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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尚志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会和自己扯上关系,不过,既然情人眼里能出西施,那么美人眼里出帅哥也不是没有可能,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在,也许在对方眼里,自己这张大肉脸才是超出一切的存在呢!
偷偷伸出手,大着胆子在对方那白皙如玉的大腿上轻轻一碰,惊人的弹性吓的他连忙缩了回来,再看爱琳,一点儿没有不高兴的意思,眼中尽是挑逗的笑意,白白的大腿干脆直接压在自己的腿面上。
崔尚志晕了。
由于相貌身材的原因,崔尚志一向没有什么女人缘,认识的女人大多只是把他当做一名棋艺高超的围棋教练,或一位还算比较可交的普通朋友之外,从没有一个女人象这样亲近自己。
没有经受过暴风雨考验的花朵更容易被摧残,从来没有感受到女人温暖的人更容易陷于沉醉,还没等第一瓶酒打开,崔尚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事情在按着曹英之前布置的计划在顺利的进行,已经被陪酒女郎娴熟的技巧迷糊得五迷三道的崔尚志哪里还记得起明天还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在等着自己,酒一杯杯的灌进嘴里,以他的品味,本就分不出xo和兑了红糖的茶水有什么分别,反正是爱琳给他倒满一杯,他便一口气喝下去,看在曹英眼里只觉得心疼——这真是牛嚼牡丹,太浪费了。这样的家伙,实在是只配喝超市里卖的二十块钱一瓶的水货,或许,他会觉得那些用酒精,白糖勾兑出来的东西更好喝吧?
单是喝酒没有意思,在爱琳的提议下,大家玩起了划拳,崔尚志本以为是剪刀石头布的野球拳,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谁想到三个女人一致决定要玩正宗的划拳,待到想要反悔时,却哪里敌的过三个女人的娇嗔软磨,没过一个回合便败了下来,临时抱佛脚,被逼着学习划拳的知识。
所谓划拳是中国酒文化的一种,先拿一只酒杯将之放在案上,由专人负责倒酒,酒的多少事先要申明,不能多也不能少,再拿十根火柴棍摆在中间,划拳胜者一方得一根火柴,败的一方则要喝酒一杯,要求是酒杯倒转,一滴不剩,直到十根火柴全部抢走为一轮。
划拳时,双方各出一手,口中叫出数字,同时手也要比出数字,当双方所伸出的手指数相加等同于口中所喊数字,则对者为赢,双方皆对或双方皆错,则划拳继续,直到分出胜负。此外,黄拳和赖拳都要被罚酒,黄拳是划拳生疏所致,比如,口中喊七,而手却仅伸出一根手指,这样,即使对方伸出五根手指,最多也是得六,所以这一拳就叫黄拳,至于赖拳,则是故意晚出手,待到对手的手指伸出后才亮出自己的手指,因为手指是在出拳后仍在变化,所以这种拳赢了不算,输了则要被罚加倍。
划拳数字的叫法各地并不一致,不过体系大致也差不太多,最被人们所熟悉的是“一条龙,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匹马,九连环,全来了!”
划拳一般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划拳,大家各出各的,输赢全都靠蒙;第二层,猜拳,就是用心分析对方的出手习惯和喊数习惯,以先算好和数抓对方的报数;第三层,抓拳,这是最高层次的拳法,要达到“四快一慢”的境界才能算是高手,所谓的“四快一慢”,简单地说就是嘴快,眼快,手快,手指出数慢一点儿。别看这说起来容易,真正能在实战中做到的人绝不会。
非常可惜的是,爱琳就是这不多的高手中的一个。
在玫瑰天涯这种地方能被称为劝酒高手,光靠会说话,会哄人,能豁的出去是不行的,因为让客人多喝酒的同时,自己往往也会被要求一起喝下去,对拼的结果,再好的酒量对应付几个客人?
