休。”
三长老疑声道:“这······不知是我铁刀会那位高层遇害?”铁刀会高层,除了哭丧三人组外,其余皆在大厅议事。
“副帮主,还有大长老二长老,算不算高层?”李信似笑非笑。
“你······”三位长老十分同步地从座椅上弹起,这是要造李家的反啊。
“你想要干什么······”
“帮主不要冲动······”
“李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帮主切勿······”
三位长老七嘴八舌的说道,言语中,皆是劝阻李信。铁刀会只是李家的一个傀儡,李家实力雄厚,帮主想要挣脱李家的束缚,无异于以卵击石。三位长老已经在心里寻思,稳住李信后,向李家报信,表表忠心,哭丧的事迟了不要紧,这事可不能迟。
眼看李信眼中坚定神色不改,三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欲要先下手为强,抢先制住李信。
“怎么回事,我使不上力气······”
“我也是······”
“李信,你下毒······”
三位长老刚要动作,便感觉浑身一软,瘫坐在座椅上。他们也算是老江湖了,虽然一辈子没出过扬城,但这点江湖经验还是有的。
李信在议事前,让手下关上大门后,便已经释放了迷烟。这迷烟,是清羽用从李信这得到的药草,再次改良加强的,更加令人防不胜防,就是见效稍慢。李信之前的言语相激,吃定三位长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使三位长老情绪激动,加速迷烟在体内扩散。
李信还是一副满脸笑容的样子,“三位长老,现在我为刀俎,你等为鱼肉。该如何选择,不用我教你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