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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改变这种局面,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加重我们手中的资本,让对方意识到必须和我们合作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另一种办法,是削弱对方的优势,从而得到相对的平衡,相比于前一种办法,后一种更具备操作性……”
“……而具体的方法呢,就是再找到一位投资人,并与之进行接洽,从而让丁建洋意识到,银海集团并非是咱们唯一的交易对象,咱们是完全有可能选择其他人进行合作,如此一来,丁建洋也就失去了奇货可居的优势,必须坐下来与咱们进行平等的交易谈判,就象在菜市场,整个菜市场如果只有一个摊位卖黄瓜,那摊主把价格喊得再高,买菜的人也只能接受,但是,一旦菜市场里又多了一个卖黄瓜的摊位,那么这两个摊位之间必然会形成竞争关系,买菜的人就可以选择其中价格更低或者品质更好的那个摊位进行交易,而为了招揽生意,两位摊主自然会慢慢降价,直到菜价归于合理正常为止……”
“……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另外一位投资者,对于这位投资者,咱们不需要抱着必须成功的目的去努力,而是通过这位投资者向丁建洋传达出一种信息,那就是——银海集团并非是咱们唯一的希望,这对扭转咱们在谈判中的弱势地方极为关键。”
终于,曹英找到机会,把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提了出来——如果突然把自己找到胡亦东谈投资京城棋社联赛的事儿提出来,肯定会引起陈淞生的强烈不满乃至反对,陈百川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支持自己和胡亦东的接触,终究,胡亦东的经济实力再怎么强也根本无法与银海集团相抗衡,至于董亮那个家伙,在这件事儿上就是个打酱油的货,站脚助威,喊喊号子敲敲边鼓可以,真让他与陈淞生,陈百川两个对着干,那是想也不用去想的。
所以,为了让胡亦东也能参与到这个游戏中,曹英也是很动了一番脑筋,给过仔细的考虑,最后他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不把胡亦东当成正式谈判合作的对象,而是将之作为与银海集团谈判讨价还价的道具,这样一来,陈淞生那边就没有强烈反对的理由的,因为引入胡亦东不是为了把银海集团赶出局,而是为了更好的与银海集团的交易合作,自己的想法是好的,方法是合理的,效果也应该是不错的,那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而只要胡亦东被接受进入到这个游戏中,自己就可以想办法慢慢把谈判的重心由银海集团那边转到胡亦东这边,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功的让胡亦东后来居上,成为京城棋社联赛的独家赞助商,这反而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成功固然最好,万一不成,最后签约的是银海集团,那也可以归功于自己提出的策略有效,里外里,自己总是有加分的——胡亦东嘛……也只有说声“对不起”了,面对丁建洋那样的谈判老手,还有国内百强企业的银海集团,赢,是运气,输,是正常,他也没什么可怪自己的,了不起自己再想办法帮他再找一个好的投资项目也就是了。
听完曹英的发言,陈淞生沉默不语,从心里讲,他是很不喜欢曹英说的那些话,什么叫“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什么叫“不要在一根绳子上吊死”,欺负他没有上过大学吗?可笑,多大点儿的年纪就敢看不起老人家!老人家我吃过的盐多过你吃的饭,走过的桥多过你走过的路,轮得到你来教我吗?“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这话的确是有,但还有一句呢,“把所有的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并看好它”,这怎么就不说了?!“不要在一根绳子上吊死”,难道在两根绳子上吊死就会好看些了吗?!
