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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意思?没搞错吧?你是不是觉得见雪她做的对?”金钰莹瞪大了眼睛质问道,虽说陈见雪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但她也无法赞同陈见雪的作法,她一直认为王仲明是一个非常理智,非常宽容,做事非常讲道理,知分寸的人,如果对方真的赞同陈见雪的处理方法,她会觉得很不舒服。
“呵,吵架呢,当然不对,不过见雪一向喜欢这样做,连我和她认识没多久都知道她的脾气,你比我对她了解的只会更深,大可不必如此惊讶吧?反正到时候有她爷爷骂她,我又何必落井下石呢。”王仲明笑道——他可以理解陈见雪和温老三起冲突时的心情,动机是好的,只是做法欠妥当,如果因为这就气到不得了,那用不了两三个月,说不定就得把高血压,心脏病气出来,金钰莹和陈见雪是闺中密友,自己还是劝和为好。
“什么呀,麻烦的是陈总不知道这件事儿呀。”金钰莹急道。
“不知道?……不会吧?温老三这样的人到棋胜楼,陈总会不知道?”王仲明有点儿不大相信,假如事情真象金钰莹所讲那样,温老三到棋胜楼的目的是找自己,而自己又不在棋胜楼,会没有人把事情向陈淞生做汇报?
“哎呀,不是的!”金钰莹有点着急,“当时陈总正好去棋院开会,没在棋社,张海涛到是给他打了电话,但也只是告诉他温老三来棋社的事儿,可后来见雪和温老三吵起来,把温老三气走的事儿他就不知道了。当时在场的只有我,见雪,还有张海涛三个人,张海涛肯定是不敢打小报告,见雪那死丫头也肯定不会自己主动坦白,她不说,我也不好向陈总汇报,不然见雪肯定会生我的气,再说,陈总这几天正为安排比赛的事忙活,我也怕说出来让他分神操心,可是不说出来,想起温老三离开时的样子,我又真怕他到时候搞出什么事来……王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金钰莹忧心重重地说道。
怎么办?这的确是个问题。
正常而言,的确应该将事情的经过向陈淞生做个汇报,无论好坏与否,让陈淞生去做判断。但陈见雪不会自己投案自首,张海涛正在追求陈见雪,绝不敢做出惹恼她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汇报,现场只有三人,那么一旦事情被陈淞生知晓,肯定会影响到陈见雪和金钰莹之间的友情,如果说事情就此不了了之,倒也没太大关系,问题在于温老三只是被暂时气走,看他临走前的态度,肯定会再一次找上门来,到那时,未必就象昨天那样简单了。一边是公事,一边是姐妹感情,鱼与熊掌,难以兼得,难怪金钰莹会情绪低落,心事满腹。
怎么才能帮她解决这个难题呢?
装聋作哑又或者打小报告都很容易,问题是怎么样才能即不伤害到姐妹两的感情,又让陈淞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仲明在思索,金钰莹则满怀期待地望着对方,王仲明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让她感到安慰,因为对方正在为自己的苦恼而烦恼,这让她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事情一定得要让陈总知道的,温老三那样的人很难说会做出什么事,万一事情闹大,而陈总又全不知情,这个责任你担不起。”王仲明梳理着思路。
“那见雪那边怎么办?让陈总知道,她肯定会被骂得很惨的。”金钰莹担心地问道。
“呵呵,骂就骂吧,她又不是第一次闯祸,骂一骂长长记性也是好的。”王仲明笑笑答道,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嗯……倒也是,可是,我担心她会生我的气……”陈见雪是陈淞生的孙女儿,再怎么骂,陈见雪也撑的过去,问题是金钰莹怕她知道是自己打的小报告会生自己的气。
“呵,没关系,咱们只要想办法让她自己把事儿说出来就行了。”王仲明心里有了主意。
“怎么可能?!”金钰莹叫道,连连摇头,对陈见雪她是再了解不过了,让陈见雪主动承认错误,按受处分,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升起。
“呵,你劝她自己去说当然不可能,不过我又没说一定要劝。”王仲明笑道,随后把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
金钰莹仔细听完之后想了想,脸上浮现了笑容,“呵,亏你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真坏。”眉眼盈盈,却没有一点儿不悦的意思。
坏?这算是坏吗?不是你让我帮你想办法,怎么想出办法了又说我坏?唉,真是好人难当呀。——王仲明苦笑摇头。
第166章 请君入瓮
王仲明度假回来到棋胜楼的第一件事儿自然是见陈淞生报到了,先是聊了一会儿坝上旅游的感受,慢慢的,话题就转到了工作方面——王仲明这一次为棋胜楼立下大功,其实力已经为大家所认可,加上刘长春近年来身体不佳,经常闹病,所以陈淞生有意让王仲明升职,当刘长春的副手,换言之,是想把王仲明纳入到棋胜楼的管理层。
对这个提议,王仲明是婉言谢绝,他进入棋胜楼,一不为钱,二不为权,三不为名,作为一名普通的围棋讲师,只要完成好自己的教学任务便可以了,其他的事都有别人去费神伤脑筋,习惯了倒也是轻松自在,而一旦进入管理层,要管的琐事可就多了,事无巨细,都得要去操心琢磨,王仲明一个人自由惯了,不想给自己增加责任。
