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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人物语》-第1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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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仲明淡然说道。

        这番表述是在表明他是在等待吗?……

        范唯唯轻咬嘴唇,仔细地回味着——缘分,自己和他有吗?……有,一定是有!上中学时,因为在语言教室看到他的比赛而喜欢上了下棋,上艺校时,“网”事茫茫,那么多的号码,自己偏偏选中的“红筏小字”,这难道不是缘吗?竞选《棋道纵横》节目主持人时,京城棋社那么多家,偏偏是找到棋胜楼的他来辅导自己的棋艺,这不是缘,那还有什么可以被叫做缘?……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好啦,鸡蛋挂面好了,准备尝尝我的手艺吧。”

        范唯唯在那边心事重重,这边王仲明却已把面煮好,将火熄灭,端着热气腾腾的小锅来到她的面前,“怎么样,香不香?”

        “嗯,真香。”空气中有麻油的味道,香气扑鼻,范唯唯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刚才在想心事倒还没觉的什么,此时闻到麻油的香气,看到锅里点缀着蛋花,香菜的挂面,有红有绿,有黄有白,食欲顿时被调动了上来,伸手就想拿锅里的勺子想先尝为快,却被王仲明及时闪开,“要吃拿碗去,拿勺子,你也不怕把嘴给烫了。”

        “不嘛,人家是病人耶!”范唯唯拉长声音耍赖地叫着,意思是她才不要去拿碗筷。

        “……病人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王仲明哼道——这个女人病是肯定病了,但要说病的有多严重,那就是在骗鬼了。

        “嗯……你就那么想要我在床上躺着吗?”范唯唯眼珠一转,声调一转,凑近王仲明,非常嗳昧地问道。

        “呃……”想起刚才在范唯唯卧室里的那惊鸿一瞥,王仲明的心头又是一阵狂跳,“想的美,又不是病的不能动,想吃自己动手,别指望我会喂你。”他连忙打岔。

        “嘻嘻,你就那么怕我吗?”觉出对方的心慌,范唯唯越发得意地凑近笑道——木讷君子的表面下,终究也是一颗正常男人的心。

        “呃……胡说。八成你是真的烧糊涂了。”说怕显然有问题,可说不怕?……真的不怕吗?王仲明的底气非常之不足,只有装糊涂没听懂,侧身挤过,端着锅去了客厅。

        嘻滋滋的,范唯唯进厨房举了两付碗筷也跟到客厅,客厅里,王仲明已经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儿,用不着的东西暂时放在一旁。

        “咦,你还带什么好吃的?”那个大号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很醒目,范唯唯知道那是王仲明拿来的,好奇地问道。

        “排骨汤,很好喝的,你尝尝。”从范唯唯手里接过碗来,王仲明先给范唯唯盛上,打开保温桶,夹了两块肉最多的骨头放在加一个碗里,再倒了一些汤进去,保温桶的质量不错,虽然过了一个上午,里边的汤还是温温热,正合口。

        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进口中,范唯唯细细地品味,“……嗯,好吃,王老师,没想到除了煮挂面外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太好吃了,花了你不小时间吧?”品尝完后,范唯唯是不住声的叫好——如果王仲明的厨艺水准都达到这桶排骨汤的程度,自己厨艺学不学可能就不打紧了。

        “呵,我哪儿有那本事。这是金老师煮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王仲明不愿冒领别人的功劳,笑着解释道,在他想来,谁煮的汤有什么关系,只要好喝,有营养就行了。

        “金老师煮的?你说的是莹莹?”范唯唯拿汤匙的手停了下来——对她而言,汤是谁煮的分别可就大了。

        “是呀。呵,棋胜楼只有两个人姓金,一个是金钰莹,一个是她爷爷,除了她,还会有谁呀。呵她的厨艺是跟她爷爷学的,家学渊源,非同小可,是不是很好喝?”王仲明笑着答道。

        “不好喝,一点儿也不好喝。”范唯唯忽然冷了下来,把碗和汤匙推到一边,转而去吃鸡蛋面去了。

        “呃……不会吧?刚刚你还说好喝着呢?”王仲明一愣,就变脸变的也太快了些吧?同样的一碗汤,连喝汤的勺子都是同一把,怎么会转眼就是一百八十度,截然相反的两种评价?