不过正面反对对方的提议也不是很妥当,因为刚才的分析已经取得大家的共识,在和银海集团的谈判中,自己这边处于被动地位,要想改变这种情况,就必须拿出办法了,自己虽然不赞同曹英提出的方案,但自己同样也拿不出别的办法——再差的办法也比没办法强,光知道否定别人,却没有自己的主意,岂不是和那些所谓的“公知”一样,有的只是一张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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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百川也没急着说话,如果让他在陈淞生和曹英中间选择一个人来当对手的话,那肯定是陈淞生了,倒不是他看不起曹英这个人,事实上,他对曹英的评价是很高的,年纪轻,有头脑,善交际,有野心,有手腕,唯一欠缺的,大概也只有资历,阅历和经验了,等到自己和陈淞生淡出棋社管理后,很难想象有谁会是曹英的对手,董亮吗?小聪明是不少,但魄力和思维的缜密就差得太远,坐镇石景山区,当个一方霸主,绿林豪杰问题不大,但想压过曹英,根本就是个玩笑。王仲明吗?……这倒是个未知数,从名气,实力,头脑,特别是运气上看,这位棋胜楼的幸运星足以和曹英一争高下,甚至还占有上风,但听闻其人淡泊名利,大概是不会趟这种浑水吧?
不过再怎么看好曹英,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再怎么说也是后生晚辈,将其当做对手,潜意识中陈百川就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情绪,而陈淞生跟他争来斗去几十年,尽管关系一向不好,却也产生了一种瑜亮情结,以至于有时的争斗并非是出于利益的争夺,只是纯粹为了有趣,所以,他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是该支持谁。
“你就不怕丁建洋知道咱们另找退路以后不高兴,不和咱们谈了?”董亮不管那些,直接向曹英问道。
“呵,董哥,这您就不懂了,象丁建洋这种级别的企业高管,要么不出动,只要出动就一定得有个结果。几百万规模的投资,在丁建洋而言不过是毛毛雨的儿戏,若是连这种事都搞不定,他自己都会觉的没面子,而且,越是高手,越是喜欢和人斗,就象下棋,没有对手,岂不是很无趣?有个第三者【创建和谐家园】来参加竞争,说不定更可以激发起他的好胜心,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呢。”曹英笑道。
“呃……也对呀……呵呵,是有一定的道理。问题是时间这么紧,到哪儿找赞助商呢?”董亮愣了一愣,旋即笑着问道——赞助商?赞助商是那么好找的吗?如果好找,早干什么去了?你如果早点儿把赞助商找到,又何至于让陈淞生抢到前面,占了先机?
“呵,不瞒几位,我已经有了一个人选。”曹英淡然一笑,显得是胸有成竹。
果然!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鬼!——陈淞生心里哼道,他就知道,以曹英作事的风格,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肯定不会费那么多的唾沫请什么谈判知识呢。
“呃……是什么人呢?”陈百川的好奇心也上来了,他很想知道曹英能找来什么人,有没有可以和银海集团相抗衡的财力,有没有能与丁建洋那种谈判高手掰手腕的人才。
“华腾商贸。”曹英答道——华腾商贸,正是胡亦东那家公司的名称。
“华腾商贸?……”另外三个人互相交换着眼色——印象中,似乎没有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子,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终究他们几个又不是做生意又或者是工商局的,不知道很正常。
“华腾商贸是广东的一家公司,主要从事与东南亚国家的农产品贸易业务,近年来,由于南方市场趋于饱和,华腾商贸有意将公司业务重心从广东转移到北京。华腾商贸公司的老总姓胡,叫做胡亦东,是我上大学时的同学,关系非常好,几天前来北京进行市场调研,和我谈起这件事,我想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吗?所以就把我们要办京城棋社联赛,需要资金支持的事儿也和他聊了聊,没想到他对这件事儿非常感兴趣,问我他可不可以参与进来。我呢,一是因为银海集团的谈判还没有开始,不知道结果如何,二来大家已经说好,关于京城棋社联赛的事情必须集体决议,所以并没有马上应下来。”曹英知道华腾商贸以前的业务范围都在南方地区,北方地区的人,不要说陈淞生,陈百川等人不是商业圈子里的人,就算是,知道的也不多。
“公司的实力怎么样?”陈淞生马上问道——做农产品贸易的,虽然是跨国生意,但能和银海集团比得了的吗?
