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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手术?”王仲明一愣,自己没病没灾,什么时候动过手术?
“整容呀。”化妆师答道。
整容……倒也对,整容手术也叫手术呀,呵,时间太长了,连自己都给忘了。
“呵,您怎么看出来的?给我做手术的那位医生可是说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几乎可以称为是他一生的杰作呢。”王仲明笑着问道——看来李亮也是在吹牛呀。
“呵,那位医生的确有资格这么说,手术做的非常完美,要不是我经常给艺人设计造型,对整容整型方面也有过一些研究,还真的很难看出来呢。依我看,这位医生的技术即使放在韩国也属于第一流……不过话说回来,艺人明星整容整形的我见多了,可王老师你是教下棋的,也需要整容吗?”化妆师好奇地问道。
“这个……整容的原因不是因为工作,是另有原因……呵,那位医生是我的朋友,你这儿有纸笔吗?我把他的电话给你。”提起整容的原因,王仲明心中一阵黯然,不过,这种事儿不是可以对别人讲的,他苦笑一下儿,向化妆师说道。
“呵,那就谢谢你啦。”化妆师笑道,转身到另外的工作台去取纸笔。
化妆间的门开了,化好妆的范唯唯从外边走了进来,上穿淡绿色的短袖体恤,下穿齐膝短裙,乌黑的一头青丝用发卡别在脑后,眉似柳叶,口苦樱桃,肤白胜雪,笑面如花,真的是青春靓丽,美艳不可方物,“王老师,化好妆了吗?”口中问着,她向王仲明走来。
“嗯,好了。”王仲明答道。
“呵,快让我看看。”嘻笑着,范唯唯凑到王仲明跟前,半弯下腰侧过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王仲明的脸看着。
“噫,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不认识。”范唯唯的目光大胆而又直接,【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看的王仲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把头扭向一边,他小声【创建和谐家园】着。
“嘿嘿,王老师,别说,你这一化妆真就成了帅哥了,哇,我好喜欢哟。”双手捧在胸前,范唯唯眼睛眯成了星星状,样子就象是见到偶像的女粉丝。
“恶……还闹!”王仲明好气又好笑,“我这个年纪,帅不是夸奖,你拍错地方啦。”
“嘻嘻,本来就是帅,干嘛不让说呢?董姐,您说王老师是不是挺帅的?”范唯唯嘻嘻笑着,扭头向那位化妆师问道。
“呵,那还用说。不过王老师说的也对,男人嘛,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说到底还是气质,站在那里就能压的住场面,如果光会耍帅,那不成了银样镴枪头,纯粹的摆设啦。”董姐笑道,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回到王仲明旁边,将纸笔递了过去,“王老师,麻烦你啦。”
接过纸笔,王仲明伏在化妆台上开始写李亮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地址。
“咦,这不是李院长的电话吗?董姐,你找李院长有事儿呀?”范唯唯就在旁边,认出王仲明写的是什么,她奇怪的向董姐问道。
“呵,我侄女儿想做个面部整容,我见王老师做的手术效果挺好的,就想找给他做手术的那位医生咨询一下儿情况。”董姐答道。
“呃……王老师,你整过容?”范唯唯一愣,她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嗯。”点了点头,王仲明算是回答了。
“真的,呀,我怎么都没发现呢?”范唯唯惊讶叫道——整容在演艺圈里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儿了,事实上,很少有艺人没做过整容手术,什么垫鼻削腮,瘦脸隆胸,故此范唯唯自己虽然没有做过,对这方面的事儿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只是她没想到王仲明并非是演艺圈中的人,怎么也会去做整容?难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漂亮?问题是从认识这么长时间来看,对方并不象是那种非常在意自己外貌的人呀?
