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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做不到。还记得你们在矿业会所遇到那个卖矿的人吗?我怀疑这个人事先得到消息,所以才卖掉矿早早跑路。官府和矿业会所既然制订这条规矩,肯定也想到有人会弃矿而去,应该会有所防范。”谢小玉虽然没问过具体的情况,却也能猜到几分。
“实在不行,或许可以考虑加入忠义堂。”二子在一旁提议道。
只要是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可以猜到,忠义堂的两位军师特意来这里跑一趟,肯定不只是通风报信。
像忠义堂这样的大堂口,想找几个人顶下这座矿实在太容易了。
二子不停朝着李光宗使眼色,他以为李光宗这个忠义堂的成员应该会帮忙劝劝才对。
李光宗根本无动于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谢小玉对忠义堂的看法,如果真的要投靠的话,谢小玉也只会投靠信乐堂。
“小哥,你打算怎么做?我不管别人怎么决定,我肯定会跟着你走。”李光宗双手抱胸,非常干脆地说道。
“俺们也是,你去哪儿,俺们就去哪儿。”李福禄是那帮小子的首领,所以他一说话,其他几个小子在一旁跟着点头。
“天宝州三大凶——瘴毒、妖兽、土蛮,前两样我都已经见识过。瘴毒已经解决,不再是威胁;妖兽我看了不少,也杀了不少;现在只剩下土蛮,我正打算找机会见识一下。”
谢小玉装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他很清楚,如果他没信心,其他人肯定更没信心。
“你打算响应征召?”二子大吃一惊。
“我已经问过了,土蛮里最强的人物,实力也不过相当于真君级,数量还很少,连十个都不到。历次土蛮攻城都没看到这些人的踪影,会看到的顶多是和真人同一层级的蛮王,官府和矿业会所里有很多真人,这方面我们并不吃亏。”谢小玉能做的除了打气,还是打气。
“可是那三座城仍旧被攻破了,所有的人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二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是平民百姓,负责防守的修士也都死了吗?”谢小玉问道。他算准二子不可能回答出来。
果然,二子摇了摇头。以前他和修士属于两个世界,平时想看到一个修士都难。
“只要准备得充分,就算打不过,想自保总是可以,顶不住的话,我们就逃。”谢小玉仍旧往好的方面说。
暗地里,他心知肚明,打仗远没他说得那么轻松。
一个万人队同时释放法器,就算真君也要避其锋芒,真人之流绝对会被打成碎屑,更别说战争中还有其他手段可用,比如战兽,又比如阵法。所以只对比双方的人数、只对比两边高手的数量,根本做不得准。
想逃也没那么简单,对方既然敢攻城,肯定在人数上占优势,而且散布在四周。他们想逃的话,要躲过明处暗处的无数双眼睛,还要逃过可能的追捕,土蛮对这片土地肯定比他们熟得多。
更麻烦的是,危险不只来自前方,更可能来自背后。安阳刘家既然可以买通官府和矿业会所,同样也可以买通指挥打仗的将官。
“打仗就打仗,俺们跟着你!”李福禄大声说道。
那帮小子一个比一个兴奋,他们根本不觉得战场有什么危险,反倒认为是男人建功立业的地方。
“你说吧,需要做什么准备?”李光宗也拿定主意。他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也是和土蛮打仗,这群人里最平静的是他。
谢小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问道:“这场仗什么时候会打起来?”