所以,让客人多喝而自己尽量少喝又或者不喝的办法就是划拳,只要一直能赢下去,就可以让客人喝到钻了桌子而自己滴酒不沾。
爱琳用的就是这一招。
既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爱琳身经百战,早已把划拳变成了一门艺术,而崔尚志则是临时抱佛脚,连划拳的规则还搞不大清楚,碰上爱琳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那还不是羊入虎口,老鼠给猫拜年,一轮下来,爱琳滴酒未沾,而崔尚志则喝了个大肚圆圆。
曹雄一见心中技痒,上得台来向爱琳挑战,他的成绩比崔尚志稍好一些,九负一胜,总算让爱琳喝了一杯。
就这样,几轮下来,在三个陪酒女郎的默契下,崔尚志和曹雄都喝了几十杯酒,终于,两个人再也坚持不住,歪倒在沙发椅上,任三个女人怎么推摇也醒不过来。
“好,干的不错。”虽然也喝了一些酒,但曹英的神志非常清醒,将准备好的小费塞给三个女人,并让她们叫来服务生好帮自己把两个人搭到车上。
三个女人出去了,屋里暂时只剩下一个站着两个倒着的三个人,望着崔尚志那涨得象紫茄子似的脸,曹英轻轻叹了口气,“兄弟,对不住了,情和义,我只能选一个。不要怪我,要怪的话,就去怪王仲明吧,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第246章 手腕
“嘀嘀,嘀嘀……”床头放着的手机发出单调而又顽强的【创建和谐家园】,没有睁开眼,王仲明从被窝里伸出手抓起手机随便按了个键,那单调而又顽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一、二、三……脑中默念着数字,数到三十时,王仲明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以往,他早晨起床的时间要比现在晚一刻钟,但昨天晚上,金钰莹说今天有比赛,为了让自己心无旁鹜,全身心地投入备战,所以今天的早餐她会准备好,并且亲自送饭上门。推辞是没有用的,因为老金头儿就在旁边,对棋胜楼有着深厚的感情却因为棋力低下,无法为今天的比赛做出实质贡献的老头子简直把这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没有一顿好的早餐,怎么能有一天的好心情?
没有办法拒绝爷孙两的好意,王仲明也只能把起床的时间提前十分钟,虽然没有太大的意义,至少可以把屋里简单整理一下儿,另又让人家笑话。
起床,穿衣,叠被,刷牙,洗脸,晨起的倦意很快便被清凉的自来水冲走,抬起头来,望着贴在池手池墙壁上方玻璃镜中那被李亮称为行医二十年来最成功的作品,王仲明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做人难,难做人,自己现在的生活离“自由自在”这四个字是越来越远了。
擦完脸,开始整理房间,对于一个习惯于长年单身生活的男人而言,打扫房间真的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所谓的打扫,其实也就是把眼睛看得到的杂物塞到看不见的地方,蘸湿了抹布把桌子,椅子,衣柜,窗台等等容易用到的器物擦上一遍,这样的打扫可能被许多精于打理家务的家庭妇女斥之为“糊弄”,不过对王仲明而言,这已经是很努力的工作了。
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就过,看着其实比刚才也差不了多少的房间,王仲明已经非常满意了。
楼道里传来高跟鞋踏在水泥台阶上的清脆声音,王仲明听得出来,那是金钰莹的脚步声,连忙把手里的抹布扔回卫生间,冲了下手,匆匆擦干,然后在脚步声停在门口之前把房门打开。
“王老师,早上好。”金钰莹微笑地叫道,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半截袖的蓝底横纹体恤衫,额前一排留海,一头秀发用一枚蝴蝶发卡别在脑后,脸上淡淡地化了个妆,明眸皓齿,肌肤胜雪,更显得恬淡文静,温婉贤淑,左手提着保温桶,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边是烧饼油条还有用罐头瓶装着的佐餐咸菜。
“早上好。”王仲明笑着点头,侧身请金钰莹进屋,错身而过的一瞬,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入王仲明的鼻端——这绝不是食物的味道……难道她用香水了?
