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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人物语》-第1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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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马上就到

        “怎么?王仲明没在棋胜楼吗?”从陈淞生的对话中猜到了什么,刘志峰问道。

        “他在家,不过这倒不是大问题,他家离的很近,五六分钟就能到,只是事先没和他沟通,这可能会有麻烦呀。”放下电话,陈淞生的眉头微微蹙着,显然心中想法很多。

        听说王仲明离的不远,刘志峰心里松了口气,但看陈淞生的脸色却忽然阴了下来,心中奇怪——五六分钟的路,就算电话打不通,派个人跑一趟通知也完全来的及,为什么反倒愁起来了?

        “呃……陈老,不是说住的地儿不远吗?难道他有什么事儿,来不了?”刘志峰不解问道。

        “那倒不是,我担心的是,事先没有和他讲好,吴灿宇他们来了,他未必会接受挑战呀。”陈淞生忧心重重地答道。

        “不接受挑战?……为什么?”刘志峰闻言一愣,是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邀战不等于人家一定要应战,剃头挑子——一头儿热,光吴灿宇这边折腾,人家不理也是白搭呀?……不过话说回来,王仲明不是棋胜楼的围棋讲师,陈淞生是棋胜楼的总经理,如果陈淞生指示对方把这当成政治任务来做,难道王仲明会不听吗?

        “为什么?……呵呵,温老三,知道吧?”陈淞生苦笑摇头,不答反问。

        “温老三?知道呀,不就是湖南那个被称做赌鬼的家伙吗?您突然提他干嘛?”刘志峰奇怪问道。

        “差不多三个月前,温老三也曾经来到棋胜楼要挑战王仲明,为此,他还特意在棋胜楼大门儿对面摆了一个棋摊,堵门邀战,点名叫阵,要会王仲明,结果怎么样,你知道吗?”陈淞生问道。

        “怎么样?”刘志峰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儿,终究这是业棋圈子里的事,他那时自己手头那些工作忙还忙不过来的,哪儿有闲心关心这些。

        “……就是闹成那样,王仲明也没有答应和他下,而是要温老师去参加网络比赛的弈友杯,让他进了前四名才给他一个机会。后来没办法,温老三只有先去下弈友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结果运气不好,碰到个厉害角色,连八强没进去就被淘汰了,到底也没和王仲明交上手。”陈淞生答道。

        “呃……还有这事儿?……以王仲明的实力,没理由会怕温老三吧?”刘志峰是大惑不解,以他的想法,不接受挑战大多是两种原因,一种是没有时间,一种是没有把握,温老三既然是堵门儿挑战,没有时间自然不是借口,而从和谭浩强下的那盘棋来看,温老三的棋在王仲明那里根本不够看的,所以没有把握,败输给对方似乎也说不过去,那么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呵呵,那就只能问他自己了。总之,王仲明这个人平时很好说话,可犟起来的时候,却是谁劝也没用。他不喜欢和人争斗,吴灿宇若是事先没有联系便直接贸然而来,搞不好会碰个软钉子哟。”陈淞生笑道——何止是这种意气之争的对局,连自己劝其参加京城围棋联赛都是屡屡碰壁,难道吴灿宇的人品能比自己还好?

        “呃……倒也是。不过,他能想出让温老三参加弈友杯获取挑战资格的办法,难道还能让吴灿宇也能加什么比赛,拿了冠军才够资格跟他下一盘吗?呵呵,怎么可能呢。”刘志峰笑着问道——吴灿宇的实力不是温老三所能相比的,真要让吴灿宇参加网络棋战以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吗?就算王仲明再怎么自负,也不会提出这么目空一切的要求吧?

        “呵,我怎么知道。反正是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吧”。陈淞生淡然答道。

        “你爷爷找王老师干嘛?”另外的办公室里,金钰莹向刚刚放下电话听筒的陈见雪问道,她听到陈见雪说要让她去王仲明家里叫人,对于这个任务,她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不知道……估计还是棋社联赛的事儿吧。听他说,银海集团的那个负责谈判的丁建洋丁副总提意要让王老师当比赛的形象代言人,而且话里话外还有意无意的强调要王老师参加比赛,似乎这他能不能发加比赛非常在意,还要把这作为合同的一部分记录下来,我爷爷于是也跟王老师讲了,谁知道他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这么大的一块馅饼掉在头上不说不马上答应,居然还想把机会让给别人,差点儿没把我爷爷给郁闷死。现在找他,八成还是想让他答应下来。”陈见雪答道——这个八卦妞真不枉她“人肉喇叭”的美称,金钰莹那里只是随口一问,她就里就竹桶倒豆子,有的没的全讲了出来。

