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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腹的战斗取得先手后,黑棋左下角四路尖,开始反攻倒算——大龙已活,黑棋就可以放心出击了。
白棋右上角一路扳,黑棋一路打吃,白棋一路虎,作劫——谭浩强甘落后手也要把右上角封住为的就是这一招,只要能打劫把这个角吃掉,前面再多的损失也无所谓了。
遇劫先提,黑棋拔劫,白棋右边五路打吃,黑棋接,白棋提劫——这里只要延出一气,角上的对杀就是白棋有利的。
谭浩强的信心又来了,挺直脊背,两眼紧紧盯着棋盘的左上角,紧张地计算着,生怕自己算错了气数。
但可惜的是,这些变化王仲明早已算清,他并没有跟对方在打劫上纠缠的意思——二路夹,黑棋从后边收气。
“啊……”看到黑棋竟然是从后边动手,谭浩强刚刚燃起的斗志一下子凉了大半截。
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为的就是在角上出棋,现在角上的确是出棋了,由于牵涉到左上角黑棋的死活,黑棋的确打不赢这个劫,但黑棋从后边动手追杀,最重要的两子棋筋却是接不回来,所以,辛辛苦苦打赢这个劫,其价值其实只相当于一个八目左右的官子——中盘激战正酣的时候却去抢一个只有八目左右的官子,自己是发神经了吗?!
白棋上边二路断打,黑棋提劫,白棋天元下两路跳,黑棋冲,白棋提劫,黑棋角上三路粘上,已经很明显了,白棋二子棋筋被吃接不归。观战众人连连摇头,显然都认为这盘棋谭浩强没希望了。
别人放弃,谭浩强却不能放弃,别人放弃,无非是输几包香烟,早餐吃的朴素些,而他输掉的却是自己的尊严!
白棋左下角二路靠下,谭浩强拼命制造着战机。
黑棋三路冲,白棋中间四路贴,黑棋五路长头,白棋继续贴,希望利用中腹已被吃住的二子棋筋余味而将左下角吃住一半。
黑棋六路出头,王仲明是艺高人胆大,明知道对方是要利用中腹残子余味却是夷然不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白棋八八位靠,上边要拉出二子棋筋,下边要先手封住黑角,看起来黑棋似乎已无两全之策,但那只是谭浩强的一厢情愿!
先不理中间的两子棋棋,黑棋七路挺——急先手,白棋若是敢拉回棋筋,黑棋就冲断和左下角白棋对杀,非常明显,白棋的气不够。
无奈之下,白棋只有接住补断,于是黑棋七路跳点,防守的巧手,白棋只能接住,于是黑棋这才吃回棋筋,和直接在中腹补棋相比,黑棋等于在白棋的墙壁上钉进了一根钉子,让白棋的联络也出现了问题。
白棋左下角三路断,黑棋二路接,白棋二路爬,问应手——黑棋若是担心整体的死活而在二路扳,那么白棋挤断后可以吃住中间五颗黑子,收获可说不小,虽然因为前面落后的太多,此时依然是黑棋领先的局面,但如此软弱的招法怎么可能现在王仲明的字典中!
日本第二届棋圣战第5局,藤泽秀行杀掉加藤正夫大龙而获胜后说,“能杀的棋不杀,即使赢了也不是真正的胜利!”这句话被誉为现代围棋的警世之音。
对王仲明而言,二路扳下退让这样软弱的招法,即使盘面领先一百目时也不能这么没有骨气。
第325章 徒劳挣扎
黑棋四五位顶,五秒钟后,王仲明给出了答案。
绝妙的局部攻防手筋,此手一出,谭浩强心里凉了半截——太狠了,这是连最后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留啊!
