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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厂里面有一座小山,山下有**时期挖的防空洞,小时候刘子光经常和卓力到这里玩,长大以后还是第一次过来,小山上草木萧瑟,早已物是人非,大切诺基沿着坡道冲下去,停在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刘子光跳下车过去推开沉重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
“卓力,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在哪里”刘子光的声音在黑洞洞的巷道内回荡。
正文 2-44 江湖人称卓二哥
“光子,我在里面。”防空洞深处传来卓力的回答,防空洞里漆黑无比,胡蓉还想去车里拿手电呢,被刘子光一把拉住就往里面跑,她看不见东西,脚下跌跌撞撞的,刘子光却跑的如风一般。
“这家伙不会是个夜视眼吧。“胡蓉心中狐疑,两腿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脚步往里面跑,双眼渐渐适应了防空洞的黑暗,深处隐约有昏**的灯光闪现,上面是拱形的顶,下面是水泥地,**冷潮**,**气森森,自有一番恐怖感觉。
到了防空洞深处,两侧有一溜小房间,原来是设计用来当医疗室指挥室储藏室的,现在正好用来当刑讯场所,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铁皮罩子的电灯泡,瓦数不高,灯光昏**,两个横眉冷目的汉子站在门口,正在抽烟,看见刘子光带着个女人过来,便掐灭烟打招呼:“刘哥。“这两个人都是卓力的手下,原来晨光厂的保卫科人员,刘子光微微点头,问道:“卓力呢?”
一侧铁门打开,满身鲜血的卓力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见刘子光便笑道:“来得挺快,还是你了解我啊。”
刘子光说:“人呢?”
卓力不搭茬,却拿出一张沾满血迹的纸说:“口供都在上面,还按了手指印,我已经替老李处置了这对**夫**了。”
后面胡蓉大吃一惊,把手按在了**柄上,如果卓力私刑杀人,那就是现形杀人犯,必须马上逮捕,可是在这防空洞中,自己势单力薄,万一对方拒捕的话,自己的胜算不大,最要命的是还有刘子光这个家伙在,他要对付自己的话,恐怕自己必死无疑。
刘子光一脚踹开铁门,进去一看,墙上挂着老李的黑白遗像,一男一女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身上血迹斑斑,地上还挖了一个深坑,大概是准备埋尸体用的。
“不许动!”胡蓉用眼角瞥见了铁门内的景象,拔出**瞄准了这几个人,三个男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刘子光带来的竟然是警察,卓力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眼睛瞟向天花板上的电灯,另外两人也蠢蠢欲动。
胡蓉的威慑力实在太低了,哪怕手里拿着**也是一样,这种六-四式**的威力卓力很清楚,打狗都得一梭子才能死透,打在自己这种身板上,估计没有六发以上放不倒,实际上等不等她开第一枪,自己就有把握干翻这个小娘们。
气氛非常紧张,胡蓉拿枪的手在微微颤抖,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名**了,但是单独出警的机会并不多,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一群男人,不由得她不紧张。
卓力的眼神很凶狠,一副杀红了眼睛的表情,他已经杀了两个人,不在乎多杀一个,哪怕是警察,最怕的就是这种没脑子的悍匪,为了所谓的义气什么都干得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胡蓉再次大喊一声:“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喊什么喊!”刘子光从铁门里出来,没有丝毫犹豫,一步步走向胡蓉,胡蓉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在颤抖,嘴角也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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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蓉一惊,赶紧去看手中枪,却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一空,**已经到了刘子光手里。
“都发什么疯!人还没死,赶紧送医院。”刘子光吼道。
几个家伙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跑进去将**夫**抬出来往外面走。