        “这样呀……王老师不想参加比赛的事儿你爷爷不早就知道吗?那干嘛还要答应那个丁建洋呢?”金钰莹不解问道。

        “切,不答应,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倒是细松,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现在是咱们求着人家投钱进来举办比棋,不是人家上赶着送钱过来,求咱们把比赛的赞助交给他们,人在矮墙下,不得不低头,人家赞助方提出来的要求,哪儿那么容易拒绝呢?况且,王老师现在在京城棋社圈子里是名气最大,人气最高的棋手,京城棋社联赛,他要是不参加,比赛的成色肯定会被人质疑的。人家赞助方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就象德云社海外商演,签订的合同都是郭德纲,于谦两人必须出场,其他人随便,没办法,谁让人家人红名气大,眼热也没用。”陈见雪答道,估计回家以后陈淞生没有倒苦水,小姑娘听的久了,倒也讲的是头头是道,有条有理。

        “……什么嘛,京城棋社联赛是团体赛,每场比赛上四个人,又不是只有王老师一个,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所有人都在陪太子读书?亏你还是职业棋手呢,说话怎么这么没有志气,难不成离开王老师,咱们就不能把比赛打好吗?”金钰莹哼道。

        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瞟着金钰莹,陈见雪撇了撇嘴,“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为什么觉得就那么没说服力呢?话说到昨天为止,分先下你有赢过人家一盘棋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致命的,一语落地,顿时把金钰莹给噎住了,举起手来指着陈见雪,“干嘛光说我?你不是也没有赢过吗?”金钰莹恨恨地质问道——挖煤的指着烧炭的说“你身上怎么这么脏”,这不是笑话吗?

        “嘻嘻,那又怎么样,我乐意,不行吗?”陈见雪嘻嘻笑道,在输给王仲明十几盘棋后,她早就不把这当成丢面子的事儿了。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陈见雪摆出“我就是不在乎”的样子让金钰莹是没招没辙,气恼之下,抓起桌角的抹布就丢了过去,以此来表达心中的不忿。

        对于金钰莹的反应陈见雪早就料到,关键时刻忙一弯腰,抹布就贴着头顶飞了过去,恰在此时,房门一开,有人从外边走了进来,那块抹布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个人的头上,抹布虽然没什么份量,造不成什么物理伤害,但事出突然,那个人没有半点儿防备,顿时是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怎么回事儿?我就这么招人恨吗?”把抹布抓在手中看了一眼,那个人抬头望着屋里同样愣住的两个女孩子,可怜巴巴地问道。

        “呃……怎么是你呀……嘿嘿,误伤,误伤,别那么可怜巴巴的,那是莹莹扔的,和我可没半点儿关系,要求安慰你得找她。”本来是吓了一跳,待到发现进来的是谭浩强,陈见雪马上就乐了起来——不用问,这小子肯定又是来找金钰莹的,这下儿好了,中午饭又有着落了。

        “说什么呢?我扔抹布还不是被你招的!……浩强,对不起,没吓着你吧?”又是惹了事儿把自己推出来当挡箭牌,金钰莹不满地瞪了陈见雪一眼,转头脸来关心的向谭浩强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呵,就一块抹布而已。”本来进屋前还担心怎么开口讲第一句话,这偶然的小惊吓反而帮了他的大忙,至少不用那么尴尬了,把抹布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谭浩强笑着答道。

        “嘻嘻,本来就是。对了,你这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听说上个星期你还回北京参加棋王战的预选赛来着,怎么连电话都没打一个,是不是打算和我们绝交呀?”陈见雪把脸板起,摆出一付故意找碴儿的模样问道。

        “呃……呵呵,怎么会呢……是比赛时间紧……”不自觉地瞟着金钰莹,谭浩强尴尬地答道,人要脸,树要皮,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大厅广众之下输给了王仲明,所以不好意思来看金钰莹吧?