        “你觉的好喝你喝,反正我不喝。”范唯唯怄气地答道——陪着自己,照顾自己,干嘛要提金钰莹?就算她象你以前喜欢的人,但终究只是象而已,自己现在是病人,需要关心,照顾,呵护,暂时忘记别的女人不行吗?

        “呃……搞不懂你,鸡蛋面再好吃,也不可能比得上排骨汤呀……也许是病还没好,味觉受到影响,不喜欢油性太大的食物吧?好吧,看来这个口福只有让我一个人来享用了。”不能理解也要理解,王仲明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理由应该解释得通,于是转身去厨房再拿一付碗筷,想要先把排骨汤喝完,也好晚上把保温桶还给金钰莹。

        然而他的打算却落了空,等拿完碗回来,却见范唯唯正端着保温桶往自己的碗里倒,看意思,刚才那碗已经吃完了。

        “咦?你不是不吃吗?怎么又倒上了?”王仲明不解问道——刚才的反复好歹自己还能找个解释的理由,这一次,他是实在是搞不明白了。

        “你不就是拿给我喝的吗,小气!”

        范唯唯哼道——她才不想让王仲明吃金钰莹煮的东西呢。问题是这个保温桶个头儿不小,里边的汤水倒三碗也绰绰有余,自己刚才虽然喝了一碗,此刻又倒了一碗,桶里边剩下的汤水还有不少,她又不是一个食量很大的人,眼大肚子小,肯定是没办法包圆儿,怎么办?范唯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提着保温桶来到小助理房间的门外把门推开,“小孙,先别睡了,王老师带来的排骨汤,很好喝,喝完了再睡。”

        端着空碗,王仲明一时为之气结——让小助理喝汤他没有意见,问题是就不能先分给他一碗半碗的再去叫小助理吗?何着自己大老远路来只是当个送货员,挺好的汤除了在棋胜楼时尝的那一口,其他的全和自己没关系?

        想不通归想不通,范唯唯已经把保温桶拿进去让小助理喝汤,自己总不能冲进去再抢回来吧?

        三五分钟过后,范唯唯从房间里出来,此时桶里已经是点滴不盛,不要说是排骨,连汤的影子都见不到,“太狠点儿了吧?怎么连半碗都没给我剩呀?”王仲明苦笑问道。

        “呃……呀,怎么把你给忘了……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已经喝过了呢。”范唯唯装做很惊讶的样子道歉道,不过,这道歉怎么看怎么觉不出真诚,尤其是嘴角掩藏不住的那一丝阴谋得逞的狡黠笑意,简直就象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是呀,我就是故意的,你怎么的吧!

        “是吗?……”王仲明当然不信,盯着范唯唯的眼睛怀疑地问道。

        “是。”范唯唯丝毫也不退让,王仲明盯着她,她反过来也盯着王仲明,似笑非笑,全然不怕受到打击报复。

        “……算了,谁让你是病人,我忍了。”终究的不过范唯唯那曾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眼功,王仲明最后只有俯首认输。

        “嘻嘻,这还差不多。”大获全胜,范唯唯得意非常,回到座位,开开心心地喝起排骨汤,至于王仲明,则只有老老之前地去吃他的鸡蛋面了。

        “对了,你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吃了几口面,王仲明忽然问道——范唯唯是艺人,每天都有舞蹈形体方面的训练,论起体能,甚至不比廖井丹差,而且她还有小助理贴身照顾饮食起居等等事情,现在又不是春秋两季,气温变化无常的季节,怎么会感冒发烧,达到三十【创建和谐家园】度呢?