回过头,发现王仲明的神情有些异样,金钰莹忽然变得有些紧张,“王老师,怎么了?”她有点儿心虚地问道。
“呃……呵呵,没什么,你用香水了?”王仲明笑笑,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金钰莹本来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洒香水再正常不过了。
“……嗯……是不是太刺鼻了?”金钰莹心里真的是很忐忑,她生活的圈子很小,几乎就是家,棋社还是棋院这三个地方,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是她的精力主要放在提高自己的实力和棋社的教学工作中,所以对化妆,香水之类的事情并不在行,所知道的那些知识,大部分还是不久前刚从范唯唯那里学来的,她很担心王仲明会不喜欢。
“呵,很好,呵,我觉的很好。”王仲明笑笑,怕对方以为自己是礼貌性的敷衍,他还特意地强调一遍。
“是吗?”金钰莹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笑容马上变得灿烂起来——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已者死,只要对方喜欢,怎样的付出便都值得。以前总觉得花时间在打扮自己上没有意义,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脑子真是坏掉了。
两个人进到屋里,不用王仲明动手,金钰莹便手脚勤快地从厨房取来碗筷,将保温桶里冒着腾腾热气的豆浆倒进碗内递到王仲明面前,然后又把袋子里的早点还有佐餐小菜装入盘中一一摆好,“好了,可以开动了。”金钰莹喜滋滋地说道,自己则在王仲明的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碗豆浆,轻轻地用汤匙搅着,眼睛却看着的是王仲明,示意让他快吃。
喝了一口豆浆,很甜,应该是放了不少白糖,咬了一口油条,又焦又脆,应该是刚出锅的,王仲明忽然觉的,有人管其实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
与二锅头那种高度数烈性白酒不同,洋酒喝的时候可能不觉得怎么样,但喝多了以后威力绝对比二锅头厉害得多——二锅头醉了是当场就能显现出来,百分之八十以上会以呕吐告终,而低度的洋酒等你感觉到醉了的时候,酒精往往早已被身体吸收,那时即使再吐也晚了。
酒吧夜总会是曹英常去的地方,这种基本常识自然清楚的很,崔尚志很少有喝洋酒的机会,只觉得这种外国货喝起来感觉很好,哪里知道满足口舌之欲后要付出的代价,再加上有爱琳等三位陪酒女郎的职业级的劝酒技巧,不过量才是怪事儿了。
看看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了,曹英这才来到客房,客房的床上,崔尚志仍然在呼呼大睡——昨天晚上,把两个醉鬼弄进房间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多亏有社区夜间巡逻的保安帮忙,这才好不容易把两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家伙抬到了床上,为此,曹英又付出两盒高档香烟的代价,不过和昨晚的开销相比,就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醒醒,尚志,该起来了。”摇摇崔尚志的肩膀,曹英叫道。
崔尚志身子动了动,嘴里嘟囔着,也不知说些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曹英当然希望崔尚志就这样睡下去,最好睡到下午两点以后,直接把今天的两楼对抗赛搞黄,不过那样一来,自己在陈百川那里就不好交待了——赛前喝酒喝醉虽然有自己的责任,但崔尚志若非贪酒好色之辈又怎么会在大战在际之时跑到夜总会胡闹?所以陈百川即使对自己不满,也只能怪自己行事不周,好心办了坏事,骂几句出出气也就过去了,可要是崔尚志在比赛开始之时还没有到赛场,那自己可就摆脱不了故意捣乱的嫌疑了。
略一思索,曹英转身来到卫生间,拿起一条毛巾用水泡湿,将多余的水分拧干,他又回到了崔尚志的床头,此时的崔尚志依然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想到噩运即将来临。
将毛巾摊开,把牙一咬,曹英将湿毛巾整个糊在崔尚志的脸上,冰凉的水分充分地接触着崔尚志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起先还没有反应,但过了不到两秒钟,崔尚志身体一个哆嗦,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右手把毛巾抓了下来,而他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了。
“呃……怎么了?”
毛巾上的水分显然还是太少,崔尚志虽然睁开了眼睛,但神志还是恍恍惚惚,看到床头站着的曹英,又看到手里抓住的湿毛巾,他迷迷糊糊地问道。
“快十点了,该起床了,下午你还有比赛。”曹英的表情绝对是十分的关心——戏既然已经开场,就必须一直演下去,人在江湖,有些时候是由不得自己的。
“呃……啊,什么?!”皱着眉想了一想,崔尚志终于想起来今天下午自己的任务,机灵一下儿,精神这才算是彻底清醒了。
“完了完了,这下非得被陈总骂死!”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跳下,也顾不得穿衣服,崔尚志忙着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将开机键按下,短暂的开机音乐过后,便是一连串“嘟嘟嘟嘟”的短信提示【创建和谐家园】,仔细一看,居然有十几条之多,其中有姚小远发来的,也有陈百川发来的。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崔尚志悲惨地叫道。
不用问,肯定是见自己这个今天比赛的主角儿迟迟不到,陈百川才让姚小远联系自己,联系不到之后,又亲自试图打通电话,结果还是不通,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短信发来,想必,在发这些短信的时候,老头子的肺都快气炸了吧?
