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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源不想云千梦在众人面前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更是当众的讥讽自己,一时间脸上的笑容撤去,另又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眼中的恨意已是足以让云千梦死上十次八次!不过,苏源心中虽恼怒,可也知道人言可畏,今日之事若不好好的解决,怕是那吃饱饭没事做的御史,便会想皇上参自己一道无辜冤枉官家小姐的奏折,届时,自己这个刑部尚书虽还能坐住,可声誉定会一落千丈!
只是,面前的云千梦着实可恶,自己方才已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而她居然能够这样沉住气,可见此女不除,小妹苏青怕是要深受威胁!
这样想来,苏源面上一沉,出口的话也愈发的气人“既然云小姐不认你我之间的甥舅情分,那本官也不必给小姐这个面子!只是有一点,今日小女落水一事,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
“大人要如何才不会善罢甘休?走动用刑部那一套来严刑拷打小女,还是四处游说诬陷小女?况且,方才小女似乎已是把话对苏夫人说清楚了,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万不可随便的诬陷别人!更何况大人身居刑部尚书,则更不可随意的怀疑旁人!若果真如此,大人认为,皇上还会放心的把处理案件的事情交给大人吗?难道皇上就不怕大人徇私枉法、断错案、抓错人吗?还是说,这次的事情,苏夫人与大人均是看到,是小女把苏小姐推入水中的?亦或是有人证物证?”云千梦见苏源发起狠来,便也不甘人后,立即与苏源开始了口舌之争!
一番唇枪舌剑下来,众人心中均是暗叹这相府大小姐好伶俐的口齿,却也对这借着裙带关系才爬上刑部尚书之位的苏源产生了厌恶之感!
而苏源虽在口舌上比不过云千梦,可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刑部尚书,却深谙审问犯人的手段,只见他看着云千梦突然阴毒一笑,随即反问“若真有人证物证呢?云小姐推人下水,可是蓄意谋杀,其罪该诛!不知到时候,云小姐还会不会如此的硬气!”
云千梦见此时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心下一时竟只觉好笑,倒也不恼了,心中十分平静,却突然提高声量向四周开口:“今日各位夫人小姐在场、楚相、辰王在场,还请各位替千梦做个证!我倒要看看苏大人所谓的人证物证是些什么,竟如此的有把握!”
说着,云千梦往前跨出几步,竟不需楚飞扬与江沐辰的保护,径自站在了苏源的面前,那双满含坚毅的眸子直直看向苏源,等着他拿出证据来!
可苏源又岂会怕了一个小丫头,只见他朝着云千梦冷冷一笑,突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块紫玉花形玉佩,那玉佩用淡紫色丝线串联了起来,明显便是女子佩戴在腰间的饰品!
众人目光顿时看向云千梦,只见她今日亦是一身紫色衣裙,一时间议论声渐起,看似对云千梦十分的不利!
而苏源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有时候,主审官逼问犯人不见得能让犯人认罪,但舆论的压力却能击溃犯人的心理防线,犯人轻而易举的便投降了!
可苏源不知,云千梦前世便是缉毒队长,这等小儿科的把戏在她的眼中实属可笑,便立于原地但笑不语,任由众人的指指点点却悠然自得!
反倒是苏源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断断没有想到云千梦死到临头居然还如此的狡猾,竟然用沉默来对付自己,便带着满口的审问开口:“云小姐认得这块玉佩吧!只是不知,云小姐的玉佩为何会在小女的手中紧紧的拽着!想必是小女被推下水时,从小姐身上拽下的吧!”
此言一出,前院一片哗然,那些夫人小姐、贵族公子纷纷的看向云千梦,竟如见到蛇蝎美人般害怕!
而辰王一向冷漠的眸子也是扫了云千梦一眼,楚飞扬更是盯着云千梦,眼中闪着好奇的神色,想必十分期待云千梦接下来的辩解!
云千梦看着那块在阳光中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佩,又见苏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是不解释,反而继续道“人证呢?”
苏源微愣,有些不解云千梦此刻的举动,只是见她一个小丫头到现在还嘴硬,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倒也是成全了云千梦的好奇心,对着身后朗声道“邢小姐,请出来吧!”
