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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人物语》-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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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金钰莹一起到范唯唯家作客的还有陈见雪——对于明星的家居生活她也非常感兴趣,况且,多个人多个伴儿,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正可以玩儿到一起。

        范唯唯的家很大,可玩的东西很多,特别是作为歌舞明星,她有一套相当高档的音响系统,论品制,甚至比钱柜,麦乐迪那里VIP客房里的设备音色还要更好一些,四十八英寸的等离子背投电视,欣赏影碟时简直和置身于小型剧场没有两样儿。

        香槟打开,酒香四溢,对许多人来说,香槟或许只能算是汽水,不过有谁在乎呢?喝酒为的是一个气氛,气氛好了,喝酒还是喝水有什么关系?

        难得使用这么好的音响设置,陈见雪唱了一支接着一支,虽然歌声只是卡拉OK的水平,但型体表情方面的模仿却是维妙维肖,连范唯唯都不住口的称赞,说其具有表演方面的天赋。

        在两个人的鼓动下,金钰莹也唱了一首歌,单以嗓音而论,比起陈见雪还要强出几分,只是她的脸皮没有陈见雪那么厚,被陈见雪起哄捣乱几次笑场,其后不管两个人怎么激将邀将,就是不肯再拿起麦克风了。

        陈见雪又开始练歌,范唯唯以专家的身份指点其发声的技巧,金钰莹闲着无事,四下张望,发现旁边矮桌上放着一本相册,于是随手拿过来翻看。

        相册里的相片多为范唯唯的生活照,其中又以外地旅游居多,海南的天涯海角,四川的峨嵋山,西安的大雁塔,全国各地的旅游景点儿,几乎没有她没有去过的。

        真是羡慕这样的生活,可以打着工作的旗号到处旅游,玩也玩了,钱也挣了,别人旅游是花钱,人家旅游却是赚钱,这就是命呀。

        “咦,看什么呢?”唱完一曲,陈见雪发现金钰莹在看相册,便也跑过来凑热闹。

        “相片呀……唯唯姐,你很喜欢照相呀。”金钰莹笑道。

        “呵,还好吧,对了,今天你们俩第一次来我家,拍个照留念吧。”金钰莹这一提醒把范唯唯的瘾给勾了上来,马上回到卧室取来了相机张罗着合影拍照。

        金钰莹和陈见雪当然不会反对,设定好自动拍摄,三个人在沙发上亲热地坐在一起摆好姿式拍下合影。

        数码相机,拍完后可以马上看到相片效果,陈见雪手快,抢先一步拿到相机翻看起来,金钰莹和范唯唯则一左一右在她旁边一起观看。

        相片的效果还算可以,三个人都很满意,看过这张之后,陈见雪意犹味尽,手指连按,调出了以前拍摄的照片。

        “哇,好漂亮呀,唯唯姐,你穿蒙古族衣服也那么漂亮,这是戏服吧?咦,还是上个月拍的。”看到一张范唯唯身穿蒙古服饰的照片,陈见雪赞叹叫道,人长的漂亮就是硬道理,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的迷人。

        “这张呀,呵,这是拍《大漠英豪》时王老师拍的,漂亮是很漂亮,可那天差点儿没把我给冻死。你们不知道,坝上春天有多冷,中午最热的时候也才十二三度。”范唯唯笑道,演员的工作并不总象影片中表现的那样光采照人,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要背后里受罪,相比于自己春天拍夏天的戏,还有人数九隆冬要往水里跳呢。

        “王老师?呵,他还有这手艺?欣赏一下儿可以吗?”王仲明跟着范唯唯去坝上拍戏的事儿棋胜楼里很多人都知道,陈见雪很好奇范唯唯这样的大明星为什么和王仲明的关系那么好,只是为了提高棋力准备迎接主持人的选拔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当然。”范唯唯并不介事,事实上在潜意识中,她甚至希望两个人能看到那些照片,陈见雪倒也罢了,但金钰莹和王仲明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是范唯唯身为女性的直觉。

        金钰莹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不愿看那些照片,但又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能感觉到范唯唯那略带炫耀的兴奋,偏偏自己又没有办法对这种兴奋表达不满。

        照片一张接着一张地翻过,有两个人穿着蒙古服装的交手戏,更多的则是在坝上山峦荒野游玩时的情景,拍照的人大概是那位叫做孙梦琦的小助理,无论取景还是抓拍的时机都恰到好处,将照片中的男女两位主人公的气质和风采都完美地表现出来,其中一些,甚至可以说打印出来配上相框,足够参加摄影画展的水准。