        “怪自己不小心呗。”范唯唯答道——她的饭量本就不大,加之又是病体初愈,连喝了两碗排骨汤,吃了几块排骨,便已经觉得饱了。

        “怎么不小心的呢?”王仲明再问。

        “南方水灾,有些伤势较重的伤员被转到北京治疗,其中有几位是我的歌迷,到了北京后在我的微簿上留言,说是希望可以见到我。你也知道我的微簿关注的人很多,一点点小事儿就能放大许多,结果不到半天的时间,这条留言就被转发两千多次,许多人留言祝福他们,并且希望我能去探望他们。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儿,张姐也觉得这对我的公益形象有帮助,所以昨天就去医院探视,结果上午去了,下午回来就开始发低烧。”范唯唯答道。

        “噢……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是必要的话,能不去还是尽量别去的好。”听到范唯唯是因为在医院被传染的感冒,王仲明心中一沉,非常认真的嘱咐道。

        “哪儿有那么严重呀,不过就是个感冒,养两天就好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小病是福’吗?如果不是生了病,怎么会放两天假,而且还有你来陪着?”范唯唯却是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小病一场如果能换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绝对是很值得的一件事。

        “不知轻重,都得病了还说这种傻话。医院虽说是治病的地方,但也是病毒病茵最容易传播的地方,即便医院里边有严格的消毒防范措施,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王仲明沉下脸来训斥道——说什么小病是福,那是小资电影电视剧看的太多了,小病可以变成大病,大病可能就会要命,人的生命有时是非常脆弱的,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就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这,他是有过切肤之痛的。

        “呃……你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医院有那么恐怖吗?照你那样的说法,医院岂不比墓地还吓人?”发觉王仲明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非常认真,范唯唯哑然问道,她虽然也不认为医院是一般人经常该去的地方,不过也不至于象对方所讲的那么邪乎,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探试病人时自我保护没有做好,被感冒病毒感染到了而已,类似这样的情况世界各地每天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起,小病而已,无非是难受几天,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又不是几百年前医疗极度落后的年代,有的是各种各样的特效药,有必要担心成那样吗?……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有点儿敏感过头,但也是因为关心自己,所以嘴上说的不以为然,范唯唯的心里却是觉得暖暖的。

        “你不要把我说的当成笑话,医院是没有那么恐怖,不过相比于其他场所,医院的确是更危险的地方,不要说你,专业的医务工作者怎么样,不也常常有被病人感染,因公殉职的事情发生吗?”见范唯唯似是不以为意,王仲明真有些着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是真的担心范唯唯不知轻重,把得病当成小孩子玩儿的过家家——那是真可能出大事儿的!

        “呃……好,听你的还不成吗?”见王仲明言真意切,是真的担心自己,范唯唯很受感动,甜甜一笑,柔柔地答道。

        “口是心非,你呀,很不让人省心。”看范唯唯的样子,显然只是因为自己的唠叨而暂时应付,心里肯定不是那样想的,王仲明无奈摇头叹道。

        “嘿嘿,是呀,所以你要常常呆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不让我去做傻事儿呀。”范唯唯调皮地笑道,这倒是她心里的真心话。

        “……多大的人了,还总想让人看着,你还小呀?”王仲明是哭笑不得,真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为专职保姆?

        “嘻嘻,人家就是小嘛。”范唯唯撒娇叫道,做了个可爱的表情,还朝王仲明调皮地眨了眨眼,搞得王仲明又是一声叹息。

        “呵,对了,你对医院那么反感,为什么又和李亮成了朋友?他不也医生吗?”搞完怪,范唯唯忽然问道。

        “拜托,他是整容整形专家,开的是整容整形医院,和普通医院是一回事儿吗?”王仲明答道。

        “不对吧?听他说,你们俩认识的时候他在朝阳医院工作,还没有出来自己独立开医院,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范唯唯说道。

        “呃……他都跟你说了什么?”王仲明一愣,连忙问道——李亮那个家伙,一直劝自己不要再隐瞒身份,重新去做那个王鹏飞,该不会是他忍不住嘴痒,见自己和范唯唯很熟,没经自己同决就向范唯唯透露了什么吧?