胡蓉刚要说话,刘子光一把将她推到墙上,身子紧贴上来,脸也伸了过来,胡蓉都能感到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以及强大的男人气息,少女的心怦怦乱跳起来,色厉内荏的喊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我没发话,不许动刀动枪!”刘子光说着,一只手蛮横的伸到了少女**的**上上,吓得胡蓉尖叫一声,但是那只手迅速收了回去,刘子光也放开了自己,转身走了。
胡蓉惊魂未定,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腋下的快拔枪套上。
“这个坏蛋!”胡蓉咬牙切齿,但现在却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好深一脚浅一脚朝着防空洞出口的光明走去。
大切诺基开到了医院,将**夫**送去急救,两人虽然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但都是皮外伤,暂时昏迷而已,于**命无碍。
胡蓉仔细看那张沾了血的供词,原来老李的媳妇早就和眼镜男勾搭上了,为了长相厮守,合谋害死老李,在他的凯美瑞刹车上做了手脚,等老李一死,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想接收财产,没想到太心急反而漏了马脚,卓力受老李恩惠,把他当做自己的大哥,大哥被人害死,当弟弟的哪能袖手旁观,他连出殡的日子都等不到,就带了两个人将**夫**抓到防空洞里拷问。
这一对**夫**的嘴很硬,如果是公安机关讯问的话,恐怕问不出什么,但是落到卓力这种莽汉手里,再硬的嘴巴也能撬开,说和不说都是一死,只不过说出来会死的痛快一些罢了。
有了口供,案子就清楚了,这可是一桩谋杀案啊,胡蓉自己花了两个小时就破了,不得不说是开创了**队的最新记录。
**队的同事们赶到了,领导已经签发了逮捕令,逮捕这对谋杀嫌疑犯,同时也要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逮捕卓力和他的同伴。
卓力很光棍,面对警察没有跑也没有拒捕,只是很遗憾的对刘子光说:“光子,华清池的生意耽误了,怪可惜的。”
刘子光说:“你放心,我会让人照看着,等你回来。”
卓力被戴上了亮晶晶的手铐,押走了,刘子光站在阳台上抽烟,身后忽然传来胡蓉的声音:“你放心,我会努力帮你的朋友的。”
刘子光没有回头,只是简短说了声:“谢了。”
……
卓力终因故意伤害罪被关进了看守所,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但是正因为此事,他在江北市黑道的名声也急剧拉升,本来只是一家洗浴中心看场子的**而已,经历了此事后一跃成为忠肝义胆,为兄弟两肋**刀的好汉,堪比为报兄仇,血溅狮子楼的武松武二郎,自此以后,江湖上的朋友见到卓力,都要尊称一声二哥。
江北市不属于山东,二哥本来是骂人话,但是在卓力这里,却是道上兄弟们发自内心的尊称。
卓力在看守所里过得很舒坦,孟叶落这家伙早就在看守所里称王称霸了,得了刘子光的口信,哪能不尽心照顾,两位猛人惺惺相惜,在看守所里拜了把子,承诺出来以后共图大事。
老李出殡的时候,可谓极尽哀荣,他本来地位也不高,经卓力这么一闹,在道上的名气反而响了,能结交上卓力这样好汉子的大哥,肯定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出殡这天,江北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其中一大半根本是八竿子搭不上关系的闲人,但是也都穿了黑西装,戴了墨镜,煞有介事的来凑热闹,花圈摆了整整一条街,各色车辆排出去好几里地。
公安机关法外开恩,准许卓力参加葬礼,当他在警察的押送下带着手铐出现在现场的时候,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热情的喊着二哥,卓力也捧起带着手铐的双手频频致礼,脸色严峻,威风凛凛。
华清池的几十名技师也来了,都穿着黑色的裙装,一群莺莺燕燕在寒风中颤抖,老板挂了,手下小姐来参加葬礼,也是个稀罕事,这种无意识的炒作,反而成就了华清池的名声,本来是高土坡一带名不见经传的二流洗浴中心,现在却名声大振,隐隐有了挑战金碧辉煌的软实力。
老李是遗像是他那个没满周岁的儿子捧着的,儿子又是让卓力抱着的,实际上这个儿子的血统也值得怀疑,不过没人打幡总是不好,等卓二哥上完大学出来,还会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
卓力进去了,老李死了,华清池的生意全然没人管了,老李临死前已经开始重新装潢华清池,买了那么多的装潢材料,家具建材水暖管道,还请了装修队伍,拉了一【创建和谐家园】的债,这些后续事情不得不让刘子光承担起来,他只好从挖沙场的利润中拿出几十万来填进去,不过却不是以自己的名字,而是用卓力的名义。
……
方霏在省城的考试很顺利,每天都打电话来通报情况,无论是理论基础还是实务**作,亦或是外语基础,方霏的排名都在前列,这次援外任务,基本上没有悬念了。
父母本来担心方霏出国影响结婚,但是听了儿子的劝告,觉得儿媳妇的事业也很重要,反正是去非洲支援,又不是飞上火星不回来了,等三年再结婚也没什么关系,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这样吧,等她回来,先把婚事给定了,双方家长见面,你们就安心了。”刘子光这样说。