只见方才奔出浣溪院整理妆容的邢金蝶,此刻衣衫整齐、妆容精致的自一道拱门后缓缓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口中还不停着,看着云千梦脸上尽是一副为民除害的模样“我可以作证,的确是云千梦推月姐姐下水的!众位夫人,你们都被云千梦所骗,此女心狠手辣,与月姐姐只是一言不合便心存嫉恨,伺机害人性命,其心如此的歹毒,真是让身为女子的我感到寒心!”
云千梦瞧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邢金蝶都出现了,只觉整场事情均是一出闹剧,又见苏源是不除掉自己不会罢休,便不再退让,冷笑看向邢金蝶,反问道“苏小姐落水时,邢小姐早已不再浣溪院,难道说邢小姐有千里眼顺风耳,竟能听到我与苏小姐之间的对话,也能看到当时苏小姐落水的细节?我竟不知,咱们西楚国竟出了邢小姐这样的人才,带出去行军打仗,咱们西楚定能战无不胜!”
一番冷嘲热讽,让那邢金蝶妆容下的小脸早已破了戒,整张脸顿时狰狞了起来,跳脚的指着云千梦骂道“云千梦,明明是你下的毒手,现在却耍赖不认,这等卑鄙的小人手段,亏得你还是相府的大小姐,亏得你的母亲是辅国公府的小姐,真是让人连带着看不起你母亲的娘家!”
这邢金蝶也不知是不是一被羞辱便会脑子进水,说话的时候完全不看场合地点,只顾着指着云千梦的脸面骂着辅国公府,一时间众人顿时收了看好戏的脸色,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免得成了遭殃的池鱼!
而邢金蝶的话一出口,苏源心中便暗叫不好!
虽苏家与辅国公府因为两位女儿的关系处的不是太好,但这么多年来均为撕破那层薄薄的面皮,今日被这邢金蝶一闹,怕是这后院小姐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要上升为两府之间的问题了,而从今日玉乾帝亲自前来辅国公府贺寿一事看来,这辅国公府是深受皇恩厚待,实在不是一个小小的苏府所能够冲撞的!如此一想,苏源方才的盛气凌人微微收敛了些,眼中含着一抹担忧的看向辰王,可对方始终是一副冷静自若的模样,倒叫他一时揣摩不透辰王的意思!
而邢金蝶的话却是刺痛了云千梦的心,那种突如其来的痛,仿若是深入到了骨髓,只稍被人说道便会涌上无限的痛楚!
而云千梦自是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前世留在体内、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对自己母亲的想念与爱戴!
可今日,因为自己的事情,却让已经过逝的云夫人遭到这样的侮辱,一时间让云千梦怒上心头,原本周身环绕的平和气息顿时被打破,冲出一股冷冽刺骨的寒意,直直的向面前的邢金蝶扑去,而此时云千梦的声音亦是含霜带雪,冰冷非常“邢小姐出生礼仪世家,应当知道尊敬别人的母亲!当今圣上虽不是太后亲生,却对太后恭敬有礼,堪为孝子的典范!可邢小姐父母双全、家世良好,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到底是邢大人家教不严,还是说邢小姐本就是张扬跋扈之人,对于已经逝去的人也如此的不敬!况且,在场诸位想必都清楚,邪小姐的父亲邪侍郎乃苏尚书的下属,苏尚书找此人来做人证,心中可有半分公道可言?难道就不怕别人认为苏大人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吗?”
云千梦一席话铿锵有力,却又带着点点委屈及坚强,尤其说道那已经逝去的曲若离时,整个人更是被悲伤所笼罩,一时让那些夫人小姐想起她可怜的身世,纷纷目露责备之光的射向邪金蝶,而一旁的男子们更走出声助阵,其中尤以元庆舟指责苏尚书最为大声!
那邢金蝶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所有人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吓得她竟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又双手乱拍,居然大声的哭了起来!
而云千梦方才那么大顶的帽子扣下来,也是让苏源白了脸色,只见他面色惨白的看着江沐辰,赶紧澄清道“王爷,下官对西楚、对皇上忠心耿耿,还请王爷明鉴,切不可听这云小姐胡言乱语,冤枉了下官!”