        “没说什么呀,只说你们俩认识的时间很早……是不是以前你得过很重的病,去朝院医院看病时才认识的他?因为病的很重,所以对医院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因为是被李亮治好的,所以对他存有感激之心,关系才变得很好的?”范唯唯眨眨眼睛,笑着猜道。

        “胡猜!”知道李亮没有透露关键的事情,王仲明松了口气,“笨,怪不得总做傻事,你也就不好好想想,李亮是整容整形专家,在朝阳医院时自然也是整容整形专科的,我能得什么大病,需要让他来救命?”王仲明反问道。

        “呃……倒也是哈。”对于王仲明说自己笨,范唯唯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很亲切,“嗯……不是得病,难道是整容?该不会是出了车祸之类的事吧?”发挥想象力,她又猜了起来。

        “……你是不是太闲了。吃完没?吃完了我要收拾啦。”对方虽是在胡猜,但整容的事情却是真的,被说中心病,王仲明底气自然就先虚了一半,忙借收拾碗筷打断对方的问话,心想,回去以后得赶快和李亮打个招呼,免得让范唯唯从他那里破了案。

      第355章 假公济私

        送王仲明到棋胜楼后,廖井丹返回银海集团的产业基地,将车开进【创建和谐家园】放好后,她没有去自己负责的新产品开发研究室,而是来到位于总部大厦十二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廖总在吗?”她向办公室外的接待文秘问道——廖志伟是分公司的总经理,他没有什么几点上班几点下班的问题,如果不是事先有过预约,以不能在办公室堵到他要看运气。

        “在,廖总正在和丁总谈事情。”秘书答道,丁总,自然指的是银海集团北京分公司的副总经理丁建洋了。

        “噢,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吗?”廖井丹问道,如果是别人,这样问肯定会挨一通训——公司两位老总谈话的内容,凭什么告诉你?!不过,廖井丹并不是普通人,除了是新产品研发室的负责人外,她还是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北京分公司总经理的表妹,谁敢训她?除非是不打算在银海集团干下去了。

        “好象是什么赞助方面的事吧?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秘书答道——秘书不是间谍,虽说知道总经理的情况比一般人多些,但多数只是一些皮毛。

        “噢……知道了。”——不用问,肯定是关于京城棋社联赛的事了。廖井丹于是绕过秘书的桌子,径直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廖志伟和丁建洋两个人正在研究工作——总经理要忙的事情很多,没理由也没有精力把所有的事儿都揽在自己手里亲力亲为,那种身先士卒的作法在公司企业规模比较小的时候适用,因为下面的员工会因为领导的努力而受到鼓舞,提升士气,但在大型企业,类似的作法就意义不大了,一是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二是什么事都自己一手包揽,其他那些管理层的人干什么呢?总不能自己忙死忙活,那些人却是悠悠闲闲的白领薪水吧?

        昨天晚上,廖炳坤吩咐让他去研究一下儿京城棋社联赛的事儿,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帮助一下儿王仲明,虽然没有把话说死,不过廖志伟知道自己这位二叔的脾气,最是讲究信誉,既然答应要帮王仲明,那这件事儿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让他这个总经理去费神费脑费时间呢?反正最多不过几百万的投资,又不是指望着能高收益,高回报,谁去谈不都是一样吗?所以他偷了个懒,打算把这件事儿交给丁建洋去处理,至于二叔那里,只要比赛资金的问题帮着解决了就算是有了交待。

        正在向丁建洋说明介绍这个项目的基本情况,以及自己还有廖炳坤的态度,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廖井丹从外边走了进来,“表哥,丁叔叔,你们是在谈京城棋社联赛的事儿吗?”打过招呼,她开门见山地问道——这才是她的做事风格,简单明快,直截了当,绝不拖泥带水。

        “是呀,呵,你倒是耳目灵通。”——能够不经秘书汇报就直接闯进自己办公室的,整个产业基地大概也只有自己这个表妹了,廖志伟笑道。

        “那还用说。丁叔叔,是不是表哥让你去谈这个案子?”不用别人招呼,廖井丹自己找地儿坐了下来,显然,她是没打算打过招呼就走。

        “呵,是呀。你对这件事还真是很上心呀。是不是不给办妥了,你就跟我没完没了?”廖志伟笑道。

        “哪儿能呀,你才是北京分公司的负责人,我要是敢跟你没完没了,我老爸他也不答应啊。”廖井丹笑道——行政级别上,她当然没有那种权力,不过公事之外还有私情,在公司里她不能缠着表哥不放,但等下了班,看她敢不敢天天跟到家里烦死他!