“你没发现太正常了,连我也是在给他化妆时检查效果才发现非常轻微的痕迹,除非也是象我那样凑到跟着仔细去观察,不然你哪儿看得出来。”董姐笑道,不是化妆师在工作时,谁会离那么近去看一个男人。
——当然,那种关系属于例外。
“呃……”范唯唯正想凑近察看,却听董姐后边跟上的那句话,反而不敢再去看了。
“呵,你现在凑近了看也没用,刚才完粉,你要是能看得出来,那手术不定得失败成什么样了。”董姐笑着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倒她给范唯唯解了围。
以后有的是机会仔细看,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一切准备就绪,录制节目开始,首先是由范唯唯介绍近期棋坛动态,什么三星杯预选赛开战,什么围甲哪支队伍连败五场面临降级风险,什么日本著名棋手泰田一郎喜结连理,和韩国女棋手韩贞熙百年好合等等等等,内容五花八门儿,中外都有,也真难为栏目组负责文案的工作人员,这么多内容也能给编在一起。
第一个部分进行的很顺利,除了中间导演叫停,调整了几句串场词外便再没被打断。
“录制节目就这么简单吗。”王仲明向同在台下观看的小助理小声问道。
“您看着当然简单啦,可背后付出的努力您就不知道啦,昨天拿到播报内容后,唯唯姐足足准备了两个多少时,您看她不看手里的稿纸,那是因为她已经把要讲的东西都背下来记在脑子里了。”小助理小声答道。
——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
王仲明暗叹,真是隔行如隔山,每一行想要做好都不容易呀。
“卡,第一场结束,换布景。”导演一声令下,第一部分的拍摄工作完成,工作人员进入场地更换背景,调整机位,范唯唯则到台下休息,小助理忙把准备好的胖大海水递了过去,范唯唯用吸管轻轻喝一了口,润润嗓子,然后扭头望向王仲明,“王老师,下边一场就要看你的表现啦。”
“呵,真是讲棋的话,问题不大。”王仲明笑笑答道——等会要讲的内容他也做过准备,而他的准备显然比范唯唯轻松的多,说到底,《棋道纵横》是面向普通观众的围棋节目,以他的实力,就算什么也不准备,随便给他拿来一张棋谱,一样可以讲的深入浅出,引人入胜,只不过时间方面就不是那么好把握而已。
“嘻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不要怪我抓你小辩子哟。”皱皱鼻子,做个鬼脸儿,范唯唯坏笑道。
“呵,小心妆花了。”王仲明笑着提醒道,他才不信范唯唯会故意为难他呢。
休息了十分钟,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范唯唯上台,王仲明也在自己的位置站好,导演一声令下,第二阶段的录制工作开始了。
先是开场介绍,由范唯唯引导,王仲明自报家门,当然,来自于棋胜楼这几个字是必须带出的,因为那是写在协议中的内容,软性广告也好,硬性广告也好,总之,这个名字在正式播出时是必须出现的。
这部分当然不会有问题,自知道王仲明通过试镜后,兴奋的范唯唯已经逼着他演练过至少三种开场白的方式,这要是也能出错,那就太对不起那付出的半天时间了。
“王老师,不知道您这次给我们带来哪一局棋?”嘉宾自我介绍完成后,范唯唯按照节目的流程问道。
“噢,今天我带来的这局棋是上个星期围甲比赛中的一局,是由上海昊天的谭浩强对阵江苏顺达的李强,在此局之前,上海昊天已经遭遇两连败,所以这次对阵东苏顺达只能胜而不能败,否则理论上将失去夺冠可能。”王仲明介绍道。
“噢,原来是这样,能简单介绍一下对阵双方棋手的情况吗?”范唯唯问道。
“谭浩强是上海昊天队的主力队员,今年二十六岁,职业七段,坐阵三台,曾经在去年的围甲联赛中取得过九连胜的佳绩,在今年四月份公布的职业棋手排行榜中名列第二十三位,属于中坚棋手。李强,今年二十二岁,职业三段,是去年刚刚加入江苏顺达队的新秀棋手,此前最好成绩是在去年五月份举办的西南王四省围棋邀请赛中拿到了第三名,虽然在最新公布的职业棋手排行榜中只排在第四十五位,但其真正实力应该比他的排位只高不低。”王仲明答道。
“呵,一位是中坚,一位是新秀,再加上这一轮的比赛关系到是否能保持最终冠军归属的悬念,想必双方都是志在必得,必然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好,现在就请王老师为我们介绍这一精彩的对局。”范唯唯把进程过渡到比赛讲解。