这手棋的妙处就在于以攻代守——黑棋的棋形很薄,存在非常明显的弱点,但白棋的棋形却也同样存在问题,黑棋如果一味防守,自身的弱点就会放大,而对方的弱点也就不再是弱点,所以,放着自己的弱点不管而先追究对方的弱点便是化被动为主动的高明战术,白棋若是老实的补棋,那么黑棋再二路扳下,白棋的三路挤断就不成立了。
谭浩强不可能回头了,此时退守的话等同于承认二路的爬成了废棋,人争一口气,佛为一炷香,不管好坏,他都绝不能退了。
白棋下边三路挤,黑棋左边三路穿下,白棋五五位扳,黑棋四路断——双方都不肯妥协的结果最终形成了转换,白棋如愿以偿,终于将黑棋七子断开,而黑棋却也顺手将白棋左边九子吃住,单算目数,这个转换价值大体相当,白棋并不吃亏,但问题在于通过这个转换,黑棋甩掉包袱,成功地把棋盘变小,使白棋失去了施展胜负手的空间。
胜负的终点越来越近了。
白棋下边星位右上两路小飞——谭浩强这盘棋的苦恼之处不仅在于形势一直被黑棋所控制,而且是每个战役结束后都是黑棋获得先手,使得对手总能及时补掉全局的薄弱处,让自己难以找到发力点。
这一战的结果也是一样,虽然白棋成功将黑棋七子断开,但这七颗黑子却是虽死不僵,一旦出动,白棋就会面临崩溃的危险。
老老实实地补棋就行了吗?
棋盘上,王仲明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下边五路飞碰——谭浩强的手还没有完全离开棋盘,“啪”的一声,一枚黑子已经落在盘上。
好锐利!
观战众人之中一片赞叹之声——如果说前面的进程由于谭浩强的行棋存在问题而引发对手的好手连发,虽然能够说明王仲明的实力很强,却也不至于让每一位职业高手都心服口服,那么这一步“一秒强手”则足以使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谁都不服气的职业棋手震惊无比!
高手相争,只分毫厘,正常局面下,职业棋手想要从对手身上占点儿便宜都是千难万难,更何况现在白棋形势已非,正想找机会和对手拼命的时候?
但是,王仲明这手不到一秒钟便做出的决断却是机敏之极,时机的把握更是妙到极点,谭浩强的反应强烈,却是找不到好的应手。
对这挑衅意味极其强烈的一手,白棋无非三种应手,首先是六路外长,那么黑棋向左先长一下,便宜一手之后右下角二路小尖补强,这两手的先手交换使得白棋在右下黑空中的一切手段都化为泡影,黑棋盘面十五目以上的优势不可动摇。
第二种应法是五路外扳——这是最强烈的反击手段,但也是最危险的选择,黑棋在中间六路双,出动本已被吃住的七颗残子,考验对方怎么补棋,如果白棋为了防止外围封锁线被突破而在五路抱吃,则黑棋左下角接住二子,和白棋展开对杀,由于左边存在五路挤断的手段,这里的对杀将是黑棋快一气;如果白棋为了确保对杀成立而在五路挡,硬紧黑棋一气,则黑棋就多出中间七路夹的手筋,黑棋几颗残子扬长而去,白棋棋形支离破碎,已经崩溃了。
谭浩强不敢外扳反击,又不甘心单长而被对方白白便宜,所以只能选择第三种应法——五路内板。
作为局部应对,这已经是最好的应法了,但被沾光却是无法避免。
黑棋八路夹,白棋只能挡,于是黑棋顺手一打,痛快无比,白棋只能接住。三手棋的交换,白棋只不过把本来吃住的残子又加固了一些,黑棋却在外边多了一层包袱皮,以后对中腹围空总会有些帮助,经此这一战,黑棋实空领先已有近二十目,优势更大。
再一次取得先手,黑棋右下角二路小飞,收官兼补强角地,黑棋顺风满帆,直奔终点。
实地差距太大,收官就是等死,一目也是输,一百目也是输,谭浩强拼了!