        “呵,你猜我信你说的吗?”廖志伟笑道,他才不会傻到以为廖井丹会和他讲理的呢。

        “信呀,当然信啦,天底下还有我这么诚实的人吗?”知道表哥是在调侃自己,廖井丹只当那是真的,扬起脸,挺起胸,正气凛然地反问道。

        “呵呵,丁叔,您看,天底下还有这么厚脸皮的女孩子吗?”指着廖井丹,廖志伟向丁建洋问道。

        “这个嘛?……有,肯定有,最近不是出了一个号称‘九岁起博览群书,二十岁达到顶峰,智商前三百年后三百年无人能及’的凤姐吗?和她相比,井丹,你可是太谦虚了。”丁建洋一本正经地答道。

        “呃……丁叔叔!”拿自己去和那个满嘴胡话,脸皮厚的比过城墙拐弯的女人去比,这不是埋汰人吗?廖井丹不满地叫道。

        “呵呵,知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你的人品吗?放心吧,你丁叔我的能力你还信不过吗?志伟已经把大体情况跟我讲过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无非是普通的赞助投资而已,比这难几倍几十倍的商业谈判我都数不清楚做过多少回了,更何况这种主要追求社会效益而不是经济效益的赞助投资。”丁建洋笑道——他是银海集团的元老级人物,论进入银海集团的时间,他甚至比廖志伟还早,多少大风大浪都熬了过来,还有什么新鲜事儿是他看不明白的?

        “丁叔叔您愿意出马,商业方面的事当然是没有什么难得住您的啦。”廖井丹自然信得过这位元老级的叔叔,见他已经同意作为银海集团方面的代表负责这个合作项目,马上便给对方戴起了高帽子。

        “呵呵,小丫头,就是这张嘴甜。”丁建洋笑道——他不是廖家的人,职务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基本也就到头了,既没有向上继续爬的野心,年纪又已经临近退休,活着自然是顺心为主,只要每天能过的轻轻松松,开开心心,他并不在意廖志伟总给他分配那些比较容易完成的事情,只把那当成晚辈的照顾。

        “呵,丁叔,您也别忙着笑的太早。以我对井丹的了解,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廖志伟的确是个精明人,见廖井丹专门跑来掺和赞助商谈的事儿,就知道她有其他目的,幸好自己先一步把事情交待给了丁建洋,不然的话,等会头疼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呃……是吗?……井丹,你刚刚说商业方面的事儿难不住我,这话里有话呀,是不是还有非商业方面的问题?”丁建洋虽不似廖志伟那样精明到眼睛毛都是空的,但终究也是闯荡江湖多年的老人,经廖志伟的提醒,再仔细一咂摸滋味儿,顿时发觉了可疑之处。

        “表哥!”廖井丹很气,本想把丁建洋哄得高兴到忘乎所以时再趁其不备提出要求,让他稀里糊涂就被拉上贼船,结果现在被廖志伟一提醒,丁建洋起了疑心,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自己所打的如意算盘还能成功吗?

        “啊……噢,对不起,对不起,丁叔,您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廖志伟啊了一起,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连声的向廖井丹道歉,末了还向丁建洋发话,让他别理会自己刚才所说。

        “呃……刚才你说了什么?”丁建洋倒也真配合,马上装做失忆的样子,挠着后脑勺向廖志伟反问。

        “呃……你们俩能再假一点儿吗?”两个人的表演实在是太夸张,看的廖井丹都快受不了了。

        “呵呵,井丹,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丁建洋笑道,一个普普通通的赞助合作,再多的弯弯绕能搞出什么花样呢?再说了,廖志伟现在就在旁边,如果廖井丹提出的要求太过分,自己不能满足的话,自然可以把难题推给廖志伟。