江沐辰则是看着云千梦轻而易举的便舞动众人讨伐苏源等人,又见不远处的元庆舟那副恨不能冲上来揍人的模样,冷光顿时扫向云千梦,盯着她的背影沉声警告“云小姐乃名门闺秀,应当深知女子不可干政!太后堪为女子之中的典范,怎么云小姐身为太后的亲外甥女,竟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辰王冰冷的声音传来,四周的叫嚷声顿时小了下去,而云千梦却并未回头,依旧挺直腰杆立于原地,只是那微红的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冷意,刚想开口,却被一道慵懒的声音给抢了先!
“本相的想法与王爷的恰恰相反!本相倒不认为云小姐干政!只要是西楚的子民,便会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的国家!难道王爷不希望子民心系国家?若真如此,这样的国家又有何希望?”楚飞扬的一番见解,让四周的人悄悄点了点头,虽然被江沐辰的威严摄住,但楚飞扬却抵挡住了他的攻击!
闻言,江沐辰侧身,与一脸始终保持淡笑的楚飞扬面面相视,两道同样冷冽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却仿若是海水撞上了礁石,一时分不清谁输谁赢!
“这么说来,日后女子们议论朝政,也可被解释为关心一词?”江沐辰半眯着双目看向楚飞扬,只觉今日他的表现竟比那日在大殿之上还要让人气愤!
而楚飞扬却只是耸了耸间,煞是有些无辜道“王爷何时从云小姐的口中听到一丁半点的朝政之事了?云小姐只是对苏大人的为官之道有些疑惑而已!即便是在各位的府中,老太太们也会叮咛子孙忠君爱国之道,夫人们亦是会时刻提醒大人们清廉为官!为何一席关心之语,在王爷这里竟成了干涉朝政一说?”
江沐辰不想楚飞扬竟如此的胡搅蛮缠,自己一席本来有理有据的话,被他这么一反驳,竟显得苍白无力,好似楚飞扬的话才是正确的似的!
苏源见向来不管闲事的楚飞扬竟出面帮云千梦,眉头不禁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又看眼坐在地上大哭的邪金蝶,心中更是厌恶非常!
可如今双方已是交手数次,若此时自己撤走,岂不走向所有人说明自己是冤枉了云千梦吗?
那自己以后还有和脸面坐稳刑部尚书的位置,怕是明日一早,皇上的手中便会多了一本弹劾自己的折子吧!如此一想,苏源便把心一横,举高手中的玉佩,绕着前院走了一圈,让所有人看清他手中玉佩的样子,这才重新站到云千梦面前质问道“还是请云小姐说说这玉佩的事情吧!我想小女不会无缘无故的拿走云小姐的贴身之物吧!若现在云小姐认错,我便既往不咎,否则,就不要怪本官六亲不认!”
说完,苏源竟摆起了官威,对着云千梦冷哼一声!
而云千梦亦是毫不退让,看着苏源随便把未出阁女子的贴身之物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随意观赏,便知苏源今日不仅仅是要自己认下这推人的罪,更甚者是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吧!
这样居心叵测的用心,果真与苏青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同样的歹毒!
众人经过方才的事情,均是有些怜悯云千梦,可苏源手中却有证据,只能有些可怜的看着云千梦!
云千梦此刻却是怒极反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蕴含冰霜的眸子冷冷的看着苏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道“苏大人真是朝廷命官刑部尚书吗?仅凭一枚玉佩便要断定小女为凶手?若真是这样,那小女倒要好好与大人理论一番!其一,今日老太君大寿,辅国公府人来人往,众位小姐夫人又是盛装而出,其中若是走路时不小心掉落了什么首饰娟帕,也是人之常情!其二,这也是众位夫人小姐都看到的,苏小姐落水时,千梦一力营救,更是想抓住苏小姐不让其落水,而慌忙之中,千梦也是不小心拽落了苏小姐的腰带,反之,苏小姐为了活命,自然也可以抓住离她最近,我的身上的某样物件,这也是有理可查的!其三,苏大人身为外臣,自然是不能进入内眷所待的浣溪院,可您却不求事实真相,仅凭道听胡说认为千梦是凶手,实在是让人心寒,日后若苏家人有难,还有谁敢伸出援手,难道别人都不怕苏大人倒打一耙?其四,苏大人方才说估计脸面不宣扬此事,可此时这里站着这么多的人,千梦是一忍再忍不想让苏小姐的名誉受损,可苏大人却似乎想把此事闹大,你这样出尔反尔,官誉如何,不用千梦说明了吧!”