        郎才女貌……看着这一组组的照片,金钰莹心底深中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词,她自知自己的外形条件也不错,但跟范唯唯这样的大美人相比,实在是半点信心都没有。

        “咦?……拍一棵树干嘛?”翻着翻着,陈见雪的手停了下来,数码相机的显示屏上现出的是一棵桦树的树干部分,这让陈见雪非常不解——野外游玩,拍人也好,拍风景也好,这些都很正常,但这棵树的树干非常普通,既没有虬枝劲节,也谈不上造型奇特,类似这样的树木,在坝上草原不知有几千几万棵,虽说数码相机是海量存储,一张照片占不了多大空间,但也没必要逮着什么都往里拍吧?

        “噢,这个呀,这个是王老师要拍的,说来也奇怪,看到这棵树的时候,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我甚至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泪花在闪。”范唯唯想一想后答道——这件事后,她也曾几次找机会想向王仲明问清楚,但王仲明或沉默不语,或王顾左右而言他,总之是不愿谈这个话题,所以时至今日她还是没有头绪。

        “有泪花在闪?……不会吧,唯唯姐,你是不是看错了,那个人也会有眼泪?”陈见雪夸张地叫了起来,在她的印象中,王仲明是一个理智冷静,轻易不动感觉的人,说的好听叫做古井无波,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一块木头,这样的人也会动情?她难以相信。

        “当然不会了,我双眼的视力可都是1.5的……对了,树干上刻着字,我想,那可能是王老师情绪波动的原因。”范唯唯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说道。

        “有字?在哪儿呢?”陈见雪和金钰莹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向范唯唯问道。

        “大致就在这个位置。”指着树干的一部分,范唯唯答道。

        三个人六只眼都盯在树干上,奈何数码相机的显示屏才不过寸许见方,再加上桦树树皮本身就有一道道的疤痕,想要从树干上认出字来谈何容易。

        “我放弃啦!”陈见雪怪叫一声,首先放弃了努力,她是那种好奇心重却没有什么耐心的性格,太多吃力又没有现实好处的事情她没有兴趣。

        “看不清楚……要是能放大一些就好了。”金钰莹也看不清楚树干上的字,但她并不死心,因为她想知道王仲明为什么情绪突变的原因。

        “噢,这个好办,把照片传到电脑上,用视图软件就可以想放多大就多大了。”

        范唯唯答道。

      第199章 证据

        有了共同关心的事情,三个人已无心唱歌,前后脚一起来到范唯唯的书房,这里有台式电脑,二十一寸的高清液晶显示器,用这东西看照片比数码相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对于视图软件的操作范唯唯非常熟练,将数码相机的数据连线接在电脑的外接U【创建和谐家园】插口上,再点开桌面上Photoshop的图标,把图片来源选择为数码相机,于是相机里存储的数百张照片都显示出来,找到其中那张桦树的照片,范唯唯点取放大,树干上的纹路随着图像的变大也逐渐清晰起来。

        “……飞……嫣然……携手一生,此情不渝”,辨认上花了一点功夫,终究树干上的字迹刻了许多年,有些已经和树干本身的纹路交织在一起,但三个人六只眼,连蒙带猜,到底还是认出了其中的大部分。

        “这好象是年轻男女游玩留念,互表真情那类的东东……该不会是王仲明那家伙刻的吧?嘿,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么浪温多情的一面,居然也会干这种肉麻的事儿。”陈见雪笑道,也不知是感觉有趣还是意外。

        “别那么说好不,王老师三十多了,有过女朋友也很正常,象他那样优秀的人,没有女人喜欢才叫怪事儿呢。”金钰莹低声叱道,不过说话实,她虽然知道以王仲明的年纪和条件谈过恋爱,有过女友合情而且合理,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酸意。

        “就是,我站在莹莹这一边,王老师哪里不好了?要学问有学问,要相貌有相貌,要风度有风度,而且性格温和,很有耐心,多好的一个人呀,见雪你干嘛用那种语气说他?他得罪过你呀?”范唯唯也不乐意了,所谓爱屋及乌,虽然王仲明的感情生活中曾经有过另外一个女人让她也觉得有些失落,不过那并不会影响她心中的倾向。

        “……好好好,怕了你们俩了,我不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陈见雪见两个人组成了联合阵线,自知狡辩下去讨不着好处,马上见风使舵,白旗高举。