“说实话,对华腾商贸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听胡亦东讲,长江以南,华腾商贸在同类型公司中的排名位于三甲之列,公司的实力应该不差。”曹英答道——没有调查华腾商贸的经营状况,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以他的作事风格,怎么会把这种常识性的问题忽略呢?不过考虑到华腾商贸的经济实力和银海集团相差太过悬殊,自己要是一上来就把底细都给抖出来,说不定直接就会被陈淞生等人给pass掉,连机会都不给一个,所以他才故意模糊其词。
“咦……曹老弟,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呀?你不是和那位胡亦东是大学同学,关系很好,怎么会连这些资料都搞不清楚呢?”董亮闻听后诧异问道,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想拉人家进来一起玩游戏,总得先人家的底细吧?连自己这个大老粗都明白的事儿,曹英这样的精明家伙怎么会不知道?
陈淞生和陈百川也是以奇怪的目光望着曹英,显然也觉得曹英的回答有些不可思议,认为他是有所保留。
“呵”,曹英笑笑,他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三人的戒心,发现自己是在假公济私,为自己谋利,“大学毕业后,胡亦东就回广东了,算起来,我们两个已经五六年没有见面,这次如果不是为了市场调研来到北京,我们俩不定什么时候才会见面,老同学见面,自然是以叙旧聊天儿为主,哪儿可能追着人家问生意方面的事儿?万一混得不是很好,那不是很伤感情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别人倒也没什么好追问的,终究刚才人家已经讲过,和胡亦东的接触只是个人私交,虽然谈到过赞助投资的问题,也属于闲聊的范畴,这种情况下,的确没有理由怪对方办事不够仔细。
陈淞生和陈百川交换了一下眼色——话说至此,曹英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他就是想把他的那位大学好友拉进这个游戏,什么为和银海集团的谈判创造条件,那不过是种官冕堂皇的借口。
“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只不过咱们对华腾商贸的情况都不了解,所以这件事还是慎重一些为好,象刚才董亮说的那样,万一激怒丁建洋,终止与咱们的谈判,而华腾商贸又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持对京城棋社联赛的投资,那岂不是鸡飞蛋打,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吗?”陈淞生表态道——虽然曹英的提议带着私心,但在效果上,这样的举动的确会对与银海集团的谈判产生影响,故此,陈淞生尽管不想同意,但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反对,所以只有强调这种行为的风险所在。
“嗯,银海集团的情况咱们比较了解,虽然丁建洋这个人不大好对付,但看得出,他对双方的合作还是很有诚意的,银海集团的资金对我们意义重大,我们不能轻易冒险。不过小曹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多一个竞争对手进来,对于改变咱们在与银海集团谈判时的地位很有好处。所以我的想法,不妨让小曹和那个胡亦东继续接触,了解清楚华腾商贸的实力,如果确有赞助棋社联赛的实力,不要急着把话说死,先看和丁建洋的谈判结果怎么样,谈的顺利,就不要节外生枝,自找麻烦,谈的不顺利,也可以留条后路,老陈,你说是不是呢?”陈百川也笑着说道——陈淞生得想到的,陈百川自然也已经想到了,他不认为曹英把一个不知底细地华腾商贸拉进来有多大用,不过能给老对头添点儿堵心的事儿,他却是绝对乐于旁观。
陈淞生脸色一阴,旋即又恢复了正常,陈百川向来喜欢跟自己做对,如此表态是再正常不过了,自己表现的越是气愤,这个老家伙就更是得意,他才不会那么傻呢。
“试试就试试呗,反正又没有坏处。”董亮叫道,的确,事情就算搞砸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看出殡的不怕殡大,看热闹人的胆子总是最大的。
曹英脸上露出了笑容——陈百川不反对,董亮支持,再加上自己,现在就是三比一,民主决策,少数服从多数,就算不乐意,陈淞生也不能阻止自己和胡亦东继续接触下去,虽然不会授权自己代表谈判小组去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承诺,但终究是往前进了一步,凡事有一就有二,只要自己继续努力下去,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奇迹呢?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陈淞生的身上,说到底,银海集团是通过他的关系才有意投资京城棋社联赛,如果他的态度非常强硬,坚持只与银海集团谈判而不去理会一家不知名公司不靠谱的意向,几个人又真的能和他翻脸吗?