“好好好,怎么都好。”老爸老妈笑成一朵花。
正文 2-45 副厅级丈母娘和清洁工亲家母
秋天到了,遍布江北市大街小巷的法国梧桐的叶子**了,落叶满地,秋风萧瑟,清晨的空气有些凉,早起上班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
早上六点半,大连路上依旧笼罩着薄雾,偶尔有晨练的人和送奶的自行车经过,薄雾中,一位穿着反光马甲的清洁工人正挥动着大扫把清扫着落叶。
这个清洁工人正是刘子光的母亲,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熟练的扫着落叶,虽然寒风萧瑟,但是她身上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有工作可干,比什么都开心。
现在儿子出息了,当了物业公司的副经理,每月工资三千多,另外还在外面做着生意,收入也不少,家里添了大电视,空调,新的全自动洗衣机,小日子蒸蒸日上,老两口在大杂院里的地位也是与日俱增。
最重要的,是儿子就要结婚了,找了那么好的一个儿媳妇,美丽温柔又贤惠,工作还那么好,是事业单位的正式工,这样的好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想到儿子和儿媳妇,母亲心里就充满了幸福感,为人父母的,没有比孩子过得好更让他们开心的事情了,想着想着,连扫地的动作都轻快起来。
虽然儿子出息了,但是面对高昂的近乎畸形的房价,还是不免望洋兴叹,为了给儿子攒首付,母亲一直坚持己见,继续清洁工的工作,毕竟每月八百块的收入也不少,能添一点是一点,下岗家庭不容易,那能给儿女添负担呢。
大街上很干净,除了落叶之外没有其他杂物,母亲当然不会知道,每天夜里都会有一帮忠义堂的少年拿着笤帚在这里打扫,为的就是她减轻劳动强度。
扫把划过柏油路面,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不觉间,一辆黑亮黑亮的奥迪A6从薄雾中钻出来,无声的停在路边,是省城的牌照,而且号码比较小。
前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钻出来,冲着母亲喊了一声:“喂,你过来一下。”
母亲一回头,狐疑的看了一眼,以为在喊别人,又继续扫起来,那个男子又冲着母亲嚷道:“扫大街的,说你呢,我们领导找你谈话。”
母亲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大官居然找上自己,难道是丢了东西来找清洁工问问有没有捡到?她放下扫把,解开了口罩,走了过去,就听见后座上有人呵斥道:“小李,怎么这么没礼貌!”
司机颐指气使的架势立刻消散殆尽,客客气气的拉开奥迪的后门冲着母亲说:“阿姨,您请进。”
奥迪后座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朝母亲和蔼的点头微笑,问道:“你是刘子光的母亲吧?”
母亲呆住了,不知道如何应对,那妇人继续说:“您好,我是方霏的妈妈。”一口带着省城口音的普通话绵软悦耳。
这下母亲回过味来了,原来是亲家母出现了,难不成是来找自己谈儿女的婚事?没想到方霏的妈妈这么气派啊,相比之下甚至不能用相形见拙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仿佛猜到了母亲的尴尬一般,那高贵妇人和气的说:“上车吧,大姐,我有话和您说。”
老妈局促不安的上了车,她从未坐过这么高档的汽车,手脚局促的很,连车门都关不上,还是司机过来帮着关了门。
“小李,去酒店。”亲家母轻声吩咐道。
奥迪启动了,坐在车里一点震动都感觉不到,真皮座椅散发出的味道和妇人身上昂贵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好闻,母亲镇定了一下情绪,笑着问道:“早就想见你们了,听方霏说你们都挺忙的,一直抽不出时间来。”
妇人笑笑:“是啊,前段时间去瑞士考察了,然后厅里工作又比较忙,这次来江北也是过来主持一个会议,八点钟还要见市里的几个领导,没办法只好抽早上的时间来见您,耽误您工作了,真不好意思。”
母亲很不自然的笑笑,心里忐忑不安,方霏的妈妈气质很好,看起来也很年轻,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看她指挥司机的样子和说话的口气,分明是位高级别的领导。
方霏的妈妈很矜持的坐着,她对江北市的道路明显比司机还要熟悉,指挥着汽车开到了江北市政府第一招待所,四星级悦江宾馆楼下,清晨的宾馆内,草坪碧绿,长青灌木郁郁葱葱,由于时间还早,门口没有客人,只有两个彬彬有礼的门童。
奥迪停下,一个干练的套裙女士从大厅里出来,帮着打开车门接过妇人手中的公文包,低声说:“袁厅长,包厢预备好了。”
母亲心里一抖,亲家母竟然是厅长,当初听说方霏的爸爸是医院的院长,都吓得老两口够呛,为这桩婚事担心的不行,现在亲家母的官衔竟然比亲家公大了**都不止,和自家更加门不当户不对了,这婚事,前景不妙啊。
袁厅长,也就是刘家的“亲家母”带着母亲来到三楼的茶餐厅包厢内,这是一间能看到江水的包间,装饰的很豪华,母亲平生没进过这么高档的场所,畏首畏尾竟然不敢落座,不一会儿服务员送进来点心和茶水,便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两位母亲。