“这一盘棋由谭浩强执黑先行,双方以最普通的二连星开局。第五步,黑棋左上挂角,白棋小飞应,当黑棋二路小飞时,白棋脱先挂右下黑角,是追求效率的一步……”
“黑棋一间低夹,白棋三三点角,黑棋左边挡下,双方打了一个最常见的星位点角定式,双方均无不满,第十九步,黑棋左上三三尖角,白棋边上挂二,属于正常的交换。第二十一步,黑棋挂左下白角,这一步不能说不好,不过略显平庸,没有抓住关键要点……”
棋盘前的王仲明气度从容,点评棋局时自然而然就透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给人的感觉,完全不象业余棋手讲职业棋手的棋,而是反过来,倒象是职业棋手在讲业余棋手的对局,刚刚摆了二十几步,走了两个定式就开始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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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这步棋有问题?这不是很正常的一步吗?”范唯唯惊讶地问道,一方面,这是她身为讲解搭档的责职,就象相声表演中的捧哏,要为逗哏搭话好往往下接,另一方面,她也的确搞不懂如此普通的格局,以谭浩强的水平走的不是最好的招法。
“的确,这步棋很正常,不过被白棋简单的四路跳后,下边黑棋的阵势看起来似乎很大,但却找不到适合的补棋的好点——四路小飞,阵势扁平,效率不高,五路单关跳起,阵势太虚,被白棋外边吊吊,角上二路飞飞,黑棋所得非常有限。当然,并不是说这样下黑棋就一定不行,而是黑棋的先行效率太低,双方最后很可能形成互围的细棋格局,这对于有贴子负担的黑棋实非上策。”王仲明解释道。
“噢……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因为黑棋没有适合的下一手,所以就不该做这种看似先手得利的交换?”范唯唯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是一般业余爱好者,这么下可以打满分一百,但要是职业棋手,这步棋最多就只能打九十分。”王仲明点头答道。
没搞错吧?!连职业中坚棋手下出来的棋都敢打分,而且还是打这样的分数,这个王仲明胆子也太大了吗?!——台下的助理导演沈学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期节目播出去,《棋道纵横》想不出名也难,只怕那些职业棋手的质问声讨就够栏目组的人头大的了……
“张导,这么讲下去好吗?”他凑到导演耳边小声提醒道。
“呵,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很不错呀。”张导盯着监制器随口答道。
“这样讲棋,我怕播出后会引起对局者的不满。”沈学文说道。
“呵,那不是更好吗?有反映总比没反映强,或许这就是这台节目的一个炒做要点……‘职业棋手不会下棋’,嘿嘿,这样的宣传片头是不是有点儿过份?”张导抚着下巴嘿嘿笑道。
……高,实在是高,怪不得你是导演,而我是助理呢!沈学文恍然大悟。
第310章 排除法
“那么更好的下法是在哪里呢?左边挂?右上守角?嘿嘿,反正以我的水平是看哪里都差不多。”范唯唯倒是不怎么意外,因为在以前一对一教她学棋的时候,类似的点评王仲明多了去了,不要说谭浩强这样的中坚棋手,就连当今世界棋坛的几位冠军级超一流棋手下出的棋也常常被其批评,对不对,以范唯唯的水平当然无从判断,不过王仲明在点评那些招法时所展示的思路和想法的的确确让她开了不少的眼界。
“是的,你说的这几步棋都属于常识性的招法,无论选择哪一点都是一盘棋,不过从争取主动,打开局面的角度来看,这些招法就显得太平凡,也太平淡了……”王仲明笑笑答道。
“……传统观念中,右下角白棋三路跳出后定式就告一段落,因为有这一子后,右边的价值相对变小,所以无论黑方还是白方,一般都不会考虑在此处行棋,由于黑棋要在下边张势,所以这里的定型通常是黑棋五路飞与白棋三路并做先手交换再抢大场,此外还有四路连压或直接跳置的手法。轮到白棋先走,一般也就是三路并或四路贴起两种,此局因为黑棋下边的阵势还没扩张,五路飞或四路跳张势的下法得失不明,这也是一种选择,和棋手的风格有关,无所谓对错……”