掏出一支烟,陈淞生深深地吸了一口,轻轻将满口的云雾喷向空中,“好吧,试一试总没有坏处。”他同意了。
曹英顿时是大喜过望,有了这句话,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干了,昨天晚上和胡亦东吹了半天的牛皮,现在也算是可以有个交待了。
第370章 突破防线
送走一位咨询整容问题的客户,李亮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别的医院的就诊者被称为患者,而整形医院的却被称为客户,理由倒也简单,因为这里作的是生意),将桌上电脑程序切换回弈城网,他又开始找人对弈。
“嘀嘀”,还没找到适当的对手,屏幕右上角站内短信的提示喇叭忽然跳动起来。
是系统消息吗?
李亮顺手点开喇叭图标,站内短信便显现了出来,“你是真正的红筏小字吗?”
什么意思?!
李亮一怔,这是谁发来的短信?为什么会怀疑到自己?这条短信是发给自己的还是发给王仲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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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这是刚才和自己对弈的对手,因为有接待客户,所以那盘棋自己只下了一半便主动认输。
难道是因为没有把棋下完气不过就故意来找自己的碴儿?不对呀,谁气性会这么大呢?如果有人不战而降,白白送分给自己,自己偷着乐还来不及,哪儿会找人家理论呢?
切换输入法,李亮回信,“是呀,怎么了?”
短信发出去,不到半分钟,回信便来了,“不是,实力差的太远,你是假的。真正的红筏小字是谁?我要和他下一盘。”
呃……被识破了吗?
李亮哑然而笑。
被识破使用马甲的真相,李亮并不意外,终究以他不过7D的实力使用9D的帐号,偶尔一两次还没有什么,时间长了,不让人起疑才是咄咄怪事了。
“呵呵,什么真的假的,帐号和姓字一样,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和谁下棋不是下,那么执著干嘛?”李亮调侃道——王仲明不是他,没有那么多闲功夫陪人下棋解闷儿,估计这个家伙曾经被王仲明使用红筏小字这个帐号时杀得很惨,憋着劲儿想找回场子找不到本尊,却碰到自己这个西贝货,所以才气极败坏,发来站内短信,逼自己把真正的红筏小字找出来,但自己会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这次回信比刚才要慢了许多,正在李亮以为那个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在电脑旁晕倒时,提示音再响,“别废话,说,什么条件你才把真正的红筏小字找出来!?”
呵,这是要跟自己做买卖吗?……李亮更是好笑。
“呵,抱歉,没那个兴趣,88”,随手把短信发过去,再把红筏小字这个帐号下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网络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只要你自己够心宽,别人就拿你没办法。
另换一个自己常用的帐号,李亮继续下棋,这个帐号的等级只有5D,以他7D的实力在5D这个级别找人厮杀,那还不是所向披糜,痛快淋漓,连胜三局,眼看着就能升入6D了。
“老婆老婆我爱你,一生一世爱着你……”正在李亮思忖是该继续赢下去进入6D,还是输几盘继续把这个帐号留在5D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眼睛瞄着电脑屏幕,李亮把手机抓过来放在耳边,“喂,您好,我是李亮。”他随口问道。
“李院长,您好,我是范唯唯。”电话听筒里传来女子清脆悦耳有如银铃般的声音。
“呃……啊,是范小姐呀!”李亮一惊,也顾不得找下棋的对手,丢下鼠标,忙坐正身子,扶好手机,就象范唯唯坐在对面似的满脸堆笑地说道。
“呵,是我。李院长,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您过得可好?”范唯唯问好道。
“还好,还好,能让范小姐这么惦记,太感动了,等等,等我把纸巾拿来,眼泪哗哗的。”李亮夸张地说道。
“嘻嘻,真的吗?对了,李院长,您现在有没有空?有些事我想向您请教。”范唯唯知道对方是在搞笑,应了一句,把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说出。
“噢,是什么事呀?”李亮问道——会不会是自己专业范围内的事?莫非范唯唯那样的大美人也对自己的外貌不够满意。