        陈见雪服了软,金钰莹和范唯唯也就不在追究,仔细研究着照片,希望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哎,见雪,你怎么肯定这就是王老师刻的?他不是叫王仲明吗?这个名字前半部分虽然看不清楚,可后边明显是个‘飞’字,难道王老师还有别的名字?”看着看着,范唯唯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关键,古人起名很有讲究,除了“名”以外还要有“字”,如张飞,姓张名飞字翼德,关羽,姓关名羽字云长,故此在需要留下姓名的时候有时会出现只写“字”或只写“名”的情况,但民国以后,很少有人除“名”外还再取“字”。当然,也存在“王仲明”这三个字是学名,那个什么飞有可能是乳名的情况,问题是这是年轻男女表述心意,互诉衷肠的永恒见证,有人会在那种情况下用乳名吗?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刚才不是讲他看到这两行字后情绪波动很大,而且还留了眼泪,如果不是他刻的,他至于那么激动吗?”陈见雪一愣,她刚才的确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不过凭直觉她相信自己没有猜错,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搞不大清楚。

        “……有可能是他的朋友亲戚呀。”范唯唯努力寻找着任何一种可能,人都有私心,尽管她明白陈见雪的猜测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对的,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是那个人的最初。

        “呃……那我就没话可说了。”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要不是其本人所想要的,那么即使请来全世界所有的权威来劝说,也不要指望这个女人会认同。陈见雪不打算做无用功,而且,她有的也只是猜测,事实的真相,恐怕只有当事者本人才清楚。

        陈见雪不再坚持,范唯唯有一点安心,转头一看,却见金钰莹眉头紧锁,似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哎,莹莹,你在想什么?你也认为这是王老师刻的?”她连忙问道。

        “我不敢肯定,不过,看到这两句话,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见雪,你还记得王老师那本笔记吗?”金钰莹轻轻摇了摇头,忽地向陈见雪问道。

        “笔记?……你是说秘笈吗?”陈见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望了范唯唯一眼,担心已经很好隐藏的事情被挖了出来。

        “是呀……别怕了,唯唯姐又不会找你爷爷告状的。”明白陈见雪担心的是什么,金钰莹笑道——王仲明现在都已经进了棋胜楼,就算事情被陈淞生知道,那也是内部处理,最多数落两句了事儿。

        “呃……什么事?能让我听听吗?”范唯唯好奇问道,只要是有关王仲明的事情她都有兴趣知道。

        于是金钰莹把关于那本秘笈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听得范唯唯连连感叹,觉得王仲明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换成是她,这件事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完结。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秘笈和树干上的字又有什么关系呢?”感叹过罢,范唯唯问道。

        “在那个笔记本的扉页上有一首用钢笔写的小诗,字迹很明显是女人的,我还记得那首诗是怎么写的。

        寂寞沙滩点点鸥,

        烟花深处小红楼。

        燃尽彩云何处觅,

      ¡¡¡¡Ë;ýÓ¦°éÏÂÑïÖÝ¡£¼ûÑ©£¬ÊDz»ÊÇÕâÑù£¿¡±½ðîÚÓ¨ÎʵÀ¡£

        “呃……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不过我只记得扉页上是有一首诗,不过写的什么早就忘了,难为你记的还那么清楚。”秘笈的事情过去了快两个月,当时两个人复印笔记目的主要集中在里边的棋谱资料,并没有复印扉页,所以陈见雪才对金钰莹还记得那首小诗感到惊讶——金钰莹的记忆力很强她是知道的,但类似这样的东西也记在脑子里,未免就有点儿吃饱了撑的吧?

        “……那不是重点!”金钰莹又急又气,当着范唯唯的面说这个,不是故意让自难堪吗?

        “那重点是什么?”范唯唯并不知道复印的具体情况,以为当时是连这首小诗一起复印下来,原件还给王仲明,复印件留在金钰莹手中,所以并没觉得对方记得住这首小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只想知这首诗让金钰莹想到了什么。

        “我把这首诗打出来你们就明白了。”调出写字板,金钰莹手脚麻利的将那首小诗输进电脑。

        “嗯……这应该是一首送别诗,写的是一位女子因故不能陪爱人到远方旅行的惆怅思念之情,情深意切,非常感人……如果谱上曲唱出来,一定非常好听。”范唯唯不自觉地点评道,她的脑中已经有音符在跳动了。

        “哎呀,真是的,你怎么和见雪一样!”范唯唯的样子是要进入创作状态,金钰莹是又急又气,怎么想把一件事情讲清楚就那么费劲儿呢?