曲妃卿见云千梦思路清晰,言论句句诛心,一时间不禁在心中为这位表妹摇旗呐喊,倒是忘了自己方才被苏源给气的浑身发抖的事实!
苏源本想一开始便带走云千梦,去刑部好好的折磨这个丫头,可今日不仅辰王在场,就连楚飞扬也不曾移动半步,此时不仅被云千梦一一指出破绽,又让众人知道苏浅月落水时的狼狈,让苏源一时显得十分的被动,只能低头斥责自己的夫人“你不是跟着月儿吗?怎能看她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个母亲是如何当的?”
那苏夫人被自己夫君一点拨,倒是灵光一动,立即抬头指着云千梦嚷道“老爷说的是,妾身的确是跟着月儿的,当时她落水时,妾身差点没被吓死……”
“苏夫人跟着苏小姐?那为何我没有见到?在场的夫人小姐可有见到?或者我们问问今日接待的小厮丫头,看看夫人与小姐可是同时过来的?”可云千梦自是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既然今日犯到了她的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苏夫人本就是睁眼说瞎话,此时被云千梦点破,便吓得再次低下了头,而场中夫人小姐们那鄙视的眼神,也足够她这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苏源见云千梦如此把人让死里逼,一张脸面只觉是丢尽了,只见他一脚揣在苏夫人的背上,怒骂道“【创建和谐家园】,事情不打听清楚便冤枉人,你让妹妹以后如何在相府立足?”
苏夫人被自家夫君如此对待,早已是吓破了胆,匍匐在地使劲的求饶,可饶是她此时再可怜,也没有人同情于她!
云千梦见苏源如此做戏,又瞧她抬出苏青,心中冷意更甚,竟扬声道“就算苏大人此时知道千梦是被冤枉的,小女却要求得一个明白!苏夫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让小女清誉受损,小女岂能如此不明不白的背上这个骂名?若如此,以后谁还愿意与相府来往,父亲又如何在朝中立足,又置辅国公府的面子于何地?小女现在便要去面圣,让皇上为小女洗刷冤屈!”
云千梦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双目中虽饱含委屈,却又隐隐的散发着不屈,就连面对苏源这样满身阴狠之人,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模样,一时让场中的夫人小姐纷纷低声议论起了相府与苏府之间的渊源!
而云千梦说一不二,话音刚落便抬腿往内院走去……。
只是,这时沉默良久的云若雪却突然冲到楚飞扬的身前,双目直直的盯着楚飞扬,口齿清楚的说道“相爷,小女愿意证明,是云千梦推月姐姐下水的!”
楚飞扬扫了云若雪一眼,又见云千梦重新转身回头,便笑道“云小姐有何解释?毕竟,这位云小姐可是您的亲妹妹,她应该不会为了表姐而陷害亲姐吧!”
云千梦听着楚飞扬的话,见他虽然一时帮苏源等人说话,一时又似乎站在自己这边,可楚飞扬的话却字字金贵,看似都是些寻常的提问,却仿佛提醒自己反驳的切入口!
一时间,云千梦始终保持冷静的面色有了些徵的松动,看着楚飞扬那笑的过分灿烂的脸孔,她竟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相爷不会忘记,我与二妹是同父异母所生!而二妹与苏大人,这才是嫡亲的甥舅关系!这本就是相府的家事,千梦再鲁莽愚钝,也只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还清楚相放行,让千梦前去面圣!”云千梦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众人谁人不知相府的那点破事,苏青得宠更是让各府中那些姨娘一个个变得趾高气扬,这些正室夫人与嫡出小姐岂能不痛恨苏青?
云千梦的话一出口,云若雪便只觉身前背后均是灼热的目光,一时间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面前楚飞扬俊朗的面容,却又让她深陷其中,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此时,后院中急冲冲的走出一道身影,只见那身影直直的走到云若雪的身前,一手拉过她,低喝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岂能随意与男子搭话?”
云若雪抬头看去,见云玄之到来,心中一阵欢喜,刚想对她爹爹说看中了楚飞扬,却见云玄之满脸阴霾,一时间有些害怕便不敢再开口了!
