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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才说有两个不幸的消息,第一个我们已经知道了,请问第二个是什么?”
所有人都不安起来,难道还有什么比第一个消息更不幸的吗?
弗雷德里克的神情从凝重忽然变成了悲恸,呛声说道:“我们所敬爱的、伟大的埃斯莱斯特先生,于今天凌晨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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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就像在会场里扔了一颗炸弹,在短暂的沉默后,炸弹爆炸了。
Oh,MyGod!
有人惊声尖叫,有人掩面哭泣,有人捶胸顿足
梅以求感觉到有一柄巨大的锤子,从虚空中扫来,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
71、逝去的伟人
如果说科考船在海上的神秘失踪令人震惊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消息足够令整个科学界震动。
埃斯莱斯特是当今世界公认的最伟大的科学家,两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一次菲尔兹奖,如果不是他后来主动声明不再领取任何奖项,诺贝尔委员会可能会为该不该让一个人得三次诺奖而争论不休了。
他的许多发现都给二十世纪下半叶以来沉寂的理论科学界注入了新的能量,让这潭死水重新活泛起来。人们普遍认为,统一场论会在莱斯特的手中得以完善,科学的巨人将自相对论和量子论之后迈出最重要且坚实的一步。
莱斯特教授虽然已经快八十岁了,但他的身体健康,享受世界最高级别的医疗护理和安全守护。如果他生病了,在座的科学家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们会比自己生病还要紧张。
梅以求的震惊不亚于在座的任何人。他和莱斯特也算是老朋友了,在普林斯顿大学执教的时候,他有幸和莱斯【创建和谐家园】事,并深受其影响。
那时候的梅以求还很年轻,作为华裔天才,他常拿自己和西方人比较,并因为从不输于他们而感到自傲。但自从认识莱斯特以后,他的傲气被从骨子里击碎、打散并消弭于无形了。纵观整个科学界,再也找不出一个比莱斯特更加全面、无所不知的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死的?”有人问。
弗雷德里克说:“根据霍普金斯医学中心传来的消息,莱斯特先生因急性脑炎,于昨晚在他自己的寓所去世。”
“我不相信!”梅以求暴躁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没有哪种急性脑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成大脑死亡,如果是早就感染了脑炎病毒,为什么不提前送医?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是啊,莱斯特先生不是属于某个国家的,他属于全世界!他们有什么权力隐瞒他的身体状况?”有人附和道。
“请冷静一下。”弗雷德里克伸出手掌对着众人按了按,“霍普金斯医院有值得我们尊重的科学家,我们应该相信他们的诊断。”
梅以求坐了下去。
他知道弗雷德里克是对的,像莱斯特这种级别的人物去世,足以引发一场科学界的地震,没有人敢隐瞒什么,除非莱斯特自己不想告诉世人。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梅以求总觉的弗雷德里克在这里同时宣布这两件事情有点奇怪。
“我希望他们之间没有关联,但我不能一厢情愿。事实上,我不知道。”弗雷德里克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莱斯特先生并没有参与到海底金字塔的考察中来。”来自哥本哈根大学的汉斯教授说道。
弗雷德里克点点头:“的确,他没有直接参与这次考察,也从未去过土布艾群岛,但这并不表示他不关心事情的进展。事实上,他在遗言里专门提到了这件事。”
“他有遗言?”好多人一起问。
“是的。”弗雷德里克说,“他的遗言用思维矩阵密码写成,在他临死前交给了他信任的朋友达尔多瓦医生。通过达尔多瓦医生,这份遗言又到了我们这里,连他的家人都还没有来得及看到。”
梅以求知道思维矩阵密码。
这是一种复杂的脑电波密码,它不依赖于对符号或字的记忆,而是在自我催眠时的纯意识作用下,根据脑电波发出的信号,来识别当时的思想。
这种信号的破译难度极大,必须通过研究密码编写者生平的思维特征,找到他在矩阵中的意识坐标,才能将电波信息解读出来。
梅以求记得在普林斯顿的时候,莱斯特说起过,他发明这种密码的初衷是试图证明意识对量子具有干扰作用,而量子对意识本身不起作用。
后来好像实验失败了,而这种矩阵密码却被证实是可行的,成为了世上最难破译的密码之一。
这种密码的特点有两个,一是你如果不知道写密码的人的思维特征,哪怕你对他的生平了如指掌,也得不到他的意识坐标。没有意识坐标,要从矩阵中找到信息,就像没有坐标要在太平洋里找到一颗漂浮的芝麻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特征是,它只有在自我催眠状态下,才能由潜意识来完成,无法强迫和造假。所以思维矩阵密码又被称为“莱斯特签名”。
当然,因为意识思维转换成语言必然是模糊和不准确的,所以它的签名认证作用,比加密的意义更大一些。
“他的遗言说了什么?”梅以求问道。
“莱斯特先生说,有别的意识体入侵并攻击了他的大脑。”弗雷德里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奇怪。
“这是什么意思?”即使在座的都是科学家,对于这样的表述也难以理解。
弗雷德里克说:“根据莱斯特先生的说法,他和这个入侵者进行了长时间的斗争。他怀疑入侵者是地外生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外星人。”
“外星人?”