        “啊……呵呵,不好意思,你说吧,重点在哪儿?”范唯唯忙抱以歉意一笑,终究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创作歌曲。

        “你们看,这其实是一首藏头诗,把每一句的第一个字列出来,就是‘寂烟燃送’,同音不同字,也就是‘纪嫣然送’,都叫嫣然,送王老师笔记本的和树干上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金钰莹把那首小诗每一句的第一个字拆开,然后向旁边两个人问道。

        证据,这就是证据,范唯唯无话可说了。

        难道那个让王仲明时至今日依然难以忘怀的女人真的就叫纪嫣然?那么树干上刻的什么飞又是怎么回事儿?

      第200章 大排档

        北太平庄是北三环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之一,除了紧邻环线最为醒目的远望楼宾馆外,周围还有许多小的酒馆饭店,为了多赚钱,虽然刚进入四月不久,有些便已经在店外支上桌椅摆开大排档,烤串,毛豆,煮花生,蘸酱菜,啤酒,三五好友或一家三口围坐一桌,一边品尝各种小吃,一边聊天儿,享受着入夜后的清凉空气,点评着不远处路上走过穿着日见清凉的美女,感觉那是相当的惬意。

        “老板,再来三瓶啤酒,十个烤串儿!”在其中一个露天大排档的圆桌旁坐着三个年轻人,桌上杯盘狼籍,花生壳,毛豆皮,竹签子足有一堆,桌上桌下的空酒瓶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瓶,其中一个年轻人满脸涨红,显见已经喝了不少,但仍然招手向大排档的老板要酒菜。

        “行了,行了,不能再喝了。老板,烤串十个,酒就不要了!”旁边另外一个年轻人连忙向老板叫道。

        “干嘛不要?今天我请客,你还怕我请不起吗?”那个要酒的年轻人不乐意了,虽然舌头有点儿大了,但他还觉的没有尽兴。

        “呵,当然不是了。问题是你明天还有比赛,喝太多了,会影响明天的状态。”另一位年轻人劝道。

        “不喝就不会影响吗?如果不喝酒,你觉得今天晚上我能睡的着吗?”要酒的年轻人叫道,他已经有些醉意,正常时候绝不会说的话这时也控制不住讲了出来,精视亢奋,似乎别人不让他喝酒就是跟他作对。

        另外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知道硬劝是没有用的,“好吧,那就最后再叫一瓶,咱们三个人一人一杯,再也不多要了,行不行?”其中一个提出折中方案。

        “……好吧,那就最后一瓶。”最终三个人达成了妥协。

        这三个人分听是孔方,谭浩强,孙浩,这个孙浩不是棋手孙浩,而是记者孙浩。

        孔方今天的比赛失利对其精神打击很大,经过连番苦战,利用对手的几次失误终于将形势扭转,眼见就要锁定胜局拔得头筹的一刻,却因为忘记交换一个次序反被对手抓住机会一个回合直接击倒,那种感觉就象跑完四十二公里赛程的马拉松选手却在终点线前的一米处摔倒,眼睁睁看着其他选手冲线而过,将本属于自己的光荣夺走。孔方非常痛苦,如果棋局一直处于劣势倒也罢了,那种败局虽然也很痛苦,但终究是力战而败,失败是因为对手太强,自己实力不够,虽败无憾,可今天这盘棋的情况是自己有过机会,而且机会大到可以和足球比赛的十二码点球相比,自己却偏偏一脚给踢飞了!……赛后复盘,当许多人指出左上角的定型其实自己有过无数次机会时,他甚至有拿拳头敲自己脑袋的冲动,而对手连连感叹,这样的棋都能赢下来真可以说是奇迹的时候,他心里的感觉就象是在流血——高手总是幸运的,难道说自己就不配是高手?