“至少要到秋天。”二子连忙说道。
“土蛮过的是刀耕火种的日子,他们种的东西不够,还要靠打猎才能凑够粮食,所以必须等到秋天收获之后才会动手。反正冬天猎物也少,打仗会死人,不打仗同样也会饿死人。”李光宗在一旁补充道。
一听这话,谢小玉立刻明白这场仗不好打,土蛮恐怕个个不要命。
“还有好几个月,时间够了。”他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接下来我会教你们一些东西,主要是遁法,打不过也能逃;我也会炼一些药出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们的修为会再提升一级,这样存活的机率更大;我还会带你们进谷,让你们熟悉一下怎么战斗。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东西要给你们,每人至少要有两套战衣、两件法器。”
说着说着,谢小玉脑子里的计划变得清晰起来,他转过头对老矿头说道:“何叔,你跑一趟临海城,确认一下出兵的事。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事情闹大,让大家都知道安阳刘家仗势欺人,逼上面给个交代。要不把我们从名单上划出,要不免掉今年的上缴额度。”
“这是必须的。”老矿头理直气壮地说道。就算谢小玉不提,他也要大闹一场。
“那么再讨一些好处,纳物袋要几只来,至少保证这里每人一只,军队用的大纳物袋要两只。”
他转过头又朝着二子、戏子说道:“你们两个人也辛苦一下。接下来我打算将大棚再扩大一些,何叔进城的时候顺便带几筐鸡蛋回来,秋天以前我们要多养一些鸡,上了战场之后,我们只吃自己种、养的东西,我可不想被人在吃的东西上做手脚。”
“小哥放心。”二子应道。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别的忙,能够出把力也好。
“两位婶子和喜儿姐也有事做,我需要你们帮忙织布裁衣。”谢小玉又对三个女人说道。
最后他转了回来,李光宗这边才是真正的关键。
“我给你一份清单,你去和忠义堂那两个人谈。接下来我要炼药,需要大量药材,你问他们愿不愿意做这笔交易,炼出来的药五五分账。”
李光宗奇道:“你为什么不自己问?这样也不至于吃亏。”
谢小玉还没回答,老矿头在一旁笑道:“这是做生意的窍门。有那位苏舵主在,从信乐堂拿药材也行,但由你出面谈,那是给忠义堂面子,看在以前的交情上,给他们一个做生意的机会。如果小哥出面的话,那就成我们欠对方人情。”
李光宗答应一声。
第三集
第一章 没有交情
天色微亮,头顶上星辰还未消失,一轮残月仍旧高挂天际。
山里的夜晚总是会起雾,迷蒙的雾气四处弥漫。一个人无声无息在雾气中穿行,目标是正中央那片大棚。
走到门前,他的嘴巴牵动几下,默念几句咒文,手里画了道符就要穿门而入。
“周大夫,深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迷雾中突然响起谢小玉的声音。
那个偷偷摸摸的家伙正是忠义堂的左军师。此刻他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咳嗽一声道:“我睡不着,所以随便走走。”
“那里是我们养鸡的地方,又臭又脏,你想散步也没必要跑到那里面去吧?现在又是半夜,把鸡吵醒的话,它们乱叫起来,其他人还能睡觉吗?”
谢小玉说话不怎么客气。
他本来想和忠义堂保持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做不到。
十二天前,老矿头、李光宗、苏明成和忠义堂的人去了城里,唯独这位军师死皮赖脸要求留下。
因为对方好意来通报消息,所以他不好意思拒绝,没想到接下来麻烦就没断过。这个人有事没事就找那群傻小子聊天,千方百计套他们的话,还老是东张西望,对大棚、灵眼石洞这类重要的地方特别感兴趣。
周大夫显然也知道谢小玉对他越来越不满,他也厌倦这种捉迷藏一样的把戏。
“明说了吧,这几天下来我已经发现你们养的这些鸡不简单,鸡肉里没有一点毒素,就算评不上一等,至少也是两、三等。我很好奇你们怎么养出这些鸡的?”他没像以往那样搪塞。
“凭什么告诉你?”谢小玉没兴趣保持表面上的客气。
“我们想买下你那套方法,价码任你开。”周大夫非常清楚这件事的价值绝对比一个炼丹师更高。
丹药不是人人能吃,也不是天天都要,吃饭就不同了,每个人都离不开。
在天宝州想要干净食材,要不得去五千里外的外海捕捞,不说其中的凶险,来回的路程就很长,不可能驾驶普通渔船。只能使用飞天船,代价大,收获却不多;要不整理出一块灵田,这就需要一条灵脉,开辟出来的田亩也有限。
“凭什么给你们?”谢小玉仍旧是那句话,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们离开已经十二天,差不多该回来了。他们回来后,把东西放下,你们就全都可以走人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周大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我们好心好意来通风报信,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们?”