而云玄之此时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大女儿身上,方才小厮来报,已是说清了浣溪院发生的事情,他虽知道苏青一家针对云千梦,可今日好歹也是站在辅国公府的地盘上,此时皇上太后还在此地,苏源如此做是想让自己颜面扫地吗?如此不分场合的胡闹,想必明日那秦御史又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云玄之正掂量着一会如何回老太君,内院中竟又走出一人,只见一身清贵之气的辅国公府侯爷曲凌傲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许久不见的外甥女时,那双正直的眸子中浮上浅浅笑意,柔声道“让梦儿受委屈了!皇上太后传你过去!”
“小皇帝也来了吗?侯爷,真是抱歉,本王来晚了!”而此时,辅国公府的正门竟走进一名六旬左右的老人,只见他身材高大又样貌却是苍老中带着俊朗、一双星目丝毫不输年轻人,而他身穿绎紫色亲王服,又自称……“本王”一时间让云千梦竟好奇他的身份!
“晚生见过楚王爷!王爷大驾光临,已是让辅国公府蓬筚生辉,岂有晚到一说!”曲凌傲认出来人,顿时脸带真挚的笑容迎了上去,身为侯爷的他,竟对着那刚刚走进来的老者弯腰作揖!
而众人听到曲凌傲的提醒,又见曲凌傲如此的礼遇此人,心中顿时大骇,均是没有想到,今日竟能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楚王爷,便纷纷跟着曲凌傲恭敬的行礼“参见楚王爷,王爷干岁千岁千千岁!”
那楚王听到见众人行礼,便哈哈一笑,爽朗道“大家不必如此客气,老头子今日前来,只是想讨要老太君的一杯喜酒的!”
说着,楚王那双隐含精光的眸子淡淡的扫了眼一旁的楚飞扬,可楚飞扬出去初见楚王的那丝讶异之外,此刻又是恢复了方才的模样!
“那还请王爷随晚辈进去,母亲见到您来贺寿,定会十分开心!”曲凌傲给云千梦使了个眼色,让她紧紧跟着自己,便恭敬的把楚王迎向瑞麟院!
一旁的云玄之见老太君今日面子如此之大,连闭门谢客几十年的楚王都来了,更是狠狠的瞪了苏源一眼,随即便急急的跟上曲凌傲!
而楚飞扬见楚王如此便进了人家辅国公府的内院,心中有些不放心,便也动身跟了过去!
江沐辰此刻更是看不得楚飞扬与云千梦单独相处,冷冷的扫了眼丢人现眼的苏源,一言不发的走向内院!
一时间,让众男子心仪的两名绝色女子均进入了后院,而让众女子心生爱慕的两名俊朗男子也走进入了后院,众人只觉索然无味,均是偷瞄着尴尬立于场中的苏源夫妇,窃窃私语!
“凌小子,还是你们辅国公府有人气啊,哪像我那个楚王府,死气沉沉的,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一路走来,各种燕环肥瘦的婢女看得楚王振振有词,眼角余光还不忘偷扫身后的楚飞扬!
而楚飞扬的目光却是落在云千梦的身上,眼中尽是深沉的探究!
曲凌傲闻言,一时有些汗颜,不知今日楚王来临有何要事,只是见他如此的轻松,竟让曲凌傲不知如何接话!
“哼,楚王老当益壮,若是嫌王府人气不旺,倒可以纳几个美婢,既增添了人气,又可以延绵子孙!”楚王那躲躲藏藏的目光岂能逃过楚飞扬的眼睛,又听楚王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提出此时,楚飞扬也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可楚王却仿若丝毫没有听到楚飞扬的冷嘲热讽,笑眯眯的双眼顿时看向跟在一旁的云千梦身上,只觉小姑娘近看更是精致大方,身上那抹沉稳睿智的气息更是让楚王满意不已,便拉过横在两人之中的曲凌傲,弯腰凑到云千梦身旁,低声问道“丫头,你可许配人家了?”
云千梦自来到古代,还未见过性子如此直爽之人,又见这楚王虽身份尊贵却平易近人,尤其那双晶亮的眸子中仅有笑意毫无算计,便笑道“回王爷的话,不曾!”
楚王似乎十分满意云千梦的回答,便连连点头,连说三个……好,字,随后又把被他挤到一旁的曲凌傲拉上前,朗声问道“侯爷,我王府的门第不算低吧!”