白棋在右下黑棋无忧角内三路靠,谭浩强明知无理,但现在也顾不上了。
黑棋四路挡,白棋下边二路扳,黑棋二路断打。
白棋右边三路压,黑棋二路退。
白棋下边三路打吃,黑棋四路接,白棋二路虎,黑棋三路并——白棋必须在角上活出一块,而黑棋却不一定非杀不可,因为在掏掉黑棋角空的同时,白棋下边的成空潜力也消失殆尽,一入一出,就算有便宜也非常有限。
白棋三路团,黑棋五路虎,白棋角上二路打吃,黑棋提子,白棋一路反打,黑棋角上二二打吃,白棋三路扳,打劫——这是最顽强的结果,劫虽然非常勉强,但除此以后,谭浩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遇劫先提,黑棋提子,白棋上边二路挡,黑棋一路立,白棋提劫。
黑棋左下角二路打吃,顺手的劫材,实在是太舒服了。
白棋接,黑棋右下角提劫。
白棋左上角一路点,黑棋二路作眼,白棋提劫。
黑棋左下角五路挤,白棋六路接,黑棋提劫。
白棋左上角一路扳,黑棋挡。白棋提劫。
黑棋右下角一路虎——手中有粮,心中不慌,黑棋实空遥遥领先,自补一手,剩下来就由着白棋自己去折腾吧。
白棋一路做眼——谭浩强的难处就在于白棋无法一手净活,花三手棋破掉黑角十几目棋,却负出右边和下边的官子,实在是得不偿失。
黑棋提劫,白棋二路拐,黑棋挡,白棋一路拐,做眼,仗着左边有接应,白棋总算可以逃出一半,但代价是,边上白棋自己的空也只能高唱一无所有。
棋还在继续,但每个人都知道结果已定,此时的局面,就算王仲明停一手让对方随便抢一个官子,黑棋的盘面优势也在十目以上,总之,从胜负的角度,这盘棋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谭浩强此时的坚持,大概是在调整心态吧。
又下了几十步,谭浩强终于停下了手,“十,九,八,七……”负责读秒的小伙子还在尽职尽责地完成着他的工作,但谭浩强却再无把手伸向棋笥的斗志,“三,二,一,白棋超时负。”比赛有比赛的规矩,时间到了,裁判只能执得自己的责任。
谭浩强面色铁青,木然无神,双目盯在棋盘上,不说话,也不移动,显然,他对这样的结果完全无法接受,但在事实面前,他却又不能不接受——输了,真的输了吗?真的输给了这个人吗?
他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反复回响的只有这一句话,他感觉,就算是世界末日,也比此时的情况好些。
看热闹的人们大多和谭浩强认识,有些人和他甚至是私交不错的朋友,都是职业棋手,都知道输掉一盘自己以为必胜的棋时对棋手精神的打击,没有人说话,看着谭浩强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实在不忍心在他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王仲明轻轻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并不想打击这位也算是很有实力的年轻棋手,不过胜负的世界本就是这样的残酷,当年的自己不也是从一次次的惨痛教训中才成长起来的吗?在一场近似游戏式的对局中被打击,总比在重大比赛上输棋好些,身为职业棋手,赢的起就要输的起,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在胜负的世界中,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十二点五十,离新老女子对抗赛下午比赛的开始时间还有十分钟,“对不起,楼上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棋我就不收了,麻烦各位了,金老师,见雪,咱们走吧。”向周围众人打了个招呼,王仲明带着金钰莹和陈见雪离开了训练室。
训练室里一片安静,一般情况下象这样的对决在结束后总要简单的复一下盘,检讨一下招法的得失,败因或者胜因的所在,但现在的气氛显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呃……对不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忙着记录棋谱,等完成了工作,一抬头却发现王仲明等人已经离开,孙治连忙收拾纸笔,这就要追过去。
“等等!”谭浩强一个机灵,突然从失神中惊醒过来。
“呃……什么?”孙治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你,该不会想把这盘棋写成文章发表吧?”抬起头来,谭浩强看向孙治,痛苦的神情一望可知。
“这个……”孙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围棋记者,这样有看点的棋局他当然想写成文章,让更多的人知道,但谭浩强的样子也的确让人怜悯,可若是就此放弃这样好的题材,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孙治犹豫的样子早已表明了他的态度,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谭浩强终于长叹一声,“唉,算了,你想写就写了,输都输了,还怕让人笑话吗?”谭浩强意兴阑珊地说道。
——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但这盘棋却是当着那么多人面前下的,他能求孙治不要拿这盘棋做题材,写文章,却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替他保密,更何况,陈见雪那个小喇叭也在现场,刚才一时意气,自己已经得罪了金钰莹和她,难道指望她会沉默不语当哑巴吗?既然这次对决的结果不可能不被传开,自己又何必当那掩耳盗铃,将头【创建和谐家园】沙子里的驼鸟呢?