“是的,外星人。”坐在弗雷德里克身边的本次会议的召集者国际量子应用协会主席弗兰克教授接过了弗雷德里克的话筒。
“在我们的和电影当中,外星人总是有一副和地球生物差不多的身体,不是像人就是像个虫子,有五官,有消化道,需要进食和排泄。顶多长得恶心一点,比如几条长长的触手和具有强腐蚀性的酸性唾液。”
“但我们是科学家,我们不应该局限于对碳基生命的理解和单纯的想象。生命为什么一定得长成我们这样?为什么不能是一块石头或者一片星云?我们甚至不应该局限在硅基生命的假想中,那都太狭隘了!”
弗兰克教授一口气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会议中心的窗外,就像看着几亿光年远的星系一样。
“生命为什么一定要是物质的呢?宇宙中除了物质,还有广泛而未知的存在。在那些看起来空旷的地方,也许就有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生命形式,就像至今我们都无法理解我们自己我们的意识究竟是什么组成的?”
“莱斯特先生拥有一个我们谁都比不了的超人大脑,是他让我们看到了理论物理新的希望。我相信即使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刻,他也不会胡言乱语。”
弗兰克教授收回了目光,看着在座的科学家们。
会场里又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独立的意识体广泛存在于宇宙的不同维度当中,作为科学假想,早就被人提出来。只不过这种假想无论从实验角度还是从数学、逻辑学的角度来说都没有意义,所以科学家们很少谈及,也少有人做真正的研究。
可一旦从一位学界泰斗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那这个和我们这次会议,和太平洋里那些失踪的岛屿有什么关系呢?”
弗兰克看了一眼提问者,轻轻地点点头,说:“莱斯特先生认为,在地球的某个区域,有一个通往宇宙未知之地的虫洞。”
72、莱斯特签名
工作人员拿来了许多大眼镜盒子。
梅以求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最新的VR头显,由中国的HW公司生产。
弗雷德里克率先把头显带上,然后说:“请大家带上头盔,右手边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是开关。达尔多瓦教授把已经破译的莱斯特先生的思维矩阵信息用CG技术还原成了影像,诸位可以看一下。”
梅以求和其他人一起带上头显,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按下右侧的开关,一道蓝光横闪了一下,就像宇宙深处的最古老的超新星爆发。接着,一个巨大的蓝色的立体矩阵出现在眼前,一直延伸到无限远处。
一条条绿色的直线不停地从矩阵的顶端降落、从左右两侧插入、或者从远处如箭一般射来,带着一串串长长的由0和1组成的数字。中间还有一些蛇形的数列在矩阵的间隙里穿插,像扭曲的弹幕。
达尔多瓦出现在矩阵边缘。他用手指点了一下矩阵中的某个点,那个点就像恒星一样亮了起来。接着,那一串串无序的数列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迅速向某个区域集中,并开始按照某种规则整齐地列队。
接着,这些集中起来互相拥挤着的数字符号慢慢化作了一张绿色的人脸的模样。
人脸越来越清晰。首先是脸的轮廓,然后是隆起的骨骼和肌肉,最后是五官。
梅以求很快就认出来,这就是埃斯莱斯特。
“你好,中国梅!”埃斯莱斯特朝梅以求致意
“中国梅”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时候,莱斯特对梅以求的昵称。显然是这种最新的VR设备增加了识别使用者的新功能,而VR的制作者达尔多瓦教授恰好知道梅以求的这个昵称。
“你好,莱斯特先生。”VR的效果非常逼真,梅以求不自觉地出声回应。
“我是埃斯莱斯特,如假包换。”
梅以求知道这只是CG复原的埃斯莱斯特的影像,所以也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听莱斯特先生说话
我是埃斯莱斯特,如假包换。
我现在正在使用思维矩阵,这是我发明的东西。我想说,抱歉,这玩意儿并不怎么好用,所以你们都不喜欢。但我现在不得不用它来给你们传话,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现在说话的是真实的我,而不是别人假冒或者强迫的我。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也许无知和敷衍可以让我度过一个安乐地晚年。但我是一个科学家,我一生都在思考人类的命运和未来,并为之付出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我无法假装看不见一个可能会毁掉人类的东西。