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垂头丧气的崔尚志,曹英心里有些内疚——早就预见到陈百川会联系崔尚志,所以崔尚志的手机是他代为帮忙关的机,他并不担心崔尚志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因为以昨晚离开玫瑰天涯时的状态,就算骗他说曾经在马路上裸奔,恐怕他也相信。
“还是先打个电话吧。”曹英最终提醒到,他现在要扮演一个好人的角色,他要让崔尚志以为他一直都在帮着自己,都在为自己好。
丑媳终须见公婆,崔尚志再怎么不愿,早晚终究还是要面对陈百川,无奈,他只有调出陈百川的号码,刚要拨出,却被曹英拦住,“慢着,你打算怎么和陈总讲?”
怎么讲?能怎么讲?
此时的崔尚志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哪里还想的出主意,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实话实说,肯定会被陈百川骂个狗血喷头。
“昨晚去夜总会的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陈总知道,依我看,你就说早晨起床时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刚才去售后服务中心送修,所以没有接到电话。等会儿下楼,我给你买一部和你这部手机一个系列的手机,就说是维修中心送给你暂时使用的,这样陈总就不会说你了。”
对于整件事情的发展曹英早已做好了计划,陈百川那里是能瞒就瞒,曹雄是自己的弟弟,当然站在自己这边,崔尚志怕被陈百川骂,自然也不敢主动承认错误,所以,最最关键的就是要控制住两个人第一次的通信,只要第一次通信时撒了谎,那么崔尚志就只能继续把谎圆下去。
请你到玫瑰天涯玩了一个晚上,又送你一部手机,我这也算仁之义尽,对得起你了吧?——曹英心里安慰着自己。
“呃……对,就这么说……要是大哥你不在旁边,我今天可就完了!”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崔尚志眼睛一亮,衷心地感谢道——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指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说起来这事儿也有我的责任,明知道你今天有重要比赛还把你拉出去喝酒,你快点儿回陈总的电话吧,我先去叫曹雄起床,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先下去买手机,然后一起去百胜楼。”曹英有些内疚地说道——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是降低被怀疑机率的不二法保,这一招尤其对崔尚志这种脑筋简单的家伙有效。
“嗯,我知道了。”就如曹英预料的那样,崔尚志一点儿没有疑心,甚至还非常感激自己,曹英这才放心的离开,去另一间卧室叫曹雄起床。
曹英离开手,崔尚志没有马上打电话,好好先组织了一遍语言,这才拨通了陈百川的手机。
“你小子死哪儿去了,怎么十点多了还没开机?!”
果不其然,电话刚刚接通,传过来的就是陈百川咆哮的骂声——可以理解,这场比赛是百胜楼主动提出,而且比赛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开,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刚上午,就有许多闻风而来的棋迷在百胜楼守候,等到了下午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天晓得会有多少圈子里的重要人物到场,那个时候,要是比赛的主角不见了,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对不起,陈总,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碰到地上摔坏了,我拿到售后服务中心去修,那儿的工作人员说修好最短也需要七天时间,给了我一部手机暂用,我这也是刚把手机芯片换上才看到您和姚小远发的那些短信,所以马上就给您打了电话。”为了不被骂,崔尚志完全按照曹英教给他的办法去解释,中间还加了一些自己的发挥。
“……你脑子坏掉了?!手机坏了,早一天修晚一天修有什么关系,是今天的比赛重要,还是你的破手机重要?!……”被骂总是免不了的,不过两利相衡择其重,两害相衡择其轻,崔尚志已经很庆幸了。
“……你什么时候到棋社?”骂了一通之后,陈百川的火算是消了一些,他是一个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人,棋手的水平发挥和心情好坏有很大的关系,他也不想把崔尚志骂的太狠,影响到下午的比赛——如果他知道崔尚志是因为宿醉而失去了联系,恐怕杀人的心都会有吧?