陈淞生有些意外,升值不仅是级别提高,权力增加的问题,同时增加的还有薪金补助,劳保福利,那可都是看得见摸得到的好处,为什么对方毫不在意?如果是张海涛,肯定早乐得找不到北了——也许只能用“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来解释了。
“好吧,这件事儿以后再慢慢说吧,不过天元赛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开战,准备工作相当紧张。你去度假,长春又生病上不了班,这几天可把我累的够呛。现在你回来了,我也算可以松口气了,当不当教学部副部长可以不急,但这件事儿你可不能托辞不干。”陈淞生不再强求,转而进入另一个话题。
“呵,您放心,即然当初这个计划有我参与,我就不会放着不管……对了,昨天回来去金老师家串门儿,跟她聊起比赛的事儿,她好象有一些非常有趣的想法。”王仲明说道。
“是吗?这孩子,有了想法怎么不讲出来,难道还怕我说她不行。”陈淞生一愣,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道,心想,就算金钰莹脸皮薄,怕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会被笑话幼稚,怎么自己的孙女儿没有透过半点儿的口风?这两个女娃子可是无话不谈的小姐妹,金钰莹连陈见雪都不讲的事却对王仲明讲了,实在是让人意外。
“呵,也许是在自己的家里,精神比较放松吧。我当时听了,觉得她的有些想法很好。她现在在办公室,您不妨找她谈一谈,或许能有一些启发。”王仲明笑道。
“嗯……也对,走。”对这次的比赛筹办,陈淞生那是倾注了相当的心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故此,得知金钰莹那里有好的建议便马上急着要听,起身离坐,和王仲明一起下楼去找金钰莹。
自己这边是完事了,接下来,就要看金钰莹的了——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房门的一刻,王仲明将手悄悄伸进了衣服口袋,掏出手机,将早已约定的信号发了出去。
“嗡”,震动声响,教员办公室里的金钰莹连忙抓起摆在桌上的手机,将发来的短信打开,“来了!”屏幕上显示的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终于来了!金钰莹的心情忐忑而又紧张,偷眼去看对面坐着的陈见雪,此时正翻看着一本时装杂志,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进行中。
做了几次深呼吸,金钰莹将自己的心情尽量平静下来,“见雪。”她叫道。
“咋啦?”陈见雪抬起头来问道。
“那个……那个……”金钰莹有些迟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真的合适?是不是再试试劝劝,说服见雪,让她自己去向陈淞生交待清楚。
“怎么啦,什么短信?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要求我帮忙?”陈见雪感觉到金钰莹的犹豫,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遇到了什么难题。
“那个……见雪,要不你还是把和温老三起冲突的事儿跟你爷爷说了吧。我这两天都没睡好,一躺下就梦到温老三跑进棋社,又砸桌子又【创建和谐家园】,把你爷爷气得都晕倒了。”计划已经开始,王仲明正带着陈淞生过来,如果自己此时打了退堂鼓,岂不是白白让人家替自己操心吗?金钰莹把心一横,向陈见雪说道。
“才不呢!你呀,胆子太小了,温老三怎么了?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是北京城,是有王法的地方,他要是敢跑到棋胜楼来闹事儿,我就敢打110把警察叫来,寻衅滋事,破坏公私财物,先把他关进拘留扣个十天八天再说。”陈见雪不以为然地说道,第一,她不信温老三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第二,就算温老三有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也是还未发生的事,也许有,也许没有,而自己若是向爷爷坦白交待,挨批被骂则是肯定的。一个是肯定发生,一个是或许有,或许没有,当然是两害相衡择其轻了。
“不是我胆小,我是真的担心,那天你也看到了,温老三离开的时候多吓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要真的又找上门来闹事怎么办?就算警察把他给抓走了,影响也造成了。见雪,要我说,还是让你爷爷早点儿知道,早做防备,不然真闹起来,那可就被动了。”金钰莹苦心劝道。
“这……”陈见雪有些犹豫,她又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真要是那样,她也就不用故意瞒着她爷爷,不把事情如实汇报了。不过,万一没有发生呢?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挨训了?