这个东西潜伏在我的脑子里已经很久了。我无法赶走他,也无法消灭他,甚至很难证明他的存在。请原谅我用“他”而不是“它”,因为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了解思维矩阵和莱斯特签名的人应该都知道,我现在正处于深度自我催眠状态中,所以我所说的一模一样不是指他拥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身体,而是指“意识”。
事实上,他和我共用着同一个身体。
他拥有我的全部记忆。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认识我的太太、女儿和朋友;他知道我喜欢吃法式鹅肝蘸上中国的老妈子辣酱总之,他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他的思维模式和我迥异,我差点就要以为他就是我了。
好吧,让我想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我很可能记不清了,或者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那时候他应该还很弱小。
他潜伏在我的身体里,大脑或者神经网络原谅我至今搞不清人类的意识和我们是怎样共生的,一点一点窃取我的记忆,慢慢壮大。
后来,他变成了我的影子,和我共生共长。直到他独立站起来,并企图鸠占鹊巢、将我赶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那个时候,如果我果断一点,也许可以杀死他。
在研究量子和宇宙的一生中,我掌握了一些控制自我意识和精神能量的方法。我也曾试图证明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存在着维度叠加,相关论没有发表,因为有明显的缺陷。这一点,中国的梅以求教授可以为我作证,我们在普林斯顿一起讨论过独立意识体的能量特征。
我对“他”产生了研究的兴趣。
我以为这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在科学之路上再前进一大步。
事实证明我错了,他不是上帝派来地,他是撒旦!
有一点我要说的是,除了在深度催眠的时候,只有在梦里我才能看到他。
我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但每天和他搏斗的噩梦让我憔悴不堪。布兰妮问我是不是因为统一场论的问题压力太大了。
不!统一场论的基础问题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即使不能在我有生之年完善,也会有其他人去做。我看到很多杰出的年轻人弗林斯、杰克杨、穆尔韦德、宫本乔、巴克莱尔,他们都有足够的才华来完成这最后的壮举。
而我,现在有一项更重要的研究要做“他”是谁?从哪里来?“他”或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每天都在研究他,试图解决上面的疑问。而他每天都在影响我、阻止我,企图把我从我的身体里赶走。
他越来越强大。
现在,在未催眠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分清自己所做的决定究竟是“我”自己做出的,还是“他”做出的。这也正是我不得不使用被你们称之为“莱斯特签名”的思维矩阵密码来传递消息的原因。
但是我的研究也不无成果。
现在,我来不及把我的全部论证拿出来,也没有机会去做相关的实验,我必须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们真相他是一种入侵生物,而且肯定不止他一个。
我们经常幻想在宇宙中有着和人类一样的生命,并且将之称为“外星人”。
但事实上,外星人这个称呼是不准确的,至少是狭隘的。这个称呼一厢情愿地把地外生命归类为生活在地外行星上的“人”,而忽略了宇宙中的生命不一定是人的样子,也不一定是动物的样子,甚至可能不是任何一种我们能够理解的形态。
73、寄生意识
我们曾经在炭基生命的基础上,做出了硅基生命的假想;在量子物理界,也有人提出过量子态生命的概念。但无论哪一种,都还脱离不了生命的基础是由“物质”构成的认知。
但生命为什么一定是物质的呢?
偌大个宇宙,那一大片虚空之中,以及虚空之外和我们重叠、我们却看不见的维度当中,有太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当我们畅想“外星人”的时候,为什么非要以为他们必是坐着光速或超光速的飞船而来?为什么不是“biu”一下就突然出现了呢?