“呵呵,这就对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就是输了一盘棋,别那么垂头丧气,好象到了世界末日似的。”刘教练靠近过来,拍了拍谭浩强的肩膀鼓励道。
“……呵,真的吗?”谭浩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不是真的又能怎么样?难道因为输了一盘棋就去【创建和谐家园】吗?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大概就没几个下棋的人了。”一个刻薄中带着几分讥讽的声音传来,不用看,这时候还会这样说话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曹雄。
对于谭浩强输给王仲明这件事儿,曹雄并非不是没有预料到,崔精成那里得到的消息,王仲明在韩国时曾经赢了吴灿宇,尽管有棋谱,他还是对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有保留,以为崔精成在信口糊说,以崔精成的人品,其可靠性只怕连三成都不到,不过反过来说,王仲明如果有实力能赢吴灿宇,那么战胜谭浩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由于金钰莹的关系,他对王仲明一直都怀有敌意,依他的性子,早就想找个机会和王仲明交一次手,验证一下儿这个消息的真伪,但曹英却不许他那样去做,怕一旦输棋落得个崔尚志的下场,连累陶然居的声名受损,所以他才一忍再忍,不去直接找王仲明的麻烦,今天挑动谭浩强和王仲明的矛盾,一方面他是想打击自己的情敌,另一方面也是想利用谭浩强来验证一下儿王仲明的成色,左右反正他不会吃亏,对这样的结果他当然是乐观其成。
“瞎说什么呢!对了,听说这事儿是你挑起来的吧?……怎么说你好,没事儿你找这碴儿干嘛?!”刘教练斥道,他是教练,又是前辈,自然有资格教训这些年轻棋手。
“……呵呵,这您也不能完全怪我吧?就算我再怎么爱挑事儿,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我怎么想得到谭浩强会输呢。”曹雄辩解道。
“呃……”刘教练一时无语,是呀,如果棋赢了,那么不管曹雄出于什么居心挑起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谭浩强都不会受到这样的打击,虽然这样由果及因的逆向推理有点诡辩的意思,但的确可以自圆其说,不过,从情感上来讲,这样的说法也太冷血了些吧?
“……刘老师,你也不要责备他了,说到底是我自己不争气,很公平的比赛,棋输了,我怪不着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实力不够。”谭浩强说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儿再引起别人之间的不快。
看出来,这次输棋对谭浩强自信心的打击真的是很严重,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只是一盘超快棋,并不能说你的实力不够,我觉的,与其说是你的实力问题,倒不如说是你的心态问题,比如说布局开始在左上角的碰,通常是在右上角有接应时才使用,还有左下扩张模样时的二间大跳,从这两步棋可以看出这你太想赢这盘棋了,又或者说你太过低估对手的实力了,以为把棋下的凶些,狠些就能唬住对方,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你这套,该进来就进来,该战斗就战斗,一点儿也不含糊……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的棋的确是非常强,除了左边治孤时有一步不太简明,给了你一个破眼强攻的机会,但通盘下来,严格意义上的疑问手或者明显的失误却没有一个,十秒一步的超快棋,对手又是你这样的强手,能做到这一点,要么就是这个人非常擅长于超快棋,要么就是这个人的实力真的是非常强大,又或者兼而有之……唉。”
忽然间,刘教练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感慨回忆的表情。
“呃?刘教练,您怎么了?”谭浩强好奇问道,所谓旁观者清,他对刘教练的分析非常信服,这盘棋自己的心态的确存在问题,太过强烈的求胜欲使自己失去了冷静和耐心,没有了平常心,碰到了强手,输棋也是应该的。只是说着说着,对方怎么会突然走神了呢?
“……噢,没什么。”被谭浩强的叫声从回忆中唤了回来,刘教练不自然地笑笑,“呵,我只是在说起十秒超快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什么人?”周围年轻棋手们的兴趣一下子都被调动了起来。
“呵,你们知道十秒超快棋最强的棋手是谁吗?”看了周围一眼,见所有年轻棋手都在盯着自己,刘教练笑了笑问道。
“十秒超快棋最强的棋手?……应该是陆一鸣吧?他曾经连续两届卫冕亚洲杯快棋赛冠军,快棋在国内应该是最强的吧?”