“到时候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她安慰着金钰莹,更是在安慰着自己。
“砰!”办公室的房门被重重推开,门口处,站着的正是陈淞生,满脸的怒容,狠狠瞪着陈见雪,后边站着的是王仲明,脸上毫无表情,似乎是来打酱油的。
“啊!爷爷……您,您怎么来了!”陈见雪吓得魂飞天外,浑身一哆嗦,时尚杂志从手里掉了下来,连忙站起,忐忑问道,心中祈祷,刚才自己和金钰莹的对话千万别让他听到。
“怎么?见到我为什么吓成这样?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陈淞生压住火气,沉声问道。
“哪……哪里,瞧您说的,哪儿有爷爷这样说孙女儿的。您这是在生谁的气呀,告诉我,我帮您骂他去。”陈见雪慌张之极,强挤笑脸,想蒙混过关。
“好,那你就替我骂吧。”陈淞生气的哼道,自己这个孙女儿,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跳黄河不死心,都这时候了还在强撑,当棋手真是耽误了材料,这样的人,根本就应该送到国安局派到外国当间谍去。
“呃……骂谁?”陈见雪心虚地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你!”陈淞生气道,要不是还有外人在,他此时肯定已经开骂了。
“……”陈见雪彻底死心了,不用问,刚才的对话爷爷全听到了,赖肯定是赖不过去了,“都怪你,早不说,晚不说,非要这时候说。”她低下头,苦着脸,小声向金钰莹抱怨道。
“呃……对不起……”见陈见雪愁眉苦脸的样子,金钰莹非常内疚,虽说自己所做也是为了她好,但陈见雪为此要受到的责罚也是事实。
“什么对不起!钰莹,你又没做错事,干嘛要说对不起,你是死丫头,说清楚,温老三怎么回事?你和他发生什么冲突?”陈淞生并不知道金钰莹这声“对不起”是什么原因,但显然整件事情中金钰莹并没做错什么,说到底,都是自己这个女儿搞的鬼,不好好教训教训,以后不定还会捅什么样的篓子!
第167章 二次登门
东窗事发,陈见雪自然被她爷爷骂惨了,不过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事情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话也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被陈淞生抓住现行,却也是没谁好怪,虽然陈淞生离开以后,在被罚写千字检讨书时没少埋怨金钰莹。
既达到了将事情告知棋社领导的目的,又没有伤害到姐妹感情,金钰莹对王仲明非常感激,如果不是他给自己出主意,并且配合演了一场戏,事情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好了,陈淞生已经了解当天发生事情的整个经过,温老三再来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虽然因此被陈见雪没少数落抱怨,至少心里要踏实多了。
金钰莹安心了,王仲明也就放心了,说实话,对于温老三的挑战,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作为曾经高立于世界围棋巅峰的风云人物,什么样的顶尖高手没有见过,会过,温老三的名气是不小,不过那要看和谁去比,如果不是见金钰莹忧心满腹,闷闷不乐,他才懒得去管呢。现在好了,金钰莹不再发愁,笑容又出现在了脸上,看到金钰莹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甜美容颜,他就已经非常知足了。
担心的事儿并没有发过,这几天风平浪静,温老三并没有再来棋胜楼,陈淞生松了一口气,心想,或许那个温老三是个比较知理的人,当时离开棋胜楼的时候只是说了句气话,回去以后冷静下来,火也就消了。不过,不管是气消了还是不敢了,总之,只要别在这段时间闹事,影响到了天元战的顺利举办那就行了。一方面比赛临近,需要他去跑的事很多,另一方面刘长春的病好得差不多,已经可以到棋社上班了,于是他留下刘长春坐镇棋胜楼,自己则带着王仲明继续去忙活比赛的事情。
但是,事情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吗?