“噢,中午之前我肯定能到。”吃早饭,买手机,这些都需要时间,崔尚志不敢把话说的太死,只能笼统地答道。
“……好,十二点钟之前,要是我在百胜楼还见不到你的影子,你就给我把辞职书准备好,听清楚了没有?!”陈百川威胁道。
“清楚了,清楚了,我肯定提前到!”崔尚志是脑袋发麻,一个劲儿地连声保证,他是知道陈百川脾气的,虽然这话是气头儿上说的,但如果真的没有做到,陈百川肯定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放下电话,崔尚志的心突突跳了半天儿,眼前的危机过去,精神放松了一些,他才感到脑仁一个劲儿的痛——宿酒的代价就是这样,有些人喝醉了酒可能两三天身体才能恢复正常,崔尚志身体虽然够壮,大半天的时候也肯定少不了,不然,曹英花那么多的心思还有什么意义?
“尚志,出来吃早点了。”曹英在客厅叫道。
再怎么难受,该做的事儿还得去做,崔尚志应了一声,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客厅里曹雄已经坐在餐桌旁,看他的样子,比自己也强不到哪儿去,刚刚就着一杯温开水将一片白色的药片服下。
“尚志,你也吃一片,这是醒酒药,可以消除酒后的不良反应,让你身体舒服点儿。”曹英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片药放在崔尚志的位子前,又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
“谢谢。”崔尚志感激地说到,曹英这么照顾他,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充满感激地接过水杯,崔尚志一扬脖,将药片送进口中。
“呵,不用谢,下午的比赛我们还要等着你的好消息呢,身体不赶快恢复到最佳状态怎么行?”曹英笑着答道。
拿着药瓶回到自己的房间,曹英拉开书桌的抽屉,里边还摆着另外一个药瓶。
将药瓶打开,把里边的药片换了过来,曹英轻轻舒了口气——消食片虽然解不了酒,不过对身体至少没有坏处吧?
第247章 不祥的预感
百胜楼今天是格外的热闹,为了把这场两楼对抗赛的价值最充分地挖掘出来,陈百川可是绞尽了脑汁——承办天元比赛时的许多设想由于被棋胜楼抢了先机而胎死腹中,现在正好拿出来使用,或许正应了那句话,“付出总有回报”吧,虽然近段时间最大的风光被棋胜楼占得,但在短短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百胜楼两次成为京城棋社的焦点,这样的成绩多少也可以满足一下儿老头子那颗争强好胜之心吧。
比赛是下午开始,但从上午开门营业后,百胜楼便已全面进入临战状态,每一位员工都被分配了任务,谁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出了错误,闹了笑话让陈百川觉得丢了脸,至少两三个月内别想有好果子吃,所以人人敬业,个个专心,其认真态度,绝不逊色于奥运比赛时的服务人员。
姚小远负责的是大门口的接待工作——这场比赛的动静很大,许多圈子里的重要人物都会前来观战,作为百胜楼对外联络的专职人员,姚小远和方方面面的人差不多都有联系,由他来当礼宾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上午相对而言比较轻松,那些大人物一般比较自重身份,不愿意到的太早,终究比赛是在下午,到的早了要不要百胜楼安排午饭?这不是花不花钱的问题,而是关乎面子的问题,所以大部分人的选择是在别处吃完午饭后再来百胜楼。至于那些看热闹的普通棋迷倒是不在意百胜楼准备的盒饭,不过应对他们,百胜楼自有别的员工出面,用不着姚小远去劳神。
拉了把椅子放在楼口大门旁,姚小远积蓄体力的同时还不忘自己的责任,随着十二点钟的到来,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差不多到了该出面的时候,他的身体放松,脑子里的那根弦却是半点儿也不敢放松。
意料之外,最先出现的重量级人物居然是陶然居的曹家兄弟,当然,更让他意外的是,上午联系半天也没联系到的崔尚志就跟在他俩身后。