“大姐还没吃饭吧,尝尝这里的点心吧,特级面点师的手艺,挺不错的。”袁厅长说着,端着茶壶帮母亲倒了一杯,母亲心情很紧张,赶紧忙不迭的说谢谢,不饿。
袁厅长自顾自的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很斯文的吃着,开始侃侃而谈:
“我一直在省里工作,没时间照顾他们父女,一直以来都很愧疚,我虽然事业上有些成就,但是亏欠女儿的太多了,小霏是个很**,很要强的孩子,向来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她的想法却总是错的,中考的时候选择了卫校,择业的时候选择了留在江北,这都是我强烈反对的,但终究因为工作太忙,造成了既成事实。”
“小霏学习很好,这点随她爸爸,但是脾气却很倔强,这一点随我,但年轻人毕竟见识有限,考虑事情不够周全,咱们做父母的,在关键时候就要帮他们把把关,大姐,您说是么?”
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母亲猜的没错,“亲家母”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儿子和方霏,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问题,母亲也只能默默地点头。
“就是嘛,大姐,小霏今年才二十一岁,大学都没毕业的年龄,就要急着结婚,我觉得对她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觉得年轻人的眼界应该放的更远一些,我帮女儿计划了一下,准备送她去英国读医科,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所以……”
袁厅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母亲一看就认出来,那是自己送给方霏的礼物,老刘家的传家宝,一对翡翠镯。
“孩子的感情问题,做父母的本不该过问太多吗,但我想给女儿更多的选择,更广阔的未来,大姐,您能明白么?”
母亲低声说:“我懂了,袁……厅长。”
袁厅长将翡翠镯子推了过来,叹了口气说:“小霏这孩子也够痴心的,为了给您儿子筹集做生意的资金,把我留给她的房子也给抵押出去了,贷了五十万的款子,唉,年轻人创业也很艰难,这笔钱就当阿姨支援他的吧,对了,听说他是做保安的吧?”
母亲嘴唇蠕动了一下,本想说自己的儿子是物业的副经理,但还是没说出口,在厅局级干部面前,物业经理和保安又有什么区别呢。
袁厅长又说了很多话,但母亲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看到对方的嘴在动,而自己只是机械的点着头。
袁厅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了很多,一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便说:“大姐,我还有个会议,您,慢慢吃,待会儿小李会送您回去。”说着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包间。
母亲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老半天之后,才拿起桌上装着翡翠手镯的盒子,紧紧地攥在手里,拖着一双沉重的腿离开了包间,自始至终,桌上的糕点她一块都没有动。
酒店里的客人们也都开始下楼用饭了,衣冠楚楚的客人们和彬彬有礼的服务员来回穿梭着,谁也,没有留意这个穿着清洁工反光背心的大妈。
出了宾馆大门,所谓的司机小李根本没有出现,事实上母亲也不会再去乘那辆奥迪。
母亲一路走回了自己工作的地点,把落叶铲上保洁车,拉着车来到垃圾站,交了车,换下工作服,一路走回家,她木然的走在街上,失魂落魄,步履蹒跚。
熟悉的巷口,熟悉的人群,终于到了自己家门口,推门进家,老伴正蹲在煤球炉前用蒲扇鼓风呢。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马上中秋节了,回头我去买几只鸡几条鱼……”父亲很愉快的说着,头也不抬。
“老刘……”母亲低呼了一声,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父亲抬头一看,惊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一直努力保持着尊严的母亲在亲人面前再也撑不住了,大串大串的泪珠夺眶而出。
“这是怎么了?”父亲慌张起来,丢了蒲扇上前扶住了自己的老伴。
ÕýÎÄ 2-46 ÖÐÇï½ÚÀîæýµÇÃÅ
从宾馆走回家,已经耗尽了母亲的精力,回到温暖的家里,面对最亲的人,在外人面前一滴泪都没有落的母亲,终于哭了,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吓得父亲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早上不还好好地么?”父亲手忙脚乱的将母亲搀扶到屋里板凳上坐下,又拿起热水瓶给她倒水,焦急的问道:“别哭,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