当然不可能。
就在王仲明回到棋胜楼上班的第一天,消息便已被曹英安插在棋客里的眼线报告回来,不过一来安排准备需要时间,二来温老三的侄子婚礼在即,暂时抽不开身,所以这几天并没有动作。几天过后,婚礼完成,温老三再无其他事情分神,而且曹英也把整套计划设计完成,各方面准备工作也都做足,于是,第二次行动开始了。
星期三的午后一点钟,一辆白色的松花江小面包车停在了棋胜楼正对的马路边上,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三个人,两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第三位便是一身中式裤褂,做古人打扮的温老三,白衣白裤,脚蹬千层底的青布洒鞋,手摇折扇,轻捋短须,倒也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味道。
下得车来,两位小伙子手脚麻利的从车上搬出桌椅在路旁的空地摆下,然后又取出几根带螺丝扣的铁杆接起成两根三米多高的长杆插在地上,此时正是许多人吃完午饭,小憩之后来棋胜楼继续玩棋之时,见这几个人在棋胜楼对面忙忙活活,又摆桌子又插杆了,以为是要搞什么活动,都觉得有些奇怪——做活动要么去小区门口,要么到商业街,闹市区,为什么要来棋社对面?有些人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心中虽然疑问,却也没太过在意,直接进棋胜楼了,有些人则好奇心重,什么事都想搞个明白,不然心里不舒服,于是凑过来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儿。
“哎,哥们儿,拍戏还是算命呀?”见温老三古装打扮,有人调侃问道。
“拍什么戏!连摄像机都没有。肯定是宣传保险的。哎,哪家公司的?平安还是泰康?”
“胡说,宣传保险怎么会在这儿?要我说,应该是宣传养生保健的,不然穿成那个样子干嘛?”
……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温老三也不搭理这些观众,指挥着两个年轻人布置场地,不大一会儿,左边长杆插好,一个年轻人从车上取出一条横幅,将其中的一端在长杆顶端系好,另一端系在另一根长杆上,然后将横幅展开,再将长标插在地上。
“咦,写的什么?”众人抬头仔细观瞧,只见红色的横幅上贴着黄纸,黄色的纸上写着斗大的墨笔字——“湖南温老三邀战棋胜楼王仲明”。
“啊,什么意思?”“这个人要干嘛?”
围观者多是普通棋迷,温老三在圈子里名气虽大,对他们中的大部分而言只是一个人名,并没有特别的意义,但王仲明就不一样了,那是前几天刚刚打败乌鹭社,陶然居两大高手,为棋胜楼争取来天元战承办权的大功臣,棋胜楼的棋迷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哎,你谁呀?向王老师邀战,比什么?比吃斋念佛?还是比打坐问禅?”
“小子,你这是来踢场子的吧?嘿,胆儿够肥的,知不知道王仲明是谁?就你这样儿也想和人家过招,也不找面镜子照照,你配吗?”
所谓胳膊肘往里拐,虽然不知道温老三是谁,但他挑战的对象既然是王仲明,那也就等同于是棋胜楼的敌人,有脾气急,火气壮的人先就冷嘲热讽起来。
“温老三?……该不会就是业余四大天王排名第二的那个温老三吧?他不是湖南的吗?干嘛要向王老师挑战?”
“哇噻,这家伙可不好惹,看样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也不知王老师应付的了应付不了?”