        “时间再怎么紧,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陈见雪哼道——敲诈也是需要制造理由的,而这正是她最擅长的部分。

        “呃……这个……这个……”谭浩强并非能言擅辩之辈,本来就理亏,再被陈见雪这样一通追问,就算事先想过无数种理由,此时此刻也已被忘得一干二净。

        “呵,浩强,怎么又被人欺负了?”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进到了屋里,正是《围棋天地》杂志社的记者孙浩,却原来两个人昨天商量好一起来棋胜楼看热闹,两个人算好时间,坐着孙浩的那辆二手车提前十几分钟到了棋胜楼,孙浩在楼下泊车,谭浩强等不及自己先来楼上找金钰莹,却没想到刚一进屋就挨了一抹布,说起来运气还真不怎么样。

        “咦?你怎么也来了?……约好的?”见是孙浩,陈见雪奇怪问道。

        “不是约好的,根本就是一起来的。”孙浩答道,他比谭浩强可圆滑的多。

        “一起来的?……有事儿?”陈见雪眼珠转了转,警惕问道。

        “是有事儿。我刚打过电话确认了,再过五六分钟曹英带着吴灿宇,金伍中,朴泰衡三个人就到了。”孙浩答道——他当然有曹英的联系方式,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他也不会没事儿乱跑,虽然相对而言,他的职业比较自由,但无目的的乱跑,主编那里还是要管的。

        “吴灿宇,金伍中,朴泰衡?……他们就要到了?……到哪里?是这儿吗?”大名鼎鼎的“牛犊三人帮”两个女孩子当然知道,金钰莹和陈见雪诧异地对望一眼,惊讶的向孙浩问道。

        “没错,就是这儿。”孙浩点头答道。

        “呃……他们来这儿干嘛?参观吗?怎么没听我爷爷说起过?”陈见雪奇怪问道——她知道这次中韩年轻棋手对抗赛的韩方代表团成员中有牛犊三人帮的所有成员,但如果是参观棋胜楼,按理说应该先和陈淞生打个招呼,让棋胜楼做好接待的准备,但爷爷昨天没说,今天到这时候,除了刚才打过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再没别的事儿,显然也不清楚有韩国客人到访的事情,这样搞突然袭击是什么意思呢?

        “呵,说参观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三个是冲着王仲明来的。”孙浩故作神秘地答道。

        “王老师?……这和王老师有什么关系?”听说那几个人来是跟王仲明有关,金钰莹的神经一下儿绷紧了,连忙问道。

        “这个嘛……呵,据未经证实的传闻,上个月王仲明去韩国的时候,曾经和牛犊三人帮中的吴灿宇下过一盘棋,而那盘棋还是王仲明赢了,所以这三个人这次来八成是为了向王仲明挑战,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孙浩答道——事情的经过终究都是别人口中的转述,还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认可核实,所以只能暂时以传闻而论,但一个是谭浩强,一个是曹英,这两个人的消息可以互相印证,所以他心里早把这当成真事了。

        “呃……上个月?……”金钰莹和陈见雪微一愣神,便想起了银海集团围棋代表团的事,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相视一眼,脑子里都在想,好嘛,这个王老师可是真够低调,真够沉得住气的,赢了吴灿宇这种事儿回来那么久了都能闭口不谈,他该不会在保密局干过吧?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种问题的时候,陈见雪连忙跑到电话旁边,抓起话筒便拨通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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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是我。刚得到消息,牛犊三人帮的三位成员再过几分钟就要到了,他们是要找王老师和他斗棋,怎么办呀?”陈见雪焦急地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陈淞生一愣,孙女儿的消息比他还准,居然能精确到分钟这个程度。

        “噢,是孙浩还有谭浩强告诉我的,他们俩现在就在旁边,哼,肯定是来看热闹的!”一边打着电话,陈见雪一边转过脸去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心说早知道会有人到棋胜楼搞事儿,干嘛不先打个电话通风报信儿?现在对方再过几分钟就到了,说不说还有多大的分别?心中有愧的两个人心虚的把脸转到一边,装成没有看到——他们两个谁敢说自己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原来是他俩……呵,孙浩也就罢了,他是记者,消息灵通,怎么谭浩强也来了呢?”电话那边陈淞生笑着问道。

        “爷爷,您这时候还有闲心管这些,快说该怎么办吧,人家马上就要到了!……呃……您该不会是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吧?”陈见雪不满地叫道,连声催促,却见陈淞生一点儿紧张的意思都没有,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呵,是呀,我已经知道了。你也别大呼小叫的了。人到了,你就带着他们来我这儿,让孙浩那小子多拍些照片,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白看热闹……对了,你让钰莹去把王老师找来,这么热闹的聚会,他这个主角儿怎么能少呢……”陈淞生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是,是。我知道了。”连声应是,陈见雪把陈淞生的吩咐一一记下,“莹莹,你快去把王老师叫来。”放下电话,她向金钰莹说道。

        “嗯。”早就做好了准备,金钰莹马上起身离座向门外快步走去。

        见金钰莹要出去,谭浩强犹豫着想到跟上去,但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坐着没动——人家是到王仲明家去找王仲明,自己跟在旁边算什么?保镖,还是护花使者?