“嗯……电话里不方便说,您现在在哪里,可以见面谈吗?”范唯唯略有迟疑——重要的问题,隔着电话去谈总有不放心的感觉,据说日本的经营之神松下幸之助有一次包机飞往纽约,为的就是和一个人不到十分钟的会面,而理由就是“只有看到对方的眼睛我才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范唯唯并不知道这样的典故,不过直觉告诉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能怕麻烦。
“噢,如果谈的事情不太方便的话,那就来医院吧,我现在就在医院,你什么时候能到呢?”李亮答道——对演艺明星而言,整容之类的事情肯定属于机密,绝不能被外人知道,类似的情况他遇见过太多了。
“嗯,好,我现在就过去,大概二十几分钟吧。一会儿见。”范唯唯欣喜答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这么急?……握着手机,李亮心里忽然冒出一种不太对劲儿的感觉,作为国内整形整容方面第一流的专家,演艺明星找他做整容手术的情况并不少见,但还没有哪一位演艺明星会急到这种程度,前脚刚刚联系,后脚就主动找上门来商谈,再怎么心急,也不该急成这样吧?
但如果不是整容方面的事情,那还会是什么问题呢?
李亮越想越是觉得奇怪,不过想来想去,却又哪里想得到真正的原因。
算了,反正人马上就到了,自己费那个神干嘛——李亮不再胡思乱想,退出弈城网,耐心等着范唯唯的到来。
完成拍摄任务时,魏院长还在手术室里忙着抢救病人,范唯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儿,而且就算手术完了,是不是还有精力和体力与自己谈事儿,所以才按原先的想法给李亮打电话,本来没指望李亮恰好也有时间,谁知李亮刚刚完成今天的预约工作,此时正闲的没事儿可干,一约便约成了呢。
挂上电话,她让小助理跟着张姐回家,自己则开着宝马直奔李亮的医院——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用不着别人带路,便直接上楼找到院长办公室,敲开门,李亮正笑着迎接自己,“请进请进,范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连灯都不用点了。”
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虽然已经到了六点,天却还是很亮,点灯之说自然是笑谈了,不过如此说法倒也提醒了范唯唯,这个时间李亮早该下班了,之所以还留在医院,全是因为她的要求。
“真是不好意思,李院长,耽误您下班了,等会儿我请您吃饭。”范唯唯满怀歉意地说道。
“呵呵,那哪儿行,让你请客,仲明知道了还不得骂我太小气,饭一定是要吃的,不过是我请你,你要是过意不去,就让仲明请回来。”李亮笑着答道。
“他呀?……他要是能听我的话就好了。”范唯唯撇撇嘴,俏皮地说道。
“呃?是吗?……呵呵,没关系,早晚的事儿。”李亮稍稍一愣,然后笑着答道——从范唯唯这句话中,他可以断定面前这个女孩儿和自己好友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要知道刚才自己那句话不过调侃而已,若非是亲密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应之以如此容易引起他人误会的话语来了。
把范唯唯让进屋里在茶几旁坐下,李亮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范唯唯面前,随后也在对面坐下。
“范小姐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李亮问道。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用叫我范小姐,叫我唯唯好了,王老师现在也是这么叫我。”范唯唯纠正道。
“哦……呵呵,有意思,他叫你唯唯,你却叫他王老师?”李亮笑着问道。
“呃……呵,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了。”范唯唯稍稍一愣,想了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唯唯是呢称,王老师是尊称,这样的称呼,无形中不等于让自己自降一辈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叫王老师,自己该叫他什么呢?象李亮那样叫仲明?……怎么感觉怪怪的,到时候真能叫的出口吗?