“咦,尚志,你怎么这时候才来?上午怎么回事儿?老头子怎么找你也找不着,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可小心着点儿。”常言说的好,胳膊肘向里拐,更何况今天崔尚志要唱的是主角儿,姚小远关心问道,同时也是通风报信,让对方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
“呵,谢谢,一言难尽呀。”崔尚志是有苦说不出,只能以苦笑相对。
“什么事儿那么难……你的脸色不大好呀,是不是生病了?”发现崔尚志的精神状态很差,姚小远关心地问道——今天全指望着这个人为百胜楼争光添彩,他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儿呀。
“呃……是吗?……呵呵,可能昨晚睡的不是太好吧。”崔尚志笑笑,宿醉的影响没那么快就消失,虽然吃过曹英给的解酒药片,但症状并没有改善多少,时不时的还会感到头痛,也不知这样的情况到比赛开始时能不能消除。
“要不要吃点儿药?我办公室抽屉里有板蓝板冲剂,我给你拿去。”姚小远还真是热心人,见崔尚志气色不佳,主动要去帮他拿药。
“呵,不用了,中药喝了容易犯困,马上就要比赛了,等会儿我去洗把脸,不会有事儿的。”崔尚志笑笑答道,他知道自己精神不佳是因为什么,药不对症,再多也于事无补。
“呃……倒也是,洗完脸再去见老头子吧。”姚小远叮嘱道——今天百胜楼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是在为一会儿的比赛忙碌,自己又非专业医师,的确是不能让崔尚志乱吃药。这个时候要是李亮在就好了,虽然他的专长是美容整型,但再怎么说也是正经科班出身,感冒着凉之类的常见病肯定知道怎么治疗,问题是人家是有其他正经工作的医师,总不能为了【创建和谐家园】工作就不管自己的客人吧?
“呵,谢了。”道了声谢,崔尚志带着曹家兄弟进了楼门——连姚小远都看出自己状态不好,陈百川能看不出来吗?……崔尚志一想到这个问题,头痛的更厉害了。
望着崔尚志离开的背景,姚小远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崔尚志这个样子,真能赢得了王仲明吗?
对于这次两楼对抗赛,姚小远其实并不是很赞同,他觉得虽然近段时间棋胜楼虽然比较火,但要想建立百年字号的老店,并不是一两次红火就管用的事儿,说到底,要靠的还是棋社自身的实力和管理,而从整体实力的角度来看,百胜楼既使不能说强于棋胜楼,至少也不会比对方差,当然,单纯从两家棋社台柱了的角度看,百胜楼是稍弱一点(没办法,崔尚志那样的外形条件,再怎么打扮装潢也当不成偶像派),不过,崔尚志终究是有着职业二段证书的职业棋手,从这个角度比较,总好过那个自己都承认连业余段位都没有的王仲明强吧?
所以,他很难理解陈百川为什么要搞这个比赛的用意,作为一名业余棋手,姚小远没有足够的水平评判王仲明的实力,但作为一名专门和人打交道的公关人士,他直觉感到这个人绝不简单,以其连业余四大天王之一的曹英都轻松拿下的表现,怎么可能连业余段位都没有?能够赢业余七段,并不等于说这个人的实力只相当于业余七段,至于往上还有多高,除其本人以外,谁能知道?
职业二段的实力当然很强,不过比起业余七段,强的也很有限,前几年中国棋院曾经搞过国少队和业余棋手七人制擂台升降赛,最后虽然以国少队的胜利而告终,但业余队也取得了四场比赛的胜利,而国少队那些队员的实力比普通职业二段的实力肯定是只强不弱,所以,姚小远很怀疑崔尚志能有几分把握一定能赢王仲明。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为什么又要冒这种险呢?外型比不过人家也就罢了,终究是遗传基因的问题,谁也说不了什么,可万一输了呢?如果连职业棋手的这面金字招牌都输掉的话,那两家棋社的台柱之争岂不是一败涂地?
不过,姚小远并非是那种铁项直谏不怕掉脑袋的忠臣,陈百川一定要搞,崔尚志又跃跃欲试,他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埋在心里不说出来——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自己又何必枉作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