      第385章 人生的思考

        此时正在家中看书的王仲明对棋胜楼发生的一切完全是一无所知,对他而言,象这样沏一杯香茶,斜倚在床上,听着舒缓的音乐,翻看小说又或者杂志什么的便是最好的休息方法,把自己的意识带入到书本之中,让自己体验着书中人物的情感,在想象的空间里进行着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绝不可能拥有的人生,不知疲倦的风扇缓缓地转动着,将一阵阵并不清凉的风吹在身上,窗户开着,楼下小区里偶尔会传来买菜或者逛街回来的老头儿老太太们的聊天儿之声,“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如此悠闲而又平静的生活,正是王仲明所向往的。

        他在看的是杰克·伦敦的长篇小说《海狼》,描写的是一艘渡轮在旧金山湾失事,文学评论家亨浦莱落水后被猎捕海豹的“魔鬼号”救起,“魔鬼号”的船主拉尔森绰号“海狼”,身体强壮,极有头脑,但性情却是凶横残暴,一向习惯于用自己的铁拳统治着一切,他强迫亨浦莱留在船上做杂役,在漫长的海上生涯中,亨浦莱从拉尔森那里学了航海知识,身体也强壮起来,不再是那个只是玩弄文字的无用文人。偶然一次,魔鬼号又救起了女作家莫德,两个人一见如故,于是驾一条舢板逃走,登上一座冰封小岛。不久后,因头部肿瘤而变得身体虚弱的拉尔森遭遇水手们的背叛,随船漂流到这座小岛上,亨浦莱与莫德合边修好的“魔鬼号”,拉尔森却病重而逝,将拉尔森海葬后,二人扬帆向故国驶去并得到了救助。

        从纯文学的角度,这并不算是一部非常成功的作品,情节上几乎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讲船上争来斗去的琐事,后来与莫德的爱情出现也显得非常突兀,和前面硬冷的基调格格不入,给人以一种为了爱情而爱情的感觉,让亨浦莱象是个十足的傻瓜,至于强壮如牛,残暴如狼,狡猾赛过狐狸的海狼拉尔森却被脑瘤莫名其妙的击倒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杰克·伦敦的写作风格就是如此,相比于设计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建立立体丰满的人物形象,他更擅于细致刻划某一场面、画面或短小的一串动作,所以,尽管这本书有许多不足之处,却仍是瑕不掩瑜,有更多值得一读的地方,比如,其中所谈到的那永远无人可解的难题,“人为什么要活着”。

        “人为什么要活着?”以书中拉尔森的说法,“生命像是酵母,酶,一种活动的东西……”大吞小才可以维持他们的活动,弱肉强食才能保持他们的力量,水手们为了要吃要喝而活动,因为可以继续活动,就是这么样,他们为肚子而生活,为生活而吃饱肚子,这是一个循环。

        蠕动是卑劣的,但是停止蠕动,像是泥土顽石,是不堪设想的……生命本身就是不如意,但是向前望到死亡,更是不如意。总之,在拉尔森的心中,他不仅不相信上帝,永生之类的存在,甚至不相信人的精神,在他眼里,人与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动物一样,纯粹是为了生存而生存,道德是虚伪的,正义是虚假的,理想是渺茫的,只有力量才是真正能够主宰命运,一切不能用来补充力量的空谈都是屁话,所以,世界闻名的,一篇文章获得的稿酬足以雇下他手下所有海豹猎手的文学评论家,在他的这条船上还不过一个烧水的杂役。

        ——借书中人物之口讲述了作者自己对于生与死的态度,看起来,杰克·伦敦似乎是一位内心坚强,绝不屈服的人,但这样的人最后却是因【创建和谐家园】而离世,实在是令人费解,或许,这就是人性的复杂吧,很多事儿,说的时候很容易,洋洋散散,万语千言,专题论述,课题研究,所以世界上才有那么多的专家教授,学者文人,可以把历史戏说,可以把《论语》当成心灵鸡汤的读后感去讲,但只有当真正面对时,才会知道自己选择的会是什么。想想,这和围棋不是也有谁多相似之处吗?口若悬河,舌锋犀利,点评棋局好似指教学生似的那些人,如果让他们坐在棋盘上与被他们点评的那些棋手真刀实枪的下上一盘,多半是会被杀得连裤子都保不住的吧?