“……在我看来,此刻在右边三路紧逼是此时唯一的要点,被黑棋占到此点,白棋怎么应对都会感到非常别扭……”
“……首先,此时棋盘上的大场虽多,却没有那种一眼可见的绝好点,而右下角一旦被黑棋四路压住,黑棋的外势过于完整,其价值远在一般大场之上,所以这里白棋不宜脱先……”
“……不能脱先就要出动,出动的方法无非三种,四路贴起,四路小尖,又或者三路横顶……”
“……三路横顶,黑棋就顺势长起,白棋虽然消解了黑棋二路透点的攻击手段,但这两步棋交换的本身却是损的,尤其在右上角星位有配合的情况下,黑方是非常欢迎这种交换的……”
“……四路尖,可以达到出头的目的,但黑棋贴起以起后,由于二路点的手段还在,白棋棋型弱点太多,很难下的出手……”
“……所以,这里白棋出动只有在四路贴起,黑棋五路扳,白棋反扳,黑棋退,接下来白棋必须五路虎补断,表面看起来白棋的棋形似乎很好,但黑棋不依不饶的右边四路扳起继续纠缠却是意外的强手,这步棋让白方很为难——五路虎,黑棋就四路退,右边自然而然就围成了大空;直接三路断,被黑棋上下打吃,弃去三路一子,黑棋全局配置极佳,白方难以忍受……”
“……白方最强的应法大概是先六路贴一手,黑棋退,白棋再从右边四路一间高夹,破坏黑棋右上角的配合。黑棋七路拐,又是相关联的强手,棋型上白棋不敢反搞,只能在五路扳,于是黑棋六路扳,间不容发的妙手,由于右下角有三路冲,二路断的余味,白棋无法动劲,只能在四路单接,棋形不仅古怪,而且角上的余味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接下来黑棋右边四路顶后再三路扳,挑起中盘战斗,此时再看全盘的形势,黑棋的实空即多且厚,而且还占有攻势,这是黑棋领先优势非常明显的格局。”王仲明一边讲解着棋局,一边在棋盘上摆出种种变化。语气从容不迫,不经意间透出强大的自信。
“好,不错,越来越进入状态了。”盯着监视器,张导在台下自言自语地称赞道——技术方面的东西他也听不大懂,不过他知道一台好的节目需要什么样的表演效果。
“呀,没想到这一招这么厉害,王老师,这算是布局飞刀吗?”范唯唯惊讶地吧道,满眼的崇拜之色。
“说它是飞刀并不贴切,所谓的‘飞刀’,通常是指在下棋的过程中,一方突然使出一招对方未曾见过,没有研究,带有一定的欺骗性和迷惑性的着法,由于比赛的时间有限,对手在临场时往往难以识破其中的奥秘,结果落入陷阱,或吃亏受损,或耗费大量的时间去计算,从而达到已方取得优势的目的。飞刀一般都能取得良好的效果,那是因为这是施展者是自己事先精心准备,精心设计好的一个高级陷阱,所谓有心算无心,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一旦对方经过深入研究,便没了效果,甚至还可能吃亏,另外,如果没有先前的拆棋是没有飞刀这一概念的。”
“类似右下角的紧逼属于实战常型之一,在实战对局中并不少见,只不过以前出现的场合大多是在中盘战斗时,象这种在布局开始阶段就使用,我的印象中倒还没有。这一招并非骗招,更非陷阱,那样的招法只能骗人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这里涉及到对局面的认识问题,有价值观理解的分歧,我认为是要点,别人也可能不以为然,所以没必要强求一致,自己觉得合理可行,那就是最好的招法。此外,布局飞刀是克敌致胜的实战秘法,那样的招法,自己藏着腋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在节目上大讲而特讲?”王仲明笑道。
这倒是如假包换实话,对顶尖高手而言,布局飞刀那种招法虽然作用有限,但研究拆解也需要花费相当的精力和时间,更因为无法反复使用,所以更会尽力隐藏,敝帚自珍,不到关键的对局时不会亮出来。冷兵器中,飞刀属于暗器,暗器的最大威力就在于出其不意,所谓清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鬼不知,如果嚷嚷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暗器变成了明器,那使不使还有什么用?