算了,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吧,或许那时候自己要叫的不是“仲明”,而是另外一个名字呢。
想到这里,范唯唯也就不再纠结,从随身的手包内取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之后便将手机调转过来朝向李亮,“李院长,这张照片您有印象吗?”
伸手接过手机,李亮把眼睛凑近仔细观瞧,这一看,顿时是大吃一惊,抬起头来,惊讶地望向范唯唯,“……这,这照片你是在哪里见到的?”,紧张之下,一向口舌伶俐的他竟然也结巴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照片,是范唯唯在朝阳医院的荣誉室里拍下来的,手机显示屏比较小,所以范唯唯拍的是近距离特写,一张照片拍下一张,而现在范唯唯调出来给李亮看的,正是人数最多,同时李亮也在的那一张,虽然那张原始照片拍摄的时间很久,照片上的李亮那时最多三十几岁,不仅头发多了许多,而且身材也要顺溜得多,跟现在的样子变化很大,但李亮既然是当事人,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李亮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孙主任没有骗自己,照片中的一人就是李亮——范唯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今天下午有一个公益短片,拍摄地点在朝阳医院,我是主演。”范唯唯答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朝阳医院……
李亮离开朝阳医院已有六七年之久,虽然中间也曾偶尔回去看望以前的同事好友,但次数也是曲指可数,而医疗改革之后朝阳医院的变化很大,故此李亮对现在朝阳医院的内部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哪里会知道有关他的照片会被挂上荣誉室的墙上(当然,医院挂这张照片时也不是为了宣传他)。
难道是以前的某位同事保留的这张照片被范唯唯发现?……李亮搞不清楚照片的真正来源,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不过他更想不通的是,就算范唯唯偶然发现自己经前的一张旧照,反应也没必要这么大吧?再怎么觉得有趣,也不至于专门跑过来向自己寻根问源吧?
见李亮一脸迷惑的样子,范唯唯知道对方还不明白,不过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伸出食指,她指向照片上的一角,“能告诉我这个女孩子是谁吗?”她问道。
果然,这么急着来找自己是另有原因,李亮目光转向,顺着范唯唯的手指方向看去,一看之下脸色大变——他终于知道对方是为什么了。
“呃……是谁呢……看不清楚呀”挠着后脑勺,李亮装起了糊涂,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他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此时脑子里飞速转动,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应对。
果然是想打马虎眼!见李亮又要装糊涂,范唯唯知道自己是决定是对的——面对着面都不打算说真话,这要是隔着电话,又或者有了准备,自己还能问出实话来吗?
从李亮手里把手机拿回来,范唯唯熟练地操作着,很快便又调出一张照片重新出示在李亮眼前。
新的照片上只有一个人,是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儿,怀里抱着一束鲜花,脸上的笑容比鲜花还要灿烂——单人照,比刚才合影的影像不仅大多了,而且也要清晰多了,再说看不清楚,看不啐你一脸雪花膏!……范唯唯心中恨恨想道。
没借口了,再想装傻是装不下去了,如果说刚才那张合影只是一种偶然的巧合,那么这张单独的照片显然是有意而为了。
“……呵呵,你都知道了?”李亮的笑容有点儿尴尬,饶是他脸皮厚比城墙,被当面揭穿打脸,也一样会发烧发热。
“不是,我只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范唯唯的目光非常坚定,从这目光中,李亮感觉得到压力——可以肯定,如果不从自己这里挖出点儿什么,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这个……你还是问仲明比较好吧……”这一次,李亮的笑容有点儿无奈的感觉——这个王仲明,为什么非要守着那秘密呢?早说出来,又何至于让自己为难?
“他……我肯定会问的,我知道你们俩之间有攻守同盟,你只要告诉我你可以说的部分。”范唯唯略一迟疑,犹豫之后又坚定地问道——没有王仲明和那个女孩子认识的直接证据,很难说王仲明会不会继续蒙骗自己,但自己有李亮和那个女孩子合影的照片,铁证如山,李亮休想能蒙混过关,所以,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她一定要在李亮身上实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