        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真的是无解的吗?人是为了生存而活着,还是为了活着而生存?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在这个世上走过一遭,是为了留下一点什么吗?但从古至今,留下来的那些人会因此感到荣耀吗?荣耀又是什么?精神的波动,还是心灵的慰藉?……

        放下书,把目光从开着的窗口望去,外面是北京难得一见的蓝天,一朵白云自东向西缓缓飘过,不时变换着自己的样子,一会儿象老人家的面孔,一会儿象是奔腾的骏马,再下一刻,又变成欲跃龙门的鲤鱼——小学自然常识中学到,地上的水蒸发到了天上成了云,然而云变成了雨雪再回到地面,如此往来复去,千年万年,人生会不会也是这样,佛教的六道轮回,前世的自己是谁?下一世的谁又会是自己?……

        轻轻摇了摇头,王仲明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有那么一种说法,越是智商高的人越容易成为宗教的信徒,牛顿,爱因斯坦,莫不是如此,尤其是前者,数学方面的杰出贡献,其研究时的动机居然是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如果上帝真的存在,会不会也会莞尔一笑,将这当成一个笑话呢?

        “当当”,正出神间,外屋忽然传来敲门声。

        这个点儿,谁会来找自己呢?……看了眼表,十点刚过,王仲明心中纳闷儿,下床穿上拖鞋向外屋走去,“谁呀?”他提高声音问道。

        “王老师,是我。”外边传来年轻女子略带喘息的声音,一听便知,肯定是金钰莹。

        连忙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金钰莹,脸上微带红晕,胸前起伏不平,呼吸粗重,似乎是刚刚一路小跑而来。

        “呃……金老师,怎么是你?”王仲明奇怪问道——通常这个时间对方不是在棋胜楼和陈见雪进行对战训练吗?

        “当然是我啦……快换件衣服,跟我回棋胜楼。”稍稍平稳了一下儿呼吸,金钰莹急着催道。

        “呃……棋社出了什么事儿吗?”莫名其妙就让自己去棋胜楼,王仲明当然要问了,能让金钰莹这么急着来找自己的事儿应该不是小事儿。

        “嗯,有人要向你挑战,估计这个时候都已经到了。哎呀,别傻站着,你倒是快点儿换件衣服去呀。”金钰莹急着把王仲明推进屋里,催着他快点换件衣服好出门儿——现在是夏天,王仲明在家里自然不会穿得那么正式,舒服随意自然是舒服随意了,但去公开场合会见客人,未免就不太合适了。

        见金钰莹催的这么急,王仲明是满腹的狐疑,于是返回里屋换了件衣服重又出来,一边收拾着零碎儿,一边向对方询问详情,“谁要挑战我?挑战什么?”

        “当然是下棋啦。你不是和牛犊三人帮的吴灿宇下过一盘棋,而且还赢了人家,人家今天是来找回面子的。”金钰莹答道。

        “吴灿宇?……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和吴灿宇下过棋了?”王仲明一愣,牛犊三人帮的名字他是知道的,但只闻其明,未见其人,他不记得自己和那个人下过棋——如果是在弈城网上,自己倒是经常和日韩职业高手交手,但网上大家都是匿名,就算使用的都是已被大家所熟悉的帐号,也不一定就是本人在下,象他的那个“红筏小字”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个秘密金钰莹虽然知道,但她曾经答应过自己不会告诉别人,那个吴灿宇怎么会找上自己的?

        “什么?……你没和吴灿宇下过棋?……怎么可能,人家这都找上门来了,那还会有错?你好好想想。”金钰莹心中一惊……难道这是场张冠李戴的乌龙戏?牛犊帮的三个人是喝了太多的牛奶,脑子被搞坏了?不对呀,三鹿牛奶又不是跨国企业,韩国应该没有三鹿的奶制品卖吧?