有人听说过温老三的名头,连连咋舌,为王仲明暗自担心。
温老三端坐棋桌一旁的椅子上,将身体靠在椅背,双目微闭,似睁非睁,手摇折扇,对众人的议论全当没有听见。
“各位,各位,静一静,静一静。”温老三自抬身份,不愿开口和棋胜楼的普通棋迷讲话,于是,解说工作就交给了曹英派来协助他的两个小伙子身上。
“……各位,这位就是业余四大天王之一,鼎鼎大名的湖南温老三,近日来到北京,听说棋胜楼来了位高手,连胜乌鹭社,陶然居的两位高手,所以慕名前来拜访,想要领教一下这位高手的棋艺,烦请各位老少爷们,到棋胜楼传个话,就是温老三在这里等候王先生的赐教,请王先生知道消息以后尽快过来。如果不来,温老三每天下午都会在这里诚心等候,不见不散,各位,拜托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湖南温老三点名邀战王仲明,这是摆明了来踢场子的!
马上有腿脚灵便的年轻人撒脚如飞,直奔棋胜楼报信去了。
第168章 耗上了
报信的人去后不久,棋胜楼的人就来了,刘长春为首,后边跟着金钰莹,陈见雪,张海涛等人,加上闻风而来的棋迷足有二三十口子,浩浩荡荡,咋咋忽忽,很是热闹。
刘长春面沉似水,很不高兴,温老三的事儿他病后上班时陈淞生已经和他说过,当时他就很觉气愤,觉得温老三纯属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王仲明和董亮以及曹英的棋局是京城棋社之间利益争夺的事情,和你温老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说你不好好在你的湖南老家呆着,没事儿跑到北京充什么大瓣蒜?!不过话说回来,温老三这个人他也认识,以前出任晚报杯,黄河杯等比赛的裁判长时,曾经和温老三打过交道,知道这个人为人讲义气,性格冲动,有时脑子一根筋,容易犯浑,人的本质还是不错的,所以觉得他或许是被什么人煽动,才跑来找王仲明的麻烦,否则,以温老三现在在业余棋界的地位的名气,犯得着向王仲明来挑战吗?他本来就是排名业余四大天王之二的顶尖高手,赢了,于他的名声毫无益处,输了,肯定会被许多人笑话。这种事儿,如果是在五六年前,温老三的名气还没起来的时候还可以理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了,光棍一条,谁也不在乎,但现在,他已经在业余棋界闯出了名堂,够上个字号,干嘛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背后要不是有人鼓动,鬼都不信!
所以,冷静之后,刘长春的气倒也不是那么大了,心想,温老三不再来棋胜楼最好,如果来了,自己好好劝劝,凭自己的棋界地位还有以前数面的交情,说服对方不要闹事应该不难,至于想会会王仲明,私下里手谈一局,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干嘛搞得象寻仇似的,大家都不痛快?
故此,这几天陈淞生和王仲明忙着跑天元赛筹备的事情,他则在棋胜楼安心坐镇,一方面处理棋胜楼的日常工作,一方面耐心等着温老三第二次上门,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威望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听到有棋迷跑来报信儿,说有个叫温老三的在棋社对面马路旁的空地上摆下棋桌,挂起横幅,指名点姓,要邀战棋胜楼的王仲明,而且放出话来,一天王仲明不应战,他就一天不走,天天守在门口,要跟这儿耗上了,刘长春的气一下子就拱了上来,心说,温老三,你也太不懂得分寸了,你不服王仲明,那是你们两个人个人之间的事情,和平解决也好,棋盘上动手较量也好,那都属于私事的范畴,再怎么闹,你也不该堵着棋胜楼的大门儿,你这样做,已经不是你服不服王仲明的问题,而是不把棋胜楼,不把陈淞生,不把我刘长春放在眼里的问题了!一个人再怎么浑,再怎么不懂人情事故也有个尺寸,你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如此胡闹,到底想要干什么!