反之,堂堂正正的招法是不怕被别人所知晓和研究的,因为这样的招法经得起反复推敲和实战的检验,比较著名的例子就是秀策的小尖,这步棋简单明快,通俗易懂,凡学过棋的人没有不知道这步棋的意图,但在无贴目时代,这就是堂堂正正的官招,只要对方小飞挂角,那么秀策的小尖就肯定可以保证不会吃亏。
陶然居,一手支着腮,一手操作着鼠标,曹英浏览着刚刚发过来的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些数字,符号还有时间,但曹英看的非常仔细,有时还会停下来用笔在纸上写些什么。
门被推开,曹雄从外面走了进来,“哥,棋社联赛的事儿进行的怎么样了?”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一边问道。
“不好说呀,从现有得到的消息来看,中国棋院的副院长张学斌和围棋部主任孙文东都比较倾向于中国棋院收取一定的管理费,宏观上起一定指导作用,具体事务则由民间棋社组成联盟自行管理,中国棋院不插手实际运作,不过棋院院长黄德志态度不明,似乎不愿放权给民间组织。”曹英答道。
“切,那个老头儿。死脑筋一个,抱着权力不肯撒手。你说一个明年就要退休的人了,干嘛还死抱着教条不放?”曹雄忿然骂道——虽然一直非常用功,但他的实力似乎到了一个瓶颈,再怎么努力也突破不过去,始终无法取得明显的提高,不仅围甲没他的份儿,围乙比赛也轮不着他打,尽管还有棋王战,名人战,天元战等等比赛可以参加,但大部分也是一两轮便被涮下来。没有比赛,对于一位职业棋手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全国棋社联赛如果能够成功举办,那么按照最初的预想,入围棋社每年至少有二十多场比赛可打,而陶然居组队,他曹雄当然是绝对的主力大将,虽说棋社联赛的级别远比围甲围乙低,而且遇到的对手实力也没办法和围甲围乙中遇到的相提并论,但比赛就是比赛,通过这么多场比赛的磨练,实战经验的积累,或许有一天就能一朝顿悟,突破瓶颈,迈入一个新的境界。故此,他对于阻碍棋社联赛举办的人都是气不打一处来。
“呵,人老了就喜欢守成,不愿意冒险,黄德志的想法可以理解,说到底,他明年就要退休了,棋社联赛就算顺利举办而且举办成功,功绩肯定也是落在下一任院长头上,和他没有关系,可若是办的不好,那责任肯定要落在他这个前任院长身上。做了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要冒很大的风险,不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政绩,虽会被评价为保守僵化,但也不会犯错误,我如果有他那样的年纪,处在他现在的位置,肯定也会小心再三,不敢随便下决心。”曹英笑道——他当然是非常支持棋社联赛的举办,而且,他也非常期待自己在未来的棋社联盟的管理层中取得一个位置,不过他也明白,对于中国棋院这么一个官僚机构,想要改变既有的体制规则是多么的困难。官僚作事首先考虑的不是经济效益,不是社会影响,不是取得多大的成绩,而是不能犯错,是否有负面效果,是否会影响仕图,因为在这个体系中,成绩是大家的,错误却是个人的,改革获得了成功,会有一大帮挨得着挨不着的人跳出来摘桃子,可要是失败了,所有的过错和失误都会落在做出决策的那个人身上,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到时候每个人都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谁会去替你担责任?所以,在这个体系浸泡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养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明哲保身的习惯,凡事皆循旧例,不敢越雷池半步。社会如此,着急生气又能有什么用?
“要我就不会这么想,反正明年就退休养老去了,豁出去破回例又能怎么样?联赛办好了,自然有自己一份功劳,万一搞砸了,那也是继任执行不力,无损自己的功绩。”曹雄不忿地反驳道。
“呵呵,你说的倒也不失为一种想法,不过人家是奔六十的老头儿了,想法能和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吗?人事情搞砸了,以后还可能有翻身之日,人家一旦出了错,那可就是一世英明毁于一旦,玩不起的。”曹英笑道——年轻人凭着一腔热血总喜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以为只要去做就总会有机会,而上了年纪的人则经历过太多的失败和教训,习惯于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困难,宁肯守旧也不愿轻易冒险,谁对,谁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