        “那就怪了。如果是吴灿于那样的人,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是网上下的棋吗?”又想了一下儿,王仲明摇了摇头,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误。

        “那我怎么知道……总之,快跟我走到,等见了面,什么事儿不就都清楚了。走啦走啦!”想了想,孙浩说的也不是很清楚,说是有过交手,但具体情况自己也不知道,心急之下,怕王仲明不去,伸手抓着对方的胳膊就往门外拽。

        “呵,好啦好啦,另拽啦,胳膊要断了。你也是,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是他来找的我,又不是我急着要去见他,我就算去了慢点儿,难道他就能跑了?”王仲明笑着说道,人也跟着来到屋外,同时随手把门撞上。

        金钰莹最担心的就是王仲明不肯去,所以才一改以往淑女形象使用暴力,此时见王仲明肯定会跟着自己去了,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胳膊,指尖处甚至能感觉得到对方的脉搏跳动,顿时是心头小鹿乱撞,忙把手松开,刚刚退去红晕的脸颊瞬间又红了起来。

        “你呀……真是的,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牛犊三人帮,在年轻棋手中,就相当于偶像明星般的存在,你就不能表现得谦虚点儿吗?”为了掩饰心中的慌张,金钰莹故意装出不满的样子答道。

        “呵,是吗?这么说金老师你的偶像也是他们了?”一边下着楼梯,王仲明一边笑着问道。

        “不是。我是说许多年轻棋手,又不是我。”金钰莹忙摇头道。

        “哦?……是他们三个还不够优秀吗?”王仲明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完全是……”金钰莹答道——的确,牛犊三人帮在现今中日韩三国年轻一代棋手中的表现可说非常出色,不过放在世界围棋发展史中,却也不是那么的光彩照人。

        “还有别的理由吗?”王仲明问道。

        “有,因为我有别的偶像呀。”扬起脸来,金钰莹的脸上现出兴奋的神采,显然,仅仅是联想到自己的偶像,她的心中就能涌起无限的热情。

        “呃……是谁呢?芮乃伟?赵惠莲?……”王仲明好奇问道,他说的这两个人都是女子围棋曾经的霸主——女子棋手,偶像也是女子棋手,再正常不过了,对许多人而言,给自己找个偶像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有个追赶超越的目标,金钰莹不是很想成为世界女子围棋的第一人吗?

        “不是,我的偶像,嘻嘻,王鹏飞。怎么样,意外吗?”金钰莹笑着答道。

        王鹏飞?……王仲明身体一震,脚步停了下来——是呀,自己应该想到,那张和范唯唯贴在一起的海报不就是在对方闺房的墙上吗?

        “咦?……怎么了?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正走着,忽然发现王仲明没跟上来,金钰莹忙停下问道。

        “呵,没什么,走吧。”王仲明的表情有点儿不自然,笑了笑,紧走起步追上金钰莹,两个人并肩向棋胜楼走去。

        坐着曹英的奔驰车,吴灿宇等人来到了棋胜楼,对于棋胜楼的情况,他们从崔精成和曹英那里只是了解到一些皮毛,前者是在北京的时间很短,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后者则是语言不通,到现在也还是只能靠着指手画脚,打哑谜似的方法交流,想要深入,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车子开进了棋胜楼的小院,没等曹英把车完全停稳,手里端着照相机的孙浩便已从楼里迎了出来,二话不说,对着车子就是一阵狂拍,仗着有公家报销,这个家伙从来都不吝啬胶卷。

        “呵,孙大记者,你怎么在这儿?”对孙浩也在棋胜楼,曹英有些意外,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记者嘛,吃的就是这一行饭,自己带吴灿于等人到棋胜楼参观交流,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听说牛犊三人帮要来棋胜楼和人斗棋,我当然要来了。曹总,我说,有这样的新闻消息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要不是我的线人多,这次机会不就错过了吗?”装出不满的样子,孙浩半开玩笑的向曹英责备道。

        “呵,这次是几位韩国朋友的私人行动,并没打算张扬,所以我才没事先通知你。呵,不过你这不是也来了吗?对了,你应该学过韩国话吧?呵,有你在,交流就方便多了。”曹英笑道。

        “呵,曹总呀,您可是真够会算计的,我是来采访新闻的,结果你给我安排一个翻译的活儿,看这意思,你这是想使白工了?”身为专职围棋记者,日韩两国的语言自然要学,谁让世界围棋的中心就是中日韩呢,孙浩笑着说道。

        “哈哈,哪能呀,这不是事赶事儿,巧了吗?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晚上吃饭,我请客。”记者又被称为无冕之王,手中一支三寸短笔,足以翻江倒海,纵横天下,所以曹英对孙浩那是相当的好,终究不定什么时候就有自己求到人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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