谢小玉哈哈一笑,然后一脸鄙夷地说道:“看,伪君子的嘴脸露出来了。表面上急公好义,实际上是有目的而来,想要别人报答,最好是别人有什么就让你们拿什么。”
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谢小玉继续骂道:“和你们比起来,我更喜欢信乐堂。那是一帮真小人,他们得了消息只会拿来和我做交易,两边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要是谈不拢,他们立刻拍【创建和谐家园】走人。你们不一样,先把消息说出来,似乎没想过什么好处,私底下把自己当作救命恩人,认定对方应该结草衔环,把所有东西都献出来。”
“你……你……”周大夫气得双手发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为什么我明知道安阳刘家在背后捣鬼,仍旧打算接受征召。”谢小玉干脆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想接受你们的‘好意’。”
话说得很绝,点明他不承认什么救命之恩,忠义堂只是通风报信罢了,没什么了不起。
周大夫想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感到心虚。
官府上上下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土蛮开始聚集,没有忠义堂通风报信,信乐堂晚几天也会跑过来。
“你们不会认为我像李光宗那么傻吧?用一部残缺得离谱的【创建和谐家园】换走一株七宝紫芝,还让李光宗感恩戴德二十多年。”谢小玉不无讥讽地说道。
周大夫心头一惊,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李光宗对他们不冷不热,而且去了一趟忠义堂之后,丝毫没有回归堂口的意思。
原本他们都认为李光宗攀上了高枝变得目中无人,却没想到是当年那件事的后遗症。
他当然不觉得当年做错了。普通人在修士的眼里只是蝼蚁,普通帮众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小卒,对方拿过来的东西叫“供奉”,他们拿出去的东西叫“赏赐”,根本不可能对等。
问题是,一只蝼蚁、一个小卒突然变成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人……
周大夫拱了拱手,垂头丧气地走了。
谢小玉却不能走,他还得在这里守着。那个人逗留一天他就要守一天。
天亮了,谢小玉松了口气,这种防贼的日子已经让他厌倦了。
白天,老白、长叔和超叔三个人会盯着那位周大夫,他们不是天宝州的人,以前没得过忠义堂的好处,不像李婶那样拉不下脸,也不像二子、二子媳妇和戏子那样畏惧忠义堂的势力,又不像那群小子缺乏阅历。
“小哥,你昨天晚上又自己吃好料。”李福禄大剌剌地走了过来。
昨晚闲得没事,谢小玉进棚子里抓了一只鸡出来,替自己做了一盘爆炒鸡片。他杀鸡拔毛不觉得麻烦,却不喜欢刷锅洗碗,这是男人的通病。
“我值了一晚上的夜,容易吗?换你来试试。”谢小玉一瞪眼。
李福禄心领神会朝着周大夫住的石室看了一眼。
这小子一开始对周大夫没什么恶感,但是被套了几次话,回去之后被老娘、二子媳妇和姐姐骂了个狗血淋头,又被老白、超叔唠叨好几次,从那以后看到这位大夫就像看到瘟神一样。
“俺爹今儿个应该回来了吧?”李福禄抬头看着天空,现在也巴不得姓周的早点滚蛋。
“差不多。”谢小玉琢磨着也就这两天了。
“俺爹回来之后,是不是俺们都能有一件法器?”李福禄两眼放光。
谢小玉一阵愕然。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家伙盼着自己老爹回来居然是为了法器,实在是个不孝子。
之前苏明成离开的时候,他将那些豪猪刺拿出来,让苏明成带去信乐堂炼成法器。
“哪有这么快?炼一件法器少说要半个月,恐怕出发之前那些法器才能打造完工。”谢小玉有意打击下这个傻小子。
“这么久啊!”李福禄的脸垮了下来。
“我说过还几遍,那里的东西比法器更好。”谢小玉指了指远处的凹地打趣道,那是苏明成养蛊的地方。
李福禄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俺讨厌虫子,俺们都讨厌虫子。俺姐也说了,俺如果敢养虫子,她就不再做饭给俺吃。”
“讨厌也得养。”谢小玉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再怎么练,短时间里也练不出什么名堂,反倒是学会施蛊可以增加不少战力。想从战场上活着回来、想以后继续跟我学东西,就给我乖乖听话。”
“俺听你的。”李福禄立刻回答道:“只要让俺学东西,让俺做什么都行。”
突然,他笑嘻嘻的凑了上来问道:“小哥,这十多天你只让俺们练突刺,俺们明白这是打根基,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你总要教俺们两手绝活吧?”
“你爹不是还没回来吗,我不想教两次。”谢小玉早就有了计划,他连教什么都已经有打算。
“等俺爹啊……”李福禄说不出话来,垂头丧气地走了。
洗脸、漱口、吃过早饭,一群小子拎着长刺开始练突刺。
他们的练法与众不同,九个人围成一圈,中间竖着一根杆子,杆子上用细绳拴着九个拳头大小的木球,红橙黄绿蓝紫黑白,颜色都不同,每颗木球代表一个人。他们必须护住自己的那颗彩球,还要刺中别的球。而且他们不只是站着刺,还要坐着刺、躺着刺、趴着刺、滚着刺、跑着刺……
修士练武技比一般武者强得多,因为他们能将真气外放,可以凌空摄物,也可以锁定目标。才十二天的时间这几个人已经练得像模像样,他们或是直取目标,或是斜戳一枪将别人全都挡开,或是几人连手,一个主攻,其他防守。
李福禄不愧是李光宗的儿子,手中一根长刺舞动如飞,一个人挡住三五个人的夹击。
当然他的那颗球也最惨,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孔,都快成马蜂窝了。
这一练就是一个上午。
眼看就要到中午,远处传来“呼呼呼呼”风轮转动的声音,这声音太熟悉了,众人再没心思做任何事,全都停下手聚集到降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