“我觉的还是林海涛,他在NEC杯赛上的成绩连续五年都进入三甲之列,稳定性更强。”
年轻棋手们纷纷猜测道。
“呵呵,你们说的不错,现在国内棋坛快棋成绩最好的就是陆一鸣和林海涛两位,不过,快棋和超快棋还是有分别的,亚洲杯和NEC杯属于快棋,只不过棋手自由支配时间比一盘比赛缩短很多罢了。当然,十秒超快棋这两位的水平也是很高,不过比起一个人来,却是马尾栓豆腐——提不起来了。”刘教练笑道。
第326章 超快棋最强者
听闻刘教练如此说法,众多年轻棋手面面相觑,错愕不已——陆一鸣,林海涛,孙治(当然,不是刚刚离开去追女人的那个),这三个人是国内公认实力最强的三位超一流棋手,长期盘踞在棋手等级分榜的前三位,其地位几乎无人能够动摇,虽说这两年由于年纪渐大,统治力比起早前略有下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仍然是年轻棋手们登顶路上的最大障碍,比如说前阵子刚刚结束的天元赛,年轻棋手中最优秀的代表者孔方便被孙治狠狠修理了一番,结果在接下来的围甲联赛中状态低靡,仅仅取得了百分之四十八的胜率,和去年高达百分之七十二的胜率简直判若两人,至于林海涛还有陆一鸣,他俩的年纪比孙治小,身体,状态等方面比孙治更好,不出意外的话,在孙治状态衰退以后,这两个人争霸国内棋坛的日子至少还能坚持个两三年。而现在,刘教练却说比起一个人来,这两个人连提都不能提,虽然所指称的范围限是限定在十秒超快棋上,但这两位超一流棋手的十秒超快棋即便不是最拿手的,但以他俩的实力和以往在快棋赛中的表现也肯定属于一流水准……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儿?刘教练不会是在忽悠人吧?
“那个人是谁?”谭浩强问道,这也是所有在场年轻棋手们的共同疑问。
“那个人?……说出来你们肯定也都知道,王鹏飞,除了他,谁还有那样的本事。”刘教练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惆怅。
“王鹏飞?……”
听道刘教练说的是这个人,年轻棋手们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虽然他们这些人中没有人亲眼见过王鹏飞,更不要说和王鹏飞在棋盘上交过手,但这位传说中的惊世天才的大名又怎么可能没听说到呢?在这个人众多的绰号中被人们所最熟悉的一个便是“棋中神话”——在神话中,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况且,陈一鸣和林海涛虽然很牛,但比起所取得的成绩,这两个人加起来还不到王鹏飞的一半多。
“自NEC俊英赛取消之后就再没有专门的十秒超快棋比赛,怎么能认定王鹏飞比陈一鸣和林海涛更强呢?”曹雄问道——王鹏飞再怎么厉害,但终究已经是过去的人物,相比于正如日中天的两位超一流棋手,他更相信自己的常识。
“正式比赛当然不会有,不过私底下的比赛却并不少见……记得有一年……应该是差不多有十一二年了吧?那时候我也才二十刚出头,陆一鸣,林海涛也差不多这个年纪,此外还有三四位年轻棋手组成了一个研究会,每个月都要抽出两天一夜的时间进行集体研究,当然,王鹏飞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成员。通常聚会的地点都设在棋院的宿舍,但那一次非常凑巧,林海涛的父母因公到法国出差,一去就是两个星期,所以聚会的地点就临时改在他家。你们可能不知道,林海涛的父亲是经营红酒进口生意的,家里各种各样的红酒少说有大半个房间,而这还不包括楼下库房里的部分。”
“……摆棋摆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大家都有点儿累了,有人提议,想打开瓶红酒尝尝什么味道——那时候红酒还不象现在这么普及,满大街都是酒吧夜店,只要有钱,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
……林海涛倒也痛快,一下子就出了四五瓶红酒让我们喝,喝了两杯以后,大家的兴致便又上来了,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十秒超快棋上,陆一鸣自认为自己是十秒超快棋国内第一人,林海涛则放言,他若是排名第二,就没有人敢排在第一,王鹏飞则淡淡一笑,说“排第一也好,排第二也罢,这间屋里,没经过我的认证都是无效的。呵,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服谁,最后怎样不用问也能猜到——手底下见真章,用比赛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