紧跟在刘长春后边,陈见雪恨的牙直痒痒,她晓得,温老三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肯定和她那天的态度有关——就算没有关系,自己的爷爷也肯定会认定有关系,前几天千把字的反省检讨书已经愁得她叫苦连天,现在事情闹大,后果已出,真不知道爷爷又会罚自己写多少字的检讨了。
金钰莹则是忧心重重,她当然不是在担心陈见雪事后会受到她爷爷怎样的处罚,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祸是陈见雪自己闯出来的,挨罚被骂,那叫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她担心的是王仲明。温老三当街摆擂,指名点姓,摆明了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本来下盘棋算不了什么,哪一位高手不是从无数次的输赢胜败摔打磨练出来的,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有哪位棋手是长胜不败,从没输过棋的——但温老三当街摆擂,点名邀战已经改变了事情的性质,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交流或者比赛,而是关系到棋手个人荣誉的战斗。她相信王仲明在围棋上的才能,但温老三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两虎相遇,必有一伤,温老三是死是活她才没那个闲功夫去管,但若受伤的王仲明,那可怎么办呢?
¡¡¡¡½ðîÚÓ¨ÐÄÖÐìþìý£¬°µ×ÔÆíµ»£¬ÅÎ×ÅÁõ³¤´ºÄܹ»½«ÊÂÇéѹס£¬ÈÃÎÂÀÏÈýÖªÄѶøÍË£¬²»ÒªÔÙÎÞÀíÈ¡ÄÖ¡£
见到棋胜楼的人来了,招呼观众的两个小伙子交换了一下眼色,自觉退后,站在温老三背后,同时小声提醒,对方来人了。
听到提醒,温老三这才将眼皮撩开,见对面人群为首者是刘长春,他也不敢还象刚才那样装神扮鬼,故作姿态,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远远便抱拳拱手,“刘老师,您好,没想到惊动您老人家的大驾了,罪过罪过。”
刘长春心中暗骂,小子,见到我一点儿也不意外,说明你早就知道我在棋胜楼工作。既然知道我是棋胜楼的人,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就在门前摆台设擂,摆明了就是没把我当成一回事儿,现在刘老师长,刘老师短的,又是没想到,又是罪过罪过,假不假呀你!
“温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礼温老三的问候,刘长春指了指跟前的棋桌还是头顶的横幅冷冷问道。
“这……呵呵,上面应该写的很清楚吧?就是听说棋胜楼新近来了一位叫做王仲明的高手,所以想和他会一会,下一盘棋。”温老三笑笑答道,刘长春的身份地位名气摆在那里,他这次虽然是来找事儿的,但也不敢对刘长春出言不逊。
“哦,只是想和王仲明下一盘棋,那又何必搞这么大排场。把摊子收了,先到棋社里边歇会儿,王仲明出去办事儿,现在不在楼里,等他回来,你们见个面,下棋也好,聊天儿也好,你们俩自己商量,OK?”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温老三以礼相待,刘长春也不好发作,忍住气,提出自己的建议,希望事情和平解决。
“呵,谢谢刘老师的好意,这里阳光充足,空气新清,而且还有小风吹着,我觉得比屋里呆着舒服多了。王仲明现在不在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渴了我们带着矿泉水,饿了我们带着面包和小点心,不麻烦您费心,只要王仲明回来的时候您支应一声就可以了。”温老三当然不会进棋胜楼了,要进棋胜楼,他也就不用摆这样的摊子了,光一条横幅花了曹英两百多块,不好好让人们参观参观,那也对不起人家花的钱啊。
刘长春的脸阴下来了,看来温老三是铁了心要和棋胜楼过不去了,“温老三,你是不是故意要找棋胜楼的麻烦。”他干脆把话挑明,不再跟温老三打机锋。
“呵,怎么可能呢。常言道,遇高人不可交臂而失之,听说王仲明棋艺高超,我不过就是想学习学习,长长见识,怎么会是要找棋胜楼的麻烦呢?刘老师,你这样说可就冤枉我了。”温老三嬉皮笑脸地解释道——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虽然谁都知道他门前摆擂是什么目的,但这个目的却绝不能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
“还敢说不是找棋胜楼的麻烦!不是找棋胜楼的麻烦,为什么把摊子摆在棋胜楼的对面?!睁着眼说瞎话,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陈见雪忍不住插嘴质问道。
又是这个丫头片子!
看到陈见雪,温老三的火就直往上冒,不过他已经知道陈见雪是陈淞生的孙女儿,所谓好男不和女斗,况且刘长春就在旁边,张口对骂,岂不是正给对方赶自己离开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