曲凌傲原本以为楚王只是随意问问,只见此时见他眼底尽是认真,一颗心顿时咯噔一声,想到楚王今年已过六十,而梦儿才刚刚及笄,心中立即暗叫不好,刚想找话反驳,却见云玄之从后面。a话进来“王府门第可是连我云相的相府都望尘莫及,王爷实在是太谦虚了!”闻言,楚王却并未搭话,一旁的楚飞扬却是轻皱了下眉头,而辰王更是目光复杂的看向云千梦,一时间,众人因为云玄之的话而沉默了下来!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偸鸡不成反蚀把米
众人跟在楚王及曲凌傲身后,竟不用软轿便从前院来到了老太君的瑞麟院,只是当曲凌傲将要引着楚王走进正屋时,楚王突然放缓了步子,方才还笔挺的腰杆一时间竟有些驼背,而他更是朝着暖阁的位置大声的咳嗽了几声,略显无力的声音缓缓向曲凌傲说道“老了,不中用了,这才走几步路就喘成这样,到底是不如你们年轻人啊!”
曲凌傲见楚王如此,心中只觉好笑,但面上却依旧恭敬对待,只见他顺着楚王的话往下说“王爷可是老当益壮!想当年,王爷与先祖爷征战沙场,威名远播,晚辈们至今说来,也是对王爷敬佩万分!没有王爷等人的浴血奋战,又哪来晚辈们如此安定的生活?”
楚王见曲凌傲说话诚挚中听,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不改此刻老态龙钟的模样,接着又咳嗽了几声,指着那正屋开口:“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莫让皇上老太君等久了!”
曲凌傲立即点头,亲自扶着楚王走进正屋,其余人虽走进了正屋,却因为暂时没有得到召见而没有进暖阁,便侯在外边!
而方才楚王的咳嗽声早已是传到了暖阁,只见里面的人均是等着他的到来,玉乾帝更是早已让人备好了软座侯在一旁!
“老臣……咳咳……老臣拜见皇上……咳咳……”一进暖阁,楚王便急急的向玉……乾帝行跪拜之礼,只是,此时他的咳嗽竟比方才还要严重,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要分几次才能说话,而其中喘气声甚重,似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玉乾帝见楚王颤颤巍巍的便要向自己行礼,立即自首座上下来,亲自扶起半蹲的楚王,诚心道“楚王不必如此!先祖爷在世时便允你不用行跪拜之礼,岂能到了联这里倒叫你行礼了?况且,见楚王如此巨咳,身子是否有不适?需要联传太医来为楚王诊治吗?”
楚王被玉乾帝扶住不得行礼,只是君臣之齐环可废,他便摇了摇头,执意的跪下,完完整整的行完礼,这才重新被曲凌傲搀扶着站起身,这才满心感动的开口:“多谦,皇上关怀!老臣……老臣年纪大了……以前征战沙场时又受了伤……此刻虽春暖花开……可到底还是有些寒气,这些顽疾便自冬日里带了过来,都是些老毛病了……劳皇上惦记!”
说着,楚王又开始咳嗽了起来,只见他左手颤抖的从右手衣袖中掏出一方烟灰色丝绢,有些抱歉的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捂住双唇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王爷真没有事吗?哀家觉得还是传太医来把把脉,这样皇上与本宫也能放心!毕竟,楚王为西楚立下汗马功劳、劳苦功高,咱们怎能让功臣有病不治呢?”太后见楚王已是咳的满脸通红,立即忧心道!
可她这不说还好,一说楚王重新自软座上站了起来,双手颤抖的作揖,唇上的白须颤巍巍道“老臣谢太后美意……只如,这都是些顽疾……不打紧的……还是不用劳烦宫中的太医了!”
说着,楚王看向今日的寿星谷老太君,衷心的祝贺道“老妹妹,咱们也是好些年不见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这个老哥哥便想看来你这讨杯喜酒……还请老妹妹不要见怪啊!”
老太君岂会见惯?今日寿宴虽见了些看不惯的人,可陈老太君与楚王的出现,却让谷老太君心中万分的开心!
想着当年辅国公府也是在先帝爷打江山时跟随左右的,与楚王也是有着几分交情!
可是,自打出了那等事情之后,楚王便再也无心政事,倒是专心的做起了闲散王爷,整日的闭门不见客,也渐渐的与京都的各大家族疏远了!
今日他能够前来贺寿,老太君的心中自是十分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