        “嗯……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商务谈判方面的事情丁叔您是行家里手,我能想到的您肯定都能想到,用不着我多嘴,我只是想求您一件事儿,在赞助合同的条款里加上那么一小条……”反正早晚都得说,廖井丹运了运气,不过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提出的请求有些太孩子气,不由得声音又低了下去,显得底气不足。

        “加一小条什么?”丁建洋问道,看廖井丹的样子,这一小条的条件怕是没那么容易办到。

        “嗯……就是合同成立的前提,必须是王仲明同意参加京城棋社联赛。”迟疑到最后,廖井丹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闻言都是一愣,这个请求实在是出乎他俩的意料之外。

        “就是……就是要求王仲明必须参加京城棋社联赛。”廖井丹只有重复一遍。

        没有听错,的确是这个条件……

        廖志伟和丁建洋交换着眼色,他们两个都搞不明白,京城棋社联赛是棋社之间的团体赛,并非是如晚报杯,黄河杯那样的个人赛,王仲明参不参加比赛,有必要专门作为一种条件提出来吗?

        “表妹,听你的意思,是不是王仲明并没打算参加京城棋社联赛?……不对呀,他如果不想参加的话,费那个劲来见二叔干嘛?”廖志伟奇怪地问道——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把比赛搞起来,结果自己却甘愿当做局外人,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问题是他不肯说实话呀。”廖井丹无奈地答道,她也知道从常识还有逻辑上,很少有人会相信王仲明会这样,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可能,她倒真希望是自己搞错了呢。

        “是他自己说的不想参加?”丁建洋再次确认道。

        “是的,是他亲口说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替他牵线搭桥,带他去见我爸了。”廖井丹答道。

        “呃……好你个鬼丫头,何着你是早就打好了算盘,想用赞助比赛的办法介入京城棋社联赛,然后再拿赞助合同压人,强迫王仲明不得不参加比赛?……表妹,求你件事儿,以后别再当着二叔的面夸自己聪明,漂亮,心地好了,前两样见仁见智,难有定论,不说也罢,但冲你在这件事儿上的计划,就绝对和心地好扯不上边。”廖志伟何等精明,知道了廖井丹的最终目的,前后一串,便把对方整套计划方案看穿,长叹一声,心说:二叔呀,你的宝贝女儿可是把你我两个都给蒙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怪不得是您的女儿呢,动起心眼儿来,连您老人家都上了当,做了人家的免费道具!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饶是廖井丹惯来强势,被廖志伟道破心机,也一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阴起脸来,不高兴地叫道。

        “哈哈,许你做还不许别人说吧?丁叔,您说她这是不是太霸道了点儿?”廖志伟笑着丁建洋问道——他有分寸,知道廖井丹这是因羞而怨,生气是装出来的,不用怕。

        “呵,霸道点儿好,不会吃亏……对了,小王的棋不是很好吗?你好象说过,他是棋胜楼实际上的第一高手,实战能力,恐怕连刘春生都搞不过他,虽然对京城棋社联赛的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他的实力那么强,一旦联赛开战,他自然是棋胜楼的第一战将,为什么他会不想参加比赛呢?你和他很熟,就算他不肯实话实说,多多少少你也该能猜到一点儿吧?”丁建洋终究是长辈,虽然也喜欢和晚辈开玩笑,但比起廖志伟,他还是更稳重一些——这次合作谈判,自己的对手应该是以陈淞生为首的京城棋社联盟(虽然还没有正式成立,不过谁都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王仲明只是棋社联盟中棋胜楼的一名围棋讲师,以其作为合作成立与否的条件,这在商业谈判中显然有些牵强,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会被谈判的对方造成已方故意刁难的印象。

        “呃……说真的,我也搞不大清楚,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是对比赛之类的事情有抵触情绪,他曾经跟我说,他最想过的是那种‘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式的悠闲,平淡的生活,另外他还说过,他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的太紧张……”回忆着以前相处时王仲明说过的那些话,廖井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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