        谭浩强是孔方的好友,这次特地从上海请假跑回来,一方面固然是有借机会和金钰莹多多在一起的意思,另一方面也的确是为好友加油打气,摇旗呐喊的目的,他也是棋手,虽然成绩没有孔方那样好,但完全能够理解好友所受到的打击,他很清楚,如果不马上想办法开解心事,使其从第一局失利打击的阴影下恢复过来,那么接下来的比赛只怕也会凶多吉少,故此提议到外边逛逛散三心情,别一个人呆在客房里胡思乱想,越想越容易钻牛角尖儿。恰好,孙浩为全程采访天元战的比赛也住在远望楼里,所以三个人一起闲逛,逛到了这个大排档便坐下来吃喝闲聊,却不想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酒拿来了,烤串儿也上了,孙浩向谭浩强使了个眼色,然后借口要方便离开了饭桌,等到了孔方看不见的地方,这才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喂,赵老师吗?我是《围棋天地》的孙浩,孔方在大排档这儿喝多了,我和谭浩强都劝不住,您快来帮帮忙吧,不然他肯定会喝醉的。”

        “什么?怎么搞的?!……告诉我是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电话那头传来赵恒急切的声音。

        “远望楼西边那条街往北走大约两百米,路东有一家百叶斋,我们就在百叶斋门口的大排档……”

        打完求助电话,孙浩算是踏实了一些,如果孔方真的喝醉了酒,影响到了明天的比赛,自己肯定会被主编骂个狗血喷头——你是去采访比赛还是去捣乱的?

        回到酒桌,满满三杯酒已经倒好,酒瓶里只剩下不到半寸的一点点残根。

        向谭浩强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孙浩坐了下来,“哎,老谭,听说你现在正在追棋胜楼的当家花旦,怎么样?顺利吗?”不想再提比赛的事儿让孔方闹心,他找了个比较轻松,而且也是他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唉,一言难尽呀。”长叹一声,谭浩强把杯中的酒一气儿喝掉了一半儿,不用问,他也是很烦心,不过和孔方烦的不是一种。

        “哦?不顺利吗?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教你几招呢。”所谓酒桌上无大小,更何况这三个人的年纪本来就相差不大,几瓶酒下肚,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怎么帮?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光棍儿一条。”撇了撇嘴,谭浩强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都是朋友,孙浩知道他对金钰莹有好感,他也知道孙浩在追陈见雪,从这两天接触的感觉看,孙浩和陈见雪之间离男女朋友的关系还远的很,这样的人要教自己怎么追女孩子,说服力实在是太勉强了。

        “呵,那可不一样,至少我和陈见雪看过电影,逛过街,还拉过手,你呢?你和金钰莹有过吗?”孙浩笑道——想要有成功的感觉并不一定是自己比别人做的好,别人比自己做的差也是一样,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不要抱怨鞋小,有些人还没有脚呢”,孙浩现在的想法就是如此。

        “我……呃……行,算你厉害。”谭浩强不是一个会吹牛扯谎的人,虽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进速比自己快。

        “呵,知道厉害就行,那就说吧,有什么烦恼,让我给你参谋参谋。”孙浩得意地笑道。

        “……呃……也是,说实话,这次回来,我感觉钰莹她对我的感觉远了,虽然还是有说有笑,可总觉得中间隔着什么……我总觉得,她心里好象已经有了别人。”提起金钰莹,谭浩强是满脸的担心。

        “有心上人了?不对呀,没听见雪说过呀……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是不是有怀疑目标?”孙浩挠挠脑袋想了想后问道。

        “是呀,有两个,一个是曹雄,一个就是棋胜楼的王仲明。”谭浩强答道。

        “呃……为什么是这两个人?有什么根据吗?”孙浩的兴趣一下儿上来了,凑近了连声问道。

        “这个……曹雄那家伙明显在追钰莹,在钰莹面前总想表现自己,今天中午,甚至还提前包下一个单间儿请我们那张桌上的人一起吃饭,根本就是在炫耀自己是陶然居的小开,有的是钱。王仲明嘛,虽然表现的很正常,可我总感觉钰莹看到他时的眼神有问题,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总之,很让人不舒服。”谭浩强努力在脑中搜寻着恰当的形容词,不过他终究不是写小说的,到底也没有找到最恰当的词句。

        ……不舒服?是你不舒服还是人家不舒服?——孙浩心中不由好笑。

      第201章 所谓天才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儿!”背后传来略带愠怒的声音,回头一看,却原来是赵恒到了——远望楼到这里的距离不远,接到孙浩的电话后赵恒马上出发,很快便找到了三个人。

        说实话,赵恒很有些生气,作为一名有着二十多年职业生涯的老棋手,虽然早已淡出一线,却也能够理解重大比赛失利对棋手精神和心理上的打击,但尽管这样,他还是不能赞同这种借酒浇愁,用酒精麻醉自己神经的行为,尤其是在第二天还有对局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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